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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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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文和杨溢左右夹攻我,我的脑袋有点大,这才体会到刚才我们劝钱明文时他的心态。最后我脑子都晕了,权衡一下利弊,确实也看不到危险,只好答应妹妹一起去。
我们几个出门上了车,阿赞威给杨溢指路,杨溢看着车出去。
一路无话,我们都没有交谈,随着时间的过去,心情有些焦虑。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夜里九点来钟,上了国道。
这条路进了山,有盘山道,相当偏僻,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山野岭,山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荒芜的野坟头。气氛有点诡异,杨溢开着音乐,不过没人往耳朵里听。
正开着,阿赞威忽然说了一句话,杨溢把车停在路边,和我们道:“小红帽就在这。”
我们面面相觑。这鬼地方大半夜的连个车都没有,一边是高山,一边是落崖,小红帽怎么能藏在这里?
我们下了车,阿赞威迎着山风走到落崖边缘,往下看。
今晚月光黯淡,往下看是黑森森的山石树木,不过这处悬崖坡度挺大,并不陡峭。
阿赞威跟谁也没商量,突然翻过栏杆,一纵身跳到下面的土坡,开始往下滑着走,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杨溢赶紧回车里翻出个大功率手电,也翻过栏杆,跟我们说:“各位兄弟姐妹,我也去了,你们慢慢商量下不下。”他打着手电,手电光亮在黑暗中晃动的十分清晰。
钱明文看看我和妹妹,他也翻过去,跟了下去。
我有点着急,怕错过好戏,对妹妹说:“下面太危险,你在上面等着。”
“不行,我也得去,你带带我嘛,”妹妹撒娇说:“哥,求你了。”
我实在没办法:“你真是我的魔头星,下去一定要听话!”
妹妹反而不耐烦:“知道了,拿你当盘菜你还拿上了。”
我翻过栏杆,拉着妹妹的手,我们小心翼翼顺着土坡往下走。说是不陡,可也够滑的了,我们走得特别慢,等来到下面和他们汇合的时候,已经晚了二十多分钟。
杨溢打着手电,光亮在黑暗中很明显。我和妹妹走过去,看到他们三人站在洞前。这个洞在山坡最下面,大概一人来高,非常隐秘,不远处是江水,月光晦暗,此处一切都沉浸在阴森里。
阿赞威正在对着洞口诵经,声音低沉,曲调宛转,听上去酷似佛陀纶音。等他念完了咒,杨溢用手电照着洞窟深处,大声喊:“小红帽出来吧,别藏了,我们找到你了!你要是还不出来,我们的阿赞就要念经念到你死!”
里面寂静无声,洞窟深处黑森森的。
钱明文问:“小红帽真的藏在里面?”
杨溢不耐烦:“对啊,阿赞威那是什么功力,找到了他的老巢。小红帽应该是个修法之人,刚才阿赞威用巴利语经文逼迫他现身。”
正说着,洞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我拉着妹妹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她害怕了,手抖个不停。我拉着她往后站了站。
众人没有说话,杨溢用手电照着,大家屏息凝神盯着洞窟深处。
时间不长,里面隐隐有个人影出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洞口处。手电光亮正照在他身上,那人可能长时间躲在黑暗里,极度不适应强光,用手背挡着眼。
钱明文过去一巴掌打开手电,厉声道:“别他妈瞎照。”
杨溢喉头咯咯响,“好,好,我不照。”
他略向下移动手电,没有对着洞里那人的眼睛。那人慢慢放下手。我在后面看着,确实是小红帽,他还穿着那件赭黄色的夹克,脏得没法看了,裤子全是泥,头上戴着那顶小红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里多出了一些神,我无法形容是什么眼神,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绝望的先知。
钱明文一看见小红帽落魄的这个样子,对于想杀自己的事早扔到了九霄云外,老钱居然哭了:“兄弟,兄弟,哥哥来晚了,咱们哥俩早就应该守望相助,怎么能让你落到……这般地步……呜呜”
小红帽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里的悲恸之色更甚。
阿赞威往前站了站,手里捻着佛珠,双手合十,说了几句话。
杨溢赶紧翻译:“小红帽,你已经杀了四个人是吧,只差一步功德圆满,我们今天就是送你这份功德来的。”
小红帽微微挑眉。
杨溢道:“你不是要杀五个人才能证道吗?这第五个人,我们带来了。”他突然用手一指钱明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域耶
我没听小红帽说过一句话,他好像哑巴一样,这个时候也没有开口,冷冷地看着钱明文。
我们几个听杨溢这么一说,都大吃一惊,尤其钱明文,嘴张得老大,谁也没想到这是个圈套。
我第一反应是保护妹妹,一推她,大吼一声:“跑!”
妹妹还真是可以,没有犹豫,顺着夜色就跑远了。钱明文站在我几步之外,我用极快的速度窜过去,拉住他:“快走!”
钱明文这才反应过来,要跟着我一起跑,阿赞威缓缓转身,面向我们。
这里靠近江滩,从来没有人下过这里,自然环境属于野蛮生长,乱石铺陈,杂草荆棘遍地。我和钱明文跑的很艰苦,正跑着,忽然眼前多出一个黑影,正是阿赞威。
他穿着人字拖,居然跑到我们前面。他站在一块乱石上,手里捻着佛珠,双手合十,拦住去路。
杨溢在后面气喘吁吁:“我说你们跑什么。你们以为能跑过我们阿赞吗?”
阿赞威凌空飞起来,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一瞬间就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我飞出去,摔在乱石上,差点没摔吐血,浑身酸痛,动了几次也没起来。
阿赞威没有管我,慢慢走到钱明文身边,老钱吓得瑟瑟发抖,阿赞威出手如电,正打在他的后脖子上,他软软地倒下,不过神智还清醒,一直在盯着阿赞威。
阿赞威把钱明文扶起来,回到洞口,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后对洞里的小红帽说了几句话。杨溢赶紧屁颠屁颠过来翻译:“小红帽,你不要怕,这位泰国的阿赞师傅是来帮你的。你不是要杀五人证道吗,这第五个人交给你了。”
小红帽始终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阿赞威和杨溢。
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可使不上力,感觉到全身发冷,钱明文能落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我的责任,是我太相信阿赞威了。
我回想起在小红帽鬼通之境里,阿赞威让我把钱明文引到三楼厕所,恐怕那时候圈套就做好了。只是我和他都没有想到,钱明文会这么有主意,当时重压之下选择了一个最险恶的方案,幸好涉险过关。
没想到阿赞威还有后招,幻境里玩不通,就到现实里玩,圈套一个接一个。
我在乱石上艰难地往洞口爬着,我对不起老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他离开这里。
杨溢还在说:“我说小红帽,你也杀了不少人,还犹豫什么。只要把你的堂哥杀了,你就能证道了,得大成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阿赞威做个手势说了句泰语,杨溢像是特别惊讶,可他不敢忤逆阿赞威,只好苦着脸把钱明文扶起来,一步步走向洞口。到洞口还有五六步的时候,他把钱明文往前一扔,钱明文身上没有半分气力,像是面口袋一样扔到小红帽的脚下。
小红帽低头看他,钱明文正躺在地上,两人对视,钱明文苦涩地说:“小东……我是你哥哥,你都忘了吗?”
小红帽移开目光,看了看阿赞威和杨溢,他转身回到洞里。
现场无人说话,月光阴森,气氛诡异。
杨溢退到阿赞威旁边,阿赞威手持佛珠,临风而站,不动如山。
时间不长,小红帽出来,手里多出一把刀,他慢慢走到钱明文面前,钱明文瞪大了眼睛:“小东,不要啊,小东……”
阿赞威忽然微闭的双眼睁开,精光四射,他用泰语说了一句话,杨溢迷糊着:“不好?怎么不好了?”
阿赞威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山洞,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小红帽拿着刀,没有向钱明文下手,而是把刀横在自己的咽喉上,轻轻说了两个字:“再见!”
就在阿赞威冲过来的这一瞬,小红帽的刀动了,他割破了自己的咽喉,直接割喉,一股鲜血如激箭一样喷出来,正喷得阿赞威满头满脸都是。
小红帽闭上了眼睛,身体向下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钱明文张着大嘴完全弄蒙了,小红帽的死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惨叫一声:“小东!”
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响。远处江水滔滔,昏月如暝。
阿赞威用手一抹脸上的血,半跪在地上,抱起小红帽的尸体,惋惜地叹了口气。他从腰包里掏出一把极为古怪的弯月小刀,他想干什么?
阿赞威把刀放在小红帽的额头上,用极为熟练的手法,轻轻一划。刀多锋利吧,顿时割破皮肤,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我们都不知道阿赞威要干什么,钱明文大怒:“你这个泰国鬼子,我弟弟已经死了,你还在辱尸?!我日你的……”
他破口大骂,什么爹妈祖宗八代的,都骂出来了,不堪入耳。可他忘了一条,人家阿赞威压根不懂中国话,你喷你的,他干他的。
阿赞威把刀子围着小红帽的脑袋割了一圈,然后掀开头皮,露出了下面的头盖骨。
我在后面看着,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要取下小红帽的头盖骨做域耶!
还记得想当初三舅就是杀了纸人张,把头盖骨取下来,至今在警察那里还是一桩悬案。素班也有一个人的头骨域耶,后来我还见过张宏割下阿赞汶洛的脑袋。
在泰国法术里,认为人的魂魄至精都会存在头里,取下法力高深的人头骨,作为自己的法器,会得到很大的助力。
现在阿赞威就在割小红帽的脑袋,手法娴熟,能看出他对于头骨的位置和结构非常熟悉,刀子下得极有分寸,时间不长,头骨就被割下来了。
这时阿赞威一个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根本不在乎,把手指放在嘴里抿了抿,然后继续割,时间不长,整个头骨都被取了下来。
我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阿赞威设计圈套让小红帽杀钱明文了。会不会是这样,小红帽如果真的杀了第五个人证道,这才是阿赞威想见到的,因为那时候小红帽必定法力高深,怨气到达一个顶点。阿赞威最后还是会杀小红帽,取下他的头骨,那时的头骨如果作为法器,法力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阿赞威在这个局里一直在扮演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角色,他为了把螳螂养的更胖,甚至不惜自己设圈套猎取食物,来供给螳螂!
这个泰国人心思太深沉了,太有城府了,而且杀人不留情,异常决断。
我越想越冷,已经没有找阿赞威报仇的心思了,不管从法力还是从心智上来说,我比人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阿赞威取下了小红帽的头盖骨,用布包好,藏在自己的包里。
他拖着小红帽的尸体进了洞窟,很快又出来。洞里燃起一堆火,火光在洞里跳动,阿赞威应该是烧了尸体。
阿赞威盘膝坐在地上,面向火堆,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捻动佛珠。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整个过程持续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洞里的火势渐渐减小,直至最后熄灭,大量的黑烟滚滚而出,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烧焦的气味,我提鼻子一闻,差点吐了,这就是焚尸的味道。
阿赞威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钱明文面前。钱明文害怕了:“滚蛋,泰国鬼子,你别想割我的头盖骨。”
阿赞威蹲在他旁边,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捏了捏,然后置之不理,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我现在怕这个人怕得要死,可受了伤一时又动不了,阿赞威蹲在我面前,忽然伸手进了我的脖子里,我感觉到一阵阴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阿赞威竟然把我的舍利子掏出来,拿在手里颠了颠。
我吓得不轻,这可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可千万别抢走啊,我指定是要不回来。
阿赞威没有把舍利子硬拽下来,而是点手叫过杨溢,杨溢就是他的小跟班,赶紧过来。阿赞威对我说了几句话,口气很诚恳,杨溢马上道:“王先生,阿赞威想和你合作。”
钱明文破口大骂:“合个屁作,他就是个大骗子!大阴谋家!王强,你和这样的人合作,别说我跟你断交!”
杨溢鄙视地说:“刚才阿赞威给你解了降,你可以起来了,别心里没点逼数。”
钱明文活动活动四肢,果然好用,他从地上爬起来。
杨溢道:“对,我们刚才是骗了你们,可我告诉你,阿赞威这人恩怨分明,他骗你们是有自己的目的,既然目的没有达到,这一页就翻过去了。他现在选择和你们合作,也是诚心诚意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合作
杨溢说阿赞威要和我合作,我心里没底,不知他想合作什么。
阿赞威说了几句泰语,杨溢道:“阿赞说了,你如果答应,他就不会拿走你的法器。还有,会给你一大笔钱。”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主要是怕阿赞威把舍利子夺走。
“这不是圈套吧?”我问。
杨溢无奈,和阿赞威说了两句,阿赞威朝我微微鞠躬,脸上带着歉意。杨溢道:“阿赞威向你道歉,他这次擒拿小红帽,其实就是为了杀小红帽取头盖骨做域耶,让小红帽杀钱明文也是无奈之举,只有这样小红帽的功力才会大增,头骨做成的法器也能更有法力。阿赞威拿到这头盖骨的域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普度众生,为了拯救普罗大众。所以说,就算钱明文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为大义献身。”
“放屁!”钱明文破口大骂:“什么狗屁逻辑,你怎么不让小红帽杀了?”
杨溢一耸肩:“我倒想,可我不是小红帽的菜,如果真有这么个机会,舍身炸碉堡哥们不含糊。”
我还没说话呢,从黑暗里冒出个声音:“哥,答应吧。”
妹妹回来了,我对阿赞威不满是不满,不过还是可以原谅,至少他没动我妹妹,那是我能容忍的底线。
妹妹说:“喂,你们能给多少钱?还有,把什么任务交代清楚啊。”
杨溢和阿赞威嘀咕了几句,杨溢道:“是这样的。小红帽就是个凡人,怎么会突然具备如此法力?而且前几天阿赞威在修行中,发现此地有强烈的阴气和法力波动,他怀疑两者之间有联系。一旦这个源头找不到,恐怕还会有人中标,成为第二个小红帽。”
“啊呸!”钱明文吐了口痰:“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反正我是不信,各位再见,你们慢慢玩吧。”
他活动活动四肢,顺着原来的土坡爬了上去。
“你们能给多少钱?”妹妹问。
杨溢和阿赞威简单商量了几句,杨溢道:“阿赞的意思是,这次他来中国的全部收益都可以拿出来,一些作为经费,一些作为给王先生的酬劳。大概能有个六七万块钱吧。当然了,我大老远的忙来忙去,也要挣点辛苦钱,这些钱里有五分之一给我的。”
我还在犹豫,妹妹把我扶起来:“行,就这么着。”我正要说什么,妹妹低声说:“应该为老妈的病多攒点钱。”
这话说得我心动了。
妹妹道:“不过我们有两个条件。”
杨溢做个手势,但讲无妨。
“第一,钱要先付。”妹妹说:“第二,如果我们发现整件事泰国人在骗人,我们可以选择中途退出,就当你们毁约,支付的钱不会再退。”
杨溢呲牙,他无所谓,又不是花他的钱,他和阿赞威嘀咕了几句,杨溢道:“行,没问题。”
我浑身酸痛,走不了路,阿赞威过来扶住我,我赶紧摆动身体不想让他动,阿赞威沉声说了几句话,杨溢道:“王先生,阿赞是不会伤害你的,他要给你疗伤。”
我冷冷看着阿赞威,他用手在我的伤处和淤青处揉了揉,手法很独特,带着暖意,别说,经过他这么一揉,我浑身暖洋洋的,该疼的地方也不疼了。
阿赞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可以上去。大家连拉带扶,爬到了坡的最上面。
钱明文靠在车旁边,呼呼生闷气,脸色难看。杨溢看都不看他,直接开了车门,招呼大家上车。
众人坐着车往回赶,在路上杨溢告诉我们,他和阿赞威还要去办一些私事,办完了事,自然会找我。
我们在半路下了车,看着车远去。等他们走远了,钱明文大半夜站在街上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轻轻笑:“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吧,阿赞威已经活不长了。”
钱明文瞪着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说道:“他在割小红帽头盖骨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他的血和小红帽的血混在一起,他还用嘴吸了吸上面的血。”
“那又怎么样?”钱明文看我。
我说:“别忘了,小红帽的病。”
钱明文眼睛瞪大了,好半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着我的肩膀,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了。
妹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天色太晚,现在没法回去,我带着她找了一家宾馆先住下。
晚上我们兄妹俩在一个屋,我把小红帽的事原原本本都和她说了。妹妹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这么说,小红帽有艾滋……”
我点点头:“阿赞威有很大几率已经被血液感染。咱们趁着他发病之前,捞他一笔,这也不错。”
妹妹有些担心说,他如果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狂性大发怎么办,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我一时语塞,心想艾滋也不是立马发作,估计表现出来的时候,阿赞威已经办完事回国了,回到泰国随便他怎么折腾,都跟我们没关系。
休息了一晚,我和妹妹到了医院,今天老妈转入普通病房,情况好了很多,能够坐起来,只是说话还很虚弱,她拉着刘东的手,一个劲夸他是好孩子,这就算是默认了刘东的女婿身份。
到普通病房,看护就方便多了,我联系钱明文找到一个靠谱的护工,这护工是个老大姐,憨厚朴实,做事放心。她一到位把我们都解放了,大家都能好好休息。
我回到家里,按照三舅的方子,把药熬出来,热好,放在保温壶里。晚上带过去,可以让老妈服用。
所有的波折都平息下来,我长舒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太累了,要好好歇歇。
晚上去医院,我把药带给老妈,我也在观察好不好用。
喝了两三天,她的情况果然有了好转,身体恢复之快,让大夫也有点惊讶。大夫告诉我们,如果情况再能稳定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这几天过的云淡风轻,老妈可以出院了,这天是我们家的大事,早早我把车开出来,办完了出院手续,妹妹给老妈穿上厚厚的衣服,和刘东一起像搀扶老太后一样,把她请出医院。
我们开车回家,一路欢声笑语。等到了家门口,却看到杨溢已等候多时,他夹着包蹲在墙角抽烟,看到我们的车来了,赶紧迎过来。
我把车开到院子里,让其他人先进屋,过去招呼杨溢,他嘻嘻哈哈过来:“恭喜恭喜,看这意思你母亲健康出院了。”
“嗯。”我淡淡地说。
“幸亏阿赞威给你们加持的骨灰,肯定有用吧。”杨溢假模假式寒暄了片刻,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兄弟,这里是二万五,给老母亲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我知道他要谈正事了。
果然他说道:“阿赞威已经定位了那团阴气的位置,希望明天你能到位,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他交给我一个地址,跟我约好了时间。
“其实你打个电话就行了,不必这么大老远过来。”我说。
杨溢道:“过来看看也好,惦记你们家了。”他笑得很诡。我心里膈应,这些人真是不讲江湖道义,这是在用家人来威胁我。
我冷冷道:“明天准时到!”
把他送走了,我强打精神回去,和大家说说笑笑。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我悄悄出了家门,开着车过去。杨溢给我的地址是市郊的一处森林公园,叫御龙山。在路上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到的时候,看到在森林公园门口处,杨溢和阿赞威已经等候多时。
天气已经很冷了,阿赞威还是那么个打扮,麻衣麻裤,脚上是人字拖,手里捻动佛珠,一副高人模样。
我下了车,冷得有些瑟瑟发抖:“我说两位,咱们到底去哪?”
“那么着急干什么,”杨溢说:“这地方风景如画,既来之则安之,先去寺里烧香。”
我无奈,钱都收了,只好听他们的摆布。我加着心眼,这阿赞威诡诈无比,真要耍什么小花招,我肯定不奉陪。
森林公园环境很好,依山而建,没有受到一丝污染,公园里来回通勤的都是电瓶车。今天秋高气爽,还是周末,来这里秋游的人还真不少。
阿赞威这套打扮本来挺另类,可这个公园里有寺庙,有放生池,往来便有很多的沙弥和居士,各种怪人都有。阿赞威的模样反而显得稀松平常,比他还另类的有的是。
我们转着转着,就到了一处寺庙,庙前横七竖八挂满了五色旗,在冷风中抖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悟禅!他不是一个人,身边正领着一个漂亮姑娘,正在进香。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循环
看到悟禅,我恨得牙根痒痒,这小子居然没跑远,又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不但如此,身边还有个漂亮姑娘,简直是罪不可恕。我仔细一看,更是七窍生烟,这漂亮姑娘居然是古董店聚宝斋老板的千金,周春晖。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论起来,当初算是我救了周春晖,一顿忙活,好嘛,这朵鲜花我还没机会摘呢,怎么让悟禅这个狗东西捷足先登,真是活活气死个人。
我对杨溢说:“老杨,有件事我想麻烦一下阿赞威先生。”
杨溢问我啥事。
我指着不远处在寺庙口和女孩说说笑笑的悟禅说:“那小子顶不是个东西,我想阿赞威出手整整他。”
杨溢脸色顿时不好看:“你当我们阿赞威是什么人,是你私人保镖?”
我也不高兴:“我没让阿赞威杀人放火,就是小小惩戒而已,依他的法力这不成问题吧。你们要答应,我就配合,要不答应我转身就走。”
“嘿,你小子……”杨溢无奈,只好和阿赞威商量。
阿赞威轻轻点点头,表示可以。
我心里暗笑,阿赞威和悟禅这两个人算是狗咬狗了,最好打的不可开交。
我们三人在后面进入寺院,这座寺庙名为御龙寺,面积相当大,前后数重大院,在外面看气势磅礴,但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的精舍建筑设计的很是轻巧,院子里种植的松树梅树,点缀布陈别具匠心,四面回廊有点江南水乡苏州园林的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的寺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今天天气很好,香客络绎不绝,人特别多,一会儿工夫就看不到悟禅跑哪去了。
我心里着急,催促杨溢,杨溢不耐烦地说,阿赞威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能办到。
我们进到一重大殿,这座大殿并没有其他寺庙那么宏大磅礴,用巨大的幔布分成了几个功能区,有的可以敬佛,有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可以脱鞋在上面静坐。我们一进去就看到,悟禅正和周春晖跪拜在一尊佛龛前,毕恭毕敬磕头,在佛龛旁边,坐着一个小和尚,眉清目秀,乍一看还以为是东北的那位能持和尚,气质上有点像。
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阿赞威动手。阿赞威翻手伸进衣兜,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只绿色的甲壳虫,阿赞威用极为隐秘的手法,朝着悟禅轻轻一弹,绿色甲虫本来是缩成一团的,在空中陡然张开双翅,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悟禅的脑后。
我屏息凝神看着,今天就算不要悟禅的命,也得让他当众出丑。甲壳虫眼瞅着要落在悟禅的脑后……那位正合目默坐的小和尚,忽然睁开眼,抄起木鱼锤对着木鱼轻轻一敲。木鱼是铜做的,敲击之后发出极为清脆的声音,“叮”一声。
这声音很好听,像是滴水落湖面,先是轻轻一点,而后向外扩散,余韵不绝,始终保持着清清的声音,听起来不急不躁,不尖不锐。眼瞅着那只甲壳虫突然抖了一抖,落在地上,僵硬,死了。
我、杨溢、阿赞威站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都震惊了,就连阿赞威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悟禅和周春晖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像是拜洞房一样,磕完了佛龛。
悟禅先站起来,十分绅士风度地去搀扶周春晖,周春晖笑着,女孩艳若桃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极不一般,给我气的鼻子差点都歪了。
两人转身往外走,悟禅看到我,猛地一拍巴掌:“哎呦,这不是那谁吗?王强!”
周春晖也认识我,笑嘻嘻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
悟禅走过来跟我握手,在我眼里,他这人脸皮太厚。我还被刚才的事情有点震惊,心思都在小和尚身上,只好和他握了握。悟禅说:“王强,这两个人是你朋友?”
还没等我说什么,悟禅先和杨溢握握手,然后道:“你好你好,气色很好,一看就是大老板。”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溢和悟禅没什么瓜葛,笑眯眯回应着。
悟禅又和阿赞威握手,阿赞威本来双手合十,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和悟禅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悟禅和阿赞威握了两下,悟禅道:“这位老兄应该去体检了。”
我和杨溢对视一眼,杨溢是不以为然,而我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悟禅到底是高人还是骗子?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看出阿赞威染上了艾滋?
杨溢翻译给阿赞威听,阿赞威笑了笑,看神色并不以为然。
悟禅心情很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莫不如一起相伴同游如何。”
周春晖也过来打招呼。杨溢问:“这是你女朋友?”悟禅竟然拉着周春晖的手,哈哈笑:“正在了解,反正也差不多。”
周春晖脸红得不行,少女媚态春光无限。
我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悟禅道:“这座寺里供奉的是观音菩萨,几位要不要去磕个头。”
阿赞威笑笑,站在一边。我和杨溢没办法,走到佛龛前,磕了一个头。
我们从寺堂里出来,杨溢咳嗽一声:“这样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就不妨碍你们小两口了,王强,咱们走。”
悟禅拦住我,笑眯眯说:“我和王强是老友重逢,有很多话要说,我们聊聊天,一会儿我就把他完璧归赵。”
杨溢和阿赞威嘀咕了一会儿,他们先走了,临走前杨溢给我做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和悟禅,还有周春晖到了一处无人的廊下,我看四周没人,也不再装了,顿时怒火冲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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