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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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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洋枪可以连续打……你不动的话……我不会开枪……”

黑衣人和绿娇娇一样蒙着脸,只看到一双眼睛,手按住同伴颈上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绿娇娇继续说:“你的道术我都看得懂……你……手指再动一动的话……我就会马上杀了你……”

黑衣人仍在眼神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蒙面少女,绿娇娇从他眼神看出,他正在苦苦思索对策,于是对着黑衣人身边的地面“呯”地又开了一枪,打得地上土石飞溅,黑衣人吓了一跳,整个人向旁边缩一缩。

绿娇娇发疯一样对着黑衣人尖叫:

“不许动!听到没有!”

黑衣人这次有反应了,紧张地点点头,因为发现这支洋枪真的可以不停地打出子弹。

绿娇娇知道他再这样盯着自己看,总会找到破绽对自己反击,于是对黑衣人叫道:

“翻过身趴在地上!脸朝下不许看!”

黑衣人这次听话了,乖乖地翻身趴在地上。

绿娇娇极为担心黑衣人有任何反抗,眼睛不敢离开黑衣人半分,又不敢走近检查和綑绑他们,尽管双手已经酸软发痛,但还是要坚持抬着枪指向趴在地上的人。

这时,从陡坡上追下来的捕快也赶到躺满人的小路,他们先绑起脚上中枪的黑衣人,给他止血包扎好伤口。

再检查颈上中枪的黑衣人,发现他流血过多已经死去。

绿娇娇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从地上收拾起各种器物。

地上有三支风水木杖,分别属于安龙儿和两个黑衣人;安龙儿的绳镖;杰克的套索;还有一张网,网上有十多面圆镜子,按天星二十八宿之一的昴日鸡宿星位排列成符咒镜阵。

绿娇娇这下才想明白,挂在雄鸡啼日穴祠堂正门上方,反射月影邪光的不是床板大的镜子,而是这个更具有杀伤力的昴日鸡符咒镜阵。

镜子被排成天星的阵列,再加上符咒开光的力量,威力远远大于绿娇娇想象中的大床板镜子;而小镜子织在网上,就不用在使用安装时抬一面大镜子上山,收回的时候也可以简单快捷卷起就走,绿娇娇不禁佩服起设计这个杀阵的人,如果不是心地邪恶,这个人一定是一代名师。

而刚才黑衣人在空中震倒杰克和安龙儿的符咒,也正是配合咒法,撒出这个昴日鸡镜阵,才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不过现在知道了对方用什么符术,自然就有解救的方法。

绿娇娇检查过安龙儿和杰克,发现他们都只是昏迷不醒,呼吸和体温依然正常,于是叫捕快先抬他们到安全地方再救治。

几个捕快分头去山那边找来何大人和两个师爷,也从温凤村找来十几个村民帮忙,来了两架骡子大板车,把杰克和安龙儿放在一架车上,两个黑衣人放一架车,浩浩荡荡地回到温凤村。

死去的黑衣人用草席卷着放在温家祠堂门外,活着的黑衣人被绑成棕子,吊在祠堂前堂的大树上,由村民看守着。

说是看守,其实村民们把愤怒全部发泄到这个黑衣人的身上,木棍和石头不停在打在他身上。

上吉村的村民也知道捉到布风水邪局害人的元凶,纷纷赶到温家祠堂,祠堂外的人越围越多,已经有人开始用石块砸祠堂外黑衣人的尸体。

温凤村是富村,温家祠堂地方不小,分成前堂,中堂,和后堂三进院子,杰克和安龙儿就被安放在这里。

绿娇娇叫人准备好黄纸和朱砂,先给两人把过脉,脉象平稳正常。

虽然和昨晚发狂的人一样,中的也是由星宿昴日鸡镜阵发出的邪咒,现在的昏睡应该也是沉迷于幻觉之中,但是与昨晚相比,杰克和安龙儿中的只是施术者在忙乱之中急促使出的咒术,其杀伤力远远小于由天地灵气和月亮星宿等无限力量构成的风水大煞。

绿娇娇用朱砂在两人的额头上分别写上一个化气符,再用黄纸朱砂写符烧成灰,冲出一碗水让村民给两人往嘴里慢慢灌。

绿娇娇这次不会象昨晚一样大动干戈地解咒,因为那样只是救命应急的硬方法,其实对人的身体会有相当的伤害。

眼前的病人是自己人嘛,病情也不紧急,绿娇娇用了最温和的方法给二人解咒。

过了一会,安龙儿慢慢醒过来,眼里茫然而惊恐,象是做了一场恶梦。绿娇娇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脸问他:

“龙儿……龙儿……你没事吧,娇姐在这里呢……”

安龙儿回过神第一眼就看到绿娇娇,松了一口气,神情马上放松下来,伸手就抓住绿娇娇的衣服说:“娇姐,我做恶梦……”

绿娇娇摸摸他的头说:“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没事,你休息一下吧。”

杰克这时也醒过来,他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四周全是人,惊慌地大叫:

“娇娇!快穿上衣服!”

绿娇娇听到他的话,“啪”,甩手就给杰克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二四)不可告人的仇家

救醒杰克和安龙儿的过程,温凤村的村民和清城知县何大人等都在旁边看着,看到两人都醒过来,祠堂中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两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走到绿娇娇身边,一个长得高大健壮,五官充满刚气之,名叫温汉风;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身体稍为矮胖,但也是给人身强力壮的感觉,名叫温祖宁。两人虽然身着华服,但却比普通商人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精神利落。

两人的额头正中,印堂的位置上都有一个烫伤的疤痕,绿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二位是经她手救起的闹事分子。

两人走到绿娇娇面前,向她弯腰拱手行了个大礼说:

“我们是温凤村乡绅,在下是温汉风,这一位是温祖宁。中秋晚上温凤村和上吉村的飞来横祸,有幸得到仙姑神医救活我们几十条人命,否则我们村今天已经是家家举丧,户户绝后了……还未来得及上门道谢,今天又得仙姑为我们捉到破坏风水的贼人,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请受温凤村全体村民一拜。”

说完,带领在场的村民跪下向绿娇娇叩拜。

绿娇娇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礼,连忙伸手扶起两个大男人,口里不停地说:

“不要客气,这是何大人吩咐办的事,小女子应当尽力而为,快请起来。”

绿娇娇接着在何大人耳边说:“何大人,祠堂前面吊着一个活口,如果再不拉回衙门审讯,这人就会被当场打死了……是不是……”

何大人“哦”了一声,马叫过师爷孟颉,也是嘀咕两句,然后孟颉站到中庭对村民们说:

“昨天晚上抓到的发冢贼人,按律要送回衙门审讯,再定刑罚,衙门一定会乡亲们一个交待,现在官差会先把贼人押回衙门,到开审定罪会贴出榜文,大家可以推举乡绅来听审……”

说完一大通官话之后,和官差收拾一死一活两个黑衣人准备押送回衙门。

绿娇娇看到杰克和安龙儿醒来,黑衣人安全送走,精神一下放松,坐倒在祠堂的石阶上。温凤村民们马上斟茶倒水,姑娘大嫂们扶绿娇娇到祠堂的内堂坐下。

绿娇娇对何大人说:“何大人,我太累了,今天看来回不到清城,何大人你有要事请先回吧,我过一两天再登门请安……”

何大人连声说好,对绿娇娇说:“好好,那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我派人来接绿小姐回清城,到时再好好给你庆功!”

然后转头对温汉风说:“温先生,好好招呼绿小姐,她是可是我们清城县的贵客,不得怠慢罗。”

温汉风和温祖宁自然万般乐意,马上安排住处给绿娇娇。

绿娇娇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想放松一下,她有气无力地长长叫唤着:

“龙儿,给我点一泡大烟……”

绿娇娇被安排在温祖宁家。

温祖宁家是村中大户,单家独院里面有十几间房子,房间里一点没有乡村的感觉,可见温祖宁在城里经商已久,生活习惯都完全没有农家风味。

绿娇娇从中秋之夜起,就没有一天安宁,先是客栈大战,九字印破邪救人;然后是夜上金鸡岭捉风水邪师,这过程中体力消耗不说,还要出生入死,最后留下迷团重重。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脑海里却一直在回闪这几天遇到的每一个细节。

绿娇娇终于在太阳出来的时候醒来。

她从温祖宁的妻子那里换上一套宽松的蓝绸褂子,这袭褂子是温祖宁从京城带回来的刺绣精品,衣服雍容华贵,但穿到绿娇娇身上却显得她象个洋娃娃。

因为绿娇娇身材娇小,而温祖宁年纪不大,家中只有两个几岁大的小孩,家里没有少女的衣服,于是只好给一套大衣服她先套着。

她抽足大烟,梳洗过后,一晃一晃地走出房门,和温家热情的家眷们打过招呼,就走出温家前院。

安龙儿和杰克都在前院,而前院中间,有两个男孩在练拳拆招。

两个男孩拳来脚往,拳法沉稳刚猛,绿娇娇不懂武术,但可以看出,他们打的拳和安龙儿的明显不同。

安龙儿的功夫飘逸快捷,打起来好象脚不沾地;而这两个孩子的拳法逼身贴打,马步低沉,给人打上去很痛的感觉。

绿娇娇看得入神,恍惚间回到一个月前在广州天字码头,看安龙儿卖武的那个下午……

那一天的安龙儿名字还叫黄毛仔,对自己而言还是一个陌生的小孩,短短一个月后,就已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安龙儿还要陪着她千里回乡,不能不感叹命运的安排。

当初绿娇娇买回安龙儿做家仆,完全出于一盘生意经。

她抽大烟的开销越来越大,只是在风月场所给妓女们算算命起个卦的话,一个月赚个七八十两银子,比很多商号的生意都要好,不是说活不下去,但是存下来的钱会越来越少,而要赚大钱就必须要做风水。

在城里有的是风水名师,怎会有人请一个女孩做风水呢?

她只有借一个男人的名堂才可以赚到风水行业的钱,但她根本不可能让一个有相当风水水平的大男人听她的安排,赚了钱还要和自己分更不可能,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亲自教出一个半桶水水平的小男孩。

只要在城乡里由自己做媒人把他捧成仙童,自己把握着最后的风水窍门和生意,那个小男孩就可以当个会说话的活招牌。

这个小男孩要忠心,因为他要给自己赚钱,也不能害自己;小男孩也要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又古怪更好,这样才更象一个仙童,可以开更高的价。

事实上,绿娇娇在陈家村救应不利子孙的风水穴“倒地木星局”,就是对这一套方案的试验,一举赚回二百两银子。那一个下午赚的钱,堪比辛辛苦苦在妓院里跑两个月,更比一般人家两年赚的钱还要多。

眼下这一桩“雄鸡啼日穴”,一刀就宰了县官大人一百两黄金,可见做风水师绝对比算命好赚。

绿娇娇在安龙儿身后,看着他的一头黄发。

这几天发生的事,看得出安龙儿对自己的保护是奋不顾身的,对自己言听计从,可说是百依百顺。如果自己不是一身的事情,也许现在已经和安龙儿在省城赚银子赚翻天了。

温汉风从门外走进来,一见绿娇娇马上高声打招呼:

“仙姑你起来啦,休息得好吗?”

杰克和安龙儿才看到绿娇娇一直站在身后。大家互相问候过,绿娇娇对温汉风说:

“温先生,小女子也是凡人一个,只是学了一点道术,请不要开我玩笑了,你还是叫我娇娇吧。”

温汉风说:“那好,尊敬不如从命,你也叫我汉风行了,村里的人都这样叫我。”

温汉风请大家进了大厅,温祖宁的妻子叫佣人端上来饭菜,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

绿娇娇睡了一天一夜,肚子空空饿得发疯,使劲地大鱼大肉往嘴里塞,吃了一阵缓过气来,坐到一旁边端起茶杯漱口,安龙儿和杰克继续大吃大喝。

绿娇娇知道温汉风这一来,不会是探望聊天这么简单,于是先打开话题:

“汉风大哥,有件事我不太明白……”绿娇娇放下杯子,眼睛开始往温汉风的脸上瞄。

“听说前一次有人破温凤村的灵龟饮水穴,是因为上吉村的人恨你们坏了他们的风水,花大钱请人下手;可是现在右轩先生给你们安排好一个新穴,两村合葬先人,一个月来两村都平平安安,现在突然有人来破坏,你觉得……还是上吉村的人做的吗?”

温汉风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

“这次当然不会是他们了,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他们的人在中秋晚上也几乎死去……”

绿娇娇问:“你们还有什么仇家吗?”

温汉风沉吟了一下,还是面带微笑摇摇头说:

“我们是正当商人,就算有什么得罪,我想也就是商场上的纷争,你知道了,做生意的事情,有人赚钱,就有人亏钱……”

这种答案在绿娇娇看来,完全是撒谎。如果只是商场争斗,根本不可能以两村灭族为目的而设下风水杀局,更不用请来两个水平如此之高,如此亡命的风水师。

到了这种地步,温汉风还不肯说出真相,只能说明事情背后有更大的问题。

绿娇娇隔着茶几凑近温汉风,看了他一会,温汉风被看得混身不自在,绿娇娇突然小声说:

“这件事还没完,你这样我帮不了你。”

温汉风呵呵呵笑了几声,对绿娇娇说:

“绿小姐已经帮我们很大忙了,这是我们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山西庄票,上面写着纹银五百两,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绿娇娇。

绿娇娇见到又有钱收绝不客气,这五百两救了一村男丁的性命,绿娇娇收得心安理得。

温汉风接着对绿娇娇说:

“不知绿小姐今天能不能带汉风到雄鸡穴上看看,给汉风一些指点,也算是为两村百姓造百年之福。”

绿娇娇正有白天上山复坟的想法,于是马上说:

“好,我们备马上山吧。”

(二五)灵龟穴的真相

安龙儿和杰克也想上山看看当晚的现场,杰克更是越来越为风水的力量惊讶,上山看穴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于是和绿娇娇、温汉风四人一起上金鸡岭证穴。

秋日的田野清爽宜人,四人骑着马先在村里走了一圈,在绿娇娇的要求下,又去看过引起无数事端的“灵龟饮水穴”,绿娇娇以风水师特有的好奇,好好地堪察一遍这个已经被破坏的吉穴,又用罗经细细测量过。

赏玩了一通“灵龟饮水穴”后,一面欣赏山水风光,一面慢慢溜马上山。

到了半山腰的祠堂,这里就是右轩先生所点的雄鸡啼日穴。

两天前绿娇娇连夜上山来到这里,是为了擒拿前来复坟的风水师,心情全在拆解杀局和捉人,而且是晚上堪地对环境并没有全面的了解,现在风和日丽心平气和地来到雄鸡啼日穴,才有机会好好证穴。

绿娇娇在祠堂前下了马,叫安龙儿点上一泡烟,叉着腰迎着山风吞云吐雾地欣赏风水。

金鸡岭山势雄浑,山林茂密,虽然绿娇娇没有时间到山顶寻找龙脉的发源处,但是单从山下温凤村仰看上金鸡岭,还是可以辨别出这龙脉属雄龙结穴,最宜见山窝水潭等阴地配合,阴阳得法之下自然可焕发出王者之风。

金鸡岭上本来就有一道山泉,九曲十八弯转到岭下,在山间结下几个清潭,果然是风水中上好格局。

绿娇娇站在祠堂前向山下望去,山下是广阔的田野,金鸡岭上的山泉到了山下的水稻田间,依然清水环流,缠绕在田野和两村之间,正是山肥水静,福寿福贵必然无忧。

远方是屏障一样的山脉,把山下的水稻田围得水泄不通,形成有力的堂局。

最引人注目是远方一座高峰,形如雄鸡昴头兀立,有如将军布阵时战旗猎猎。绿娇娇从马上拿出罗经对着雄鸡高峰测去,雄鸡高峰正位于三吉六秀之少微天星大吉之位。

原来右轩先生布局后喝象为雄鸡啼日,这只雄鸡并不是指金鸡岭,而是指这个穴前正对的雄鸡峰,祠堂坐东向西,当太阳从祠堂背后的金鸡岭升起,第一缕阳光一定照在穴前最高的雄鸡峰上,此穴后人必为武贵,扬名四海。

绿娇娇禁不住赞一声:“真是难得的好穴……”

大家也看够了风景,现在只想听绿娇娇讲讲她看风水的结果,听到绿娇娇有话说,都围到她身边。

绿娇娇却又不说话,转身走向祠堂前的空地明堂。

明堂里还有些积水,绿娇娇叫温汉风过来:

“这个雄鸡啼日穴相信右轩先生已经给你们解释过了……”

温汉风点点头说是。绿娇娇接着说:“所谓雄鸡啼日所指的雄鸡是对面那座山峰吧?”

温汉风有点惊奇地说:“绿小姐真是有眼光啊,右轩先生正是这样说的。”

绿娇娇笑一笑指着被木头塞住的排水口对他说:

“这穴是难得的好穴,只是被人临时破坏了,排水口被人有意塞上,祠堂里的排水口应该也一样,明堂和祠堂里的积水,加上贼人自己带来的镜子挂在祠堂的大门上……”

绿娇娇一边走进祠堂,一边指点给温汉风看:

“通过准确的计算,在中秋之夜把月光的阴寒之气,加上星宿的方向和镜子布成的符阵,形成具有杀伤力的迷幻邪光,晚上折射入祠堂内……”

温汉风皱着眉听着绿娇娇的讲解,不断点着头。

“这股邪光映照牌位和金塔的时间,就是你们在互相厮杀的时间……

从实际上,这种做法只在杀人,并没有真正地破坏龙穴,也就是说,造局加害你们的人,计划中还会来第二次,他们总是要破穴的……”

说到这里,绿娇娇看了看温汉风,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仍是脸带固定的微笑。

绿娇娇又说:“如果在中秋的晚上,这里做成的昴鸡幻日局把你们村的男人先杀光,然后现在再来破穴的话,应该就容易得多了……哈哈哈哈……”

绿娇娇说得残酷,笑声很尖利。

温汉风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陪着绿娇娇笑起来,一言不发。

绿娇娇见温汉风不说话,继续看风水。

“对了,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绿娇娇一边自言自语走出祠堂,上下四周观察环境。

安龙儿叫绿娇娇:“娇姐你看,这地上有些洞……”

大家走过来一看,果然看到地上有象用凳子压过的痕迹,而且这痕迹还断断继继地向祠堂后方延伸出去。

祠堂后方是山坡,山坡上一道山泉缓缓流下,大家沿着地上的压痕,走到祠堂后方的密林中,这里就是前天晚上发现黑衣人的地方,大家在地上看到很多粗大的毛竹,有些砍短,有些则剖开一半,而剖开一半的毛竹很长很长。

大家看到这里明白过来,原来贼人是用毛竹架出一条山泉水道,从祠堂后的山坡接出泉水,让泉水从毛竹做的运水道上流进明堂和祠堂。

绿娇娇冷笑着挖苦温汉风说:

“你现在知道害你们的人,请来的是多高水平的风水师了吧,呵呵,你的生意还真是值大价钱……”

温汉风低头呵呵地陪着笑,一边说着:“难说啊,难说啊……”

杰克对那晚的事记忆犹新,他好奇地问温汉风:

“当晚你也在现场打斗,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温汉风想起中秋晚上的事,禁不住摸摸额头上的伤疤:

“我们当时正在喝酒聊天,因为和上吉村的人早就有仇怨,现在一时也无法互相太过信任,大家都带了兵器……然后我觉得对方的人在拔刀,而且人人都向我杀过来,我也只好应战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疯子,我当时只觉得好象是喝多了酒,一开始是很冲动,后来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越来越冷,直到完全失去知觉,醒来之后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在鬼门关上走过一回……”

绿娇娇呵呵一笑:“你们藉中秋之际,摆和头酒情有可缘,可是双方带刀可真是说不过去啊,多少有点自讨苦吃。”

温汉风叹口气说:“唉……绿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村一向比上吉村富裕一些,这也是他们很不顺心的地方,因为灵龟穴的事我们也主动和谈过多次了,甚至我们愿意赔钱和解,但是对方出手太狠,我们不单只谈不拢,简直是见面就打呀,一次防不胜防都可能会出人命……”

绿娇娇突然对温汉风说:

“你不是商人,你是武将。”

温汉风怔了一下,马上笑着说:

“哈哈哈,汉风哪有这种福份啊,何大人和我们都很熟,我也行商多年了,这还有假吗……绿小姐何出此言?”

绿娇娇说:

“右轩先生为你们布下的风水局不只是旺丁旺财,而是催旺了官贵,这穴远处的雄鸡峰也是战旗峰≮我们备用网址:Zei8。 贼吧电子书≯,这会使这穴的后人成为位列三公的武官……应期在三年之后己酉之年。”

绿娇娇的眼睛一刻不离开温汉风的脸,他的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只是笑容越来越收敛,绿娇娇慢慢地说下去:

“作为风水师,右轩先生当然很清楚,他也会告诉你这个穴的发事和应期。祠堂里门开两扇,神台上左边梁家,右边温家,但只有你们温家那一边,可以正对雄鸡峰,上吉村的梁家只能攒个富贵平安,右轩先生的布局,完全倾向温凤村!”

温汉风笑容全部褪去,取而代之是毫无表情的脸。

绿娇娇不停地说下去,一边慢慢走到杰克身边:

“刚才山下看到的灵龟饮水穴,主要得气点也在这座战旗一样的雄鸡峰上,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设下的灵龟饮水穴,也是以武贵为目的。那个龟背一样的山丘,实际上是一个战阵中的中军帐,和前面的旗峰形成一个不易察觉得风水局——十面埋伏,同样是三年后己酉年运行至旗峰发武贵,己酉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这和雄鸡啼日穴不是巧合吧。”

温汉风头上冒出很细的汗珠,他走到山边面向山下的田野,也许不想绿娇娇看到他脸上的变化。

绿娇娇可不想拖延问题,说话的声音显得咄咄逼人:

“我看过你们先人的灵牌,你们村没有考科举之人;刚才在村里我也注意到,现在都没有人为官,而村中风水最好就是你和温祖宁的家,你们两人现在是商人的身份,要在三年后位列三公,莫非想自己封个官来做做?”

绿娇娇一边试探着温汉风,一边悄悄走到杰克身后,带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侧头看着温汉风在等答案。

温汉风抬头仰天长叹一声说道:

“绿小姐简直是神仙再世,只可惜……”

大家都沉默着,绿娇娇把杰克的右手放到他腰间的左轮枪上……

温汉风依然面向山下的村庄和田野,太阳暖暖地照着山岗,山风吹过,一样让人感到从心里冷出来。

绿娇娇看到温汉风背在身后的双手,同时做出两个不同的手势。

左手拇指和食指弯曲,中指无名指和尾指伸直;右手握拳,食指和拇指张大成八字,虎口向着地面。

绿娇娇看了一会,眼睛盯着温汉风的背影,轻轻慢慢地一字字说出一句口诀:

“三……八……二十一。”

(二六)洪门暗号

温汉风听到绿娇娇念出这个奇怪的口诀,又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转过身……

杰克的右手闪电一样拔出左轮手枪,只听得哗啦一声,右手拇指同时扳开枪后的击锤。

温汉风眼神锐利地看向绿娇娇时,枪已经指住他的头。

安龙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杰克用枪指住温汉风,他只好横跨两步站到绿娇娇和杰克那一边。

温汉风面对着枪口,重新回复一如既往的微笑,当一切都摆明了之后,人反而更平静。

原来温汉风背着手做出的手势,正是洪门暗号。

洪门是清朝最有历史的反政府组织,在满清统治中国期间,洪门从未停止过反清复明的武装行动。

白莲教,小刀会,天地会等许多反抗组织,都起源于洪门。

为了不被清廷奸细渗入洪门,内部设定了大量的暗语,手语,和著名的茶杯阵。

洪门兄弟见面出手不离三,一定用会手势表示出数字“三”,就算闹市之中不能对话,也可用手势交流。

温汉风手上摆出的是“三八二十一”,这一行数字组成了一个“洪”字:三是左边三点水,八是右边共字的下部两点,二十一就是右边共字的上部,廿字的下边再加上一横,正好组成一个“洪”字。

三八二十一是洪门兄弟相认的秘密暗号,非经过严格审查背景的人,没有加入洪门学习过暗号者,不可能解读。

温汉风听绿娇娇读出手语,心里有了一半底,知道还可以谈下去:

“绿小姐真是无所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你是山上的八妹?”

温汉风这一问也有机关在其中,洪门组织以地区分“山头”,“山头”下设不同的堂口;门中已婚的大姐大嫂暗语称为“四姐”,未婚的小妹称为“七妹”,“八妹”之说对洪门暗语来说完全是胡扯。

温汉风问得如此狡猾,只想看看绿娇娇能否听出暗语有错,也可知绿娇娇入洪门的深浅。

绿娇娇早从温凤村的风水中,看出此村布局有如兵阵,对于一个村子而言,一定有古怪,但是要造反的人,也得看是什么来头,所以咄咄相逼。

现在绿娇娇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心里的疑团抽出一条线索,对着温汉风格格格地开心大笑。

笑够了,她对温汉风说:“我是山上的七妹,那来的八妹呢……嘻嘻……汉风大哥不用担心,我是何大人花一百两黄金请上山,复查你们村的风水,我只是路过清城,过两天还得赶路回乡呢。”

温汉风听到绿娇娇正确地自称为“七妹”,神情放松下来对绿娇娇说:

“原来都是兄弟姐妹,这洋枪可以收起来了吧……”

杰克和安龙儿面面相觑,这两人说的都是人话,自己怎么就听不懂呢?

绿娇娇笑着按下杰克的枪,拍拍他的屁股让他把枪收起来,对温汉风说:

“这两位小哥是我的兄弟,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汉风大哥也不要为难他们……”

温汉风朗声大笑道:“两位小兄弟智勇双全,是我们村的大贵人啊,怎么会为难他们呢?绿小姐,风水看得差不多了,不如到舍下坐坐?”

绿娇娇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按洪门规矩,入山就要拜山头,这一去不是去温汉风的家,而是要到温凤村的洪门堂口,为了走下一步棋,这个堂口一定要拜。

于是在温汉风的带领下,四人一起策马下山。

回到温凤村,温汉风带着绿娇娇一行骑马穿过村里七拐八弯的巷子,到了一座大宅前下马,温汉风招呼大家进门。

进门一路都有佣人和温汉风打招呼,走入大宅中部是一片露天的庭园,两边分别排着兵器架,插满长枪大刀。

再走入去就是中堂,堂内两边排列十二张太师椅,正前方一块牌匾高高在上写着“国泰民安”,牌匾下挂着一幅山水画……

绿娇娇暗中一数画中的山脉,共有九条,于是对温汉风说:

“汉风大哥,这是九龙山吧?”

温汉风笑笑说:“知道就好。”

原来在洪门划分的山头里,广东地区为九龙山,这幅画是洪门堂口的标记。绿娇娇一口道出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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