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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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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
三舅点点头说:“阴灵变强大了。”
“哇,这个阴灵是从哪来的,怎么这么厉害?”我心有余悸地说。
现在回想一下,真是挺险的,当时我和高爷去拽尸体,阴灵选择了高爷而没选择我,其实就是二分之一的几率,愣是让我逃过去了。我要是被这么强大的阴灵夺舍,现在能是个什么样子,还真没法说。
二龙道:“娜木和老太太对话里,有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娜木说,‘我是被陈锟带出来的’,这句话你们记得没有。”
高爷迷糊:“陈锟是谁?”
二龙道:“陈锟就是陈大帅。‘被他带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一拍大腿:“镜子洞!”
二龙和三舅同时点头:“不错,镜子洞。陈大帅生前进过镜子洞,三天后才出来,他很可能带出来一个阴灵。”
三舅道:“如果镜子洞的传闻是真的,陈大帅带出来的这个阴灵,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二龙补充说:“是他在镜子洞里的镜像自己。”
我忽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彻骨寒意的想法:“会不会镜子洞里的世界里……全都是鬼?我们每一个人对应的阴灵,都在那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
三舅把烟掐灭:“谁知道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镜子洞明显就是地狱了。”
这时陈老三突然插嘴:“你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个典故来。”
二龙忍不住笑:“老陈,你不是一直哭死哭活的吗,怎么突然引经据典了。”
陈老三有些不好意思:“有你们这些高人在,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降头折磨死。再说了,看你们讨论的这么热闹,我也有点忍不住。我记得聊斋志异上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个人的后背莫名其妙睡了一觉之后冒出很多红色的疤痕,还不能碰,一碰就疼,什么大夫都看不出来原因。后来他找到一个很有道行的神汉,那神汉能自如出入阴间,到阴间一查,原来这个人不孝敬父母,所以灵魂在地狱遭受鞭打,他的后背就冒出了那些疤痕。你们看,这故事像不像镜子洞。阳间有一个你,其实在阴间还有一个对照的你,像镜子一样,它在阴间受到的责罚,就会反应到你这个阳间的人身上。”
“扯淡!”高爷反驳:“什么狗屁故事,这人还没死呢,阴间哪来他的魂儿?”
二龙道:“也不算完全扯淡。根据道家的说法,人有天魂、地魂、人魂,所谓的三魂。天魂呢,每到月末和月初都会到地府去报告你这个月的行为。你的魂儿定期都走了,你都不知道。”
高爷吓得浑身哆嗦:“每个月有两天,我就会丢一魂儿?我的妈啊。”
三舅面色凝重:“就算咱们推理出当时发生的情况,可对于镜子洞还是一无所知。”
二龙道:“其实关于镜子洞,咱们已经推断出一二分了。首先,里面肯定有另外一个自己。现在来看,生门里那具尸体其实也是陈大帅,是陈大帅本人的,里面的魂灵也是他的。而在死门里埋葬的,其实是镜子洞里带出来的另外一个他。镜子洞里的另一个他,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能够变得异常强大,并且很会适应了咱们的世界。”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三舅,进到洞里可以出来,只要满足一个条件。”
“什么?”三舅问。
我说:“我也是从陈大帅想到的。会不会是这样,只要把镜子洞里的另一个自己给带出来,这就是触发回来的条件。”
三舅眨眨眼:“有点说不过去。目前为止可以知道,自古以来进入镜子洞的人不少,为什么只有陈大帅一个人出来,难道其他人都不想带那个自己出来吗?”
陈老三说:“会不会是这样,另一个自己特别邪恶,属于黑化的自己,那些人就不想带出来。”
二龙说:“有可能。但还有另外几种可能,第一进去的人未必能在镜子洞的世界里顺利找到那个自己;第二,看陈大帅的事例,可以推断出来,那个自己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或许出来之后,就会取代本来你的身份地位。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有两个你存在,世界就乱套了。所以那个你就要鸩占鹊巢,杀你而取代之。有这么一层顾虑,所以进入镜子洞的人,宁可出不来困死在里面,也不想带那个自己回来。”
陈老三恍然:“二龙兄弟脑子真是可以啊,既天马行空又接地气,句句都在理儿上。原来镜子洞就是个左右手互搏的游戏。”
三舅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我说道:“三舅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肯定会帮你的。”
三舅点点头,没说话。
二龙说:“安先生,如果我们推断正确的话,其实进去救人只要有针对性,也不是做不到。”
“怎么讲?”三舅问。
二龙说:“首先我们可以在镜子洞外提前布置好陷阱,等着洞里的人带着那个自己出来,咱们直接就把那个自己处理在萌芽之中就可以了。”
高爷说:“不对不对,有两个自己,那你怎么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好像真假孙猴子一样。”
“头疼头疼,”三舅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阿赞娜木,找到占据她身体的阴灵,只有它,才是从镜子洞出来的最知情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卖明器
二龙道:“要不你们留下来治疗老陈的降头,我去找阿赞娜木,咱们兵分两路。”
三舅说行,告诉他电话联系。
二龙收拾收拾包站起来,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没有说什么用意,然后上了辆车发动起来,开走了。
在我看来,阿赞娜木掳走老太太,是全无线索的。也不知二龙会根据什么去追踪,反正这些高人各有本领,却很少讲述自己的渊源。
我和三舅,还有高爷留下来,给陈老三治病。三舅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帐篷是不能进了,里面都是死尸,看着就膈应,只能在外面的山地里选一个。他在给陈老三治病,我和高爷上了一辆车,在里面打盹睡觉。
高爷腿上的伤已经包扎了,没什么大碍,这一晚上折腾得要死,他爬上车就呼呼大睡,呼噜震天响。
我躺在后排座上,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特别沉重,再响的呼噜也叫不醒我。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得正香的时候,有人拍我的脸上。我这个不情愿啊,勉强睁开眼,看到是三舅。三舅道:“别睡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一会儿警察要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三舅忙活。
陈老三的降头应该是解开了,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萎靡,不声不响收拾着东西。
我们没有开这里的车,背着包离开山谷,刚到了树林的高处,就听到下面警笛声声,警车开来了。
我们四个人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警察怎么来了?”高爷说。
“是老太太报的警。”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我们回头去看,二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说道:“我找到老太太了,可没有找到娜木。娜木放了她一马没有杀她,但是……”他顿了顿:“我发现老太太的时候,她的身体机能很差,躺在荒郊野外,而且记忆损失很严重,问什么都不知道,提起娜木更是一无所知。娜木可能用某种手段清洗了她的记忆。我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先利用老太太先解决这些死人的事,我让她自己报了警,让她告诉警察他们这些人进山遭遇到了毒物袭击,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了。这样就洗净了咱们的嫌疑,可以离开了。”
三舅点点头:“二龙办事,没别的,就俩字,得力。强子,以后你有机会好好跟二龙哥学习。”
对二龙我是真心佩服,二龙论法术比不上三舅和阿赞娜木,但是他处理如此棘手的事情,却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再乱的事情也能井井有条。
我们五个人悄悄从山的另一头出去,回到了龙口县,我们没有停留,在宾馆停车场找回自己的车,第一时间离开了县城。回去的路上,二龙半路下车,说还有别的事要办,然后和三舅商量好了,只要有阿赞娜木的信息,马上通知对方,这是首要的大事。
三舅开着车,回到家里。陈老三和高爷商量之后,他们经过此次事件,归心似箭,说什么也不在江北呆了,订了最快的高铁票,当天晚上就要回去。三舅让他们各自小心,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最后到家的,只有我和三舅。
老妈和妹妹正等着,看我们风尘仆仆的回来,都心疼坏了,赶紧做饭,放热水洗澡。
三舅的神色很郁闷,本来以为找到陈大帅的墓就能揭开镜子洞的秘密,谁知道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我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便宽慰他,说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明确的线索,只要找到阿赞娜木就行了,总比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没有线索抓瞎强。
三舅叹口气:“天大地大,阿赞娜木是个大活人,她上哪去谁能知道。”
我说道:“三舅,你还真错了,这些年咱们中国加大了户籍管理,但凡是个人,只要你坐车住店,就肯定会留下记录!除非你通勤靠走,过夜靠街边的水泥管子。阿赞娜木这么个大活人,只要在中国的地面一天,她就肯定会被记录在案。”
这句话真提醒三舅了,他想想:“我倒是有警察朋友,可以问问。”
“在咱们这地界上,真要想抓,别说人了,就算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我说:“三舅,你别上火,总有办法。”
三舅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现在开始给我指点迷津了。”
我嘿嘿笑,说不敢。
在家好好休息了几天,这几天三舅都不着家,到外面找警方人脉去了。
他不在家,正好方便我藏好墓里摸来的那些陪葬品,我一共摸了五样东西,三颗珠子两个金杯。那三个珠子都不大,应该是玉或是翡翠的,中间打着细洞,想来是串在钗子或是头饰上的,估摸着三钱不值两钱,倒是两个金杯完全纯金打造,就算不卖古董,按金子的分量兑换也不少钱。
这几样东西都是我偷着摸出来的,不打算上报,算是我自己的小金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地方把它们兑成现钱。
这天早上,我用电脑搜索,在我们邻市有一个很大的古玩交易市场,叫盛世古玩市场。周六周日开市,据说特别热闹,不亚于潘家园。
我听说过一直没去过,心痒痒了,今天就是周末,没什么事要不过去一趟看看?把东西都处理了,换成钱是真的,要不放在手里太烫手。
我犹豫着,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让人坑了怎么办。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被坑的准备,只要别太过分,能把钱兑出来就行,可就怕有那样的坏蛋,坏的冒泡,报警了咋整,到时候真要进去,我怎么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正想着,微信提示声音,我拿起来看,我靠,北京的高爷居然给我转了五千元钱。
我有点懵,这老伙计是有点傻,怎么傻到这程度,随手扔钱,是不是给错了?
我发了个问号,高爷那边回了个大笑的表情,然后语音跟我说,兄弟,我从墓里偷出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出手了,这些钱算是给你的封口费,谢谢你当时没有说出去。
我有点坐不住了,问你怎么出手的。
高爷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语音说,他在北京人脉广的很,那些古董寄存在朋友那里,分分钟就出去了,小意思。
我心痒痒的不行,想让托他帮我把那些东西卖出去,可想想还是算了,不是不信任高爷,而是当时盗墓的时候我义正言辞地批评过他,说不应该偷拿陪葬品,现在再往外掏这些东西,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高爷在微信里跟我说,他要去嗨皮一下,有事再说。
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五千块钱,按说应该高兴才是,可我怎么都兴奋不起来。坐卧不宁,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去盛世古玩市场碰碰运气。
这次去不能把这些东西都带着,先拿俩珠子碰碰运气再说。
我跟家里打了招呼,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老妈说知道了。
古董市场是在邻市,坐车去一趟怎么也得俩小时,今晚索性就在那溜达溜达。我背着挎包,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出了村,坐车过去。
到邻市已经快中午了,我打了车到了古董市场,别说这地方确实挺大,以一座仿古宫殿为中心,整个市场占了一圈,有卖古玩的,有卖老书的,有卖旧货的,还有许多卖皮鞋和手表的,乌烟瘴气,人山人海。
我走了一圈,在旧货古玩的摊货里,找了一个相对面善的老头,蹲在摊子前跟他唠嗑。老头看出我不是买主,懒得搭理我,自己摆弄着收音机。我咳嗽一声,仗着胆子切入正题,“大叔,你收不收东西?”
“收啊,不过不收假货和破烂。”老头说。
“你看看我这个。”我从包里拿出一颗珠子递过去。
老头戴上眼镜看了看,撇着嘴说:“小朋友,你这是不是从家里祖传的什么钗子头饰上撸下来的?”
我大为佩服,这老头厉害啊。
我没接话茬,“你看看怎么卖的,我急等钱用。”
老头说:“这是玉石磨出来的,玉是好玉,可惜了,要是你把整个头饰拿来,那肯定值钱,估摸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可就这么个珠子……这样吧,三千。行你就留下,不行你拿走,再看看。”
“什么玩意?三千?”我差点急了:“还不够我来回路费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聚宝斋
老头冷笑:“给你三千就算挺照顾你了。要不你再去打听打听吧。”
他不搭理我,摇头晃脑听着戏匣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买卖不成还仁义在,这老头以为没了他我吃不了槽子糕。我又换了几家,报价不一样,最高的给到了三千二,再没办法高了。我心思动了,差点卖出去,想想还是要沉住气,再看看。
有个摊主心挺好,给我指点,说你要真想卖大价钱,看见没有,顺着这个楼梯往里走,市场后身有一排正规的古董店门面,别看门脸不大,能在那做买卖都是正规生意人,有头有脸的大门大户。
我按照他说的路线,绕到了仿古宫殿的后身,果然有一些低矮的门脸,看上去真是不大,跟仓库似的,上面挂着什么斋,什么坊的门头字样。我大略看了看,里面都很清冷,没什么生意,有的店面干脆连个守店的人都没有。
我第一次来,不知谁靠谱,走走看看再说,绕到一家古董店门口,这家店铺挺大的,门口挂着“聚宝斋”的招牌,往里看是大客厅,摆着红木的桌椅,古董架子上放着各色的古玩器皿。在柜台那,有个女孩正低着头玩手机,店里空空的,再无其他人。
我觉得女生好说话,再一个这家的实力看上去不错,可以试试。
跨过门槛,门口风铃声响,女孩抬起头,用职业化的声音说,“欢迎光临。”
我走到柜台前,一时张不开口,脸憋得通红。这女孩长得挺好看,扎着马尾巴,五官精致,有点像演电视的明星,一时又想不出是谁,看着亲切眼熟。
“有什么事?”女孩好奇地说。
我咬了咬牙:“我有两样东西,想问问你这里收不收?”
“拿出来看看。”
我把包放在柜台上,拉开里面的小拉索,掏出两枚珠子,递给她。
女孩没有接,而是说道:“放桌子上,我自己拿。”我这个不高兴,你这啥意思,怕和我手手相碰?有肌肤之亲?
她看出我的脸色,说道:“你不知道玉不过手的规矩?”
“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女孩道:“玉石、瓷器之类的易碎品,交易的时候不能过手,要不然打了碎了算谁的?来回扯皮扯不清,你放在桌子上,我自己拿,如果有了闪失,责任一目了然。”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人古董行的规矩,是我误会了。
我说道:“刚才我在外面给那些摆摊的人看,他们都是和我直接过手拿玉的。”
女孩很职业化的笑:“其他人管不着,在我们这儿,就是这个规矩。”
“行吧,你给个价。”我说。
女孩拿起玉石看了看,在手里颠颠分量,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极其专业的放大镜,一丝一毫地看着。
女孩道:“这不是单独的珠子,应该是某种头饰或是首饰的一部分。”
“呦,你可真厉害。”我说。再说这个,我已经不怎么佩服了,基本上稍微有点古董常识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女孩道:“这是整玉磨出来的,如果是原石在,或是首饰在,都要值钱的多,可单独这两枚玉珠就差点意思了。它是和田碧玉的变种,不算太值钱。”
她把两个珠子放在手心,然后端起手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我看呆了,前面那些人鉴定玉石的时候,可没一个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
女孩的白皙小鼻子动了动:“有股腐气,这东西是不是一直藏在什么地方,很久没见过天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的鼻子,快赶上狗鼻子了。
这女孩估计是猜到了什么,可她很聪明,没有往下说。我真是有点呆不住,赶紧道:“你给个价,多少钱能收?”
女孩沉吟一下:“你还有几个?我相信你不止这两个。”
我说道:“实话都跟你说了吧,我一共有三枚珠子,还有两个金杯。现在想出手,只要你给的价格合理,我也不去别家了,直接都给你得了。”
女孩说:“这样吧,我也不坑你。三枚珠子,我给你一万五,五千一枚。至于金杯,你要拿来,我们现场鉴定才知道怎么个价格。”
我其实已经有心理预期,珠子能卖到五千,说明人家够厚道。我说行,问她这两枚珠子你现在收吗?
女孩一耸肩:“我现在不能给你钱。我爸管财务,没他店里的钱我都动不了。”
我如坠冰窟,这女孩已经这么厉害了,她老爹再来,我就更吃不消了,夜长梦多啊。
“那你爸爸呢?”我问。
女孩说:“他上午出去了,不在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咱俩约个时间,两天以后,还是这儿,你把东西都带来,我把钱和收据都准备好,现场交易。”
“你爸不能有什么障碍吗?”我说。
女孩哈哈笑:“我每年在店里有三十万的支配权,三十万之下的交易,我爸爸是不会管的,你放心好了。”
我说道:“到时候我就认你。”
女孩眨着眼看我:“你放心吧。”
我们正说着,忽然门口风铃声响,有人进来,那女孩兴奋地说:“爸。”
我正要回头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老周,这是你女儿?”
我身子明显一僵,差点没尿出来,是三舅?!
声音太像了,我不敢回头。心怦怦跳,幸亏这两天冷了,我出来的时候,穿着一套不常见的长衣长袖,挺肥大的,应该认不出来吧。
那个叫老周的人说:“这是我女儿春晖。”
我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周春晖,她热情地打招呼:“叔叔好。”
老周说:“我跟你安叔叔说点事。”
安叔叔……确实是三舅。
两人脚步声渐远,我缓缓侧着身子,尽量把脸别过去,不让三舅看见。今天真是流年不利,真他妈倒霉,偷着来卖东西,差点让三舅逮个现形。
不过话说回来,三舅怎么跑这儿来了。
等那两人走了,我赶紧收拾包,女孩周春晖说:“别忘了,你后天还是这个时间过来就行。”
我来不及答应,背着包就走,心还一直跳着。三舅曾经跟我说过,他最讨厌别人骗他,骗了一次就没了信任,他要知道我在墓里偷着摸东西出来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呢,快走为妙。
我没敢停留,第一时间坐着大巴车返回家里。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已经过了饭点,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剩饭,妹妹问我,哥,你这一天天都忙啥呢,没看你着家。
我白了她一眼:“我现在事情老鼻子了,小孩家家别打听。”
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一身汗,想想都后怕,不知道三舅发没发现我。我翻来覆去地,反正没有当场抓住我,我大可以不承认。
在惴惴不安中过了两天,到了和周春晖约定的日子,可我实在胆怯,思来想去还是没去,放了她的鸽子,以后找别的卖主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钱。
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又到了盛世古董市场开市的时间,我心活了,准备再去碰碰运气。这时楼下老妈喊我,强子,你三舅回来了。
三舅这段日子不在家,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忙活什么。
我到了一楼客厅,看着三舅,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我有点心虚,打了招呼。
三舅看看我:“你换身出门的衣服,我带你去见个客户。”
“客户?”我疑惑。
三舅看看表:“事情紧急,路上说。”
我上楼换了衣服下来,跟着三舅到外面,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呦,三舅,你买新车了?”我说。
三舅说:“有个坐骑来回通勤方便,上车!”
我们坐着车开出去,路上我问要去见什么人。
三舅说:“强子,我修习黑巫法的目的,一是自保,再一个就是为了挣钱。目前在国内我已经开拓了很多的客户和人脉,他们对我都特别信任。我带你出道,你慢慢就能自己挣钱,就算三舅不在,你也能养家。”
我听得心里热乎乎的,“三舅,你怎么可能不在。”
三舅叹口气:“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办法追踪阿赞娜木,这个人就像活活蒸发。现在不光我在找她,还有二龙、泰国的解南华,阿赞娜木师门的师兄……她现在成了一个焦点,多路人马都在搜索。早一步找到她,就能早一步知道镜子洞的秘密,可以早一点救吴尊叔侄出来。所以,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在外面了,家里的事你是男子汉要全全支撑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字真言
我体会到三舅的良苦用心,他要面对很多的困难和危险,或许哪一天就不在了。所以他现在早早的为我铺路,为我拓展人脉和客户,让我早点独立起来。
我心里热乎乎的不是滋味,想把自己盗取陪葬品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实在没有勇气,我不想看到三舅失望的表情,他这么一心为了我,我还有事瞒着他。
车子开到了邻市,进了市区左转右转,我眼皮子发跳,路怎么这么熟,去的好像是盛世古董市场。
“三舅,咱这是去哪啊?”我问。
三舅道:“市里每到周末都会有古董古玩的交易市场开放,你不知道?”
我差点咬着舌头,赶忙说不知道。
三舅说:“这次去找的客户是古玩市场里一个古董商人,他家里出点事。”
我心怦怦乱跳,不会是聚宝斋吧?没这么巧吧。
车子很快到了盛世古董市场,拐进地下停车场,我和三舅出来,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小碎步跟着。能看出他的表情很严峻,我的心怦怦跳。
他带我绕过阶梯,到了仿古宫殿的后身。他径直往前走,目标赫然就是聚宝斋,我都快尿了。这可坏了,那女孩周春晖肯定记得我,这要一看见我,一语道破天机,我就麻烦了。
我汗如雨下,说道:“三舅,要不,我不去了吧。”
三舅回头看我:“为什么?”
我赶紧说:“我,我没什么本事,法术里就勉强会一个木禳厌人术和缅甸版的《心经》。都是雕虫小技,去了别,别拖你后腿。”
三舅叹口气:“我带你出来是见世面的,不用你怎么着,配合我就行。从这一单业务开始,我就要教你法本心诀了,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你要试着自己解决。再说你怕什么,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
能看出三舅的表情极其失望。
我一咬牙:“三舅,我没事了,咱们一起去。”
“这就对了,男子汉宁可打垮也不能犯怂。”三舅拍拍我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有我在后面托底,你怕什么。”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就这样吧,真要让周春晖叫破了秘密,那我就承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三舅带着我绕来绕去,还真到了聚宝斋门口。门开着,他还是敲敲门带我进去。
客厅的红木椅上,有一个中年人在抽烟,他西服革履,长得很有派,此刻眉头紧锁,满腹愁云。
我四下看看,并没有第二个人,那个女孩周春晖不在。
我长舒了口气,和三舅过去。三舅坐在对面,示意我也坐,他从桌上拿起烟,说:“老周,我来了,才一个礼拜不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上周我看侄女还挺好的。”
我支棱着耳朵听,听这意思,好像是周春晖出事了。
这位老周应该是周春晖的爸爸,他叹口气说:“春晖前两天和她的朋友出去玩了一次,回来的时候还好,过了一天开始发高烧,紧接着昏迷不醒。”
“医院怎么说?”三舅问。
老周道:“我一向不信任西医,家里人生病很少去医院,直接去找我一位师伯。这位师伯是家父多年好友,也是世代中医,他过来看春晖,说春晖是感了外邪,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着了。老中医对这个没什么办法,我就想到了你。”
三舅点点头:“责无旁贷。对了老周,这是我外甥,以后看事都会带带他。”
这位老周明显愁云密布,可还是有礼有节,冲我握手:“小兄弟不好意思,没有第一时间问好,我实在是心思都在姑娘身上。”
我赶忙说:“没事没事,你女儿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他勉强笑笑:“但愿吧。”
三舅说去看看,老周带着我们到了后院,院子古香古色,地上还种着桃树,整个一世外桃源。来到厢房,推门进去,面积挺大,有个上岁数的妇女正在用毛巾擦着桌子。
老周说:“吴大姐,前面柜台没人看着,你先去照看一下,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大师,给春晖看看。”
这位妇女看看我们,答应一声出去了。
老周说:“这是我在老家请的保姆,手脚很麻利,干活从来不懈怠。”
三舅道:“看看春晖吧。”
屋里有一张仿古的木榻,放着帘子,老周过去撩起来。我在后面,一眼看到女孩周春晖躺在床上,盖着薄被,似乎在熟睡之中。
我有点同情她,一个礼拜之前她还活蹦乱跳的,跟我商量怎么买古董,这会儿工夫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三舅到床边,伸手摸摸女孩的额头,他凝神了片刻,我和老周大气都不敢喘。三舅收了手,对我说:“强子,你过来感受一下。”
“啊?”没想到他点我的将。
老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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