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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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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绑着按倒跪在衙门公堂上,女学生哭着求秀才的妻子放过她,她愿意嫁给秀才做妾……”

安龙儿也说:“是呀……秀才娶了女学生就行了,本来不必报官。”

“可是秀才的妻子不这样想,那生意是自己家的生意,里里外外自己一手操持,本来就轮不到秀才说话;再说这秀才何尝不也向自己山盟海誓,白头到老?她不是也痛心疾首吗?”

安龙儿听绿娇娇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还不至于蠢到以为绿娇娇给他讲乡村秩闻来消遣长夜,他知道绿娇娇讲的事一定和她有关。

“只要秀才愿意娶女学生,这一案就不是通奸,可以马上消案……可是在公堂之上,秀才百般吱唔,他妻子激愤无比,要求知县按大清律例,以刁奸罪论处,两人各杖一百……”

安龙儿感觉到绿娇娇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简直可以感觉到身在其中的绿娇娇是何等的激动,也许是恐惧。他的另一只手也捉住绿娇娇抱住自己的手,可是绿娇娇却象受惊一样突然弹开。

安龙儿转身看着她,她的脸在月色下苍白如雪,大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视线透过安龙儿的身体,焦点并不在他身上。

她绕开安龙儿,慢慢走到平台的最边缘,看着远方的黑山,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那一百杖打下去的话,两个人都会死掉……书院的学监不断地向知县求情,希望两家可以和解,可是女学生的父亲却一直默不作声……

知县可能也很为难吧,一家是城中富户,一家是乡里的善人乡绅,得罪谁都不好办。于是知县把这桩案判为各打三十杖,再由双方各自带人回乡,由乡绅自行按乡例处理。”

安龙儿慢慢走近绿娇娇,站在距离她一臂距离以内低头看着绿娇娇的脚,他直担心绿娇娇失足跌到楼下去。

绿娇娇转过身看着安龙儿说:

“你知道按乡例是怎么处理吗?”

安龙儿茫然地摇摇头。

“用石头砸死……”

“啊?!”这个答案让安龙儿也吓了一跳,安龙儿不禁关心起事情的结果:“那两个人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女学生被带回乡里祠堂,给一群老乡绅评理。一方说女学生勾引秀才,另一方说秀才诱奸女学生,吵了一整天……女学生被打了三十杖一身都是血,还跪了一天一夜,被人围观讥笑,可能女学生的父亲也羞得无地自容……”

安龙儿不知道那个秀才还在想什么,别说只要娶了女学生就可以平息这件事,就算是朋友有难也该挺身而出,他说:

“我觉得那个秀才太坏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我会带那个女学生一起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那原来的妻子呢?”

“他妻子已经不喜欢他了,喜欢他的话不会让知县打他一百杖……都不喜欢了,不能在一齐啊……”

“是啊……”绿娇娇看着安龙儿说:“照你这么说,秀才也不喜欢女学生,不然怎么会让她受这样的耻辱……他还喜欢他妻子吗?”

安龙儿的思维很简单,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就象吃饭睡觉一样直接有答案:

“他当然不喜欢他妻子,谁也不喜欢把自己绑起来送官的人。”

“可是他跟了他妻子回家……女学生最后被从轻发落,因为她父亲有点面子,她不用被石头砸死……也因为她父亲有点面子,这个女学生再也不能在这里抛头露面,被人见到都是丢自己脸,丢家里脸的事情。”

安龙儿问:“从轻发落是什么?”

“住在家里丢脸,正派人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在乡里生活也会被人天天取笑唾骂……从轻发落就是在远乡找个讨不到老婆的臭男人嫁了,永远不得再回本乡。”

故事好象说完了,绿娇娇的神情疲惫,也好象是放松了一些。

安龙儿问道:“后来那秀才怎么样了?”

“不知道……”

“那个女学生呢?”

绿娇娇知道,那个女学生的父亲找人四处打听,在富田镇附近的陇下村找到一个老实庄稼汉。他家里还有几亩田地,只是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于是就安排把女儿嫁过去,了结这件丑事。

不过她没有回答安龙儿,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对安龙儿说:

“我跳舞给你看吧……”

安龙儿象傻了一样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想过绿娇娇会跳舞,而且是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夜晚。

绿娇娇慢慢软软地走到平台中间,左手捻起兰指,曲肘翻腕亮向天空,右手在身后轻轻扬起;挺胸塌腰侧身半蹲点出左脚,抬起尖削的下颌看着左手,在如钩的残月下慢慢亮出一个绝美的定型……

月色下的绿娇娇身穿薄衣,在月光中隐约透出身体的曲线,让安龙儿觉得心头一荡。安龙儿在画里见过这个动作,他脱口说出:

“汉宫秋月?”

绿娇娇斜眼看着他笑一笑,眼神居然妩媚,声音娇懒却有点沙哑地说:

“小黄毛真是读过些歪书……”

然后她慢慢扬起衣袖,身姿摇荡在清冷的夜风中,无声的舞出一个个美妙的姿态。配合着舞姿,绿娇娇轻轻地吟诵:

“江绕黄陵春庙闲,

娇莺独语关关……”

她的动作很慢,身体很柔软,可见是天生跳舞的料子;她的身体娇小而匀称,只要没有人站在她身边,绝对看不出她身高不足六尺。

她手缠花步轻跳,继续一字一字地轻声吟唱:

“满庭重叠绿苔斑,

阴云无事,

四散自归山……”

安龙儿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他真是想不到自己有这种福气,看到绿娇娇跳舞给自己一个人看。绿娇娇的动作越来越慢,安龙儿看到她的动作有点发抖,不知是冷,是累,还是……

“箫鼓声稀香烬冷,

月娥敛尽弯环……”

安龙儿从小学习诗书,对唐诗宋词都有不少印象,这首词他记得叫《临江仙》。沉浸于绿娇娇身影中的安龙儿,也沉浸于她的节奏,不自觉小声接上最后一句:

“风流皆道胜人间,

须知狂客,

拼死为红颜……”

安龙儿话音刚落,绿娇娇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低下头无声地抽泣。

安龙儿马上跑到她身边蹲下想扶起她,绿娇娇一把扑到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剧烈地哭起来。

大花背似乎知道绿娇娇的伤心,它走到绿娇娇身边,不时把头凑到安龙儿怀里,用舌头舔着她的脸。

她极力忍着声音,不想吵醒其他人;她的脸压得很紧,哭的声音很小,可是这样并不会让哭泣停下来,安龙儿这时不再全身僵硬,他双手紧紧地抱着绿娇娇。

他不知道什么事可以伤心成这个样子,可是绿娇娇这样伤心,他的心会和她一样痛。

就这样在二楼平台上抱着,直到天色微微发白,绿娇娇才独自走回房中睡去。

安龙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杰克正在床上,把自己摆成大字形睡觉,偶尔还会笑一笑。

当绿娇娇来敲杰克和安龙儿的门,已经接近中午。安龙儿看着绿娇娇的脸,看不到任何不开心。这时的绿娇娇和平时一样,眼神狡黠,似笑非笑,嘴里吮着话梅,一付调皮小女孩的样子。直让安龙儿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在做梦,可是那贴紧身体的感觉仍是那么逼真和温存。

(八九)安家庄

安龙儿还在心旌摇荡,呆呆地看着绿娇娇,眼里黑麻麻的全是昨夜的月色舞影,杰克已经看出今天的绿娇娇有点不同,她没有象平时那样梳两个抓髻在头上,却在脑后梳了一条大辫子;她还穿了安龙儿的窄袖短衣,骤一眼看过去象个给商号跑腿的小孩,杰克嘻嘻哈哈地说:

“嗨,娇娇今天准备和人家打架啦。”

在他印象中,绿娇娇只有临战前才会换上男装,不过从昨天睡觉前的情况来看,好象今天也不会发生打斗之类的危险事情。

安龙儿心里却隐约明白原因,昨天听到的故事,如果没有大意外的话,故事里的女学生就是绿娇娇,而这正是绿娇娇躲藏在广州独居的原因。现在她换上男装,无非是不想让人认得自己,免得遭人白眼闲话,就算是回家也不想给家里丢脸。

绿娇娇随口应道:“今天要带你们去吃好东西,所以换套便宜衣服,被你们的口水油星飞中的时候就不用那么心疼了,还可以让龙儿洗,多好……”

杰克哈哈大笑说:“幸好你不穿我的衣服,要不然还要我洗呢。”

安龙儿也在笑,心里想,娇姐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呢,一股洋鬼子的肉腥味。他和绿娇娇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明白和支持,当他和绿娇娇一起守着一个秘密,这种隐秘的甜蜜无以言喻。

三人收拾好行李,带着大花背跳上马车,在绿娇娇的带领下向陇下村驶去。

富田镇依傍着一条名叫富水的河流,他们沿着富水顺流向西前进。

绿娇娇知道,马车沿着富水走半个时辰,就会到达陇下村,而陇下村正是他父亲为了洗脱羞耻安排她嫁去过的地方。这里有一个没有女人愿意嫁的庄稼汉,差一点就成为她的丈夫。

她忍无可忍地想看看这里,她真是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嫁到这里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说要教安龙儿看风水,把杰克赶到车厢里陪大花背玩,自己带上一顶草帽和安龙儿一起坐到车前座。

“龙儿,龙脉的走向可以看出来吗?”

“看到,从后向前,也是从东向西,富水河也是顺着龙脉的方向,从龙脉上发源出来。”

绿娇娇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龙脉说:“废话,一看就知道水是从山上发源下来……你说这河论吉还是论凶?”

“我们走的这一段路都是山脉围绕的平地,富水河从背后的祖山下来后九曲缠绕,水流大而声音小;曲则有情,水静主富,这河应该论吉。”

“是呀,看来沿河的村子都生活得挺不错的……”绿娇娇不停地仰着头,从压得遮脸的草帽下四处看风水。

很快马车来到陇下村,在绿娇娇的驾驭下驶入村中,掠过村子的大堂。

村子座西向东,方向刚好和当地的主脉白云山脉相反;村口不只是迎向富水河流过来的方向,还迎向远远奔腾而来的龙脉。

在村子和远方龙脉的中间,分布着不同形态的小山,其中最近的两座小山形态非常相似,而且并排在一起,呈现出两个倒扣的碗形。

村前有一个大池塘,分明就是标准的明堂设计,村里有五道大明渠顺着村里的小路放水流入这个明堂。

绿娇娇问安龙儿:“这格局能看懂吗?”

“这是五水东流回龙顾祖局,是财丁两旺的好格局。”

绿娇娇夸张着表情说:“咦?小黄毛是长进了不少哦,但是别的村子都是背山向水,这个村子为什么可以向水又向山呢?”

安龙儿很顺畅地回答说:“因为这里已经离龙脉很远,龙脉的煞气完全脱去,从龙脉送来的都是旺气;向水可以旺财,向远山一样可以旺丁。而且他们在村口设下了五水东流的格局,在村子和山水中间用了一个明堂来化解煞气,所以可以回龙顾祖,从龙脉发源出来,又回头指向龙脉夺得吉气。”

绿娇娇拍着安龙儿的肩说:“以后娇姐不干活了,你养我吧,你这水平可以去混饭吃了。”

安龙儿听她这么一说,马上笑逐颜开地问:“真的?那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杰克和大花背一起从马车窗伸出头:“也养我吧,我一天吃三顿,一顿有肉就行了……”

绿娇娇把杰克的头推回车厢,对安龙儿说:“你还看到陇下村有什么特别?”

安龙儿站在前座上再看了看说:“嗯……我看不出来了……”

绿娇娇也站起,她指着近处的小山说:“这种山是什么?”

“这种小山称为砂星。”安龙儿知道,在风水里最重视的是龙砂水穴这四种地理环境,龙是一眼看不完前后的山,砂就是可以一在眼里看出完整头尾的小山,水是指河流,穴就是指最后选定的吉地。

绿娇娇说:“龙脉决定吉凶,砂星决定了吉是哪一方面,凶又在哪一方面;看风水光知道吉凶没用,要知道具体的结果,才是真正的风水师。

砂和龙一样分五行五星,但是组合起来的变化无穷无尽,这里近处的两座样子相同的小山,就是对这个村子影响最大的砂星;你看象什么?”

安龙儿挤着眼睛挠挠头嗯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象女人的奶……”

“噗!”绿娇娇把含在嘴里的话梅核吐到他脸上,骂道:“小子学得这么坏了,开始想女人了?这是双子连珠砂,后面的大砂星就是富田镇的靠山,象母亲一样抱着这两座小山,会使陇下村人丁大旺,村里老人长寿,女人多生双胞胎……”

不说不知道,经绿娇娇一解释,安龙儿再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各个不同形状的砂星,从村口看去正好组成一个妈妈抱着两个婴儿的形态。

绿娇娇看着远山,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嫁到这里,可能也会有不错的生活吧……”

安龙儿却问道:“娇姐你不是说没有如果吗?”

“是啊……怎么会有如果呢?”

绿娇娇低声喃喃地说完这句话,就和安龙儿一起跳下马车进村向村民打听孩子出生的情况。

从村民的嘴里知道,这里果然户户都有古稀高寿的老人,从老到小都有不少双胞胎,一直以来,每过一到两年就一定会有双胞胎出生。

安龙儿大为叹服,绿娇娇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好好学吧,你现在的水平不是养不起我,只是怕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了……”

安龙儿不好意思地笑着重新上车,大家一起向青原进发。

在路上好好吃了一顿吉安菜,然后一路绕着山下的平原前行,几个时辰后就看到远方的青原山。

绿娇娇一直站在马车前座,神情紧张地看着前方。她双手紧紧握着前座的扶手,直握得双手出汗。马车在快速地接近自己长大的家,她却心跳得发慌。

安龙儿也和她一齐站在前座,赶着马车飞奔向青原山下。他偶尔转头看看,看到绿娇娇脸色苍白,脸庞上居然挂着汗珠。

绿娇娇的眼睛还是看着前方,手却一下搭在安龙儿的手背上,紧紧地握着。安龙儿问她:“娇姐,你没事吧?”

绿娇娇微微摇头,表示没问题,可是手上却越来越湿,越来越热。

青原山终于高耸在头顶,马车也重新回到赣江岸边。经过青原山下的沿江山路,就是一片平原开阔地。这片开阔地西面有赣江环绕,东面有青原山环抱,正好形成一个山环水抱的圆形平地。

安龙儿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他不明白什么这里还是田野,而不城邑;以负阴抱阳的风水格局,这片圆形风水地早就应该兴旺起来。绿娇娇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安龙儿拨转马头驾车进去。

先经过大片农田,再驶到青原山下,远远就看到一片零星村落。

村落地广路宽,马车很快地驶向其中一座大宅,大宅长宽各有十多丈,比韶州的张家楼还要大,可是大家看到的却是已经被烧得东倒西歪的废墟。绿娇娇脸上已经没有汗水,她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这座大宅,她长大的地方安家庄。

当马车驶到安家庄门前,绿娇娇从身上拔出枪,向安龙儿和杰克招招手,三个人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地慢慢走近这座废墟。

尽管绿娇娇没有说话,安龙儿和杰克都很清楚,这里一定是绿娇娇的家,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用起卦计算都可以知道是人为纵火。

绿娇娇走到大门前,叫杰克和安龙儿先绕着四周检查一下,她从门外往里面看。

安家庄两扇大门烧倒了一半,外墙还没有倒塌,可是里边的主要大厅已经烧得通顶,房顶上穿了一个黑色的大洞。

安龙儿和杰克很快跑回来说没有其他发现,于是绿娇娇带队就要进入安家庄。

大花背也屁颠屁颠地跟上来,要一起进去看看有什么好玩,杰克对着大花背做了一个压平手掌的动作,音调坚决地小声对它说:“wait!”大花背马上停在原地。杰克又用手掌指向马车说:“go!”大花背居然听话地跑到马车旁边坐下。

绿娇娇和安龙儿看着这一幕,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看杰克,又看看大花背,想不到大花背已经被杰克训练得这么听话。杰克单了一下眼,神色骄傲得意,然后用手指指安家庄,示意大家进去。

事实上,有大花背看守着马车,他们就少了后顾之忧,杰克的安排非常明智。

三人一同从安家庄的左侧进入,然后从中轴线出来,最后从右侧房间再进入,一层层地检查过全庄几十个房间。

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尸体,房间里大部份家具物件都已经烧成灰烬,以残留下来的物件来看,安家庄被破坏的情况和两个月前绿娇娇的家是一样的,每一件家俱都被拆得支离破碎,然后才放火烧毁。

再细看各处的炭头火灰,估计这场大火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绿娇娇沉思着一步一步地检查每一个细节,她发现安家庄在烧毁之前,并没有任何打斗和烧死人的迹象,也就是说在放火之前,庄里的人已经被安排,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安全火灾。

这个烧毁的安家庄,是威胁还是提示?

国师府千辛万苦把自己赶回青原山下,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个废墟吗?

烧安家庄的人,是国师府还是那个精通玄学的庄主安渭秋?

一定有提示,无论是谁放火都会留下提示!

绿娇娇和大家说出自己的推断,于是三人在火场废墟中再重新检查每个地方。

安龙儿突然大叫:“娇姐,这个房间有些古怪!快来看看!”

杰克和绿娇娇马上跑过去,看到安龙儿指着地上。

杰克一看就说:“对呀,是有古怪?”

原来地上的红砖全都已经被烧黑,但是这个房间却有三块并排的地砖露出没有烧过的暗红色。

绿娇娇看着这三块砖说:“三块,为什么是三块?这是我爹的房间,为什么是我爹的房间?”

她把枪插回皮套中,从袖里抽出短刀蹲到地上,慢慢地撬起这三块红砖,现出三个砖坑。

三块红地砖的背面和其他砖一样已经烧黑,很明显是被人把地砖翻了个,露出干净的背面重新盖好以作指示。

最右边的砖坑中放着一个玉搬指,绿娇娇一手捡起,搬指却在她手里分开成两半。

绿娇娇说:“这是我爹的和田玉搬指,是他很喜欢的东西,一直戴在手上……这算什么意思?”

(九十)赣江码头

安龙儿有点意外绿娇娇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在他认为,绿娇娇家里的符号,她应该最清楚,而且这些东西就是布给绿娇娇看的,岂有看不懂之理?他看着地砖摇摇头。

杰克也蹲下来翻看地砖:“你们看,坑里的土是新鲜的颜色,也没有混杂到黑砖面的炭灰……应该是近一两天才翻过来……你爸爸会不会又回来这里了?”

“他回来了一定会等我……龙儿,算一卦……看我爹在哪里?”绿娇娇抬头叫安龙儿算卦。

她精于梅花易数自己却不算,自然有道理。原来起卦占卜是天人合一,以神入境的测事之学。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算卦前需要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后起卦占算,才可保证起卦和解卦的客观准确,当算卦者心神不定的时候,算出来的结果往往主观错误。现在安龙儿基本上可以算卦,绿娇娇当然不会省着用。

安龙儿已经从绿娇娇那里学会了心易起卦法,不用/‘文/再浪费/‘人/时间数竹/‘书/签和排铜/‘屋/钱,他应了一声之后,前后看看有什么动象可以起卦,却见三只小麻雀在门前觅食,一见安龙儿注意它们,马上飞跳了几尺远钻到一个烧黑的石板花台之下。

平台石板形状为几字形的艮卦,鸟为离卦,三数也合离卦的卦数,安龙儿马上冲口而出:“山火贲卦。”

“是生是死?”绿娇娇最关心这一点。

“是生,不过卦中有火藏山中之象,人象是被困住了。”

绿娇娇冷笑一声:“哼,意料之中,这是让我去找人。”

杰克也说:“这里放着你爸爸的介指,就是说人在他们手上,至于为什么介指会断开?这里也看不出来。”

绿娇娇端详着搬指说:“这是搬指,套在大拇指上的大介指叫做搬指,套其他手指的叫介指……这用三块地砖在我爹的房间,就是说和我爹有关了……这个房间座南向北,三块砖也是南北排列对着门外,就是说向北走,要出门离开这里……”

杰克说:“我明白了,你爸爸的搬指放在最外面那一格砖,就是说人在他们手里,搬指断了是什么意思?”

绿娇娇把搬指重新合起来看了看:“我刚刚翻开砖时,搬指是完整的样子,我拿起来才断开,就是说当机立断,我们看到这个符号后就要马上出发……”

安龙儿也蹲下来看看搬指和地砖说:“其实一块砖也可以了,为什么要三块砖呢?”

绿娇娇站起来说:“这是点菜……如果只是绑架我爹,然后放下一个搬指让我去赎人,翻一块地砖就够了,不需要翻三块。这三块砖是说三本龙诀,他们只缺第三本,头两本他们已经到手了……”

杰克说:“他们已经有了《寻龙诀》、《御龙诀》,现在只要《斩龙诀》?”

绿娇娇慢慢走出中堂说:“是呀,他们要的是最后的风水龙法……斩断一切的《斩龙诀》;所以搬指在第三块砖下,而且还是断的……”

这时听到大花背一阵乱吠,他们马上跑到大门外,看看是什么人走近马车。

他们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不敢走近马车,正站在安家庄门外远远地看着。大花背看到老头没有进一步走近,也只是在不停地吠,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杰克出来后马上叫停大花背,亲热地摸摸狗头表扬了一把。

老头一见绿娇娇出来,伸长脖子仔细看着她,绿娇娇迎过去叫道:“张老爷,我是小茹啊!”

“啊……是小茹呀……几年没看见你了,怎么没长高啊……呵呵呵……上哪里去啦?”

张老爷的话让绿娇娇一脸没意思,低身看看自己的身材,也不是很矮嘛。她不和张老爷客套,马上就问道:

“我们家什么时候烧的,你见过我爹吗?”

“啊……你们家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两年前这个庄子就空着……前两个月这里突然起火,我们看是空房子也没有来救,烧了也好,不藏贼啊……”

绿娇娇听到这个答案迷惑万分,两年前爹就走了?她又问张老爷:

“你知道我爹去哪里了吗?”

“哎呀……没有人知道,人都走了很久我们才发现庄子里没有人住了,门一直锁着,后来就起火……你看前面是你们家的田,都让我们分着耕了,不耕也浪费,你回来了我们把田租还给你,你带给你爹,啊……”

绿娇娇一听有钱收,心情好了一点:“行,张老爷你先算算帐,我回头来收钱啊。我们现在先到吉安府吃饭,迟些回来再去看望你……”

匆匆打发了张老爷,绿娇娇回到安家庄里,在大哥清源,二哥清远的房间分别留信写明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驱车到赣江边,准备到吉安府找客栈下榻。

天色已经转暗,安龙儿在前座赶马车,绿娇娇和杰克坐在车厢里。

杰克对她说:“娇娇,我觉得你家的情况,和你的情况有关系……你想,邓尧是两年前开始住到你家旁边监视你,孙存真也是……而你爸爸是在两年前失踪,这是一个时间上的重叠。”

绿娇娇看着车窗外说:“是呀,我是在两个月前被人家拆了房子,同一时间老家也被烧,一看就知道人家早有准备,深谋远虑,还可以千里之外同时下手,这龙诀是志在必得。”

杰克说道:“你爸爸还活着,就算被藏起来,也可能是被关起来,但是肯定没有交出龙诀。国师府的人还知道我们来了,事先来翻地砖打招呼,那他们还会给我们更多的要求。”

“国师府当然知道我们来了,他们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一定很着急吧……”绿娇娇闭上眼睛自言自语:“我爹不交龙诀,他们就从我这里下手,搞得我天天没得安生,可是他们又不能杀了我爹,也不能杀了我,嘿嘿,他们也有够烦的……”

杰克问绿娇娇:“你到底知不知道龙诀在哪里?”

“这有什么关系?”

杰克说:“你要知道,你们家里几个人,知道龙诀的人才有活下来的价值……”

绿娇娇听到这里却笑起来:

“呵呵……现在这形势,我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吗?我一说不知道,我们马上就会被人家捉起来,把我的手砍下来给我爹看,我爹还不说,他们就砍我的脚,一截一截地砍,直砍到我爹说为止……”

“你爹很爱你吗?”杰克问道。

“切,鬼知道,我想把我剁成十八块他也不会说出龙诀在哪里……他失踪两年啦,要真是被关起来两年,早就投降了,哪会搞得我现在一身屎。”

杰克又问道:“你爱你爸爸吗?”

绿娇娇不回答他的话,又转过头看着窗外。

马车到了江边码头,安龙儿去找渡船过江,绿娇娇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一大包白糖糕,就看到从河边走过来一队官差。

十多个官差打着灯笼,鱼贯跑过来,为首一个是捕头的装束,远远就大叫道:

“前面的马车停下,巡检司盘查!”

三个人一怔,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应对。他们走回马车旁边,绿娇娇小声说:

“镇定些,先看看情况……”

十几个官差很快跑到面前,一圈围住他们三个,那捕头走上前说:

“巡检司盘查过路行人,你们有通关执照吗?”

杰克从身上掏出韶州府的通关执照给那捕头看,那捕头看过后说:

“这是广东的批文,你们没有江西的批文吗?这里的商家全都有……”

杰克笑着说:“我刚从广东来这里做生意,明天就到布政司去办执照。”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仆人……这是安龙儿,这是安清茹。”

那捕头走到绿娇娇身边,慢慢地揭起她的草帽,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长得真标致啊,女孩子为什么要穿男装?”

绿娇娇低头说:“回大人,下人们都是穿这身衣服,路上方便……”

捕头叫后面的官差拿来一叠通缉令,一张一张地对照着,当翻到绿娇娇那一纸,他问绿娇娇:“你是广东人吗?”

“民女是江西人……”

捕头点点头,又转过头问安龙儿:“你是江西人吗?”

杰克抢先说:“大人,他是我从广东带来的仆人,当然是广东人了,呵呵……各位大人都辛苦了,我们一到吉安马上办好全部证照……”

杰克正要从口袋里掏银票,那捕头大喊一声:“手不要乱动!”然后马上拔出佩刀顶住杰克的肚子,把他压到马车轮上靠着,其他官差也噌一声拔出佩刀。

捕头说:“从广东第一次来的商人,怎么会有一个江西仆人?绑起他们!”

(九一)射马

捕头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原来绿娇娇腰间挂着左轮枪,只是一直用围裙似的三角布遮住;当官差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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