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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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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岂不是……”我眨眨眼:“成仙?”
“哦?你还挺明白的。”彭大哥笑:“这确实是成仙。虽然是成仙的最下品,鬼仙。但也是仙,对不?成仙就比做人强万倍。看看你,快三十的人了,媳妇媳妇没有,房子房子没有,工作呢,也眼看要没了。成不保夕,受尽白眼,让人呼来喝去,你觉得这样做人有意思?”
我干咳几声:“也不能这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保不齐我以后就能发个财娶个美女什么的。”
“嗯。发财后破产,美女老婆戴绿帽子,这样还不如没有。”
我嘿嘿干笑:“彭大哥,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我总觉得自己以后还有发展的空间,这么年轻就死了,也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来人世一遭,咋的没咋的就挂了,我亏不亏。”
彭大哥摇头:“唉,痴儿不悟啊。”
“那彭大哥你,现在已经成仙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叹口气,眼神幽幽:“我离成仙还有最后一步。这一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我的肉身必须在阳世间尸解,完成最后一步羽蜕。这个尸解不是说发生就发生的,还要有很大的机缘才行。就因为我没成仙,所以这里的阴间迟迟没有完善。我现在收魂魄入地府,还要亲自用分魂针泄魂,效率太低。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你天赋异常,我就缺这样的镇魂之人。你只要助我完成改造,就能让全天下的人死了之后,魂魄自己到这里来报道,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阴间!小刘,到时候你掌管着天下人的生杀转世大权,就算当皇帝也没这么爽。”
我听傻了。彭大哥果真想尸解成仙。可是他的志向比罗凤、小男孩、李大民更大,不但要成仙,还想自造阴间。我忽然想到,这种造化境界的能力,和那幅诡画很像,都是自成一方世界。
我和彭大哥此时踱出寺庙,站在高高台阶上,向下俯瞰。这里果然气魄宏伟,气势不凡。天地间一片荒凉,不见日月,天空低垂,遍布灰蒙阴暗的厚重云层。云里隐隐有闪电划过。整座寺庙似漂浮在半空中,周遭无有一物,透着孤冷肃杀。
彭大哥站在前面,仅仅能看到他的背影。他插着双手,踌躇满志。我这才明白,其实他要的不是什么洗涤灵魂罪恶,他要的是野心,要的是一己之力打破旧世界创建新世界。我想起一个哲学家说的话:“他怀抱着建立人间天堂的最美好的愿望,但只是成功地制造了人间地狱。”
“彭大哥,你收手吧。”我说道。
他猛然转回头:“你什么意思?”
我沉吟一下,把钱农民的铁椅子案说了一遍。彭大哥听完笑笑:“没想到还有前辈。他行的也是鬼修之术,要做什么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他已经入了魔道。我收集魂魄的对象是死人,而他收集的却是活人!这是根本区别,不要拿我们相提并论。”
我说:“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强留我在这里吗?”
彭大哥笑:“当然不会。我如果这么做了,和那位姓钱的前辈又有什么区别?咱们俩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
彭大哥道:“你不愿意留下来,可以走,我从来不强迫人的。但我这个地方也不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离开这里,要经过劫数考验。”
我咽了下口水:“你,你什么意思?”
彭大哥背着手慢慢踱步到近前,声音柔和:“在你人生经历中,有没有难以忘怀的?”
我刚要说什么。他又接着说:“有没有撕心裂肺的?有没有钻进最心底无法释怀的?有没有恐惧到一回忆便做噩梦的?”
我苦笑:“那可太多了。”
彭大哥看我:“小刘,伤害你的往往并不是阴邪之物,而是红尘里种种事端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在你的心上用最尖锐的刻刀留下痕迹。梦转夜回,你心疼失眠,情伤之余,长吁短叹。这些才是真正虐心的‘鬼’啊。”
他转过身道:“你既然天赋异禀,想必也会通过这次考验,就这样吧。”
话音一落,一阵冷风吹来。怎么那么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周围起了很大的雾气,影影绰绰的,彭大哥身影渐渐消失在雾里。我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地上好像凭空出现一个大洞,我一下掉了进去。整个下坠的过程迷迷糊糊,再脚踏实地时,眼前黯淡无光,非常非常暗。
我揉了揉眼,眼前还全是黑色,没有任何光亮,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我摸索身上,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取光的工具。一边摸一边浑身冰凉,彭大哥还真是狠啊,我不愿给他打工,他就让我的眼睛瞎掉。我如果一辈子这样,那岂不是比李大民还惨。
就在脑子乱如麻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燃起一蓬火苗,陡然的光亮出现,一下刺疼了眼。不过我内心欣喜若狂,我没瞎。火光中,出现一张女孩的脸。看到这张脸,我整个人傻掉了。
居然是秦丹。
秦丹梳着马尾巴,光亮中,只能看到她那一张极度苍白的脸。打眼看过去,她很像是仅剩一颗人头在黑暗的半空中飘荡。
随即火光中出现了她的脖颈和手臂,我心脏狂跳,同时也长舒一口气,妈的,只要不是人头就好。
秦丹似乎没看见我,她举着打火机,四下里照着。
看到此时此景,我心猛地一颤,感觉似曾相识。正待细想,秦丹忽然说了一句话:“铜锁,你把打火机点上。”
这时,黑暗中又一蓬火苗燃起,我看到了铜锁也在。铜锁疑惑问:“怎么了?”
秦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直直盯了过来。她一字一顿道:“我们中间多了一个人。”
第80章 女尸
听到这话,我浑身飙汗,吓得一激灵。那种震撼带恐惧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我想了起来,这一幕场景不就是我们几个人去探罗凤密室的时候吗?
彭大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又让我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黑暗中火光一一燃起,我看到了李扬、王晨、铜锁还有秦丹。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起,都举着打火机,四下里乱照。
铜锁问:“你怎么知道多了个人?”
秦丹显得有些焦躁:“我能感觉出来。好像,凭空的出现了一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我实在控制不住,张嘴说道:“是我啊。老刘。”
可他们根本听不到,还在到处乱照。我往前走了几步,一直来到他们近前。怪事出现了,只见他们手里打火机的火苗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动,左右摇晃,闪烁不定。铜锁冻得嘴唇都紫了:“马来隔壁的,怎么突然这么冷,有阴风啊。”
我打了个激灵,他们看不到我!
我一靠近便阴风乍起,难道……我是鬼?
一转念,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假的。很简单的理由,因为这四个人里有王晨。王晨和李扬他们三个之所以认识,是通过我介绍的,链条能链接起来的关键点就是我!也就是说,如果把我拿走了,王晨也势必不会存在。
现在所经历的,很可能是彭大哥迷惑人心的一种什么手段。我心中冷笑,倒想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这时,寂静中忽然不知哪个方向的黑暗中,发出“吱呀”一声脆响。
王晨急切道:“是不是铁门开了?我们能出去了。”
秦丹说道:“大家手拉手,把打火机都灭掉。”
火光瞬间消失,我又回到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黑暗如浓浓黑雾弥漫,我听到黑黑的深处,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正在渐渐远去。秦丹他们几个正在从密室中出去,要离开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快速思考应该怎么办。你别笑,你要经历我现在这种遭遇,早就吓尿了。
脚步声渐远,我也是落水的人抓救命稻草,与其在黑漆漆的密室里呆着,还不如跟伙伴们一起出去。我侧耳细听,在黑暗中摸索,一步步向脚步声方向走过去。
走着走着,冷不丁一下撞在墙上,撞得我生疼。
我伸出手摸到了冷冰冰的墙壁,妈的,出口在哪呢?我记得这间密室有一个诡异的出口,那还是李扬砸碎镜子出现的。
我思考了一下,想出个笨办法。手摸着墙壁,沿着墙走。房间面积不大,只要顺墙移动,迟早能摸到出口。
此时脚步声已经消失,秦丹他们几个应该离开了这里。我不着急,此时此景完全不能用常理度之,反正回去的路我也认识。馒头要一口一口吃,首要问题是找到出口。
我摸着墙,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根本摸不到什么出口。入手全是冰凉的墙壁。
我想了想,这么漫无目的瞎走不是办法。摸遍全身,也没个能用到的工具。没办法,彭大哥,这是你逼我的。
我解开裤腰带,对着面前的墙壁撒了泼尿。尽量往高里尿,使更多的墙面涂上我的尿液。一泼尿下去,气味就出来了,而且触手湿漉漉的,以此为标记,我可以清清楚楚绕着密室的墙壁走一圈。
我重新摸着墙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室内温度越来越低。我冻得直哆嗦,哈气成冰,简直像掉进了冰窟窿。
每往前走一步都极为艰难,感觉胳膊肘、膝盖这样的关节都被寒气封住。我摸了把脸,居然摸出一手雪白色的冰碴子。这种环境,很难保证正常思维,我的意识开始消散。此时的感觉并不是痛苦的,反而有一种突破最低零度的温暖,如同回归到无忧无虑地婴儿时代,安逸得想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挂在密室的墙上,周围还是一片深深的黑,而我却能清晰看到镜子里的景象。
镜子中的我一脸颓废猥琐相,脸色惨白如纸,跟死人一样。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我身后的情景。
我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房梁上吊。
我猛然回头,身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啥都没有。再一转头看镜子,里面又清晰地出现那个上吊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被绳子吊在半空,正在做垂死挣扎。身体一会儿挺直,一会儿佝偻,喉咙里似乎还发着“嘶嘶”的怪声。我双手撑住墙壁,眼睛直愣愣看着镜子,完全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呆了。
据说吊死鬼是怨念最重的,我确实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心里堵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时间不长,那红衣女人不动了,直挺挺挂在半空。头低垂,双脚悬空,身体随着绳子轻轻打着转。
我咽了下口水,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干嫩娘,彭大哥真他妈有你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间密室、秦丹王晨等人、上吊而死的罗凤……这一切,彭大哥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会把这些展示给我看?
正愣着想事,忽然镜子里的女人一动,再一动。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着白气,盯着镜子。女人动得越来越快,动作却异常僵硬,看上去实在是恐怖到没法形容。最后,她居然伸出两只行如枯蒿的双手去解挂在脖子上的绳子。
我张大了嘴,回头去看,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着。
坏了,罗凤这是要复活了。
我还记得罗凤尸解成仙,有一个很诡异的过程。那就是先自杀,再死而复生,然后再自杀……
我越想越毛骨悚然,声音带着哭腔:“快放我出去!”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解开绳子一头,正在解另一头。她的身体也因为受力不均,而倾斜着挂在半空,整个人佝偻地像一只龙虾,喉咙一直发出“嗨~嗨”的怪声。
虽然温度很低,但我的脑门子出了一头一头的汗。我也是逼急了,开始发狠,挥动拳头一下一下砸着镜子。只要把这面镜子敲碎,我就能爬出密室,逃出生天。
镜子非常结实,砸得我双手鲜血淋漓,镜面上遍布蜘蛛丝一样细细的网状裂纹。
这时,我听到“嘭”一声巨响,镜子里那个上吊的女人,终于解开绳子,从空中摔到地上。
我停下来,喘了喘气,此时气氛极为紧张,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牙齿轻微打颤。
寂静中,那女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站起,一身红衣服煞是扎眼,阴森至极。
她朝着我慢慢走过来,身体像是吊线木偶,胳膊和腿呈很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随着前行上下起伏,一头黑色长发落下,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我已经被强烈的恐惧给摧毁了,哭着挥动手臂,一下一下砸着镜子,哭得泣不成声。
那女人越走越近,镜面已经被裂纹割成许多小面积的镜片。每一面小镜片里都映出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终于伴随着“哗啦”一声脆响,镜子碎了。我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陷入深深的绝望。
就在镜子破碎的瞬间,那个女人在后面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了我。
就在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心里再无对生的眷恋,意识渐渐消散。我能清楚看到自己嘴里正哈出股股灰色气息,犹如纸钱燃烧形成的碎屑。
此时此刻的情景很难形容,好像瞬间,又好像永恒,时间凝滞。我如同掉进零度的冰水里,慢慢下沉,神识不在,灰飞烟灭……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在喊我的名字,听起来那么熟悉。
“刘洋,刘洋,醒醒。”
是李扬!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白色的一片,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躺在病房里。床前聚的都是一帮损友,李扬和铜锁笑眯眯看着我,秦丹坐在一边削着苹果,王晨在这群人里显得有些拘谨,拉着女朋友丁玲的小手,翘首期盼地看着我。
“我,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我感觉头上好像贴着一片纸,伸手去拿。李扬道:“别动,这是马大师给你贴的聚魂符,幸亏人家马大师,要不然现在就给你收尸了。”
“马丹龙?他在哪?”我咳嗽一声。
李扬说:“人家是雷锋,事了拂衣去,早走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头上这个符最少贴够十二个小时,早着呢。”
我一甩脸,看见有一个轮椅停靠在窗户前,轮椅上软塌塌坐着个人,歪着脑袋,看着窗外出神。李扬走过去,把轮椅推到床边。
李大民坐在轮椅上,看我笑笑:“老刘,你终于醒了。你如果再不起来,我们就要通知家长了。”
“谢谢大家,到底发生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喃喃地问。
李扬道:“你还问我们呢,我们还想问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知道我们在哪发现你的吗?”
“在哪?”
李扬刚要说什么,这时病房门推开,彭刚提着个红色的大保温桶进来,看见我惊喜道:“老刘,你醒啦?太好了。马丹龙诚不欺我啊,哈哈,他嘱咐我,让我妈做点鸡汤给你捎来,说你今天就能醒。来,趁热喝点鸡汤。”
第81章 如风般飘逝
秦丹把削好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彭刚,你把鸡汤放那,一会儿我喂他。”
铜锁嘿嘿笑:“哎呦呵,老刘,你这待遇挺高啊。我这档次都没混上让我们阿丹喂东西呢,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秦丹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被推进火化炉子,我照样喂你鸡汤。”
我苦笑:“什么火化炉子?”
他们几个互相看看,面容古怪,谁也没说话。
李扬咳嗽一声:“这事吧不复杂,但说起来却千头万绪的,而且其中许多关节我们都没想明白。让彭刚说吧,他是第一见证人。”
彭刚搬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我,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起来。李扬他们时不时还补充几句。从我失踪到被发现,整件事渐渐清晰起来。果然如李扬所说,事情不复杂,却诡异莫名。
我进到地下室之后,彭刚并没有走远。他毕竟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遇到这样的事,完全处理不了,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主意。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这小子还真有点韧劲,居然在地下室门口呆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虽然地下室里还是黑不隆冬,但至少让人不那么害怕了。他尝试着用手电照了照,居然照亮了!
他认为昨晚地下室种种古怪和不合常理,都消失了。他打着手电,钻了进去,找了一圈,结果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后来他找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以后,居然还能通电。地下室照得透透亮亮,偌大空间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地上孤零零扔了一台MP3播音器和一张写着“播放”的纸,提醒他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听到这,我问他看没看到墙上壁画什么的,他摇摇头说什么也没看见,墙面脏得一塌糊涂,遍布蜘蛛网和水渍。墙上可以说什么都有,甚至有尿液和精液,就是没有画。
彭刚当时吓蒙了。好家伙,刘洋这么一个大活人进了地下室,一夜之后,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闯大祸了,既不敢报警也不敢告诉家长,想了想,给李大民打了电话。然后李扬带着李大民、铜锁还有灯盟几个人,来到地下室好一顿检查。李大民是强烈要求来的,为了照顾他,李扬还专门雇了个膀大腰圆的民工,全程背着,指哪走哪。
经过细致检查之后,灯盟众人,把疑点集中到了MP3播放器和一面镜子上。
他们反复听了MP3里播放的催眠音乐,提出的推理也是五花八门。有一个推理,我结合自己经历,觉得最为靠谱,那就是:镜子是最阴之物,很可能被彭大哥施了什么法术,能够摄人魂魄。播放MP3的时候,催眠的音乐加上诡异恐怖的环境,极容易让人产生心理暗示,再加上邪门的镜子——很可能刘洋被镜子摄走了。
他进到镜子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问题来了,镜子能摄魂魄,那刘洋的肉身哪去了?
这件事进入死胡同,匪夷所思,毫无线索。如果刘洋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他生前曾有遗言在,必须在失踪三天后,才能通知家里。
李大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等三天。
就在第三天,出事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殡仪馆老田头。这老头是市火葬场专门负责烧尸的。说到这,有人好问了,怎么一会儿殡仪馆,一会儿火葬场的。问出这话,说明你对殡仪馆不熟悉,有空可以去那补补课。市殡仪馆是全市指定唯一一家有火葬资格的地方。这里和中国足协性质差不多,一套人马两个牌子。
这天早上,天挺冷,有那么一大家子人给老爷子送殡。这是个大家族,连直系亲属带表亲,来了有好几十人。先是追悼会,瞻仰遗容。追悼会结束,推着尸体进了火葬场地的火化间。火化间分内外两部分,外面是亲属朋友休息的地方,里面是军事重地火化间。火化尸体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必须是死者直系亲属派出的代表。
老爷子尸体躺在火化炉前的传送带上,盖着白被单。老爷子的儿子、孙子、耷拉孙子齐齐地跪在地上,对着尸体磕三个头,算是送老头在阳间最后一程。
老田头扣着牙,喊着:“三叩首完毕,起立。”然后随手扯掉老爷子身上的白被单,让孝子贤孙们看最后一眼。
这不扯掉还好,一扯开,所有人都愣了。传送带上躺着的根本不是老爷子,是具陌生的尸体,年岁不大,面白无须,胖胖乎乎,还透着一股猥琐劲。
老爷子的儿子顿时窜了,破口大骂,逼问是怎么回事。家属们听到对骂声音,全都跑了进来,那场面混乱的一塌糊涂。
大家都应该猜出那具尸体是谁了。不错,是我,刘洋。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老头从停尸间“请”出来,一直专人护送到殡仪馆,瞻仰遗容的时候,还是他呢,音容宛在嘛。真是邪了门了,推到火化间,眼看进炉子了,尸体换了。
王馆长到现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发动全体工作人员去找尸体,最后居然在追悼会现场尸床底下发现了老头。
而我刘洋则停在一边,无人理会。还得说老田头好心,看我眼熟,一下想起前几日的事。费劲周章找到了彭刚,彭刚又通知李扬等人,把我从殡仪馆带回了家。
后面就是马丹龙现身,仔细检查了我一遍,说我是三魂七魄不在,只留下个躯壳。李扬说,当时摸摸我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我一下想起来,在罗凤密室时,曾经哈气成冰,冷得邪乎。这两者会不会有联系呢?
马丹龙作法为我凝魂,还特地从李扬身上撷取阳气,注入我身。用李扬话说,咱俩现在同根同源,一脉相承。
就在我今日苏醒前,马丹龙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就是以往经过。事情确实不复杂,但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比如说我的肉身,是怎么从地下室突然“变”到殡仪馆;比如说墙上那些地狱壁画和一盏盏古旧的老灯为何不翼而飞?
李扬拿着小本,提着笔,坐在床头,殷切看我:“老刘,该你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了。”
我苦笑一声,还是有些头晕,勉强道:“你还在写那个小说啊?”
李扬抓耳挠腮:“是啊,可素材都写尽了,就等你这事下锅了。”
我盯着天花板,叹口气:“我在失踪的那几天里……看见了你们。”
“啊?”众人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我依次指着李扬、铜锁、秦丹、王晨:“我看见了你,你,你,你。对了,还有个人,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谁啊?”李扬急得都快挠墙了。
“罗凤。”
“我操。”李扬铜锁他们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一样:“你看见罗凤了?”
我摆摆手,咳嗽一声:“谢谢大家,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明天再说。”
李扬咂吧两下嘴,无奈地看看我:“好吧,大家都走吧。老刘,天亮之前,千万别把头上的符摘下来。”
彭刚走到我近前,低声道:“你看到我爸爸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他很好。”
彭刚眼圈红了,深吸一口气:“他好就好。”说完,转身也出去了。
我看着窗外,夜深沉,回想发生过的事,恍若大梦。我突然生出很不错的预感,一切一切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我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一个月后,我已经像健康人一样,只是时不时还有点头晕,身上也有些发虚。用李扬的话说,你这一段时间,连续魂魄出窍,就算孙悟空也受不了。他介绍了老中医给我,开了很多中药,都是固本培元、壮阳健体的。这出魂出的,和房事过度差不多,阳气太弱,正好补补。
关于我的那次经历,应众人之邀,多次谈起。尤其李扬和李大民反复听了不下十遍,而且细扣追问每个细节。这俩人真是一对变态,李大民更厉害,他让他爸托关系找了个专门给公安局画嫌疑人的画家,根据我的描述,画了很多关于彭大哥阴间的素描,十分逼真,栩栩如生。
我在密室遇到罗凤上吊的那幕场景,用李扬话说,颇有日本恐怖片的范儿,如果拍成电影,绝对酷毙了。我曾经问李扬等一些灯盟内的高人,为什么我会突然从彭大哥的阴间进入罗凤的密室呢?还遇见了秦丹那些人。
李扬做出的结论,我认为很靠谱。他说,这是你的濒死幻境。
濒死幻境,说白了就是人临死前能看到的景象。这种景象光怪陆离,什么都有,有的人能看到白光,有的人能看到天使,还有的人能看到自己一生快速播放。当我的魂魄被摄入彭大哥阴间世界的时候,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已经死了。
我在彭大哥的世界里所经历的种种,阴间、审判、密室、罗凤上吊等等,都是我临死前看到的幻象。那么这个幻象的真实度有多少呢?是不是彭大哥真的造了个阴间,是不是罗凤真的是我看到的那样去上吊……这些都无法考证,就像这个世界上诸多未解之谜一样。
你们就当我做了一场至玄至怪的大梦吧。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了,寒来暑往,斗转星移。我再也没遇到过彭大哥,包括梦里,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像风一样。
第二卷 转世
第1章 鬼上门
又是一年寒冬,刚刚过完节,我从老家坐火车回到市里。进到租房,因为多日没有开火,家里显得冷冰冰的。王晨领着女朋友丁玲也回老家了,这是他们小两口第一次集体在家长前露面,应该离谈婚论嫁不远了。我的东西很少,没一个小时便归整利索,呆着无聊,又把地板拖了一遍。
抽出一根烟,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翻动网络视频,找找微电影什么的看看。看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下来,眼皮子越来越重。我找来枕头塞在身后,靠在床头,有一搭无一搭看着电脑屏幕,打了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睡的香,忽然电话爆响,我揉着眼接听:“谁啊?”
“老刘,你回来了吗?还在家过年呢?”电话是李扬打过来的。
这小子找我没好事,我迟疑道:“你想干嘛?”
“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回没回来吧?”他继续问。
“那你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回来……”
“靠,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有好事找你。你要是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吃大餐。”李扬说。
我嘿嘿笑:“你早说啊,报个地址我去赴约,咱哥俩好好喝一杯。”李扬随即说了地点,居然是他家,原来是家宴。
我跟李扬有半年没见了。倒不是有意避他,确实是大家都忙,说着聚聚好几次都没聚成。行啊,过年了,看看老哥们。
晚上出门还真冷,我打车到了李扬的住所。进了小区,才发现自己空着手,大过年的去别人家拜访没买东西实在说不过去。可过年期间,店铺大都关门。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一兜子水果,又买了瓶红酒。
李扬是富二代,现在住的这所房子就是他家买的,面积不大,五十来平的单身公寓,自己住颇为惬意,很是让我这个外地打工族羡慕不已。李扬在家煎炒烹炸,做了五六个硬菜,牛肉猪肘子焖虾,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我把买来的红酒倒在杯子里,又帮他摆放桌椅。
李扬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今天尝尝我的手艺,咱俩今晚不醉不归。”
我夹起一个大虾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我呵呵笑:“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李扬和我分宾主落座,他似乎有话要说,又闪烁其词,呵呵笑:“吃饭,吃饭。吃饱了再说。”
吃着饭喝着酒,我俩聊聊过年的家长里短,谈谈江湖的恩怨情长,政治历史,评古论今,最后满桌子菜吃个精光。我抚摸着肚子,长吁短叹:“李扬啊,你手艺还真他妈不错。在哪学的?中国厨艺学校?”
李扬抽出一根烟扔给我,他悠哉悠哉自己点上,边抽边说:“我给你介绍笔生意,你做不做?”
我说:“啥生意?”
李扬没说话,从桌膛里摸出个红包扔过来:“拿着。”
我接过红包,往里看看,一沓子红钞。咽了下口水,目测一下,至少一千元。
“啥生意,凶险不?兄弟我可封刀多年了。”我说。
李扬嘿嘿笑:“当然不凶险,就是有点小恐怖。可是对你来说,那都是毛毛雨。咱们刘哥啥没见过啊。”
我坐直了身子:“别,你有话就说。我先听听怎么回事再说。”
李扬磕磕烟灰说:“这是我姥姥的事。姥姥今年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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