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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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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叫绾绾?”燕箫想起凤夙产子那一晚,好像控制他心魄的少女,也叫绾绾。当时虽然对绾绾的身份起了疑心,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让他忘了绾绾的存在,如今听阿筠提起,这才想了起来。“头发很长,赤着脚?”燕箫紧跟着问道。

“嗯。”

“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知道。”阿筠大幅度点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她也住在草堂里,而且在这里住了好久好久。”

“住在草堂何处?”燕箫怀疑他是不是问错人了,阿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无名湖。”

“……”燕箫抿唇不说话,好半天之后,方才道:“无名湖上面没房子。”

阿筠听了,轻轻的笑:“无名湖上面的确没房子,但无名湖下面有房子啊!”

燕箫这才皱了眉,眸眼深深,难道那位叫绾绾的姑娘也是一缕幽魂?

心思疑惑间,耳边响起阿筠的话:“不瞒爹爹,绾绾她是鲛人,法术高强,她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

鲛人?

燕箫眉头紧蹙,眼神暗沉无比,平白的让人瞧着心发慌。

阿筠浑身瑟瑟,他们太子爷的目光怎么会这么渗人啊?

凤夙这一觉,直到晨曦大作,方才醒来。

日上三竿,夏蝉鸣鸣,倒也没那么聒噪。

从被子里伸出手,这一看,微微眯起了双眸。

裹在她身上的衣袍,好像是燕箫的。

“可算醒过来了。”房间内隐隐有声音传来,却不见人,不是三娘还能是谁。

“今日确实有些贪睡。”看来真的不该喝那么多酒。

“睡得可好?”三娘戏谑道。

“一如往常。”她坐起身,打算起床,胸前衣襟松开,露出一片凝脂白玉的同时,也露出点点青紫红痕。

这是……

显然三娘也看到了,轻声娇笑道:“醉酒误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酒。”

凤夙身体一僵,昨晚记忆重回脑海,原本清浅的眸色瞬间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巴掌,狭路相逢

这一路走来,宫人莫不窃窃私语。爱夹答列

东宫人多口杂,果真应了三娘的话,但凡流言蜚语,私底下没有人能够堵得住。

别人说什么,凤夙没心情深究,但绾绾却忍不住皱了眉。

虽说绾绾不通人情世故,但行经一路,眼见那些沿途宫人看到凤夙的时候,立刻装作无事人一般,低头各忙各的,但当两人走出很久,绾绾再回头望去,却见那些人盯着她们的背,指指点点。

姥姥对她说过:“人类有通病,若对一个人的后背指指点点时,定是在说那人的坏话。榛”

所以如今,绾绾难免有些不高兴,她耳力甚好,自是知晓那些人在说些什么,说的又是谁。

狠狠一眼瞪过去,很简单的眼神,但身后那些宫人却都心下一悸,议论声戛然而止。

待绾绾和凤夙走远,他们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刚才跟在云妃身边那姑娘是谁啊?面孔很陌生,以前在宫中并未见过。颐”

今日正午,绾绾给凤夙送信时,还没切入正题,就听刘嬷嬷来报,说是四王爷来了,家眷一应正厅出席。

绾绾初听来了兴致,嚷嚷着想要看看。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三娘多少有些不放心凤夙,担心有人借故给凤夙难堪,听说绾绾要去,三娘自是同意的,虽说绾绾少女天性,纯真无邪惯了,但却极为袒护凤夙,有她跟着,想必会少了诸多麻烦。

刘嬷嬷脸色不太好,甚至不敢多看阿筠一眼,通完话,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可见阿筠会说话的事实让她受惊颇大。

对此,凤夙并未多说什么,对于刘嬷嬷来说,能够接纳她七天怀孕,那么快就产子,已是难得,若让她接受阿筠会说话,只怕还需等上一等。

燕清欢造访东宫,意欲何为,凤夙并未放在心上,这样的场合,她多少有些不上心,但既然东宫各位主子都去了,她若缺席,总归不好。

沿途闲言闲语,多多少少也入了她的耳。

“果真是人丑不可貌相,想那云妃多丑啊!脸上那么长的刀疤,看了就令人生怵,殿下怎么会受她迷惑呢?八成给殿下下了什么春药,要不然殿下会要她?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爱夹答列”斜前方假山后,有少女之声缓缓传来,芭蕉叶叶片间,依稀可见容颜。

倒是一位相貌极佳的少女,看起来挺精明,就是话语太过尖锐恶毒了一些。

绾绾明显有些生气了,正欲上前理论,却被凤夙一手抓住,含笑摇了摇头,示意绾绾折道离去。

走出很远,绾绾不高兴道:“姐姐拉我做什么,那女子对你出言不逊,若不收拾她,怎能解气?”

“你可知那姑娘是谁的人?”那少女倒是眼生的很。

绾绾暗自启用法术,片刻后,对凤夙说道:“梅妃的人,名字叫青碧。进宫时日倒不长,但却精通人情世故,人缘挺好。”

凤夙笑了笑,梅妃的人?秋寒月那样性情温吞的人,身旁丫头倒是精明的很。

青碧吗?她记下了。

前方是淑华殿,武宁寝宫所在,凤夙为了避免招惹事端,和绾绾另寻僻静之地绕道而行,可纵使如此,还是看到了武宁。

果真是阴魂不散,武宁站在前方,似是翘首以待多时,看到凤夙出现,脸上再度扬起妖冶的笑容。

绾绾对东宫之人并非不了解,闲暇时,她甚至会前往各宫转转,所以对于宁妃为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看到宁妃,心知不妙,有眼色的扯着凤夙的手臂往一旁走,但还是被宁妃追上来,一手拉住了凤夙。

宁妃的力道很大,凤夙为什么会这么说的?看宁妃蔻丹下陷衣料有多深就知道了。如果她有痛觉的话,此刻只怕会手臂生疼,没感觉也没什么不妥,至少面色如常,没有疼痛外泄,正好断了宁妃的猖狂和得意。

宁妃一双美眸直往凤夙身上打转,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更是荡漾出浅浅笑意,好一幅美人娇笑图。

“架子倒是挺大,有好路不走,偏走小路,云妃娘娘这是在避谁呢?”

绾绾忍不住说话了:“宁妃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

“啪——”

武宁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打的绾绾措手不及,一双眸子豁然冒起了熊熊烈焰。

“哪来的贱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武宁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面孔,心里却是怒意难消,她竟不知道宫内还有这般绝色,若让殿下看到了,岂非得了?

一巴掌不够,真想多赏几巴掌,最好把这张美丽的面孔打的稀巴烂。

想绾绾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被人打过耳光,如今被宁妃打了一巴掌,这口气怎能咽的下去。

火气转瞬即出,却被凤夙及时用手压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凤夙转眸看了一眼绾绾右脸颊上的红肿,眸光骤然盯着无理取闹的武宁,冷声道:“宁妃,肆意教训我身边的人,是殿下给你的新权限吗?”

武宁面对凤夙冰冷的眼神,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怯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想到了她是什么身份,眼前这位云妃娘娘又是什么身份?

纵使云妃现如今得宠又怎么样,难道殿下还能为了云妃,斥责她吗?

属于武宁的骄纵蛮横刹那间展~露~无~遗,“跟我去个地方。”

武宁不顾凤夙意愿,拉着她的手快步朝一旁走去。

绾绾脸色难看,盯着武宁,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武宁的力道对于凤夙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她却没有阻止,她倒要看看,武宁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绾绾原本想出手的,但余光中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忽然心有计较,就任由凤夙被武宁拉着,还不时的哀声劝说武宁放开凤夙。

凤夙诧异的回头看了看绾绾,见她使眼色看向远处,凤夙瞬间明了,无奈笑了笑,尘世果真脏乱,绾绾这才入世多久,俨然开始变得有心计起来。

武宁不明就里,听了绾绾的话,自是欢喜更甚,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殊不知这下倒苦了凤夙,醉花红酒劲未散,再加上昨夜被燕箫折腾了一夜。虽没有感觉,但四肢想来无力到了极点。如今被武宁一路拖着走,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武宁带凤夙来到了沉香榭门口,这才狠狠甩掉凤夙的手臂。

凤夙难免一阵踉跄,幸好被绾绾连忙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绾绾掀开凤夙的衣袖,看到她青紫的手臂,蓦然直视武宁,冷声道:“娘娘,今日玩笑开过火了,如果你戏弄云妃的事情传到殿下耳中,殿下一定会罚你禁闭的。”

武宁最讨厌禁闭二字,听了绾绾的话,顿时恼恨的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少拿殿下来压我。”

绾绾还待说话,凤夙却朝她摇了摇头,绾绾不泄恨的又瞪了武宁一眼,这才站在一旁生着闷气。

武宁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啐了一口,嗤笑不已,冷哼道:“真没想到,云妃手下尽是能人,由你调教出来的***才就是不一样。”

“你……”绾绾火气上来,咬牙切齿的瞪着武宁。

“放肆。”凤夙呵斥绾绾道:“宁妃教训你两句,自是你前世修来的造化,岂容你多嘴狡辩。”

绾绾眼眸一闪,顿时委屈的看着凤夙,眼眶泛着细微的血丝:“绾绾知错了。”

凤夙移开视线,看着武宁,武宁笑的越发得意,凤夙就笑的越甜。

“不知宁妃带我来此,有何贵干?”

武宁看着沉香榭,轻轻地笑了:“这处沉香榭,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此乃顾红妆宅院,里面种植着奇花异草,树木岑参,遮天蔽阳长桥横卧池水湖畔,宏伟壮观。不知这里跟你云阁相比,如何?”

“自是没法比。”说着,凤夙唇角扬起清雅笑容:“宁妃的淑华殿倒是可以跟沉香榭比拟一二。”

武宁闻言,嘴角笑意一点点收敛,脸色自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万万没想到宁妃会拿这句话来堵她。

淑华殿,又怎能跟沉香榭相比,没有地方能胜过此处,没有……

“好你个云妃,你敢嘲笑我……”武宁恨恨的瞪着凤夙。

凤夙失笑,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吃醋,东宫内眷

东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罪一个武宁不算什么,但若得罪一个武原,注定生不如死。爱夹答列

后宫里的女人若有夫君宠爱,便可衣食无忧,但若没有夫君宠爱,那便只能依靠娘家势力,若是两者皆无,那便只能有苦受着,有泪咽着。

武宁之父武原,燕国兵马大元帅,原本就是燕箫的人。后来,燕箫出于政权考量,娶了武宁,武原对燕箫更是忠心不二。

得罪一个武宁本不算什么,但得罪武宁之前,势必要好好想清楚,是否已经做好了得罪武原的准备。

就算是太子妃白芷,平时虽然看武宁诸多不顺眼,但也礼遇三分,若没必要,决计不会无缘无故找武宁的麻烦橼。

武宁骄纵,平日里没少折磨宫人,但都敢怒不敢言,只因有苦无处诉。

若把此事告诉东宫太子,想必东宫太子绝对会为了诸多考虑护着武宁,公道难以讨回,还落得宁妃忌惮仇恨,如此一来,岂非是惹火烧身。

乱世天下,想要把一个垂死之人救活,无疑比登天还难;但在燕国后宫之中,若想把一个活人弄死,却是举手之劳,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忏。

如今,武宁愤恨难消,指责凤夙嘲笑戏耍她,凤夙着实感到哭笑不得。

老实说,她确实在戏耍武宁,但她总不至于据实相告,这戏既然开了头,总要硬着头皮演下去。

“阿七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嘲笑娘娘。武家堪称大燕中流砥柱,武元帅手握重权,门楣显赫,深得殿下信任,若日后殿下登基为帝,问鼎九五,娘娘身份自是尊贵无双。这沉香榭看似楼阁高耸,五步一栋楼,十步一座阁。但终究太过小家子气,哪里比得上淑华殿庄严肃穆,颇有……”凤夙说着,适时的止了话,倒叫一时被夸的心花怒放的武宁生生吊了一口气在哪里,起先还能等下去,但等了一会儿,见凤夙仍是词穷不已,笑容收敛,声音开始不耐烦了,紧声追问道:“颇有什么?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凤夙压低声音道:“颇有……国母之风。1”凤夙如她意,淡淡的回道。

武宁听了凤夙的话,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样的喜色显而易见,连遮掩一下都觉得麻烦,明明心里欢喜到了极致,偏偏出言冷哼道:“小嘴说话倒是挺甜,不过阿谀奉承的本事终究欠了些火候。虽说我父亲是兵马大元帅,在所有妃子里,身家算是最好的,但我时刻不敢忘,殿下正妻是白芷,而我和你,和众位妃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勉强只能称之为妾氏。就像今日这种场合,坐在主位的人永远是殿下和白芷,而我们……”武宁说着轻蔑的笑了笑:“我们只配坐在席位之下,白芷若没有拿起筷子进餐,我们就不能先她进餐,她若放下筷子,我们才能放下筷子,有资格跟四王爷敬酒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我们。”

武宁握紧手帕,娇容浮现异样红晕,“适才所言,你真当我听不出来吗?全属敷衍,什么国母之风?若白芷在世一天,这国母就轮不到我来坐,更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意觊觎的。”

凤夙不由笑了:“娘娘,国母之位,我从未奢想过。适才娘娘问我,沉香榭和云阁相比如何,我说没法比,这话发自肺腑。云阁寒碜不已,说出来总归觉得有些丢人。”

“难得云妃也知道丢人,听闻昨夜云妃和殿下庭院欢情无限,那时候怎想不起丢人二字呢?”

宁妃果真是事出有因,对昨夜之事,凤夙并非全无反应,毕竟闹出这种事情来,难免抹不开面子,如今被宁妃提起,没有触动是假的。

“昨夜殿下贪欢,我说要回房,可他偏生不愿,说还不曾在月光下看过我……娘娘刚才也说过了,我们身为妾氏,殿下不能称之为夫,理应被我们尊称一声主人,主人要做什么,我们除了顺从,还能如何?总不至于反抗吧?倒想反抗来着,我虽说一介女子,身份不及娘娘金贵,但还不至于那般没脸没皮,但女子力气哪有男子大,你越是反抗,他就越兴奋……诸如此类鱼水之欢,娘娘应该比谁都清楚。昨夜,我确实很为难。”凤夙话语尴尬,面色温柔,但眼神间却藏着密密的针,刺向脸色骤变的武宁。

绾绾在一旁意会过来,偷瞧了一眼武宁的脸色,果然见她脸色涨红,不禁低头无声的笑了笑。

活该,但还不解气,那一巴掌,她记下了,看她回头怎么收拾这个嚣张跋扈的宁妃娘娘。

“你……”武宁十指纤纤,涂满了鲜红蔻丹,此刻手指绞紧手中丝帕,恨恨的瞪着凤夙不好发作。

“云妃,休要猖狂,你当真以为殿下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宠幸你吗?别做梦了。”武宁按捺怒气,如葱般的手指扭曲的捏紧手帕,笑容邪恶。

凤夙眉目宁定,不显喜怒:“对于深宫里的女人来说,宠幸跟喜欢完全是两码事。”

武宁笑容绽放,宛若罂粟盛开,妖冶迷人,仿佛能魅惑人心一般,含着细碎波光,“东宫有谁不知殿下有悖伦常,喜欢上了他的夫子顾红妆,八年师生情,若不是你长的跟顾红妆甚为相似,你以为殿下会多看你一眼吗?”

“娘娘的意思是,我只是顾红妆的替身?”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会没谱吗?”

凤夙看着武宁美丽的娇颜,竟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笑了笑:“是谁的替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昨夜确实在我那里过了夜。”

“云妃,劳烦回去好好称一下自己的斤两,出身那么卑贱,殿下娶你已是极限,竟然还妄想勾~引殿下,祸乱宫闱,简直是不自量力。”武宁眯着细长的眼睛,离凤夙很近,凤夙只能依稀从她翻动的红唇皓齿间分辨出她在说些什么。

藏在凤夙眼眸里的戾气,几欲奔腾而出,被她含笑隐忍下去。绾绾少女心性,一贯直率,难免对武宁的话很反感,冷声问道:“宁妃娘娘说谁不自量力?”

“***才,哪里轮得到你插嘴?”武宁长这么大,还不曾有宫人敢跟她顶嘴,顿时眼冒凶光,死死的瞪着绾绾。

绾绾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不怒反笑,“娘娘,虽说你家世尊贵,但那都是你入宫之前的事情了。现如今,你和云妃同为殿下妃嫔,衔位是一样的,本该同上同下,不分高低,云妃对你诸多忍让,那是云妃心善,但你若执意相逼,就太欺人太甚了。”

“放肆。”武宁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要朝绾绾扇去。

余光中,凤夙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素衣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及时挡在绾绾身前,只听“啪——”的一声,巴掌印赫然出现在凤夙的脸上。

那一刻,凤夙面色如常,武宁微愣,绾绾则是又气又忧。

“姐姐——”绾绾急于查探凤夙脸上的伤,关心则乱,这时候倒也忘了凤夙没有痛觉的事实。

武宁这辈子掌掴别人面孔的事情没少做,很快就恢复如常,显然不解气。

“你闪开。”推开凤夙,摆明不教训绾绾,誓不罢休。

凤夙抓住武宁即将落下的手腕,武宁大怒,冷冷的说道:“放手。”

凤夙笑:“若是不放呢?”

武宁恨透了凤夙的笑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若是不放,本宫连你一起打。”

“那么……悉听尊便。”凤夙松开武宁的手腕,眼神轻蔑的看着她,示意她下手。

武宁气的眼眶发红,抡起手臂就朝凤夙的脸上挥去,只是这一巴掌注定没有打下去,凤夙反倒看见武宁脸色大变,神情一扫之前飞扬跋扈,变得惊慌不安起来。

能让武宁如此,其实原因很简单,有男子素衣风华,清雅谪仙¨wén rén shū wū¨,及时抓住了武宁的手臂。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东宫之主燕箫,戾气天成,眼神宛如翻涌不息的云。

同来的并非燕箫一人,还有燕清欢、燕子墨,以及一众家眷其后跟随。

这场面真是好极了,敢情都是来看戏的。

不是说在前厅吃饭吗?怎么都往这个方向来了。

绾绾将凤夙拉到一旁,凤夙嘴角微不可闻的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这事好像不怨她。

“六弟,东宫内眷果真是好戏不断啊!”沉寂中,忽然想起一道隐含奚落的清越之声。

凤夙抬眸望去,此人不是燕清欢,还能是谁?

动怒,言词相逼

不知道用“万花丛中几点绿”来形容燕箫、燕清欢和燕子墨三兄弟,会不会显得有些过分,但触目所见,这句话倒也极为应景。1

一个个宫妃和侍婢美艳娇媚,亭亭玉立间,服饰繁杂,鹅黄、淡青、素白、艳红、淡粉……看得人眼花缭乱。

离远望去,定会觉得那是彩布云霞漂移,走的近些,这才发现美人如画,一个个锦衣华服,衣袂翻飞,簇拥着燕家三兄弟,不是初夏一景,还能是什么?

此刻,有资格跟燕清欢和燕子墨同排而站的人自是白芷。看来定是经过了一番精致梳妆打扮,笑靥如花,顾盼神飞,那是身为正妻才有的笃定和傲然。

凤夙不易察觉的看了看站在白芷身后,极守本分的秋寒月,青丝如瀑,一双美眸宛如秋水流转,缓缓盈动间,朝她和武宁身上扫去,似乎好奇她们之间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橼。

然后凤夙看到了青碧,虽说是个能言善道的宫女,出身并不好,但站在一众女子间,风姿容貌甚至压过了一旁的秋寒月。

是个有心的姑娘,虽静默垂立,但眼光却不时的望向凤夙这边。

青碧看的那人自然不是凤夙,而是握着武宁手腕,脸色阴寒的燕箫闼。

那般含羞带怯,闪闪烁烁的眼神,难免有些少女怀春的韵味。

凤夙这才看向燕箫,殊不知燕箫也在看她。

苍白玉容,巴掌印鲜明,甚至能够清晰的描绘出指节轮廓。

刹那间,年轻太子脊背似是拉满弓的弦,绷得很紧,虽背影如画,令人痴迷,但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双眸寒光凌锐。

“我竟不知宁妃妹妹有掌脸嗜好。殿下,只怪臣妾平日教诲督导不善,这才惹下今日事端,臣妾愿代宁妃接受责罚。”白芷上前,话语含诚,表面看来是在充当和事佬,但又何尝不是在落井下石。

如果是寻常,武宁早就发怒了,兴许会直接骂白芷幸灾乐祸,包藏祸心,但如今武宁脸色苍白的吓人。

燕箫抓着她的手腕很紧,那么紧的力道,险些让她有了错觉,他好像会随时折断她手腕一般,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残颜女,为了一个替身?更何况她可是武原之女,他怎能对她下此狠手?

但燕箫眼中的阴戾之气却让她感到害怕和不安,“殿下,臣妾的手都被你抓疼了?”

微颤的话语间撒娇味浓郁,隐含委屈。1

“云妃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燕箫声音冰冷。

“云妃适才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气不过,这才……”武宁说着,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殿下,臣妾失手打人确实不对,但臣妾绝对是无心的。”

“云妃,宁妃所言属实吗?”燕箫看向凤夙,发髻散开,青丝纷披双肩,衬得脸颊更是毫无血色,此刻可谓是狼狈之极。

燕箫眼中有着一抹挥之不散的幽幽冷寂,宛如出鞘宝剑,寒光迸射。

这边凤夙还没说话,白芷就一语双关道:“云妃妹妹若受了委屈,大可跟殿下禀明,就算我做不了主,但一切还有殿下呢!”

凤夙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白芷,白娘娘这招借刀杀人可真好,利用她的手教训武宁,或是利用燕箫的手教训武宁,最大快人心的那个人决计会是白芷。

凤夙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委屈,燕箫势必会在燕清欢等人面前出手教训武宁,须知若动手,表面看来打的是武宁,但真正打的那个人却是武原。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因为一个巴掌,失了武原的心,对燕箫来说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他一时没有出手教训武宁的原因吧?

如果凤夙还是顾红妆的时候,她会如何?她会为了燕箫的宏图霸业,忍一时不能忍,但现如今,她不是顾红妆……

凤夙缓缓抬眸,抬手捋了捋脸颊旁散落的发丝,似笑非笑道:“宁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寥寥几巴掌而已,武元帅手握雄兵百万,其女武宁盛宠经年,不似我,身份低微,能入宫嫁给殿下,着实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这才有了今世的福分。人若敬我,唤我一声云妃便是;若是心存奚落,背后自可丑女、小贱人肆意辱骂。乱世求生存,骂一骂,打一打,又算的了什么?卑贱之人,不似旁人金贵,今天别说是宁妃要打我,就算是宫中任何一个宫人堵着我的道儿,要出手教训我,我也绝对不会闪避,若是一巴掌不够,自可再打第二巴掌,第三巴掌……一直打下去,总有尽兴收手的那一刻。宁姐姐若是不尽兴,我这就把脸凑过去,让宁姐姐打的尽兴,虽说我没有别的长处,但让宁姐姐玩得开心,打的满意,还是能够做到的。”

凤夙此话一出,燕箫蓦然狠戾的盯着凤夙,表情凝住,清雅的容颜在日光下晦暗不明,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凤夙的话,初听是在贬低她自己,却让闻者皆是心头一惊,有些前不久还在说凤夙坏话的宫人立刻一个个寒颤若惊,仓惶的低着头,心虚不已。

燕清欢看着凤夙,俊秀眉锋略微一抬,不动声色地看着凤夙。云妃的特别,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竟敢在燕箫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原本燕箫或许会因为武原之顾,在人前给武宁几分薄面,但如今被凤夙话语噎在那里,若是再不出手,只怕会助长武宁的嚣张,也让东宫规矩乱了套。

胆敢逼迫燕箫,字里行间针锋相对,却又不露声色,此女跟合欢殿里面的顾红妆相比,智慧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盛宠?

燕清欢笑了笑。

女子若是被冠上“盛宠”二字,若非极其聪明,那就愚蠢之极。

很显然,云妃说武宁盛宠,指的可不是聪明,而是天真愚蠢。

骂人不带脏字,举目望去,大多人未曾听出端倪,看来云妃之语,想要听的明白,有时候是需要大智慧的。

燕箫松了手指,武宁面含得意,手放下,大概觉得手腕有些酸,正欲跟燕箫诉苦时,却被燕箫突如其来的力道掌掴在地。

“啪——”

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打在了宁妃的脸上,自是打的很重,瞬间便在武宁宛如凝脂鲜荔的娇容上印下清晰的印记。

武宁明显吓懵了,震惊的还有随行宫人,显然燕箫会因为云妃对武宁出手,这是之前他们想都不曾想过的桥段,但它却真实发生了。

燕箫动手,似是存了气,那气是因谁而起,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拳头抵唇,低低的咳嗽着,燕子墨上前连忙轻疏他的背,低声劝道:“女人家拌嘴争风,六哥跟他们置什么气?”

说着,燕子墨皱眉看了看凤夙,他并不知道凤夙是顾红妆一事,如今见她无动于衷的眺望远方,似乎在欣赏夏日风景,心中难免存了一口气。

这女子当真是心眼坏得很。

白芷抬起袖子,掩住红唇,不易察觉的遮掩住嘴角笑意,美眸朝跌坐在地上的武宁,哎哟,此刻果真是狼狈到了极致。

武宁隐隐啜泣,委屈之下,眼圈泛红,蓦然瞪向凤夙,红艳的唇瓣被一排贝齿咬的泛白,可想而知通过此事她对凤夙的怨恨又加深了不少。

“如此可公平了?”燕箫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问的自然是凤夙。

凤夙将脸撇到一旁,并不多言。公平吗?怎会公平?武宁先前打了绾绾一巴掌,她一巴掌,如今怎么算,都还欠一巴掌呢?

罢了,照绾绾这样的性子,势必会讨还回来的,一个鲛人总不至于任由凡人欺负到脸上去。

燕箫看着武宁,冷冷开口:“宁妃,这一巴掌,你可受得?”

“受得。”武宁脸色涨红,隐下愤怒,哽声道:“是臣妾的错。”

“知错就好,虽说你是武元帅之女,但你和云妃在东宫地位是一样的,平起平坐,像今日这种事情,委实不应发生。谨记此训,我不希望再目睹第二次。”

“臣妾谨记。”武宁低头,轻轻咬住了红唇。

“家眷胡闹,让四哥见笑了。”燕箫转头含笑看着燕清欢。

燕清欢笑了笑:“六弟无需觉得不好意思,四哥家眷时常也是如此,净是些争风吃醋的小事情,每隔几天就打闹不止,随她们闹腾吧,女人窝不就这么一回事吗?”

“四哥说的是。”燕箫压住喉咙间的瘙痒,尔雅笑语:“四哥不是要去探望夫子吗?这就一并前往吧!”

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原地不动的凤夙,眸色暗沉,声音冷硬,倒像是生了气,如今在使性子的孩童一般,瓮声瓮气道:“你也来。”

书信,相忘江湖

合欢殿,百年古乔,直冲天际,亭楼灰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筑壁之砖,日暖生凉烟。1

沿途随处可见花枝藤萝,长廊架在湖水之上,行走其上,可观桥下湖水流动。

一众人穿梭其中,仿似天外来客。

还没近前,就听到一阵幽幽琴声传了过来。

此乃合欢殿,胆敢在此奏琴之人,除了顾红妆,不会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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