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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杀笔记(狂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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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伟的死,是在桥下,契合了土!
  那么第三个人的死法,就会去契合金、火、水这三种!
  两起凶杀案案发到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很有限,因此很难判定下一个受害人是什么死法,不过若是仔细想想,其实线索一直就在眼前。
  那就是,王峰!
  王峰在受伤昏迷的时候,是曾经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之中的,这恰恰契合了水,而且当时那个‘女人’也曾经出现过。
  将这两点结合起来,那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下一个被杀害的,很有可能就是王峰!
  “苏童,你怎么了?”
  被徐涛的话惊醒的时,我才发现因为手的颤抖,水已经洒了一桌子,不过我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我要赶紧将我推想出来的一切告诉徐涛。
  如果我推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的王峰,已经很危险了!
  “涛哥,谁在医院守着王峰?”
  “孙刚和刘松啊,你这是怎么了?”徐涛显然还没有将我说过的话,和两起案子给联系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茫然。
  “涛哥,你先不要问了,我在休假打电话不合适,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王峰的情况,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就打!”
  徐涛很了解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在看到我表情如此凝重,语气如此焦急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多过问,直接掏出了手机。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就在徐涛刚刚掏出手机的时候,铃声突然响了,他将手机朝向我的同时,也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电话是凌歌打来的。
  “喂,凌队!”
  “徐涛,你在哪儿?”由于徐涛开的是免提,所以我能清楚的听出来,凌歌的声音里蕴含着十分浓烈的凝重。
  “我在外面吃饭呢,有事儿吗?”
  “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饭先不要吃了,赶紧来医院!”
  “凌队,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凌歌说出医院两字时,不仅徐涛哆嗦了一下,我也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莫不是王峰真出事儿了吧?
  果不其然,还真被我给猜中了,而且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王峰死了!”电话那头儿的凌歌,声音一下子悲沉了许多。
  “死,死了?”
  徐涛结巴着出声的同时,脸色也是猛然大变,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意味着案情更加的复杂,也意味着他必须要相信我说的话了。
  换句话说,他必须要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了!
  而我,则是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这一刻我充满了自责!
  我恨自己,从福缘堂走出来的之后,为什么不跟徐涛先说王峰的事情?
  如果我说了,即便当时他是不相信我的,但很有可能会做出防范,那样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了呢?
  “凌队,王峰怎么死的?”
  “溺水!”
  凌歌说完,在电话那头儿沉默了一下,才是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溺水而亡的,因为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
  “他什么?”
  “他浸泡在病房的洗手池中,只剩下了一张人皮。现在法医已经赶到了医院,你不要吃了,赶紧过来!”凌歌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
  在徐涛木讷的将手机塞进兜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当中,而我则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眼泪无声无息的淌落了下来!
  是我,是我害死了王峰!
  如果那晚不是我让他去解剖室追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受伤昏迷!
  如果当初在医院,我能再多辩解两句,凌歌或许就会相信我,不会让我离职,从而让我能在医院守护着王峰。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王峰死了,一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他,就这样死了!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内心有刀绞一样的疼痛在蔓延,不过我没有哭出声来!
  因为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面对同事的死亡,因为我知道,即便我如孟姜女一样哭倒了长城,王峰也没有办法再苏醒过来!
  我所能做的,就是去查案,找出那个凶手,为王峰报仇……
  “苏童,你给我站住!”
  我站起身冲向外面的瞬间,徐涛已经是回过了神,他死死的将我抱住,拼命的阻拦着我:“苏童,你不能冲动,更不能去医院!”
  “你放开我,让我出去……”之前我一直强忍着心底迸发的情绪,但是从开口的刹那,我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童,苏童……”
  徐涛死命的把我按在墙上,含着泪说道:“苏童,王峰死了,我也一样难过,但是你不能出去,更不能去医院!”
  “徐涛……”
  口水伴随着泪水飚飞,我的声音哽咽的可怕:“你他妈放开我,让我出去,王峰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
  徐涛仍旧没有放开我的意思,相反将我箍的更紧了:“苏童,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一样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医院,而是像你今天所做的一样,继续暗地里查找线索,找出那个凶手,给王峰报仇!”
  “啊……”
  我知道徐涛说的都是对的,但我的心实在是太疼了,我怎么能相信,之前还‘苏队、苏队’喊我的王峰,现在成为了冰冷的尸体呢?
  更何况,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只有那张干瘪的人皮……
  我放弃了挣扎,在我即将发疯的边缘,从警三年来磨练出的那一丝冰冷意识提醒着我,我不能走出这道门,更不能去医院。
  仰天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嘶吼时,我放开了抓着徐涛的手,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一样,顺着墙壁滑落在了地上。
  “苏童,你还好吧?”跟我的一番交锋,徐涛显得气喘吁吁的。
  “涛哥,我没事儿!”
  说着,我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先去医院吧,我答应你,不会乱来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到了案发现场以后,拍一张王峰的照片给我……”
  “好!”
  徐涛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随后抓起挂在墙上的警服就推开了门:“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让我为难,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走吧!”
  咣当!
  门关起来了,把我自己留在了满屋子的悲伤之中,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到了沙发旁,直接躺在了上面。
  我的眼前,回荡的都是王峰前往解剖室的一幕,眼泪更是恣意的流淌了下来,但我没有再去擦,这些泪我该流……
  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传来了声响,那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得真切刺耳,因为我知道,徐涛兑现了他的承诺。
  握着手机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我不敢去点击那条消息,因为我怕,我怕看到王峰……
  “王峰,是我对不起你!”
  口中呢喃着,我将手轻轻点了下去,入眼的是冰冷的房间,一个不大的洗手池中浸满了水,那里面泡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那是王峰……
  没有了骨血的支撑之后,整张人皮都蜷缩在了一起,但那带着头发的头部,此时在水的浮力之下,还是晕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已经没有了脸的形状……
  但是,我的眼前,却浮现着王峰的笑容……
  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真实……
  亦或是,王峰的告别……
  望着他,我没有再哭,也没有再继续哽咽,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我轻轻点开手机的乐库,播放出了那首,肖邦的《夜曲》!
  这一首曲子,淡漠平和,寂静幽澜,轻缓之中透着那么一点点沉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睡觉之前才会去听的。
  但现在,我要听!
  因为,我相信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王峰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洋溢着那张笑脸,再喊我一声‘苏队’!
  “午安,王峰!”
  我曾听人说过,大悲和大喜之后,人都是相当疲劳的,以前我不理解这句话,但是现在我有了一种刻骨铭心的体会。
  我累,我想睡觉!
  于是,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首曲子缓缓流淌着,就像是曾有过的记忆在缓慢播放着一样,我跟王峰一起奋战在案发现场,一起醉倒在酒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外面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外面下雨了,雨滴砸在窗户上,就像是悲鸣的丧钟。
  那丧钟是为王峰敲响的,不然窗户上怎么会有他那张脸?
  看到那张脸我笑了,我就知道,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王峰会回来的……
  叮铃铃!
  在我望着那张脸,想要对王峰说一声,‘兄弟,你回来了’的时候,桌在上的电话响了,我轻轻点开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的是徐涛焦急的声音,前面他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只听清楚了一句:“苏童,王峰的人皮丢了……”
  咔嚓!
  一道雷恰好这时候落了下来,借助那银白的电光,我看到窗外的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颗长满了长发的脑袋……

  ☆、第二十七章 午夜的火葬场

  我并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不过此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究竟是因为日落,还是因为阴天,亦或是二者兼有我并不清楚。
  而且,我也不想去探究!
  因为,我的目光完全被那扇窗户给吸引了!
  确切的说,是窗户外面的那颗脑袋……
  雨并不是很大,却足以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清晰滚动的水渍,水渍在流动,但贴在窗户上面湿漉漉的头发却没有。
  一动、一静,呈现出来的景象是十分清晰的!
  而加上那道电光以后,所带给我的视觉冲击更是无比的强烈,让我愕然惊愣的同时,一股恨意也是喷涌了出来。
  是‘她’……
  从案发到现在,我跟‘她’已经见过好几次了,虽然我至今都没有看到过‘她’的脸,可我很清楚,窗外的就是‘她’。
  “站住!”
  王峰的死,让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恨意,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所以打开门我就冲了出去。
  甚至,连雨伞都没有去拿!
  甚至,没有去问徐涛,王峰的人皮是怎么丢失的?
  电话里还回荡着徐涛的呼喊,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些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抓住窗外的‘女人’!
  然而,当我绕到窗户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她’又不见了!
  窗台的下面,是水泥和红砖垒砌出来的斜坡,雨水浇下来之后,将这里冲刷的一干二净,因此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四周也都是一样,因为是水泥地的原因,加上有着雨水,所以想要找到任何线索,可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切,就像当初在解剖室外面看到的那些脚印一样,一旦踏上水泥路,想要再去找寻,基本上就是无望了。
  如同当初的刘松和孙刚一样,他们曾在第一时间去了警局后门的广场走访,可显然并没有获取到有价值的东西。
  不然,我见到徐涛的时候,他不会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只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在我因为毫无线索,陷入茫然的时候,我的目光被斜坡下面的一团浅白吸引了,当我将其抓起来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张纸。
  不,严格来说,是一张纸钱!
  “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心里泛着疑惑的同时,我的目光也在四处搜寻着,我在想是不是小区了某户人家办过白事,所以才会有这东西?
  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我手中的这一张之外,再没有发现任何的存在!
  这样看来,我的猜想是错误的,如果真有人家办白事的话,那么地上绝不可能只有一张,那也就说明这很有可能是某种线索!
  “纸钱,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手里攥着这张纸钱,我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的疑惑有三个,第一个是地上为什么会有纸钱,而且只有这一张。
  第二个是,这张纸钱,是不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
  如果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至于第三个,就是这纸钱的本身了,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天上的雨依旧在下着,当我苦思无解抬起头的时候,恰好有一道电光划破了黑暗,我的目光越过层层建筑,落在了远处那根模糊的烟囱上!
  火葬场……
  那道闪电划开的不仅仅是无边的夜幕,还有充斥在我脑海中的谜团,那瞬间我意识到该顺着什么方向去查找了。
  没错,就是火葬场!
  火葬场对于普通人来说,总是充满了颇多的忌讳,那里充满了不祥,但同时也是充满了敬畏,因为那里不仅仅是告别亲人的最后场所,也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
  在我们的风俗传统中,生离要相送,死别更是如此!
  而且,在死别的时候,还会献上最虔诚的祝福!
  这祝福既有不舍的泪水,锥心的悲恸,同时也会有担心亲人、朋友在‘下面’过的不如意时,焚祭的贡品和纸钱!
  其实我之所以将方向锁定在火葬场,并不完全是因为这张纸钱,之前胡瞎子跟我所说的话,依旧回旋在我的脑海中。
  “人皮是从哪里窃取的,当然是人身上,人生病了要去医院,那么死了呢……”
  将这两点结合起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火葬场那里或许隐藏着什么线索,因此我必须要去一趟,而且是马上就去。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没有再犹豫,直接跑出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不顾湿淋淋的衣服,直接坐了进去,随后跟司机说了目的地!
  正如之前我所说的一样,火葬场对于普通人来说,多少是有些不祥的,就拿这司机来说,反复跟我确认了好几遍。
  “就是火葬场,我就是要去火葬场,听清楚了吧?”
  我的爆发,换来的是司机的沉默,而因为种种疑团充斥在心间,我也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趣,车厢顿时就被压抑的氛围给包围了。
  因为出来的急,所以我没有再回徐涛的家,这让我有些暗恼,倒不是我怕没来得及关房门,从而便宜了顺手牵羊的人。
  我真正担心的是,我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如果真的突生了变故,那就只能靠我自己去解决了,想求援都是做不到。
  “他娘的,拼了……”
  这两天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王峰的死亡,将我彻底逼到了悬崖边儿上,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为了王峰、为了枉死的王东和杨伟、为了我自己,我都必须勇往直前,把这起凶杀案调查清楚,把那个‘女人’绳之于法。
  无论‘她’是人,还是鬼!
  雨夜,车速比平时终究会慢一些的,因此平时半小时的车程,这一次足足用了五十分钟时间,下车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十一点了。
  怪不得司机刚才看我的眼神跟看精神病一样,怕是换成谁开车,大晚上十点多有人要火急火燎的往火葬场赶,大概都是这反应吧?
  原本,我是打算让司机等我一会儿的,但是我刚把钱递过去,还没开口,司机已经一脚油门远去了,将一身泥泞的我,留在了火葬场的门口。
  对于此,我没有办法去责怪,毕竟人家不等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晚上的火葬场,本就是太多人不远触及的存在。
  火葬场的围墙很高,我想要攀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注意到大门距离地面有三四十公分的距离,如果我贴在地上,应该是能进去的。
  事实,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将身体浸入泥水之中后,我很轻易的从下面钻了进去,当然那一身的泥水显得很狼狈。
  站起身以后,我开始打量这座火葬场,所有的房间都是黑漆漆的,显得寂静无比,只有雨水落下来发出啪啪的声音。
  似乎,在欢迎着我的到来!
  除此之外,我唯一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我的心跳声了!
  火葬场总是和诸多的不详联系在一起,如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要说我心里没有一点儿害怕,那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我还有退路吗?
  显然,是没有的!
  于是,我贴着墙边,向着前面的大厅走了过去,那里通常是家属们等待的地方,再往里面走,就是妆容入殓的地方了。
  嘎吱……
  就在我走到转角处,想要摸过去的时候,听到大厅的门发出了吱呀声,当我探出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人。
  嘶……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哆嗦的同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人,正拖着一具尸体……

  ☆、第二十八章 剥皮

  晚上的雨,不仅能润物于无声,更能如鼓槌一般敲打人心!
  都说愁思容易在雨夜泛起,可如果此时有人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他,深夜的雨撩拨的不是愁思,而是……恐惧!
  尤其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雨水啪嗒啪嗒的落着,砸在我身上,沁凉的可不光是皮肤,还有我的内心,特别是隔着雨帘,眼前呈现着如此一幕的时候。
  那个人看着岁数应该不小了,身材看上去也不甚高大,或许是因为腿脚有残疾的原因,走向门口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不过我能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身体后面,拖着一样十分沉重的东西。
  看样子,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死人!
  入职三年以来,我参与的案件不少,所以我很清楚死人跟活人的区别,尤其是重量上面,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想应该正是这个原因,瘸子的肩膀上才会拴着一根绳子!
  啪!
  靠近了门口,瘸子打开了门灯,当有些昏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后,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顿时又把我惊了一下。
  他是秃顶,但脑袋的四周却有着头发,而且看起来还很长,沾染着雨水从肩膀上垂落下来,让我又想到了那个‘女人’。
  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让我很容易将他和那个‘女人’联系到了一起,我甚至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真有某种联系一样。
  嘎吱!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我,而这个时候他也抬起了头,即便是在侧面,我也看清楚了那张脸,皱皱巴巴的不说,眼睛似乎还有一只是瞎的。
  大门被他推开了以后,他转过了身子,抬手摘下了肩膀上的绳子,随后弯下腰,吃力的将地上的死人给搬了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具女尸!
  瘸子不能完全的将女尸扛起来,所以只能半拖着进入大厅,甚至连门都没有去关,一强、一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了里面。
  留在地上的,只有一道刺目的拖痕……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我必须跟着那个瘸子进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干着窃取人皮的勾当?
  大厅的门灯亮着,里面的灯也是一样,所以我顺着拖痕,很容易跟踪到那个瘸子,一路尾随着进入了大厅后面的房间。
  入殓室?
  对于入殓室我了解的并不多,不仅是我,相信很多人对此也都知之甚少,毕竟在火葬之前,美化妆容都是由入殓师完成的。
  所有家属,几乎都是隔绝在外的!
  当然,有特殊性要求的除外,比如那些非要送亲人最后一程的人!
  这间入殓室很大,显得也很空旷,门口有着一个大的塑料垃圾桶,可以让我用来藏身,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不过至少解决了我会暴露的问题。
  瘸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一直跟在他的背后,而且正紧密的注视着他,所以将那女尸放到入殓台上的时候,毫无顾忌的脱起了女尸的衣服?
  “奸尸?”
  这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但是瘸子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脱去的只是女尸的衣服,而自己的并没有去脱。
  “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
  女尸的衣服被脱了去,可瘸子却没有任何要猥亵的动作,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过短暂的疑惑之后,我放佛明白了什么?
  那就是……剥皮……
  胡瞎子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耳边,而这也是我要来火葬场的原因之一!
  瘸子半夜把一具女尸给弄到入殓室来,显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加上他又脱去了女尸的衣服,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要,窃取人皮!
  距离有些远,加上女尸平躺在入殓台上,因此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不过我相信一点,那就是这具女尸的死亡时间还不是特别的长。
  为什么会这样说,完全是凭借我的刑侦经验!
  众所周知,人在死亡了以后,都是会有尸僵出现的,初夏的时节可能出现的晚一些,但也不会延缓太长的时间。
  一般情况下,人在死后三十分钟到两个小时内就会硬化,九个小时到十二个小时完全僵硬,三十个小时后软化,七十个小时后恢复原样。
  但如果在土中或水中,或在低温干燥情况下则会延缓,高温多湿条件下会加快!
  我不知道那具女尸的具体死亡时间,但我可以肯定在九个小时之内,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尸体僵化还没有彻底完成。
  没有完全僵化,但也僵化了一部分,是窃取人皮的最佳时间!
  若是一旦超过了九个小时,那再要窃取人皮,就麻烦了!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在我回忆着相关知识的时候,瘸子已经是洗完手带上了手套,这让我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我想看看他是怎么窃取人皮的。
  王东案最初是我接手的,当时我看到的人皮,是毫无瑕疵的,除却五官少许的血迹之外,那东西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我想看看,眼前的瘸子,是不是也能做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在不切开人皮的情况下,将里面的骨肉分离、随后给一点点的掏空,直到挖取一空!
  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就能确定,瘸子跟那个‘女人’是有着关系的!
  因为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就曾经试图将火葬场跟那个‘女人’联系到一起,毕竟是‘她’的出现,那张纸钱的出现,让我顺藤摸瓜想到了火葬场。
  但似乎,我想错了……
  眼前的瘸子,似乎跟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至少他们弄出人皮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因为,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瘸子已经是抓起了一把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烁出寒芒之后,随后落在了那女尸的头上。
  刺啦……
  我不知道是我的臆想,还是真实存在的,总之当瘸子的手向下划去时,我的耳边传来了那种略带摩擦的刺耳声。
  手术刀落在的位置,是女尸的锁骨处,伴随着瘸子发出呼哧的喘息声,那口子一直到了女尸的腰间,惨白的伤口在灯光下无比刺目。
  划开了一道伤口之后,那瘸子很流利的将女尸给翻转了过来,随后在女尸的后背上,再一次划出了一道伤口。
  两道伤口分列前后,随后他在女尸的脖颈和腰间转了一个圈,而后放下手术刀,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罐。
  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看到他拿起了一把刷子,随后小心翼翼的在女尸身上涂抹了起来,样子很是谨慎。
  涂抹完了那些东西之后,瘸子抬起头深深的突出了一口气,随后再次拿起手术刀,开始缓缓的剥离起了人皮。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涂抹的是什么,不过现在我或许清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某种带有粘性的胶。
  而且,这种胶还不寻常!
  因为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味儿我很熟悉,是尸油的味道!
  换句话说,这种胶,是用尸油掺杂别的东西熬制出来的!
  我下这种定论,也不完全是因为尸油的味道,而是我记得徐睿在帮无人认领的尸体修补妆容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
  “这人啊,生前跟死亡是一样的,身上的皮肤可以出现残缺,但是脸不可以,所以遇到一些残缺的尸体,我们要尽量保证死者的脸部是完整的,有时候就需要从身体其他的部位提取皮肤,这对于僵化以后的尸体来说,难度是很大的!”
  “但是,也并不是不可能,尸油添加一些东西就能熬制出一种胶水,涂抹在死者身体其他部位,很容易将皮肤提取下来!”
  我记得当初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还反问过他一句:“徐哥,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皮肤提取了下来,但拼凑到别处也会显得特别突兀吧?”
  “不会!”
  徐睿那时候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丢失了皮肤的部位,很容易出现干化的迹象,而这种胶则是靠尸油和其他东西熬制出来的,只要将提取的皮肤贴上去之后,那么尸油就会干化的伤口所吸收,如果不仔细去看,是毫无分别的!”
  正是我记得徐睿这句话,所以我能断定瘸子熬制的也是这种胶,至于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将完整的人皮给提取下来。
  果然,当我回神再看过去的时候,一半的人皮已经被瘸子完整的剥落了下来,在炽白的灯光下,看的我毛骨悚然。
  不长的时间,两片人皮已经被瘸子完全的提取下来了,他换了一副手套之后,将身后的一排柜子给轻轻打开了。
  嘶……
  当柜子被打开的瞬间,当我的目光落在柜子里面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彻寒让我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些柜子的空间,都有洗衣机大小,乍然看过去就像是衣帽间的格子一样,而且每一个柜子里都有横摆的支架。
  当然,惊到我的并不是那些支架,而是架子上面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上面悬挂着的,都是人皮。
  足足,有十几张之多!
  那些人皮显然都是经过了加工处理的,看上去都被拾掇的很整齐,但诡异的是,一块块人皮的形状,却是不一样的。
  有方的、有圆的、有长条的,还有一条一条的……
  看着,就像是用来做成衣的辅料一样!
  成衣、辅料……
  当这几个字眼冒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蒙住了,因为这不仅仅让我想到了胡瞎子说过的人皮寿衣,还,还看到了……
  在最后一个格子里,我看到了一件完整的旗袍,就那么静静的悬挂着,呈现出一抹刺目的白……
  咣当!
  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也或许是我太不小心了,当我看到那件白底旗袍的时候,身体碰了一下垃圾桶,顿时发出了一阵声响。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无比刺耳!
  “谁!”
  瘸子不聋,在听到声响的瞬间,他已经是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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