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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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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看向对面这个男人,那种力量感让我跃跃欲试。可马上理智提醒我,此人绝对是高人,深不可测,不可轻易动手。他竟然有本事把我整个神识之境都迁移进御币,那我的力量在他面前自然无从发挥。
  “你到底是谁?”我问。
  男人道:“我姓马,你知道这一点就好。我已经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中事,名字不会告诉你。如果觉得对你有恩,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抽着烟袋锅说:“你送来的时候,已经被自身的法力和业力反噬。打这么个比方,你一个小身板去扛一百公斤的黄金,自然是扛不动,甚至把你累的吐血。你就是这种情况,肉身和神识没有经过修行和锤炼,如今修炼了什么邪法,能吸收别人的法力,自然承受不住。法力这东西不是单纯的能量,其中还包含了修行人的辛苦、经历和业力,你吸收的同时,那些东西也会一起进来,最后再反噬你。”
  他吐出一口烟圈:“这就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一种商业欺诈,用非常手段疯狂敛财,结果到一定程度,这个体系就崩塌了。所以老人常说,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的干饭。没这个福缘福报,就不要盲目透支,小身板架不住。我不敢说自己经历多少事,可作为过来人奉劝老弟你一句,咱就稳稳当当平安是福,别想那些不着幻想的东西。”
  我非常不爱听,反驳“年轻人还不能奋斗了?没有梦想的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男人说:“梦想也分正道和邪道,你说日夜贪黑去挣个辛苦钱,这叫奋斗。你说你用非法手段疯狂敛财,那叫邪门歪道。”
  我摇摇头,觉得此人虽然本事大,但脑子太过迂腐,代沟太深。本不想和他废话,可说到这,又忍不住道:“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新兴的产业这么多,很多新事物都游走在黑白之间,谁知道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邪道。”
  他歪着眼看看我:“年轻人,说这话你就亏良心了。君子不欺暗室,神目如电,你能说服别人,关键是能不能说服自己。”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寻人
  我不爱听,站起来说:“我是来求医的,不是听你说教的。”
  这男人也有些意兴阑珊,道:“话尽于此,怎么做看你自己。咱们爷们有缘,我就多说那么两句,不爱听就算了。你的所有神识和法力都在这个法器里,你已经是普通人了。”
  我想发火,可又找不到理由,此人的作法确实没什么恶意,情急之中的选择。
  “没想到江北市还藏着你这样的高人。”我呵呵笑。
  男人站起来:“往事如风,不说也罢。反正我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作为救命恩人我再和你说两句。”
  我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男人道:“你这个法器容量有限,装满了目前的神识已经到了它的极限,你如果还想用邪法吸收别人的法力,尽可以去吸,但如果超过目前法力极限,这法器就废了,里面所有的业力和法力都会反噬在你的身上。你就是个普通人,你考虑考虑能不能担得起,到时候恐怕你一辈子都还不清,会累积到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曾经见过一个恶人为了偿还业力,连续轮回十世做苦人,还当过猪马牛羊,受人宰割。”
  我听得喉头动了动,“那是不是只要再弄到第二件这样的法器,就可以接着吸了?”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点,”男人抽着烟袋锅说:“我只是用了挪移之术,把你的法力神识一股脑都塞在法器里,像是搬家,只是把家具箱子什么的,暂时都搬过去,状态十分不稳定,所以还要需要你自己整理。”
  “我不太明白。”
  男人想了想说:“法器里有很多的业力,这些业力都是不稳定的能量,互相挤压互相碰撞,跟早期的化学炸弹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契机,它就会爆炸,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
  “那怎么办?”我愕然。
  男人做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来。
  我们从后门进到诊室,刚跨进门槛,白口罩大夫走过来,皱着眉说:“爸,跟你说多少次,别在屋里抽烟,你怎么回事?”
  男人那么大本事,对儿子却卑躬屈膝,讨好似的说:“我忘了,马上掐灭。”
  “你怎么样了?”白口罩大夫问我。
  我说还不错,舒服多了。
  大夫点点头,说前面还有病人,就不陪着我。他走了之后,我问男人,你儿子也是道法中人?
  男人歪着眼看我:“少打听,把你自己的事情办好就得了。”
  他领着我进到一个小屋里,应该是办公室,面积不大,靠墙放着茶几和书桌。男人来到墙边的书架前,从里面随便翻出一本小册子,递过来,让我拿着。
  我看到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认了半天没认出来。
  男人撇了一眼,问我什么学历。
  我也不客气,告诉他,大学肄业。
  “难怪你看不懂,”男人说:“这本书叫《地狱变》,是香港一个老先生晚年作的画,主题是地狱结构和层层小地狱的报应。”
  我翻开以后,满眼都是大火和四散奔逃的人群,火无情烧着,被大火卷入其中的罪魂嚎啕大叫,隔着纸张,似乎都能闻到滋滋的肉臭味。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皱眉。
  男人道:“我这是在告诉你消业的办法。真是痴儿不悟。”
  我知道这人真是高人,便收了脾气一躬到地,毕恭毕敬,“还请指教。”
  男人笑:“这还差不多。你知道世有阳间,就是我们活人的世界,当然,还有个阴间。”
  “知道。”我说。
  “你知道人为什么死后都去阴间?”他问我。
  我笑笑:“难道是去消业的?”
  “不错,有点机灵劲。”男人夸我一句:“阴间的作用就是消业用的。人活着,要产生大量的废能,这个可以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具体什么名词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废能呢,有些能看见,有些看不见,它们都会跟着你。阴间就是把这些废能洗干净,让你做一个干干净净的生命。你看有的孤魂野鬼,阴间进不去,就无法洗掉废能业力,只能在阳间徘徊,有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痛苦不堪,执念越来越大,最后必然是魂飞湮灭的下场。”
  他应该很久没和人说过这些了,一时兴起,要继续说,我实在不爱听,赶忙打断:“你不要是指点我吗,那我怎么消除法器里的业力呢?”
  他点点头:“我给你这本小册子,就是让你回去学的。你进入你的法器里,按照阴间的架构,把法器里的世界梳理安排一下,就像是搬新家后的室内设计。”
  我大概理解他说的意思了,我可以进入御币鬼境,把里面那些神识法力亡灵之类的东西都重新按照一定的架构和顺序来设计。
  “那为什么非要学阴间?”我问。
  “因为阴间的架构是最合理的,”男人说:“你不跟最强的模板学,而是自己关起门瞎捣鼓,那一百年都不带有出息的。”
  “为什么阴间最合理?”我问。
  男人的眼神有点缥缈:“阴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的设计者也在不断完善,它的设计者……算了,这个话题太大,我也说不清楚。你就知道阴间是最好的参考资料就行了。”
  我不想聊太离谱的话题,只想尽快解决实际问题,便道:“如果法器丢了怎么办?”
  男人看着我:“法器如果丢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一旦它在别人手里发生爆炸,那人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为啥?”我惊疑地问。
  “爆炸后业力不灭,”男人说:“业力随身,一直跟着你,你走哪它跟到哪,明白了吗。一旦发生爆炸,那些业力就会反噬你,你就等着十世轮回当猪狗羊吧。”
  我喉头动了动,紧紧捏住手里的御币。
  男人喝了口水:“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走了。医药费1200,刚才给你的小册子500,你就给1700吧。”
  我翻翻这描绘地狱的画册,苦笑:“这么个破玩意就500元?”
  “小册子本身不值钱,可我费了半天口舌给你指点迷津呢,难道不值五百?”男人说。
  我把手机拿出来,给他转账两千过去,告诉他不用找了。
  我转身要走,男人道:“小伙子,你要但凡能记得我的好处,记得救命之恩,那么以后就不要来找我,这个地方也要忘记,听明白了吗?”
  “你放心。”我说:“我压根就不记得有这段经历。”
  男人笑:“我感觉你以后肯定不是个甘心平凡的主儿,要闹出点事来,你就算把天戳个窟窿,也不要会来找我。咱们一面之缘到此为止。”
  我抱抱拳,大步流星出了诊所。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天空擦擦白,我握着手里的御币,怅然若失。忽然想到,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容身之处。
  我看看手里的御币,悲喜交加。一是反噬我的这些业力,都被塞进法器里,我暂时没有痛苦的侵扰;可另一方面,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再没有好办法梳理之前,它很可能会在某个契机爆炸,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还是我。
  扔也扔不掉,带着又危险,真是烫手之山芋。
  我暗暗思忖,现在的局势实在危险,九将门在找我,秦丹容敏那些代表主流的修行人也在找我。不知那小孩怎么样了,如果不好的话,赵药师恨不得生啖我肉,找我复仇。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杨戴超,抢先所有人进入灰界。那里包含着最终极的秘密,只要找到它,知道七大奇迹的下落,我就能扳回这一局。
  如今落魄到最低谷,我心里发寒,这最低谷是整个人生的。如果不能扳回来,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我很可能背井离乡,隐姓埋名。
  要找到杨戴超,必须先找到程序员。这个信息是目前我唯一领先其他敌人的优势。古丸树里的经历,成为我独有的信息优势,必须要利用好!
  至于找赵坏和施鹏算账那都是后话,他们两个肯定跑不了,弄死他们跟弄死个小鸡仔没啥区别,不着急。如今,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程序员。
  我卡里还有点钱,是和手机绑定的,证件也都在身上,这是最方便的,这年头有证件有手机就能在国内随便溜达。
  我打了车,凭着记忆找到了程序员家的楼下,进楼洞之前,我左右看着,生怕有人跟踪。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赶赴东北
  按照回忆,我很快来到顶楼,楼道还是那么破破烂烂,天气转暖,散发着浓浓的怪味。程序员家的大门贴着那张倒“福”字,这熟悉的一幕,我颇多感慨。
  要敲开程序员家的大门,必须是有暗号的,我还记得是三长两短。敲完之后,等了一会儿,屋里并没有声音。
  又等了片刻,我再敲了敲,还是没声音。
  我在楼道来回踱步,人不在家吗?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拿出御币,双手紧紧握住,然后以心念链接,进入御币里的神识。默念亡灵心咒,调出一个亡灵,它能无视物质的大门,穿门而进。
  我借助它的眼力,可以看到程序员家里的一切,里面很平静,各种家具都归落有致,茶几上放着一些文件,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并不像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程序员应该是出去办事了,走的并不那么匆忙。
  我调动亡灵,在屋里行走,这亡灵的法力并不强,只是阴魂的存在,只能随意走动,触碰不了屋里的东西。我大概扫了一圈,确实没有人,程序员踪迹不见,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去哪了不知道。
  我收回亡灵,摸着下巴,有点焦急。程序员是我逆转的唯一希望,如果他不在,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应对下面的生活和人生。
  正想着,忽然楼下传来脚步声,脚步很沉,能听出是来自于男人。这一瞬间,后脖子的汗毛倒竖,有种强烈的预感,来人不一般,很可能和我是一个目的。
  我四下看看,此处没有地方躲藏。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下,楼道里闪出两个长长的黑影,他们要上来了。
  这时,我看到通往天台的暗梯,来不及多想,“嗖”一下上了楼梯,藏在暗处,小心翼翼偷窥。
  上来的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皮夹克,年龄挺大了,起码超过三十岁,他们来到顶楼,一人叼着一根烟,烟头在昏暗的楼灯中亮起明灭。
  一看两个人的打扮,我就是一惊,马上认出他们是什么人。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富少伟的手下,当初富少伟协助朱强去抓君小角的时候,这些人就跟在他的身边。
  不过我当上修行圈的领头人,和富少伟成为朋友后,就没见过这些人,也一直没想起这个茬。现在来看,这些人很可能是富少伟的御林军,是他的秘密部队,只听他一人调遣,是他的死党。
  这两个人把烟头在楼梯栏杆上摁灭,然后把熄灭的烟头揣进兜里。我看得暗暗心惊,这些人做事竟然如此小心,一个烟头都要收起来。
  一个人上前,在程序员家的门前敲了三长两短。
  我后脖子发凉,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坏了,这些人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盯上程序员了。
  敲完之后,门里自然没有反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竟然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程序员家的门上捅捅咕咕,时间不长,黑暗中只听“嘎达”一声脆响,门竟然被他们打开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轻轻把门带上。
  我本来想调用亡灵跟进去看的,又怕打草惊蛇。这两个法力肯定不高,也就比普通人强点,估计刚进个修行门槛,但是他们也算是修行人,在富少伟的指挥下,能组成法阵。
  这样人虽没那么大的法力,但感知个阴灵还是没问题的。
  我现在不能暴露自己,列强环伺,只能忍耐,见机而动。
  大概半个小时,这两个人走了出来,有个黑夹克用手帕仔细地擦过每一处触碰的地方。他们关上门“噔噔噔”下楼走了。
  我长舒口气,再次调动亡灵进入程序员的家里,一切和开始一样,规规整整,看不出有翻动的迹象。
  这两个人看样是老手,非常专业。
  那么,程序员到底去哪了?
  我犹豫好半天,打电话给小鱼。小鱼接通后,特别激动:“强哥,你在哪呢,我们都在找你!”
  “小鱼,你听我说。”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语调:“小鱼,我,我能不能信任你?”
  “能啊!”小鱼喊:“强哥,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大哥,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他这一句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自从小鱼那天在富少伟的宴席上不欢而散,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今天他的这句话,能听出是肺腑之言,在我落魄到这个地步,还有人在关心守护着,真是异样的温暖。
  “强哥,你到底怎么了,外面有一些传言,说你畏罪潜逃。三舅都被修行圈叫去开会了……”小鱼说。
  “我没事,”我告诉他:“三舅回来,你跟他转告我的平安。小鱼,我想托你一件事。”
  “你说。”
  “你知不知道程序员的下落。”我嘴唇颤动,所有的希望都在电话那头。
  小鱼道:“我还真知道,你要找他吗?”
  “对,他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须要找到这个人。”我都有点语无伦次。
  小鱼道:“前几天我刚见过他。强哥,你还记得大概一段时间之前,我们曾经委托他去办一件事。”
  “找水军在网上污蔑能持和尚。”我说:“记得。”
  “说来也是怪,前几天我想起这件事,就和程序员联系,问他做的怎么样了。可程序员告诉我,这个委托已经撤销。我当时急了,我对污蔑那和尚不感兴趣,可他也不能不和我们委托人商量的情况下,就自行撤销任务吧。我指责他不讲诚信,可他告诉我,撤销这个委托的人,就是你,强哥。”小鱼说。
  我愣了,我什么时候联系过程序员,让他撤销委托的?
  小鱼继续说:“我当时有点发蒙,问详细是怎么回事。程序员没告诉我,就说是你撤销的委托,然后他跟我说,他最近没那么多闲工夫做这些琐事,他要去一趟牡丹江。”
  “牡丹江?”我有点懵:“是不是东北那个牡丹江。”
  “没错,靠近俄罗斯的那地方。”小鱼说:“然后程序员就挂了电话。我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吧。”
  “具体呢,他没说干什么?”我问。
  小鱼道:“那就不知道了。具体去哪也不知道。”
  我问小鱼要了程序员的电话,第一步先加他的微信,信息发过去,根本就不验证,我对此也不抱希望。再尝试着给程序员打过去,也没人接,他历来行踪诡秘,真要让我这么轻易找到,也就不是他了。
  我给小鱼发了信息,告诉他,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透漏我的行踪。
  小鱼有些担心,发信息问我,他要不要也过去。
  我赶忙说不用。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一个人做事尚且自如,加个小鱼到时候真有点麻烦。
  出于万全之策,我给张宏发了信息,告诉他,我马上去东北牡丹江,你如果没事也去。
  张宏一直没有回信,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我心往下沉,现在自己就是独行侠,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先在网上订了一张票,没有直达牡丹江的,得从江北到沈阳。我没去过东北,不过和东北人打过交道,冯子旺就是东北那嘎达的,他是那里出马仙的总头领。
  现在要去他的地盘,还真要谨慎从事,毕竟我们两人有过节。
  订的是明天晚上的票,我从楼里出来,打了车到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旅店凑合。
  熬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眼睛都是红的。现在的家当就这么点东西,最值钱的就是御币,没了它我就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下午的时候,饿的不行,到火车站附近找吃的。又怕修行圈的眼线遍布,没敢去大地方吃,拐弯抹角找了一家羊汤馆。
  里面没什么人,一股酸抹布味儿,我都快吐出来了,可没办法,去沈阳得坐一晚上车,怎么也得垫补点东西。
  羊汤上来,我刚喝两口,就听旁边有人破口大骂,我回头看,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抄着酒瓶要砸一个和尚。
  这和尚说是和尚,跟流浪汉差不多,衣服脏的都看不出原色了,岁数还挺大,人老珠黄,一把白胡子。抱着头蹲在地上,脸上还是谄媚的笑:“施主,施主,别打我,君子动口不动手。”
  “草尼玛的,”这醉酒大汉骂:“我他妈刚上个厕所,回来就看你偷我的鸡爪子吃,你他妈是和尚吗?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老骗子。”
  “施主,冤枉啊,”老和尚说:“我以为你不吃了,已经走了,我才捡你的挂落。”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落魄
  老和尚一个劲告饶,醉汉就是不放手,店里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穿着一身白色厨师衣服的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冷冷看着,玩手机也不搭理。
  醉汉估计是闲得厉害,逮着这么个老和尚的稀罕物,拿着解闷玩,一会儿让老和尚陪他喝两盅,一会儿让老和尚钻他的铛。
  老和尚脾气也是真好,除了告饶和谄笑,不会发火。
  本来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旁边喝着骚气冲天的羊汤,本来就是一肚子气,想安静点,又被这两个人打扰,想起几日来的郁闷,我实在压不住火,重重一放筷子:“行了,闹够了没有?”
  醉汉吓了一跳,他揪着老和尚的前襟,一把松开,打酒嗝晃晃悠悠过来:“刚才是你喊的,对不?”
  我冷笑:“对,咋的吧?”
  “你,你什么意思?找事呗?”他打着嗝,一股酸味传过来。我站起来一推他:“滚,臭气熏天。”
  醉汉眼珠子瞪圆了,指着我,对里面的老板喊:“你看见了哈,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那老板瞥了一眼,根本没搭理,继续玩手机。
  醉汉抄着酒瓶子咋呼,声音特别大:“你是不是想脑袋开瓢?”
  看着这样的社会渣滓,我的火噌噌冒,老子是什么人,和少林寺的代表都能平起平坐,曾经力挫二龙、容敏、熊大海三大高手,现在这么个酒蒙子,都敢跟我叫板。
  我刚要给他个厉害的,忽然想起御币在包里放着,必须手握御币才能借助力量,现在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背包放在对面的椅子上,必然要绕过桌子。现在还不宜发生口角。
  我深吸口气,“这位大哥,你岁数不小了,酒少喝点,也别喝多了欺负人。”
  “槽的,我欺负谁了,你给指出来。”他指着我的鼻子喷粪。
  我回头一看,嘿这个气,那老和尚竟然借机跑了,手里还端着一塑料袋的鸡爪子和排骨。
  醉汉也看到了,暴跳如雷,嘴里全是脏话,抄着凳子就追。老板这时走过来,“你们打归打,别损坏我这里的财物,先把账结了。”
  醉汉梗着脖子:“我老胡也是火车站这边的一霸,这账我不结,让他结。”他一指我。
  我心中的火气更盛,哪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便道:“没有。”
  醉汉看我小胳膊小腿的,上来就扇我嘴巴:“有没有,有没有?”
  我挨了两下,脸生疼,没想到受到这么大的屈辱,瞪眼说:“你别欺人太甚!”
  这人真是喝大了,上来就一脚,把我踹一边:“就打你了,怎么地,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别打,别打。”老板把我们强行分开,对我说:“小兄弟,你把饭钱交了吧,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他的也让我交?”我问。
  老板点点头:“他喝醉了,耍臭无赖,我要钱他也不能给我啊。”
  “那你就冲我要?凭什么?”我说:“看我好欺负?”
  老板道:“也没多少,你们两个给一百五就行。小伙子,别惹麻烦,趁早走人是上策。我看你是不是要赶火车,这是正事,别耽误了。”
  “我就是不给呢?”我急眼了。
  醉汉上来又是一脚:“草了,你和那个和尚都是一伙儿的,骗吃骗喝来了,我打死你都白打。”
  我现在离背包还有一段距离,必然要绕过桌子,所以冷静想了想不能吃眼前亏。我还是修行圈的领头人,和醉汉打仗纯属自掉身份,和禽兽打仗,赢了也是禽兽加禽兽,说出去不光彩。
  小不忍乱大谋。我想了想:“好,我付了。”
  老板拿来二维码,我用手机扫了一下,支付过去。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离开这里,到火车站找个角落静静候车就好。
  我绕过桌子,把背包拿起来,醉汉突然道:“咦,我的手机呢?”
  “怎么,手机没了?”老板有些不高兴。
  “我靠,想起来了,”醉汉说:“我手机当时就放在桌子上,不会是那和尚偷了吧?”
  老板道:“那你还不赶紧追,报案啊,都有摄像头。”
  “不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醉汉看我,呵呵笑:“你同伙偷了手机,那你来还吧。”
  我浑身抖动,“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服是不是?”醉汉抓着我前襟:“走!跟我去站前派出所,好好审审你这个贼!”
  我气得不行,又不想去经官,修行圈的人资源很广,我这边一出点事,他们那边肯定能知道,到时候消息一传播开,会很麻烦。
  “我没拿你手机。我也不认识那个和尚。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我说。
  老板看这个事闹大了,也不想惹麻烦,把我们往外撵,让我们出去谈。
  醉汉拽着我不放手,我们出了羊汤馆,拐进一条漆黑的胡同。醉汉打着嗝:“兄弟,我看你不敢跟我进局子吧,你是不是犯啥事了?”
  “跟你没关系。”我转身就走。
  醉汉嘿嘿笑:“我告诉你,我老胡在火车站混多少年了,三十年是有了,练就火眼金睛,一看你就是个不怀好意的东西。这样吧,你给我转五百块钱,我就放了你,咱俩河水不犯井水。”
  “你不要手机了?那你还是报官吧。”我冷笑。
  醉汉眼珠子瞪起来:“好,走,跟我去派出所。”
  这条胡同很偏僻,没有摄像头,我把手伸进背包,紧紧握住御币,道:“行,我跟你去。”
  话音一落,我猛地一击勾拳出去,正打在他的肚子上,力量之大,醉汉“哇”一声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去。
  恢复了力量的我,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都要醉了。
  醉汉站起来刚要说什么,我飞出一脚,正踹在他腮帮子上,醉汉翻身倒地,好半天爬不起来。
  “对付你这样的垃圾,就得以暴制暴。”我哼了一声,松了御币,转身要走,突然身后恶风不善,我来不及躲避,被重物砸在脑袋上,顿时摔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知觉,模模糊糊看到有几个人扶起那醉汉,其中有个人把我的背包拽下来,拉开拉链正在翻什么。
  我要爬起来,手颤抖着,沙嗓子说:“别,别拿我东西……”
  有人一脚踢过来,我的脑袋一阵剧痛,昏了过去。
  我是被淅淅沥沥的雨淋醒的,天色深黑,小胡同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头疼欲裂,勉勉强强从地上爬起来,闭着眼靠着墙,雨水哗哗落在脸上。
  我抹了一把脸,手上黏黏的,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外面隐隐有光线传来,我勉强动了一下身体,四面看着,地上是散落的背包。我艰难爬过去,把背包翻转,里面空空如也。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御币不见了!
  御币,御币没了。
  我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着,费劲力气扶着墙站起来,在胡同里来回走了两遍,确实没有御币的下落。
  我想回忆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被人袭击,然后又踢了一脚。
  御币很可能被醉汉的同伙拿走了,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我来到胡同外,天空阴云密布,雨水不断,黑色的电线在夜空中纵横,寂静无声。
  我一步步来到羊汤馆前,上面挂着休息的牌子,已经锁上了大门。
  我扶着墙,颤抖着左右看看,空无一人,整个大地都被黑暗包裹。我充满了绝望,知道自己完了,这一生都完了。
  我一屁股坐在羊汤馆门口的台阶上,脑子昏昏沉沉,抬起手看看表,早已过了火车发车的时间。
  如果不是选择在这里吃饭,我已经踏上了去沈阳的火车。如果选择伤害赵药师,连带了他的孙子,我也不会落到被追杀的下场。如果不是争夺领头人位置,我也不会和富少伟施鹏他们做朋友,如果不是无意中找到亡灵心咒……
  我垂头丧气坐在大雨里,想着一连串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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