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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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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时在她全身都找过,没有见过这道符……如果有这道符在她身上,她也许真的可以活过那一年。”

“会不会她骗我们?”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会,安龙儿说道:“我觉得娇姐没有骗我们,她从来不说这种低级的谎,那符会不会是李小雯弄丢了?”

杰克突然拿起李小雯绣的七彩鸳鸯肚兜一分一寸细细摸过去,摸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从皮靴里抽出匕首,小心地挑开精心缝好的滚边,从中挑出一小卷黄纸。安龙儿双手接住打开,杰克和他都不禁惊呼了一声,符上的字飘逸清秀,天真烂漫跃然纸上,正是绿娇娇的亲笔手书水德龙神符。

两人刹那间明白,原来李小雯知道这道符会保佑自己,生了孩子之后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阿浔,保佑阿浔健康成长,于是把符缝到给孩子的礼物里,可是却没想到这道符只对她自己有效,对不同八字的阿浔没有丝毫作用,却让自己的命运置身于真空的危险之中,以至无法和死期抗衡,在强大的地理杀气破坏下准时死于命运的安排。

安龙儿抬头惊惶地看着杰克说:“我们都错怪娇姐了,她不是不跟你来找阿浔,她是在赶你走,不然你会死在她身边。”

“什么?”杰克脸上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二○二)春光

“水德龙神符续命是天师道法中的上法,需要消耗极大的个人内丹呼唤龙神,而那一天正是我们捉孙存真的前夜,常理来说这样做非常危险,她应该养精蓄锐而不是把丹气消耗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身上,但是娇姐为了让阿浔有妈妈养育还是强行施法先给李小雯续命,而且事后从来没有对我们说。”

听了安龙儿的话,杰克默然无语,只是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娇娇……”

“李小雯的八字杀重身轻,弱之又弱……”

“什么?”不懂古中文的杰克对这些术语一向迷糊。

“你今天听不懂我说的话,就象我当初听不懂娇姐说的话,也看不懂她的心思,这就是娇姐从来不和我们说她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杀代表女命中的丈夫和男人,命中杀太重的女人会被男人压迫欺凌,在运气很差的时候,还会因为男人而死……”

杰克恍然大悟地说:“所以娇娇任由小雯跟女子宣道会生活,如果她和我们一起生活,只要身边有男人就会破坏她的命运,是不是这样?”

“是,几年来李小雯一直在女营里生活才得以平平安安,如果不是老天推着她到广西金田,不是她自己把水龙符缝到给女儿的礼物上,她真的有可能闯过命中一劫……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只是从这件事想到娇姐的命……”安龙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杰克可以听出他的呼吸轻轻颤抖,象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安龙儿一转身背向杰克,看着远方山影上的新月说:

“我们人人都想着娇姐可以算出别人的命,象无所不能的神仙,她没有做出我们心目中的事我们就会责怪她,可是从来没有人去想过她的命……在命理学中有生离死别一说,如果夫妻到了相克的年份,就是缘份尽的时候,有幸的人夫妻分离天各一方,不幸的人就会死去一个,只留另一个孤独地活下去。如果一切都是命,那么今年就是娇姐的克夫之年,在生离死别之间,她会选什么?”

杰克的脑袋一片空白,茫然地想了一会说:“为了让我活下去,娇娇赶我离开她身边,是不是?”杰克搭着安龙儿的肩让他转身看着自己,安龙儿又用双手擦一擦脸,才转过身看着杰克,表情依然平静坚毅。

“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杰克控制不住说话的声音,这句话在旷野中传得很远。马上他又压下声音说:“我要带阿浔回去找娇娇。”然后他紧紧闭着嘴唇转身就走回家中。

安龙儿一闪身飘到他面前,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说:“杰克,不要走,娇姐不想你回去。”

杰克的脸扭曲着,双手用力一展拨开安龙儿,激动而愤怒地说:“她是我妻子,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说完又快步向屋里走去。

安龙儿一伸手拉住杰克说:“娇姐不想你死你偏要去送死,你有没有想过让她安心一点!”

杰克用力甩动手臂想脱身,但都被安龙儿化解了力道,情急之下把安龙儿拉到身边,抬膝向他胸前撞去。安龙儿没有闪开,胸前承受了沉重一击,杰克没想到安龙儿会这样,愕然地停下动作大声说道:“你干什么!我自己想去死行不行!”

“不行!老天要你死你就乖乖地去送死,你就是认命!”安龙儿的声音和杰克一样洪亮,引起了屋里的注意,顾思文和阿浔的房间同时亮起灯光。

杰克没有再试图挣脱,他摇着头压低了声音,语气依然激烈地对安龙儿说:“龙儿,我不能离开娇娇,我不能一个人活在世上,也不能让娇娇孤独地活着,如果这是命我认了,我必须回去你明白吗?”

安龙儿看着杰克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泪水,脸上写着哀求,他越来越明白绿娇娇面对命运的两难,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命运会给他一个想死的心,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力量。

安龙儿看看屋子,顾思文的身影已经站在门前看着他们,他把杰克拉到远一些的地方说:“你是阿浔的父亲,为了她你也要活下来,今年是壬子年水气旺到极点,天下会大乱,地理气候也会大变,每个人的命运都会特别波折,你今年在娇姐身边最危险;明年癸丑年五行会平衡一些,那时你们再相见,在玄学上也好处理。还有,你和阿浔还不熟络,你们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一段时间,让阿浔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安龙儿说到阿浔,杰克果然冷静了一些,可是马上问道:“娇娇会有危险吗?”

“她是风水师,我也看过她家的祖坟,现在她还有洪宣娇和洪门兄弟照看着,不会轻易有事的……先住下来好不好?”

杰克终于点点头,握着安龙儿的手,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臂膀:“龙儿,对不起,谢谢你……”

安龙儿轻轻笑了一下放开杰克的手,眼神里露出一丝落寞无奈。

杰克来到家里之后,就成了阿浔的专职保姆,因为两人样子相似,阿浔认为杰克和自己是同一品种的洋娃娃,所以很快和杰克成了好朋友,上哪里玩都要带上杰克。杰克每一天都象在天堂一样快乐。

阿浔和蔡月睡一间房,平常太阳还没有出来,她就起床穿好衣服跟众爸妈一起练功,最近在练功前多了一个新游戏,就是去检查杰克醒了没有。她会先用手指捅一捅杰克的脸,杰克会扬扬手,迷糊地说了些什么之后转身又睡。这时阿浔就会走到床的另一边再捅,于是杰克投诉后再转到前面,阿浔果然不再用手指捅脸,而是用手指拉开杰克的眼皮,看看杰克醒了没有。这种检查方法对很悃的人是残酷的,更残酷的是每天都要发生,但是杰克的痛苦换来小天使的快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脾气,只是让他明白了这几个还没有成亲的少年带大一个孩子的艰辛。

阿浔把时间花在折腾杰克上,对其他爸妈的骚扰果然减少了许多,这些爸妈当中,从骨子里高兴出来的人是顾思文。

顾思文这几年天天看着蔡月在家里忙里忙外,洗衣做饭还要带孩子,平常出远门想叫上蔡月一起去,都怕阿浔半夜要找月妈妈,安龙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现在阿浔会跑会跳,全英城六岁的小孩里数她最高,加上来了个永远不会辞工的杰克爸爸,顾思文开始有事没事就叫上蔡月一起出门,开档买菜洗衣服都天天粘在一起。

蔡月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英城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她看到喜欢狗的杰克同样喜欢小孩子,阿浔跟着他让人非常放心,带孩子的担子减轻了,她也会不时跟顾思文出去玩玩。

顾思文天性乐观好动,嘴巴可以一天到晚不停地说话,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玩伴,而且蔡月知道他一直喜欢自己,尽管心里想的不是这个人,可是感情却是实实在在地一天天增加,如果现在顾思文突然离开这个家,蔡月的心里会很难受。

安龙儿近两年开朗了许多,可是自己上山寻龙点穴的坏习惯一直没有改,每次出去都带着阿浔和大花背,就算蔡月主动要求一起去他也不会同意,时间长了蔡月也不再缠着要跟安龙儿,只是静静地等他回家。

这天顾思文说有个地方的樱桃花开得很漂亮,叫上蔡月一起去看,蔡月看家里妥妥当当的,就留下安龙儿和杰克两个男人看家带小孩,和顾思文走出门。

春天的阳光和熙温暖,色彩象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可以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大地上。为了在这种美景里和喜欢的人长时间逗留,顾思文说翻过几座山就到,不用骑马。

两人走了很久,顾思文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蔡月硬是没看到樱桃花。顾思文总说快了快了,又翻过几座小山,在山顶上向下看去,小斜坡上种了大片比人高一些的樱桃树。顾思文说:“看,就是这里。”

“花呢?”

“没有花吗?”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花呀?”

“上个月。”

蔡月气鼓鼓地说:“去死吧你,上个月还可以问人要过年红包呢。”

顾思文不还嘴,从背上解下包袱,找出一个水囊打开递给蔡月:“喝口茶我们再找。”

蔡月白了顾思文一眼,叉着腰喝了两口,刚放下水囊面前就出现了杏脯蜜饯,原来顾思文背上背的全是零食。走了一段路是有点饿了,蔡月接过蜜饯又往嘴里送。顾思文突然指着远处说:“哎,你看,树上有樱桃了。”

蔡月听到这话,眼睛一骨碌沿顾思文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茂密的绿叶下,羞答答地露出红艳艳的成串小果子。“啊!这就是樱桃呀!”广东并不盛产樱桃,在英州地带樱桃也不多见,蔡月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树上的樱桃,这一见之下自然惊喜万分,她把水囊和杏脯向顾思文怀里一扔就向山坡下跑去,顾思文怀里抱着一堆杂物手忙脚乱地跟在后头。

两人跑入樱桃树林,立刻被樱桃果子包围住,阳光从树叶间透射到红色的果子上,美得娇艳欲滴。蔡月从树上轻轻摘下一颗樱桃在衣袖上擦一擦,小心含入嘴里咬开,慢慢闭上眼睛品尝那股新鲜甜美,脸上全是满足和陶醉。顾思文在旁边近近地看着蔡月,只看得唇干舌燥,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合起来后咽下一口口水。

蔡月睁开眼睛,看到顾思文傻傻地看着自己,她摘下另一颗樱桃,很快地送到顾思文嘴里,然后笑着看顾思文的表情。顾思文象鱼儿上钩一般一口咬住樱桃,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让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蔡月,嘴巴不停地嚼动,觉得自己感动得辫子都发麻了。

(二○三)大军压境

蔡月看着顾思文傻傻的表情,嘻嘻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顾思文看得心里头扑通一跳。蔡月伸手又去摘樱桃往嘴里送:“好吃吧,我还要吃……嗯,好甜好甜……这是谁种的,我们买多些回去给他们吃,好象阿浔还没有吃过樱桃呢……”说完就想走下山坡找樱桃树的主人。

顾思文一手拉住蔡月说:“小声点,找什么找呀,你脑壳里那勺豆腐花怎么想东西的?快摘吧,摘完就跑了……”他嘴上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包袱,把里面的咸杂零食扔到地上,不停地摘樱桃往里面放。

蔡月还想说这样干不行,顾思文伸手向她脑门拍了一下:“还说,快帮手摘。”蔡月虽然不喜欢顾思文老是奚落她,平常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打起来,[贼吧电子书·Zei8。 贼吧电子书]可是现在两个人在偷东西,要是在这里打可会被主人家发现,只好忍辱负重帮忙摘樱桃。

樱桃很快塞满一个包袱,顾思文脱下长衫在袖口衣角打了几个结,做成一个更大的包袱,蔡月看到顾思文偷东西上瘾了,扯着他的衣袖担心地说:“快走了,你偷那么多干什么,一会被人家发现就惨了。”

顾思文把装满樱桃的包袱往自己身上一背,把长衫铺到蔡月手里,一边往她长衫桶里放樱桃一边说:“你不帮手可不要在这里添乱啊……我摘我摘,哗,这串大,再摘一串。”

一把雄壮的声音突然划破宁静的山谷:“你地做咩呀?咪走啊!”

蔡月平生没有偷过东西,本来已经心理压力很大,被人这么一吓唬,禁不住惊叫出来,抱着手上的樱桃没头没脑地转身就跑。顾思文马上一手拉住她站在原地,自己蹲下来从比较稀疏的树干高度瞪大眼睛四处看,按他的经验,马上按原路逃跑可能会被截住退路人赃并获,所以搞清楚来人方向再顺着逃跑才是正路。

“你地系边个?捉贼啊!”从樱桃树丛中出现一个农夫向他们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顾思文迅速判断出敌我强弱和逃跑路线,拉起蔡月就向山坡上跑。蔡月一只手被顾思文拉着,另一只手里抱着他的长衫和樱桃,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方向,只知道尽快溜走不要被逮住。

“慢点慢点,樱桃全都掉了!”蔡月一边跑,怀里的樱桃一边往地上掉。顾思文回头一看:“吓!你还抱着呀,比我还狠,快扔掉吧不然跑不掉了。”他说完伸手从蔡月怀里抓了一把樱桃往嘴里塞。手背擦过温暖柔软的身体,顾思文的世界一瞬间充满了少女的味道,山花烂漫得要坠落地上,天空晴朗得飞入太虚。

蔡月没有放下顾思文的衣服,她也不知道樱桃有没有掉到地上,只是一味把他的长衫抱在怀里,任由这个似乎永远在自己身边的人牵着手,在这种恐慌的时候,从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湿度让她感到真实的安全,被他拉着手一直跑下去,应该会越来越让人放心吧。

以他们两人的功夫早就甩掉了身后追赶的农夫,可是他们仍在向前跑,两个年轻的身影在山野间笑着跑着,红艳的樱桃洒落一路,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两个快乐的人。

跑过几个山坡,双手仍然牵着,顾思文和蔡月跑到没有力气才停下来,两个人气喘嘘嘘地看着对方发红的脸,都一起笑得弯下了腰。蔡月还抱着顾思文的长衫,两人的眼神开始互相凝望,汗水把身体的气味弥漫到四周,让两人无法抗拒地接近。顾思文的手慢慢环抱在蔡月的腰间,蔡月轻轻把头靠在激烈起伏的胸膛。

时间象过了很久,天边已经飘出晚霞,顾思文一直闭着眼睛把脸贴在蔡月乌黑柔亮的头发上,温柔地问道:“你那里还有樱桃吗?”

“掉光了。”

顾思文把手伸到两人身体夹住的长衫里摸了一会,摸出两颗樱桃亮到蔡月面前,蔡月开心地笑起来,把其中一颗咬在嘴里。顾思文把另一颗樱桃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几下说:“小月……”

“嗯?”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

顾思文一说完,蔡月马上用双手推开他,把长衫往他脸上扔去:“你才年纪不小呢。”然后转身跑回家中。

两个人回到家里看到来了几个客人,安龙儿和杰克在厅中陪坐,中间一个白辫白胡子的精瘦老人尤其显眼,他身边还坐着两个年轻人,大家面无表情气氛凝重。顾思文一见那老人就跑上前弯腰拱手大声说:“给大师爸请安,你亲自来啦。”

来客正是洪门宰相右轩先生,他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对顾思文点点头说:“这小子越长越英俊了,咦?脸泛桃红,走桃花运了?”

安龙儿也看了看顾思文和蔡月的面相:“是啵,你们要结婚啦?”

蔡月害羞地笑着说:“谁说要结婚了,等年纪大了再说吧,这是刚摘回来的樱桃,大师爸快吃。”放下樱桃后就拉着阿浔进了房间。大家都听出蔡月话中有话,一起会心地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顾思文也陪着大家呵呵傻笑。

顾思文擦把汗坐下来,知得右轩先生这次来并不只是看望徒弟和杰克,还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今天他经过花县,看到大队清军集结在芙蓉嶂,军队一到就把方圆十里的山区居民全部关押,重兵封锁了芙蓉嶂前的芙蓉镇。芙蓉嶂一带人烟稀少,洪门反清活动并不活跃,又是广州清军随时可以控制的区域,清廷一向不急于镇压。对这次无端端的大军压境,右轩先生本来并不关心,可是安龙儿提到洪秀全的祖坟在芙蓉嶂,两人思前想后都认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清廷为了瓦解太平军起义,由国师府出手击破洪秀全的祖坟。

右轩先生说:“洪秀全的太平军在广西一带作战,无暇顾及广东战局,更不可能发兵保龙穴;洪门和太平军都是反清义军,我们洪门不会致之不理,再说长期游击消耗清军战力也是洪门战略之一,所以我刚才已经发出加急密令调派附近山堂的人马向芙蓉嶂进发。”

安龙儿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两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右轩先生,我想事不宜迟,吃过饭后我连夜赶去芙蓉嶂。”

顾思文兴冲冲地说:“龙少,我们可是憋很久了,我还没有打过大仗,这次也让我显显威风。”

右轩先生点点头说:“嗯,我也和龙儿一起去,先看看清军的布阵才好调配各山堂人马。龙儿参加过五蛇下洋穴的下葬,知道龙穴在什么地方,进山时你带路,我们一起对付国师府。”说到这里右轩先生冷笑两声:“哼哼,我也想看看国师府有多少能耐破这个风水局。”

杰克说道:“五蛇下洋是娇娇葬下的龙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龙儿知道我枪法很好,一定可以帮上忙。”

右轩先生见识过杰克的枪法,他正等着杰克自告奋勇,一听杰克这样说接口就说好。安龙儿却马上制止:“杰克不要去,你和小月在家带着阿浔,你不能有什么危险。”

“我会有什么危险,我从美国西部打到这里,又在太平军里打过仗,最有经验的人就是我了。你们都没有打过大仗吧,嗯?”

顾思文却和安龙儿一个调地说:“你女儿是我们全部人的女儿,宝贝着呢,小月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你是阿浔的亲爸,你要看着我们的女儿,顺便保护好小月,别以为这事简单,要是清军来搅我们的老巢我怕你还顶不住呢?”

右轩先生是老人家什么事都明白,听出点味道后,他也拍拍杰克的肩说:“兄弟,这次就算了,我们每个山堂有几百人,合起来上千人马,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不是信不过你的功夫,可是小孩子也不能扔下不管,别说你的小金毛了,就是小月有什么事,阿文也不会放过你,你在家守着也很重要,等我们回来就是了,用不了几天。”

杰克想了一下觉得大家说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好,我留下来看家,保证你们回来看到每个人都平安。龙儿,我带来一支马枪,我给你带去用吧。”

安龙儿笑了笑说:“多谢了,枪是你最擅长的武器,你在这里要是有危险少不了用枪,而我如果和安清源交手一定是近身接战,快速进攻的话根本来不及用马枪。”

右轩先生也说道:“对,战场上到处都是火枪,如果要用我们会找到的,家里的枪倒是不太够用,所以你自己留着,要是家里有事小子们都没心情打仗了,有你看着家,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以象小老虎一样勇猛杀敌。”

右轩先生一番话说得杰克乐呵呵的,于是大家一起到城里吃过饭,杰克带着大花背、蔡月带着阿浔先回家,其他人星夜骑马向芙蓉嶂奔去。

众人在山路上急驶一夜,到达芙蓉嶂附近已经天色微亮。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前,右轩先生在一棵大树洞里摸出一张小纸条,看完后撕得粉碎扔掉,然后对大家说:“清军集结在芙蓉镇和西山瀑布一带,大约有四个营二千人,四周全都封锁了,现在不能骑马冲进去,但是武功好的话可以一路摸哨杀进去,先到洪家祖坟看看情况。”

大家都点点头,安龙儿说:“我可以潜进去,文少跟着右轩先生在这里就行了。”

顾思文捂着嘴笑了两声:“哼哼,龙少你真是客气,不如你和大师爸在这里,我自己去干掉安清源。”

“洪门是显英雄的地方吗?不要废话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右轩先生的胡子提了一下骂道:“毛都没长齐充什么大头鬼……”然后他又对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小四小九过来,你们去叫凌十八军和邱二嫂军准备一下……”右轩先生在两人耳边说了一通,小四和小九领命后分头骑马离开。顾思文也在安龙儿耳朵边说:“这老鬼以为现在是三国演义自己是诸葛亮上身,说话鬼鬼祟祟搞得好象很神秘的样子。”

“你们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右轩先生突然声音洪亮地喝问,把顾思文和安龙儿都吓了一个哆嗦。

(二○四)深入敌阵

顾思文冲口而出搪塞道:“我想尿尿。”右轩先生跳下马说:“两个一起去,尿完了绑好马在这里,我们走进去。”

安龙儿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不急也要去吗?”

“也要,战前松一松,可以冷静头脑稳定情绪。”右轩先生身边没有士兵,把他们两全当成了下属来指挥,两个只好乖乖走到一旁解决问题,然后找个山谷把马藏好,三人沿着龙脉快捷地向龙头方向渗透。

芙蓉嶂是大片山区,山里的小道起伏纵横四通八达,要在山区里设伏兵截击是极为困难的事。龙脉不是一般将领可以看得出来的地形,只有真才实学有经验的风水师,才可以一路寻龙而去,同时斩龙要在龙脉之上实施,安龙儿必然会沿龙脉一路摸索而去,所以龙脉之上会遇到多少阻击,就可以判断出布阵之人是谁。果然在入山后的第一个龙背起星的平顶山头,就发现了清兵踪迹。

右轩先生闪在树后小声对安龙儿说:“这一场果然是风水战,我还没有和会风水的清狗打过仗,这一次看来可以过足瘾了。”

安龙儿也小声说:“对方是清朝国师,很厉害的人物……”顾思文蹲在地上插嘴说:“他叫安清源,几年前就和我们打过了,他成天想斩广东的龙脉……哎呀。”安龙儿一脚踢到顾思文屁股上,顾思文马上发现说漏了嘴。

“斩什么龙脉,龙脉可以斩的吗?他不是要破洪家祖坟吗?”右轩先生发现两个后生有事瞒着他,生气地瞪着顾思文。顾思文猫着腰不敢抬头,安龙儿只好解释道:“安清源是要破洪家祖坟,不过他也有斩龙脉的独家风水,嘿嘿……”安龙儿干笑两声给自己解解窘,右轩先生可不放过他,马上追问道:“天下有斩龙脉的风水术?只有安清源会用吗?”

安龙儿不会说大话,可是又不能说出《龙诀》的秘密,他为难地挠挠头说:“是有这种风水术,反正他是会用斩龙风水。”

右轩先生用手指在安龙儿胸口狠狠地捅了一下:“你这黄毛仔一说谎就眨眼睛,你肯定会斩龙术,看你脸上的刀疤就知道经历过不少事,为什么不去斩满清的龙脉?断了清狗的龙脉就不用死那么多汉人来反清复明,回去后你给我讲清楚这件事。”

“我……我也不会斩龙……”安龙儿无辜地分辩着,嘴巴被右轩先生一把捂住,他们发现有一个清兵注意了他们藏身的树丛,正招呼其他人慢慢试探走过来。

右轩先生用手指头点了点顾思文的头顶,顾思文向上面亮出四个指头。右轩先生看看安龙儿,用食指在唇上点一点,然后做了一个用掌打昏的动作,又向树顶指一指,安龙儿马上会意从大树背后纵身而上。那四个清兵看不到有人,却听到衣袂飘动的声音,马上向他们藏身的大树跑来,一边喝道:“什么人?快出来!”

从大树上无声无息地刺下一道红线,正是安龙儿的独门暗器红线金钱。跑在最后的士兵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一紧,觉得皮肉很痛可是喉咙里却叫不出声音,随即脑后受了重重一击。在视线全黑之前,他看到前面的大树后闪出两条黑影掠过三个同袍,一个高挑的年轻人咬牙切齿同时向两个士兵的脖子出掌打去,精瘦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直接出指先向其中一人点击,还以更快的速度把另外两人都点了一遍,全部人立刻静悄悄瘫倒在地,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见鬼了。

右轩先生和两个后生把四个晕倒的清兵绑好,三人都换上清兵的衣服,就听到山头上有士兵在叫:“那边怎么样,有事吗?”

顾思文大声叫回去:“没事,我们先到处巡一下,一会就回来。”说完后三个人从山顶看不见的位置向下一个龙脉星顶潜过去。

他们穿着绿营军的皂色军服,手握长枪腰间配刀,从龙脉旁边的山谷排成一行快速前进。安龙儿对右轩先生说:“想不到右轩先生还会点穴,真是厉害。”

右轩先生吹一吹胡子说:“这种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随便什么人认几十个穴道再练上几年都可以做到,成为一人敌十人敌都不难,难的是成为万人敌。”

顾思文转过头说:“大师爸带兵打仗可厉害了,龙少有机会要跟大师爸学点东西。”

安龙儿听到只是笑一笑,他并不喜欢打仗,也不认为万人敌有多威风,要是天下太平,万人敌又有什么用呢。右轩先生没有看安龙儿,可是他从安龙儿的反应中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并不热衷战斗,他只是不明白这样的人如何可以练出一身如此强大的武功。

很快见到下一个龙脉星顶山头,不走上去便不知道是否会在这里下手斩龙,安龙儿等人放慢了脚步,沿龙脉小路慢慢向前走。山头上驻扎着清军,还搭出一个庞大的布城,安龙儿顿时提高了警惕,布城中完全有可能布下斩龙之阵。

(红尘说:布城是古代作战的常用器械,用竹木搭出四面墙壁后,在外面围上画着城墙砖头花纹的厚布幕,远远看去象真的城墙,对远方的敌军有迷惑作用,近战可以挡箭又可以设伏兵或是作为中军帐。)

安龙儿走到两人前面,带着队象巡逻似的向布城走去,因为他们穿着全套清军服装,在大队士兵来来往往的山顶军营中并不显眼。快要走到布城前,有几个军官从里面翻开布幕走出来,中间一个中等身材形容猥琐的瘦脸军官,手里托着旱烟杆,身上披着厚重的皮甲,头上戴着尖头盔,头盔上竖着一支长杆,最顶端还有一撮红毛,这付五品千总的服饰穿在他身上,给人一种穿起龙袍不象太子的感觉,安龙儿一眼认出他就是国师府大内御用风水师金立德。

小时候的安龙儿曾经数次从金立德刀下逃脱,从来没有机会了解他武功和风水的真实水平,却总是见他在国师府的行动中出现,更不知道他是什么立场。当年对小孩子手下留情的金立德,难保今天不会为执行公务大打出手,安龙儿的眼神和金立德对视了一下,马上移开视线,带队从他身边擦过。

金立德一看到安龙儿,马上长叹一声,转身又走进布城。他身边一个胖军官问道:“哎?金大人,不是说去后山赌钱吗?”

金立德正要回答,他身边一个高个子军官突然哈哈大笑叫道:“你们三个站住。”

安龙儿和金立德都同时定住,两人的心沉了下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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