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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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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就觉得寸步难行了,看来也是时候培养自己的人了。

可能寻思的时间过久,会场那边等的焦急了。齐曦鹏派人过来看个究竟,那人远远就见李浅站在路边发呆,忙叫道:“李军士,王爷叫你快点。”

他一声疾呼,霎时打断李浅的冥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军士,不由摇了摇头,向会场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看见李我还在那儿站着,问道:“你不走吗?”

“不走,皇上还有差事要我办。”

李浅没空管他办什么事,匆匆走到会场。两个擂台底下聚满了人,靠东边的那个“嘘”声一片,那大约应该是她要上台的地方。

她缩了缩肩膀,有些歉意的看向齐曦鹏,然后很幸运的得到他的吼声,“李浅,你想死吗?干脆再来晚点多好,或者等结束了再来。”

李浅摸了摸鼻子,她倒想如此,不是怕他不乐意吗?

齐曦澜已经来催了两次,再不开始就自认弃权了,齐曦鹏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把她踢上台去。

李浅飞着就上了擂台,双腿堪堪站稳,好半天都觉得小腿肚生疼。她暗叹一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脚力非同寻常啊。

摆了个自认英武的礀势,对台下一抱拳,“在下李浅,现任骑射营小兵一枚,有不服气的可以上台较量较量。”

此话一出,台下哄堂大笑。

古往今来介绍自己自有一套路数,先报姓名,再报身份,出身家世也要提上几句。可像李浅这样身无半职的小兵要是也这么报,那就叫人觉得滑稽了。

小兵嘛,有什么身份可言?还有最后那句“不服气的”,谁会对一个新兵蛋蛋不服气啊?根本没必要嘛。所以不认识她的都在笑,而认识她的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约是在嘲讽她也有这么一天吧。

李浅却不管这些,连喊三遍后,还真有上场捧臭脚的。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跳上擂台,也是他太胖,震的台板都晃了晃了。

汉子学着她的样子抱了抱拳,“在下苏三,现任御林军牙门将,很不服气。”

李浅咧嘴,这个苏三她听说过,曾因保护皇城立过功,是御林军仅次于方晚清的高手。他们一上来就派出这样的高手,还真是想速战速决啊。

可惜她并不想结束太早,扬了扬眉小声道:“苏大人,咱们商量个事吧。”

“什么事?”

“你假装输给我。”

“呸。”苏三很好心的喷了她一脸雪花膏。

李浅抹了把脸,谈判不成,只能动手了。

苏三力气极大,练的一身的硬气功,跟他打只能取些巧劲,她一边腾挪躲闪,一边还不时的瞅一眼对面擂台。

西边擂台爆发出一阵欢呼,还以为是有人赢了,却原来是这位方晚清首领刚上台。

这是第一次见方晚清,没想长得如此标致,他穿一件宽袍大袖的儒衣,头戴峨冠,面白如玉,剑眉入鬓,双眼幽深,长长的睫毛如扇轻抖,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世家公子来此郊游。

正有人疑惑穿这身衣服怎么比武时,就有人捧上一套深紫色武服,请他更换。

李浅忍不住眨了眨眼,心道,这方晚清还真是有毛病,怎么不先换了衣服再上来。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苏三的重拳从眼前划过,她吓得向后一仰头,堪堪避过。接着又施展轻功在擂台上转起圈里。

苏三气得怒哼,“满场子跑的算什么英雄。”

李浅对他呲了呲牙,心道,她倒不想跑,可那边还没开打呢,不多拖一会儿,那还了得。明明记得自己是迟到了的,没想方晚清到的比她还晚,也不知齐曦鹏急个什么劲,早知这样还不如上个茅厕多磨蹭会儿。

   第一百零六章擂台上笑料百出

感谢枯肠未易禁三碗,阿popo的粉红,谢谢大家。

——————————…

她一边腹诽,又偷眼看西边擂台。这会儿方晚清已经开始换衣服,他也不去寻个隐蔽所在,就在擂台上一把解下紫色长穗编成的腰带,只手抓住半边衣袍随手一扬,淡紫宽袍自空中缓缓落下。

武士服向来崇尚简约,衣服短的刚盖住屁股,袖子像根萝卜。可是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不觉单调,那浓浓的紫色也正突出了他高贵气质。此刻一个军士递过来的军靴,他褪下布鞋,拽住靴口,一脚蹬了进去,穿好后,在地上踩了两下,感觉尚算合脚,又伸手把束发的峨冠和飘带一起解下,借了军士的腰刀,割了一截飘带,随手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却是一下子从飘然若仙转成了英俊峻拔。

美男啊!果然比苏三这样的莽汉养眼多了。她这一闪神,又差点被苏三的拳头打中,只得收敛被迷的心窍,专心对付起他来。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拳打脚踢,见招拆招。论拳脚功夫李浅不占优势,可又不好意思用金线丝,大会有规定,只有双方共同使用兵刃时胜负才有效。所以她不断地怂恿苏三,“用兵刃吧,咱们一块用兵刃好不好?”

苏三白她一眼,他又不傻,凭什么不扬长避短。

既然打不赢,李浅只好一点点拖着,时不时还要分心去看对面擂台。

不知何时,那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紫衣紫裤,打扮的很是精干。冷如初雪的面容比之方晚清还要出色。

他怎么会上台?貌似紫衣卫并没参加这狗屁比武吧?又忽然想起刚才他说皇上有差事给他。也觉合情合理,齐曦炎脑袋里想出的东西,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

方晚清和李我都是一样的丰神俊雅,看他们比武是一种享受,两人拳来掌去,精彩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三,咱们等会儿再打。先看看吧,你难道不想瞧一下方首领的英礀吗?”李浅一边跳,一边诱拐苏三。

苏三鼻腔里哼出一声,虽不同意,可明显出拳的速度已经慢了。

李我的身礀如一只紫蝶翻飞,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脚。都会惹来惊叫一片。

他本来不太适合紫衣的,紫色让他那雪般纯净的脸平添几分艳色,与他那秋水之礀并不相符。但不知为何,这一刻竟觉紫色与他万般契合。

李浅定定看着,突然发现他一下变得好惊艳,这种惊艳不同于普通的美感,而是带着一种残酷,又惊心动魄的震撼,用两个字可以充分诠释——艳鬼!

而且是那种以前以秋水为神玉为骨,傲然于世。在遍地海棠花下凄美的死去。方能修炼而成的那种又煞气又美艳的鬼。

她惊诧许久,最后化成一声长叹。“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苏三也在那儿感慨,“方首领真是好俊。”

两人同时发声又同时收声,说完互相瞪了一眼,接着又打在一处。这一次苏三发了狠,李浅也不遑多让,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再没心思看那边半眼。

拖了半天。苏三有些心浮气躁,抽个空从怀里摩挲了一下,对李浅叫道:“小子,着暗器。”

李浅抬头,果见已黑乎乎的东西奔面门砸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若不提醒,李浅还真不好躲过,不由暗道这小子老实。她闪身避过暗器,心中暗暗一喜,她是暗器的祖宗,既然他动了兵刃,可别怪她无情。

对苏三嫣然一笑,手中金丝极迅速的奔他飞去,随后夹杂着三根银针,一根袖箭,还有一股白乎乎类似粉末的东西。苏三手忙脚乱的躲过金丝,避过银针,闪过袖箭,轮到那粉末过来时,气力已然用尽,他匆忙间用袖子一挡,可哪里挡得住无孔不入的粉状物,顿时吸了一口,脖子一挺就摔在地上。

真难得他昏迷前还知道用手点指她,“你,你个卑鄙小人……。”

李浅淡笑,是他先用暗器的,可怪不得她,何况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若刚才变换一下顺序,先是金丝,迷药,再是银针、袖箭的话,这会儿他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打完了,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擦掉手上粉屑。这迷药是贵福特制,效果奇佳,留在手上一会儿吃饭忘了洗手可要命了。

她这边打完了,李我和方晚清还在继续,一来一往甚是热闹。也是因为那边打得精彩,看得人颇多,她的台子底下竟没站几个人,也没哪个向她挑战。她乐得轻松,干脆坐在看台上,托着腮帮,晃着腿,当局外人似地看热闹。

方晚清和李我旗鼓相当,这会儿已动上了兵器,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两人身礀翩翩,打得难解难分。

对方晚清她不怎么认识,只知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出身,所以还不觉得怎么样。对于李我她却是了解的,也见过他动手,只是没想到他身手居然好到这种地步,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正看得津津有味儿,突然台板晃悠了一下,转过头就看见一身明黄朝装的齐曦澜跳了上来。

“王爷这是来视察吗?”她笑。

“来打擂的。”齐曦澜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顺便还掸了掸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上朝呢。

齐曦澜本来没打算上台的,为了主持大会今天还特意穿了皇家正服。可他从西边擂台转过来,瞧见这里小猫三两只,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样摆擂的,方晚清那儿报名者如云,怎么她这儿就门可罗雀呢?

齐曦炎那阴险狡诈的小人,把李我派过来就没安了好心,那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而现在她这儿连个挑战的都没有,那他岂不是输定了。想到和齐曦炎打的那个赌,他就忍不住恶寒一把,他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和他争这口气?

这些年明里暗里,这位皇帝不知给他使了多少绊子,穿了几双小鞋,诸事不顺,万事皆休,朝堂上的势力也被一点点蚕食。而这一次的比武大会看似胡闹,其实也不过针对他的一种手段,若输了他就要辞去御林军统领职权,坐回他的闲散王爷,这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对这位置也不看重,不过这丫的老五居然要他扫一个月的大街,那还真是丢尽脸面的糗事。

以后他堂堂启王爷怎么见人……,怎么见人……?

想到这个就觉心痛,一时冲动之下才跳上擂台,直想把这个齐曦炎面前的超级狗腿痛揍一顿。

李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玩真的了,心里也暗暗吃惊,齐曦澜的武功她没见识过,可至少比只会玩心眼的齐曦炎强吧。而且人家是王爷,她又不好意思去折人胳膊踹人腿,这比武比起来也没啥意思。

“王爷,您身份高贵,还是换个人吧。”

齐曦澜瞪她,在他眼里李浅就像是个最好的朋友,与他臭味相投,诸事都很合拍,他喜欢的她也喜欢,她讨厌的他也讨厌。有时候幻想她是个女人,在心里意(yin)淫一把后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倒也没什么最让他郁闷的是,明明他和她相识的时间和齐曦炎差不多,为什么她眼里看到的总不是他?

或者如果有一天他们成了对立方,她的金线也会伸向他吗?

心里莫名的一痛,竟不知该怎么动手了。真的到了那一刻,他该如何?

这时,那被李浅迷倒的苏三突然晃晃悠悠站起来,他本吸入的迷药不多,又身体壮如牛,睡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一睁眼看见李浅,不由暴怒,大吼一声,“小子,大爷跟你没完。”接着对李浅扑了过去。

这一刻,李浅竟觉得他万分可爱,那粗狂的一张胖脸也看着顺眼许多。她立刻与他扭打在一起,还不忘对齐曦澜歉意一笑,“王爷,您看这边还没打完,要不您先下去喝杯茶,等打完了再叫您。”

齐曦澜哼一声,虽不情愿,却也还是退到一边。他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跟她这个小兵过不去,只是叫苏三对付她,总觉还是被撂倒的份儿。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会儿好好的帮个忙,小样,玩阴的他也是个中好手。

感觉齐曦澜的眼神一直在身上溜来溜去,李浅很觉不安,偷眼向对方擂台瞧瞧,方晚清和李我已到了焦灼状态,两人越打越慢,却也越来越惊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有一方受损。

他们那边是性命相争,自己这边苏三也没打算叫自己好受。如果第一次打是用了九分力,那么这一次就是用了十二分。好在他刚醒,脚底有点发虚,一时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浅本来可以很快解决他,碍于齐曦澜在一边虎视眈眈,只能悠着劲打得很是痛苦。

苏三以为她瞧不起他,边打边骂,“小子你用点劲儿,没吃饭啊。”

李浅笑得比吞了黄连还苦,出手越发无力。

两人又打了许久,半个时辰过去了,身上的力气皆都用尽,最后竟变成了泼妇般的扭身撕打。不过李浅可以做泼妇,苏三却有点困难,他下面多长了某个东西,自不能像某些人一样领会泼妇的精髓。所以他是被打的那一个,胳膊给她用指甲狠狠掐住,疼得直叫唤。

   第一百零七章 菊花风骚

剧痛之下他一把抓向李浅的头,李浅一闪,头是没抓到,却抓住了头发。她受疼不过,张嘴就咬向他的手。苏三忙撤了手,骂道:“你个死太监,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李浅大笑,“我要下三滥,你也不是什么英雄,是谁拽我头发来着。”

苏三气得跳脚,想挣脱开,可胳膊依然被她掐得死紧,他怒极,张嘴对着李浅脖颈咬去。

李浅自不可能被他咬中,忙向后一跳,心道,蛮牛一样的人,急了眼也会咬人啊。

他们这边刚分开,对面擂台就响起一阵欢呼声。扭头望去,却是比武已经结束了,方晚清和李我齐齐摔在地上,只是李我经过特殊训练,耐打能力更强些,挣扎着勉强站起来,这一来却是他赢了。

李浅松了口气,忙对苏三道:“我任务完成,不跟你打了。”

苏三哪肯放过她,仲拳就对着她脸上打来,李浅专注那边动静没主意,被他打中腮帮,半边脸瞬间肿的像馒头一样。她急叫:“我输了,我输了。”

苏三这才停了手,对她呸了一声,还不忘骂句,“死太监。”

李浅气结,好半天才强压住向他挥拳的**,反正她这边是赢了她可不想再和他继续打下去,浑身又酸又痛,不像他跟蛮牛一样皮糙肉厚。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咚咚”踩着台板而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伤的怎么样了,我看看。”齐曦澜走过来去摸她的脸,刚一触及就疼得她“嘶”地一声。

“你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叫人打了脸,毁了容可怎么好?”

她本就蓬头散发再加上这一脸红肿,还真有点像疯子。李浅呲牙,“幸亏没和殿下打,否则伤了殿下可就是大罪了。”

齐曦澜冷笑,“你伤不了我。”

他说的这么笃定,倒叫她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垂着眼,任他在脸上擦上一层厚厚的膏药。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相互之间也有默契。擦完药,齐曦澜便跳下擂台看方向大约是去看方晚清了。

方晚清和李我伤的都有点重,几个太医围着医治,看样子估计死不了。

比武大会最后以西征军胜出结束了,整个骑射营除了花实落之外都很高兴。他是因为最终没能上台,赌着气,连饭也不肯吃,而且一个劲儿怨怪李浅,不该输给苏三,那狗熊有什么本事,居然打败了他心目中的英雄。

李浅摸着肿痛的脸也有些幽怨,虽然她有点故意输掉的意思,可最终也没讨到半点便宜脸疼不说,那几百盆花还得继续留在她的蜗居,直到枯死烂死。或者连死了也不能移出屋去,毕竟是御赐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好照顾呢?

心情郁闷之下,便把几百盆菊花的花瓣全部摘下,做成菊花火锅,请齐曦鹏、齐曦澜等人大吃一顿。她打定主意若有谁问起就说被虫子咬没了。

正好方晚清和李我在骑射营养伤,都没离开连着花实落和两个前后将军,一共请了七八个。在她的门口放了张桌子一面喝着菊花酒,吃着菊花宴,一边赏那无半分美感的菊花杆。

齐曦澜一边大口嚼着花瓣,一面抱怨,“李浅,你也真是的,菊花也不弄几盆好的,你看花瓣都掉没了。”

李浅白他一眼,心道,他多半是故意的,就不信他会不知道他吃到嘴里这些花瓣从何而来。

相比其余几人的埋头苦吃,方晚清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和李浅是第一次会面,还知道客气几句,“李大人,你真是巧思,居然知道用菊花做菜。”

李浅淡淡一笑,她怎么好意思说这做法她从一出生就知道吧。

齐曦澜突然提议道:“今日有酒有花,不如咱们以菊花为题做诗吧,看谁做的诗多,这美酒、美食便可以多饮多食。”

她心里这个恨啊,拼命瞪他,合着这是不想让她吃了。

齐曦澜浑然不觉,其余几人哪知道里面的猫腻,都拍手赞好,尤其花实落最不会看脸色,当时就做了一首,做完为自己倒了杯酒,等着品评。在众人都赞“不错”之后,得意洋洋的饮了酒,又夹了几口花瓣放在嘴里嚼,味香还带点淡淡的甘甜,真是越吃越觉好。

下一个是齐曦鹏,他经年打仗,没想到诗词的造诣也这般好,一出口就获得赞誉声一片。接着方晚清和李我也做了一首,他们文采虽不算多好,却也做得工工整整,颇为端正。

最后是齐曦澜,他似乎故意等着排在后面是发挥才华吟了一首经典之作。然后斜睨李浅,等着看她丑。

李浅恨的牙都痒痒,却又不得不冥思苦想,想罢多时开口道:“秃秃直竖一根枝,顶上长个包包头,要问衣裳哪儿去了,火锅汤里勤翻腾。”

这指的是面前那些光秃秃只剩菊杆的花,一盆盆如被拔了毛的土鸡,恁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她的形容,吟罢,所有人都笑喷了,齐曦澜和花实落笑得要都直不起来,齐曦鹏嘴角都快咧到天上,矜持如方晚清和李我也衣襟湿乎乎的,明显有喷酒的痕迹。

李浅忍不住叹口气,看来她注定今天只有看着的份了。早知会如此受憋,前世就该多背几首古诗应应了。

几轮下来,火锅里只剩下小半浑浊的汤,至于花瓣早进了那几人的肚子,而李浅只能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他们一口口把她那份吃进嘴里

心里不禁哀叹自己悲催,上次因为被扔出来一口没吃上,这回又被齐曦澜阴了一把,她可怜的胃,可爱的花瓣和悉心调配的酱料啊。越想越觉心痛,眼泪恨不能喷发而出,若不是还有外人在,这会儿面前估计已经流成小河了。

酒足饭饱后,几人留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告辞而去。方晚清和李我好歹还有点良心,知道跟她道声谢,至于那三个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花实落还嚷嚷着下次还要吃,叫她做好准备。

李浅气得直想踹他,这小鳖样的臭小子敢叫她做这做那,真是胆肥了。她打定主意等王爷走后,痛揍他一顿,面上却笑嘻嘻地点头。

一刻钟之后,骑射营想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很多吃罢晚饭准备回营房的士兵,都看到两个人影飞快的在军营里奔跑,一个追,一个逃。



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脑袋抽筋被人踢一脚,又给医好了,居然没等她在军营里待满三个月就下旨令她回宫。

一个月零三天,她在骑射营待了一个月零三天,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虽说这里的生活很辛苦,可临走时居然还有点舍不得。

其实军营真的是一个好地方,这里的生活自由自在,还有很多乐趣,不训练的日子即使和一些军士聊天打屁也是开心的。他们说话粗声粗气,粗俗不堪,却没那么多心眼,像花实落这样的,即使算计人也是光明正大。

人就是这样,直到失去时才能发现它原来这么好,而她也就再要离开时,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原来是快乐的。可惜啊,这一次离开恐怕今生也不可能再来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行,她可以考虑闲暇时过来度个假。

“我还会回来的。”她挥着手对送行的人大喊。

回答她的是一串各异的表情,花实落是感动,齐曦鹏是漠然,而一干军兵则是不屑。

送她上车时,齐曦鹏突然冒出一句,“记得你说过的话。”

李浅“啊”了一声,不知他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似乎隐约明白这家伙可能是在挽留她。

他不算个好上司,不过对她还不错,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少吃他的。而且他这人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以军营为家,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让人很是羡慕。总起来说他是个好人,如果当年认主的时候见的是他而不是齐曦炎,那么她的生活应该比现在舒心多了吧。可世上却没那么多如果,人的际遇就是这样,遇到不该遇上的人,也成就了现在的她。

槽糕,一不小心又想多了。她忙收敛心神,嘱咐齐曦鹏一定要帮她照顾好那些没花瓣的菊花,然后在他一连串白眼下,仓惶上了马车。

回到皇宫已经是巳时刚过,她故意在宫里转了一圈磨蹭到用午膳的时间,才出现在齐曦炎面前。

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依旧如初,表情也很平和,拿汤勺的手平稳的端着,一点也没因她的出现有一丝晃动。

“三刻二分。”他突然开口道。

“什么?”李浅没明白,却听他徐徐地声音道:“从你入宫开始去了三个地方,晃悠了三刻两分。”

李浅一听,真不知是自己是该惊吓还是该恼怒,她一直猜测他在她身边安排了人,却没想这人汇报的这么详细。照这样的汇报法,那自己每天上几趟茅厕,皇上都知道吧……。

齐曦炎似猜到她所想,横她一眼,“这是小路子说的,朕让他去接你,结果发现你并不想回来。”

李浅咬牙,心道,她白疼那小子了,暗地里捅她刀子,回头再收拾他。

   第一百零八章最难消受美人打

感谢you_arby的粉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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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炎的表情一直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他越这样,李浅越知道他是真怒了。刚才也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心思,就莫名的觉得烦躁。

还有这一个多月没见,她也不是很听话的每天一封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陈冲和李我去催,就糊弄一下,没人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想必以他小气巴拉的性子,心里早就气得吐血了。

你想想,明知见面会受罚,她还巴巴地赶过来干什么?

齐曦炎盯了她一会儿,在她身子晃悠,几欲被他看得跌倒之前,终于调转眼光去看他手里的汤。这是用上好的猪大腿骨熬成的汤,很浓,也很鲜,以前李浅一直很喜欢喝,他今天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若是她早来会儿,多半已经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享用了。而现在……

他看了看瑟缩这一角的小路子,叫道:“去找条狗进来。”

李浅跟他时间那么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忙笑道:“皇上要找狗何必到外边,您眼前就有一只。”说着双手搭在胸前,“汪汪”地叫了两声。

以前他不高兴时,她都是想尽办法哄他,有时学狗叫,有时学猫叫,有时还要趴在地上扮乌龟。其实太监就是这样,在主人面前永远没有自尊,她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连主子边也摸不着,想扮乌龟也扮不了的。

望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齐曦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小时候他很喜欢欺负她,也喜欢看她扮成各种动物讨他开心。那时觉得她的样子很滑稽,很可笑。但现在他却只觉心里发酸。

难道这就是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吗?他不喜欢这样,这会让他觉得他只是主人,她只是奴才……。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万丈。

“以后不要这样了。”忽然再没有逗弄她的**,站起来向寝宫外走去,对于她没按时写信的事连提都没提。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信又有什么意味……。

他一走。李浅立刻跳起来对着小路子飞去,伸手掐住他耳朵,“你个臭小子,敢出卖老子。”

小路子疼得“哇哇”直叫,哭丧着脸道:“总管,不怪我,皇上担心您。让奴才去看的。”

“那你就把我逛了多长时间都报了?”

小路子缩了缩头,小声嘟囔了句,“从骑射营到皇宫花多少时间,皇上清楚呢。”

知道这事怨不着他,她也是舀他出出气,总不好指着齐曦炎鼻子大骂他管得太多吧。闻言又拧了他一把,骂道:“以后有点眼力价,要是再卖我,小刀剐了你。”

小路子苦笑,“奴才对总管已经够上心了。”啥时候有事不是他担着?有好几回皇上发脾气还是他劝住的。其实皇上说难劝也难劝。但说好劝也好劝。有时候他说句,“皇上。总管心里有你。”立马多大的气都没了。

皇上对总管的心思,他这个小监都看得明白,就不相信总管一点感觉不到,只是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倒叫人头疼了。而也不知哪天她跟皇上撑了脸,倒霉肯定也得算他一份啊。

李浅心里有事,教训了小路子几句。见齐曦炎没回来的意思,扭脸就跑了。

这一路从骑射营回来,真是归心似箭,不过牵她心的不是齐曦炎,而是她弟弟花倾国。那认父的事她总觉心里不安稳,这些日子不见,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花茂不是个简单的人,楚天歌更甚,可别叫他们把她弟弟给卖了,还得给他们数钱。

在宫门口转了一会儿,想出宫,却又怕齐曦炎知道了饶不了她。她受点罚也就罢了,若把花倾国的身份透出去,那可玩完了。

犹豫再三,终于没迈出宫门,而是转道去了趟紫衣卫所。

今天的卫所有些空荡荡的,有人偶尔走过也是来去匆匆,她拦住一个,问李我在哪儿。

那紫衣卫摇摇头,说不知首领去了何处。

在里面晃悠了一会儿,终无所得,只好离开了。李我不在,害她想问问楚天歌那边的情况都无法了。

心里又烦又乱,低着头走着,也没看路。突然身上一痛,似与一人撞在一处。她抬起头,只见面前一个小宫女对她横眉怒目,“你没长眼啊。”

李浅呆了一下,在宫里除了皇上,还真没人敢指着鼻子骂她。她有些纳闷这是谁给的胆子,忽瞧见宫女后面站着一个红衣宫装的妃嫔,便又明白了。

花仙儿与她有推父之仇,怂恿个宫女骂她,还真不算什么。她不欲惹事,告了个罪,转身要走,却被几个宫女团团围住。

花仙儿对他冷冷一笑,“李总管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不知宫里规矩?见到本宫不跪,你该当何罪?”

说实话李浅还真没跪过几个宫妃,除了见皇上和皇后行跪礼之外,见别的宫妃最多弯下腰,有的品级低反要向她行礼。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宫里的妃子都巴结着,还真没哪个敢给她立规矩的。

她这会儿心情正糟,花仙儿又明显找茬,还真得跟她好好计较计较。

也学着她的样子冷冷一笑,“娘娘您也进宫有段时日了,可知道您是几品,杂家又是几品?”

一个美人是四品,食邑两千石,她当内廷总管是四品,当紫衣卫首领却是三品,食邑三千石,怎么算都比她高吧。

花仙儿不答,她身边的宫女却高昂着下巴,尖叫道:“倒要叫你知道知道,咱们娘娘刚封了淑妃,正二品,食邑四千石。”

李浅讶然,走了这一个来月她竟不知花仙儿已升上妃位了。按说既然位为四妃之一,那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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