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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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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啊……烟瘾来了,手边……没有钱。”三癞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扣下一颗遮盖视线的眼屎,一副可怜相对钟看继续道:“求求你老赏赐几个给我,解解馋行不?”

钟奎知道,三癞子也就是一地痞流氓,没有做大奸大恶之事,罪不当诛。黑白无常也就没有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单等他的罪孽期满,就可以轮回转世。

在地府也有这个说法,鬼魂们还得像人世间那样给上面的鬼差上供,就是人世间所说的走后门一说。特么的鬼差在收受贿赂之后,就会网开一面,免去上供鬼魂的刑期和刑罚。

同样,在人世间有什么,地府也同样有什么。比如,赌馆、大烟馆、妓院、只要在人世间的亲人给鬼魂们焚烧冥币,他们就有机会去快乐。

这三癞子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人世间是一个赌徒,瘾君子,烂酒罐。死了,还是瘾君子,大烟鬼,更是烂酒鬼。想必在地府钱不够花销,才会想到来人世间蹭钱吧!

当下,钟奎眉头一皱,问道:“你姐逢年过节的没有少烧冥币给你吧?”

“前几年,堂姐还记得我的阴生。后来逐渐就把我给忘记了,每到逢年过节,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开开心心的去银行领取亲人给的钱财衣物,唯独我孤苦无依。只能当偷儿,去冒领别‘人’的钱财和衣物。后来就不行了,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打我、撵我、放狗咬我,我无路可走了,只好冒险出现在这里堵截钟老板,求求你施舍点钱给我,我在地府保佑你天天有美女陪伴。”

在听到三癞子提及女人,钟奎脑海突兀浮现在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心里发虚,连忙呵斥道:“说的什么屁话?你丫的不许给我提女人,提女人我给你急。”

三癞子急忙低头,很卑微的神态道:“不提,不提,你帮我,以后我就是你的狗。”

‘噗’“滚粗,尼玛,人穷志不短,你给老子听好。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你,但是你必须尽快戒掉烟瘾,要不然你三生三世都是烟鬼,几辈子都没有机会翻身。”

三癞子感激涕零得只差没有给钟奎下跪了,他点头就像鸡啄米,一叠声的阳奉阴违道:“不愧是家喻户晓的好人,小的谨遵教诲,一定要戒掉烟瘾。”

“别忽悠我就好,走吧!我还得去铺面里才有钱给你。”

钟奎说着话,他已经蹬车射出老远。

三癞子青白色的面孔扯出一丝古怪表情,嗨嗨诡笑一声,身子轻飘飘的飘到钟奎前面去了。

捉鬼店铺大半夜在焚烧冥币,一缕缕蓝色的烟雾卷状,徐徐缭绕飘融进夜雾之中。

瓦盆里的冥币化为灰烬时,呆在不远处的三癞子手上嗖的多出一摞,崭新的冥币。他乐呵呵的数着钞票,眼皮下闪烁着贪婪绿光。

“你给老子记住了,下次在让我看见你,你烟瘾如是没有戒掉。就把你交给黑白哥俩打进十八层地狱去,让你尝尝扒皮地狱的滋味。”

钟奎的话吓得三癞子鬼脸变得更白,身子一哆嗦,赶紧儿的消失在空间里,一闪不见。

打发走三癞子,看看时间,刚好是11点58分。疲倦袭来,一丝困意爬上了眼梢。他还不能睡觉,还得处理从交警队拿回来的玩意。为了使自己打起精神,他进铺面用冷水侵头脸。

第010章深更半夜敲门鬼

瓦片是车祸男子车上遗留的物品之一,钟奎预备用这一小小的瓦片,召唤游荡在外车祸男子的幽魂。想了解事发经过,更想知道梁玉枝和其母亲的故事。

在以前吧!有七小鬼帮忙,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店铺供案下边施法……

法器,一把腾龙剑。香、蜡烛、招魂咒一应具备,只欠东风……就是一张死者生前的相片。

钟奎暗自想;要是有徐倩在这里,一定可以帮他的忙。

就在想法冒出时,关闭的店铺门,传来一阵诡异的叩击声……

先不说钟奎这里是谁在叩击店铺门,来看看香草的情况。

钟奎在喜宴之后,那么多人寻找了好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自己跑了出来,满脸汗涔涔的,却很镇定的说刚才是迷路了。在县城少说也呆了几年,他怎么可能迷路?在当时香草就觉得奇怪,只是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半信半疑的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钟奎不善于撒谎,也从没有撒谎过,他的话怎能不信?

可是他刚才的话,却漏洞百出……手指捻住铜钱,她要悄悄的测算一卦,预备测卦之人是钟奎。

想到要用传授之人的法子,对付传授之人。香草的心,隐隐作痛,可是鉴于好奇心理作祟。她在犹疑片刻之后,毅然拿出铜钱口里念念有词,侧立铜钱……

铜钱稳稳当当伫立在青条石上,香草的测算准确。钟奎是因为女色,迷失了心智,从而消失了一个多小时。

她在继续测算迷惑钟奎的人是谁时,铜钱拒绝配合。应该不是铜钱拒绝配合,而是有鬼祟东西在作怪。

不能继续测算,只好放弃。心里莫名奇妙的恐惧和难受起来,继而眼眶湿润,在极力克制之后。暗自思忖,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在一个多小时的情况下,迷惑住大名鼎鼎,浑身正气的钟奎?

跌坐在沙发上,把身子深深埋进沙发里,半眯眼,不想拧开黑白电视机。只是想慵懒的躺一会,安静的养神,然后洗洗睡觉。

躺卧在舒适的垫子上,很容易犯困,眼皮沉甸甸的几乎睁不开。恍惚中,她觉得客厅有另外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神经质的欠身看向客厅时,视线所及之处除了那些静态状的家具和摆设外,没有人。

就在她迷惑不解时,死寂般的空间里,‘笃笃’房门响动的叩击之声。

浑身下意识的一颤,胸口心跳加速,神情颇为紧张,语气也变得结巴起来:“……谁?……”

‘笃笃’门口那个人好像是哑巴,不出声,貌似很顽固的继续敲打门板。

香草越发紧张了,大气不敢出,“是哥吗?”问出的声音很苍白,完全就像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似的。

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蓦然想起钟奎在店铺里对说的话,他说艾叶带回家,悬挂在门口用来辟邪之用。艾叶呢?忘记带回来!老天!怎么办啊?

这一刻,敲门声好像停止。客厅里那座老太太留下的座钟,不适时宜敲打了一十一下‘噹~噹~噹……’是11点正了?

香草忽然想起,那位年轻的交警告诉给她,停放在太平间车祸男子死亡时间正是午夜11点正。想到这一茬,她的内心充满恐惧,甚至于有一种冲动,想冲出房门去找在店铺的钟奎哥。

克制住慌乱与冲动,面上看似平静冷漠,可那抓紧铜钱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此时心中的恐慌。心理在搏斗,要不要去开门看看外面?

香草一紧张就要不停的吞咽唾沫,她咕嘟咕嘟吞咽唾沫。吞咽的声音,在这静寂的空间范围里,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笃笃’外面果然传来叩击声,这次是很轻很轻那种,好像是用的手臂在碰撞木板似的。

不管了,我怕什么?难不成外面的是鬼么?香草自顾的低语着。鬼在她眼里,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想想在以前,她不也是和七小鬼相处得很好吗?他们就不是那种吓人的鬼。

想到这儿,恐慌感顿渐减弱,身子从深埋的沙发里探出来。踏足在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再次没有动静的房门,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躺在沙发上,而不是进房间去睡觉呢?

走几步,靠近房门,附身想从门缝隙里看到点什么。

“香草开门。”

“天!”门外面的喊声吓得香草浑身一抖,差点没有回跑到房间里去。仔细分析一下声音来源,拍打一下脑袋,呼应着外面道:“钟奎哥,是你吗?”

外面立马传来答复“是我,怎么啦?开门,你忘记我叮嘱你的事情了?”

是钟奎哥?香草哭笑不得,急忙拉开房门。

房门打开之后,她看到一片墨汁黑的中央,真的站着钟奎。他手里拿着一把艾叶,原来是来给香草送这个的。

进屋之后,钟奎瞥见香草的脸色不好看,苍白得没有血色,以为刚才来得太急把她吓住了,就急忙解释道:“我在做事,看见艾叶在柜台上,赶紧的给你拿来。”

“哥,你告诉我,你是来了很久了么?还是刚来几分钟?”

“没有几分钟吧!十几秒钟,怎么啦?”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香草的面色更加惨白。

“哥,那个人可能跟来了。”

“谁?”

“车祸男人。”

“什么时候的事?”

香草吞一口唾沫,“就在半小时前,我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门口就断断续续的响起敲门声,我还喊你的名字,可是没有答应,后来就一直没有动静,几分钟之后,再次响起……”

钟奎一愣,心说:难怪刚才招魂没有反应,敢情来了这里?

“不怕,你是捉鬼先生的妹妹。也是测字卜卦的仙姑,怕什么?让人知道变小掉大牙!”

“哥,你是不怕。可是我和你去太平间看了他的尸体,脑海里一直记住他额头那一块血窟窿,所以……所以就……”

“好了,别说,马上动手。把艾叶点燃熏屋子,把我平日里教会给你画的镇压鬼咒贴一张在门扇上。接下来,你看我的。”

第011章痴鬼圆梦

由于车祸男子的搅扰,香草目睹了他的死相,心里陡增畏惧。

召唤魂灵不成,还得等到死者回阳之日。因为香草的原因,钟奎不能去店铺驻守,要留下陪伴她。

两兄妹无话可说,各自洗洗睡觉。

一个是因为刚才的诡异事件,无法入睡,在床上辗转难眠。

另一个是因为心里有愧,觉得做了对不起某人的丑事,内心难安,好一阵折腾。久无睡意,百思不得其解,那么真实的感觉,却不见了合体之人。

迷迷糊糊的感觉,意识模糊不清,视角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身影很纤细,一看就是女人来的,女人的体香很浓幽,远远的就可以嗅闻得到。

钟奎对她既熟悉也陌生,熟悉是她身上的味道,冰冷中的幽幽体香。陌生是因为,在记忆里没有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梦境里的?

在意识里记得,有这么一个片段,黑白无常曾经戏谑他。说他桃花运来了,档也挡它不住,原以为说的就是徐倩,冉琴、香草她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有过一回肌肤之亲的鬼女子,会潜伏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像他身体胸腔里一匹肋巴骨似的,牢牢寄宿在他的内心里。

艾叶对她无效,镇压鬼符咒也对她没有杀伤力。只因为她曾经和这位捉鬼先生有***义,黑白无常更不会对她怎么样。

女鬼对钟奎款款施礼,不紧不慢的在他耳畔偶偶呓语,讲述出发生在那间黑屋子里的故事。

果然是她!他悍然无语,只能慢慢承受良心煎熬。原本就觉得矮人一截的他,此刻更加觉得不能匹配冉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钟奎这是英雄难过鬼美人关。要想绝了鬼女的痴恋,就得想法找到她的墓穴,用五帝钱,活柳树枝,锋利的剪刀一把,黑狗血,以此来控制住她的痴恋并不难。

虽然是人鬼殊途,看她的举止,仍然是古典式的女鬼形象。更是男人对完美情人或者爱情的想象,她聪明智慧风情万种集于一身,一颦一笑间没有世俗女人的扭捏和三从四德的压抑。

女子真的很美,只是一如既往的随意梳个发髻,垂着长发,五官秀美得有点不正常的白。他一直半眯缝眼睛佯装酣睡状,瞥见女子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说道:“你我二人乃是前世未结之缘,我是来偿还的,你别对我充满敌意。”

钟奎还是没有做声,偷觑对方一眼,惊颤的看见。女子面庞在灯光下奇异地浮上一层亮光,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清晰看见女子眉心的有一颗美人痣。

现场气氛顿然凝固,一种不可抑止的压抑感涌上心头。两次的偶遇,合体、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这次是如此近,近得都能够感触到她的冰冷气息。事实上,无论她怎么美丽,也只能是一只痴鬼,心里极力淡定,他飞快地将这股抑郁压了下去。明知道这太不正常,却拧着眉头没有对她做出大的举动。

有那么一刻时间,钟奎把女子联想到狐仙上去。他不想询问女子的名字,也不想和她说话。

他的无情好像惹哭了女子,女子浑身的素白色微微在颤动。很轻很轻的泣立声,却还是搅扰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既以圆梦,你走吧!”钟奎硬邦邦的抛下这句话,再也不想多说什么,拉动被褥把头整个的盖上。等了很久很久,他觉得房间里没有动静了,才慢腾腾的伸出头来看。

女子已经离开,女子身上带着钟奎悄悄别在身上的那颗针离开的。

夜已深,女子果真没有再来搅扰钟奎,困意浓浓,没有多一会,他就进入沉沉梦乡。

香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境里看见钟奎手里捧着一柳树枝盆景,他不停的从柳树枝盆景里抽出细细酷似毛发的细丝,越抽越多,地上堆积了好大一圈黑乎乎很渗人的头发。

梦境太过诡异,给置身在梦境里的香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意识里知道这是梦境,她极力醒来。醒来之后很困惑,却又困意深深,不能立马清醒过来。

没有睁开眼睛,下意识觉得翻身侧睡,可以丢开刚才可怕的梦境。意识再次迷糊,在感觉中好像是谁在结婚,满眼的红色,四处洋溢着喜气,在厅堂上,一对新人在拜天地。

香草在睡梦中笑了,这就是臆梦。就是在大白天目睹了一场婚礼,然后重复在梦境里出现。

可是事实上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宾客,没有媒婆,在那对新人拜的最上面也没有看见受礼之人。只是摆放了两块牌位,牌位上的字体很模糊,一时之间看不太清楚。

就只是这么一幕,已经把梦境中的香草给惊呆了。这不是臆梦,好像跟大白天的婚礼没有关联,两个新人也不是大白天看见的那对新人,而是……

而是香草本人和文根。

当新人拜毕牌位转身时,香草惊愕的看见,新娘居然是自己,新娘身边的就是脸色惨白的文根。

诡异的梦境再次把香草陷入无底恐惧中,她摆不脱梦境的蛊惑感,尽管心理极力排斥这个梦境的束博,可她就是没法像之前那样可以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婚礼在继续,新人送进洞房,新娘子端坐在床头。新郎文根端起一杯酒,酒血红血红的,好像人的血液。他执意要和新娘共同饮一杯交杯酒。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的香草很紧张,她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件。口里下意识的对新娘子就是梦境里,另外一个她说道:“别喝酒……别喝酒。”

新郎的手高举酒杯已经和新娘子挽住臂膀,在相互递送到各自的口边……

香草的一颗心随着那杯酒递送到口边时,嘣嘣的狂跳起来。几乎都到嗓子眼了,她很想很想夺过那杯酒,倒在地上,这样就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件。

酒杯如期送至口边,新娘子已经在喝酒了……

睡梦中的香草大汗淋漓,头剧烈摇动,口大喊出声“别喝啊……”喊声一出,人也立马醒来,翻身坐起,浑身汗湿透,睡意全无,贴身小衣湿漉漉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可能是香草的梦魇声,惊动了钟奎,他在门外大声询问道:“香草?你没事吧!”

第012章丢失的自行车

钟奎在门外喊。

翻爬起来暗黑中摸索开关‘啪嗒’一声摁开。香草在房里面抹汗,由于噩梦起因惊惧感还没有完全过去。神经处在紧张氛围中,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在听到外面传来钟奎的问话时,她支支吾吾的答复道:“没事!哥,我刚才梦魇了。”

梦魇!他低语嘀咕一句,逐抬头看向从房间门框缝隙渗透出来的飒飒光束,关切道:“没事就好,别把手放胸口,注意睡姿!

钟奎原本就是睡梦中被惊醒的,既然香草说没事,他就回去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深睡眠状态。

听到关切的话语,鼻子酸酸的感觉,香草直起脖子答复道:“好的……”手指还神经质的抓住被褥,呆呆的仰望着耀眼的电灯泡。大脑里浮现出一幕幕梦境中的情景,酒杯里面是血吗?为什么在意识里自己好像很害怕那杯酒?文根的情况好吗?钟奎哥回来说他挺好的呀,那么刚才的噩梦究竟是出自什么预兆?

想了许久,想得头大,混混噩噩,慵懒不想动弹。一道刺目的光束,从门缝渗透进来,一看这光束就像七节电池的电筒。是什么?想起来去看看还不想动弹。嘴唇干干的感觉,舔舔嘴唇,喉咙也好像有点干涩,剐蹭得不舒服想起来去倒杯水,顺道看看刚才的光束是怎么回事。

起来倒水的香草,随意瞥看了一眼外屋子的房门,不由得吃了一惊。房门什么时候给打开了?

在死寂般暗黑中,双扇门安静的敞开着,这是什么节奏?莫非是偷儿潜进来了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偷儿也区分好几种。

靠门贼!就是在夜晚来临是,倚靠在门边的偷儿,趁家里主人不注意时,一闪进屋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躲藏起来,等主人家都休息时才出来慢条斯理的挑选可以拿走,又很值钱的物品。

还有跟屁贼!一般在大城市这种情况很少。多数发生在山里那些整天忙忙碌碌,累得跟狗似的山里人们身上。在白天,人们忙碌于田间的农活,临到晚上还得估摸着找煮饭的柴火。

老太太喜欢背比自己个子还高出许多的背篓,背回一大背篓柴火时,也顺带回一个跟随在背篓后面的贼娃子。老太太把柴火倒进灶间,贼娃子也顺势倒下去柴火一下子就把他给掩盖住,到半夜三更时,他就会从灶间走出来偷东西。

往往在主人家遭了之后,还不知道这些偷儿什么时候进的屋子里。只能说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还少不得骂几句:“挨千刀的贼娃子,你祖祖辈辈都是棒老二出生的。轮到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好吃懒做没有胆量的贼娃子。”

棒老二,又名棒客,为四川、重庆及云南、贵州部分地区的方言。意思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土匪”。

话题莫扯远了,要不读者亲们要生气了。还是来看看这头,香草暗叫不好,以为是贼娃子进屋里来了,急忙按开客厅电灯开关,仔仔细细检查挨个的数一遍,家里有没有丢失的物品。

检查完后,她松了口气,貌似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就连停靠在阳台上的自行车都还在。阳台上停靠的是一辆较好的自行车,破旧的那一辆是钟奎骑来的,可能在外面过道上吧!

想想贼娃子应该不会偷窃那辆破旧得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的自行车的。(笑话)走到门口,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还是下意识的伸出头去窥看过道上那辆破车。这一看,真的把香草吓住了,过道上没有那辆破车。

钟奎哥可是很舍不得这俩破车的,三番五次让他换了,一直拖。他是对这辆车有感情来的,记得在好几年前,这辆车的主人陈志庆,第一次把车子交给钟奎时,他珍爱得每一天都要抹一遍灰尘。这丢了!可了不得!

香草不喜欢大惊小怪,可此时她也变得大惊小怪起来。来不及关门,一溜烟跑去钟奎的房门口,拍打他的房门大喊道:“哥,起来~起来,你的车子不见了。”

老房子的结构很牢固,也很幽深,香草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悠长尖锐,稍微停下来,一种不可预见的诡异感就自不自然的冒出脑海。

芊芊手指伸出,触摸在冷冰冰的门板上,侧耳仔细聆听钟奎是否已经熟睡。要不然喊这么大声,他都没有答复?没有答复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刚才自己梦魇惊醒了他,他现在是睡的回笼觉,一定会很香甜所以才不会喊醒。

这样一想,香草就没有再继续拍打钟奎的房门。而是赶紧的退出到客厅,把大门拉来关上。破车子丢了就丢了吧,正好找借口给他换一辆新的。

香草自个儿卜卦也攒了几个钱,原来是用来做嫁妆的,看来还得先给钟奎哥买一辆车才行。要不去旧货市场买一辆半新旧的也可以,这半夜三更的起来瞎折腾,感觉后脖颈酸痛酸痛的,挨个把客厅里的灯关了,进入卧室重新把自己掩盖在被褥下面继续睡觉,一切都等天明再说。

这是香草发现钟奎自行车丢失的第一晚。

在第二天,香草煮好稀粥满以为钟奎还在睡觉,却看见他从外面买了她喜欢吃的豆沙包子回来。

“你去晨跑了?”她很惊讶的样子。怎能不惊讶,钟奎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晨跑。

“晨跑,额!饿坏了。”从塑料口袋里拿出一枚包子,整个的塞进口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大力咀嚼。香草理解他,晨跑可不是一般的运动,得耗费大量的体力,却能够增加肺活量。

在以往,钟奎的胃口香草是知道的,可是今天他胃口出奇的好。十几个豆沙包,半铝锅稀饭,都被他一个人狼吞虎咽给送进肚子里去了。

他抹嘴,随口问香草:“你吃了没?”

她调皮的翻翻白眼,撇撇嘴道:“吃什么?我的那份全部被你给吞了。”

香草说完这话,就连钟奎自己也吃惊,特么的刚才怎么就稀里糊涂吃那么多东西?

第013章诡异的疑惑

钟奎傻眼,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豆沙包,稀饭……“我真的吃那么多?”

“嗯!”香草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点点头确认。又关切的问道:“哥,你……没事吧!”

他无语,“我没有事,挺好的。”说着粗眉毛拧紧,再次奇怪的瞥看了一眼香草,好像有什么事没有想明白似的“我去铺子上,要不你煮面条吃。”

“哥,你去铺面骑车呗!”

“车放外面呢!”钟奎头也不回的答复着。

车在外面?香草疑惑不解,随即跟几步到门口,探头一看,果然那辆破车因为没有脚架,靠在墙边根本没有丢失还好好的在那。

奇了怪了,香草低语。

推起车子的钟奎有听见,问道:“什么奇怪?”

香草抬头看向院坝里一颗冬青树上悬挂着的鸟笼,说道:“我是说这只鸟儿谁家的,一大早就挂在这叽叽喳喳的。”

“是张婆婆家里的,刚才看见张师傅提出来挂的。”钟奎推车下了踏脚石,“你忙完尽快来,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哥,你先去呗,我待会就来。”

巷子里是不能骑车的,因为有老人和孩子。钟奎只能推车走出院坝。

目送着钟奎的背影和他那辆破自行车,香草迷惘了。

院坝里的房客,主动给她打招呼“香草妹子,早!”

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啊哦早。”

人家又说话了“香草妹子,昨晚你看见什么没有?”

支吾着,收回视线看着对方“什么?”

“昨晚我们那口子,看见从你们家门口,一闪一道红彤彤的光亮,吓得他不敢吱声。现在还没有起床,说是昨晚吓得不敢睡,现在想补一觉。”

光亮!香草努力的回想,昨晚好像是有一道很刺目的光亮,她当时还以为是谁家用超强手电筒呢?她点点头道:“阿姨,我也有看见,会不会是邻居用手电筒照的?”

阿姨说;“不是的!”还想说什么,家里好像有人在喊,就对香草歉意一笑道:“我得回去了,家里在搞卫生呢。”

究竟是什么?不光是自己看见,还有别人看见。香草没有感觉到饿,她要去铺面找钟奎问个明白。

钟奎在拼凑瓦片,他要把瓦片拼凑成形……香草是走路来的,踏进店铺遮挡了光线。

“哥你搞这样一个破碎玩意干啥?你知道咱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钟奎停住手里的活儿,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出什么事?”

‘呼!’长出一口气,左右看看,生怕别人看见似的,很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昨晚我起来,发现咱家的大门敞开的,还有就是你的破自行车不见了。”

钟奎摇头,“没明白。”

“这么说吧!昨晚我梦魇,你起来有没有去开门?有没有起来打手电?有没有把车子挪动地方?”

“什么玩意,你怎么跟快嘴八哥似的咿哩哇啦乱叫一通,要我怎么回答你?”

“照实说。”香草很认真的样子道。

“我没有开门,没有起来打手电,没有把车子挪动地方。”钟奎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不出一丝纰漏和虚假神态。

“嗯,最关键的来了,你注意听好。”

“卖关子?故弄玄虚?我没有兴趣给你玩,还得去做另外的事。”钟奎没好气的,把没有拼凑完整的瓦片,重新装回布袋里,就想出去。

香草见对方对于自己的话题甩都不甩,一下子就火冒三丈道:“钟奎,你给我听好,如果家里出问题。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捉鬼先生,还有什么颜面在这县城混下去。”

钟奎停住脚步,还是那副木讷的表情扭头看着香草道:“你言重了,你哥哥我不是吓唬大了。”说着退回一步,很随便的伸手预备去摸一下她的额头。

香草闪过面带温怒道:“我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

钟奎的手僵住在半空,硬生生的缩回,语气略有些尴尬道:“说吧!你究竟怎么个回事,今天突然这样莫名其妙的,讲些幼稚话出来?”

“你一天到黑,都忙别人家的鬼事,咱家你都没有管。昨晚的看见光亮,看见你的车子不见了,看见咱家的大门敞开着。这些难道不是问题吗?那里幼稚了?”香草咄咄逼人的气势,逼问钟奎道。

“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存在,有什么问题?”钟奎很焦急的看看,从天边滑过头顶的日头。指着那辆破自行车,“你说的车子不见了,可它明明白白的就靠在那,你说大门敞开,我早起时大门关得好好的,你说光亮,说不定就是月光什么的,或许是邻居用手电影射过来的也有可能。”

钟奎的振振有词,把香草噎得再也说不出理由来。他说的这些,也的确是事实,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有急事要去办,再继续这么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

两人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僵持了几分钟,香草缓了缓心里的憋闷压抑之气。随意拿起掸帚子,灵活的清扫着柜台上的灰尘,一边说道:“我明白了,哥,你去忙吧!早点回家吃午饭。”

“嗯,放心吧,家里没有事的,你要相信你哥我的能力。”再次紧店铺,拿上罗盘。安安心心的出了门,身后是香草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目送他到拐角处看不见为止。

其实香草的疑问,也在钟奎平静的心里,乏起一层小小的浪花。

他也有疑惑之处,可就是没有真凭实据来说明这件事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中发生的。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也很诡异……

同时钟奎也深知,香草担心他每天给这些邪门歪道打交道,害怕把邪气带回家,更害怕他三长两短什么的。

现在他要去的地方,是寻找昨晚纠缠自己的女鬼。一根细细的针,带着一种新近研制无色却有着只能是他嗅闻到的一种独特气味,别在女鬼的身上。

钟奎要重新在家门口出发,嗅闻这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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