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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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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奎是缓几分钟醒过来的,除了胡仙婆知道他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其余两人都以为他是在站着瞌睡。

胡仙婆授意钟奎:“贾一林罪孽深重,只有你能帮他。”

一旁的贾一林母亲不明白胡仙婆的话,一口接茬道:“不要他帮,他有什么本事么?胡仙婆,我就认你。你需要什么,我都照办。”赤——裸——裸的谄媚样,令人不得不反感!

“你真的不要他帮你?”胡仙婆一本正经的样子,老眉毛一皱,厉声质问道。

贾母头要得就像拨浪鼓。执迷不悟道:“不要。”

“你可别后悔。”胡仙婆惊愕的神态,一张脸咳得皱纹都挤在一起,面皮呈紫红色。钟奎急忙上前,轻轻给她捶打后背,才稍微好一点。

吴老汉和贾一林的母亲,都不明白钟奎是怎么博得胡仙婆的信赖的。听她刚才的话,好像意有所指——往深处想,就像在交代后事似的。

贾一林母亲,动动嘴,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在看见胡仙婆好似不耐烦的样子时,才吞吞吐吐道:“自从他出事,我就日夜梦见他。喊我救他,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在追他。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每一次我从噩梦中醒来,都泪湿透枕巾。”

“你儿子生前是做什么的,知道吗?”钟奎质问道。

“不知道,他历来都不会给我们说在外面做什么。也没有那个闲心来管他,心想只要他没有给我们添乱,就是万幸。”贾一林母亲说着,扑通一声对着胡仙倒头就拜“求求大仙救救他。”

“如不是你儿子,在人世间做了恶事,也不至于招惹那些恶灵。想想吧!他究竟做了什么恶事,你身为母亲他的至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胡仙婆,忽然加重语气,厉声质问道。

贾一林母亲见胡仙婆发怒,知道大势已去,不能继续装可怜。还得老老实实把事情始末讲述出来,才能得到她的帮助。就声泪俱下的,把儿子这半年来,伙同他人,盗墓窃取尸骨卖给外地配阴婚之用。

胡仙婆——没有参与盗卖尸骨?钟奎大喜,冷然凝视贾一林母亲,继续观察。同时他很钦佩眼前这个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却有一种道骨仙风的侠感。

想想就可怕,贾一林,居然落魄到做起死人的生意来。这就是村里流出说他最近做了一笔见不得人的生意,原来是盗卖尸骨?那么鲁老大家大姑娘的尸骨,会不会是他盗卖的?这大姑娘可是他的亲外甥女!

在胡仙婆执意要求下,钟奎对贾一林母亲说道:“贾一林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罪,我不可能假公济私包庇他。他只能离开幽冥界,随同黑白无常进入,阿鼻地狱接受刀山火海。扒皮剜肉的酷刑,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而在阳间他的父母兄弟,还得多结善缘,化解遭到他盗卖邪灵们心中的怨气。”

贾一林母亲听到这儿,早已泪水涟涟,泣不成声——事情到了这儿,钟奎觉得应该是水到渠成询问胡仙婆给朱家做媒婆,撮合阴婚事宜的问题。

奇怪的是,胡仙婆对于给朱家掐算,配阴婚事件好像毫不知情。

钟奎苦思冥想许久,豁然顿悟,一拍脑袋,暗自道:尼玛,阴婚事宜应该是心魔所为。幸亏的是,早发现,要不长此下去,不知道会怎么害人。

事不宜迟,他得和吴老汉尽快赶到朱家,阻止他们家举行荒诞的阴婚事宜。

胡仙婆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在钟奎他们俩离开时,她还极力保持一副蛮有精神的样子,递给她的亲笔书信,目送着他们离开。

夕阳斜照,晚风袭来满眼的毛竹,摇曳生姿簌簌作响。钟奎和吴老汉急急忙忙往朱家赶去,贾一林的母亲,神情沮丧,灰头土脸的从毛竹林出来。她要回家,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知给家里,让他们都吃斋念佛,多做善事,帮助贾一林早日脱离苦海。

朱家;那位替代胡仙婆的男子,煞有介事的样子。一番叽叽呱呱的念叨,手里拿着一支五彩招魂幡,围绕着堂屋里的棺木走一遭。接着大喊一声起不起,后面跟随的人们,大喊道:“起”

钟奎和吴老汉跑东东的赶来,大手一挥,大喝道:“不许搞封建迷信。”说出这句话,他暗自窃笑,尼玛!笑什么?不解释!

堂屋里的人在听到凭空一声大喊时,一个个都惊愕的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钟奎他们俩。

钟奎拿出胡仙婆的亲笔书信,递给朱家当家人——而在另一间屋子里,大肚子的少妇。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中,总是觉得要做什么,却又老想不起来。琢磨许久,才蓦然想起要去茅厕小解。

走到茅厕时,她看见茅厕门帘子垂挂状。一般这种情况,里面就没有人(在农村都是男女共用茅厕)所以就没有顾忌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茅厕里蹲了一个人,是一个人女人。女人低垂的头,头发好长好长,一直垂直遮盖住面庞直到胸口。女人好像感觉到有人来,急忙起身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倏然对着她直端端的冲来——刹那间孕妇就像给定住一般,难以自己——清醒的意识,知道眼前这个不是人,是不干净的东西,却是无法躲避——有可能就在钟奎递给朱家当事人胡仙婆亲笔信时,那个女鬼一闪不见了。吓得差点崩溃的少妇,许久才喊出声来——一场荒诞的阴婚事宜,就这样不了了之。尸骨果然是鲁老大家大姑娘和侄女的,还是他舅子以五百块便宜价卖给朱家的。

盗墓尸骨案破获,接下来是肖旭被杀案。有钟奎忙活的,在一处阴森诡秘地带,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酝酿阴谋的人暂时不祥,不过他执意要置钟奎于死地。

第017章酒后吐真言

钟奎帮鲁老大找到姑娘的尸骨,完好无损的重新埋葬入土。感激之情不言而喻,自然给钟奎的距离就近了一步。加上他们俩这次聚会,可是在镇上一小酒馆里,两个不同性格,处于不同环境中的男人,在没有了任何限制和约束的情况下,简直就是畅所欲言,无话不说。

小酒馆不大,只有五张小木桌,酒馆老板和老板娘在一个圆形的窗口里面忙碌。从窗口飘溢出酸辣麻甜的各种味道,酒馆里的客人不多,老板和老板娘也就没有那么殷勤的巡回在店堂里,这样他们俩乐得安宁自在。

钟奎的酒量不可小看,千年醉的精华沉淀在他血管里,成为抵御低劣酒对五脏六腑侵蚀的同时,也起到了抗制酒精的免疫力。

他们今天大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一杯还一杯,地豪情痛饮!岂不知钟奎是不会醉的,而鲁老大早已经在火辣辣的老白干下肚之后就呈现烂醉如泥的状态!他醉眼朦胧,举起酒杯,呢喃道:“来!………我们………再干一杯!………”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在钟奎看来,鲁老大虽谈不上是君子,却也是一位血性男人。旧时传统的婚姻,先结婚后培养感情,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有的只是一辈子无法释放的压抑和苦闷。

就在几分钟前,鲁老大喋喋不休的讲述自己家里那个滚刀肉婆娘,是如何如何的彪悍。甚至于羡慕钟奎的自由之身,没有婚姻的束博,没有河东狮吼的压迫。

“哥羡慕你,你有种,干的都是大事。就那么一下子就把那一伙盗卖尸骨的坏蛋给绳之于法,不像我,碌碌无闻混一身,还得整天受那婆娘的鸟气。嗝——来,哥敬你一杯——嗝!”

“鲁大哥,别这么说。平平淡淡好,夫妻吵架很正常,不是有句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合吗?”钟奎也是喝得一张脸跟关公似的,可是人说话不含糊。句句在理,听得鲁老大是摇头晃脑,竖起大拇指点赞啊!

就着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牛高马大,浑身都有那么一股子肉腥味的男人。进来之后,大眼一瞪,一眼就看见喝德醉醺醺的鲁老大,二话没说,直奔他坐的位置走去,口里骂骂咧咧道:“鲁畜生,丫的,你舅子欠我钱什么时候还?”

钟奎见此人凶煞模样,一对金鱼眼,一口龅牙,满脸麻子。一看就是卖猪肉的屠户,他口里说鲁大舅子欠他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厮口里直呼对方‘鲁畜生’,看来鲁老大那滚刀肉婆娘一贯骂他的话,成为他终身的绰号。被人挂在口边,随意调侃的。

不过此人的行为太过乖张,竟然无视钟奎的存在,走上前一把揪住鲁大的领子,就像提小鸡似的倏然提起来。一阵麻子脸,几乎凑近了对方,直白的嚷嚷道:“你过醉鬼,有钱喝酒,不给你舅子还债——”这厮一嘴的唾沫星子,都飞溅到鲁大是脸上,看似鲁大好像惧怕此人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平日里对婆娘的那种悍然气势,此刻荡然无存。

见此情景,钟奎不能淡定了。他蹭的站起,没有言语一声,身子微微一动,快如风‘砰’一拳头出击。打得那厮,神魂都摸不到北了。

好一个钟奎,用的是出奇制胜这一招。

那厮,定定眼神,呸出一口血水。捂住腮帮子,嗷嗷大叫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钟奎扬起拳头,预备再出一拳——“别——”没想到一拳头砸得那厮,腮帮子一下肿起老高,实实在在痛得他无还手之力。见钟奎再次举起拳头砸来,吓得矮身一躲,“你厉害,我——改天领教。”就势灰溜溜的跑路了。

酒馆里发生的一切,酒馆老板和老板娘都看在眼里。见没有闹出好大的事,也就没有出面来表示什么,继续忙碌他们的。

钟奎把吓得不轻的鲁大,扶住坐下。对着圆形的窗口大喊道:“老板,来一碗醒酒汤。”

“稍等。”老板娘答应着,就着手去搞醒酒汤。

不大工夫一碗由豌豆苗为主料的醒酒汤,由老板亲自端来,放在木桌子上。老板凝视钟奎片刻,突然出口道:“我好像在那看见过你?”

钟奎诧异“不会记错吧?”

老板憨厚一笑道:“没有记错。”不过,他愣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在那看见过钟奎。不过,他刚才亲眼目睹钟奎的出手情景,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鲁大的亲戚。

鲁大是他这里的常客,对鲁大这个人的脾性和为人处事,很了解,也很同情。“你是鲁大的亲戚?”老板接过钟奎递给来的一支烟,没有点燃,而是顺带卡在耳轮上,并且抱歉道:“做菜呢,不能吸烟。”

“不是,只是看不惯就出手。”钟奎淡然道。

“好身手。”老板看看外面的光景,“不好意思,我还得去忙。马上是高峰期,老婆子得催了。”说着他就离开了钟奎的位置,走几步,又回头对钟奎扔下一句话道:“他舅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钟奎再次点点头,目送着老板走进内堂。

酒醉心明白,钟奎帮鲁老大,他心里是明白的。就是酒精迷糊住思维,感激之情一时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不过在饮用醒酒汤之后,他对钟奎说了一件事。

舅子很少来鲁大的家里,那是因为给他姐姐不和睦。两姐弟的感情也不是怎么好,反正见面就吵架。贾一林没有钱,就东挪西借,到处都赊起账。有知道他们的关系的,就明里要账,不知道他们关系的,在暗地里也没有少说风凉话。

鲁大虽然脾性不怎么好,但处世为人还不错。人也挺仗义,尽管舅子如此不堪,他有没有抱怨他一句。还不时的给点零花钱,烟钱给贾一林。

可是在贾一林看来,姐夫就是在可怜他,把他当叫花子打发。姐夫家里,种植旱烟,在旱烟收成季节时需要劳动力帮忙。屡次喊到贾一林,他都以各种借口给推辞掉。

不过在前不久,贾一林忽然变得阔绰起来,不光是身上的衣服行头变了样。还大把大把的挥霍钱,他的钱是从那里来的,谁也不知道。

此刻鲁大讲述到这儿,钟奎心里明镜一般,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吴老汉讲到说,船老大曾经受到贾一林的讹诈一事。他的钱,应该就是讹诈船老大来的。

第018章心里有鬼

鲁老大告诉钟奎的一件事,居然给鬼泣林疗养院事件有关!!!

疗养院,钟奎把好事全部留给肖旭,让她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奖励资金。不但偿还了全部债务,还存储了一部分钱。

疗养院发生诡异事件,并且还死人了。这件事于公于私都属于不应该公开的秘密,虽然在发生事件后,消息不胫而走。但是有关部门,在奖励肖旭的同时,也在极力辟谣,为的就是怕给民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肖旭自然也得到暗示和警告。得到一笔相当可观奖励资金的她,自然不敢声张和传扬这件事的真相。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去招惹它,并不是就不会有麻烦。而是,麻烦会自动送上门来招惹你。

经过有关部门的严密封锁和警告,大部分消息都及时掐断在蔓延扩散中。唯独另外一件事,却在不可避免的传扬。那就是肖旭发财了,不但还清了所欠下的所有债务,还存下一笔巨款。

没有谁去深究她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只是一味地猜测她手里究竟有多少钱?

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农村女人,一下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话题都是围绕钱来说的,认识她的人,暗自讥笑她那个败家子丈夫没有福气。

不认识她的人,想方设法的给她套几乎。

贾一林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说肖旭的。在听说她现今是独居在家,丈夫早已经离开家不知去向时,就想入非非,想要去试试,看是否可以得到这位富婆的青睐。

他不图容貌,只是想图她的钱。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朱家幺儿媳妇就是肖旭的堂妹时,他心花怒放,就托吴家船老大给帮忙撮合一下。

因为船老大在河边撑船,来来往往的人,认识不少。船老大是一个开朗豁达之人,平日里也爱玩笑什么的。为人处世独到很理解人,(有时候,甚至于少收过渡费,但也没有少挨老婆的骂。)因为一些小恩小惠,那些乘坐船的人,多少都得买他的帐。

孰料到,肖旭堂妹拒绝带话给堂姐。并且添油加醋的说;她不是好东西,整天价的勾三搭四等有损他人名誉的话。

罢了!肖旭堂妹不肯帮忙。贾一林真的没辙了,只好放弃。不久之后,就给一些盗卖尸骨的勾搭在一起,干起了盗卖尸骨来赚钱的营生。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无意间在镇上黄桷树下,看见了船老大和另外一个长得不怎么样,身材丰满的女人在私会。

一经打听,他得知那个女人就是肖旭。

船老大是有妇之夫的男人,给一个独居在家的女人私会?这是什么节奏?原本想要霸占肖旭家产的贾一林生气暗骂道:“大爷的,你把老子当猴耍?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他没有惊动船老大,而是悄悄的撤退想要在这件事上好好的大赚一笔。可是单凭自己的力量,不好控制局面,还得找到一个比较贴心的人来帮忙才是。

贾一林第一个就想到的是,对他还不错的姐夫鲁老大。

鲁老大一辈子默默无闻忙忙碌碌平庸的度过了大半辈子,可要是喊他做伤天害理的事,他还真的不敢。舅子的话,吓住他了。

他急忙劝阻道:“别啊,这可是违背良心的事,咱还是别做,如是把人逼急了,会死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姐夫,不是老弟我瞧不起你。也难怪我那泼妇姐,欺你到头上,实话说吧!你就是土地庙里的菩萨………没有见过大香火。”

鲁老大干咳一声道:“随你怎么说,我不参与你的事总行了吧。”说着他就起身离开了与舅子聚会的小酒馆,却是没有听到舅子在他身后,恨然骂他的一句话;你给我记住,有你后悔的。

“后来怎么样?”钟奎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

鲁老大摇头叹息道:“后来,就发生了我姑娘墓地被掘,尸骨丢失的事件。至于其他,我一无所知。”

钟奎黯然不语,沉思片刻,倏然抬头道:“如是这样,吴家老夫妇是在给我撒谎?或者说是,他们俩都不知道你舅子有想要给肖旭勾搭一事?”

“哎!人啊!命啊,你宿命是穷命。不小心发了一笔横财,那就是你的极限,得不偿失——”

“你是说肖旭?还是你舅子?”钟奎忽然觉得鲁老大变得深沉起来。

“当然是说那个肖旭,如果她好好的没有去什么疗养院,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噗’“不能这么说,可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宿命是这样子。”钟奎到底没有把在疗养院发生的所有事件讲述出来,一个是怕节外生枝平添了麻烦。另一个是顾及到这原本就是一个不能泄露的秘密,一旦从自己口里暴露这个秘密,那后果可想而知——船老大为什么要否认认识肖旭?吴家老夫妇撒谎是在保护儿子?还是真的不知情?钟奎决定再次回到吴家,对老夫妇细细的观察之后,再把一切情况报告给公安局。

夕阳西下几时回,苦度人间捱光阴!钟奎想冉琴了。想女儿蓉蓉,想很多很多——回到吴家,意外的是,吴老汉不在家。家里就他老伴和孙子,因为他的介入,以及胡仙婆的威慑力。贾一林的母亲,喊人来,规规矩矩的把棺木给抬回去。并且择日给安葬了,也没有再来吴家找麻烦。

孩子在看见钟奎时,咧嘴一笑“叔叔吃饭饭。”

“好——乖。”钟奎破例一笑,抬起粗糙的大手,抚摸了一把孩子的头。就看向他奶奶道:“吴老哥没有在家?”

“唉!响午时,被人喊去帮忙了。”船老大母亲悲沧的神态,手里拿着汤勺放在孙子碗里,轻轻的搅了一下。

“帮什么忙?”钟奎纳闷道。

“你不知道?”船老大母亲吃惊的样子,看着他问道。

“知道什么?”钟奎还是云里雾里,不明原委。

“胡仙婆仙逝了。”

虽然心里早就有这个预兆,在听到这件事时,可还是免不了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感袭上心头,钟奎微微一顿,面色一凝,声音打颤道:“什么时候的事?”

第019章斯人独憔悴

胡仙婆,她一生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又无从得知隐藏所在,在扑朔迷离的各种猜测中,溘然长逝。她的生活里充满了孤独、烦恼与死亡并存的恐惧感。也许她没有死,而是故意借口死亡来辞别人世间这种繁琐劳累的生活。

在钟奎看来,胡仙婆就像一位得道的隐士,魂魄离开累赘的躯体,轻飘飘飞升到属于她的世界里去了。

他伫立在供奉胡仙婆遗照的香案前,恭恭敬敬一炷香呈上,久久凝视她那慈祥淡然的遗容。有那么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瞬间,他觉得她在笑——眉宇间似乎隐藏着要对他说的话;钟奎,老身走了,以后就靠你来匡扶正义了。

一轮清冷的弯月慢腾腾爬上树梢,南瓜花里的蝈蝈已经停止鸣叫,拿着蒲扇驱赶蚊虫的吴老汉。吧嗒着旱烟,视线看向深沉的夜色中,他在思考钟奎刚才的问话,不知道怎么才解释得清楚。

他是自己家里恩人,也是有着跟胡仙婆一样能力的人。看得出,他比胡仙婆收的几个徒弟还要强势十倍,要是言语间有什么差池,对自己的后代子孙一定有害无益!

弯月孤独的徘徊在,空寂没有星宿陪伴的空间里。在它的周围,除了暗黑还是暗黑,偶尔有一颗流星体飞逝而过,那一束一闪即逝的光辉,没有多停留眨眼不见。

弯月,让吴老汉有想到还在监牢里服刑的儿子。儿子小时候的模样还刻骨铭心在脑海里,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直至背起用蓝色碎花布缝制的书包,又蹦又跳的去上学。儿子在他们俩老口每一天,每一秒,每一时的注视下,逐渐长大。

儿子大了,他们俩老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在历经岁月蹉跎至享受儿孙绕膝的欢乐,老两口应该满足了,这就是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

可是好景不长,媳妇彪悍,对老两口总是冷嘲热讽。对儿子的苛刻、猜忌与穷横,无数次爆发大吵大闹。摇摇欲坠的婚姻,维系在孝道、道德、责任的纽带上。

儿子心里的苦,吴老汉和老伴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除了唉声叹气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还得忍气吞声,一边照料好孙子,一边就像牛一般成天忙碌在田里。媳妇除了监视孩子的爸,就是唠唠叨叨的闹腾。

吴老汉知道他们给儿子施加压力下成就的婚姻害了他——除了拼命的干活,来弥补心中的内疚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减轻他的痛苦。

钟奎很是同情船老大的不幸福婚姻,不由得出口问道:“他们俩可以离婚,为什么非要一直纠结?”

“唉!都怪我。媳妇给他是表兄妹,打小就订的娃娃亲。那个时候他读书成绩好,考上了高中,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供养他读完三年高中的学费,还是媳妇家里凑钱来给缴纳的学杂费。我们不能忘本啊!就答应媳妇家,说等他高中毕业就让他们俩完婚。结果——”吴老汉说到这儿,就眼圈发红、老泪涟涟。

“你媳妇有读书吗?”

“她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在家,她父母不乐意让她多读书,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家里的男孩子身上。”

一个有着不同认知观的有为青年,给一个,没有文化,见识浅薄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这就是宿命吗?钟奎扪心自问,继续追问道:“那,他们俩的矛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老汉深邃老眼,凝视远方的黑——噏动着鼻翼,娓娓道来儿子和媳妇间发生的故事——吴家办喜事,附近邻里都爱帮忙。据说他们是亲上加亲的联姻,女人们一边吃喜糖,一边叽叽喳喳议论这一大好婚姻。

就像木头人似的吴家唯一的儿子船老大,任凭那些朝贺人们的玩笑嬉闹,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感。结婚那一晚,他故意酩酊大醉,一觉睡到大天光。

新媳妇一晚上都在纳闷自己的新婚丈夫,表哥——怎么就给木头人似的,对自己无动于衷,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

婆婆是新媳妇的姑妈,她有什么委屈自然是要找这位亲姑妈的。

第二晚,老母亲亲自守候在门口,一定要儿子与媳妇洞房花烛。要不然,她就死给儿子看。

孝顺的儿子,只好勉为其难给自己不喜欢的她,做了事实夫妻。那个时候,他们俩还没有领取结婚证,因为男方年龄还不到婚龄。

新媳妇的家,各种条件都比男方强势。嫁妆比村子里任何一家的媳妇还丰厚,并且在不久之后还拿出私房钱来,把家里的房子翻修盖了小青瓦。

儿子觉得整天价在田里种田,始终不是办法,得想其他可以贴补家用的赚钱方法。曾几何时,他喜欢独自一个人,拿着钓鱼竿去河边,一蹲就是大半天,安静的思考,享受着恬淡的宁静。

可就是这样,新媳妇就猜忌他是故意在躲避自己。屡次在姑妈婆婆面前告状,添油加醋的诉苦。

母亲无奈,只好求儿子别这样。对媳妇好点,别让她回娘家闹,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儿子觉得母亲也不容易,就答应了她,没有去河边垂钓。却想到一个可以赚钱的法子,那就是去购买一条船来摆渡。因为他觉得这里距离东、南、西、北、都较远,地处偏僻,唯一缺的就是一条船,船可以把彼河两岸的距离拉近,可以相互达成买卖关系。况且,河对岸,十几里路就有是黄岗镇。只要有船来来回回摆渡,不愁没有乘船的人来。

起初,吴家老夫妇,觉得儿子的想法不成熟,太过天真。可是儿子的执拗和倔强,最终让他们妥协,四处筹钱购买船只。

新媳妇也去娘家借钱,终于如愿购买了船只。摆渡生涯开始,也免不惹来很多非议和白眼,以及嘲笑,讥讽等!可是他都勇敢的挺过来了。

有了摆渡的生计,家里再也不愁开支,却引发另外的弊端。新媳妇怀疑丈夫藏私房钱——因为怀疑丈夫在茅厕藏钱,儿子在茅厕小解,还没有出来,新媳妇一头钻进去,当着儿子的面蹲在茅坑撒尿——一对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动,把茅厕的角角落落都盯了个遍。

儿子不是不能容忍她的猜忌,而是不能容忍她的不顾廉耻。虽然两人是夫妻,可是在房间里是一回事,在外面又是一回事,他恶心她大白天在茅厕,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扒拉下裤子撒尿的举动——

第020章爆发酣战

吴老汉最近老是失眠,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之感。特别是那条短尾巴狗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低声咆哮。搅扰得他不得安宁,好几次起来看却是没有人。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家的附近徘徊。

在钟奎的要求下,吴老汉继续讲述儿子和媳妇的内战——儿子与媳妇,面对面的反感情绪与日俱增,逐渐使他整个心理消沉下去。没有感情的婚姻,在矛盾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层重担。来自夫妻双方的怨气,就像某一种透明的气体囤积久了,终于在一次鸡毛蒜皮的小争议话题上爆发酣战!

孩子大哭。

夫妻二人在地上厮打。

老父母吓得不知所措。

女人打架厉害,抓破丈夫的面颊,撕扯着他的耳朵不肯松手。披头散发状,泪水横流,嘴里还口不择言的大骂——此处省略————都是不堪入眼的脏话!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象征性的把她按到在地,却没有下重手。丈夫逐渐处于下风,他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因为她是孩子的妈,是母亲的侄女,是自己的老婆。虽然没有感情,可是她究竟还是给自己同床共枕,数载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掐架,无论你女的多大力气,都敌不过男的。这是众所周知的概况,如果船老大真的要收拾老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被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牵制住,在悻悻然爬起来时,在地上撒泼的老婆,倏然爬起来一把抱住他,挥起拳头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捶。

由于近亲结婚的关系,孩子好几岁都还不会说话,并且还有多动症。智力低下,七岁了,有时候还得哄着吃饭。吴家老父母有想要喊儿子再生一胎的想法,均遭到儿子的拒绝,不愿意再给老婆行夫妻之事。

悲哀的男人!钟奎感叹。“后来,就发生了肖旭和你儿子的婚外遇?”

吴老汉点点头道:“他也回来给我们商量的,说想离婚。”

“那就离婚呗!”钟奎附和道。

“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答应了,都是我们不好啊!”潸然泪下的吴老汉,下意识的拭去眼角泪水,懊悔不已道。

“那,肖旭出事你们知道吗?”钟奎没有点穿,希望吴老汉可以把真相说出来。

“媳妇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的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儿子妥协,把船交给她管,答应不去见肖旭。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情的。我和他妈轮流看着,他是没有机会出门的。”

钟奎心想,既然船老大给肖旭死亡案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认识她呢?“他为什么不承认认识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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