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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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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是上午十点正式开始,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我坐在最后面,终于看到了熟人,秦丹推着一辆轮椅走在前面,轮椅上坐着一人,正是解南华,没想到他也回国了。
秦丹后面我看到了八家将的成员,何天真。何天真是个很有特色的高人,她本身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就像是谁家的闺女。
何天真旁边,拉着她手的是带着风尘气的一个女子,这么冷的天只穿着风衣,下身是肉色丝袜,化着浓妆,不知道还以为哪个低级夜总会的小姐也来了。
八家将果然凋零,现在能凑齐的也就是这三个人,瘫子解南华,小女孩何天真和这个类似舞小姐的女人。我听二龙说过,在八家将里有一个东北女人,叫小雪,是修出马仙的,一般不怎么混江北,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谁知道就这么三个人一到场,很多修行人竟然主动起身打招呼,还把最前面的主位让给他们。东北小雪带着何天真毫不客气坐在最前面,解南华的轮椅车在旁边。
不少人都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套近乎,场面挺热烈。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外面喊了一嗓子:“朱爷来啦!”
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只见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一个老人走了进来。这位众星捧月的老爷子,穿着类似天桥打把势一样的黑色丝绸装,脚下是北京老头鞋,鹤发童颜,手里转着核桃,一进来大说大笑,声音嗡嗡震着,压过所有人的气势。
我看到富少伟就跟在这老头的身后,忽然明白老头是谁了。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朱强朱老爷子。
目前硕果仅存的,曾经参加过第一届全国气功大会的第一代修行精英,难为他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因为会场中间是空出来的,哪怕大家坐成一圈,也有互相对立的座位。朱强带着众人正坐在八家将的对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到了上午十点,二百人的会场坐的满满当当,上来一个主持人,一副道长打扮,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这场沙龙会不算是正式的会议,一开始先表演节目,先是美女跳舞,然后是各种杂耍,吐火喷球什么的,为后面的流程热热场子。
谁知道就在最热闹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行了行了,我们大老远来的,又不是看街头卖艺,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说着话,从人群里站起来一位,是个黑胖子,打扮的就跟东北黑社会似的,光着膀子穿貂,脖上挂着大金链。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把表演杂耍的人赶走,站在空场中间大声说:“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吗?弄这些东西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是东北人,东北爷们性子直,咱们就来唠干的,整点干货!”
主持人的道长过来说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我认识他。”会场里突然响起女人的声音,众人看去,是八家将里的小雪,她坐在座位上抽着坤烟,吐着烟圈说:“他是东北鬼堂的陈彪子,你们鬼堂还没取缔呢?”
黑胖子大怒,指着小雪的鼻子骂:“臭娘们,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小雪真不客气,站起来直接骂回去:“你动我一下试试!你们鬼堂老母素还真来了,都得礼让我三分,别说你这么个东西了。你跑这咋呼什么,显着你了!”
主持人的道长赶紧打圆场:“二位二位,同道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这位小雪道友,你且坐下,听听这位陈道友要说什么。咱们国内的修行人都是平起平坐的兄弟,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要扭起一股绳对付邪魔外道。”
“对!这话我同意!”陈彪子说:“为什么举行这个沙龙会,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日本的九将门最近折腾得厉害,还有东南亚一些老牌巫师,也在蠢蠢欲动,听说他们还组成了什么联盟。咱们再不扭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就好让外敌消灭光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小雪冷冷问。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领头人
陈彪子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现在修行界人才凋敝,每个地方都各占山头,同道之间互相倾轧,搞了一个乌烟瘴气。难怪外国人都说,一个中国人是龙,一群中国人是虫呢,咱们大家伙必须扭成一股绳,不再内耗,联合一起!我的意思就是,在这次大会上干脆就选出一个头儿得了,大家都服他,让他领着咱们国内的修行界,重振雄风。”
这话一出,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下面议论纷纷。
陈彪子站在场地中间洋洋得意,他说道:“有个成语叫抛砖引玉,我就用自己这块破砖给大家引个玉,我先推荐一个人,这人是修行界老人,老资历,而且没有黑历史,属于根正苗红靠得住。那就是朱强朱老爷子。”
朱强坐在那里捋着胡须笑呵呵说:“在场都是高人,我这两下子拿不出手,各位同道还是另立贤能吧。”
周围人都在说:“老爷子,就是你了!当初那些前辈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德高望重的就属你一人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场上的人都在议论,有的之间言辞很剧烈,我在后面看着,觉得很有意思。都说修行人超脱,现在看起来,也是争名夺利互相不服气,和普通人一样。
“我不同意!”忽然一声尖锐的女人声传来,震动了整个场地。大家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小雪。
陈彪子也不生气,背着手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就是不同意。”小雪显得有些胡搅蛮缠。
陈彪子道:“我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八家将吗。说实话,都是江湖同道,你们过去遇到的那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是佩服,可是现在八家将人才凋零,死的死走的走出家的出家,一个拿的出手的都没有,还在这咋呼什么。”
这时候朱强那边走出来一人,瘦了吧唧,背着手说:“听说你们八家将有几个确实挺厉害的,有一个叫解铃是吧,好像好几年都没出来了,记得剃着个大光头。还有个叫圆通的,是个老和尚,和你们早就划清界限……哦,对了,当年还有个大美女,叫什么赖樱,也死翘翘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
下面人哄堂大笑,大家正笑着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这个瘦子旁边,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扬手,对着这个瘦子就是一大嘴巴。
耳轮中就听“啪”一声巨响,就跟平地里抽了一鞭子似的,这个响就别提了。现场顿时静下来,来的这人是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辫,挺清秀一姑娘偏偏穿着男人装,显得不伦不类。
她这一巴掌多狠,打的瘦子原地转三圈,槽牙都快吐出来了。我在后面看的这个过瘾,要打起来了。
瘦子被打的火冒三丈,张口就骂。那女生又是一个大嘴巴,手速极快,分明能看见可偏偏就是躲不开,这一巴掌直接把这个瘦子从场地中央给扇回原来的座位,直接摔在地上,估计打成脑震荡了,坐在地上眼神麻木。
“我曹,哪来的臭丫头撒野!”富少伟站起来,朱强作为师父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快速转动手里的核桃。估计是他想用这个女生来试试自己徒弟的成色。
富少伟走到场地中间,很有礼貌地抱拳:“这位姑娘,你是?”
“我叫容敏。”女孩说:“是解铃的师妹。其他人我不管,谁笑八家将我就打谁,打了也活该!”
在场很多人倒吸冷气,能看出富少伟的动作也有些僵硬。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拉面馆谈判,秦丹打了个电话给叫“容姐”的人,当时富少伟就有点胆怯,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容敏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轻轻碰碰身边一个男人,他也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显然不是什么大神。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工作服,轻声问咋了。
我告诉他,我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这个容敏是干什么的,怎么大家都惊呼。
这个男人低声说:“兄弟,你别看我在江湖上地位不高,可知道事情挺多。几年前,道上曾有国术双杰的说法,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八家将里的解南华,女的就是这个容敏。他们两个和八家将的解铃,都曾经在少林寺练过功,是师兄妹。现在解南华受了重创,成了瘫子,解铃下落不明,就剩下这么个容敏了,她一般也不出山,这姑奶奶不知道怎么今天出来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套头,修行界的水很深,关系错综复杂。
场上的容敏看向富少伟,问:“你是谁?”
富少伟初时有些胆怯,深吸口气,硬挺起胸脯:“我叫富少伟,是朱老爷子的徒弟,你刚才打的人是我兄弟。”
容敏冷冷道:“我就打了,怎么着,你还想打回来?”
富少伟负手而立,道:“早就听说国术双杰,南华前辈不行了,会会你也是一样。”
容敏冷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年南华师兄能和第一邪魔轻月打个平手,对付你就跟捻了个臭虫差不多。”
富少伟大怒:“别说我欺负女人!”说着要动手,这时有人朗声喊道:“小伟,有理说理,大家都是同道,不要伤了和气。”
说话的正是朱强,他一句话富少伟老老实实了。
容敏倒是挺有礼貌,冲着朱强抱拳:“得罪了。”
朱强站起来说:“大家的冲突其实很简单,不要把问题搞复杂了,无非就是选个修行界的带头人嘛。其实是不是我都无所谓。我觉得咱们都是有修行在身的,跟市井之徒一样打打杀杀的很没意思。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喊打喊杀的人都是脑子缺根弦,有理就说理嘛。”
下面人都大笑附和:“对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动刀动枪的。”有人撺掇挨挨了嘴巴的瘦子,让他报警抓容敏。
朱强摆摆手,制止住骚乱,继续说:“新时代了就用新时代的法子,古时候的打擂台都是封建糟粕。莫不如就投票吧,看谁得票多,民心所向,那就是修行人的带头人!”
“这个法子好,投票投票。”众人喊着。
坐在八家将周围的拥护者特别少,寥寥无几,和朱强的声势浩大放在一起,简直不能比。
小雪朗声说:“投票当然好,但不能现在投,应该给大家一点思考时间。”
能看出她在尽力拖延,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边胜利无望。
朱强点点头:“合理。具体怎么回事,交给组委会吧。”
几个道长研究了一下,主持人说:“咱们这次投票关乎到修行界的未来,所以慎重再慎重。我们研究了一下,首先是确立资格,国内有名有号的修行者,我们都会尽量发出一封邀请函,把事情说明白,每个修行者都有投票资格,如果到期不投,算是弃票。第二,投票分为两次,初投和终投,两次得票最多者为最后考察者。第一次初投放在三个月之后,我们也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富少伟站起来大声说:“不行!三个月黄瓜菜都凉了,国外那些邪魔外道对我们虎视眈眈,时间不等人,非常时期必须非常对待。”
不少人都拥护富少伟,喊着时间太长。
那些道长又凑在一起研究。
我旁边那位中年大哥,呵呵冷笑,像是看热闹一样说:“在哪都有官僚主义。我就觉得挺可笑的,谁能当老大又能怎么样,哼哼。”
他有点愤世嫉俗的意思,我赶忙套近乎问他怎么称呼。这位大哥做了自我介绍,他姓木,让我叫他老木就行。老木现在从事的行当非常奇怪,他是一个庙祝。
在国内很少能听过这个行业的人,什么是庙祝呢,说白了就是在寺庙管香火的人。他这样的人和寺院和尚不一样,专门是处理寺庙俗务的,不但管香火,还要和居士啊香客啊,这些人打交道,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老木听说我曾经在东南亚学过法,非常感兴趣,和我加了联系方式,一个劲让我说说那边的见闻。
场地上关于如何投票怎么选领头人,闹得不亦乐乎,而我和老木十分投缘,在角落津津有味聊着天。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受辱
我和老木正聊着,朱强为首的一大群人开始退场,富少伟也在其中。
我赶忙和老木告辞,追了上去,找到富少伟。
富少伟脸色不好看,看到是我,没有搭理,径直往前。我赶忙说:“富少,上次你打我一拳,我现在来了。”
富少伟停下脚步看我,突然拉着我的袖子往回走。他们队伍的人都停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突发事件。
富少伟把我领到了八家将面前。八家将还有他们的朋友都没有走,坐在那里正说着什么,看富少伟去而复返,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看着我们。
八家将里解南华和何天真都认识我,他们都是江湖高人,打眼一看就认出我来,解南华奇怪:“怎么是你?”
富少伟拍拍我的肩膀:“你叫王强,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心里有些忐忑,便“嗯”了一声。
富少伟指着八家将,说道:“刚才场上的争执你也看到了,我师父和这些八家将,你支持谁?”
我有些吃惊,看着他。
富少伟眼色坦然,做个手势,逼我表态。
解南华靠在轮椅上看着我,何天真根本没当回事,低头玩弄着衣角,小雪压根就不认识我是谁,只有秦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非常不高兴,富少伟明显这是胁迫,真是让人不舒服。
我说道:“富少,你们还有八家将,我都没什么太深接触,选谁做修行界的领头人,这是大事,要慎之又慎,你容我想想行不行?”
富少伟点点头:“可以啊,你想吧,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找我。”他转身就走,走出去没多远,回头说:“忘了告诉你,朱氏内家拳会造成很大的内伤,再过几天你就会吐血,到时候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我一听就火了,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姓富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这一嗓子喊出来,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场地突然安静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我,像是约好了似的这一刻没人说话,落根针都能听见。
富少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脸儿有点挂不住,指着我的鼻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索性豁出去:“来吧,你打死我吧!”
富少伟真的走过来,气势汹汹,走路还带着风,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我明明看到了手挥出来的路线,可就是躲不开,活生生挨了这一下。这巴掌说不上多狠,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脸,是个人就忍不住,我脑子一下就嗡了,全都炸了,什么身上的伤什么脸面,都不想,只想着打回来,冲上去就打富少伟。
富少伟喊着:“大家伙都看着了,是这小子袭击我。”他退着,瞅机会给我一嘴巴,要不照屁股踢一脚。我浑身的火全都冲到脑瓜顶,可偏偏摸不着他,就觉得他在眼前,就是打不着,反而被他多次凌辱。
我眼前只有他的身影,一边追一边踢他,根本打不到他,反而能听到场上阵阵的笑声,我被富少伟像是耍猴一样满场耍着,我心里发誓,等这件事了的,不管付出什么辛苦,我都要去学武术,也上少林闭关三年,不把今日之耻打回去誓不为人!
正没头没脑打着,自己被人抓住,回头去看,是容敏。容敏摇头:“你打不过他的。”
富少伟停在不远处,哈哈笑:“兄弟,不陪了,自己慢慢玩吧。”他走到人群,和师父一起走了。
我被容敏领到八家将那一桌的椅子上坐着,场上还有很多人没走,我如坐针毡,那些人的目光就跟刺一样如芒在背。
容敏道:“我看看你的伤。”
我这口气还没有出去,憋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想发火找不到对象,总不能无缘无故对着八家将发火吧。我深吸了几口气,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胸口。
容敏看了看,这个拳印血红血红的,似乎更深了一层。胸口那里又疼又痒,麻酥酥的堵在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劲就别提了。
容敏道:“朱家内拳果然独特,情动则七伤。”
我颓然说:“姐姐,你是高人,你看我这伤严重不严重?”
“不小。”容敏说。
我吓得差点没滑椅子下面去。
秦丹一拍桌子:“姓富的真是不像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对着咱们来,弄这么个无辜的路人有什么意思。”
我听得说不出什么滋味,最后我在八家将这就混个“路人”称号。
“你们都是高人前辈,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啊,”我说:“我毕竟也是为了你们才受的伤。”
秦丹真是不惯毛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在这之前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瞎赖。”
解南华滑着轮椅过来:“算了算了,他跟八家将也算有些渊源,我早些时候在泰国就见过这小子。”
容敏看看表,对我说:“你叫王强,对吧?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到我的房间来,我试着帮你疗伤。能不能行再说。我们这还有点事,你先回吧。”
她写了一个酒店地址给我。我拿着地址灰溜溜出来。
等从场内出来,心里真是憋屈的厉害,富少伟他们固然可恶,可八家将的态度也让我寒心,这些修行人似乎都有根深蒂固的小圈子,他们盘根所结,渊源颇深,我一个外人想平白无故的被人家接受,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颓然地坐着电梯往下走,电梯里都是散场的修行者,他们男女老少都有,从穿着上看,看不出是什么修行人,一个个都是社会打扮。他们都在看我,我在目光下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胸口滋滋疼,真是他妈的倒霉。
从电梯出来我正要走,后面有人说话:“兄弟,等会儿。”
回头去看,竟然是才认识的老木,他气喘吁吁追上来,安慰我说:“兄弟,你怎么和富少伟有矛盾的?”
我心里很不高兴,他是不是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人,问明白之后就不打算理我了?
我淡淡说:“都是以前的事,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老木看我心情不好,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兄弟,我就在市中心的法本寺做庙祝,有事你就来找我。你放心,咱哥俩投缘,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挺你。我这人会看相,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透,你是个好人,没什么坏心眼,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没想到他能不嫌弃我,心里热乎乎的,拿着名片告诉他,一定去拜会。
老木拍拍我的肩膀走了。我到了旁边的咖啡厅,找到了三舅和小鱼,真是找到了亲人,迫不及待的把刚才的事情和连带情绪都说出来。小鱼一听勃然大怒,啪一拍桌子差点把咖啡杯给摔了,“那富少伟欺人太甚,我去会会他。”
三舅怒斥一声:“你坐下!你去了是人家的对手吗?”
小鱼火冒三丈:“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都是一条命,一命换一命!”
“刚才还说你明白事,做事哪能像你这么莽撞。”三舅说:“都什么时代了,还打打杀杀的。”
小鱼气呼呼不说话,拿着烟抽。
三舅看我,沉吟说:“当务之急是把你胸口的伤势治好。这样吧,今晚你去找容敏,看看她有什么办法。她是修行江湖的国术双杰,她对中国古代拳法内家拳路肯定比我们明白,她如果能治最好,就算不能治也会告诉你怎么办,咱们且听下文。如果怎么都是不行,只有最后一招了!”
我和小鱼同时看他。
三舅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你这一拳不是富少伟打的吗,那咱们就想办法去弄富少伟,把他整的生不如死。我的独门巫术换他解开你身上这一拳,这才叫一命换一命!”
小鱼破颜而笑:“三舅,高!”
我有些担心:“三舅,你的巫术源于东南亚,如果真用东南亚巫术对付富少伟……现在正是修行界敏感时期,会不会把咱们联想到是和外国那些坏人是一伙儿的,咱们如果成了全民公敌,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舅哈哈笑:“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都折磨的要生要死了,就考虑考虑自己吧。就像强子你说的,他们把咱们当坏蛋,那就当!真要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人人喊打,咱们就把国内修行界搅合到翻天覆地!然后我带你们去泰国,去马来西亚,天下这么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疗伤
小鱼听得热血沸腾,拍着桌子说:“三舅,这就对了,索性就借这个事弄它个翻江倒海!”
我听了没言语,一直在苦笑。我可是蹲过笆篱子的,在里面呆得太怕了,凡事小心谨慎小心翼翼,真要和全修行人为敌,何苦来着。
三舅在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间,让我们好好休息。吃过晚饭,我按照地址去找容敏的住所。
容敏住在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敲开门的时候,是个陌生女孩开的门,这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色毛衣,留着打卷的长头发,看到我就说:“咦,我认得你。”
能被这么漂亮的女孩认识,我心里美滋滋的,呵呵笑:“我不认识你。”
“今天开沙龙会的时候,追着富少打的人就是你吧。”她笑着说。
她笑得很好看,眼睛跟月牙一样,可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羞辱,脸色一黑:“容敏在不在?我找她。”
这女孩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容姐,今天大闹会场的那个人来找你了。”
她冲着我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现在哪有心情和她打情骂俏,出于礼貌,冷冷说:“我叫王强。”
“你叫我阿楠就行。”她笑着冲我伸手。我极其不高兴,这女孩真是没礼貌,介绍自己起码要有名有姓吧,藏头露尾的算什么。
出于礼貌,我还是和她握了握,她的手倒是温热得很。
这时候秦丹从里面出来,拍了阿楠屁股一下:“又出来泡小伙了。”秦丹看我:“进去吧,容姐等你呢。”
我走到房间,没想到屋里有一群漂亮姑娘,能有七八个,正聚在容敏周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有几个人我看着眼熟,忽然想起来,今天在修行人沙龙会上,似乎见到过她们。
想必这些姑娘都是修行圈里的人,她们看样子私底下都有关系,而且一个个显得很亲密,此时都以容敏为大姐头马首是瞻。
这些女孩看我来了,都嘻嘻哈哈地笑,容敏赶她们走,那个阿楠说:“容姐,我可是第一次看你留男生过夜。”
容敏严肃至极,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别胡闹,赶紧都走吧。”
秦丹带着这些女生都走了,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容敏看着我,又恢复冰冷地口气:“把衣服脱了,然后在这里等着。”
她的气场太足,又是给我疗伤,我不会计较她的态度,答应了一声。容敏到里面的卫生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把外衣脱了,光着上身,坐在床上等着。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气氛好暧昧,我赶紧离开床,坐在一边的靠椅上。
能有十几分钟,容敏出来,看见我就皱眉:“让你脱衣服,你怎么回事?”
我赶忙说:“脱了啊。”
容敏指着我的裤子:“这叫脱吗?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全脱了!”
我嘴里发苦,一时犹豫着。容敏不高兴:“你怎么回事,没人稀得看你,我要给你拔拳毒,你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这里就有我和她两个人,我压根就没拿容敏当女的看。我把裤子都脱了,光溜溜坐在椅子上,她一个大姑娘都不嫌害臊,我怕什么。
容敏上下打量我,鼻子哼了一声,让我到卫生间去。我捂着下面,哆哆嗦嗦到了里面,卫生间是两层,前面是马桶和盥洗台,后面是洗澡的地方,地上有个大的浴缸,此时里面全是水。
“进去。”容敏说。
我用手一摸这水,冻得一缩手,竟然冰凉,就是凉水。我说:“不是热的?”
“这是拔毒用的,让你身上血液流动慢一些,人在极冷状态下,身体会逐渐进入休眠状态。”容敏说。
我看着这一缸的冰水,苦不堪言。容敏不耐烦:“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
我硬着头皮进了浴缸,里面的水“哗哗”流出来,这一瞬间差点没把我冻傻了。我抱着肩膀坐在冰水里,全身发凉,每一处皮肤都像是针刺一样,全身不由自主就蜷缩起来。
容敏看看表:“先泡十五分钟,不要出来,等一会儿我再过来。”
她出了浴室,我冻得不行,估计嘴唇都紫了。心里恨,主要是恨富少伟,要不是这小子打我一拳,哪能遭这么大的罪,再一个就是恨自己,想着呢安逸挣钱,可总是出这个那个的差头,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这些破事总是躲不开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的体温越来越低,脑子也一阵阵犯迷糊,就在这时,门开了,容敏走进来,坐在浴缸旁边拍着我的脸:“起来!”
我全身僵硬,所有的关节像是冻了一层冰,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坐起来。容敏让我挺直腰板,然后背过身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觉得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一烫,像是有个圆形的热水袋贴在上面。我一呲牙,容敏呵斥,“忍着”。
紧接着另一个位置又是一热,这才感觉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乱窜。只感觉连续的热气贴在皮肤上。我忍着不适说:“你在干什么?”
“给你拔罐。转过来。”容敏命令。
我扶着浴缸边缘艰难转过身,现在简直太难受了,身上冷而后背一些位置巨热,还感觉体内有什么在动,肚子也在咕咕叫,有点拉肚子的意思,全身上下就没有不难受的。
容敏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块油布,上面扣着数个精致的竹罐,她娴熟地抄起一个竹罐,用嘴一吹,那竹罐竟然呲呲冒出蓝火,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啪”一下扣在我的胸口,不过避开了中间那道拳印。
扣上差点让我吐出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挺着,上不来下不去,这个难受劲,就跟一口气吃了十斤肥腻腻的猪肉一样。
容敏又抄起一个,喷出火来,对着我的胸口又是一扣,扣来扣去,我是死去活来,最后就剩下胸口那一个拳印了。
容敏抄起最大的一个,对着胸口的拳印说:“能不能成,就看着最后一个罐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她就要扣下去。我说道:“容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告诉我,我心里有点数。”
容敏让我说。
我说:“富少伟难道就这么厉害,随便一拳打在我身上,就留下这么大的伤?连你都要费这么大劲才能拔毒。”
容敏沉吟一下:“这个事说起来很有渊源,很复杂,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细说,只能说个大概。富少伟打你的这一拳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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