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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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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正疑惑间,忽听楼上响起咯咯吱吱的声音,还有剧烈的喘息和呻吟声,他正感好奇,准备上楼查看的时候,楼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阿筠顿时呼吸紧张起来,大晚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是极为吓人的。

只听那人双脚踩在破败不堪的楼板上,楼板似是承受不住那人的重量般,发出“吱呦吱呦”的呻~吟声,然后楼梯口渐渐露出那人的白色长靴,阿筠不敢看下去,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凤夙正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忽然见阿筠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不由蹙眉道:“怎么了?”“……有……鬼。”

“哪里有鬼?”空无一人的街道,凤夙若有所思,看着那间酒馆,阿筠指的是酒馆吗?

“酒馆有鬼,我看到了,有鬼穿着白鞋……”阿筠说着,就看到白鞋主人走出酒馆,利落的关上了酒馆门,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边走边整理着衣服,口中叫白鞋主人是“死鬼。”

哪能真叫对方是死鬼,分明是在打情骂俏。

“怎么是两个人?”阿筠抓了抓头发,显得很疑惑。

“这就是你口中的鬼?”凤夙看着儿子,撇撇嘴。

“你也听到了,刚才那女人叫那白鞋男人是死鬼。”

凤夙笑了笑,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呢?这女子原本是酒馆男主人的继母,只因男主人父亲~日前在酒馆里被厉鬼挖了心,所以一直背着父亲暗度陈仓的“母子”俩终于无所顾忌,在这里……嗯?怎么说呢?应该是鱼水之欢吧?

看来昨夜女鬼惊魂,彻底吓住了阿筠,要不然他又怎会如此寒颤若惊。

今夜带他出来也好,害怕不要紧,看的多了,经历多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等待厉鬼现身之前,凤夙拿出一个烤红薯递给阿筠。

见阿筠接下,也拿出一个烤红薯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就着月光,吃了起来。

于是,暗夜里,父子俩蹲在那里,静静的吃着,偶尔交谈几句,但声音通常不会太大。

“爹,你说今天晚上会有鬼找上门来吗?”阿筠戴着小破帽,穿着粗布衣服,倒真的像个小乞丐。

“若不出意外,会来的。”

“就这么笃定?”

沉吟了片刻,凤夙说:“来前,算了一卦,城东阴气太重,必有鬼魂现身。”

“哦。”阿筠便不再说什么了,他娘算卦精准,是不会出错的。

吃完烤红薯,两人都不再说话,显然都在静候着深夜的到来。

就在阿筠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暗夜里有道娇媚声响起:“小哥,能给我来个烤红薯吗?”

阿筠蓦然睁眸,而那边凤夙嘴角含笑:“当然可以。”

追鬼,太子昏迷

深夜,空荡荡的街头,狂风大作。爱叀頙殩

店门前飘荡的布幡被风吹得噼啪直响,专门安置烤红薯的铁炉子火光忽明忽暗,又是一阵狂风卷过,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最终被吞进黑暗之中。

凤夙和阿筠因为突如其来的烈风,刮得眼睛睁不开。

阿筠使劲捂住头顶的小毡帽,免得被风刮掉。

前来买烤红薯的女子静静的伫立在摊位前,看着手忙脚乱抵御寒风的父子二人,似是觉得有趣,娇笑不已轺。

这一笑,竟出奇止住了狂风,女子似是久不见烤红薯到手,不由嗔道:“小哥,奴家的烤红薯呢?”

凤夙急着生火,模样倒是老实本分的很,憨笑着对一旁的阿筠说道:“傻蛋,赶快给这位姑娘拿烤红薯。”

阿筠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凤夙口中的那声傻蛋叫的是谁,左右看了看,顿时明白了,立马嘿嘿的傻笑起来,搬了一个高凳子,吃力的爬了上去,然后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包好之后递给那位娇滴滴的大美人鞍。

“姑娘,你的烤红薯。”

小毡帽几乎遮了阿筠大半张脸,那姑娘见了,扑哧一声娇滴滴的笑了出来,接过烤红薯,又说了一句:“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阿筠只得又低头拿了一个,递给那姑娘,只听那姑娘说道:“真好吃,再给我拿一个。”

如此这般,阿筠一连拿了好几次,累得只差没有趴在锅炉上了。

“再拿一个。”

当姑娘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阿筠好奇的看向那姑娘,那姑娘刚刚接过阿筠手中的烤红薯,只见她把整个头拧了下来,将烤红薯塞进食道,然后又把头安了回去,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看样子隐有吃饱的迹象。

阿筠咽了咽口水,控制尖叫的冲动,虽然预想到这姑娘是鬼,但见她这种惊悚吃法,实在是看了消化不良。

大概目睹了这一幕,所以阿筠开始觉得城东街道开始变得阴森可怖起来,只见幽深的街道尽头似是升起一股似气非气的浓雾,渐渐笼罩而来,宛有地狱之兆。

阿筠连忙看向凤夙,凤夙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终于把火生了起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见稚子仍然站在高凳上,不由笑道:“傻蛋,爹抱你下来。”

既然叫傻蛋,贵在傻气逼人,阿筠嘿嘿的伸出手臂抱住凤夙的脖子,凤夙接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腕间的佛珠,惊得女鬼脸色大变,身体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凤夙放下阿筠,看了看那女鬼,声音憨厚:“姑娘,我做的是小本买卖,你还没给钱呢!”

女鬼呼吸急促,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似乎极为畏惧,又似乎极为好奇,一边往身上摸钱,一边问凤夙:“敢问小哥,你手腕上戴的可是阴沉木佛珠?”

凤夙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手腕佛珠,忍不住笑道:“姑娘好眼力,此乃活佛手持佛珠,受日月庇佑,菩提寺活佛日前来此,我因机缘巧合,被活佛赠送此物,实属前世修来的福报。”

女鬼不敢再看,颤歪歪掏了几个铜板,就连忙转身离去。

“姑娘——”凤夙在她身后喊道。

那女鬼身体一僵,站在了原地,背对着凤夙,但却屏住了呼吸。

“小摊生意,还请姑娘以后多多照拂。”

那女鬼似是松了一口气,火急火燎的快步疾走,转瞬就消失在了父子二人的视野里。

凤夙嘴角掀起一抹冷冽的浅笑,这女鬼倒是识货,知道阴沉木的厉害,提前避开,若是不知死活,妄想加害她和阿筠,她会让女鬼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爹……”阿筠扯了扯凤夙的袖子,“不追上去吗?”

“有你姨娘和绾绾在,不需我们出面。”凤夙开始收拾摊位。女鬼获知活佛,定会马上告知同伴,最重要的是告知幕后人。

诛鬼不算什么,但帝都鬼魂那么多,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擒贼先擒王,只有找到幕后操控鬼魂之人,才能还复帝都清明。

“我们去哪儿?”

“回东宫。”

*******************************************

白家帝都别院,门窗被钉得死死的,上面贴满了招降画符,奇形怪状,诡异莫名。

房间内,眼含精光,身材瘦削的中年道士,在案台上点了一束清香,烟雾飘绕。

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轩辕澈眼眸闪了一下,看着一旁静默的莫言,不动声色道:“给为师倒杯茶。”

“是。”莫言打开门,走出去。

片刻后,有一道白色身影无视画符,径直穿过房门,消失在了视野里。

苏三娘和绾绾紧随而至,面面相觑。

绾绾抬手在眼前虚无划过,只见面前赫然出现房间一景。

当苏三娘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脸色一变,万没有想到幕后作怪之人会是轩辕澈。

房间里,光线阴森可怕,只有清香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射在轩辕澈的脸上,恐怖怵人。

只见那女鬼跪在轩辕澈面前,似乎极为畏惧轩辕澈……

苏三娘想到了莫言,此事他知不知情?

莫言端着茶,穿过走廊,无意中看到有红影飞起,背影熟悉,卷动内心狂潮,手中一颤,杯中水洒了少许。

细碎的响声,惊动已经飘到半空的苏三娘回头望去,目光和廊檐下的莫言直直相撞。

那一眼,藏着诸多复杂。

失神间,似乎看到莫言微微启唇,无声唤道:“三娘……”

苏三娘仓惶移开视线,凉风吹在脸上,眼眶微湿,疾飞追上前方的绾绾。

“莫言?”突如其来的阴冷声惊醒了莫言。

他平复心绪,应道:“师父。”

“来了,怎不进来,站在外面干什么?”斥责声传来,莫言抿抿唇,端着茶走到了门口。

推开门,清冷的月光从敞开的门口照进来,投射出一片斑驳光影。

而房间里,除了端坐蒲扇上的轩辕澈之外,再无他人……

沉香榭,数不尽的猫头鹰盘旋上空,啼哭声听得人心烦气躁。

凤夙牵着阿筠的手,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上空,蓦然挥动长袖,伴随着几道凄厉的惨叫声,只见好几只猫头鹰从半空中跌落在地,气绝身亡的瞬间,化为一缕缕黑气,消失不见。

“鸟灵?”阿筠诧异出声。

凤夙低头看了看儿子,微微含笑,确实是鸟灵。

李恪原本在房间外守着,远远看到凤夙走过来,吓得脸色惨白,向后退了几步,贴在廊柱上:“来……来了……”

凤夙挑了挑眉,很难得,李恪竟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自从那日看到阿筠飘在半空中,李恪就对她们母子俩敬畏不已,总之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硬着头皮……比如说此刻。

凤夙要推门入内的时候,李恪已经有眼色的推开了门:“娘娘请进。”说着,看了眼那个之前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人儿,咽了咽口水:“小主子请进。”

阿筠瞥了李恪一眼,昂首挺胸进去的时候,嗤笑着丢了一句话:“瞧你那小样儿。”怕成这样,什么德行?

显然阿筠忘了先前他见到女鬼时,是如何惊声尖叫的?

李恪看着阿筠得瑟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小主儿,说话一定要这么毒吗?

房间内别有洞天,穿过重重帷帐,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燕箫。

仍是清雅谪仙之貌,奈何病魔缠身,以至于脸庞清瘦苍白,毫无血色。

阿筠面露担忧,手脚并用爬上床,轻轻摇着燕箫,低低的唤道:“爹……”

凤夙正想制止,却见燕箫伸手抱住阿筠,缓缓睁开双眸,对上凤夙的眼睛。

“回来了?”声音低沉嘶哑。

凤夙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微微抿唇。

几天前,燕箫在沉香榭忽然昏迷不醒,绾绾诊治,说燕箫是旧疾所致。所幸不过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但身体却不复当初,也不知因何缘故,越来越差,听说帝都发生闹鬼之事,燕箫心中便有了计较,装病至今,自是有他的打算。

正欲说话,门外响起李恪惊疑声:“太傅,您怎么来了?”

吐血,宫女小白

燕箫病了好几日,一直拒见任何人,包括顾红妆。爱钼酉戟暨

如今,顾红妆前来,定是心急如焚到了极致。

室内一时无声,燕箫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薄唇含笑的望着凤夙,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而凤夙呢?凤夙静静地坐在圆桌旁,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茶盏,脸上无波无澜。

“见,还是不见?”终于,燕箫开口,声音凉薄轺。

“你自决定你的,何须问我?”凤夙唇角微勾,没有刀疤的右脸上,明媚动人,光彩四射。

燕箫微微眯起了双眸,嘴角笑意就那么出奇的消失不见,一时没吭声。

阿筠看了看两人,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难得闭口不语,实在是……气氛很诡异俺。

门外响起李恪越来越高的声音:“太傅,殿下昏迷不醒,怕是不方便见客。”想来,李恪也是十分为难,毕竟顾红妆身份非比寻常,燕箫在里面明明听到顾红妆造访,却没有出声,李恪也不便自作主张,所以只能干耗着。

“我见他一面便出来。”顾红妆话语里竟多了几分煞气。

凤夙喝茶,无声微笑。这道声音跟她还真是像。

燕箫一直盯着凤夙,盯的一双眸子,开始慢慢红了起来。

“见,还是不见?”燕箫声声逼问道。

“……她可是你夫子。”这话还真是讥嘲到了极点。

燕箫眸子寒了,也瞬间冷了下来,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挥动衣袖,只见纱幔翻飞,适才还紧闭的房门缓缓开出一条缝隙来。

门外,李恪似是松了一口气:“太傅请进。”

凤夙抬手示意阿筠下床,偏生阿筠窝在燕箫怀中,不肯下来,他倒要看看那个占据娘亲身体的人是何方神圣。坐在娘亲那里,哪有坐在床上看的清楚?

门缓缓开启,有身影走了进来。

倒是心思透明的主儿,在沉香榭行走,看顾红妆那么熟稔,哪像瞎眼之人,倒像居住在这里很久很久一般……

她走的很慢,轻轻的唤了一声:“箫儿……”

燕箫坐在床上,目光始终盯着凤夙,而凤夙淡淡的看着顾红妆,面前即将上演好戏,为何不看?多精彩。

见燕箫不答,顾红妆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很快就察觉出了异常,皱了眉,寒了声:“谁在这里?”

除了燕箫的呼吸声,她还听到了另外一道呼吸声……

阿筠指了指凤夙,示意顾红妆发现了凤夙的存在,捂着嘴偷笑,他娘终于笨了一回。

凤夙懒懒的看着阿筠那小傻样,一脸嫌弃的指了指阿筠,示意顾红妆所说的那个人是他。

阿筠微愣,皱了眉,连忙看向燕箫,见他扯了扯唇,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总之意思很明显,顾红妆质疑的人的确是他。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阿筠捏着鼻子,怯怯道:“回太傅,奴家是李公公安排伺候殿下的小宫女,名唤小白。”

此话一出,不但顾红妆眉头紧蹙,就连燕箫和凤夙都忍不住各自瞥了一眼阿筠。

小白?小白眼狼?燕箫眸色沉了下来,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凤夙……这母子二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很明显,顾红妆生气了,想她身为太傅,想见燕箫一面实为艰难,而这位叫小白的宫女,竟然可以自由出入,岂不愤恨。

另外,听这位小白的声音,应该很年轻,奶声奶气的,天生的娃娃音吗?

“殿下还在睡?”顾红妆的声音很冷。

“时醒时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阿筠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担心燕箫的身体。

顾红妆皱了眉:“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阿筠慌了,急声道:“太傅,不是奴家没有眼力劲,不肯出去。奴家是担心殿下忽然醒来,不见奴家,到时候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阿筠话语幽怨,甚至还翘着兰花指,看的燕箫怒气微涨,看的凤夙暗自猜测,阿筠这语气,这动作都是跟谁学的,比她这个当女人的还女人。

三娘?不可能。三娘虽然妩媚妖艳,但却不曾这么恶心人。

绾绾?不可能。那个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婆婆”,说起话来有时候跟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别说她不会翘兰花指,就算会,也不会嗲着声音说话。

刘嬷嬷?凤夙想撞墙了,到了刘嬷嬷这把年纪,她就算再如何精神失常,也不会这么丢人现眼。

难道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凤夙忽然想起了那些女鬼……

抬眸,无意中和燕箫的目光相撞,漆黑的眸子隐隐不悦,凤夙皱眉,阿筠现如今这么堕落,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教的。

顾红妆气息紊急,胸口起伏,怒声道:“放肆,一介宫女,竟敢擅抬身价,简直是找死。”

凤夙将眸光移到顾红妆身上,忽然有鼓掌的冲动了。瞧瞧,多有煞气,跟她原来一样。

“太傅,奴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不知道,殿下虽然昏迷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但每次醒来看到奴家,都会抓着奴家的手不放,奴家也想恪守本分,但奈何殿下……”阿筠说到这里,顿了顿,竟然隐隐啜泣道:“殿下他竟对奴家用强的……”

燕箫脸色发黑,没看错,不是白,是发黑,差点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而凤夙刚无声无息的喝了一口茶,就那么生生被呛住了,所幸及时闭了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顾红妆唇快抿成了一条线,手指紧握,显然怒到了极点。

“不知羞耻。”从她嘴里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阿筠佯装听不懂顾红妆的话,委屈道:“的确不知羞耻,但女人力气哪有男人大?发生这种事,奴家也觉得没脸见人了,东宫这么多的美人,奴家实在想不明白,奴家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够让殿下对奴家这么上心?”

顾红妆不怒反笑,压下怒气,恢复如常冷静,淡淡的说道:“你?配让殿下对你上心吗?”

“怎么不配了?奴家可是黄花大闺女,把身子都给殿下了……”阿筠说着,声音拔尖,哭声尖细,辽长。

“殿下这些年,身边的女人还少吗?”顾红妆冷笑:“急着爬上他床榻的女人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大可不必跟我哭诉,待殿下醒了,你跟他哭诉,若是殿下一时心软,兴许你还能在东宫立有一席之地……”

燕箫这时候又将目光看向凤夙了,凤夙无声含笑,倒也没说错,这些年他身边的确女人很多,都是她给他张罗的,所以拜托这位太子爷不要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她了。

至于吗?虽说是她一手张罗的,但享用的人却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让他行闺房之乐是在逼迫他一样。

她纵使逼迫,他如果不愿,难道她还能站在床边按着他强来吗?

“这倒也是,殿下对奴家倒是极好的。”阿筠演戏演上瘾了,好像他真的是宫女小白一样,得意道:“殿下那日摸着奴家的人,他含情脉脉的对奴家说:‘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燕箫这次实在没忍住,手抵成拳,防止掐死兴风作浪的阿筠。

有这样一个儿子,他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

“殿下,你醒了……”

“箫儿……”

房间内响起两道声音,阿筠娇媚,顾红妆惊喜而担忧。

凤夙微微侧目,看着顾红妆唇角的喜色。她应该是真的爱燕箫吧?

“箫儿,你怎么样?”顾红妆已摸索到了床榻前,俯身轻拍燕箫的背。

阿筠在一旁看着,目光寒冷,但却娇笑道:“太傅,还是让奴家来吧!奴家这双手,白白嫩嫩的,天生就是用来伺候人的,殿下这几日被奴家伺候惯了,忽然换了手,估计又要不习惯了。”

呼吸迎面扑来,一股烤红薯味,顾红妆有片刻失神,没多想烤红薯的由来,她关注的是,那么近的呼吸,从内传来,而她身在床榻外侧,这么说来……这个叫小白的宫女是在燕箫的床上?

顾红妆脸色大变,怒声道:“大胆贱婢,竟敢栖身殿下的床榻之上,简直是找死。”

音落,顾红妆蓦然出手挥向床榻内侧的婴儿身上,燕箫连忙抱住阿筠闪身避过,眸色阴寒……

棍刑,师生历劫

顾红妆掌风凌厉,燕箫墨发翻飞间,眉目间透着蚀心的寒,透骨的冷。爱笪旮畱

发丝如刀,刮在阿筠的脸上,带来丝丝缕缕的疼,宛如细碎的银针凌空射来,杀意无限。

阿筠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顾红妆适才是真的想杀了他。

顾红妆出手的瞬间,凤夙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愤恨交加,她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她知道燕箫会出手的。

没有原因,就那么深深的笃定着轺。

他虽说心狠手辣,但对阿筠,却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眉眼间的神态通常是骗不了人的,尽管这个男子早已把演戏当成人生的一部分,可她仍愿意相信他这么一次。

她告诉自己,仅此一次,若有下次,她不会把阿菊的生命交到这个男人的手里,哪怕他是阿筠的父亲。

“怎堪下此狠手?艾”

宛如惊雷之声在房间里响起,瞬间便震惊了顾红妆,她身体紧绷,微微张嘴,似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燕箫。

燕箫出声,话语狠冽,针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他一向敬之、爱之的夫子,怎能不让顾红妆惊,顾红妆痛……

凤夙不知何时站起了身,静静的看着顾红妆和燕箫。

他们目光相对,又哪来的目光相对?

燕箫盯着顾红妆,眸光清冷阴戾。

顾红妆“看”着燕箫,收回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是怕被人窥探情绪,蓦然背在身后,殊不知凤夙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顾红妆手指扭曲紧握,仿佛手心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一般,那般用力,以至于骨节发白。

凤夙想,在这一刻,顾红妆心里应该是天人交战吧?爱恨交织,痛不欲生?

眸光淡淡的落在燕箫身上,他眸色猩红,护着怀中的阿筠,杀机隐现,但却迟迟没有动手,似乎心有较量。

隐忍着,痛恨着,不甘着,可最终只能化为无可奈何。

这样的神情,凤夙曾经在燕箫脸上看到过。

那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燕箫还是不受宠,处处受人排挤的六王爷,那一年他十五岁,她十九岁。

师生相处一年,她却觉得这孩子难相处的很,性格孤僻是一方面,寡言阴毒又是另外一方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会伪装,他在她面前尊师重道,性情谦逊,但人后却判若两人。

若不是事先知晓他的为人,她大概会自此以后对这个孩子敬而远之,有心疏离。

其实,她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跟他相比,她比他还要阴狠无情,多疑敏感,很难轻易就相信一个人。

性情相近,方能少却诸多麻烦,她并不希望辛苦扶植的太子爷,未来燕国帝君软弱成性,畏惧生死,厌倦鲜血。

只有嗜血之人,才能笑看尘世厮杀,面对血染白纱,兵临城下,依然可以不动声色,镇定自若。

她扶植他,却不完全信他,防备之心时常有,不敢有松懈的时候。过河拆桥,事后诛杀有功之臣,儿时见过不少,谁又能保证她辛苦喂养的究竟是不是一只白眼狼呢?

那一年,燕清欢过生辰宴,燕箫原本身体抱恙,毒素加重,不便前往,但那样的场合,帝君都出席了,他身为臣子和兄弟,若是不去,只怕又要落人口舌,无奈之下,只得更衣前往。

那日,少年清冷雅致,一袭墨色长袍,尽披肩头的黑发难得用玉冠束上,打开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庭院中等候多时的她。

合欢树下,她看着他,微微敛眸轻笑。

他轻轻的咳,笑了笑,从她身边走过,外面车马早已等候多时。

那天,少年背影挺拔修长,笑容极为清晰明朗,他……很少这么笑过。很多年以后,她几乎再也没见他这么笑过。

那天,他和她一路无话,只在下车的时候,他立在马车下,朝她无声伸出了手。

她最终没有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她说:“不妥。”

他没看她,只淡淡的笑,轻声呢喃,似是自语,又似是在说给她听:“确实不妥。”毫无眷恋的收回手,瘦削的身形已率先走进了四王府。

那时,四王爷燕清欢深得帝君器重,但凡府中用度皆是最佳,巴结阿谀奉承之人数不胜数,一个生辰宴几乎惊动了整个帝都。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有心看众皇子笑话,尤以处境最为艰难的燕箫为甚。

燕箫所赠之物,跟他人相比,确实低廉,亲手所绘书画一幅,描绘的是沙场烽烟,燕清欢身穿戎装,驰骋沙场,霸气凛然。

明明是一幅上佳画作,偏偏被白玉川“鸡蛋里挑骨头”,他对原本龙心大悦的帝君说:“六王爷这画虽说画的很好,无从挑剔,但寓意却极为大不吉。今天毕竟是四王爷的生辰,六王爷却送沙场厮杀图,刀血晦气……”

白玉川话语适可而止,但其间深意足以令帝君多想发怒了。

那日,帝君不顾满朝文武和内侍家眷在场,将燕箫画作撕毁,罚他长跪酒席之间。

虽没冷言冷语,但众人眼神却如刀如剑,他人饮酒欢笑,唯有他长跪不起。

少年面色无波,除了苍白,再无他色。

李恪将此事说给她听,她从女眷区匆忙赶至,便看到他孤傲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周遭欢笑似乎与他无关,虽跪却傲气凛然。

那一刻,心竟柔软了几分。

那日,她步入酒席之中,跪在了他身旁,她对高高在上的帝君说:“此画乃臣下所绘,还请皇上降罪。”

满朝哗然,纷纷看向她和他。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虽虚弱,却字字咬的很吃力。

“夫子,你这是做什么?”

她无谓轻笑:“你要明白,我丢脸不算什么,但你的脸不能丢。”

他忘了他和她均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震惊的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波光一闪而过。

帝君看着她,如果说之前帝君看上了她的貌,那么那一次帝君就是看中了她的才。

帝君不信,命侍从备了纸墨,命她画出一模一样的沙场画作,若是稍有不实,便以欺君之罪处之。

她起身的时候,他抓住她的手,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现在跟父皇求饶还来得及。”

她笑:“学生骨气高风亮节,身为夫子焉能贪生怕死,未战先败?”

他眼眸深深的看着她,终是松开了她的手,似是释然一笑:“你且去吧!若是画不出,夫子前脚走,学生定当后脚跟着。”

她开玩笑:“跟着我做什么?”

“一起做个伴,定不让你孤独而去。”

她凝眸看他,终是甩袖走向庭院中,那里早有笔墨等候多时。

提笔,落定,不到一盏茶功夫,一幅沙场戎马图赫然出现在纸上,白玉川上前反复看了好几次,终是悻悻放下,沉声道:“皇上,一模一样。”

那日,帝君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后来的后来也便有了纳她为妃之意,不过这是后话。

燕箫不用再跪,可她刑罚并不低,棍棒二十,略作惩戒。

岂止是略作惩戒?每一棍打在她的身上,她都咬牙忍着,趴在那里,她看到燕箫立身人群中,目光猩红,但却执拗的看着她,她将脸埋在双臂间无声的笑。

二十棍,她受得,受得……

那天,马车里,他紧紧的抱着她,让她趴在他的腿上,一路无语。

寒意裹身,蔓延至心,恨意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悄悄滋长的。

两年后,她已经忘了当年棍棒打她之人,但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不但记得,而且他将那些人的双手悉数砍了下来。

黄昏,落日满霞,两双手摆列在她的面前,她靠着廊柱,盯着那些手,片刻失神,她说:“你一直都记得?”

“不敢忘。”

也就是那天,他说:“夫子,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你我分毫,若伤之,我必让那人生不如死。”

如今,假的顾红妆窃了她的命魂,他能容忍至今,只因顾红妆尚未触及他的底线,一旦捅破,也难怪他会发怒了。

那个底线,原来是他的夫子,现如今又多了一人,那便是他的亲生骨肉——阿筠。

***********************

“你说什么?”顾红妆眉头紧蹙,手紧紧的抓着胸口,似乎为了防止心痛蔓延至全身。

盯着她,病弱男子薄唇微启,话语寒凉,一字字重复道:“夫子,怎堪对我身边之人下此狠手?”

三人,师生孽情

这是燕箫第一次用这么狠绝的语气同她说话。爱耨朾碣

宛如铁锤砸落,“砰”的一声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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