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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1-3部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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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的意思是找赵颖来一起商量商量,他自己是比较倾向于再回去一次,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妨把事情做完,弄个水落石出。
高阳的建议我也同意,于是商量好晚上到我家里一聚。我们在三元桥分手,高阳回社里加班,我去接赵颖,说好了晚上九点一起在我家见面。
赶到赵颖单位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钟,赵颖让我直接上来在她办公室等她一会儿。由于祖父、赵颖以及张处长的关系,研究所的人我几乎认识大半。我径直走进研究所,一路上和见到的每一个熟人打招呼。我和赵颖的关系在所里已经成了半公开的秘密,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是面带微笑。
偌大的办公室并没有几个人,我直接走到赵颖的位子上等她。赵颖虽然是刑警,但毕竟还是女孩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布娃娃和小猫小兔。我闲极无聊,伸手玩弄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下午在老人家里,老人说起检验飞锥伤口要检查伤口截面,于是取出带在身边的那一摞照片看了起来。
照片照得非常清楚,但我仔细检查了每一张照片后,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一张照片能够清楚地看到伤口的截面,看来这一点我们都疏忽了。如果不是当时实在太过紧张,即便我和高阳想不到这一点,赵颖也应该会提醒我们,看来当时在古墓中,赵颖心头也一定极为紧张,她毕竟是女孩子。
正自感叹间,忽听有人说道:“是肖伟吧,来找赵颖?”我抬起头来,见是赵颖的好朋友,法医鉴定中心的年轻警员黄伟华,于是笑道:“怎么,你也还没下班?”黄伟华笑道:“赵颖不也一样,他们在开会,估计这就要开完了。”说到这里,黄伟华忽然看到我手中照片,问道:“在看什么?赵颖的案子?”
我想起黄伟华是搞法医验伤的,不妨让他也看看,于是将照片递过去,说道:“没什么,伤口照片,你来看看!”黄伟华接过照片,前后翻看了几遍,说道:“看伤口应该是步枪造成的。”
“什么?”我一愣,随即笑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看错了!”正在这时,赵颖已经开完会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两个背着我在说什么体己话儿呢?”黄伟华扬了扬手中照片说:“我说这是步枪枪伤,肖伟不信。”赵颖看到黄伟华手中的照片,不禁脸上变色,但只一愣神儿工夫,马上回复过来,笑道:“你也算我们这里的‘神医’了,不过这一次你可是走眼了。”
这回轮到黄伟华一愣,又低头将照片仔细看了一遍,肯定地说道:“不可能的,这个我还能看错!不信你们把头骨拿来,我跟你们说,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不仅能验出到底是不是枪伤,而且还能够告诉你们是用什么枪打的,射击距离有多远!”
我看了看赵颖,调侃道:“这么神?”赵颖也是一笑,伸手抓了抓我的头,笑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要真是枪伤,这些他绝对验得出来。”黄伟华听出我们话中的调侃,急道:“怎么样,要不打个赌,我说的要是真的,你们两个可要请我吃饭,随我点!”
赵颖道:“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个头骨无法拿到给你。好了,不瞎掰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再不回去老婆该急了!”黄伟华一拍额头,叫道:“看跟你们聊的,张处长还等着我这份报告呢。”边说边跑了出去,临去还不忘回头跟我说一句:“肖伟,办喜事儿的时候别忘了我!”
我笑着帮赵颖收拾东西,一起下楼。我们在外面吃了晚饭,我又将下午的经历告诉赵颖。赵颖听罢,也没有说什么。九点钟,我们准时到家,高阳已经等在那里。
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商议太久,一小时后,我们一致决定要再下一次皇陵。原因有二:首先,我们现在最倾向的可能性,是否为飞锥所伤这一点,最后能否得到证实,一定要老人检查完皇太极头骨才知道。既然想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我们就不得不再入皇陵盗取皇太极头骨;第二,由于上一次实在太过紧张,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在皇陵中仔细察看,说不定在皇太极陵中就有非常重要的线索,甚至是皇太极的笔记之类,如果是这样,很可能整个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此外,下午同黄伟华的争论也提醒我们,这次到北陵取回头骨,除了在老人那里检验以外,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让法医黄伟华帮助我们将头骨再用科学的方法仔细检验一下。既然我们已经比较确认“天眼”是外伤所致,绝对有必要对头骨做一个全面仔细的验伤检查。这一点事先我们几个都忽略了,也可能是谁也没有胆子往这方面想,原因很简单,要作验伤检查就一定要盗回头骨,毕竟崔二胯子的事情在我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如果没有十足的理由,我们谁也不敢,也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事情决定以后,我们反而轻松了许多,该来的一定会来,反正我们已经下过一次皇陵,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最后我们决定,休息一周,调整好心情,下个周末再上沈阳!
休息的这一周多时间里,我又接到了崔闯的来信,他说孩子的身体经过上次治疗有所好转,他准备过完阳历年就带孩子来北京检查,等小孩病情稳定以后,一开春儿,他就动身前往北陵。
给崔闯回过信,我忽然想起几月前在崔闯家喝过的醒酒汤,和高阳一聊,我们都觉得这东西很有意思,如果能够找到愿意合作的厂家,应是一个很好的商业机会。我们决定先跟社长申请,做一个专访,彻底了解一下这种药材以及它的功效,再在我们的媒体上宣传一下,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厂家与崔家屯合作,一定能够帮助他们彻底改变目前穷困的状况。
说干就干,我们先向社长申请,马上得到了许可。然后我俩动手找相关人士了解这方面市场的材料,并决定一从沈阳回来,就动身前往崔家屯采访。事情进展得比较顺利,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几家有意向的厂家,并准备陪同并赞助我们这次采访。
忙碌了一周多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周周末。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们准备的东西不再像上次那么繁琐,氧气面罩自是不用戴了,比较关键的是照明工具,上一次的恐惧和紧张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照明问题。这一次我们准备了三盏大功率汽灯,估计可以将古墓照得亮如白昼。一切准备停当,周六中午准时出发。
还是和上次一样,下午到达沈阳,找了宾馆休息之后,吃过晚饭,我们十点整准时进入皇陵。经过这一周多的调整,三人再次进入皇陵时明显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再加上有了上次在长达近一千米盗洞内爬行的经验,这一次进入皇陵轻松了许多。
穿越盗洞时我们用的还是手电,从进入金刚门开始,我们打开了第一盏汽灯。汽灯的亮度明显比手电大许多,所以我们能够比较清楚地观察到皇陵的结构。前两段墓道并没有任何陈列物品,我们很快穿越两道石门,来到了进入金券前的最后一座大厅,这里陈列着清太宗皇太极以及孝端文皇后的供桌牌位以及汉白玉宝座。我们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进入最后一座大厅金券之后,我们打开了另外两盏汽灯,在三盏汽灯照射之下,终于完全看清了整座金券的结构。在这金券大厅中,棺床占据了将近二分之一的面积,棺床上陈放着皇太极以及孝端文皇后的棺椁。两座棺椁的四面盖板,被乱七八糟地放在地上,棺中的随葬小件已被崔二胯子一行取走,大件物品分类摆放在地上。
我们决定先取头骨,再检查墓中随葬。还是和上次一样分工,我和赵颖翻进棺椁,揭开锦被,小心地抱出了皇太极头骨。由于头骨已经碎裂,只剩下正面脸部比较完整,而后脑部位的头骨已经碎成小片,零零碎碎的散落在棺木之中。猜想可能是当年崔二胯子翻出棺木之时,由于紧张,不小心将头骨弄碎,好在我们需要检验的部位还保存得比较完整。
我将头骨递给外面的高阳,又大致在棺木之中察看了一番,没有什么惹眼的东西,倒是发现了崔二胯子掉下的那颗宝石。我和赵颖拿着宝石翻出了棺木,高阳将头骨小心放在我们带来的木盒之中,三人开始检查其他放在外面的陪葬物品。搜索了整整一小时的时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那些当年没有被崔二胯子带走的随葬品,要么是不值钱的东西,比如木俑、谥册之类,其他的就是非常笨重的物品,如铜鼎、香炉等等。
惟一有文字的,除了皇太极的棺盖、牌位,剩下的就是那几本谥册,我们取过来检视了一番,虽然是满汉文对照,但还是不大能够看懂,不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对我们来讲有价值的文献,但我们还是一一拍了照片。检视完毕,我们又将墓中大致整理了一番,这才出了古墓。
第二天回来的路上,一直像做贼一般,因为在我们的车上装着一块人的头骨,如果真的遇到警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好在一路无事,第二天下午回到北京,我们直接开车去了京郊九龙山老人家里。
老人毕竟是江湖中人,既然答应了我们,从始至终没有问过头骨的来历。见我们风尘仆仆赶到,老人把我们让进屋来。我们没有客套,直接将皇太极的头骨从盒中取出,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头骨,带上老花眼镜,又不时拿起放大镜,将整块头骨正面反面、前前后后,仔细地端详了将近半小时。在这半个小时内,我们如坐针毡,我和高阳不停地喝水,直到将整整一壶水喝掉,老人才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我和高阳齐声问道:“怎么样?”老人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摇摇头,说道:“这个洞不是飞锥打的!”
“什么?!”我和高阳差一点跳起来,赵颖也是一震。老人将头骨拿到我们跟前,指着额头上的洞孔,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里的侧面如果是飞锥打的,截面之处应该会有细细的螺纹痕迹,而这块头骨没有!”
顺着老人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洞孔截面之处平平整整,没有丝毫螺纹痕迹。老人又道:“而且如果是飞锥打成的洞孔,在洞孔周围会有不规则的裂纹,而这块头骨上也是没有!”我们听了老人的话,面面相觑、大失所望。高阳问道:“老人家,您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可能会……会看错?”老人摇摇头,答道:“不会。当年我练武之时,为了向我说明发力的方法,先父给我看过很多飞锥在动物头骨上打出的孔洞,当然,还有人的!”
“还有人的?”我和高阳齐声惊愕。老人道:“不错,先祖曾经手刃一个汉奸,并割下头颅,这个汉奸就是被飞锥打死。他的头骨一直在我家里,就是为了警醒后人,扬善除恶!”我和高阳点点头,心头异常失望。本来以为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但不想峰回路转,我们又陷入一团迷雾。
走时,老人一直将我们送出大门,临去前冲我们喃喃说道:“这个孔洞若真是飞锥打成,这武功恐怕是震古烁今了!”赵颖突然问道:“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孔洞是外力打上去的,绝不可能是暗器!”老人叹了口气,答道:“人力有时而穷,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拜别老人出来,我们三人都情绪不高,沉默了好一段时间,高阳突然说道:“你们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我问道:“什么可能?”高阳道:“陨石?”我恍然大悟,说道:“不错,完全有可能,赵颖,你说呢?”赵颖正在开车,没有回过头来,说道:“高阳的猜想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头骨交与黄伟华,做一个仔细的探伤试验了!”
“你说得没错!”我附和道,“无论怎样,就算是外星人用枪打的,检验之后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至少我们能够大致确认继续调查的方向。”
第九章 谜底惊魂
(本章字数:0 更新时间:2005…4…18)
第二天是周一,我们将头骨交与法医黄伟华。赵颖并没有对他多讲,两人都在刑侦部门工作,每年过手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拿一个头骨去验伤,也是很平常的事情,黄伟华也并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结果。好在我和高阳还有一个采访崔家屯的任务,周一下午我们与联系好的厂家代表一起动身前往靖宇县。一来一往,再加上采访时间,怎么也要一周左右。有点事情做,总要比干坐在家里苦等结果要好。
火车上高阳和我同在一个包厢,一路上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整个事情经过将近半年的调查,不但没有水落石出,反而越发扑朔迷离,我和高阳,甚至包括赵颖,到现在几乎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方向,目前的全部寄托都放在一周后黄伟华的这份报告上了。可以想象,如果这份报告也没有任何结果,我们惟一能做的,很可能就只有放弃。这个结果我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次旅行没有上次那么狼狈,有了厂家的赞助,路途省去了很多时间。从白山市下车,我们包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崔家屯,到了挂甲屯,弃车步行,并且和出租车约好了回程的时间。
我们在崔家屯一共呆了两天,事先崔闯已经接到了我的来信,见我们到来,异常高兴。采访和商谈合作的事情进行得都很顺利。我才知道,崔闯女人给我喝的醒酒汤,是用山上一种名叫“醉不死”的野草药,再配以其他材料熬制而成。秘方是崔家屯祖上传下来的。
忙活了两天,直到最后一天晚上,我、高阳、崔闯三人才有机会单独坐在一起。我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崔闯,因为他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有必要将真相告诉他。这一次我们讲述得非常仔细,从祖父如何在奉天城破获盗墓案件,如何结识崔二胯子,两人如何逃出奉天,以及崔二胯子讲述的他们如何盗墓,在墓中看到“诅咒”和“天眼”,以及事后弟兄们如何离奇死亡,最后乃至全军覆没,崔二胯子侥幸逃生,临终前如何最后一次见到祖父,以及如何留下遗愿托付给崔闯的父亲。
之后,我又向崔闯讲起半年前我如何发现祖父留下的信件,找到那个神秘的红木盒子,如何费尽心力将红木盒子打开发现了祖父的笔记,以及我们事后如何展开调查,包括到现在为止事情的进展情况。我们还是隐瞒了崔二胯子梦游杀人这一段经历,只简略地说山上的兄弟因为各种原因,一个一个相继去世。
崔闯听完我们的叙述,目瞪口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喃喃地道:“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故事!若不是你们侥幸发现,俺爷爷留下的托付恐怕就办不了了。”
我和高阳想起这半年来的生活,也是感慨良多。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崔闯道:“你怎么打算?”崔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等孩子身体好一些,就带他去北京做个全面检查,治好之后,俺就替俺爷爷做这件事情!如果俺也出了什么事情,小孩子和俺女人,就托付给你们两位了!”我一拍崔闯的肩头,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要出事,我们也会一起出了,皇陵我们都进去过了,你去的时候,我陪你去!”高阳也是一拍崔闯肩头,说道:“把我也算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动身下山,崔闯和几个村干部一直将我们送到挂甲屯,这才分别。我们坐上早已等在那里的出租车,直奔白山火车站。算一算这一天离我们从北京出发,已经整整一周的时间。我和高阳都很挂念头骨检验的结果,但是沿途手机一直没有信号,我俩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了靖宇县,手机总算有了信号,正要给赵颖拨个电话,却接到她发来的短信,只见屏幕上写着:“头骨检验结果出来了,速回电话。赵颖。”
我赶快给赵颖回电话,但信号很不好,拨了几次都拨不通,高阳的手机也是一样。于是我们让出租车在前面的县城找个公用电话,但找了几家都不能打长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电话局提供长途业务,电话接通,线路很不好,滋滋啦啦的声音乱响,总算听到了赵颖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问道:“赵颖,检验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电话里一阵沉默,我以为她没听见,又大声问了几遍,才听见赵颖说道:“结果出来了!”
我问道:“怎么样?”赵颖又是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回来再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在电话中问道:“那你告诉我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赵颖道:“我不知道,你快回来吧,我……我好害怕!我……我……”赵颖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断了。我心急如焚,又拨了几次,怎么也不能再次拨通。“什么破电话,他奶奶的!”我愤怒地将电话摔在座机上。
付了账出来,高阳问我道:“怎么样?”我答道:“不知道!赵颖没有告诉我,电话断了,怎么也拨不过去了!”高阳见我情绪烦躁,也没有再问,一路上我们各自想着心事。我不停给赵颖拨着电话,但一直没有接通,直到将手机的电池用光。好不容易到了白山市,已经是晚上。我拿过高阳的手机拨过去,但是赵颖手机关机,打到他们单位,也没有人接。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赵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在火车上一夜无眠,高阳不停地在旁边劝我,也是一直没有睡。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早上,火车总算开进了北京。
我和高阳的手机都已经被我打得没电,下了车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但赵颖依旧关机,再拨他们单位,还是没有人接。我简直是心急如焚,当下提着行李直奔赵颖单位。高阳不放心,也跟在后头。到了赵颖单位还不到八点钟。整个院子冷冷清清,我问看门老大爷,他也不知道赵颖去了哪里。我在门口来回溜达,足足抽了将近一包烟,才见到张处长远远走来,我忙抢上前去询问赵颖的下落。
张处长见我焦急的样子,不由得一愣,明白了原因随即笑道:“你不用着急,她们昨晚接到一个紧急任务,前去蹲守一个惯窜犯,手机全都上交了。”说完,张处长看看表,又道:“这会儿也快回来了,走吧,跟我上去等。”
我和高阳跟在张处长身后,来到赵颖办公室,果然,屋子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全都去执行任务了。我一颗心算是落了地,随即又想起赵颖昨天在电话里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心又悬了起来。我去法医科找黄伟华,但是他今天公出,也不在单位。我在赵颖的坐位上等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喝水,高阳则在旁边不停地劝我。
又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忽然听到楼下车声人声一片,我和高阳忙跑下楼,只见赵颖和她的同事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压着一个囚犯正往里走。赵颖远远看到我,满脸疲惫地向我笑了笑。
一直等到她们将交接手续办完,我才把赵颖拉到旁边,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赵颖见我满脸焦虑,无力地笑了笑,说道:“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回去说。”赵颖领回了手机,又和张处长打过招呼,我们直接回家。路上赵颖告诉我,报告是上周五拿到的,看过之后她以为黄伟华给她拿错了,于是又找到他,两人就报告的结果还争论起来,赵颖坚持黄伟华在检验中出了差错。最后黄伟华让赵颖陪同,利用周末时间将整个检测试验重做了一遍,结果没有丝毫变化。
周日整整一晚,赵颖都没有睡着,她感到了一种这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周一一大早,她就开始给我打电话,但手机一直接不通,于是给我发了短信,直到我打来电话。但是后来电话断了,昨天下午她接到了紧急任务,一直忙到现在。
听了赵颖的叙述,我是又心疼,又好奇,还隐隐感到了一丝恐惧。心疼的是赵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好奇的是赵颖一向胆大心细,实在想不明白能够让她感觉到彻骨恐惧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也是因为这个,我不禁隐隐的心头犯寒。我问赵颖看到的验伤结果究竟是怎么样?但赵颖坚持一定要回去再告诉我们。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我不再追问,让赵颖躺在我的腿上不要再说话,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星期一的早上格外堵车,从清河到小西天用了一个多小时,赵颖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但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睫毛也还是在不停地抖动,睡得非常不安稳。将近十一点,我们的出租车才算冲出重围,开到小西天。下了车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儿,吃了顿也不知道究竟算是早饭还是中饭的饭,一起回到我家。
三个人昨晚都没有休息好,我泡了一壶浓茶,又烫了几条热毛巾让大家擦脸。忙过之后,我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赵颖从包里取出两份报告,分别递给我和高阳,说道:“这就是两次检验的报告,结果完全一样,你们自己看吧。”
我粗略地翻了翻这将近十页的验伤报告,只见上面写满了各种专业术语,什么来福线密度、出膛速度、打击角度、子弹口径、作用力量、辐射线半径等等,没有一项看得懂。我又翻了一遍,将报告递还给赵颖,一脸迷茫,说道:“太专业了,我看不懂。”将报告递还给赵颖的同时,我已经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里一下子失重的感觉,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好像一个人第一次坐过山车,又或是第一次蹦极,当你从高处落下的那一刹那,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心头狂跳。高阳也放下手中的报告,说道:“我也一样!”说完话,高阳看了我一眼,霎时间,我注意到在他的眼光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安和恐惧。
赵颖久久没有回答,像是在考虑如何向我们叙述,我强压住心头狂跳,拼命咽了咽口水,对赵颖说道:“没关系,你说吧。”赵颖又看了我和高阳一眼,才缓缓地说道:“黄伟华的结论:皇太极头骨上那个规则的孔洞,是步枪子弹在三百到五百米的距离内,直接贯穿头骨造成的!”
“什么?”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高阳呆若木鸡,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言语,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缓过一点神儿来,问赵颖道:“还有什么别的结论?”
赵颖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道:“第二次做验伤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是我给黄伟华打的下手,最后的结论是:皇太极头骨上,那个规则的孔洞,是步枪子弹在三百到五百米的距离内,直接贯穿头骨造成的。”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这番话,但当赵颖说完的时候,我和高阳还是浑身禁不住地一颤。赵颖吞了口口水,尽量镇定地继续说道:“根据弹道轨迹以及伤口形状尺寸分析,所用的步枪应该是本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汉阳兵工厂生产的,仿德国毛瑟M1930型步枪,是当时国民党军队常配备的单兵步枪,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中正式步枪’。”
高阳喃喃道:“中正式步枪,中正式步枪!”然后将自己埋在沙发里,两眼发直,再也不说话了。我也是沉默,一时之间,三个人谁也没有再言语。
足足将近半个小时,我才从最初的惊愕中缓过神儿来,我从沙发茶几下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由于基本上没抽过烟,第一口下去我就大咳起来,高阳和赵颖这才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赵颖赶忙过来帮我捶打后背,而高阳走进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水。三人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我喝了几口水,又将香烟熄掉,然后问赵颖道:“你确认检验没有错误?”
赵颖看了看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很坚定。高阳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问高阳道:“你觉得呢?”高阳想了想,说道:“赵颖,我想知道,你们说的黄伟华,是你们所里最好的验伤专家吗?”
赵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点了点头,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黄伟华确实是我们所里在这方面最出色的法医,但是在全国,还有很多这方面的权威,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他们帮忙,再做一次测试。”
高阳点点头,喃喃地说道:“这样最好,最好能再做一次!”我也点头表示同意。赵颖叹了口气,说道:“可以,只是……”我听出了赵颖的话外之意,其实我和高阳何尝不清楚,这次验伤结果出错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但我们就像快要溺水而毙的人,明明知道抓住身边的稻草于事无补,但还是不由得拼命地去抓。高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可能,还是再做一次吧,这样我们心里至少会踏实一些。”我知道,高阳所说的踏实,实际上就是认命。
当天下午,我和高阳回社里复命,赵颖留在我家里休息。第二天赵颖就将头骨送到全国最权威的枪伤法医专家那里,两个星期以后,验伤报告出来,不出所料,和我们先前看过的那两份完全一样。拿到这份中国最权威的枪伤专家所出的报告,我们彻底绝望了!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继续做下去的事情,任何的假设都难以自圆其说,专家的报告白纸黑字放在那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认命。我们没有将这件事情的结果告诉任何人,包括社长,其实也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讲。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几个异常慵懒,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偶尔在一起聚聚,也是谁都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崔闯来信告诉我们,我们给他们找的厂家又去了一次崔家屯,这次与他们商讨将“醉不死”进行人工培育的事情,厂家已经答应给他们投一笔资金,在山上架设大棚,由他们和厂里专家一起负责人工培育试验。另外,崔闯在信里说,孩子身体已经好转,他准备不久就到北京来。我给崔闯回了信,告诉他医院已经联系好,有什么事情要我提前准备的,来信告诉我。
年关将近,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年头马上就要来临,城里到处张灯结彩,人们兴高采烈、疯狂购物,街头各种店铺挂满了各种打折减价的海报,热闹非凡。元旦我们放了三天假,我和赵颖在新街口买了一大堆打折的DVD回家去看,又买足了各种食品饮料零食,准备这三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看盘了。高阳就一个人,反正也没有女朋友要陪,于是也就干脆搬过来住。我们三个窝在我的小屋里面,胡吃闷睡,睡醒了看盘,看累了又睡,就这样度过了我们的假期。最后一天晚上,我们花了将近七个小时看完了全套《异型》四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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