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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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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沉淀在天师府。可是到了道光年间,情况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出现在安龙儿和孙存真面前的,是一个空荡凋零,在金壁辉煌后面透出破落的灰暗大宅。

安龙儿象进入自己家一样沿墙飞奔,孙存真并不知道地形口诀,于是以一个助手的位置紧跟着安龙儿。到了天师府的中部,面前是一座全府最高的大殿,安龙儿做了个手势让孙存真停下,蹲下看了看了大殿的牌匾,牌匾上写着“玉皇大殿”四个大字,从殿里传出喃喃的诵经声,有几个道士慢慢走进大殿。

不过这里并不是安龙儿的目标,他只是以这个中点为座标,来找到下一个地方。

绿娇娇给他的口诀是:玉帝乾坤中,狐仙甲子后;心怀沈将军,真人步罡走。这个口诀绿娇娇苦思了十年,老是在自己家里翻来翻去,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安龙儿一来到天师府,一切问题却迎刃而解。

玉帝当然是指玉皇殿了,乾坤中却不是指一般八宫的乾宫和坤宫的中间,而是指三元风水师独家专用罗盘上的乾坤卦中间的夹缝线,这条线正通南北正针方向。

安龙儿回头一看,玉皇殿后就是狐仙殿,于是他带着孙存真从墙头往回走。在狐仙殿中传出古琴的声音,有人把古琴弹得散破而激昂,琴声并不好听也没有节奏,似乎可以听出凌乱的心绪。

他们不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往回走就看到一个中庭,中间一座大真武殿,一边是法箓局,另一边就是甲子殿。安龙儿小声对孙存真一句“甲子殿”,自己首先跳下围墙,然后两人一起沿围墙摸向甲子殿的后方。在安龙儿的想法中,甲子后应该就是甲子殿后了。

甲子殿后是殿墙和围墙,两墙之间夹着一丛青竹,安龙儿和孙存真站在竹子旁边挠头。孙存真说:“我们不是要从这里挖下去吧?”安龙儿说:“口诀上说是‘狐仙甲子后’,你看狐仙殿后就是甲子殿了,甲子后不就是这里吗?”

孙存真说:“不对,甲子殿里还有一个甲子后,就是甲子太岁金辨大将军的背后,快进甲子殿里面……”他一说完就先跑了出去。安龙儿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想孙存真怎么知道道里面的事?大概是当过道士的人都知道什么是甲子后吧?想是这么想,人已经跟着孙存真冲出庭园,绕到甲子殿的正门。

庭园对面就是道箓局,这里是收藏历朝档案秘典的地方,从门中走出一个老道士,刚好看到两个衣装样貌都古怪的陌生人跑到甲子殿门,他正想开口问是什么人,那个一身黑衣脸上遮布的小个子男人,已经挥棍打碎了门上的挂锁冲进甲子殿,随后一个包着头巾的少年也冲了进去。老道士一看这两家伙不是贼还是什么?开口就叫:“来人啊!快到甲子殿捉小偷!”

安龙儿一进甲子殿,孙存真就反手栓上大殿门。他们回头看去,只见大殿中空,正前方有一块大牌匾写着“千秋万代”,前方、左方和右方都排着长长的案台,案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六十个两尺高的神像,每一个神像都作武将打扮,在每一个神像前分别竖着一块长直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代表六十个甲子的人名,他们就是六十甲子太岁星君,也称为值年太岁。在传说中认为每一年都由这里其中一个对应的将军当值那一年的气运,如果有人犯太岁的话,就可以到甲子殿拜相对应的太岁化解当年的灾祸。而孙存真所说的“甲子后”,就是“甲子太岁金辨大将军”的身后。

他们一眼就看到甲子太岁正在神殿的正中位置,于是马上跑到甲子太岁的面前观察,甲子太岁的身后怎么看都是一堵墙,甲子身后有什么呢?

这时门外传来老道士的叫声:“你们是什么人!快开门,我已经喊人来啦,你们要是做坏事可要捉你们去见官!”之后又传来很密集的拍门声,一听就知道不是一个人,起码有五六人在门外喧哗拍门,也有人试图用钥匙开门,可是孙存真把殿门反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文明的方法把门打开。

孙存真看也不看大门的情况,一步跃上案台用棍捅向甲子太岁身的墙,墙声发出“当”一声,声音象一个很厚的铜钟,两人都有些诧异,这墙原来是铁做成的空心墙。撞了几下墙壁没有反应,孙存真弯腰伸手到甲子太岁像身后摸索。太岁像摸上去紧实光滑,他一摸再摸,安龙儿担心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话音未落,孙存真就一拳插入太岁像的背后,发出很大的破碎声,吓了安龙儿一跳,也引来外面更大的喧哗声。

孙存真的手插入甲子太岁像后,摸到一个手柄,他拉着手柄用力一提,在他身后的墙上凸出呈方阵排列的九块方砖。

“快了快了,下一句是什么?快说!”孙存真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九宫密锁,要用飞九宫的方式按顺序按下方砖才可以打开下一个机关,而在道教文化中,飞九宫的方法少说有四五十种,相信这个机关不会给来按的人一次次地尝试,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按不中也许就会永远锁死。

尽管已经是冬天,人人身上都穿着棉袄,安龙儿身上却全是汗,他急急地背出下句:“心怀沈将军,真人步罡走。”

孙存真却说:“沈什么将军,沈将军那边没有东西!这是什么口诀啊!”

安龙儿意识到沈将军是指甲子殿里的另一个太岁,他回头左右找这个太岁星君,孙存真跳下来说:“不用找了,沈将军那里什么都没有。”

安龙儿说:“你看见那里没有啊?甲子将军背后不就有机关吗?”

孙存真气不打一处来,负气地哼了一声,一步跳到旁边一个太岁神像前举棍劈下,哗啦一声响,神像打得草碎泥飞,里面和案台上都空无一物。安龙儿这才看到那太岁像前的牌子上写着“丁卯太岁沈兴大将军”。

孙存真急得走来走去,安龙儿站在原地呆呆地那块牌子,嘴里碎碎地念着:“丁卯沈兴,沈兴是丁卯,丁卯是什么?是什么?娇姐在就好了……娇姐会怎么想呢?她是怎么想出办法的呢?真人罡步走,真人罡步……孙存真!有多少种真人罡步?”

孙存真快步走到一直被摇晃的大门后一脚蹬过去,门从里面震出外面,发出很大的响声,门外的道士都吓得静了一下。他大声对安龙儿说:“什么罡步都叫真人罡步,太白真人,太乙真人,太极真人,全都是真人鬼知道是哪个?”

“我知道了……”安龙儿突然挠头挠出了灵感:“丁卯就是太乙,丁为火为阳,所以用太阳的太来代表,卯是地支,可是遁藏着一个天干就是乙……”

安龙儿还在说话,孙存真已几步冲到甲子太岁的案台上,用齐眉棍在九个凸起的方砖上按太乙真人罡步的顺序飞快地击打,两个人嘴里同时念着:“艮、巽、坤、乾、震、兑、坎、离、开!”

他们的脚下的地板开了一个大洞,两个人连同案台一齐往下坠去。门外的喧哗声也停了下来,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二三)破迷宫

安龙儿和孙存真并没有跌得很深,他们感觉只下跌了大约两丈的深度就摔在一块铁板上。当他们站起来四处看看的时候,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慢慢地摸索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一丈见方的大铁笼中。

头上的地板已经重新合上,安龙儿用脑袋卡到栏杆中间,试一试铁笼的间隔,很明显他不能钻出去,孙存真比他个头大,要出去更加不可能,他伸出手远远地摸笼子外面,外面一片虚空,他们象被悬在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死亡夹缝。安龙儿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管一点点地摸索着整个笼子,想摸到笼门和笼锁之类的机关,这样的话起码知道用什么方式破锁出去。

孙存真站在安龙儿身后,盘着双手在胸前,手里夹着齐眉棍任由安龙儿在摸来摸去,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漆黑的前方。安龙儿一边摸一边对孙存真说:“你也摸一下,看有没有门和锁之类的出口……”

孙存真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说:“不用摸了,这笼子只从上边和下边开,四周没有机关……这里是地面和地牢的夹层,上边是石板下边也是石板,对面十丈开外有一道楼梯,楼梯上有一道门,很快就有人来看我们了……”

安龙儿停下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能看见?到了甲子殿之后,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他疑惑地看看孙存真的脸,他只看到无限的黑暗,可是孙存真却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充满疑问和不信任。孙存真从怀里掏出杰克送给他的打火机,塞到安龙儿手里,安龙儿接过来后一下打着,打火机闪出一团刺眼的火光。

等到眼睛可以适应光线,安龙儿看到的情景果然和孙存真说的一样,眼前一大片空荡荡的地方,上下都是石板夹成一个狭窄压抑的空间。远处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中年道士,安龙儿只看到他穿着道袍手里拿着一支棍子,大概是一把长剑,样子却因为太暗而看不清楚。

那个道士站在楼梯上远远地看向笼子,注视了一会之后,没有说话就往楼梯下走,沉入地牢消失在安龙儿的视线中。安龙儿大叫:“道爷!道爷!放我们出去……”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安龙儿只好静静地等人来处理自己。他开始怀疑绿娇娇的口诀是否正确,万一绿娇娇被传她口诀的人暗算岂不是很危险?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有一点庆幸,就算有人想害绿娇娇,他们也想不到被困在这里的是安龙儿,想捉娇姐?那有这么容易,只是不知道娇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摆脱了追兵?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阵,铁笼子却突然向下坠,他和孙存真下降到一个四面是红砖墙的怪房间里。房间两丈见方,四面砖墙远离他们用手可以摸到的位置,笼子就是房间的中央,一个中年道士站在他们面前。

这个道士披头散发,嘴上的胡子看起有几天没剃过,只有身上的道袍让人觉得他算是一个道士。他身材匀称略显瘦削,双眼看起来象睡眠不足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木手杖。

黑木手杖三尺五寸长,圆头直身尖尖尾,全杖漆黑发亮打磨细致,手杖上刻着精巧的花纹,仔细看去,手杖的中段花纹最为整齐繁复,让他想起曾经射在孙存真背后的三支三尸勾命箭,那三支箭上画满了符书,这黑木手杖上也同样有绵密的符纹。安龙儿一看外形就认得这是风水师的随身手杖,只是他想不到这种风水师天天拿在手上的工具可以如此精美。

那道士懒散地扛着手杖,双眼象没有睡醒一样半开半合,他放软了脖子侧着头,看了两个人好一阵,开口问安龙儿:

“你知道这棍子是什么吗?”

安龙儿摇摇头。

“不知道你们来干什么?”道士退到墙边,软软地把自己挂在墙上,黑木手杖垂在身下,双眼翻起看着天花等安龙儿回答。

安龙儿看到这种情形大出意料之外,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拿龙诀的,现在还没有找到,叫人家放他出去再找找龙诀吧?他只能努力地推想如果娇姐在的话会怎么对付这道士。

孙存真这时却开口了,他问道士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

道士失声笑起来,笑得全身都靠在墙上耸动着:“这是我家,我来这里看看谁进来我家了……对了,你们是谁?”

这回安龙儿聪明了,他顺着孙存真的思路问下去:“那你是谁?”

“哈哈哈……”安龙儿的问题引来道士一阵大笑,笑得要擦眼泪:“哎呀我是谁……你们可真好玩,我叫张培原,你们呢?擅自闯到我家,不报个名说不过去吧?”

安龙儿一向为人有礼貌,一说到这是擅闯人家的家,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干脆老实说:“我叫安龙儿,他叫孙存真,我们是按照一个口诀来到这里的。”

张培原顺着墙蹲下低头看着地面,长长的头发也垂在面前遮住面,他就这样低着头开口问道:“从哪里得来的口诀?”

“安渭秋。”

张培原这才抬起头,眼神迷蒙地看着安龙儿问:“他怎么不自己来?”

“他失踪两年了。”

“那你们怎么得到口诀?”

“他失踪前教给他女儿,他女儿让我来的。”

“他女儿自己不来倒让你来?”张培原讥讽地张开嘴,身子不停地摇着说:“你害死人家了才偷到这口诀吧?”

“不是,我不会害娇姐!”安龙儿一听到这句马上大声分辩,又引起张培原一阵笑声,在他的笑声中安龙儿说:“是娇姐让我来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张培原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什么世道?让一个小孩来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你知道要拿的是什么吗?”

“知道。”

“是什么?”

张培原的试探让安龙儿和孙存真烦燥不堪,孙存真说:“我们告诉你也没用,你有就给,没有的话快放我们出去,我们十万火急要去救人。”

“那好,你们有能耐就自己走出这个房间吧。”张培原说完从墙上取下一支火把,用手在火焰上一扇,整个房间顿时爆出火光,充满了蓝色夹着红色的火焰。安龙儿退一步蹲下抬手臂护着脸,火焰呼呼地烧了一会就停下来。当他再抬起头来看,笼子已经从房间里消失,张培原也不在房间里,眼前只有四堵没有门窗的墙。

他随口问道:“笼子呢?”

孙存真用手指了指头顶,安龙儿抬头看去,果然见笼子已经吊在高高的天花上,他马上扑到墙壁上到处摸哪里有开门的缝,他很清楚这个张培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房间里,一定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出入口。

孙存真却象知道那里有出口一样,从墙上拿到火把后,一步跳到房间的一角,用手在其中一块红砖上一按,墙上转出一道翻板活门,现出一条只容一个人挤过的门缝,安龙儿从墙上取下一支火把就跟着孙存真闪出去,面前是一条四方形环绕刚才那个房间的通道。

安龙儿马上从身上掏出罗盘,却发现罗盘的指针在一个卦宫的幅度内左右急摆,这种针法是罗经八奇针中的搪针,安龙儿在吉安青原山下,陆友布下的奇门幻阵中也见过。绿娇娇告诉过他,出现搪针证明地下有深潭怪穴,现在他们人已经在地下,只能理解为这里就是深潭怪穴。四周没有参照方向的日月星辰山川树木,那么也无法知道针在什么宫位上摆动,无法算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龙儿无望地收起罗盘问孙存真:“你是不是开了天眼之后可以看到门和机关在那里?”

“近处的机关我可以看到。”

“那由你带路。”

孙存真摇摇头说:“太多房间了,这里四周全是房间,不知道哪一间是出去的……”

“哪么你先随便开个门看看?”

于是孙存真在墙附近的一块红砖上一按,又转开一道活门。两人进去后,看到的不再是方形的房间,而是一条蛇形弯曲的长通道,向左看去通道向后弯曲,向右看去通道向前弯曲。孙存真说:“这里有更多的机关,通道两旁到处都是门。”

安龙儿知道这次糟糕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有四方形的房间加上蛇形的通道,而自己的罗盘又已经失效,盲目乱冲的话会长时间被困在这里。他抬头看看手上的火把,火焰垂直升起,可见没有空气在流动,也就是说在通道的两头并没有出口打开。

他抽出杰克送给他的匕首,把自己棉袄的一只衣袖割下来塞在刚才出来的活门缝上,对孙存真说:“你站在这里等等我,我沿着通道跑一下,看看另一边是什么东西,你数二百下,如果数到二百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往通道那边过去找我。”

孙存真点点头,安龙儿手持火把就向右方的弯通道跑去。

他一边跑,嘴里一边数着数,手里却不时从棉袄的断袖口抽出棉花扔到地上。他跑得很快,当数到四十,就已经跑到通道的尽头。眼前是一堵墙,可是他相信这墙身上一定有活口,他在墙上麻利地用拳头敲打着可能是开关的每一块红砖,果然很快被他敲中一砖,只听到嘀嗒一声开门的机关声,墙上开了一个翻板活门。

他把火把伸进去晃一晃,再把头伸进去,看到里面是一个方形的房间,和他出来的房间一模一样,三面是墙。他闪进去后脱下一只棉靴子卡在门下,把刚才进来的门留了一条缝,然后走到进门的右侧墙上找机关。

安龙儿知道如果顺着通道的方向,就是进门后的正前面墙去找门的话,只会走进一个圆形的怪圈,如果向左侧墙找门,就会回到通道弯曲的内侧,只有向通道弯曲的外侧出去,才是打破对方思维的方向。

他不希望从这面墙上找到门,他知道每一个门都是为了让他们走错路,他从绿娇娇的战术中学会了永远不顺从敌人的思维,在战斗中只闯向敌人不想自己走的地方。他摸遍了整个墙身每一块砖,果然没有任何机关可以开门。身后传到孙存真赶过来的声音,因为他用鞋子抵住了这扇活门,孙存真很容易找到这里。

他一见孙存真就问:“你看到这个墙上有机关吗?”

孙存真说:“这是一面实墙,没有机关。”

安龙儿抽出匕首说:“那好,我挖个墙洞看看。”

孙存真却说道:“不用挖了,你去穿上靴子,我来打洞。”

他说完卸下背后的包袱,从中取出两支明晃晃的钢管,这两支管子一头密封一头开口,他把钢管紧套到齐眉棍的两头,这根长棍立刻变成孙大圣的金箍棒。安龙儿想不到孙存真会把手上的棍子装饰得这么漂亮,一边穿靴子一边瞪大眼睛看看他想干什么。

孙存真双手托棍直立,举棍过头亮出高平枪势,然后干净利索向后退成四平大马,钢箍棍向后一拉变成中平枪势,棍的一头指向要击打的墙面,安龙儿知道下一招就是刺枪,他还看到铜箍棍的两头发出银色的光芒,这不是火焰映出的红色闪光,这种从内而外的光芒来自棍身。

银光刚刚现出,钢箍棍就在孙存真的厉喝声中,象白色的闪电一般刺向红砖墙。

(一二四)雷刺

红砖墙在猛烈的撞击声中,被打出一个人头般大小的洞,房间里烟尘滚滚,可是安龙儿顾不上这些,马上窜到洞口把火把伸过去。他用眼睛瞄过去,那边还是一个四面是红砖墙的房间。

他和孙存真一起用手把墙洞刨开一些,他才发现墙上红砖是双层交叠建起,如果象他刚才想用匕首撬开一块砖,起码要搞半个时辰,就算用铁钎凿开,没有一刻钟也是不可能,可是孙存真却一棍捅开,功力之猛似乎和双龙岗被擒的时候有天壤之别,想必是在净居寺跟着无味大师修练的结果。安龙儿和孙存真明刀明枪地拼杀过,很了解孙存真的棍有多重,他看看墙洞心里有点发毛,要是今天的孙存真给自己一棍,怕要把自己的身体拦腰打断。

很快把墙洞挖开,两人缩身钻了过去,孙存真一看对面的墙,也是没有机关,没有机关的地方就是设局者怕局中人走的方向,不打这里打哪里?孙存真重施故技,又是狠狠一棍捅去,再过去还是房间。安龙儿对孙存真说:“这是第三间了,你还有力气吗?”

孙存真说:“我还没有用力呢。那边有人,你熄了火把,拔出刀准备打,看棍!”

“轰隆”一声巨响,孙存真在墙上打出一个可以钻出人的大洞,大洞的那边透过来一道灯光,孙存真也不从洞里看看外面的情况,自己首先一个鱼跃跳过另一边。安龙儿也依样鱼跃窜出,在地上一滚再盘刀护身跪起来,他看到自己正跪在一个七八丈见方的大房间的一角。

大房间同样是四面全封闭的墙,墙上也有火把照明,四周没有任何家具,这里其实只是一个四方形的密洞。安龙儿知道在孙存真眼里,这些都是假象,这里必有一个可以进出的活门;房间中用汉白玉镶着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图,图上还有一条铜线绕行过八个卦宫,一看就知道是飞九宫的其中一种罡步路线。

孙存真在安龙儿的近处,拉开马步和长棍,指着在房间另一头的人,那人就是披头散发一脸须根的道士张培原。张培原看着两个认真的年轻人,不屑一顾地纵声笑起来。安龙儿对他说:“张道长,我们已经出来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请不要阻拦。”

安龙儿想,这鬼地方没有龙诀,就当是白来一趟。闯了人家的地方是不对,可是没伤人没搞出什么大事,现在马上离开还可以追上去看看绿娇娇的安危。这里没有《龙诀》,安龙儿一点都没有失落,否则他马上就要抱着《龙诀》去广州,不知道要和绿娇娇分开多久。

笑够之后的张培原却对他们说:“你们放下那些家什,你们不是想打我吧?”

安龙儿听他这么说,先收起匕首,孙存真也随即收棍站到一旁。他对孙存真说:“这里的门在哪里?我们要出去了,我想出去帮娇姐……”

孙存真径直向一个墙角走去,张培原突然又说道:

“这就走?你们不要《斩龙诀》吗?”

安龙儿和孙存真马上定在原地,安龙儿的心一阵狂跳,不知道下一步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猛然回头问张培原:“你有《龙诀》?可以给我们吗?我们就是来拿《龙诀》的。”

张培原依然是那付无所谓的样子,他右手一吊一吊地提着黑木手杖,左手向他们两人招招手,意思是叫他们走过去,自己倒先靠在墙上,顺着往地面坐下。

安龙儿从没见过这么懒散的道士,不过张培原这个造型倒是让他放下了戒心。要害人的家伙,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杀机,他从张培原的眼神里只看到流浪汉一般无所事事的眼神。他和孙存真慢慢走过去,张培原又招手要他们也坐到地面,他们只好坐在地面的八卦图上。

张培原口音混浊地说:“这个迷宫,本来是要你们走完,从那个门走出来,我才可以给你们《斩龙诀》……现在倒好,你们把墙捅了个洞就冲到这里,我该不该给你们?啊?”

安龙儿对张培原说:“我们有很急的事所以才这样做,希望张道长谅解,如果你有《龙诀》,拜托你快点给我们吧。”他说完马上跪在地上向张培原磕头点地,长伏不起。

张培原翻着白眼看看天花板,然后没好气地对安龙儿说:“起来吧,别叫我张道长,叫我张天师……”

孙存真听到他这样说毫无反应,安龙儿却显得惊讶万分:“你就是张天师?所以你说天师府是你家了。”

“我不象吗?呵呵……我是六十代天师张培原,对了,出去后不要对别人说见过我。”张培原把黑木手杖拿在手上转着把玩,慢慢地说话:

“从前朝的天师开始,传下一个守护《斩龙诀》的使命,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斩龙诀》,只是知道一些《龙诀》的事情。老天师们留下这支雷刺,和一个只有天师可以承传的密诀:甲子前,狐仙后,天狱开,三娘走。赠雷刺,传神符,阴阳气,驱龙诀……我父亲,我爷爷,我爷的爷都天天在想这是什么鬼意思,到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安龙儿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是为了《龙诀》,却不是拥有同一套口诀,更奇怪的是张培原居然象聊闲话一样说出好象很秘密的口诀。他问道:“张天师,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给我们《龙诀》吗?”

张培原意味深长的笑一笑,从长长的头发之间闪着目光看向安龙儿:“我给你《斩龙诀》你会用吗?就算你会用也用不了,《斩龙诀》最后的力量在这里……”张培原说完之后,把手上的黑木手杖扬了一下,唬得安龙儿几乎想伸手去抢。

“好好听我说吧,能斩断天子龙脉的《斩龙诀》不只是一本书,几句口诀……”张培原说完翻身躺在地上,象一只背上发痒的小狗在磨蹭痒痒的地方:“呃……啊……你们能来到这里都是修道之人,知道一个甲子循环有六十个天干地支,到六十一开始又循环一次,我呢,是第六十代天师,所以密诀里的‘甲子前’,就是说我。狐仙殿你们知道吧?”

安龙儿和孙存真都在进来之前的墙头上,看到过天师府里有一座狐仙殿,于是一齐向张培原点点头。现在想起来,刚才从狐仙殿传来的散乱古琴声,大概也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张培原天师的无聊演奏。

张培原看过他们点头后,又开始把事情说下去:“狐仙殿背后有一道暗门,我从小就知道其中有机关,可是用尽办法不能打开。问老爸的话,他就说那个密诀就是开门的提示。直到你们偷偷从甲子殿打开门,我才明白这个密诀的意思,原来不是用我的密诀开狐仙殿后暗门,而要用你们的密诀。天师只保护藏《斩龙诀》的地方,可是你们安家的人才可以开这道门……龙虎山一带是天狱之地,我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以为密诀中的‘天狱开’,是说地面裂开呀地震之类的事情,可是我刚才第一次走到这个地下迷宫,拿到雷刺《斩龙诀》和见到三娘罡步图,才知道天狱是说这个地宫……”

张培原说完翻过手指了指地面的八卦图:“这是三娘夫人罡步,用这种步法和路线,就可以顺利地通过迷宫来到这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培原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大笑起来:“这个三娘罡步在我这边,是提示我进去看你们是什么人,然后再看情况给你们一个考试,不能走出来这迷宫的人,绝非修道仙家,我就可以出去关上大门困死你们在这里。可是你们却从墙上打洞过来了,唉……老祖宗也始料不及啊……”

安龙儿皱着眉问道:“我们打洞过来,你就不会给我们龙诀?”

张培原躺在地面双手抱着雷刺,眼睛看着天花板说:“道可道,非常道。大道者,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会走三娘罡步当然是道,会打洞的笨蛋……算是大智若愚的道了……你们知道龙诀是什么吗?”

安龙儿听张培原说得头头是道,怕且也不会有假了,于是老老实实对他说:“龙诀是天子风水术,可以立一朝天子,也可以破一朝天子。”

张培原背过一只手枕着头说:“知道就好,可是你们不会知道,龙诀不是只用一般风水法器可以驱动的风水术,首先要有阴阳二气……”

安龙儿问道:“什么是阴阳二气?”

张培原说道:“天地万物是由阴阳二气交媾才得以生成,要驱动天子龙脉,就不能只以男人的纯阳之气,而要加上女人的纯阴之气以合天地正理。风水师寻找到天子龙脉后,要男女共用阴阳二气才可以开穴醒龙,而要斩龙的话……就要用男女之血泼在雷刺上,先血祭天地,才可以用雷刺在龙头上斩杀天子龙脉,至于怎么斩,斩哪里……书上有……”说完他从怀里甩出一本书扔到地上。

安龙儿看着张培原随手扔到地上的书,马上伸手拿过来翻看,书上果然全是口诀和地理图谱,可是书拿在手里,他仍眼巴巴地看着那支叫做雷刺的黑木手杖。

(一二五)天师传诀

张培原从地面滚着坐起来,双脚盘起一手托腮,手指慢慢地捻着胡子茬说:

“我刚刚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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