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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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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着他的模样,也敲敲墙,眯眼听了半天,实在听不出此中门道。

李扬紧紧趴在墙上,他倒也不嫌埋汰,黑棉袄蹭的都是脏灰。有一个简易的木头楼梯横陈在这面墙的墙根处,旁边堆了许多杂物,如果想再向下敲,就必须把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

李扬招呼铜锁和王晨过来,我们几个男人听他指挥,一起用力抬那破木头楼梯架子。这个楼梯是粉刷匠登高用的,大概能有两米多长,不知在这里放了多少年,死沉死沉,离开原地,激起一股股灰尘烟雾,呛得我们直咳嗽。就连在一旁帮我们打手电照亮的秦丹,都用小围脖捂住嘴巴和鼻子,不停扇手挡灰。

铜锁骂骂咧咧:“你他妈到底想找什么?妈的,回去必须请我们泡澡。这儿也实在太脏了。”

“别废话,赶紧抬。”李扬说。

我们几个男人费了牛劲,终于把木头楼梯抬到一边。等放在地上的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扶着双膝,心脏加速狂跳,眼前阵阵发黑。如果这次能平安无事回去,我要天天魔鬼训练,锻炼身体。这身板真是不行了。

李扬喘了一会儿,又过去清理地上其他零碎杂物。我们几个人看着,没有一个过去帮忙,倒不是怕脏,而是那块区域散发出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有点像腐烂的肉类,又像是呕吐后风干的味道,气味偏淡,令人很不舒服,觉得特别恶心。

李扬直起腰,指我们:“过来帮忙啊,傻愣着干什么。”

铜锁皱眉:“这什么味儿,也太熏人了吧。我怕吐。”然后作势一下下干呕。

李扬道:“快来帮忙,我发现东西了。”

我们几个无奈,硬着头皮过去帮忙清理杂物。这些破烂里什么都有,破木板子、碎布条子,还有一团脏兮兮的不知什么东西,看上去既像是烂拖布,又像是一大团头发,正好被铜锁捏在手里,给他恶心坏了,扔出去很远。他跳到一边,把手一下下往墙上蹭。

清理到最后,我不能不佩服李扬的直觉,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里确实有东西。

墙上出现了一道大概成人腰部那么高的小铁门,刷着黑色深漆,上面布满铁锈,使手一摸带下许多黑褐色的碎屑,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因为时间很久远了,墙壁沉淀的颜色和铁门非常近似,加上一堆杂物堆积,不是刻意寻找的话,根本无从发现。如果不是我们刚才那些匪夷所思的奇遇,加上天马行空的想象,或许这里将成为这栋大楼永远的迷。

李扬蹲着,手电照铁门,很仔细地查看。这道门应该是由一大块铁板焊上去的,凭感觉厚度惊人,门四周的框压着水泥,似乎当时是想把这里永久封存。不过这种解释,又于情理说不通,既然你想封存里面的秘密,直接用水泥糊死得了,干嘛还留出一扇门呢?

第52章 里面有东西

我们实在太好奇,顾不得脏,都凑过去看。李扬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们保持安静。我们露出诧异的神色,难道这道门里有什么玄机。

李扬指了指门,示意我们听。这道铁门又矮又窄,除了他,只能再趴一个。我就不客气了,凑上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很仔细听。

里面一开始并没有声音,过了会儿,果然传来十分轻微的“呜呜”声,这声音有点像水流,可仔细分辨,又像是风声。如果让自由想象,我倒觉得这声音,很像是什么东西在空中飞行发出来的。

铜锁在一旁急到不行,不停打着手势,询问里面的状况。我没理他,继续眯着眼听。

这时,忽然耳边传来“喀拉”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我吓了一大跳,定睛去看,才发现原来是李扬正在扭动铁门上长满锈迹的把手。

“你……”王晨磕磕巴巴地说:“你想做什么?”

李扬道:“还能做什么?!把门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这小子还真是狗胆包天。他扭动几下,那把手已经快锈死在门上了,扯了几下没扯动。他站起身,对铜锁说:“该你发挥功能了,想办法把门打开。”

铜锁瞪了他一眼,也没客气,直接蹲在铁门旁。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开锁工具。他用一个细长的金属探进生锈的锁眼,捅了几下,然后摇摇头:“难。里面都锈死了。”

“想办法。”李扬道。

铜锁笑:“幸亏我是开锁资深人士。”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个白色塑料容器,从尖嘴里挤出数滴化学溶剂在那细长的金属上,然后重新探进锁眼。

那溶剂似乎能侵蚀铁锈,从锁眼里不断流出黑色的液体,只听“咔嗒”一声,再扳动把手时,那道铁门居然向外敞开了一道缝儿。

门打开了。

我们顿时呼吸急促,这里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家都感觉非常的紧张刺激。

李扬缓缓拉动铁门,门轴发出干涩的“嘎吱嘎吱”声音,听得让人牙倒。门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犹如深渊,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打开过了,里面散发出十分难闻的气味。

我们几个一起用力扳动把手,好不容易把这扇门拉开一条能容纳一个成人穿过的缝隙。李扬打着手电往里看了看,光线照进去似乎被黑暗给吸了,只留下一条微弱的光柱,闪过的区域,看到的只是一条条通气管。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铜锁十分失望:“我还以为藏着什么秘密呢,原来都是管道层。”他解释说,每个高层大厦都会有专门管道层,所谓的封闭空间,里面放的都是机组等专业设备,用来水电气集中管理。

眼前这个神秘的密室,恐怕就是做这个用的。目所能及所看到的,是一条条交错并行的细长管道,里面充斥着陈腐混杂水汽的臭味,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里面黑洞洞,看着就头皮发麻,我们下意识接收了铜锁的说法,不想再去冒险,便一起道:“既然如此,就把门关上吧。别因为我们,导致整栋楼水电瓦斯出问题。”

李扬蹲在缝隙前,探头往里看,不时做出一个古怪动作。他把胳膊整个伸进铁门里,然后又拿出来,如此反复,做了很多次。他忽然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铜锁翻个白眼:“彻底疯了。没告诉你嘛,里面是管道层,你进去能发现个鸟啊。”

李扬看着我们说:“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扇铁门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的不一样。”

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外面冷,而里面是密闭房间,冷气进不去,自然温度不一样。”

李扬站起,让出位置,示意我们试试。

秦丹蹲在门口,把手臂伸进缝隙里,感受了一下,再拿出来,显得有些惊讶:“这里温度好高啊。”

我和铜锁一起挤过去,也学着他们样子试,果然外面和里面,有很明显的温度差。

我们现在所在的大楼顶楼平台,温度其实是很低的,甚至比外面的露天还要低,估计在零度左右。这种现象,我和李扬上次探险的时候就发现了。大楼越到顶楼,温度越低,说起来很诡异。就算走廊啊、平台啊这些地方不像室内那样铺设暖气管道,但大楼毕竟是个封闭空间,隔绝了冷空气,可是这里的温度非但不比外面高,甚至还要低上两三度。

而这道神秘的铁门里面,温度却高的离谱,几乎接近正常供暖水平,预计能接近20度。和我们所处的平台比起来,堪称温暖如春。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面有供暖设备在工作。可如果这样的话,和铜锁猜测的管道层假想,又产生了矛盾。

无人居住,只是铺设管道,集中机组的房间,有必要供暖吗?

李扬说干就干,他猫腰想钻进去。这条缝隙目测觉得足够大,真要钻时却发现很麻烦。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穿的棉袄非常臃肿,李扬连人带衣服卡在缝隙处,根本进不去。

他来来回回试了几次,还是没能钻进去。我们几个人又尝试拽住把手,让缝隙大一些,可铁门年久失修,门轴锈得死死的,费了牛劲也拉不动。门缝这已经是张开到了极限。

来回折腾,李扬全身是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擦汗,顺手一抹,脸上的脏灰到处都是,和小花猫一样。我们谁也没有笑,此时此景诡异压抑,心情都很沉重。

李扬拉开锁链,把棉袄脱下来,露出里面的毛衣。他冻得打了个哆嗦,还是坚定不移把棉袄递给秦丹:“你们在外面等我,如果我回不来……”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我回不来,棉袄就送给你们了。”李扬呵呵笑。

他和李大民,这一对堂兄弟真是生错了年代,倒退一百年,绝对是枭雄的料。有胆有识,最重要的,是主意特正,认准就干,从来不问红旗到底能打多久。

李扬蹲在地上,顺着铁门缝隙,一点点爬了进去。

我们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眼见得他像大虫子一样,拱进了里面,最后两只脚也收了进去,他消失在铁门里。我们打着手电,看见他在里面站直了身子。门虽然很矮,不过看样子,里面空间足够成人能正常活动。

李扬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闪烁,身影模糊不清,他正在向着里面的深处缓缓走去,直到黑暗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他消失了。

我们谁也没说话。好半天,铜锁摸出烟,发给我和王晨,又给我们一一点上。我们几个人蹲在地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秦丹受不了烟味,捧着李扬的棉袄站在不远处,女孩静静地看着铁门,不知想着什么。

“你觉得那小子能回来吗?”王晨低声问我。

“他叫李扬。”我不满王晨对大神居然用“那小子”这个称号,简直是侮辱。

“好,好,李扬。他能回来吗?”

铜锁笑:“老李这人八字极硬,不会出事的。我们灯盟,有几个八字特别硬的神人,每次探险都要他们带路,肯定不会出问题,李扬是其中之一。”

我瞥了一眼秦丹,问铜锁:“刚才你们说那丫头在鬼门关打了个滚,这是怎么回事?”

铜锁深深吸了口烟道:“秦丹是在湘西农村长大的,他们那里风俗对于鬼神之事特别迷信。那还是她小时候的事,她的奶奶有一次得了重病,医院检查不出所以然,家里便请来了道行很高的师父相看。师父说,她奶奶命不该绝,此次生死关是因为前世犯下的罪孽。据说她奶奶前生是清末时候在江南开窑子的妓院老板,当时华夏剧变,天灾人祸的,她奶奶就用各种手段逼迫收容许多难民家女儿当窑姐卖身,听说还虐死过不少不听话的贞洁烈女,反正是血债累累。到了今生,便命运坎坷,事事不顺,喝凉水塞牙,放屁蹦脚后跟,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算奇迹。现在,前世那些冤死的女魂,都来向她讨债,这一关怕是很难过去。”

我听得入神:“然后呢?”

“师父说,能救这老太太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小孙女秦丹。师父说秦丹这丫头,是什么天上童子转世,能辟邪驱魔,说得挺玄乎。救奶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秦丹以命换命。”

“我操。”王晨咽下口水。

“中间做了一些什么法术就不说了,我们问过秦丹很多次,这丫头就是不说其中细节。结果是秦丹病倒,高烧不退,盖多厚的被子也挡不住冷,天天说胡话看见脏东西,命悬一线。而她奶奶则大病已愈,享受天年。当然不是说秦丹必须得死,那位师父作法救了她,据说当时秦丹的名字都已经在下面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登了记。反正这事挺邪乎。”

我和王晨好半天没说话,被这个故事完全给镇住了。

王晨说:“我听说,童子命的人,好像命运都不太好。”

铜锁点头:“反正这丫头是操心的命,心思很重,本来她和男朋友都……算了,别人的私事就不背后瞎说了,没意思。老刘,你相信转世这回事吗?”

我愣了愣:“前世和今生?”

“差不多吧。”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好说。应该有吧。物质不灭是真理,或许转世就是这个宇宙铁律的一种表现形式。”

“我相信。”铜锁道:“我和我现在女朋友认识的过程就非常奇妙和巧合。缘,真是妙不可言。这种今生奇缘,必然和前世因果有关系。”

“你们前世不会一个是武大郎,一个是潘金莲吧。”我道。

“滚蛋,去你大爷的。”

我们正瞎侃着,忽然铁门里光线闪动,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伸出来铁门。这下可把我吓得不轻,差点坐在地上。

李扬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探出半个身子,喘着气说:“里面……里面有东西。”

第53章 照片

我们七手八脚把他从铁门里拽出来,李扬气喘吁吁,脸上被汗湿透了。怕他着凉,赶紧把大棉袄给裹上。李扬脸颊绯红,明显是激动的,他说:“里面是间密室,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们互相看看,铜锁尝试问一句:“你没看见人?”

李扬摇摇头:“房间不大,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具体有什么,你们看过便知道了。”

王晨吞吞吐吐:“都进啊?”

“自愿。”

王晨说:“要不……我在外面给你们看衣服?”

铜锁看着黑漆漆阴森森的顶楼平台,拍他的肩膀:“小王啊,你别以为这里就没事了。”

王晨脸色一变,也是,同伴都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么个诡异的怪地方,确实更难熬。

李扬说:“王晨不想进就不进吧,里面空间比较狭窄,容不下那么多人。王晨,你就留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

王晨觉得自己决策失误,可骑虎难下,只好这么安排。我们几个把外面棉袄脱了,跟着李扬的后屁股,爬进铁门里。

进到里面,明显感觉到温度很高,头上不禁渗出汗珠。入眼是一排排生满铜锈的管道,里面咕噜噜响,传来水流动的声音。李扬在前面开道,示意我们跟他往里走。

越往深里走,横七竖八长短不一的管道越多,静寂的黑暗中,偶尔能听到“滴答滴答”不知何处落水的声音。空气里充满了陈腐的湿气,又夹杂着浓浓的铜锈味,闻了让人极不舒服。

这个地方实在太静,我们脚步声都清晰可闻。走的时间不长,李扬轻声道:“到了。”

几束手电光亮同时射过去,在正对面,房间的尽头立着一扇刷着红色油漆的铁门。大门没有关闭,半敞半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扬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一走进门里,温度又高了一些。看到的第一件东西,竟然让人啼笑皆非。

那居然是个简易厕所,用木板搭建,可能是年头太久,木板破裂,碎了一地的木头渣滓,露出里面的蹲坑。透过厚厚的污垢,依稀能看到蹲便原先的白色底色,旁边还竖着一个破水箱。李扬拉了拉,空空的一阵回响,没有水出来,已经不能用了。

厕所旁边是个破旧的盥洗台,破烂不堪,满是污秽,厚厚的水垢已经凝成了深褐色,看了倒胃口。

房间的空间并不大,这两样东西就占据了大半,再往里走,我们居然看到了一张破烂的写字台。写字台的样式非常古老,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类似老式的学校课桌。桌子上散落着许多纸张,还有一些书敞开放着,书页枯黄,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和水渍,这些纸非常脆弱,轻易去翻动,很可能破碎掉。

写字台边上的墙壁上,贴满了大量的纸和照片,也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我绕过写字台,想走到墙边,李扬低声喝道:“大家都小心点,这里东西不要随便乱碰。”

我来到墙前,打着手电去看墙上的照片,这些照片有单人照也有合影。相片表面是很深的焦黄色,看上去有种岁月积淀的沧桑感。

许多照片已经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到背景,或是公园或是广场或是大山,那些背景又把我带回到小时候。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八十年代的那种室外黑白照片,公园里的陈设非常简单甚至称得上简陋,可配上白到深邃的天空,却有一种空悠恬静的意象。那时候人们活得也纯净,照片里或坐或站,露出毫不做作的微笑,一点没有现在社会焦躁的烟火气。

我看得有些入神,同时又发现奇怪的地方,照片上背景虽然称不上清晰,但细节也能大致看清,而作为照片的主体——人,却很模糊。即使如此,也能看出这些照片的主角,是一个女人。

她留着一头长发,身材纤细,看得出是个很爱美的女人,但是她扭曲模糊的五官却使我觉得,这个人有一股难言的妖气,很难形容的狰狞,或许这只是心理错觉吧。

照片里还有一些家庭合影,是这个女人的家庭合照,她应该是个妻子,和丈夫站在两边,小小的男孩站在中间。男孩子穿着萌萌的小小海军服,手里抱着一管玩具枪,表情很神气。能看得出这一家人,至少在照片上,是非常幸福的。

本来是很温馨的一幕家庭照,可是我却看的头皮发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丈夫和儿子,五官十分清楚,而同样在一张照片里的女人,脸部却模糊得一塌糊涂。不但如此,她的双眼部位,似乎被什么东西挠过,挠成很细的一条一条,看的骨头缝都冒凉气。

我打着手电,扫了一圈墙上的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这样。这个女人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背景,一概五官模糊,表情不清。

我沿着墙壁,边走边看,极为入神,一下没注意,撞在写字台上。脆弱的写字台“哗啦啦”作响,浮灰纷飞,正俯身查看纸张的铜锁,差点没把尿吓出来。

铜锁瞪我:“你不能小心点吗?!”

“你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我问。

铜锁招我过去:“老刘,你看看这个,牛逼大了。”

我和秦丹一起凑过去看,那是一部很厚的笔记本摊开放在写字台边缘。这种笔记本现在已经不多见了,本子很大,看上去应该是牛皮的,非常厚实,敞开的那一页粘着一张剪报。

报纸页面发黄皱起,最牛逼的是上下竖写,用的都是繁体字。我仔细看了看,有些字迹不清楚,可是大概意思还是能看明白。读完之后,内心激荡,简直无法自已。

上面写得是一条报道,说的是民国四年,四川某地发生了一件奇事。有一大户人家老太太死了。按照当地规矩,人死后要停棺七日,等到还魂夜后再下葬。就在还魂夜出事了,守夜的家人,听到棺材里有奇异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敲击棺木发出,给这些人吓屁了,赶紧召集家人,开棺查看。打开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棺材里老太太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蛇。这条蛇吐着信子,竖立身体,做巡视状,嘶嘶怪响。等缓过神,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蛇钻进棺材,把老太太尸体给吞了。这下众人都火了,觉得和这条蛇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在他们抄着铁锹镐头冲上前砸蛇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条蛇居然长着一张人脸!

这张脸活灵活现,简直就是老太太再生,而且表情生动,甚至还会眨眼。这可把大家吓坏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还魂夜过后第二天,这条蛇从棺材里爬出去,钻入墙缝不见。众人无奈,只好把空棺给埋掉。

报道虽然简短,事情嘛算是稀奇。而让我们激动的,倒不是这条报道,而是下面有人用圆珠笔批注的一句话。

上面写着:“解化托象,蛇蜕蝉飞。这才是尸解成仙之兆?那我的情况又属于什么呢?”

看到“尸解”二字,我抬起头,正看到李扬也在看我。

读完剪报上的文章,李扬看我,意味深长地说:“尸解仙。”

我们俩同时吟道:“雪拥蓝关马不前。”

铜锁和秦丹都是知道我们这段故事的,铜锁道:“如果剪报下面的批注,是这间密室主人留下的,如此说来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是要成仙。”

秦丹摇头:“你看他的批注‘这才是尸解成仙之兆?那我的情况又属于什么呢?’,这说明他已经修炼到一定程度,只是无法确定自己的状态是不是正确。”

李扬点点头:“不错,秦丹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身处的这间逼仄狭窄的密室,忽然道:“你们觉得,此处的主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铜锁疑惑:“老刘,你有什么发现?”

我指指墙上那些照片:“你们看看就知道了,满墙照片里的主人公都是女人,不排除在此地修炼的人就是她。”

铜锁打着手电走到墙边,猫着腰,很仔细地一张张查看。看了一会儿,他表情有些惊骇:“为什么这个女人每张脸都看不清楚?”

秦丹和李扬也走过去看。李扬若有所思:“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我大概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第54章 修仙

“谁?”我们同时问道。

李扬闭口不说,卖了个关子,他的注意力已经由照片转移到墙上贴着的纸片。这些纸张发黄,看上去很是脆弱,纸的样式非常老旧,现在几乎很少见到,有的是信纸,有的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我吹掉上面的灰尘,张张看过来,发现上面的内容非常琐碎。有信件,有几行称不上日记的心情随笔,还有小孩涂鸦的图案。

上面的字儿大多是圆珠笔写的,很模糊,内容勉强能顺下来,读起来很费劲。我看了一会儿,不得其所,有些不耐烦。这时,李扬叫我过去,指着墙上贴的一封信说:“这个有点意思。”

我打着手电照,这封信用的纸张是很老式的横格红线信纸,上面用钢笔写的字。信的前半部分,字迹幼稚,笔画漂浮,一看便是出自孩子之手:

“妈妈,我和爸爸已经到了韩国。爸爸告诉我,我们住的地方叫汉城。这里的楼好高好高。爸爸说,你正在做很重要的工作,不能来看我,等我长大了就能找你了。妈妈,我想快点长大,我想你。”下面署名“麟儿”。

信的后半部分,字迹一变,全是连笔,成熟大气,出自成年人的手笔。

“凤儿,我和小麟已经安全到了韩国。家里的资产也大都到位,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只是麟儿天天吵着要找妈妈,凤儿,我知道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可是抛弃丈夫儿子,去追寻你所谓的‘理想’,真的很值吗?以抛弃亲情而换来的超脱,我认为不要也罢。我们相知已经十几年,我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爱其他女人。希望这一世,我们一家人还有相见的那天,不要让‘妈妈’成为小麟只能在梦中喊出的词汇。夫,吴明含泪执笔。”

这封信的末尾,有几滴已经很难看清的水渍,我相信,这一定是眼泪留下的痕迹。

只是不知道这些眼泪到底是“夫吴明”流的,还是读信的“妻凤儿”流下的。

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名字,不由地说出口:“罗凤!”

十几年前这栋大厦的建造者,没有在历史档案中留下只字片语的神秘人罗凤。

铜锁挤过来嚷嚷:“罗凤是什么人?”

关于罗凤,李扬只跟我一个人说过,现在他只能耐着性子,把自己关于罗凤的调查结果和铜锁、秦丹说了一遍。

铜锁听得极为惊骇,拍着大腿说:“这不是很明显吗,罗凤建造完大厦,把丈夫和儿子都送出国,然后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修炼打算成仙。我操,邪门,这女人心是真狠。”

我们顾不得灰尘,开始小心翻阅查看写字台上的文字稿件。那些纸片、书籍、笔记都湮没在厚厚的灰尘里,一动之下,尘烟飞起,呛得人直咳嗽。

就算如此,强烈的好奇心,也驱使着我们不停地寻找相关资料。

除了手电的光亮,四周一片漆黑,安静得要命,只有我们翻动纸张的细碎声音。

李扬让我们别光顾着看纸上的内容,统一整理后再细读。这些纸几乎都和桌面粘连到一起,拿取时必须小心。在整理时,秦丹忽然停下来,这丫头用手电四下里照照,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到她不对劲,我问怎么了。

秦丹看着我们,眼睛眨眨道:“你们意没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罗凤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一出,我们三个人停下动作,一起互相看看。这句话说的我后脖子阵阵窜凉风。对啊,罗凤哪去了?

这是一间封闭的密室,而唯一的通道——铁门外又堆积着陈年杂物,很明显没人动过。那么一直关在屋里的罗凤,到什么地方了?

难道她真的修炼成仙,化成青烟而去?

本来温度很高的房间,我忽然感到一阵冷意,心中生出阴森的念头,她不会还在这间房间里吧?

显然他们几个也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个喉头发紧,大家不由自主互相靠靠。

李扬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说道:“看样子,答案只能从这些手稿里找了。”

他把写字台上的纸张规整规整,大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各种现成的剪报、书籍、不知从哪抄来的片言碎语;另一部分是罗凤手写的笔记,这女人字写得很漂亮,颇有毛笔字的风骨,清晰娟秀,看着就舒服,必然是书香门第出身。

第一部分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文献、资料上关于‘尸解仙’的相关内容。比如有一则写着,清朝光绪年间,沧州有一个姓王的老头,死因不明,死状惨不忍睹。整个人膨胀腐烂,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一个“巨人观”。有人说,此尸埋而不祥,必须火焚。但不知什么原因,家里人一直没处理,尸体就停在家里。有一天下大雨,突然天空一阵炸雷,只见老王头的尸体“腹炸如鼓”,砰一声巨响就跟个破西瓜一样碎了,骨肉糜烂如泥,一身的寿衣全部烧成灰烬,从这老头炸碎的肚子里,钻出N条金蛇,都是一尺来长,见缝就钻,满地都是,密密麻麻,吓得家里人不敢踏进宅子一步。

在这条内容的下面,有罗凤的批注“蛇蜕蝉飞,尸解而未仙”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表示她对这老头尸体的分解破裂,到底是不是成仙的过程,而表示怀疑。

下面还有一段她的分析,很多字迹已经很模糊了,读完之后,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阴冷。

我这段分析简单归纳一下,用通俗的语言写出来。说是东晋有位老神仙叫葛洪,他写过一本道书名为《抱朴子》,其中有一段很重要的章节名为《论仙》,有如此一段说明:“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今少君必尸解者也。”大概什么意思呢?经过我们几个人的讨论,可以这么解释。羽化成仙的过程,功力深厚的人呢,可以白日飞升,叫做天仙。中等程度的人,游名山吸收自然精华,逐渐成仙,叫做地仙。而最下等资质的人,必须要经历和常人一样的死亡,先死了才能发生蜕变的过程,这叫做尸解仙。

这里有个非常吊诡,而且解释不通的地方,既然尸解是比较低等的成仙方式,那么在古往今来成仙的比重上应该要占大多数,留下的记载,应该比较多才对。可偏偏在道家古籍的记述里,关于尸解成仙的过程和方法,却寥寥可数。

罗凤散乱的笔记里,有一些是她关于修仙的机缘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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