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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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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小夏子应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一年。

这一年中,齐曦炎多次提出要立她为后,都被她拒绝了。看来他是嫌好日子过得太长,非要找点糟心的闹一闹。

齐曦炎对她这种难得的大方淡笑不已,“该说你贤惠呢,还是说你胸无大志?”

李浅恼了,对他吼一句,“你非要把她休了才觉开心吗?”

齐曦炎微怔,伸手去抚她的发丝,眼底里满是爱意。他只是怕她觉得委屈,至于别的女人,管她们是死是活,他都不放在心上的。说他凉薄也罢,说他寡意也好,他就是这么个人,今生今世也只对她一人真心。

凉州之战也逐渐到了尾声。老谋深算终抵不过齐曦炎这个小狐狸转世,西鲁王的举事终以失败而告终。十几万叛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他也被齐曦鹏活捉,装在木笼囚车里押送回京受审。

这一次的进京与前一次万民敬仰,万众空巷的热闹场景大有不同,长街之上冷冷清清的,根本没什么人来看这个叛国之臣。偶尔一个两个出门的,也多是出门买菜打打酱油的。

李浅如前次一般出了宫,坐在曾经坐过的位置等着看这位老王爷的下场。怜悯惋惜是有,不过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西鲁王终于倒台了!不想看他被砍头,瞧瞧这惨样也是好的。

齐曦鹏已经先一日进京,这回押送反王的是一个副将,三百名兵丁押着五辆囚车从长街上缓缓行过。西鲁王面如死灰。他的两个儿子也是一副神情低落的萎靡样,大约一路之上吃了不少苦吧。除了他们外,另外两个女人年过四十,应该是他的正妃和侧妃了,几个据说颇受他宠爱的小妾却并不在其中。

平日里王府等级森严,分高分低,这黄泉路上也有个尊卑之别,那些女人身份低下,连死都不配呢。由此看来,做人小老婆要比大老婆也有好处呢。

她蹭了蹭鼻子。为自己这些天的小心思找了个不错的理由。

囚车很快过去,远远地再也看不见半个人影,李浅才从窗户挪开。看一眼对面的启王。

齐曦澜坐在椅上,手举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盘子。他神情有些恹恹的,桌上的美食也嚼不出滋味儿,都成了他筷下的牺牲品。

李浅纳闷,明明是与他约她一同看热闹的。趁皇上和皇后去了皇庙祭祖,两人偷偷跑出来。可这会儿她兴奋的扒着窗户,他却无半分精神,这是叫驴踢了脑袋吗?

李浅也拿了只筷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半是调笑问:“启王爷,你的魂儿叫哪个女人勾走了吗?”

齐曦澜抬了抬眉角。极为幽怨地声音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看别人亲亲我我的伤感而已。”

他说着往窗外一指。

顺着他手指方向望过去,她看见两只麻雀依偎在一棵树上。唧唧地叫着,状似亲吻,又像是……

“你怎么知道这两只鸟在亲亲我我,或者在打架也未可知。”

齐曦澜白她一眼,嗔道:“说你没情调就是没情调。两只鸟一公一母你说能干什么?”

他也是有感而发,好端端的出门非瞧见那么多你侬我侬的事。害得人不多想都不行。这马上就七夕了,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身边每个女子相伴岂不大煞风景?

李浅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那是一公一母,不过看他一副思春的样子,也就不跟他斗嘴了。说实话启王也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妻,也说不过去。可每次跟他提起寻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他都不同意,口口声声说要等她,非得等到皇上休了她,再娶她为止。

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且放在一边,这家伙这么单身度日,多半是没找到那个命定之人。

“你放心,早晚会有那么个人走进你心里的。”

“世上哪有人能比得上你。”

这样半真半假的话,李浅听得无可奈何。

他望着她,眼神出奇的温柔,她不想懂他的心思,可还是懂了,她怜惜他的压抑,也心痛他的痴,他嬉笑怒骂,他打情骂俏,这些不过是他逃避的一种方式。即便她的心不属于齐曦炎,也不会属于他。

“明日就是七夕了。”他轻叹,看来今天就得找个女人了,否则明日一定是形单影只。

“是啊,明日就是七夕了。”

齐曦炎去皇庙,明天肯定回不来,她也是形单影只的那一个。

“不如咱们……”

齐曦炎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平常在一起玩玩也罢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跟他一起过。

“不如,你就在府里摆桌酒庆祝庆祝吧。”她轻轻一笑,转身走了。一个有夫之妇跟他牵扯太多,可小心某人打翻醋坛子的。

齐曦澜一个留在酒楼连声叹息。他也就是命苦,偏偏喜欢上没心没肺的人。他这样的也就罢了,难为那个楚天歌,早就伤心的不知跑哪儿去了。

天下女人多祸害,尤其是刚走的那个啊。



农历七月初七的夜晚,天气温暖,草木飘香。

在晴朗的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争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

女孩们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晚上,便会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女神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夜静人深时刻,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

可惜李浅不是姑娘,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也不用憧憬有没有美好的未来了。

不过她还是让宫女摆了些瓜果在院子里,一个对着月亮发呆。

齐曦炎果然没回来,皇庙到这里虽不算太远,可等祭祀完再往回赶,最早也得是明天了。

夜空如洗,喧闹属于年轻的女孩。可她一个说老不老的娘们,要做点什么呢?

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宫女都叫过来,忽有人唤了一声,“倾城?”

李浅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已有许久没人唤过了。她迅速回头,便看到了楚天歌。

第三百六十章 一点情意在心间

前几次都是远远地看他,并没想到他会走到自己面前。冰@火!中文 她全身一僵,便那样怔怔地立着那里,不敢动,也忘了去动。

他来到她身前,她近在咫尺,伸手可触,可惜早已不是他能触摸的。

看着他那张潇洒依旧的脸,她忍不住全身发抖,捂住嘴生怕自己痛哭出声,可眼泪却如何也忍不住。她强自镇定,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他声音清朗,张臂将她揽入怀中,亦红了眼圈。

“乞巧节日,随意在宫里走走,不想却遇到了你。”他故作轻松,极力控制的手指仍微微颤抖。

李浅知道他在说谎,皇上早下旨不许他进宫,又怎么可能让他随意行走。他肯定是特意来见她的……

他要走了吗?

脑中不知为何冒出这个念头,甚至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永别了。

果然,他淡淡地声音说:“我要走了。”

“去哪儿?”

“母亲染了哮喘,京都之地天气太冷,要举家搬到南方去吧。”

前些日子才刚见了长公主,身体好得很,这会儿匆匆离宫,想必是看腻了皇家纷争想躲个清静。当然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皇上平定叛乱,怕他腾出手来对付楚家。

她问,“再也不回来了吗?”

“你放心。”他笑着放开她,抹去她脸上的泪,略带几分戏谑道:“我就算走了,也会时常关注你,齐曦炎若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李浅重重点头。

他笑了笑,“别哭了。再哭下去眼就成核桃眼,要是被皇上看见,还以为你被谁打了两拳呢。”

她抹了把脸,终于破涕为笑,等齐曦炎明日回来,哪还看得到。看着近在咫尺他的笑脸,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和温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怎么?你想开了?”这话似是玩笑,却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关心的,是她的心结。

他微笑。“想开了。”

“想开就好,忘记吧。”

“会忘记的。”

或者十年,或者二十年。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吧。他无奈地笑,看到她目光流转,戏谑一笑,好似多年前……

“时候不早了,你接着看你的月亮吧。”他眼波流转。光华如玉,笑着转身离去,满天星斗落在他身后。

她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拿她寻开心。一个人看月亮,有毛的意思?

他已走出数步。却忽然停住,轻轻唤了声:“倾城?”

“嗯?”她依旧凝望着他的背影,回应了一声。

清冷的月光在他身后投射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孤单而寂寞。

半响,他依旧伫立在原地,始终未曾转身,她正有些疑惑,就听到异常清晰温柔的声音传来。“我今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看到你幸福。每天高高兴兴地。你答应我,好好保重。”

她忽觉心中一酸,眼泪无声的滑落,重重地点头,重重地应他,“嗯。”

楚天歌大步离去,其间没再回过一次头,只听到一个响亮地声音在吟唱,“江州断崖,旭日初升,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实不知倾心与倾情终成断肠毒……”

江州断崖,是他一生的痛,也是他们这段孽缘的开始。那旭日初升,她得意的笑脸,他倒霉的损样,终将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远去。

李浅转身,望着满天星斗,眼泪流如断线的珠子。她抹了一把脸,喃喃道:“青天白日的,下什么雨啊。”

雨没有下,夜空宁静而美丽,不过头上却无缘无故多了一把伞。

那是一把青花的油纸伞,宫里的宫女常用的东西。望了一眼打伞的人,她露出一抹苦笑,“好像没下雨吧。”

“你说下雨了就是下雨。”齐曦炎执拗地举着伞遮住她大半身子,就好似真的在下雨。

李浅无奈,“你来多久了?”

“不久。”他淡淡。只不过刚好把他们说话的整个过程全都听到了而已。

本来打算在皇庙住一夜,明日再回宫的,可惦记着今天是乞巧节,怕她一个人寂寞,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上不知跑坏了几匹马。谁想到了宫中,第一眼见的,居然是他的情敌在与他的女人相拥而泣,泪撒满襟。他很想冲过去把楚天歌痛揍一顿,想了想自己打不过他,便止住了。

在爱人面前,若借助别人打架,实在没什么面子,也许等他出了宫,可以找人揍一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两人会说什么。和李浅在一起这么久了,心里一直有一根刺,他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所爱的人心里没他,害怕她心心念的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在她说出“忘记吧”的时候,他忽觉释然。

就算有情又怎样,那终归是从前的事,只会留在人的记忆里,早晚有一天会忘记。

虽是这样想,心里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儿,试问,天下哪个男人的醋坛子打翻了不是酸的?

强忍着等楚天歌走了,便让太监拿把伞给他。两个太监一脸莫名,还以为皇上被气得太过,大脑阻塞了。

他举着伞才从黑暗中走出来,遮在她头上。

这源于她那句“下雨”,也是在告诉她,不管下雨与否,他都是她头上的那把伞,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依靠。

李浅心里也知道,他没打断他们告别,是给她留了面子,否则当场撞见真的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所幸他也没问刚才的事,只道:“朕回来了。”

她笑,“回来了就好,我正无聊呢。”

“朕专程赶回来陪你的。”

“我知道。”

“刚才风大,朕什么都没看见。”

“我……知道。”她咬了咬唇。

“朕心里有你。”

“我知道。”

他迟疑了一下,“你心里没他,对不对?”

“你……知道。”

这下轮到他苦笑了,爷老子的,他又不是神仙,她心里想什么,能全都知道了才怪。如果可能,他真的很想刨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他所占的分量究竟有多大。排在儿子后面他都不能结束,若是排在楚天歌后面?

“啪嗒”一声,手中的油纸伞杆突然折断了。他抖了抖手,把撅断的伞柄往地上一扔,淡淡道:“这伞不结实,来人,再拿一柄新伞来,要铜杆的。”

太监们一咧嘴,还没听说伞柄有铜的,也不知现做来不来得及?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是结局花呀花

今日天已大晚,齐曦炎劳累一日疲惫不堪,没体力陪李浅赏什么月,心里窝着一把火,也没心情在葡萄架下听牛郎和织女的密谈。

李浅却不想饶过他,逼着他发誓日后会补偿,才放他上床睡觉。

几天后齐曦炎说要补偿,约她去游湖,他们乘船上了湖心岛。

在宫里这么久,这还是李浅第一次上这湖心岛,岛上树木繁多,夏日这样炎热的天气,刚踏上岸边,立刻便觉一阵凉风袭来,身上的热浪似乎也被吹散了。

她深吸了口气,忽想起两年前她和他在湖水里那一场鸳鸯戏水,不禁面颊潮红。那时他年少疯狂,现在可未必有这心力再在湖水里泡一泡了。不过这大热的天,倒真想去水里游个泳。

齐曦炎看着泛起磷光的湖水,忽然问道:“若是那一日你和楚天歌一起走了,又会如何?”

李浅转头看他,见他问的认真,不由一怔,轻声道:“如果当时,我……”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如果当时她和楚天歌走了,走便走了,哪还有什么如何?只是那样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纠葛,也不知宫外的生活会不会比这里快活些?

她本想实话实说,说自己不知道,可看到他因期待而越来越暗沉的眸光,心下微软,笑道:“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走,我绝不会离开你一时半刻的。”

齐曦炎点头,“那也是,若你们敢走 ,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们追回来。”

他的表情决绝,她也相信他绝对会那么做,齐曦炎有时候执着起来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说会追她到天涯海角,绝不是危言耸听。

“你放心。我说不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孩子都生了她还能上哪儿去?

齐曦炎笑起来,用手臂把她圈住,她偎进他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相依。

他清浅地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项,“浅儿,你逃不了,这辈子都只能在朕身边,为朕生儿育女,欢欢乐乐的过一生。哪怕有一天去了,也要将你葬在朕身边,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她静静品味他的话,嘴角轻扬,嗔道:“你怎知我就死在你前面?”

“谁死在谁前面都不打紧,最主要是葬在一处就好。”就像前次一样,他的墓穴永远为她而开。

大白天说这样丧气的话。是个人心里都觉别扭,她微恼,突然间张口咬住他的胳膊。

齐曦炎疼得呲牙,皇帝尊严尽失,揉捏着被咬得青紫的手臂,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咬朕?”

李浅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晚上……我这是报复!”

齐曦炎不甘心,“那叫恩爱……”

“恩爱就要那样吗?”她瞪圆了眼睛。每次恩爱之后都弄得她又青又紫。他也是当爹的人了,还这般不知道节制。

齐曦炎无奈,“好吧,今晚我让你咬回来,你爱咬哪里咬哪里。绝不还口。”

这话说的暧昧无比,李浅羞涩。哼一声,“谁稀罕。”

“我稀罕啊。”

她一羞,推开他,向岛中心跑去,今天难得玩一次,又没人打扰,她一定要把这岛逛个七八遍才肯罢休。

齐曦炎在后面跟着她,直到脚板走疼了,她才停了下来,依旧兴致不减,说要再去爬一爬宫里的山丘。或者哪一日和他出宫,再去春游一回。

齐曦炎虽然走的很累,可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也甚喜悦。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延续下去,每天看到她开开心心的,看着儿子健康长大,再没有纷争,再没那么多闹心烦心的事。

前三项或许还能实现,至于最后一点,有人的地方便有烦心事,谁让他做了个这个皇帝呢?

李浅跑出很远,一回头见他还在原地不动,高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我不是皇帝该多好。”

“已经晚了。”她哈哈大笑,早在他幼时那小心思里有了野心便已经晚了。

“是啊,已经晚了。”齐曦炎叹息,只有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做皇帝的苦楚。这个位置真的不好玩……

不过,幸好他还有她。



昭和五年,齐曦鹏被封为大将军王,统领三军,可谓风头强劲一时。他很懂得保护自己,不时搞出点小错来降低在军中的威信,让人知道大将军之上还有个皇上。

昭和六年,启王齐曦澜加封为天启王,原因是某一日他把大发脾气的贵妃娘娘给逗乐了。一听圣旨,齐曦澜当场哭了起来,加个“天”字,还不如他的启王好听呢。

昭和七年,李浅生下第二个儿子,取名雪儿,是玉雪可爱的意思,其实她更想要的是个女儿。

昭和十年,运河修成大半,花倾国终于携家眷回京。彼时他已成婚,儿子也有三岁。李浅心中甚喜,亲自到花府探望,只见一成熟男子站在面前,那个曾经面庞干净,温柔雅气的少年已留了三绺胡须,让身为姐姐的她颇为不适。

你说,男人没事都爱留个胡子是为什么?

昭和十三年,冀皇后薨。

满朝文武上折立贵妃为后,这么齐心的做一件事倒是难得,齐曦炎也没想到她这些年做贵妃做的有摸有样,竟没再被群臣诟病过。当然,那些都是表面文章,私底下她还是那个痞里痞气的黄门样。

三月十九是个好日子,在这一天李浅终于被立为皇后,也算圆了齐曦炎心中所愿。同年,大皇子被立为太子。

……



昭和四十三年,每逢先皇忌辰,皇陵墓前都会出现一束白色的菊花。看守皇陵的侍卫每次看到这束花凭空出现都会大乱一场,加强戒备,四处搜查。

新皇正章帝听闻此事,只淡淡一笑。他父皇生前得罪人无数,反倒不如母后有好人缘,这菊花没准是哪个多情之人的留下的念想。

自古多情空遗恨,时隔多年,看来该遗忘的也没有完全遗忘啊!

先帝驾崩之后,原本长公主府也荒落了,听说后来有人居住在院落中,种植了各色各样的菊花。

那一年的那一天,一男子必会坐在这个院子里,于盛开的菊花中,品酒吟诗,在他面前支着一小口火锅,里面飘着片片菊花,香气四溢。

他吃一口菜,就一口酒,酒醉之后,恍惚间看到一女子飘然走进厅堂,与他对面而坐,笑意盈盈。

“你来了……”他轻笑,举着酒杯凑到她鼻端,只觉清风拂过,芬芳袭人……

番外 不一样的结局(一)

下雪天也不宜远走,李浅在胡同里七扭八拐的走着,也不知想去哪里。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拽进角落,接着身子就撞进一个宽大的男人胸膛。

李浅一惊,乍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提起的真气才逐渐散去。

“你怎么来了?”她低声问。

楚天歌道:“你放心,有人绊住那些暗卫,不会这么快过来,这里就咱们两个。”

看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她。只是已到这地步,实在不宜再见他。她声音清冷,语带疏离,“侯爷来见我有什么事?”

楚天歌抓着她的手,紧的好像要把她握断,“你跟我走吧,你不是喜欢平凡生活吗?咱们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做一对普通百姓,普通夫妻,可好?”

他的声音坚毅,还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祈求,李浅心中不由一痛。多日没见他,他那惯常布满日月光辉的脸上,竟也多了几分憔悴,想必这些时日他过得并不很好。

只是有些事还是要说明白,该断则断,不能让他再沉沦下去了。

她知道,即便真跟他逃了,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不能抛弃他的父母,他的家族,而她也不能抛弃她的弟弟,以齐曦炎的个性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她吧。

幽幽一叹,“侯爷,要走还是你自己走吧,我不会随你去的。”

楚天歌不禁脸现痛楚,“我以为……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在侯府居住的那些时日,她的欣喜,她的笑容,她望向他时眼神所带的认真,都让他以为她是爱他的。

难道这一切只是错觉?

李浅不语,可这种默然深深刺痛了他。

他轻问。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心中有你,也算错呢?我说会抛弃一切,只为得到你,只要能得到你……我这样深深爱上你,是不是也错了?”

一向狂放不羁,风流无限的楚天歌居然也会说出这么痴情的话,就是神仙也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李浅忍不住轻叹,“侯爷希望我怎么做,是希望我感激到泪洒衣襟。毫不犹豫地抓牢您伸出的双手吗?”她脸上现出一丝苦涩,“如果我是方袭人,或者我会想与你一起。紧紧抓住你的手。可我是李浅,曾与他共患难,共快乐,度过无数个日夜的李浅,所以……恕我不能……”

楚天歌定定望着她。“你当真不能?”

“不能。”

“好吧,那就别怪本侯动手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包粉末在空中一扬。

这是李浅惯用的伎俩,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可她神思恍惚,又离他太近,等明白过来再闭气时。多少也吸了一点。

头晕晕的,身子摇摇欲坠,就在这当头楚天歌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她喝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答:“带你离开这里。”

“你会后悔的。”

“既然做了就不怕后悔。”

这样坚定地语气让人无奈,气骂,“你真是个疯子。”

楚天歌却轻笑起来,“我倒希望如此,那样就和你处于同一水平。也方便咱们互相了解。”

标准的楚天歌式的回话,永远嘴上都不饶人。

李浅还想再说点什么。或者劝他放弃,或者告诉他这样不行,他们走不脱的。可她头好晕,慢慢昏迷在他的臂弯里。

……

再醒过来时,他们已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她倒在他怀里,睡的格外香甜。或者是晕的格外香甜,嘴角湿湿的,隐隐还有涎水流下的痕迹。

在他面前早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她连擦也没擦,撑着他的手臂做起来。问道:“咱们要去哪儿?”

楚天歌对她用“咱们”之词很是满意,吟吟一笑,“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找不到的?”她抚了抚额,头好似要裂开一样的疼。**药虽管用,可后遗症极为明显,这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可以,还是不适合用在自己身上啊。

“不知道。”他耸肩。而这种回答瞬间让她的头更疼了。

他把她强捋出京都,竟然连去处都没想好,这样的逃亡让她还能报什么希望?她不禁苦笑,也许现在该想想,如何平复齐曦炎的怒气才是正途啊。

其实楚天歌也不是完全没准备,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顺利出了城。

他们身上换上一身破旧的农家衣服,马车也用的普通人家的黑篷车,车帘也是半旧的,从外表上看,他们最多像是一对回家探亲的农家小夫妻。只是鬼才知道这样的夫妻又能做多久?

伸手掀起窗帘向外看,楚天歌也没阻止她,手肘撑着半躺在狭窄的车厢里,仿佛笃定她不会逃走。

赶车的是他的长随春天,她曾经见过,是那个自吹自擂天下第一飞毛腿,却被她耍了的家伙。一见背后响动,还回过头来对她露出深深地一笑。

李浅没理他,拢目向远处望去。外面是一片荒野,枯黄的杂草铺满了地面,并不宽敞的道路上,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子散落其中。严格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路,只是荒间野道,也难怪走起来会被颠的浑身骨头散架了。

“这到底是哪儿?”她心中惊异,似乎没听说过京郊的地方有这样的地方?

“咱们去的方向是新疆,过兰州经武威,还有两三的路程就到武威了,你顺便还能欣赏一下传说中的戈壁滩。”

他用传说“二字”,那是因为他也没见过。一个京中有名的浪荡侯爷,又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到这样鸟不拉拉屎的地方来?

李浅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这一切都是梦,根本不可能……”

他们居然走出京都几千里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昏迷了多久?”

楚天歌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月?也可能一个多月吧。”

李浅开始抓狂了,她竟然在马车上待了一个月,而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一个月到底是如何过来的?其间又发生了什么?

面对他一连串的文辞,楚天歌幽幽一叹,开始给她讲述前后经过。

说起这段逃亡史,他语气中隐有得意,试问,天底下能从齐曦炎手中逃出来的,又有几人?

番外 不一样的结局(二)

齐曦炎带的人并不完全是吃素的,紫衣卫里喜欢吃“肉”的就不少。

楚天歌带着李浅刚出了城就被发现了,也是赶巧,那是几个出外办差的正要进城门,一眼就瞧见掀起车帘往外查看的楚天歌。

“侯爷安好,敢问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紫衣卫上前施礼。

楚天歌做贼心虚,吓得脸上直冒冷汗。他以为这是齐曦炎的追兵到了,慌忙放下车帘,怒道:“本侯做什么还要告诉你吗?”

从车帘一起一放的瞬间,紫衣卫扫到车里除了楚天歌之外还有个女人,那女人浑身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与他身体交缠,如扭了两条麻花一般。

春天急扬了两鞭子,马车疾驰出去。

那个瞧了一眼的紫衣卫,啧啧出声,“楚侯爷真是好艳福,在马车上也这般香艳,那女人定是美若天仙的”

另一个却忍不住道:“你不觉那个女的很像一个人吗?”

“像谁?”

“咱头儿。”

跟随李浅多年,即使看个背影,也多少能瞧出点端贻,更何况楚侯爷穿的好像一个农家子是为了什么?

这似乎不是闲性冬游,更像是……

逃亡。

不知为何脑中显出这个字,连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皇上恩宠有加,在京都不可一世的楚侯爷也会逃跑吗?

两人敏感地对视了一眼,都觉这样子太诡异,然后同时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春天赶车很快,可也架不住人家的马更快,出城不过十余里的地方,就被紫衣卫追了上来。

马蹄声响,声声催人小命。楚天歌心里着急,来得虽只有两人,可一旦行踪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了想,把李浅放好跳下车,就站在大道上等着紫衣卫的马跑近。

两个紫衣卫急马奔驰,一时勒不住缰绳·差点撞在他身上,不由惊叫一声,“楚侯爷……”

楚天歌嘴角噙着笑,脸上表情适意悠闲,“两位大人这样追着本侯,意欲何为啊?”

没弄清事情真相,两人也不敢造次·一个抱拳道:“侯爷,咱们只是瞧马车里的人眼熟,过来见个礼,也没别的意思。”

“本侯扮成农夫,只是和美人做些情趣之事,也体会一下普通人家夫妻的乐趣,两位既然执意见礼,就到车里看看吧·只是花街柳巷的女人身份低微,当不起两位大人的恭敬。”

楚天歌素来风流,比这更荒唐的事都做过·和一个女人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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