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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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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什么?”此人的声音很阴森,在说话时没有看见他张嘴,也没有看见有气息从帽套里飘出来。
如果对方没有一双脚和耷拉在袖管里的胳膊,钟奎会错觉的以为,此刻他面对的好像就是一件,没有生命气息带帽的衣衫。但是这件衣衫怎么可能会说话?而且还问出如此阴森的字眼。
吓!眼前这个人的怪异加上举止,加上阴霾得看起来昏惨惨没有亮度的天空,让钟奎的情绪忽然压抑和烦闷起来。
他看不到对方躲藏在帽套里的面孔,看不见面孔就无法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不知道实际年龄,就没法出口判断他是大叔,还是糟老头子,更或者就是一个耳聋眼瞎的老者。
想放弃从此人口里打听香草的下落,却无奈走街串巷那么久,看到的可是唯一一个在此如无其事行走的路人。
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几乎是贴近此人的肩膀,扭头看向此人深邃的帽套里……
没想到钟奎刚刚靠近,还没有出口继续刚才的询问。
此人的帽套里突兀发出一声尖叫‘嗷呜’接着出现令他粹不及防的事情来,掉头撒腿就狂奔……
钟奎纳闷;此人绝对不是鬼来的,他身上没有鬼气。难道我的样子比他还可怕?无语至极的他只好另寻他法,继续寻找香草。
瘟疫肆意泛滥,七小鬼是不能露面救人的,它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挣扎着倒在破庙门口。
这些发病的人,不敢去医院。可能是猜测去了医院也是不能救治吧!他们来破庙的理由,无非就是想来祈求生命的延续。
实话;在医学条件还没有完善的情况下,在没有查出病人的病症之前,唯一救治病人的方法就是输葡萄糖维生素液体。
大蒜治疗痢疾,也是民间传承的土方法。钟奎从爷爷的故事里受到启发,也是尝试确信有效之后才敢说出来。
而此刻香草来到破庙,看见了梦境里出现的一幕,遍地是尸体。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经气息奄奄,还有的就在破庙门口拉屎,呕吐。
第119章难以置信
从未经历过这种状况的香草慌神了,她慌慌张张跑进破庙里,不敢出来。
原本心里就发虚的她,加上七小鬼七嘴八舌的在耳畔不停的说这样那样,更是搞得她心乱如麻。
香草深知要想救治眼前这些苦苦挣扎在死亡边沿的人们,就得去寻找大蒜。
而小鬼们是不能接触大蒜的,大蒜对常人没事。对于小鬼们,大蒜的气味却极具杀伤力。
香草让小鬼们窝在破庙里别出来,她去就近的农户家里寻找大蒜,这破庙距离农户很远,来回的跑那怎么行。
县城宣传车辆大喇叭的声音,随风飘来隐隐约约传到破庙。
香草灵机一动,急忙去呼喊那些还有意识的人们,发动他们自身的能力,可以起来行走的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大蒜吃。
有意识的人不多,单凭香草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召唤起来。她很想让小鬼们帮忙去找钟奎来,可此时在阳光下,一旦现身阳光的热量立马就会融化他们。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就在香草急得跟什么似的时候,钟奎蹬车从另一个入口走捷径抄了过来。
当钟奎看见破庙的惨状时,他惊呆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执意让香草蹬车离开破庙,他留下来照顾还有意识的人们。
香草也执怮,她愣是不离开坚决留下来帮助钟奎。
在当时的状况下,全民动员,乡村医生和凡是懂一点医理的人都参与救治病人的行列中。大蒜供不应求。一下子的功夫,全县城和临近的农户都吃起大蒜来预防和控制。
此刻躺卧在破庙门口的人们,除了等死好像别无他法。钟奎心急如焚,最后想到另外一种办法,用野生草药‘马齿苋’试试,在就是用萝卜叶子和茎干熬汤喝。
说到就行动,香草去农田边寻找‘马齿苋’。
钟奎就去农田里拔萝卜,一吊一吊的萝卜被他从山下背到山上。
小鬼们帮助搭建临时灶台,用来熬萝卜汤。
钟奎和香草的行动感动了那些还可以动弹,行走的人们。他们自发鼓起勇气,参与进自救的行动中来。
一碗碗滚烫的萝卜汤,送到气息奄奄的人们面前,有的能够勉强咽下一口,最后莫奈的闭上眼睛。
有的不甘心就此死亡,努力给死神拼搏,在喝下一碗碗萝卜汤和‘马齿苋’熬出来的汤药后,逐渐缓过气来。
钟奎和香草在破庙忙碌,家里的文跟如坐针毡,急得是团团转。最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辆自行车,一路寻觅找到破庙来。
话不多说;三人都加入救治病人的行列中来。
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蹒跚走来。
有村里的基层干部闻讯也赶了来,他们把死亡的人,堆积起来架起柴火就地焚烧,以此来消灭不停衍生的细菌。
人多力量大,破庙门口有了次序,不再是乱七八糟四处倒卧人和尸体的场面。而是依次有序的排座在破庙门口阶梯上,等待救治。
因为人多,七小鬼不敢在继续露面,只能隐藏在钟馗塑像的后面暗影里。
破庙曾经是人们打砸抢的地,现如今成为他们栖身延续生命的福地。
东华村的人们都不敢单独呆在家里,纷纷投奔到破庙里来。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有一个活生生的钟奎。也有一个栩栩如生,泥塑鬼王钟馗。
钟馗在人们古老的记忆里就是避邪的,所以他们认为这次的瘟疫来袭是邪灵作祟。
说道邪灵作祟,文根想起了钟奎给他的画像,也就是他自己亲自根据丧葬店老板口述下来素描的画像。
文根告诉钟奎,那副画像里的人,有几分相似夏老汉。
夏老汉?
钟奎乍一听心中释然,他也是在看见素描头像有几分相似,可就是老也想不起是谁,才让文根和香草仔细看。
在听到文根说出夏老汉时,他蓦然想起在路边遇到的那个古怪的人。
而且按照那个古怪人狂跑的方向看,他的确是朝东华村方向跑来的。难道此人跟夏老汉有什么特殊的关联?还是纯属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巧合?
当下钟奎把心里的疑问反应给在现场的基层干部。
东华村有人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夏老汉有一个胞弟,名叫夏至安。
刚一说出这个名字,立马就被钟奎否决了。因为他和志庆亲自埋葬了夏至安的遗骸,不可能有两个夏至安吧!
无论是怎么样,还得去查看夏老汉的家。
如果此人真的是夏老汉的什么人,他铁定就要寻找遮风避雨的地,那么唯一的去处就只有夏老汉现今遗留下来的房子。
当下基层干部就找来几个民兵,暂由钟奎领头一路浩浩荡荡往夏老汉家搜索而去。
由于各种条件的不允许,电灯还迟迟能进入山村农户家里。行走在夜幕下的他们只能,凭靠肉眼辨认路径。
夜黑中,不时有人跌倒,有人悄声骂娘。
几个月没有来夏老汉的家,钟奎在看见夏老汉的房屋时,顿时有了几分生疏感。觉得这里很陌生,陌生得有点让他不适应。
黑糊糊的房屋,分辨不清哪里是房门,哪里是窗户。
有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手电筒微弱的光照,扫射着布满蜘蛛网的屋檐和门洞。
钟奎他们噤声谨慎的一步步往里靠。
院坝房门已经严重倾斜,但是却没有那种自然产生的灰尘和蜘蛛网存在。
这就让钟奎更加肯定,房屋里有人隐藏。
钟奎熟悉这里的每一处环境,他吩咐两名民兵驻守在门口,余下的人随同他进屋查看。
尽管他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般的往里面走,可还是在不经意间的踩踏下,发出像风吹过,又似一枚针掉落的声音。
钟奎知道,虽然天还是阴沉沉没有丝儿亮光,可要是躲避在房屋里,看外面还不算难事,可要是从外面看里面,那就是难上加难的事。
所以他们这行人,无论怎么小心,都处在对方窥测到的视线里,也是处在万分危险中。
就在钟奎他们万分紧张的一边进入内院,一边密切注视着屋里有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时。突然凭空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猫唔”接着就是一细微的黑影,从门洞里闪出来,顺着墙角跟下溜跑。拿手电的赶紧移动去照看黑影,手电光束映照到黑影那一双绿茵茵闪烁流动光束的眼珠子,惊得他浑身一震,手神经质的缩回。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急忙道;“嘘!是猫。”呼哧~呼哧轻微的喘息声音和上话的语调紧张得有点打颤。
第120章立铜钱测祸福
在死寂般暗黑的空间里,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得就跟橡皮筋似的。突然之间跳出一只闪烁茵茵绿光的黑猫,你说吓人不吓人?
当时就把拿手电的那位仁兄吓得找不到北,声音都发颤儿了。
对黑夜有免疫力的钟奎,却毫无顾忌的径直往前走,并且大胆上前挨个推开南北厢房的门。随同的人举起手电挨个,一寸寸的找,均没有人。
最后大家伙都看着还没有打开的堂屋门,堂屋门口一方缺损一角的蜘蛛网,在电筒光照下迎风颤动着。钟奎上前双手一撑,黑洞洞的房门洞开,除了从里面扑来一股发霉的气息,好像没有人存在。
搜查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就是没有人,没有找到人,先前的各种推测自动瓦解。
一行人赶紧的撤回破庙去,来时每一个人都急匆匆的带着希望和畏惧来,现在返回破庙完全是一副失望和沮丧的心情。
香草在得知没有找到人时,忽然出口道:“我有法子测试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现场的人除了钟奎,知道香草有卜卦的本事外,其他人均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铜钱测祸福来的。
不过香草说可以测此人存不存在,这到出乎钟奎的意料之外。
在他的记忆里,爷爷说铜钱只能测算阴人,不能测算活人的。可香草却说出可以测算活人的话,他一时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想搞的什么鬼?
破庙里熙熙攘攘,好像东华村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聚集似的,把小小的破庙几乎要挤爆的感觉。
有人拿出自己家的马灯,马灯就是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的,一般在山区农村比较多见。
马灯挂在破庙低矮处的屋檐下,随风一吹马灯的光束,亮晃晃的摇摆。惨白色的光映照在破庙门口人们的面庞上很苍白,现在看每一个人都像是有病来的。
也有人从家里抱来被褥,临时搭建了休息的棚子。
钟奎不明白这些人干嘛非要拥挤在一块,他们在家里不是更好么?这样一来,万一瘟疫没法控制住,那岂不更危险。
钟奎知道,人集中在一起有利也有弊。利是但凡有一个什么异常,便于观察。弊就是万一瘟疫失控,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凡是在这里接触过瘟疫的人都得死,包括他和香草以及文根在内。
后来村干部偷偷告诉钟奎。村人们在瘟疫爆发时,都六神无主,一个个绝望的在家里等死。后来不知道是谁说破庙里的钟馗显灵,有人在破庙得救了。这样他们就纷至沓来,宁愿舍弃家里的一切不愿意在离开破庙,总以为在这里可以得到无形的庇佑。
这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通病,他们寻求的是,一种没有实质性的心理安慰罢了。
香草果然从钟奎拿取来一枚铜钱,专著认真的神态,闭眼默默念叨着什么,然后蹲在破庙门口的青条石旁边。一手执着铜钱,一手背在后面,口里还是不停止的念叨,就像在念叨咒语诅咒谁似的。
疲倦了的人们,有席地而坐的,只是在地面上铺垫了一层厚厚的丝茅草。
在村民人遇到困难时,就是基层干部体现爱心的时刻,这些丝茅草就是钟奎号召他们用镰刀割来的。
有围观香草测铜钱的人,被吆喝离开,至少远离一米远左右。
顿时马灯下留下香草一抹不停闪烁孤零零的身影,她还是那么专注执着那一枚铜钱,纤细的身影,却在马灯的晃悠下左右摇摆。
远远看着香草的身影凸显出几分妖异感,给人一种虚幻的遐想。
钟奎和文根远远注视着香草的举动,忽然看见她站起身子,扭头对他们俩招手。
他们俩急忙走了过去,村人们见钟奎二人前去,扎堆的人,骚动了一下,都纷纷去看香草测的铜钱。
先自走拢的钟奎看见屹立不倒的铜钱,稳稳当当的立在青条石上,方向是东华村下方,也就是那颗老槐树的位置。
人们看了也是白看,不懂得契机,一阵阵窃窃私语,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不明觉厉。
钟奎曾经听爷爷讲解过关于铜钱测祸福的秘密,他看出一点点端倪,只是心中明白没有言明而已。
香草见人多了,议论声一声盖过一声,懒得讲解的她,拉住钟奎往一边儿去。
香草对钟奎的亲昵,急得另一个人涨红了脸,此人自然是文根。
钟奎扭头看向迟疑在脚步尾随在后面的文根,逐停下来,对他说道:“待会没事了,咱们就回。”
文根答应着,紧跟了来,刚走几步又不好意思的停下来。
香草一直拉住钟奎的手不放,一颗心七上八下蹦跳得跟撞鹿似的。
文根木讷的看着他们俩,想跟了去,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电灯泡。这样一想,他自不自然的就放弃了继续追去的念头。遥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下坡路段,墨汁般的包容中,他莫奈的叹口气,回望了一眼不知疲倦随风摆动的马灯,扬起脚踢飞了一块泥巴。
下坡路段坑坑洼洼,在暗黑里实在不怎么好走。“你干啥勒?”钟奎甩脱香草的手质问道。
“钟奎哥,你……就这么讨厌我?”香草发怒道。胸口随即起伏不定,看样子十分气愤的样子。
“怎么啦?”钟奎不解。
“你忘记了,这铜钱测祸福是你传授给我的,我故意想让你记忆起,咱们那段故事的,可是你……”
“香草,你觉得现在适合谈论儿女私情吗?咱们是兄妹,永远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但是不能陪你一辈子。”
“不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子。”香草噙着泪珠道。心里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她不知道钟奎刚才所说的亲妹子,所包含的是那一层意思。
“你是我心里的亲妹子。”钟奎虎起脸道。
呼!香草松了口气,紧张的心稍微松懈了些。恢复神态,把手里的铜钱递给钟奎道:“刚才是随意测的,铜钱的所指方位是北边。”说着又自嘲的苦笑道:“铜钱测祸福看来是不灵验啦!怎么可能连活人都可以测算来的。”
揣好铜钱,钟奎“嗯”了一声道:“回吧!咱俩在这算什么事,把文根一个人撩在那,不好吧!”
香草没有做声,却趁钟奎不注意,一把抱住他撒娇的口吻道:“钟奎哥,你娶了我吧!”
温热起伏绵软的部位,倚靠在钟奎健硕宽大的身躯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如丝柔滑般沁他的鼻息里。心如止水的他,没有那种男女肌肤接触后猛浪的冲动感。
沉寂几秒钟之后。如沙质般的空间氛围中传来沉重的叹息声。他轻轻推开小鸟依人的香草,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妹子,我永远只能祝福你,不能给你一生的幸福。”
第121章不眠不休
在钟奎记忆里,他始终如一的记住,两个朋友的话;“你在三十岁之前不能近女色,要保持纯阳之体,否则会出大事。”
其实钟奎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香草刚才测算的铜钱位置,绝非偶然。爷爷曾经教授他一句口诀‘卜卦之人,谨言慎行,一招出手,阴阳皆定。’香草见对方执意如此,顿时感觉心灰意冷。挣脱钟奎欲扶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往破庙跑去。
一边跑,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幼时和他呆在一起的日子,特别是把他从关押的房里救出来时的情景,香草无论怎么也不相信钟奎会对自己没有特别的想法。
面庞的眼泪随风洒在暗黑之中,另一个念头冒出脑海,莫非钟奎身体有缺陷?或则其他原因?想法到这,她放慢脚步加上冷风一吹,波动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
停住脚步,香草微微往后一瞥,看见钟奎已经追上来。
扭头看向破庙门口,呆呆仁立在风中的文根,香草不由得抿嘴一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
钟奎不知道香草怎么突然想明白了,就从这一晚开始,她就像棉花糖似的,黏在文根身边。虽然他不明觉厉,但是看见他们俩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
破庙下端,东华村的村庄陷入死寂,所有的人都集中到破庙。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怯懦点,在突发事件来临的关键时刻。人的内心充满不安和孤独,失去自信的同时,也害怕一个人在无助的情况下死去,所以才有一种抱成团的想法团结就是力量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对抗死神的肆虐掠夺吧!
此刻的钟奎就像他们的保护神,村人们完全把他当成主心骨,有什么事情都找他询问。哪怕是一丁点小小的咳嗽,也赶紧来询问是不是瘟疫感染了?
如此下来他不但不能走,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文根和香草也没有片刻休息时间,他们穿梭在坐着的、站着的、走动的人堆里。随时观察他们的状况,随时关注他们的病况发展趋势。
在半夜时分,从县城赶来一拨人,大概有十几个吧!好像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救治队伍。他们来了之后给钟奎交代几句,就把人群分开,有病况的分开,并且及时送往医院。没有病况的就安顿在破庙里休息,稍微有点症状的,就接着喝药汤。
生的人,还在苦熬。
死的人,已经埋葬在山林地层下。
钟奎他们一夜的不眠不休,拿起医院送来的温度计。一个个塞进他们的腋下,然后又再一只只的收回,仔细探看水银线的位置,查看他们的身体状况,真的是累得筋疲力尽。走路都轻飘飘的,就像在做梦的感觉。
村人们昏昏欲睡之中,附近的鸡们发出高昂的鸣叫,天边显现出一片鱼肚白时。
先是山林里鸟雀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议论声,接着就是从村庄里传来耕牛们以及羊们,此起彼伏的哞哞叫声。它们的叫声,像是一首低沉的老歌,更像是在呼喊自己的主人,它们需要他们的饲养和帮助。
钟奎让香草和文根倚靠在破庙门槛边休息一会,他则继续坚守在需要看护的村人身边。
当天大亮时,有村人们自行回家去熬米汤送来破庙吃的。
夜的黑给人恐惧,白昼的亮光给人希望。人们面对大天光,精神头又恢复了。
在睡眠中醒来的人们,确定已经安全的度过一晚。又可以看见东方那一轮旭日初升的景象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一盆盆滚烫的米汤,飘溢着大米纯正的香味,从山下络绎不绝的人们手里递到钟奎他们面前。
一个不起眼的墓生子,现在成了东华村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人们不再害怕他,把他看成是神灵一般,对他恭敬有加。
钟奎无法拒绝人们的回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触到什么叫做心潮澎湃。可是不知道是他多心了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来的,在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就像是应证钟奎的想法似的,不一会有一位去后山的村民,慌慌张张吓得面无人色的跑来。并且因为过度的惊吓和紧张,导致口吐白沫老也不能喘过气来。
村人们赶紧的递给这位村民,温热的米汤,有人给他掐人中,有人在帮他抚胸口……
见此情景,钟奎的心在下沉。这位村民虽然还没有把经过讲述出来,他已经预感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民是从东华村后山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刚才去了老槐树那个位置。
钟奎和文根以及香草急忙赶了去。
老槐树巨大的阴影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随风拽动着。
“这个人,我看见过。”钟奎瞥了一眼,用手帕捂住口鼻的香草,和吓得面如土色的文根道。
死者静白色的双手垂直在身躯两侧,帽套后翻,乱糟糟的头颅低垂向前。紫乌色的舌头伸出老长老长,双腿蹬直……就像风中的陀螺滴溜溜的转动着。
文根和香草不忍继续看下去,在钟奎的催促下,俩人赶紧的离开,尔后两人回了县城去相关部门报案。
香草无意间用铜钱测算,无心无意做的,却真的预兆出这发生在眼前的惨剧。
钟奎不能离开,他还得做应该做的事情。一枚定位铜钱在手,反手一扬,铜钱带着疾风飞……却没有贴在死者额头上,而是呈垂直线陨落在地。
咦!钟奎暗自一惊,心之忧矣。
他冷眼注视着随风旋转的尸体,脚步移动,一步步的围绕着树杆转圈,利剑似的眸光却没有离开尸身,出口言道:“莫非想逼我出绝招?”
见此尸身不受控制心中甚怒,钟奎忽然感觉,胸腔好似有一股灼热感直冲喉头。他隐忍那股冲口灼热,克制暴涨的心绪,毅然拔出腰间的腾龙剑鞘,一划、一楞、一劈……随之张口欲吐出心中的灼热时,却不料出口的灼热,变成一股冲口的火焰,直接喷射在树杆上。
喷出火焰的钟奎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无论是怎么回事,他都来不及去想。还得密切关注,已经燃烧起来的老槐树。
燃烧的老槐树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精灵,在火光和烟雾中,发出凄厉刺耳尖锐的叫声。火苗舔舐着悬挂在树桠枝下的尸身上冒出一股股青烟。
有人站在破庙至高点看见北边有烟雾在滚动,加上那位村民在救助之后在恢复意识时,把看见的事情告诉村人们后。
人们怀着各种猜测,都纷纷跑了来看。
老槐树毁灭了吗?看着火焰吞噬着这颗古老的老槐树,人们远远的站着指点着,议论着。也有人说这个挂着,正在燃烧的男人就是夏至安。
第122章耸人听闻
钟奎不动声色,屹立不动的看着老槐树,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看见已经死亡的帽衫男子。
当时他问帽衫男子看见香草没有?帽衫男子没有答话,却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当钟奎继续追问他时,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什么。
当钟奎靠近他时,他反而吓得惊叫一声,就开跑。
他为什么跑?因为他是邪恶的人。
他害怕看见钟奎,是因为感触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杀气。
他是夏老汉的胞弟,夏至安。
墓穴里的夏至安,不是真的,是另一个失踪者。
夏至安恨杀死他爹的人,想报仇却不知道谁是凶手。所以他暗地里展开了诛杀计划,把人杀死后藏在隐蔽不易察觉的山洞,或则山崖峡谷里。这样死亡的人,永远成为失踪者不能被人找到尸骨。
这就是志庆他们在查找黑名单时,始终没有找到的失踪人员。
而夏至安在最后把钟汉生的两个手下,弄死在墓穴里时,因为害怕加上夏老汉的劝阻,他是好仓惶离开家乡逃离到外地。
当他再次返回时,哥哥夏老汉也已经过世。
夏至安也懂得邪术,他恨所有的人,就研制出一种可以让人腹泻呕吐的药。撒在人们饮用水里,这样就发生了形同霍乱病症的疫情。
人吓人可以吓死人你信不?
夏至安利用人最惧怕死亡的心理,制造出假的瘟疫。吓死了一些年老体衰的老人,也把有心脏病的丧葬店老板给吓死了。
在县城派遣来的医疗队告诉钟奎,他们在解剖开死者的腹腔时发现了问题。
死者肠胃里没有那种可以致人死亡的细菌存在,却发现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心脏衰竭致死。
这样就引起的钟奎的注意,他注意到所有的瘟疫病人,就属东华村的居多。附近的门槛村,几乎没有人发病。而且在医院救治的病人也是东华村的,那位丧葬店老板曾经给他说最近生意好,卖出去的花圈都是东华村村民去买的。
他把这一系列的事件联系在一起,仔细想了想,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在钟奎他们去搜索夏老汉的家时,堂屋门口一个圆圆的蜘蛛网无辜破损了一个口子,当时他就知道夏至安回来之后,可能又出去了。
同时他也知道,此人说不定就躲避在什么地方,很有可能窥看到他们已经来过这里。
老槐树在一股股灰蒙蒙的烟雾中,从高大变成一截黑黢黢的烂树桩。因为火焰温度不够高,尸体始终没有成为灰烬,他随着烧毁的树桠枝跌落在地。
相关部门在得到赶回县城的香草和文根报案后,逐派遣了办案的人员前来。
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钟奎自然得到办案人员的责怪,说他不懂得保护现场。质问他为什么要无故烧毁老槐树,并且问出这些那些的问题,搞得他好一阵都下不了台。他是不能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说出来也许有少部分会信……得还是闭口忍耐受点委屈吧!
办案人员在现场解剖开死者的肚腹,发现死者肚腹里有一个巨大的毒瘤,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果然是这样的,夏至安由于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身体状况与日剧下,最后身患恶疾,才不得已返回家乡。
同时办案人员还发现死者生前是被毁容来的,死者是从烧毁的树桠枝上扑倒在地的,所以面部基本没有毁坏。从近距离看,死者狰狞的面部上,横七竖八的有好几道刀痕。
看得出死者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给人群殴,或则被追杀什么的,才会得以毁容这一状况发生。当他郁郁寡欢,沮丧万分的回家后,发现哥哥已经离开人世,万念俱灰的他,就产生了自我毁灭的想法,在自我毁灭前,他得狠狠的捞一把,要把曾经目睹老爹受苦遭迫害的东华村人杀死用来给他陪葬。
老槐树和夏家的故事好像结束,可是钟奎心里却有一个疙瘩。
那就是口里为什么会吐出火焰,他记得在发怒时,感觉有一股灼热涌至喉咙处,后来吐出那股灼热时,却成了火焰。是真真切切的火焰啊!晕倒!火焰怎么可能在喉咙里?喉咙是什么?是肌肉组织吧!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疼痛?
无语,越想越糊涂,不能想,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不然别人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的。当然这个秘密还没有谁知道,包括香草和文根。
在返回县城时,钟奎特意的去了一趟丧葬店。
丧葬店的老板娘把他当做是听众,一番寒暄之后就哭哭啼啼的告诉他。原来啊!丧葬店老板是被吓死的,因为他有高血压和心肌缺血的病况。
钟奎耐心的听完,这早就从医院来人告知的真相后,除了细细的安慰对方,实在也没有其他可以帮助的办法。
后来老板娘说了,这店铺里没有一个男人,是没法撑下去了。她预备把店铺打出去,带着宝儿去投奔远在外县农村的娘家。
钟奎左思右想,最后把丧葬店盘下来,并且给了老板娘很高的价钱。打这以后,他开始了爹最初的期望,做起了捉鬼先生。
铜川县城发生的这件事,在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逐渐淡漠。人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该吃吃,该睡,睡。
东华村后山那颗老槐树也在人们淡漠的记忆里,重新长出一株嫩芽来。
志庆的平安电报还是不定时的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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