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凶宅笔记5部全集-第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差不多走到了距离那怪物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秦一恒停下来低声说了句有人。瞬间就摁灭了手电,把我的手电一抢,也关掉了。
  摁着我的肩膀就蹲了下来。
  跟着,顿时我就听见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从厂房大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掏出望眼镜,用夜视看了一眼。
  我就有些吃惊,这批人竟然还是袁阵的手下。我心说,必是袁阵听到里面出事了,派人来增员的?
  正这么想着,那些人就像是发现了我们一样。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我猜想,可能他们的装备上就有夜视眼镜。发现我们并不困难。
  正想说,既然是自己人,那也甭躲了。
  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擦着我们的肩膀,就直接朝着那怪物跑了过去。
  我听见了他们的语气有几分惊愕,冲后面的喊道。安全,发信号。
  接着,守在厂房大门口的人就打亮了信号光。冲外面摇着。
  此时眼前的一切实在有些过于熟悉。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可能要遭。
  正这么想着,我也是光顾着用望远镜观察了。根本没注意身后的情况。
  一个袁阵的手下,可能是在厂里探索。不小心踢到了我的腿。
  就听见那人喊了一声,警戒!
  之后秦一恒瞬间就拉着我朝厂房的边缘跑去了。
  这一跑我俩的脚步声立刻就在厂房之中四下回荡,那些袁阵的手下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顿时枪火枪声嘈杂,我只能抱着头玩命狂奔。有好几发子弹就像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一样。我虽然经常九死一生,可哪遭遇过枪战啊!
  这种恐怖和灵异遭遇给我的恐怖截然不同!
  我俩玩命的狂奔。可始终像是没头苍蝇一般。
  正想着大喊妈的是自己人,自己人!
  还没等喊出口,突然就感觉身边一下子静了下来。枪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股幽幽的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的光从背后照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巨大的怪物身上的图腾,亮了。


第三十三章 白开往事
  可能是厂房里太黑了。
  那些光看起来比之前亮了不少。
  整个厂房之内,都被那种幽幽的诡异的光笼罩着。
  实话说,看起来竟然有些梦幻。
  我四下环顾了一圈。
  之前那些四散乱射的枪手都不见了。
  像是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我心说,这怪物这么厉害?一瞬间就把所有人都吞掉了?那为什么单独留我和秦一恒在外面呢?
  想着,我就看向那怪物的头。
  这才猛然觉得有些失算。这怪物太高了。我没带绳索。要是它真的对我们没兴趣不想吞我们,怎么爬进它嘴里还是个问题。
  我道,秦二,你带绳子了吗?咱们是不是得爬进去?
  秦一恒盯着那怪物的脸,像是在琢磨着什么。没吭声。
  我又问道,哎。刚才咱们是穿越了吗?那些人不是已经发过信号了吗?怎么咱们进来还能碰到他们发信号?
  我懂了。秦一恒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站起身镇定的打亮了手电,照着四周道,咱们已经进到那怪物的嘴里了。难怪外面的卫兵都是摆设,这厂房才是万锦荣的防御措施。
  秦一恒这么一说,弄的我一愣。
  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厂房就是那怪物的嘴?咱们走进来就已经人入怪口了?
  妈的难怪万锦荣敢把这么一个东西大张旗鼓的藏在厂房里。
  合着压根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因为所有进来的人都有去无回了?
  秦一恒点点头道,是。这怪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刚才咱们似乎就处在时间空间的乱流之中。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出奇的镇定。我点起一根烟来,那咱们怎么找白开?这就是个厂房啊?
  用这个试试。秦一恒要我背过身去,从我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铜环。
  这个铜环是当初白开在那围城之中拴在我腰带上的。
  我一直带在身上,如今看到这个物件,更加坚定了我要救白开回来的信心。
  秦一恒将铜环在手上颠了颠,随手就朝着黑暗之中抛了过去。
  铜环在地上滚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厂房之内回荡。
  终于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我起初以为秦一恒还有什么手段。
  结果见他竟然也点了一根烟,蹲了下来,盯着那铜环停下的位置。
  我心说也是,这怪物之内,根本就不是秦一恒能拿出办法的地方了。看架势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干脆就地坐了下来。
  就这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我烟都抽了两根了,可四周还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
  弄的我有点心急,想试着喊一下白开的名字,没准都比这个办法靠谱。
  正在我准备问秦一恒,是否我们要这么干等下去的时候。
  忽然,从那黑暗之中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乎很轻,我立刻用手电照过去。只见手电光之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正轻快的跑来跑去。最后停到那铜环前,弯腰将铜环拾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厂房的角落跑去了。
  这显然不会是个污秽吧?
  我心里这么琢磨着。那小孩子约摸着四五岁,虽然看不见脸,但给人的感觉正是天真爱玩。并不可怕。
  我听见他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对捡到这么一个玩具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弄的我有些失神。
  似乎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纯真的笑声了吧?
  跟上。
  忽然,秦一恒拉了一把。他已经朝着那小孩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用手电追着秦一恒的背影。
  正好看到,那小孩子,似乎在厂房的角落里闪了一下,人就不见了。
  等我们跑到地方,只看见了一扇破旧的木头门。
  这厂房之前我们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别的出口啊!
  正想着,秦一恒已经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一股明晃晃的白光,直接从门缝里映了进来。
  我感觉秦一恒做了个深呼吸。
  把门全部推开了。
  我侧过头,从秦一恒的肩膀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好半天我都没回过神来。
  在那扇门的里面,是一个房间。房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正亮着。
  整个房间内,能看到两排电脑。摆在破破烂烂的桌子上。那些电脑的显示器还是很多年前的风格,crt显示器。就是传说中的又笨又重的大脑袋显示器。
  妈的!这是一个破网吧?
  正在惊讶之余,就见网吧里面厕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弱的人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是白开!
  白开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比现在还白了不少。
  穿着个松垮的破t恤,一屁股就坐到了一台电脑前面。玩着一款现在早就落伍的游戏。
  我悄声道,秦二,现在什么状况?他能看见咱们吗?
  还没等秦一恒说话。忽然就听见白开骂了一句娘。他眼前的显示器黑了。
  秦一恒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那房间里。
  我跟着走进去,一股熟悉的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破旧网吧的味道袭来。
  我不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
  但此时竟然被弄的很感慨。倘若不是这次见到,我恐怕已经不记得这种味道了吧?
  我和秦一恒站到了白开的身后。
  现在看架势,白开是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的。他重新把电脑重启,又开始玩游戏。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开玩着玩着竟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这下弄的我有点紧张,看白开的眼神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啊?
  “老板”白开喊了一声。
  一个中年人就从收银台的后面站了起来。一脸惺忪,似乎是刚才在睡觉。
  你信我吧?白开笑着对那中年人说道,我告诉你啊,我是懂行的人。这样,今天你运气不错,碰到我了。你网吧里有两个污秽,你给我充两百块钱会员,我今天帮你把这污秽干掉。咱们两清。划算吧?
  出去!中年人似乎对白开很不爽。
  白开啧了一声,没多说话。起身就走。
  我像是听到了白开悄声的骂了句什么。
  还没等琢磨,白开已经推开网吧的门出去了。
  跟着。秦一恒提醒我道。
  两个人就赶紧跟了出去。
  打开网吧门的一瞬间,那老板的骂声追了出来。我他妈看你像污秽。
  推开网吧的门。
  不出意外的,眼前并不是一条街道。
  而是一个矮墙围起的院落。院落里聚集了不少的人。正在不知道聊着什么。
  我从人缝里看过去,看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装的新娘子。
  这应该是个婚礼。
  我心说妈的白开还结过婚?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操办喜事。反而个个面色凝重,像是在办丧事一样。
  其中一个白发老者说道,今晚上,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出来看。令郎……
  说到这儿,忽然那新娘子把盖头揭开了。妈的竟然是白开。
  白开插话道,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家那淫魔,今晚上可享福了。你们放心啊,我一会儿妩媚点,保证……
  住嘴!白发老者怒道,别乱生事。
  白开耸了一下肩膀,又把盖头盖回去了。
  就见白发老者赔笑道,别介意。行话讲,嘴生三怨,我这徒弟啊,学本事倒不错,但嘴就没个分寸。
  其他人就对老者礼貌的客套。连连点头。
  一个中年人看着应该是家里管事的,握着老者的手哭腔都出来了。
  就靠您了。我家孩子走了两年,夜夜回来。您看。
  中年人随手一指,院落的地上堆着一大推女人的鞋子和裙子之类的。
  这要是一直往家里拿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开始害人了啊。乡里的姑娘,去赶集早上天不亮出门了。您说竟然死在我们家的水井里了。这我没法跟姑娘家里人交代啊!这孩子还没结婚就走了,是个色胚啊。家里人都疼他,可是他也不能这么闹啊。
  他们聊着聊着,就见老者从人群之中看向了我和秦一恒。
  忽然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各位回房休息吧。夜深,小鬼也喜欢看热闹。
  他这一句话之后,人群立刻就散了。
  这院落里,有好几间房。就算是在农村,也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人群散去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了那老者和白开。
  老者嘱咐道,你万加小心。
  白开在盖头里学着女声道,知道了,官人。啊不对,是师父。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白开的身上,批了一件衣服。转身也进了房。
  我这才终于确信。
  这个老者就是白开的师父。碰倒白开这种徒弟,也是倒了他老人家八辈子血霉了。
  刚才他们聊得,我大体也听明白了。
  这应该是在帮事主处理事情。看情况还是个色鬼。
  让白开装新娘子引它出来呢。
  以前,我都是当事人。很少有能这么轻松看处理污秽的时候。
  如今作为局外人,我看的还挺开心。
  不好,要出事。忽然,秦一恒在我耳边说道,那老头子给白开披了麻。
  丧喜同天,人鬼无界。
  说着秦一恒解释道,丧喜是犯大冲的。喜事是应该让丧事的才对。那老头这么一折腾。一会儿污秽来了,可就不是调戏新娘子的事了。他会觉得,这是家人烧来的新娘子,可以带走的!
  我一听就啊了一声。
  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到。
  妈的这么说白开被他师父整了?
  这是在故意害白开?
  正这么想着,我就瞥见白开穿着的红裙子,被风掀起来一个裙角。
  可是这院落之中,似乎并没有风啊。
  白开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坐着。我眼见着裙角被缓缓的掀了起来,像是有人用手轻轻地拽一样。露出白开的一双黑腿。
  然而白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悄声问秦一恒,白开怎么还不动手啊?这是要上他身了吧?
  他在等机会。毕竟穿了红,污秽还没有完全接近。
  秦一恒话音刚落。就见白开的裙子猛地像是被人发狠拽了一下似的。
  这一下弄的白开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果然是个色鬼?这是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了吗?
  妈的!老子穿的是裙子。你想办事用不上脱老子衣服!就听白开骂道,人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盖头也不管了,随手就一丢。另一只手随即就从背后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猛地向面前撒了一大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我猛地就感觉一股风从白开的身边吹了过来。
  带的白开撒的东西乱飞。
  是五谷壳。白开手下留情了。秦一恒解释道,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没等细问,就见白开撒腿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他这一闹,立刻惊动了屋里的人,我依稀看见好多人都趴在里面的窗户往外看。白开猛地砸门道,快把门打开!这污秽有问题!边说边一边把自己裙子脱了下来,里面穿了一身白色背心短裤。
  谁知道里面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有什么忌惮。死活就是不开门。
  这下白开气的骂了句娘,转身又往院子里去。
  人刚走两步,我就听见白开唉了一声。他唉的同时,就见那被白开脱落在地上的裙子,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走了一般,在地上飞速的乱窜。
  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可笑。
  白开这下反倒不做声了,盯着那裙子看了半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伸出手来一指,一只巨大的耗子就从院落的角落窜了出来。
  那耗子径直扑向裙子。
  一下子就钻到了裙子里面。
  让人惊讶的是,耗子进去没多久,那裙子就不动了。只看见耗子在裙子下乱窜,裙子鼓起了一个动来动去的凸起。
  又过了半晌,白开见耗子也不动了之后。
  就走过去,将耗子取了出来,用红线在耗子的脖子上栓了一个扣,顺手就吊到了院子矮墙上一块突出的砖上面。
  出来吧。没事了。没劲。白开冲里面说道。
  白开的师父开门走了出来。表情似乎很欣慰。
  白开就冲他师父挤了一下眼睛,师父。不是说好了是个色鬼吗?是不是您摆我一道?
  他师父就笑。不说话。
  白开就又道,帮我进步是吧?行吧,咱师徒共同进步、共同进步。那就您老人家给事主解释吧。
  他师父无奈的摇摇头,你去。日后你出师了,这种事早晚都要你自己解释的。
  哎。白开叹了口气。冲里面要事主出来。
  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在里面人太多热的。出了一头的汗。
  白开也没废话,当即就冲那事主道,恭喜,恭喜啊。你们家这公子,不是个淫魔。啊,今天就算是帮他伸冤了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你肯定想问是吧。就是因为本人,人见人爱。刚才那新娘妆一穿,我都想糟蹋我自己了。可您家的这公子吧,对我没什么兴趣。
  哎!白开的师父叫了一声,像是提醒白开注意分寸。
  白开就点点头又道,开玩笑,开玩笑。这么简单说吧,刚才污秽来了,也动手了。但它对于我身上的行头,反而更感兴趣。您要不要回忆一下,您家孩子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喜欢女人的衣服啊?
  这话问的事主非常尴尬,可能在农村里,这样的事如同家丑一般。事主本能的就摇头。
  人都走了。你就不能给他个心宽吗?那是你儿子,不是你的面子?成吗?白开又问道,污秽就在墙头挂着,您下葬也行,丢了也行。我们就不管了。但至少,我们都给您交代了,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事主这才很不情愿的点点头,是的。他是喜欢他姐姐的衣服。
  这就对了。白开冲众人说道。这家里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色鬼。而是一个积怨已久,无法解脱的苦孩子啊。您家公子,生前就觉得自己更适合当个女孩子。可这种事在您家里,是不是处处当做变态来对待啊?闹的您孩子死后,对这件事都放不下。生前做不到,死后抱着这执念不撒手啊!这才有了您家的那些女人的衣服,这是在表明个态度啊。
  白开见师父终于对他点头。声音就更大了起来,后来,作为您家的孩子。即便做了鬼,还被当做家里的败类和不孝子。这才越来怨念越重,害了别的姑娘。您也不想想,您真相信您孩子生前那么想当女人,死后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不是!他是想用井水,溺死姑娘,占了姑娘的身子。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刚才那污秽一来,见到家里出现了个小媳妇儿。十分羡慕。
  结果掀开本人的裙子一看,是个大老爷们。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他在家中被家人排挤侮辱,不得自尊。就是因为爱穿女装。死后家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可以大摇大摆的这么干。他能不气吗?
  这才像玩命的扒我裙子啊!
  现在你们懂吧?我告诉你们啊。人生祸,都是自作孽。你们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到这儿,白开冲师父喊道。走吧师父,该上路取经了!
  转身给那家人留了一个背影。
  他师父道,走什么走?
  白开又回过头来,怎么师父?他们赖账不给钱啊?
  不是。白开师父无奈道,你裤子还没穿呢。


第三十四章 白开往事(二)
  啊?!
  白开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匆忙的拨开人群进了屋子。
  半晌穿好了行头才出来。
  师徒二人也没跟事主告别,径直的就往院子外面走。
  众人都目送着白开师徒二人的背影。
  那事主的眼神很复杂,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白开所说的让他此时很内疚,还是因为白开戳穿了家丑他有些怨恨。
  我和秦一恒立刻跟着。
  出了院子,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白开师徒沿着小路进了一个小杨树林。
  等我们跟进去,发现这杨树林里黑的有些异常。
  仿佛所有的光都被这稀疏的树枝吸收了一样,能见度非常的差。
  所幸那白开师徒的背影依稀还能分辨。
  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走。
  出了杨树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依然还是晚上,可光线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弄的人还有几分不适应。
  杨树林外,是一条几十米宽的河。河水很平静,此时泛着粼粼的波光。
  我一眼就看见有几个小木头房临河而建,白开和他师傅正站在房子旁边的栈桥上和人说话。
  我猜想。这应该已经是另一个有关白开的事件了。
  走过去一瞧,果不其然。
  白开此时已经不那么单薄了,穿上了他习惯的白衬衣。
  他的师父也明显苍老了几分,头发稀疏了不少。
  白开正蹲在河边抽烟,他师父就一边指指点点的,一边在询问另一个人情况。
  就听白开师父道,渔家,这整件事的前后经过,你仔细给我们说一下。
  好!您老来了咱家就放心了。不然一家老小实在耗不起了。
  一个看着约摸五十多岁的人答道。
  这人很瘦,似乎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破衣烂衫的。一看就是常年的在外面风吹日晒讨生活。
  那人指着河面说道,您老可能知道,这桃河口是下游,又是窄湾。所以上游的很多东西都会被冲到这里来。咱们家祖上就是打鱼的,到了咱这辈儿还是捧着渔网过活。平日里收成不好了,村里年轻人都能出去打工。咱这拉家带口实在不方便,还是只能跟着桃河口讨碗饭吃。
  咱这真不是丧尽天良啊!咱也是要过活啊!
  白开师父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理解。
  那人指了一下停在栈桥边上的一个木头船。
  老话怎么讲来的,靠水吃饭,难保天有不测风云。
  日头长了,保不齐谁就被这河水卷了进河底了。这些年过来,这来来往往的找不到人家的尸首咱家见得多了去了。也不敢跟着掺和。
  可是碰巧有的人家知道家人落水了,或是哪个小崽子玩水溺死了。那家人寻到下游来,就会来找咱家帮忙捞。咱家守着桃河口,最熟悉这里的水势。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忙也没法不帮啊。一开始咱真没打算要人家钱。
  可一来二去的,这总让咱打捞尸首,这事也晦气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所以咱后来才开始明码标价的收钱的。这也不是偷抢,也不至于遭报应吧?
  咱想的也挺简单啊。家里孩子还得上学读书呢。都得用钱啊。
  得攒钱啊!
  理解。白开师父点头道。
  那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一下就握住了白开师父的双手道,老师傅,咱比不起那些年轻人,能出去打工。捞尸这行当咱也不是成心要干的。但实在没啥别的本事了。
  年前的时候,我还打算,现在鱼是越来越少了,早晚都得搬了。
  可是还没等搬呢,咱家就碰上这事了啊!
  有天夜里吧,咱也是闲的没睡着。跑外头来抽杆烟。就见那河底下像是有鱼群在游啊。
  前一阵还听说,上头乡里在上游修工程,闹的动静还挺大。我还琢磨是不是把上游的鱼都吓到桃河口来了啊?
  这让咱家碰上,肯定得下网啊。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一这么想,咱家烟也顾不上抽了。赶紧拉网上船。
  可是咱刚摇船到河里,那鱼群就不见了。
  头晚上咱还喝了点,咱就琢磨是酒上头看花眼了。可还是不甘心呐,那都是钱呐!
  赶紧到处仔细看了一下,乖乖咧,那鳖孙子鱼,又出现了!
  咱不敢等啊,赶紧就下网啊!可是这一下网就坏了事了!
  这网像是缠到什么了不得东西上了!哗啦哗啦响的呦,听的人心慌。这船呢七晃八摇的弄的咱差点没掉水里。
  咱就用浆去挑网,这桃河口里有鳖。大的据说有锅那么大,在水里那劲可大了。咱就怀疑是捞着大鳖了。这玩意,不用家伙事打晕了,没法捞上来。
  可是咱刚探头一瞅,这哪是鳖啊。明摆着是个人在网里头折腾呢啊。
  现在想起来肯定觉得后怕啊,咱家在水边活了一辈子了,水性好的人见得多了去了。哪有人在水里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可当时咱哪顾得上想那么多,这可是个大活人,咱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赶紧的把家里人都叫起来了,玩了命的才把这人拉到船里来。
  可是这人上了船就不动了啊!死过去了!
  咱这下可吓的尿裤了,出了人命的事,咱说不清楚啊。
  立刻就想抢救一下这人,可是一仔细看这人,浑身上下早就被泡浮囊了。那头肿的比我两个都大。不可能是个活人啊!
  但明明咱眼瞅着他在水里折腾来的啊!那劲老大了,死人还能那么折腾?
  当时咱家一家老小吓的谁都没敢动地方啊。
  咱赶紧把老婆孩子打发回去,自己离那尸首老远,琢磨这事。
  咱是个老实人,也没啥心眼啊。想了一六八开,还是不知道咋办啊。
  这尸体要是看见了没管,让它在河里漂,指不定就漂到哪儿去了。也就能糊弄过去。可咱给捞上来了,也不能悄悄默默再给放水里了啊。
  官家不管,这冤鬼可不依不饶啊。不是都说,这河里捞上来的尸首,就不能再放到水里。说是那尸首沾了阳气了,再放进去就等去再死一次,它会来回来害人的。
  所以咱家也害怕啊,就把尸体放到船里没敢动。
  想着第二天早上咱就去报案。
  那一晚上咱家是根本没睡啊。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了,推门一瞅,那尸首不见了!
  您说这是个啥事!
  方圆几里咱都问过了啊。谁家也没见过这尸首啊。更没听说谁家淹死人了。那您老说,这尸首还能在船上好好的,自己跑了?总不能真是桃河口里面的老鳖把尸首拖下去吃了?
  自打这事出了之后啊,咱是提心吊胆啊。
  好些日子连水都不敢下了。可这也不是办法啊。咱就指着这桃河口养家糊口呢。没辙了,还得下水啊。
  这一下水可是真遭殃了,白天倒没事。一到夜里啊,那船底下就哗啦哗啦的响啊,咱在屋里躺着,连眼睛都不敢睁啊。
  咱家里的说,那是那尸首认定了咱家的船当床了。白天尸首去河里等人送死当替身,晚上就跑着船上睡觉啊!
  您老走南闯北的,您老说这吓不吓人啊。到今儿个咱家已经决定搬走了。可这事不整明白,咱家怕跑到别处也被这尸首给缠上啊。不敢就这么走了啊。这才要您老人家过来帮着看看,大恩大德的,咱家给您先跪下磕几个头!
  说着,那人就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白开师父赶忙将那人扶起来,转头问白开,不要抽烟了。学点正经事!
  白开此时的烟其实早就抽完了。
  听到师父这么说,反而又从兜里翻出一根儿来。笑着答道,师父,这烟可不是我非要抽啊。这不是孝敬一下孤魂野鬼吗。您也讲过,敬则通啊。要不您来根烟学学?
  白开把烟往师父这边递。
  我问你,刚才你也听了事主的话了。听出什么门道了没?白开师父问道。
  师父您看您,总没事考试,学生能不厌学吗?您得寓教于乐。要我说啊,也甭听他咱家咱家的了。咱也不是跟他一家子。一会儿我上船感受一下,这不就成了吗?白开说着一条腿已经迈进了船里。
  站住!你冒冒失失的,早晚会出事!师父有些关切的说道,要谨慎,懂吗?
  懂!师父说的对!是得穿紧身的,不然这腿是有点活动不开。白开说着把裤子提了提,人还是坐进了船里。
  那木船看起来并不太结实。白开一坐进去,就来回的晃。
  我对船没什么研究,也不太爱好钓鱼。反正以我个人而言,这船给我的感觉很山寨。船尾倒是有一个外置的马达。看起来已经锈的不行了。整个船约摸着六七米长,很窄。船头堆了一堆渔网。船上有两只很长的浆。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划才能让这船动起来。
  我悄声问秦一恒,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那是个水鬼吗?
  秦一恒很入神,目不转睛的说,不清楚。咱们现在的状态,对周边的感知都不太准确。所以我也没法下定论,先看看吧。
  秦一恒正说着,我就见白开用手捧了捧水。也许是月光的关系,整片河水看起来很清澈。仿佛都能看清河底的景象。
  忽然,我似乎真的看见了什么东西。
  在水中只见一个朦胧的影子猛地从白开的手底下窜了过去。
  不一会儿,又窜了回来。
  像是在跟随着白开捧水的节奏反复应和着。
  白开冲他师傅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