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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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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硕揉揉眼,仔细看着,感叹说:“这简直就是古代秘典里常说的洞天福地嘛。”
  “藏在乱葬岗下面?”我说。
  唐硕道:“你还真别抬这个杠,我看过一个资料说,当年孙悟空的水帘洞,算是洞天福地吧,那水帘洞的门口就埋着群尸。这在太极里叫极阳极阴。这地方真的挺不一般的。”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猛拍。我们解开绳子往里走,洞窟没经过人为修建,都是自然景观,墙壁上还有石瀑布,奔腾而下,凝固在某个瞬间,看起来挺震撼。
  我心说,难怪阿赞汶洛能修行到八十多岁,这地方这空气,简直是天然的氧吧,身体里什么毒都能给你排了。
  正走着,摄像师大叫一声,指着前面。
  只见在洞窟深处,石瀑布的下面,有一座天然的莲花状石头,石头上端坐着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身上裹着破烂的衣服,勉强遮体,长得不算漂亮,却极是清秀,正在打坐,双手叠成莲花印在膝头。
  看了一会儿,这个女孩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呼吸,难道是一具木乃伊?
  他们啧啧称奇,我感觉有些震惊,因为这女孩很是眼熟。我想起她是谁了,赶忙从兜里把那张照片拿出来。就是阿赞汶洛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
  我指着眼前的女孩,对他们说:“你们看,是不是照片上的小女孩?”
  大家凑过来仔细一看,还真是。香港男记者说:“照片上的这个人要小一些,大概八九岁,而面前这个女孩大概十八九岁。她长大了。”
  唐硕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照片照在三十年前,小女孩八九岁的时候。然后岁月蹉跎,过了十年,小女孩长到了十八九岁,有一天不知怎么死在这座石头莲花上,尸体不腐,就这么又过了二十年,被咱们现在看到。”
  唐硕的推断算是合情合理,要不然没法解释这个女孩为什么不会变老。她肯定是死后,被进行了某种处理,变成了木乃伊,甚至有可能是化石,所以岁月在她的身上产生了定格。
  摄像师用摄像机拍摄着,一边叫着可惜,说这个女孩是个靓女,如果能活到现在,肯定已经嫁人生子。
  拍摄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往前走,洞窟越走越是狭窄,大家都有感觉,应该快到了秘密的核心位置。
  到了洞窟的尽头,光线黯淡,我们重新打开手电,对面整整一面洞壁竟然都是透明的水晶,像是一块大玻璃,能比较清晰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一看我们都吓傻了,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混乱。在这片透明的水晶后面,我看到了两个人。
  里面的场景很难描述,这两人近大远小,他们彼此还相距着很远的距离,也就是说,这片透明的水晶后面,应该还存在着一个广阔空间。
  先说近处的这个人,背对着我们,悬浮在半空,裹着薄薄的黑色披衣,看上去像是苦行的僧人。在他的对面,目测能有十多米远的地方,另一人坐在石头上,也是盘膝打坐,面前还燃着两根蜡烛。
  此人距离水晶面比较远,而且水晶面毕竟不是镜子,在粗糙的颗粒后面,勉强能看到那人的形象,两盏蜡烛也是模模糊糊,细节看不清。
  就算这样,我还是惊得心跳都停了,此人的身形,我能够百分之百的确认,他是三舅!
  我来到洞壁前,抬起手摸向水晶面,那是结结实实的实体。
  我脑子一片混乱,眼前的场景已经很明白了,悬浮在半空的人应该是阿赞汶洛。此时此刻,阿赞汶洛正在和三舅隔空斗法,但是不怎么的,他们两个都被封在这片透明的水晶里,这一瞬间被凝固住了。
  我从腰里把悬挂的匕首拿出来,用力刨着水晶面。太结实了,匕首的尖头仅能刨下一些碎屑。
  我呆呆地看着水晶墙。被瞬间凝固的三舅和阿赞汶洛,他们两人仿佛是琥珀,被一大滴水晶包裹在里面。
  我拉着唐硕说:“看,这就是我三舅。”
  众人站在墙前,好半天都没动一下,都被眼前的奇景给镇住了。
  唐硕目瞪口呆:“他们,他们怎么被水晶封在里面?这简直是我遇到过的第二奇景。”
  旁边香港男记者问,你遇到的第一个奇景是什么?
  唐硕苦笑:“很多年前,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进到一幅画里。”
  我的脑子全乱了,此时此景诡异到让人窒息。
  突然香港男记者喊了一声:“我明白了。”
  “怎么回事?”唐硕问。
  男记者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们都错了。其实这两个人并不是被水晶封住的,我们都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
  所有人都看他。
  男记者拍拍这面水晶墙说:“这仅仅只是一面墙而已,像是房间的落地窗。里面的两个人是从别的地方进入到里面的空间,我们现在仅仅是通过落地窗看到他们。”
  “这不对,”我马上反驳:“从刚才发现一直到现在,你们看,两个人的姿势一直就没变过,是被凝固住的。”
  悬浮的阿赞汶洛还在悬浮,三舅坐在地上还在坐着,甚至那两根蜡烛的火苗走势都没有变。
  “这,这……”男记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
  唐硕咳嗽一声:“我说诸位,行到这里,虽然还有诸多谜团,但依我们的能力来说,此处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一步,那是不可能的,莫不如就这样,见好就收吧。我说胖子,”他对摄影师说:“你今天拍到的这些素材,拿回去足以震惊香港了,咱们还是不要得寸进尺好。”
  摄像师点点头:“收工,打道回府。”
  我大喊了一声:“等等,不对啊!”
  “你又怎么了?”唐硕不耐烦。
  我说道:“吴大师哪去了?”
  洞窟并没有岔路,也没有耳洞,就这么直来直去的,那么吴大师怎么没了?
  “吴大师,在这!”一直沉默的向导说话了,他用手指着水晶面,他的喉头颤抖:“他也进去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阿赞汶洛
  我们凑过去看,在水晶面所呈现的空间最右下角,隐隐有个人影。这人影并不大,也就成人的巴掌大小。
  我们蹲在地上仔细看,从人影的轮廓来说,还真像是吴法师。
  吴法师本人不会这么小,之所以呈现视觉上的这么大,是因为透视关系上的近大远小,按照身形比例来看,他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刚刚进入这一方空间。
  还得说香港这两个记者见多识广,男记者说:“如果吴法师是刚刚进入的,那么说明,想进入这里面,只有一个入口,这个入口是在水晶墙对面很远的地方。”
  假如把里面的这方空间看成是一个巨大地下室,我们所看到的水晶墙面是落地窗,那么进入这个地下室的唯一入口,是在这道落地窗的对面。
  我用手电仔细照着这一面水晶洞壁,它是全封闭的,周围的山洞也没有其他岔路。从这面洞壁的对面进入,这只是一个理论上的可能,我们完全找不到通往对面的路在哪里。
  “他是怎么进去的?”唐硕难以置信。
  我们本来想走的,吴法师突然出现在里面,又引发了一阵好奇。
  摄像师拍摄了一会儿,大家做了一些猜测,都是不着边际,唐硕道:“差不多就走吧。”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男记者还在紧紧盯着水晶墙面看。我们叫了他一声,他似乎没有听到,目不转睛看着。
  “怎么了?”摄像师过去问。
  男记者回过头看我们,脸色极度苍白,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粤语。这句粤语说的很快,也比较复杂,他们几个都听懂了,只有我没听出来。
  我有些着急,问他是什么意思。男记者咽了下口水,慢慢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里面,并不是凝固的。他们,都在动。”
  我用手电照过去,光斑下,阿赞汶洛依然悬浮在半空,三舅依然坐在那里,身前蜡烛的火苗抖动,要说唯一有明显变化的,是吴法师的身形,好像大了一些。刚开始是巴掌大小,现在已经到了膝盖长短,说明他正在向着我们这个方向靠近。
  男记者又在用粤语说,唐硕看我着急的样子,直接用普通话翻译,说:“他说,水景墙里并不是凝固的,里面也在动……只是里面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眨眨眼。
  唐硕说:“就是字面的意思,里面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不一样,属于两个时间系统。可能我们的一个小时,是里面的一秒。所以里面才会让我们觉得动的特别慢,不是不动,而是相比较我们,动得慢。”
  我喉头咯咯响:“你觉得对吗?”
  唐硕苦笑:“我不知道。但是前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即便听上去再荒谬的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就算如此,也是于事无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我说。
  众人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我有些落寞,三舅就在眼前,却没有找到他的办法,只能看着他像是油画上的一部分,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突然摄像师大叫一声,他用手电紧紧照着墙,喉头咯咯响。
  我们看过去,这一看全都吓坏了。本来阿赞汶洛是背对我们的,不知什么时候,他在墙里竟然转过了身,依然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紧紧盯着我们!
  我发现他和照片上的形象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老的迹象。我拿出照片进行对比,照片上他多大,现在的他还是多大。一开始我们都猜测他有八十岁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也就是五十岁左右。
  “这,这怎么回事?”我有点吓蒙了。
  唐硕大声说:“时间!是时间!还有外面那个女孩的尸体,为什么不会变老。这里是阿赞汶洛的修行洞窟,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
  我们一时搞不清楚其中的关节,但觉得唐硕的分析有道理。男记者把笔记本翻出来,快速在上面记录着什么,然后他和摄像师商量着。我们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商量了一阵,摄像师把摄像机架好了,准备拍摄。唐硕过来拦住:“你们要干什么?赶紧走啊!”
  摄像师说着粤语,我大概能听懂,他们说这里的素材很特别,打算现场做一段采访。
  唐硕有些焦躁:“不可以,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赶紧出去吧。”
  这两个记者很固执,非要坚持做完这段专访才行。向导过去拉住唐硕,说道:“就让他们做吧。做完了,大家都踏实。”
  男记者把刚才计划好的大纲看了一下,然后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他说的是粤语,又快又复杂,我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
  说着说着,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停下来还要重新录。唐硕都快疯了。可他一个人走,还不敢,人多在一起活命的几率大。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阿赞汶洛的身形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一些,我揉揉眼,仔细去看,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阿赞汶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们所在的这面水晶墙移动过来。他的这个移动并不是线性的,看不到其中的延续状态,而是像掉了帧的电影,每一次变化,身形会变大,距离会变近。
  移动的过程相当诡异。
  强烈的不安让我几乎窒息,我大吼了一声:“别录了,危险!”
  所有人都停下来,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静了片刻,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突然水晶墙面里伸出一只手,正是阿赞汶洛的。他这一手正抓住了男记者的头发。
  男记者背对着水晶墙,没有任何的防备,陡然抓住,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了一声,手脚乱蹬。
  向导大喊了一声:“赶紧救他!”
  等我们再反应已经晚了,阿赞汶洛竟然活生生把男记者往里水晶墙里拖。水晶墙是固体平面,刚才我用匕首都很难刨动它,现在阿赞汶洛竟然能把一个大活人给拖进固体里。
  我们眼睁睁看着男记者竟然真的被拖了进去,水晶墙像是屠刀的平面,刹那间有大量的鲜血渗出来,密密麻麻,鲜血淋漓!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看傻了。
  里面的空间和时间果然难以想象,男记者被拖进去竟然化成了一帧一帧的图像,展现了他死亡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变态漫画家的作品,充满着超现实主义的魄力,以及说不出的恐怖气氛。
  “跑啊!”唐硕大喊了一声,掉头就跑。
  我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看着阿赞汶洛又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水晶墙面,似乎要从里面冲出来。摄影师还在收拾摄影机,我过去拉住他,这个胖子非常焦急,指着摄像机叽哩哇啦说了一串话,眼瞅着要来不及了,向导还真不错,帮他一起扛着机器,我们往外跑。
  后面卷进来一阵恶风,整个洞窟似乎都在昏暗下来。我们顾不得往后面看,连跑带奔,真是把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时间不长,又跑回了在石头莲花上打坐女尸的地方。这几个人跑得贼快,这时候活命要紧,真是亲爹顾不上野娘。
  我突然脚下一拌,在后面摔倒,他们几个连跑带窜,根本没人回头看我,刹那间跑进黑暗里不见了。
  我再想爬起来,就感觉后面恶风将至,我看着那石头莲花,心一横,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咕噜噜滚到石头莲花的后面,刚藏好,就看到一道黑影,仿佛脚不沾地一般,从后面一掠而过,追了过去。
  我是又惊又怕,藏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过去的是阿赞汶洛?
  这个时候,我竟然感觉到一阵好笑,他们拼死拼活逃命,反而不如我躲在石头后面安全。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坐在那,就感觉心脏噔噔噔这个跳,都快从腔子里跳出去了。
  这个阿赞汶洛实在是太吓人了,一开始我还真是幼稚,想着跟这样的黑巫师谈判,让他到中国给人治病,这不相当于与虎谋皮嘛。
  我坐了一会儿,等气喘匀了,正想从石头后面爬出去,忽然听到人说话:“你是谁?”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天空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在高度紧张,突然有人说话,吓得我手脚发凉,一瞬间跟死过去似的。
  等明白过来,才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在石头莲花上打坐的女尸,这一下更毛了,吓得我倒退了两步。她眨眨眼看我:“你干嘛,我跟你说话呢。”
  “你,你没死啊。”我好不容易说道。
  “你胡说什么,你才死了呢。”她竟然从石头莲花上下来。她好奇地看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来的人了,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点害怕:“你,你不会是阿赞汶洛的帮手吧?”
  “我是他的徒弟,”她说:“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帮他的。来,我带你出去。”她伸出一只手给我。
  我犹豫着,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这个女孩的手很柔和,很温暖,握住之后很是受用,我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安抚了很多。
  我懵懵懂懂被她带着走,她果然对这里很熟悉,走了一条我们没有发现的密道,七扭八拐,回到了洞窟的门口。她指着眼前黑森森的甬道说,只要从这里出去,就可以回去了,至于能不能逃出去,看你自己的命了。
  她说话声音很好听,糯糯雅雅的。我对她很有好感:“你跟我一起走吧。”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离不开这里。我师父会发现我离开。”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赶忙把身上的铝制衣服脱下来,递给她:“这是铝衣,能够隔绝法术,你穿上它,他就发现不了你。”
  她眨眨眼看我:“谢谢你,你人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不过还是你穿吧,赶紧离开这里。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师父身边,他人很厉害,很恐怖。你还是走吧。”
  我看着她,既然她不走,我也没办法。
  我说道:“我不能自己走,还有好几个同伴在洞里,被你师父追杀呢。我要救他们出来。”
  “他们都活不了的,”她说:“这里是我师父修行的密地,私闯进来的人都不能活着出去。”
  “那,那我也不能自己出去,要找到他们。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苟且偷生。”我说。
  女孩的眼神里波光流转,她看着我好半天,点点头说,“好吧,我带你去找。”
  我们两个重新回到洞穴,她走一走停一停,站在原地似乎侧耳倾听,我们顺着一条密道,越走越深,忽然她的神情凝重起来。
  我赶紧问怎么了。
  她惊疑道:“不好了,他们去了镜子洞。”
  “什么镜子洞?”我疑惑。
  她拉着我就走,我们在洞窟甬道中狂奔,这里的洞窟并不大,岔路密道十分隐秘,不知道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地下形成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复杂体系。
  我们到了一处入口,她停下来,指指里面,做了个口型,示意不要说话。
  她不算很漂亮,可一颦一笑很可爱,带着未沾风尘的纯净味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蹑手蹑脚来到洞口边缘,探头往里看。里面是一间密室,我一眼就看到了阿赞汶洛,他站在一个洞口前,迟疑着没有进去。
  他忽然一侧头,我吓得赶紧缩脖子回去,只听他在里面说了一句话。女孩对我做个手势,示意千万不要说话,然后她换了一种语言,和阿赞汶洛应答。
  女孩走进了密室,阿赞汶洛脸色阴沉,和她说着什么,女孩的语速很快。
  两人说了几句,阿赞汶洛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凭空对着那洞口一指。
  我趴在边缘看着,心跳加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那洞口似乎更加黑暗深邃。
  阿赞汶洛站起来,慢慢往外走。
  我这才好好地观察他,他和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黑黑瘦瘦,脸色发黑,像是亚热带丛林里的猴子,破布条披在身上,充斥着浓浓的煞气。
  看他要出来,我赶紧躲到一边的石头后面,紧紧裹着铝衣服,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了。
  阿赞汶洛走出来,并没有看到我,也没有任何觉察,径直走远了。女孩慢腾腾在后面跟出来,四下看着,我悄悄探出头来,轻轻打了个口哨。
  她走过来,有点难过地说:“你们的同伴都进了镜子洞,出不来了。”
  “镜子洞?那是什么东西?”我说。
  她摇摇头说:“我没进去过。据说里面通向另一个世界,是这里禁地中的禁地,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我有点呆不住,想进去看看,她拉住我:“你不要犯傻,你的同伴都活不了,你去了也是找死。”
  我急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死了?不行,不行,不看一眼,我心有不甘。”
  她咬着牙,眼里竟然浸着泪水:“真的不能进去,很多人都曾经进到里面,都是再没有出来过。那里非常危险,你也会死在里面。”
  我忽然想到:“对了,阿赞汶洛呢?”
  “有人来这里和他斗法,师父回去继续斗法了,他要把私闯这里的人都杀光!”女孩说。
  我浑身燥热,明明同伴都在眼前,包括三舅,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我急得满地乱转,一个劲说怎么办。
  “实话跟你说吧,”我说道:“来斗法的那人是我三舅,我要想办法救他。”
  她摇摇头:“不可能的,他们进了时间洞窟,轻易是出不来的。除非像我师父这样,已经在我的身上参透了时间的秘密……”
  我马上觉察不对劲:“在你身上?为什么参透时间,要在你的身上?”
  “哎呀,不和你说了,师父进入时间洞窟,我也要回去助他一臂之力。”女孩要走,我马上醒悟,她是阿赞汶洛的帮手,不能让她去。
  我一把拉住她:“你不能去。”
  她看着我。
  “和阿赞汶洛生死相搏的那个人是我三舅!”我大声说:“我不能让你去帮助他的仇人。”
  “可汶洛是我的师父,你帮你三舅,我帮我师父,这有什么不好的?”女孩眨眨眼看我。
  我有点无语,她说的没有错。我觉得这个女孩对人的提防心很差,或许她从小就被圈养在这里的原因。
  我突然生出一个主意:“你跟我走吧。”
  “啊,去哪里?”她有些惊慌:“我都说过了,我不能离开这里,师父不让。”
  我说:“你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吗,你就不向往自由吗?外面的大城市可好玩了,我带你走,远远的离开你师父。你的师父其实是在利用你,等你没价值了就会杀了你。”
  女孩被说动了:“他不让我走,他对我说,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坚决不让我离开一步。”
  “走吧。”我说:“现在是多好的机会。你师父正在斗法,无暇管你,现在不走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女孩怔怔看着我,“我如果被师父抓住,恐怕他会像其他人那样,杀了我的。”
  我也是咬着后槽牙:“没事,有我保护你!你难道想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我心说话,三舅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是无力和阿赞汶洛对抗,但是这一招釜底抽薪还是很厉害。我有预感,这个女孩的能力非同一般,如果真要把她带走,三舅和阿赞汶洛之间的对抗,说不上谁赢谁输。
  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把这个女孩哐出去,她这个人未经世事,特别好骗。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哪来的赖皮劲,对她好说赖说,能看出她对外面的世界是极度的渴望。
  “我只想看看天空的样子。”她对我说。
  我不由分说,拉着她跑,女孩跟着跑了一会儿,说道:“你跑错了,跟我来。”
  我跟着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了洞窟,到了外面黑不隆冬的地下室。跟着她走,终于找到了出口,我看到地上放着的还在亮着的那把手电筒,一时恍惚,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我跟她从地下上来,到了上面的乱葬岗,天已经亮了,空气很炎热,尸臭的味道更加浓烈。
  我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钻进了树丛。她好像对什么都特别感兴趣,看着天看着树,甚至流连忘返。我有些愕然:“你有多长时间没出来了?”
  她看着蓝色的天空,轻轻说:“好像有十年了。十年里,我从来没见过天空和太阳的样子。”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丑丑
  “你被你师父在地下关了十年?”我问。
  女孩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
  我仔细看她,她几乎衣不蔽体,几条破烂的布围在身上,能看出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少女,皮肤极其细腻,下面赤着脚,踩在地上。
  我说道:“我们的向导困在下面,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女孩想了想说:“我们先回村里吧。我还记得村里有猎人,可以带我们出去。”
  现在困在柬埔寨的边境深山,我在这里就是个瓜皮,如果只有我自己,可能会活活困死在这儿。我忽然发现,把这个女孩拐出来,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我们进入密林之中。地上都是尖锐的树枝,还有很多荆棘丛,她赤着脚,我实在不忍,想把自己的鞋脱给她。
  女孩看着我,眼睛眨呀眨,欣慰地笑了:“不用的,你自己穿吧。你对我真好。”
  我有些汗颜,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赶紧岔开话题,问她怎么会汉语。
  女孩告诉我,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记得深山里来了一只队伍,其中有一个人很面善,对她很好,还用一个名叫照相机的东西,帮她拍了照。那个人告诉她,自己是中国人。女孩跟着这个人,学了一段时间的中国话。以后的日子里,虽然她再也没有遇到中国人,但是中国话却在她的记忆深处落下了根,她过目不忘。
  她看着我说:“当你第一次说中国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从兜里拿出那张阿赞汶洛的老照片:“你看,是这张照片吗?”
  “啊,”她惊喜地叫着:“就是这张照片,上面的小女孩就是我。”
  这时,我才真真切切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在深山村子的时候,老巫婆曾告诉我们,在三十多年前,村里出现过一个圣女,小小年龄便能预测未来事,最邪乎的是,她说谁谁就死,后来村里认为此女不可留,便要沉潭,是阿赞汶洛救了她,收了她当徒弟。
  我看着面前的她,距离拍摄照片的三十年过去了,她似乎仅仅比照片上的小女孩大了十岁左右,仿佛有二十年的光阴在无形中被略过。
  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老?”
  “老?”她好奇地说。
  看来在她的思维里,并没有老的概念。我一时无法跟她说明白,什么是老。
  有她在丛林里带路,我们走得很快,翻山越岭之后,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山村。
  村口有一些村民们,看到我们都愣住,有人撒脚如飞进去汇报,时间不长,村长和老巫婆领着一些人出来,他们怔怔地看着我们。
  女孩看到他们非常高兴,过去用当地的土语说着什么,谁知道村长和老巫婆的面色很凝重,他们和女孩交流着,时不时摇摇头。女孩说着说着,脸色由高兴变成了低沉,眼圈红了,最后含着眼泪回来,低声对我说:“他们不收留我们。”
  我不高兴:“为什么?”
  女孩说:“他们说我是不祥的人,留在村里,只能给这个村子带来灾祸。”
  我没有办法,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只好让女孩告诉他们,能不能晚上在这里留宿,明天早上离开。
  村长的态度很坚决,苍老的脸上都是决绝之色,坚决不让我们住进村里。最后好说歹说,老巫婆和村长商量之后,让我们可以住宿一晚,明天早上必须离开。
  我们两个被收留在后面的废弃木屋里,就是数年前那场大火留下来的废墟。
  村民们还算好客,晚上并没有饿着我们,准备了一些烤饼和鸡肉。我吃了之后,身上有了几分暖意。
  我和女孩在一个木屋里躺着,屋子的天花板已经烧毁,能看到外面的星空。
  我想着进山的这段日子,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梦。来的时候,那么一大帮人,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唐硕,两个香港记者,还有本地向导和吴法师。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人跑了出来,身边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我认为唐硕他们并没有死,不能接受他们死亡这个现实,他们到了镜子洞里,说不定有一番奇遇,会在哪里再次出现。
  他们一定不会死的。
  女孩没有睡,怔怔看着天上的夜空。我们两个都是和衣而卧,我躺在她的身边。我侧着身问她,你有名字吗?
  女孩点点头:“我有。当年那个中国人给我起了个中国的名字,叫丑丑。”
  “丑丑。”我喃喃说。
  丑丑说:“那中国人告诉我,他们家乡有这样的习俗,小孩子起贱名,以后好养活。他说我很可爱,长大了以后会天妒红颜,便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叫丑丑,说以后老天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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