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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鬼墓天书(霸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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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特殊的人?”我急问道,风师爷大概属于惯于说教的人,喜欢把问题展开了说,虽然这样能够足够详尽,但此时的我比较心急,还是希望他长话短说,先来点关键的。
风师爷一笑,道:“既然语言里都出现这样的固定词汇,我认为绝不是瞎说的,至于怎么特殊,这就无从知晓了,这世上人们一知半解的事情多得是,哪能都说得清道得明!总之,这些所谓的人肯定异于常人,不然不会用这么特殊的词汇来给他们命名!”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但还是非常的困惑,风师爷继续道:“扎鬼多人不知道属不属掸邦,掸邦算是缅甸最保有原始味的一个邦,深山里的水上民族有一种行水葬的怪习俗,有的是在棺材上凿洞,沉入河中,河里的鳝鱼沿着洞钻进去吃尸体,据说吃死人肉长大的鳝鱼味道极其鲜美!也有的水葬是将人绑在石头上,直接扔在水里喂鱼,但没怎么听说过用石雕人头绑的,不排除是执行死刑,或者是某种古怪的仪式。那些未知人类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诡异仪式,都是我们现代人无法想象和接受的。”
众人听了,顿有所悟,虽然还是很不解,但总比一无所知好了不少。风师爷手上拿着那面具的残片,仔细观察着,看得出他并不是很释怀的样子。
三炮一听惊道:“我去!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是说那帮人绑着死人往下扔,碰巧就砸到了我们?大清早的碰上这事情,晦不晦气啊!”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阿东这时也开了口,指着那石雕人头道:“风老板还真是少有的内行啊,不过你说的那些应该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即便是最有原始味的掸邦,很多古老的习俗也都丢弃了,更何况扎鬼多人都消失很多年了,我和其他跑船的人也从来没听说过这里还有遗民。”
两人的话都有道理,一时无法判断谁更有说服力,不过我倒是更倾向于阿东的说法,毕竟远古遗民、古怪仪式的说法有点太戏剧化了,很难让我这样的现实主义者信服。
风师爷道:“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要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像我们这种外来者,对这里的任何东西来说都是入侵者,野兽都懂得保护自己的领地,遇上些野蛮人更是件麻烦的事情!”
龙少随即道:“既然这样,先不要深追究什么了,把这东西处理了,趁着天气好赶紧赶路!”
众人点头同意,伸手就去搬那块石雕人头,打算直接扔进河里了事。这头像块头不小,倒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沉重,我和鹰戈两个人就将它轻松地抬了起来。
怎么分量这么轻?难道是空心的?我正在纳闷,突然手一滑,握着石像的手松脱了,它再次摔到了舱顶上,这下竟然摔得碎裂开来,伴着“霍霍”的声响,几个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九章 怪虫
石雕人头之前遭受了一次撞击,已经脆弱不堪了,这一下竟然摔了个粉碎,几个圆形的东西立即从里面滚了出来,等我们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那几个圆形的东西,居然是几个白森森的骷髅。
按说这种东西对我们做考古工作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在此时的境况下,冷不丁出现这么个东西,着实让我们有点精神紧张,谁能想到这石雕人头是空心的,里头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
“他妈的!”鹰戈骂了一声,上前用匕首小心地翻了翻那几个骷髅,确定没有异常后,这才让我们接近。骷髅一共有五个,我们看了后才发现,之前那人头根本不是石雕的,而是泥质的,塑形烧制出来的,里头有完整的空间,有五个圆形的凹槽,从那凹槽的大小来看,那五个骷髅应该就是扣在这里面的。剩余的空间里都填满了一些朱砂状的东西,应该是用于防腐防潮的,不过这东西经历的时间过于长了,朱砂已经被渗进去的水分溶解了许多,这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血迹”。
骷髅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色,看样子放置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我看到那些骷髅时,总觉得它们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感觉怪怪的。
三炮也看出了异常,指着那几个骷髅道:“这他娘的折腾什么玩意儿,这山里面看来无聊透顶了,那些古代人搞这些东西玩,我说沈工,你说这算不算是那什么行为艺术?”
眼下出了这状况,我没心思和他贫嘴,俯下身仔细看了下我觉得异常的地方。五个骷髅显然都是真实的人头骨,特别的是,头骨天灵盖的地方,都有一个十字形的图案,比人的手掌略微小一些,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字架。图案是硬刻上去的,刻纹足有半厘米深,非常的清晰,整个图案虽然简单,但十分的规整,可以看得出那些始作俑者制造这些东西时非常的上心。
风师爷拿起两个骷髅摸了摸,转过脸对龙少道:“这是硬刻上去的,而且是人活着的时候就给他们打开脑壳刻上的,因为这些刻痕的边缘十分的光滑,没有毛糙的地方,显然是在这之后又生长了一段时间。”
“有这么神?那不成了开颅手术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玩意儿可是绝对的细致活,一旦有个闪失,随便来个感染失血什么的就能要了人命。不过我之前了解过,河姆渡遗址也曾出土过许多的骷髅,头顶上都有个鸡蛋大小的圆孔,也像风师爷说的那样边缘光滑,属于自然生长,被高度怀疑是五千年前的开颅手术,很多专家学者都不得不称奇。
风师爷冷笑了一声,回道:“没你说的那么人性化,哪个开颅手术没事干在脑袋上刻这么个长条!这图案是种有寓意的标识,刻在人坚硬的头骨上,这样就永远不会消失,这些头颅肯定是最后被砍下来,封在这种烧制的脑袋里用于祭祀的!”
三炮打了个哆嗦,道:“这样不嫌麻烦吗?砍了就砍了呗,干吗搞得比皇帝登基还费事!”
风师爷道:“祭祀献给神灵的东西谁敢马虎!当时的这种做法成功率应该并不高,很多人开了颅没搞完就死了,少数人活了下来,等个若干年再砍去脑袋当祭品。这些人要么是奴隶要么是战俘,或者就是从他国掠夺来的居民,弄死了也不心疼,不如养着当祭品!”
风师爷说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的欣喜,我却听得一个劲咧嘴,想想古代人这些匪夷所思的野蛮行径就让人发憷,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祭祀还必须带着这种十字图案吗?这家伙说这图案是有某种寓意的,那到底是什么寓意呢?
接下来,龙少让风师爷将这些骷髅都收好,也算是比较重大的发现。风师爷解释道这里出现了这种东西,说明这种祭祀是存在的,和我们要寻找的南陵城有很大的联系,看来我们的行进路线是正确的。
就在我们几人都下到船舱内时,船身突然又猛地一震,我一个趔趄,赶紧稳住脚,接着就见一个影子飞快地蹿到了船尾。
那影子的动作很是慌乱,我一看就看出了是那个叫胜男的女子。我这时想到,刚才我们一行人中,唯独她没有和我们一起上舱顶,此时她一手紧握被龙少收购回的那枚精致的小镜子,一手握着系着大锚的缆绳,看那样子似乎是准备逃跑。
“你干什么?”我失声大叫,那女子一扭头,杏眼圆睁,瞪了我一眼转身就继续跑。
“有人偷东西!”我立即就冲上前阻止。她发现我冲过来,扶着船舱的立柱灵巧地避过,单手抓住缆绳像玩单杠一样凌空转了个圈,双脚便稳稳地踩在了缆绳上,顺着就准备开溜。
我哪肯罢休,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用力地一扯,她很快失去了平衡,惊叫了一声便摔倒在船尾,翻过身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伸手便拽过我握着她脚踝的手,狠命地一拧。她的力气算不上大,但使力很有技巧,这一下直让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抓住她的手随之松脱。
那女子似乎还不解恨,上前直接摸到我的两肩处,用力一掐,我只感到双臂如遭了电击一般,瞬间就麻木得没了知觉,借机她起身又飞出一脚,狠狠地踹在我的胸口,那力度几乎就是准备要人命的,我只感到胸口一热,差点就要吐血,身子也控制不住向后栽了下去。
我摔得脑袋一阵嗡鸣,嘴角都磕破了皮,一个劲地流着血。心里一个劲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年尽闷在机关里吹空调了,没想到现在出来办事的女子身手都这么了得,奶奶的这厮难道是特工出身的吗?
好在我吃亏的同时,其他人已经贴了上去,那女子看情况不妙,眼看走缆绳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准备跳下河。但鹰戈他们的身手是不含糊的,那女子刚跃起身,便被鹰戈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揪住了她的背包,一扯便让她重重地摔到了甲板上。她吃痛叫了两声,与此同时,原本手中握着的那枚镜子也脱了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刚好掉到了系着缆绳的铁质尾桩上,竟然摔破了。
顿时,镜子摔破的地方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跟着就腾起了一股白色雾气,味道十分的刺鼻,好像受了强酸的腐蚀而发出来的味道一样。我正在纳闷这怎么回事,难道这镜子里装的是有机酸?这制造镜子的人是什么意图啊?难道想让用镜子的人破相不成?
就在这时,白雾散去了,镜子的碎屑晃动了下,突然爬出了一只火红色的节肢类的怪虫。那怪虫原本蜷缩在里面,现在像得了特赦似的,“唧唧”地叫着就舒展开了身躯。
“我靠!什么东西?!”鹰戈怪叫了一声,当下也没心思对付那女的了,赶紧退过来挡在龙少身前,大概是看着这虫子颜色艳丽长相怪异,怕是有剧毒。
那怪虫两侧全是腿,看起来很像是一条蜈蚣,不同的是它朝上的一面长了两排绿豆大小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好像是在眨动一样,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它顺着甲板就开始爬动,爬过的地方就像被烫过一样,留下腐蚀状的黑斑,要说这东西没毒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什么鬼东西?不能让它乱跑!”三炮急叫了一声,索性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鞋子准备打。那怪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吱吱”地叫了起来,浑身像知了一样开始抖动,忽然长出了两对蜻蜓一般的透明翅膀,呼扇呼扇的似乎就想飞起来。
第十章 突变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这东西不明不白,要真有剧毒可不是好玩的。阿东更是脸色一沉,赶忙上前阻止三炮,但还是慢了一步,三炮惊慌之下,鞋子也拍了个空,那怪虫灵巧地一闪,突然扭了扭脑袋,朝着三炮所在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三炮吓得嘴巴一张,脸立即就青了,亏得身后的阿东及时一脚将他踹开了,那怪虫贴着他的耳边就飞了过去,趴到了对面的舱壁上,依旧不住地挥动着翅膀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只听得“唧”的一声,两道银光从眼前闪过,随后那怪虫怪叫了一声,不住地扭曲着身子,身上已经被两枚细铁钉一般的银针打中,固定在了舱壁上。我扭头一看,只见风师爷举着套着天龙钩的左手,仍保持着发射暗器后的姿态。
银针似乎有毒,怪虫扭曲了几下,身子慢慢开始变黑,挣扎也轻微了许多,阿东立即点起火把,把它活活烤成了灰渣,以绝后患。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在纳闷这小镜子的底座上怎么还藏着这东西?什么虫子这么厉害,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憋死没饿死!这时候,船身又震荡了一下,好像失去了掌控一般,竟然开始漂移起来。
经历了昨天一夜的暴雨,上游的水位想必已经暴涨,这里恰好又是好几条河流的交汇处,此时水流湍急,船居然随着水流漂动。我吃惊道这没理由啊,再一看船尾方向,妈的!那女的不知什么时候把系锚的缆绳轴打开了,缆绳越放越长,她自己纵身跳下河,抓着缆绳便往岸上游去。
鹰戈大叫一声赶忙上前试图阻止,可已经晚了。那女的已经游上了岸,看着我们慌乱的样子,得意地挤了挤眼,随即取出匕首将缆绳割断,起身给我们抛了个飞吻,挥手和我们拜拜。
船没了束缚,在急流之下很快就失控了,顺流急速而下。阿东道了声不好,一个箭步冲到驾驶舱,摆弄了好一阵,随后便听到他略显惊恐的叫声:“不好,操纵杆的电线被剪断了,船没法启动了!”
我们一听这都咬牙切齿,娘的看来那女的果然不可小觑,稍微马虎一下就要吃大亏。
三炮正准备开骂,阿东阻止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那女的很会挑地方,再往前一点就是蛇盘河最大的一个湾,没有动力我们肯定转不过去的,一直会被冲到前面的大瀑布,到时候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我靠!那怎么办?”三炮大叫道,“那娘儿们难道想让我们游泳到目的地吗?”
风师爷眉头一皱道:“那样还是其次,我看她主要是为了拖延我们的行程,我们要是全军覆没,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边说边望了望龙少。
龙少略一思索,很快下定了决心:找绳子将几人绑在一块儿,都赶紧跳河里去。话刚说完阿东已经找来了绳索,把我们像捆蚂蚱一样捆成了一串,随即便几人弃船跳河。
河水浑浊而急促,人显得极其渺小,掉进去就像枯叶一般,被激流卷着就往下游蹿去,想游上岸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那艘木船在激流作用下,左右晃动,接连撞上河里的礁石,颤悠悠的几乎就快散架了。好在龙少的主意还算明智,把我们都绑在了一起,不然没几下就冲得七零八落了。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突然感到腰部猛地一吃痛,粗大的绳索将我紧勒住了,一看才知道是鹰戈抓住了河中的某个凸起物,这才使得众人稳住了身子,在鹰戈的招呼下,我们抓着绳索开始往他所在的方向聚集。
这里水流湍急,而且河底比较平滑,一般的阻碍物经过河水经年累月的冲击,早就被冲到了下游,好在这块阻碍的巨石块头比较大。我们都爬上巨石裸露在水面的地方,一清点才发现少了一人,其中的一个绳套上只剩了个死结,阿东居然不见了。
我甚至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和我们一起跳下河,按说不可能不跳,这动静整的,不跳河无异于自杀,虽说这小子身手可以,但这情况也未免太危险了点。
三炮见状吃惊地道:“那小子呢,不会他娘的被河神爷收了吧?”
鹰戈扯着嗓子喊道:“大概中途失散了,这可是个麻烦事,我们还没到目的地,现在船也没了,没有他我们在丛林里都是睁眼瞎。”
龙少沉着地问道:“我们的东西呢,有多少落下的?”
鹰戈回道:“基本的东西全丢了,情况太急了来不及,再说落水后我们背不了太多东西的。眼下就一个办法,先想办法上岸,然后绕到下游去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下游是瀑布的蓄水潭,我们的船从那儿栽下去,基本不会被冲到太远的地方。
风师爷望了望四周的群山,有些担忧地道:“我觉得已经有人抢我们的先了,这一路上……”他皱了皱眉头,望了望水里道:“好像有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设计阻碍我们的行程,之前发生的一切肯定不是偶然的。”
龙少点了点头道:“嗯,那女人肯定不可能是独自一人的,这里应该有另外一支队伍也在有所行动,看样子来头还不小!”
我一听急问道:“另外的一支队伍?那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龙少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知道还是不便透露,随后,我们的目光又转向了水中,风师爷单手搭在我们所在这块石头裸露出水面的部分,好像在观察着什么。而再仔细一看,我也看出了点猫腻,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头,上面居然还有纹饰,难道又是雕像?石块露出水面的地方太少,具体无法看出来,而此刻众人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个。
我正在疑惑,龙少道:“现在看来,我们遇上的也不算坏事,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方的警惕性会降低不少,以后要想知道我们的行踪,还是很不容易的。”
龙少说这话表现的是自己的乐观,其实我知道现在谁心里也没底,毕竟在这一望无际的莽林中玩捉迷藏不是件好玩的事。
还好眼下上岸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的绳索足够长,鹰戈用绳索的一端牢牢绑住自己,然后抱起脸盆大的一块石头从激流中吃力地趟上了岸,再将绳索解下系在岸边一棵棕榈树上,我们顺着绳索一一上了岸。
这一番折腾几人都被搞得狼狈不堪,除了随身携带的小件外,其余的装备都尽数丢弃了,还必须得去下游寻找,但能不能找到只能看运气了。丛林探险不同于戈壁沙漠,沙漠里最坏也不过是水源的缺失,丛林里虽然水源充足,但却不是都能直接饮用的,尤其像这种形成时间几百几千万年的原始丛林,内部瘴气弥漫,很多溪流都是有毒的。
最让人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的GPS通讯系统已经丢失,就算找到也肯定已经报废了,对于任何探险活动来说,和外界没有通讯联络才是最危险的。
我抬眼望了望其他人,除了三炮偶尔抱怨两下,龙少本人和他的手下都表现得极其淡定,不知是盲目自信,还是对于这片神秘地带有着某种执著的探究欲望,而从之前他们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
我是一贯的现实主义者,虽说追寻的欲望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但我还是提出了眼下的担忧:“不知道这里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凭我们的双脚走,什么时候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问题是很现实的,众人不得不掂量掂量,风师爷不紧不慢地取出了贴身藏着的地图,比对了一下,接着起身望了望四周的群山,眉头一皱,突然“咦”了一声。
“不对!这好像不对!”风师爷再次望了一眼四周,好像是确认了一下,这才向龙少道,“少爷,这地图好像有问题,山势的走向是对的,但和地图上有两处不一样!”
这种地图很复杂,不是专业的人士看起来很困难,我不算是专业人士,但好歹有点这方面的基础,对着那地图和群山作了番比对,也大致看出了点名堂。风师爷所说的不一样,是地图上标识的一座高山,眼下的实景变成了两座,而且明显突兀许多。
龙少发现了这一异常后,也感到了疑惑,望着我喃喃道:“不会的,那东西经过我们的鉴定,是货真价实的,所以基座上拓下来的地图是绝不会有错的。”
“那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帮人故意这么弄,存心戏耍后来人?”三炮一见没了头绪,开始胡乱猜测。
龙少道:“这肯定不会,那东西不是普通的工艺品,而是有某种重要的象征意义和特殊用途,可能代表着权力、秘密甚至是更高深莫测的天机,所以不会弄得很戏谑。”
说完顿了顿,扫了一眼所有人后又继续道:“出现这样的情况,问题最可能出现在时间上!”
我一听这,顿有所悟,惊道:“龙少你的意思是说,地图是没有问题的,但它的制造时间是在山势改变之前?”
龙少点了点头,几人还有些迷糊,在我的一番简单解释之下才明白过来。其实,这只是个时间差的问题,在那地图被制造出之后,这里的山势发生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仅仅表现在特定的一处,说明自然原因的可能性不大,肯定是人工开凿的。开凿如此大的山体,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不会有人毫无意义地做这种事情的。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当年抗战时修筑的滇缅公路某一险段只有十几里的距离,我疑心会不会是当年出于修筑滇缅公路的需要,而特意进行了山体爆破。
不过这不是眼下应该讨论的问题,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莽山,众人都有些一筹莫展。龙少还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只思索了片刻,便向鹰戈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和装备?”
鹰戈略一盘算回道:“只够三天的,不过我的家伙随身带了,如果在林中打点野味,肯定能顶更长时间!”
龙少下定了决心,一指前方的大山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那边!”
第十一章 鬼龙吐珠
龙少是个比较一本正经的人,很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三炮听了即道:“去那边?我们不返回去装备下自己吗,船上的装备也不找了?”
龙少道:“没有时间了!我们出了这变故,已经慢了一拍,根本没有时间往返再作准备了!”同时他又道:“我们的路线没有问题,或许能遇上我们的人,到时候补给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我试探着对龙少问道:“我们要去的地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南陵城所在的地方?”
龙少望了望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淡淡道:“或许有古代的城市存在的迹象,就这里的山势来看,存在大型的古墓也是有可能的,包括王陵。”
风师爷指着远方的群山道:“这里的山脉连成一片,由西向东直入南海,远看仿佛自天而下,如万马奔腾、游龙蜿蜒,这是典型的高山龙,而太祖山很可能就在喜马拉雅,甚至是昆仑!所以这是条极佳的龙脉!”
我听得将信将疑,风师爷继续道:“前方山体的走势和地图上出现了偏差,现在可以肯定是人力所为了,很可能就是这条龙脉的穴场和宝眼,所以出现大的城池和王陵,都是很有可能的!”
三炮嚷道:“干他娘的,我出门可没想到会出这茬,命都差点丢了,炮爷我从不做亏本生意,能发财的活哪有不干的道理!”
虽然风师爷的话不见得就是真理,但至少给了我们很大的激励,毕竟无论是古城或是王陵,其内容的丰富程度都不是一般的考古项目所能比拟的,有这样一次成功的经历,它所带来的物质价值和商业价值都是无法想象的。
很奇怪,有了这一切的刺激,之前的一切顾虑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我此行来的真正目的都被我淡忘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某些巨大而无形的诱惑。
俗话说看山容易走山难,经过昨夜的暴雨洗礼,天空显得格外的纯净,能见度极好,四周的山看起来都像是近在咫尺。但走起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目标山峰好像是会刻意移动躲避我们似的,我们一口气足足走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与目标山峰相邻的一座山的顶峰。
此时夕阳西下,日暮苍山远,落日映衬下,整个莽林披上了一层霞光,浩瀚的林海仿佛千万条巨龙蜿蜒盘升。
“你们快看!”风师爷紧盯着目标山峰的方向,一脸惊愕地对我们招呼着,我们只当他又有了重大发现,一齐都拥了上去。待我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情不自禁地惊呆了!
因为此刻我们的位置已经有了很大的移动,和先前的观察角度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才看到眼前的真实场景,着实不寻常。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状不规则陷坑,布着许多小山峰,怪石嶙峋,如刀劈斧凿而成。目标山峰被众多大小山峰包围在中间,山峰的底端,是一处巨大的裂谷,深不见底。落日的余晖下,整个山峰瘦削傲挺,像极了一条破土而出的巨龙,盘绕飞升,它的龙头高高昂起,巨口大张,从我们的角度看,红日刚好在巨龙嘴巴的前方位置,仿佛巨龙腾空而起,准备吞噬太阳一般。
霞光浸染下,整条巨龙俨然变成了金龙,那种霸气,我一时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看着它,我甚至担心它真的会活过来。
“鬼龙吐珠!好一个鬼龙吐珠!”一贯淡定的龙少,此刻竟然也表现出了极度的兴奋,大声赞道。
三炮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是龙吗?我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天狗吞月亮?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天狗吞太阳。”
风师爷道:“瞎扯,这的确是龙,既然在龙脉的穴眼上,这么好的风水形成这样的东西是必然的,可能当时这条龙还没完全成形,有人怕是等不及了,特地发动大量人力开山,修成了这条龙形!”
三炮不服,反驳道:“别扯得太玄乎啊,爷我可不信这个邪,那照你这意思,再等个若干年,这山是不是得飞去凌霄宝殿了?!”
龙少接过道:“风师爷说的是对的,南陵国自古就有鬼龙吐珠的传说,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然的,说明我们之前掌握的那些有关南陵的资料是准确的!现在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今晚在这里好好休息下养精蓄锐,明天就能接近南陵最核心的秘密了!”
眼下我们已经抵达了神秘的南陵古国境内,虽说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但都感到由衷的兴奋。但这样的兴奋敌不过长途跋涉带来的疲乏,我们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里闲侃了没多久,便分了下班,轮班休息去了。
自打来了这丛林里,心就一直悬着,想安稳地睡大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眼下的确太累了,我躺下没多久眼皮便开始打架,隐约可见周公同志信步走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摇着我的身子,不时还感到脸上一阵疼痛,一睁眼,只见三炮一脸焦急的模样,催促我快点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我一惊,睡意瞬间就没了,起身赶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三炮回道事情不小,那师爷失踪了。
我一听也吃了一惊,起来只见几人各自忙碌着,连家伙都准备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来我们几个先行入睡,风师爷守第一班,估计是龙少的一番话让三炮兴奋得睡不着,索性起来想和风师爷侃侃大山。这一起来一看,才发现篝火堆旁空无一人,风师爷居然不见了。
起初,三炮以为这厮放尿或者上大号去了,耐心等了半个多小时,居然还不见个人影,他这才着了急,急匆匆将我们都叫了起来。
“会不会打什么山货去了?九指金平日里好这口!”鹰戈敲了敲手中的猎枪道。
三炮道:“不可能!就剩这一杆家伙在你手上,他拿什么打,用他手指上那根套儿吗?这老家伙不是那么没谱的人吧,玩也得瞅个场合啊!”
龙少的脸上拂过一丝担忧,皱眉道:“你说得对,风师爷不是这么爱戏谑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鹰戈道:“丛林里最常见的就是野兽了,不过这里好像没有搏斗的痕迹,我睡得不深,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的,再说以九指金的身手,两嗓子救命还是能吼出来的!”
龙少点了点头,顷刻间我也感到了一丝凉意涌了上来,真要是这样,那情况就要严重得多,我环顾了下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总觉得密林的深处,有无数双可怖的眼睛像盯猎物一般盯着我们。
鉴于此,我们不敢分散开来,所有人间隔不超过两米,在宿营地的四周小心地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痕迹。按着我们的想法,风师爷不会毫无理由地失踪的,但我们将四周都查了个遍,就差没把地皮翻过来了,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而且就连风师爷自己的脚印也没有,就好像他原地蒸发掉了一般。
眼下情形的诡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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