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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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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婆婆说了,你是不祥之人,手里又拿着阴间之物,还是尽早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找她。”

我听得不是滋味,这话真是刺耳。

我有点来气:“就算我不是个东西,你家白婆婆是不是修佛的?众生平等,懂不懂?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懂不懂?凭啥看见有钱人就放进去看事,看见我这样真心求助的就拦在门外。”

任玲态度和缓:“那也得量力而行。没有地藏菩萨的法力,就不要硬往地狱钻。那不是大无畏,那是愚蠢和不自量力。白婆婆说了,她这里庙小神通小,实在装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还是倾早另访高人吧。”

我说:“好,就算我该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玲叹道:“今天早上,白婆婆正在静心礼佛,忽然间白衣大士的佛像就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就连下面供奉的两盏长明灯都灭了。白婆婆掐指一算,就知道事情不对。她说,今天会有人拿着阴间之物来,为大不祥,不能让他进院。这不,你就来了。”

我看看全身上下,实在找不出什么阴间之物。

任玲看我还糊涂,便说道:“你手里的这条红穗子。”

“它怎么了?”我问。

“你可知道阴间有一殿,为秦广王处?”任玲说。

秦广王?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个阎罗王。

“秦广王掌管之处,有一高台,台上有一面大镜子,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面写着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这就是能照见人罪孽因果的孽镜。你手里的红穗,便来自这面孽镜,为阴间之物。白婆婆让你赶紧处理,此物不是阳间的东西,硬留在人间,为不祥之兆。”任玲说。

我这才恍然。我勒个去,那天晚上在墙上看到的高台、明镜原来都是来自阴间。那镜子就是孽镜啊。

这东西太玄太扯了吧,偏偏又邪门得厉害。虽然日头很足,我还是浸出冷汗。看看手里的红穗,越看越觉得渗得慌。

任玲挥挥手:“走吧,走吧。这不是你能玩的,赶紧处理了吧。”

我悻悻出来,垂头丧气至极。这红穗子扔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如果没有李扬这码子事,我肯定找个臭水沟就把这玩意扔了。可是李扬的下落,必然和这东西有着神秘的联系。

李扬到底现在在哪呢?他在阴间吗?

我摸出手机,翻翻电话本,一个名字出现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打了过去。响了半天,终于有人来接,秦丹的声音传了过来:“刘洋啊,你可真是个稀客。怎么想到我了?”

“秦丹,解铃你能不能找到?我有急事。”

秦丹说:“我师兄现在还在四川,事情没处理完,有些棘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信不过我啊?”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来一趟吧。我有了李扬的线索。”

第10章 孽镜台

二天后,秦丹和铜锁一起来到了春水。我和秦丹有日子没见,她现在风尘仆仆,显得精明干练,就像个白领精英企业高管。我们见面后先寒暄一气,拥拥抱,找找往日的感觉。我请两人吃了春水特色小吃。

铜锁吃饭时候心急火燎,问我有什么线索。我让他稍安勿躁,我们吃完饭,来到宾馆房间。我把那条红穗子拿出来。

铜锁看得稀奇:“这个不是你从洞里捡来的吗?”

秦丹接过来看看,皱眉道:“这东西不太对劲,好像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息藏在里面。”

我没说红穗子可能来自阴间,只是说前几天夜里我拿着这红穗子睡觉,谁知道梦见了李扬。这两者肯定有关系。

秦丹脸色非常凝重。

我说:“秦丹,你不是会起乩追踪吗,我想让你用这红穗子做媒介,去追踪一下李扬的下落。”

秦丹经过慎重考虑,缓缓摇摇头:“刘洋,这条红穗子不怎么干净,我怕搞出事。”

铜锁在旁边撺掇:“秦丹,你法力高强。要不然我们小试一下,看到危险,马上收手。”

秦丹犹豫。

“这可是找到李扬唯一的线索。”我重点强调。

秦丹说:“起乩也不是不可以,我心里有些忐忑,事先说明白,做乩童会有很大的风险。你们要考虑清楚。”

我说:“既然是我找你们来的,这个风险我承担了!我来做乩童。”

秦丹看看我,点点头:“好吧,铜锁,帮我来准备。”

秦丹打开行囊,把沙盘、香炉、红线、长香、蜡烛等物铺了满满一桌子。让我坐在桌前,用红线一圈一圈绕在我的手指上,然后在手指尖挤出血来,滴在一个玻璃杯里。那玻璃杯混杂了红穗里的一根红丝,秦丹摇了摇杯子,也不知怎么弄得,杯子里陡然着起火来,冒出股股白烟。

秦丹摸摸我的头发,低声说:“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来吧。”

那杯子在她手里转了两转,杯口朝着我的嘴,就摁了下来。

杯子里的白烟顺着我的嘴和鼻子往里钻。我顿时恍惚起来,眼皮子有千斤之沉,怎么睁也睁不开,头一下一下点着,意识飞快地散去。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站在一处高地。那地方云雾缭绕,明明没有风,却能看到好似大风狂卷之后的云起云灭。我左右看看,好家伙,也不知什么时候来那么多人。这地方因为雾气很浓,看不到有多大多广,就见云雾之中,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不知凡几。

比较怪的是,虽然人这么多,我旁边就有很多人,我却看不清他们的脸。而且有种很莫名的感觉,他们虽然在我身边,但是距离却非常的远。

别看人多,大家却很有秩序,没有一点声音,排着队往前涌去。我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空,居然有数簇蓝盈盈的火团漂浮在半空之中。映衬着浓浓的黑云,火团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拉着,怎么也飞不开,十分诡异。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在人群里走了很长时间,眼前云雾缭开,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镜子没法形容的大,抬头仰望,几乎不见其顶。整个呈椭圆形,镜面是那种极为古代风格的铜色。我看到人们排着队的,挨个走到镜前照一照,随即这个人就化为一缕黑烟不见。

这时候,本来迷迷瞪瞪的我,忽然灵台清明。我靠,这里不会是阴间吧?

秦丹用红穗做起乩媒介,我稀里糊涂地居然走阴了。这面镜子肯定就是秦广王的孽镜。

自那天被白婆婆赶出去以后,我就查了关于孽镜台的一些资料。这镜子,好有一比。类似于过去的那种政审,阴魂到了镜子前照照,马上就能照出罪孽,然后就被按照罪孽的大小轻重分配到不同的阎罗殿去受刑遭罚。

孽镜上有句话叫:孽镜台前无好人。凡是到镜子前照的,肯定都能给你照出罪来。就跟高像素的照相机差不多,再漂亮的姑娘,也能给你照出一脸黑头和麻子。

我有点忐忑,这下可有点玩大了。我如果真的到了阴间,照完孽镜,直接分配到十八层地狱,那就肯定回不去了。

正想着,队伍前面的人已经走完,轮到了我。我本不想过去,可控制不住两条腿,加上后面阴风阵阵,头皮发麻,不过去也不行了。

我慢慢走上台阶,来到那面铜镜前。

镜子里模模糊糊出现人影,我揉揉眼仔细看,这也不是我啊。镜子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我看得目瞪口呆,她居然就是那晚被鬼差押解,才死去的邻居女人。她还挺漂亮,身材前凸后翘,两条腿白白溜溜,最为关键的是居然全裸,啥都看见了。

我眼睛都直了,倒也不单单因为她身材火辣,而是她身上居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

这些黑洞密密麻麻,集中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体上。看上去就像是网络流行图莲蓬乳,密集恐惧症的人绝对受不了。

那些洞虽然最小的也不过头发丝大小,但我此时灵觉通透,一下就能观想到洞里是什么。

小小的洞里,居然像个人生舞台,演着一出戏。戏的主角正是这个女人,她在一辆公交车上,坐着座位。这时,从车下上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车子摇摇晃晃,那妇女抱着孩子站立不稳,就来到女人近前。女人回头看窗外,装作不知道。

就这么个小小的人生片段,在那个洞里不停地反复上演,像是死循环。

我又看到一个洞。这个洞在女人左脸颊,大概有米粒那么大。这个洞里又是一出人生片段,这个女人在地铁看到一个小偷偷了钱包,被偷钱包的是个老人。老人发现自己钱包丢了,急的蹲在地上哭,白发苍苍非常可怜。一群人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女人明知道小偷是谁,也没有说话。她冷漠地看了一眼老人,低头玩着自己手机。

我一下恍然,都说孽镜能照出人的罪孽。你有一个罪孽,身上便会出现一个黑色的洞。洞里反复上演的,是你这一罪孽产生的因果。

看上去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姑娘,居然全身都是罪孽,黑洞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我个人觉得,是不是有些太严苛了。

那个女人的身影在镜子里消失,紧接着又出现一个人影。这是个一个陌生的老人,他更可怖,赤裸的身体上几乎是一片黑,根本看不到肉皮色。这一大片黑,完全就是由细如蛛丝的无数黑洞组成。一个黑洞里,便是一个罪孽,里面上演着人生片段。

孽镜中人影变幻,不停更替。我这才明白,镜子里是照不出我的。我所能看到的,是其他阴魂的反馈影像。

反正也走不了,我索性看着。每上来一个人,身上便一大片黑斑点,几乎无一例外。这真是印证了孽镜台前无好人这句话。

不过,我也有些腹诽。就连随地吐痰,脏话骂街都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罪孽,这道德的标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时,镜子里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出现的特怪。别人照镜子,都是面朝镜子走过来。而他照镜子,居然是背对镜子,倒退着,一步一步靠近镜面。

我看得有些紧张,心跳加速,不知道这人会是怎么个罪孽。

等那人影靠近镜面,逐渐清晰的时候,我顿时怔住了。好家伙,他光着屁股,周身居然溜光水滑,连一个黑洞都没有!

我靠,这会不会是个大圣人?

那人慢慢转过身,等到他完全面向镜面的时候,我惊呆了,头皮都发炸。

这个人的前半身,完全就是个大黑洞!从脸到身体,再到两条腿,边缘轮廓下,是深不见底的洞。他就是个人形黑洞!

我不由自主观照其中。其他人的罪孽因果都比较简单,我打你我骂你一目了然,就算再曲折一些,牵扯其中的人物也很少。而这个人形黑洞里面的罪孽因果却复杂到难以叙述,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大时代的变迁缩影。上到国家社会的衍变,下到一个家庭一个人物的命运,牵扯其中的人物,浩繁无数,罄竹难书。

看着这个人,我猛然醒悟到他是谁,顿时一股冷气从尾巴骨一直窜到头顶。

他是近代史上一个伟大的帝王,手持权柄的天子。他金口玉言,一个随机的命令,就能决定千万颗人头的落地。

我看着他,他身体内黑洞里的人生悲喜剧,就像是巨大的漩涡,使我沉迷其中,无思自拔。

这是真正的黑洞。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这不像平常看电影看电视剧,这是观照。简单来说,就是里面牵扯的每一个人物,他们即时的喜怒哀乐都会被我体验到。一个人到也罢了,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一千万个人,他们的情绪他们的心思他们的慈悲他们的阴毒,像潮水一样朝我涌来,直接灌进脑子里。

我头疼欲裂,心里各种情绪同时激荡到最高峰,大悲大喜,大怒大愁。我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全都堵在心里,整个人就像是撕裂了一样。

我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潮潮,还有一股湿气。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趴在一处沙滩上,下半身泡在海水里。潮起潮落,把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勉强爬起来,看到沙滩的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人。

他站在我面前,背对厚厚层层的乌云。我看着他,他正是李扬。

李扬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很飘渺,他摇摇头叹口气:“你不该来这。”

“我是来找你的。”我说。

李扬道:“我在写《阴间》,可是一直不明白什么是阴间。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阴间是什么?”我问李扬忽然呈现出诡秘一笑:“你死了,就知道了。”

第11章 出事了

“什么叫死了就知道?”我挣扎着从海滩上站起来。

李扬没理我,转过身,沿着沙滩向远处走去,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我赶紧去追,可这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开,像是灌了铅。眼看得李扬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小。铅灰色的天空和大海融为一体,浩瀚天地之间,唯有那孤独的身影在前行。

我大吼了一声:“你到底要去哪?”

李扬没有转身,声音在风中飘荡,悠悠传来:“老刘,快回去吧。你只要活着就永远找不到我,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影子。”

我再往前走,忽然脚下一空,好像地上突然出现个大洞,嗖一下就掉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周围一片混沌,耳旁响起铜锁的声音:“你醒醒,你醒醒。”

我胃里一阵翻腾,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宾馆房间里。喉咙一紧,胃里翻江倒海,我一张嘴,对着铜锁哈了口气。铜锁熏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靠,老刘,你今早吃屎了,怎么这么臭。”

我再也坚持不住,赶紧跑到洗手间哇哇大吐,真是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我坐在地上,扶着马桶,有种快意的虚脱。歇了会,勉强站起来洗洗脸刷刷牙,跌跌撞撞走了出来。

铜锁把窗户都打开,正在那放味。而秦丹,则盘膝坐在床上,凝神打坐。女孩脸色很苍白,额头浸出的汗水粘住了刘海,看样子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

铜锁捂着鼻子走过来,瓮声瓮气说:“秦丹让你醒了之后,先看看自己画的画。什么事等她从打完坐再说。”

我这才想起,起乩追踪,乩童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铅笔画画。铜锁把那些画递给我,我吓了一跳。那次李扬起乩追踪刘燕,也不过画了五六张,而我这次居然画了一百多张!厚厚实实的一沓子。

我翻开那些画,上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女人坐公交、老头吐痰、坏小子偷钱包……林林总总,光怪陆离,像是一幅众生相。

看着看着,就到了后面那几幅,铜锁指着一个人说:“这不就是李扬吗,你真的见到他了。”

画上背景是一片大海,李扬站在沙滩上,因为背着光,整张脸十分阴森。

这时秦丹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不无埋怨地说:“刘洋啊刘洋,你知道那红穗子是什么东西吗?”

我有点心虚,装无知,问是什么。

秦丹说:“它是阴间孽镜台的装饰。刚才起乩,把你引进了阴间。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会永远回不来的。”

我装作大惊失色:“这东西来自阴间,那李扬他……”

秦丹点点头:“他很可能已经在阴间。”随即加了一句:“可能死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鬼?”铜锁问。

秦丹迷茫:“在阴间还能是什么?我无法定义他的存在。因为我对阴间也没什么认识,我们毕竟是活人。阳世的人,是无法深入理解那个世界的事情。”

我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刚才遇到李扬,他好像和我说了两句特别怪的话。”

我把刚才走阴到孽镜台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做梦,许多细节已经缺失,我是想起多少说多少。看着这些画,铜锁和秦丹都惊呆了。能看出他们有许多疑惑,可是都没有发问,硬憋着等我说完。

最后谈到李扬,我说道:“李扬当时说了两句话,我记忆最深。第一句话是,要想真正了解阴间,必须要死了以后。当然原话是什么我忘了,我就把大概意思说给你们听。第二句话是,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影子。”

秦丹若有所思:“他好像在传递什么信息给我们。”

铜锁道:“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了解阴间,必须在死了以后?现在有许多神棍神汉,都有这种神通,能带人走阴,看到阴间里发生什么,也用不着死啊。”

我想起很久之前,曾经和李大民对阴间做过一番讨论和思辨。我的看法是,根本无法确认走阴的人所看到的阴间景象,就和真死的人看到的是一样的。这里有个根本解不开的死结。那就是真正的阴间只有真正的死人才能了解,可这人死了以后,却根本无法和阳世的人沟通。就算偶尔有亡魂回阳,所描述的那个死亡世界,也是支离破碎盲人摸象,让活人根本无法窥知阴间的真实情况。

这就好像我被外星人抓到了外星球。外星人要我来描述一下地球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第一,我和外星人语言不通,就算勉强翻译,因为语言本身的桎梏,信息传达就会有缺失和扭曲;第二,我个人的见识有限,别说让我描述地球,就算让我描述春水县,都说不明白;第三,我和外星人属于两个不同的种群和文明体系,本身交流就有障碍。很可能我说机枪头子,在他们理解下,就会想成城门楼子。

所以,要让外星人真正理解地球,只有一个办法。

让他变成一个地球人,在地球上生活,他才能慢慢做到了解。要彻底理解阴间,恐怕就得死一次。真正到了那里,才会知晓。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铜锁反问:“那你刚才走阴到了孽镜台,难道那也不是真正的阴间?”

我一时无语。半晌才苦笑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空间。”

一直沉默的秦丹要求我把红穗子交给她,说这东西留之不祥,她要带回去给解铃。

这次起乩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我们能勉强推测出李扬的现状。

秦丹和铜锁在我们县里玩了几天,我领着他们到一些景点转了转。最后我们又去了一次岭子山,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了。

马主任一家,老婆死了,他和儿子失踪。这成了当地一个爆炸性新闻。警察查了很久,都没什么确切的线索,慢慢不了了之。不过那个地方,有了许多闹鬼的传言。县里决定把那个山头全部封锁,拉上铁丝网,设了岗楼,天天有专门人值班放哨。

我们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几天后,铜锁和秦丹都回去了。我也静下心来,抛弃杂念,继续续写《阴间》第三部。

我想起大喇嘛波仁哲扬曾经说过,真正的长生是思想上的传承。我现在写阴间,就是为了让李扬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月里,我几乎天天写。脚伤也好的差不多,现在可以围着操场跑步了。这天,我正在写着的时候,接到电话,是杨树打来的。

他如果不来电话,我几乎把银桥集团这一茬给忘了。

杨树在电话里,声音有些低沉:“刘洋,你能尽快来山庄一趟吗?”

我问怎么了。

杨树犹豫半天,才说道:“王晓雨可能出意外了。”

我脑子嗡了一声,站起身,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杨树咳嗽一下,喃喃道:“你来就知道了。”

我再也坐不住,赶紧上网订机票。手一直在颤抖,一想到王晓雨,心就跟针扎一样。这时候,我才体会到,我对她是多么的思恋。

第二天我就到了吉林,刘西开着车来接我。我在车上问发生了什么事。刘西看出我的焦急,十分抱歉地说,具体事情她也不知道。

等到了山庄,我被引进杨慕云修身养性的那栋小院别墅,直接来到二楼。一推门,他们三父子都在房间里坐定,看到我来了,杨树杨林赶紧迎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笑:“刘洋,你过来了。”

我耐住性子简单寒暄两句,问杨慕云:“杨伯伯,晓雨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杨慕云说:“你先坐,我慢慢和你说,不要着急。”

我坐在沙发上,杨林递给我一杯热茶。

“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要组织一支队伍到当年关东军可能的工程遗址去探索真相。”杨慕云说道。

我心里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晓雨,参加了这支队伍。”杨慕云说:“十天前,队伍在长春集结,统一配车,带着装备自驾到了兴安岭。我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他们也天天向我报告。就在前天,队伍发生了意外,据我所知,已经死了两个,疯了一个。”

我心都要跳出来。

“死的两个,是我雇佣来的职业探险家。疯的那个,”他顿了顿:“是我的助理贺平。”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带着真诚阳光笑容的小伙子,真是没想到,数天不见,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喃喃:“晓雨呢?”

“晓雨还在那里,我和她通过电话,她的情绪很不好。因为见不到她本人,我无法知道他们现在的确切情况。”杨慕云说。

“你的意思,要我也去一趟?”我反而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杨慕云有些惊诧我情绪的转变,话说到这里,他点点头:“是的。刘洋,这次再去,不探出个究竟我是不会罢休的。为了表达我的心意,也避免军心波动,我决定让我儿子杨林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别把他当我的儿子,有危险就让他上。”

杨林走过来,和我握手:“刘洋,咱俩好好配合。”

我看着他,又看看杨慕云,有句话实在憋不住,说了出来:“杨伯伯,王晓雨到兴安岭是你安排的吧?”

第12章 声音

杨树皱眉道:“刘洋,你怎么说话呢。”

他这个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杨树一看就是大家庭出来的孩子,倒也不是嚣张,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抒心意,很少顾忌。

杨慕云摆摆手:“老大,别说了。刘洋,我很诚恳对你说,我没有安排王晓雨去参加这次探险。是她自己强烈要求去的。如果你多了解晓雨就知道了,这丫头从小就不拘一格,有自己想法,主意很正。这件事我是征求过她父母同意的。”

杨林在旁边笑道:“刘洋,你这是多想了。你以为我爸爸为了让你去,才故意安排王晓雨遇险?我们老杨家,家风严谨,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再说,晓雨对于我们来说,就跟亲妹妹一样。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去,我亲身犯险,让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耍阴谋诡计。”

我让他三父子这么连珠炮一轰炸,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赶紧道:“杨伯伯,我说话没经过考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忙。出发之前,你们必须要去看一个人。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杨慕云说。

“谁啊?”我问。

“贺平。”

贺平疯了以后,从兴安岭由专人陪护,送回了吉林,现在就在山庄。我问杨慕云为什么不把他送精神病院,杨慕云摇头叹息:“马丹龙不让。”

我一听愣了,我靠这个马丹龙还没走呢。我小心翼翼问:“杨伯伯,你还想和马丹龙做那个生意?”

杨慕云沉默半晌,慢慢道:“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他三成股份。只要让我多活五年,我就能成倍赚回来。”

这个问题比较敏感,看他不愿多说,我便不再多问。我们出了别院,坐上一辆电瓶车,往山庄后面去。在车上,我给王晓雨打了电话,可电话始终关机。

杨慕云是个人精,看我打电话一脸焦急,便猜出几分,说道:“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很怪,信号时好时坏。有专家和我说,当地存在着一种极大的信号干扰,具体原因不明。刘洋,你放心,等看完贺平的情况,我尽快安排你们出发。”

山庄后面,过了一排别墅,有一处临着山坳修建的那么个独门独院。周围鲜花绿树,颇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

门口有个岗亭,里面坐着两位保安,看到我们来了,从里面出来打开铁闸门。杨慕云冲他们摆摆手,打了招呼。在我们车子通过之后,两个保安又把大门关闭。

我心里暗暗纳闷,至于这样吗,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到了院子里,我们下了车。还没走几步,我忽然闻到一股比较刺鼻的腥味。低头一看,在院子门口,洒了一地的白色粉末。

“这是白盐。”杨慕云解释:“按照马师傅的指示,在门口洒下白盐。能够封闭邪气,不让它泄出来。”

我心怦怦跳,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贺平中邪了?

贺平关在一个偏屋里,里面没有开灯,只是在屋子四角挂着红色灯笼,光线很差,幽幽灯光下,气氛显得有些诡秘。

地面中央画着一个巨大图案。是用朱砂画上去的,有点像道符,图案方方正正,一层套一层,鲜红无比,看上去非常恐怖。

在图案最外面八个方向燃着长明灯,忽起忽落燃烧着。地上铺了很多黄色蓝色的符咒,一张挨着一张,就跟上坟烧纸似的。

在这些东西最中间,坐着一个人。头仰着,两只手像脑血栓一样勾在胸前。

我看看杨慕云,杨慕云低声道:“过去看看吧,别走得太近。”

我向前走了几步,借着微微灯火,这才看清楚,果然是贺平。他一直在看天花板,脸色苍白消瘦,嘴角不停流着涎液,脸上表情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白痴特有的神情,说茫然不茫然,说惊恐不惊恐,总而言之,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

看他这模样,没来由我心里一酸。我和贺平没什么交情,仅仅一面之缘,可看到原来干干净净特别阳光的小伙子,如今便成这个样子,无法控制的悲哀溢在心头。

“为什么不把他送医院?!”我有点愤怒。

杨林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马大师不让,说他中邪了。如果就这么把他送走,他很快就会横死,这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杨慕云让杨树打电话叫马丹龙过来。

我难过摇摇头:“我实在看不出他中邪在什么地方。”

杨慕云做个手势,示意我们从屋子里出来。到了外面,阳光普照,我长舒一口气。那间屋子实在太压抑,简直喘不上气。

杨慕云从兜里掏出一个录音笔交给我:“打开听听。”

我打开录音笔,光标亮了,却没有声音传出来。我狐疑地看了杨慕云一眼,他让我耐心听。时间不长,录音笔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非常嘈杂。录制声音的人像是在大超市,又像是在极为空旷的山谷里录的。这个声音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我正纳闷时,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一出,让我非常吃惊。

这是一个人在呐喊。

这个人完全听不出是男是女,声音非常非常空旷,就像是在一个很深的洞里发出来的。整个音节很简单,就是“啊”。可是几秒之后,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呐喊,听来又像是唱歌。

因为“啊”这个音节,开始出现很明显的上下起伏。扯一个不太贴切的形容,有点像美声唱法。

听了一会儿,我的脸白了,我看了一眼杨氏父子,他们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声音又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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