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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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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太过相信别人的,可她总觉得这人对她没恶意。或者这就是俗话说的眼缘吧。
赌场的内堂并不多豪华,不过是两张桌子几把椅子,摆着几盆花,虽是陈设简单,却也还干净。
捡了把椅子坐下,伙计端了碗凉茶给她。她也没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伙计看着她用袖子抹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你也不怕被下药吗?”
李浅也跟着一笑,自顾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就算是毒药,你倒的我也喝。”
伙计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眉毛挤成一团,似乎颇为愁苦的样子,“你知道我是谁?”
她颇得意的在没长胡子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别人或许猜不出来,但谁叫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眼神最好的呢?”
她就吹吧。不过她能认出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温柔地看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能活着真好。”李浅低喃一声,顺手刚倒的茶倒进嘴里。然后幽幽一叹,“真好喝啊。”
顾相宜有些好笑,“你这是喝茶高兴,还是见到我高兴。”
“都有吧。”她轻笑。
这些时日,脑子紧绷着一根弦,看到他,瞬间便放松下来。
“花姨好吗?你这段时间都躲哪儿?靠什么过活?……”
她一连声问出许多话,问得顾相宜不停叹息,“你问慢点好不好?”
“那你慢点回答。”
他果然答的很慢“花姨很好,我居所不定,老巢在哪儿可不能告诉,还有过活嘛……”说着对外面努了努嘴。
李浅大乐,原来这个赌场是他开的。
一直牵挂他,这会儿见他生龙活虎的,心里美滋滋的。那张脸也笑成了一朵芙蓉花。
她道:“你小心点,最近京里不安稳。”
顾相宜道:“就知道不安稳,才过来看看你。”
只……他怎么会知道她今天在这儿?李浅心中一动,“莫不是你让启王引我过来的?”
顾相宜笑了笑,她已然明白。
她说启王怎么会突然约她出宫,还说什么喝酒,赌博,玩女人,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却原来……是有人在这儿等着他呢。
心中好奇,不由问:“你是怎么让齐曦澜那么听话的?”
无论怎么看,那人都不像会听命与人的吧。
“也没什么,就是小小威胁了一下。而且他还欠我一条命,在燕州的时候,曾救过他一次。”
李浅忽然想起燕州城里看到的人影,看来那真是齐曦澜无疑了。他为什么会在燕州,她一直心有疑惑,问齐曦澜也不肯说。
第三百四十章 惊十骇惊魂
对于这些事顾相宜也没详细说,那是他和启王的私事,没必要什么都抖露出来。 他道:“我来见你,还有一件急事,你还记得曾经答应我的条件吧。”
李浅自然记得答应他替他做事,而且还不止一次。不过即便她没说过,只他救了她几次,这点恩情也是要报的。
“你说,若是能帮忙,我一定帮。”
顾相宜对她的大方甚是满意,道:“事实上这一次也不是为我,是为了一方百姓。淮水泛滥,江州郡守给皇上上折子要炸顾家营大堤,这事你可听说过。”
这事李浅还真知道,昨天晚上她去见皇上,就见书案上有这折子。皇上还问她,“你说这大堤是炸还是不炸?”
她当时问:“炸有何好处?”
“江州郡守上折,炸了大堤可保江淮两地平安,牺牲一个顾家营,可救数十万百姓。”
这样的国家大事她本就不方便发表意见,便道:“皇上想如何便如何吧。”
齐曦炎当即批了个“准”字。
她本来还想,皇上别是听这个“顾”字便怀恨在心。
这会儿听他这么问,便道:“你何时变成菩萨心肠,大仁大义了?莫不是这顾家营与你有什么关系?”
顾相宜轻笑,“你倒了解我。实不相瞒,顾家营乃是顾家祖坟之地,当家顾家没登基为帝之前,就把祖坟建在顾家营。后来虽迁了坟,但风水之地却不能毁。不过,这回也不是全是为了风水。”
“那是为了什么?”
“也为了顾家营的百姓,其实这大堤本来不用炸的,淮水虽急,却不一定守不住,只要耗尽财力物力筑堤防守。大堤不会崩塌。这些都是江淮两地的官员合谋搞出来的事,你可知道修堤是地方官员的事,但大堤一炸,国库就会拨大批的银子救灾。到时候一层层盘剥,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恐怕比鹅毛都轻了。养肥的只是那些地方官员们。”
难得从他嘴里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李浅很有些不可置信,盯他许久问:“你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
顾相宜摸摸鼻子。假装叹息道:“可能自觉以前坏事做的太多,想为自己积点功德了吧。”
说起这回,也是个机缘巧合,他在衙门口偶然见了一个上京告御状的。那人被一帮衙役打得浑身是血,却也不肯离开衙门口半步,口口声声说要见尚书大人。
他素来最讨厌欺压百姓的官员。一时义愤填膺。就把这事揽下来了。到了这会儿还有些后悔是不是揽错了。
这样的事,李浅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要管的。朝廷某些官员们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收养情人,霸占民田,那真是坏事做尽。也难怪近来民怨沸腾。只是皇上这两年忙于争夺皇位坐稳江山。一直没抽出手来整治官场官吏。没想到,现在竟出了这样的龌龊鸟事。就为了贪污那丁点银子,置十几万百姓性命于不顾,真他娘的不少东西。
她想了想道:“昨天批的折子,今天一早皇上的圣旨可能就出宫了,这会儿就怕求下旨意,也来不及了。”
顾相宜道:“这倒没什么,我让人去追,把下旨的官员关起来,什么等到新旨意下来再放人。”
能这样最好,反正他他的罪已经够死五百回了,也不怕再多获这一次罪。她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在这儿待得时间太长,一会儿齐曦鹏起疑就不好了。”
顾相宜本来是让齐曦澜只把李浅一人带来,可他偏偏又带了齐曦鹏,让他不得不换了装束,扮成伙计把她约进来。这要真待的长了,确实麻烦。他也心知如此,便道:“你先出去吧。”
李浅撂了茶碗走出去。
她心里一直在琢磨顾相宜说的话是真是假,按说他不会在这样的事上造假的,可姓顾的人心思都很难猜,若他想借河堤之事淹了江淮两地那可就麻烦了。但又总觉得他不不会那么坏,顾家江山早就没了,他总不能拿十几万百姓当儿戏吧。真要淹了城,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跟皇上说说,她终究无法对十几万百姓坐视不管。只是,要是齐曦炎问起她从何处听到这些,该如何解释呢?
赌场里热闹依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齐曦鹏已经赢了不少银子,齐曦澜却输了个一干二净,一张脸使劲揪住,平日里的翩翩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她走过去,对着正浑身找银子的他撇撇嘴,“王爷,你也没多厉害啊。”
“今天运气不好。”齐曦澜抖抖手,输的一毛不剩,还真有点汗颜呢。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齐曦澜摇头,“不走,你借点钱给我,继续玩。”
李浅才不借他呢,瞥一眼齐曦鹏还在那儿玩着,没注意这边,便拉起他往外走。
齐曦澜忙问:“你要做什么?”
她也没拐弯,直接道:“是你故意让顾相宜在这儿和我见面的吧。”
齐曦澜一吓,左右看看,小声道:“你轻点声。”这回他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的。
到了现在,也不想跟他算账了,只道:“既然这样,你便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若皇上问起一些事,就说是你告诉我的。”
她把顾相宜说的话说了一遍,包括那个江州郡守的奏折。其实上奏的事完全可以让齐曦澜做的,可是现在依皇上草木皆惊的性子,却未必肯全信他。
齐曦澜听得直咧嘴,他帮顾相宜是无奈,可这回要是卷进麻烦里可就惨了。要知道,皇上可是恨顾相宜入骨的。他吁了口气,“若是他不问,你也别提啊。”
李浅点头,她也是先预防一下,到时说漏了嘴就行。
“你们两个倒亲热,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
来的正是齐曦鹏,大约是看他们久不进来,便出来看看。
李浅对他一笑,“也没说什么,这不他刚输了我的钱,正跟他讨账呢。”
其实她也摸不清齐曦鹏,本来他完全可以不和他们一路的,可为什么只一碗饺子就把他招下马,还一路跟着他们到这儿?反正皇家的人一个个心思都难猜,她也想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只好当什么事都没有。
“王爷,你怎么不再玩会儿?”
“时间不早,这就回吧。”
看看天色,戌时将至,他们居然玩了这么久。
她看一眼齐曦澜,“那就走吧。”
齐曦澜似还有些惊疑未定,摆摆手,“不行,本王得先去冲两包惊风散喝喝。”他把她带出来这么久,皇上可不会轻饶了他。不喝两包惊风散,还真压不住。偷眼瞅齐曦鹏,心中暗喜,一会儿推一半到他身上也是好的。
齐曦鹏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轻咳一声,“惊风散也给我冲两包。”
李浅忙道:“我要四包。”就怕四包也不一定管用啊。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策对极了,也不是因为齐曦炎,而是因为一出赌场门就碰到一个人。
或者说确切点是一个人赶着一辆车,车里坐了几个不知道,但那匹马绝对不正常。
三人刚出门,齐曦鹏去解他那匹色马,李浅则和齐曦鹏往街对面走。正在这时,街对面一家店铺新开张,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
平常店铺都是上午开张,不过在燕朝棺材铺例外,都是下午开张,就是天刚擦黑这会儿。据说这个时候的阴气重,还不容易冲撞鬼神。
只是也不知哪个缺德鬼的,把鞭炮到处乱扔,有一两个奔着齐曦澜头顶飞过来,他用扇子往外一挡。倒霉催的,正这会儿一匹马拉着一辆车疾驰而来,棕红的大马披着大红锦缎的马鞍,看着就喜气不凡。
也是赶巧,那炮仗被齐曦澜一挥,在空中爆开,纸屑飞进马眼里。霎那间,那马如疯了般横冲直闯,沿路撞伤不少人。一转眼,已到了两人面前。
齐曦澜吓得呆在当场,还是李浅狠狠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
两人一个奔左一个往右,四掌齐下,把马制在当场。那马是站住了,可是因为撞击过猛,车身散裂,里面的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甩出去。
赶车的汉子似乎还好点,坐车的却有点惨,身子撞在不远处的一家铺户的幌子上。所幸幌子下搭着一个凉棚,摔在凉棚上倒还不至于摔死。
这个变故不过电闪之间,待李浅两个把马制住,再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看热闹的过去把人救下来,这人也命大,没缺胳膊没断腿,但那张脸却撞了个鼻歪眼斜,身上也有不少擦伤。
他双脚一落地,立刻破口大骂,“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乌龟王八蛋,惊了老子的马?”
齐曦澜自知理亏,忙一缩脑袋,拉着李浅就想走。
那个赶车的可是盯了他们半天了,此刻一听主子发话,忙跳过去把齐曦澜拽住,“乌龟王八蛋在这儿——”
饶是齐曦澜脸皮奇厚,也不禁有些尴尬,他也是堂堂王爷,何时和乌龟王八蛋沾上边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难言的尴尬
“你放开。 。。”他大吼一声,抬手想扭住那赶车的手腕,可还没等他反过手来,右腿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
谁会想到,一个赶车的居然也是个高手?
李浅一看情形不对,正想开溜,那坐车的人一指她,“把她也抓起来,这两人一路的。”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神情严肃,那满是血的脸甚是可怖。
也难为他,原本应该是很标致的脸吧,现在变得歪歪斜斜的,他不发火都难。李浅是自知理亏,不好意思打人家苦主,只好任人倒背着摁住地上。
齐曦澜挣扎不开,叫道:“这只是个意外,咱们赔就是,赔车,赔马,赔伤药……。”
坐车的公子“呸”了一声,“本道长的脸,你们赔得起吗?”
刚才一时惊吓,两人没看出来,这会儿听他一说,才瞧清楚,原来这竟是个道士。
李浅忙道:“道长,您是方外之人,大慈大悲,一定不会跟咱们小气。”
公子,不,道士,立刻破口大骂:“你爷的,大慈大悲的那是菩萨,你爷我是道长,道长你懂吗?”
她抹了一把脸上被喷的口水,心想:大慈大悲是佛家还是道家她不懂,不过出家人什么样还是见过的,绝没一个会“大爷大爷”的自称,这破口骂人?
她要是道家祖师,一定先把他逐出山门。
对于这个问题,在后来得闲的时候,她曾请教过武成思,那时他笑着告诉她,“你算说对了,他就是被逐出山门的。”
李浅听后甚是得意,大叹自己也有道家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她对这个道长却是颇头痛的。他武功虽不显眼,可手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和齐曦澜拧成一块。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齐曦澜不堪受辱,忍不住回骂:“你才爷的,你爷的爷的,你姥爷的。哪儿像道长啊,长道还差不多,铺在地上,专门给人踩的。”他说着。连连在地上跺脚,只把他当成地来踩。
可刚跺了两下,立刻觉得双腿一痛。来了个狗啃泥。
他狠狠翻了个白眼。这才真切体会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一抬脸,忽看见齐曦鹏正骑在马上,一脸悠闲自得,似浑不觉他这个王爷被打有什么不妥。
齐曦澜心里暗恨,这丫了个呸的东鲁王,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浅也看见齐曦鹏了,知道他不一定会管这事。只能先应付过去再说。长揖到地,客客气气地赔礼,“这位道长,是咱们错了,您想怎么赔,给划出个道来。”
那道长却似乎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冷哼一声,“好,你们就留下两只手脚,一个脑袋。”
李浅忍不住一乍舌,出家人哪有这般狠毒心肠?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不是个普通人,就好像某些人天生就带着不好惹。通常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而最最不能惹的就是“怪”人。
现在,她有这种感觉,这个人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苦笑一声:“道爷,都切了太疼,不如你念个咒把咱们咒死得了。”
这本是自我调侃的话,那道士竟当真了,点点头,“正是,本道有通天本领,今日正好拿你们祭天了。”
就这一瞬间,李浅忽然想起武成思,这人似乎和武成思很像,一样的不靠谱,还带点些微的神经质。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倒霉法,才会出门碰上这么一位?
道士从怀里掏出两张符,一抖手贴到她和齐曦澜的额头。
齐曦澜伸手想揭掉,被赶车的双手一翦,疼得他嗷嗷直叫。
就这这时,道士突然抽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宝剑,脚踏八卦步,双指向天,开始规则地挥舞着。舞了一阵,闭上眼开始掐诀念咒:“左眼达九霄,右眼通阴阳,天上诸神皆通令……。”他一边念一边围着两人转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最后竟好似在他们周围起了一道白烟。
李浅被转的有些想吐,胃里的东西挤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片刻后,她头晕目眩的,浑身不舒服。然后……忽然很怕真的被这么咒死了。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她曾和武成思探讨过人究竟会不会咒死的问题,那时他抱着肚子一阵狂笑,“你居然会相信,你居然会相信……他学道才学了三个月,别说念咒,连画符都不会……”
当时,李浅的脸绿了。就如现在的颜色一般无二。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对着道士指指点点,说他可能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力气用尽了,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到了最后慢的好像一只乌龟在爬。
然后刹那间,他的宝剑忽然动了,在她额头轻轻一点,黄符被一剑挑飞,接着他暴喝一声,“呔,大胆妖魔还不现形——”
就这一声,好险没把李浅三魂六魄喝飞一半,她不由暗擦把汗,心道,这人嗓门好大……
道士大喝完,便没再理会他们,居然晃着那把剑得意洋洋的走了。
赶车的忙跟上去,临走还对他们狠狠挥了挥拳。
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李浅看着那两人把破烂的马车卸下了,一个骑马,一个牵马在长街上扬长而去。不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我不是在做梦吧?”
齐曦鹏不知何时牵着马走过来,很清楚的告诉她,“这不是做梦,你确实遇上一个……神经病。”
齐曦澜也是惊魂未定,见他终于肯移动尊步过来,气得大骂,什么冷血无情,什么罔顾兄弟性命……
齐曦鹏也不理他,只扶着李浅上了马。
这会儿再不回宫,恐怕某个人该真的想杀人了。
※
回到皇宫已是午膳时分,齐曦澜自然不敢进宫的,他刚想遛,就有侍卫传旨说皇上召见。
齐曦澜点点头,心道,那两包惊风散的药效早就被个疯子吓没死,还是再喝两包保险点啊。
齐曦鹏一听没自己的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可李浅哪肯放了他,非得让他给分了红才能走。
东鲁王倒也豪爽,掏了一百两银票给她,随后撩袍襟跑走。
李浅则狠狠搓了搓银票,就当是压惊了。
他们进到御书房时,齐曦炎正在里面批阅奏折。他看得颇为认真,不时还在上面写写画画。
两人跪下磕头,他也不理会。
大约跪了半个时辰,双腿隐隐开始发麻,李浅使劲捶了几下,怯声怯气地叫了声,“皇上——”
齐曦炎这才抬了抬眼皮,慢声问:“今天都去了哪儿了?”
她自然不敢说去赌场逛了,忙道:“吃了两碗饺子,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和谁去的?”
“启王爷和东鲁王。”
她张嘴就把齐曦鹏给卖了,听得齐曦澜一个劲儿挑大拇哥。
李浅也不理他,谁叫东鲁王明明赢了五百两,才分一百两给她呢。
齐曦炎也没过问齐曦鹏的去向,只叫齐曦澜先到外面跪着。待他一出去,才对李浅道:“你要出宫,也该跟朕说一声,这般私自外出就不怕朕担心吗?”
李浅低头不语,今天这事本是她不对,即便被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一副认错的样子,齐曦炎幽幽一叹,“你有什么事就跟朕说,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和朕谈谈的,朕不是迂腐之人,情理之中的事也会允许。”
李浅沉默,她倒是想说,可惜她这点心事,他肯定不想听。不想骗他,但这样的话真的没法开口,只能缄口。
他看她许久,神情忽有些黯然。轻声问,“出去一趟,可觉心情好些了吗?”
李浅点头。
“既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放她,按他的脾气,不问个天翻地覆肯定不行的,尤其她是跟齐曦澜出去的。他就真没点别的心思吗?
刚才之所以提齐曦鹏,主要也是怕他多心,多个人跟着就不算孤男寡女了。
心里如几十只水桶吊来吊去,他这个样子,还不如骂她一顿呢。
“皇上恕罪。”
最终还是觉得把顾相宜所说的事提提。世上的事通常分为三种有可说的,有不可说的,还有不可不说的。楚天歌是不能说,这件事却是不能不说。
齐曦炎听完,眉头皱了皱,果然问她,“你是听谁说的?”
“是启王爷,他自感江州之事太过荒诞,便斗胆为顾家营百姓说项。淮河之水虽急,确实还不到炸堤之危。”
他沉吟片刻,“宣启王进来吧。”
至于齐曦澜进来之后和皇上说了什么,李浅根本不知道,原因是齐曦炎叫她先去用膳,其余的事等晚上再说。
她自是心中大乐,同情地瞥他一眼,屁颠屁颠地走了。
当夜,皇上信守诺言,当真驾临她的昭阳殿。
李浅早叫人备了酒菜,还特意把从外面带回的饺子热了热。
齐曦炎果然吃得很高兴,赞这个很有家的味道。
她听得好笑,他这样的人,还懂什么是家的味道吗?想到此,不禁又有些酸涩,他们其实都是有家等于没家的可怜人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狂荡滋味儿好动情
想起江州的事,问他处理的如何,齐曦炎道:“派启王去了,是堵是炸,他想如何做便随他了。。。”
李浅不禁暗暗一乐,齐曦澜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好好的让人发配到江州去。
江州那地方一向富庶,若是没有水患,应该是个讨人喜欢的差事。只可惜现在只有成群的难民,以及焦头烂额的公事等着他呢。
皇上连日操劳,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精神也不甚佳。
她让秀姑熬煮了一碗参汤,亲手递过去。
齐曦炎用汤匙一口口吞进肚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天,他突然问道:“今日可见着楚侯爷了?”
李浅微怔,倏尔才明白,他定是以为她是去见楚天歌了。
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从内心来讲,她是真的想见楚天歌的,可这回确实没见,而见到顾相宜的事,更不能说。
她苦笑,“我若说没见皇上信吗?”
齐曦炎紧皱着眉并不说话,李浅心中这是醋劲犯了,若说处罚打骂她一顿,心里还能好些,可这般的神情黯然,又有些萧索苦闷的样子,真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也不知该怎么劝,便开始耍起无赖,“反正臣妾是说了,皇上若信便信,若不信臣妾也无法。”
齐曦炎拿她没辙,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幽幽一叹,“朕不是不想信你,只是太过在乎,才会患得患失。朕不想你被他抢走啊……。”
从来没见他这般颓废,她心中隐隐一痛,又有些内疚。是她,都怨她,是她拿不起放不下。累得他为她殚精竭虑。
头靠上他的胸膛,轻声道:“我没有见他,真的没有。”并且以后也不会有。
她不能因此那段旧情而伤害他,虽然这家伙表面上皮糙肉厚。心智极强,但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的地方。
而她……就是他的软肋。
转身回抱他,心里暗道一声。“对不起——”
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竟低喃道:“那就好好伺候朕,赎罪吧。”
李浅“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抱着到了床上。
她挣了一下,最终放弃,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既然心中有他。便尽情欢爱一场又何妨?
齐曦炎抬着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她,唇一路向下,从她的锁骨一直吻到雪顶。
他唇角挂着微笑,修长的带着魔力的双手开始在她纤细的脊背上游移,她的脊背随着他的爱抚时时如小猫一样拱起来,他的手游到他胸前,抚过丰美的上胸。伸出衣襟把衣带一条条解开。
随着**高涨,呼吸急促了些,速度加快,长腰摆动,猛地冲入至深处,让积攒的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一刻释放而出,愉悦地跳跃不休。
这一次他们极尽缠绵,竟是难得的水乳交融。只是中间秀姑进来了一回,打扰了他们的好戏。
秀姑是来收拾东西,哪料到这两位还没掌灯就滚在一处了,连床帐也没放下,只见两个光溜溜的大白身子在床上缠夹不清。
齐曦炎难得心情好,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李浅忙拉过被子掩住身子,对她挥了挥手。
秀姑识趣的跑出去,到了殿外,心脏还怦怦跳个不停。不由狠狠拍了两下脸,只觉双颊滚烫。暗道,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臊成这样,在方家的时候还见过更过分的呢。
两个守在殿外的太监见她如此,腆着脸问,“秀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秀姑“呸”了一声,“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两个心眼坏绝的东西,里面在做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偏要多问,刚才她进去,也不提醒一声。
李浅好容易从他身下翻出来,轻声道:“是不是该给秀姑指一门亲了?”大好的姑娘总待在宫里,时间长了就糟蹋了。
“以后再说吧。”齐曦炎哼了一声,把她拽在身下,头凑到黑草丛生的幽谷,轻怜蜜爱。
他时而舌剖缝隙细细索寻,时而舌覆花苞大片舔扫,不肯漏掉丝许角落。
李浅整个身子狠狠一缩,就连脚趾头也卷起来,她最怕别人动她那里,可是却偏偏又觉得兴奋的想尖叫,瞬间快美迭生,花底蓦地一阵收缩翻蠕,莹润的蜜汁沁溢而出。
他咕嘟一句,“别乱动。”唇越发欺的紧了些。
那满唇温热还不罢休,舌尖忽在脂堆中勾着一粒小小芽儿,原本软嫩,一碰便猛地勃翘起来。
他甚觉有趣,当下追舌过去连连逗弄,时不时还要在上舔上一舔。就好像夏日里吃某种奶糕子一样。
李浅心里暗恼,他这是自己满足了,又来挑逗他了。原本恹恹无神,现在又这么生龙活虎,看来都是那碗参汤惹的祸。他还说不生气,不惩罚,这是变相的在跟她示威呢。
她颤哼一声,腰臀拧摆腿足伸缩,手摸到了底下,触着他的脑袋,忽然很恶质的想在那发髻上拽上一把。
可惜,这终究只能想想而已,要是真做了,惩罚肯定会加倍。
要知道这滋味儿虽是美妙,却真真折磨死人。
咬紧牙,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他百般嬉戏,舌在花苞内时如蜻蜓点水,又如鱼梭莲底,将苞中的嫩脂软芽恣意翻犁拱出。然后再来一个雄鹰展翅,却是将那里撑到极致。
“啊~~~……啊~~~……”李浅忍受不住,一阵阵嘤咛出声,到了后来连声音都变了。伸手去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却不知何时躲开了。
“不要……”她呻吟着,若是刚才那一场欢爱是温柔的诱惑,风情的甜蜜,那么现在这就是极致的欢愉,只是也太刺激了点。
“真不要吗?”他低笑,反而撮唇噙咂,轻轻吸吮,舌尖还会从内里挑挑点点。一时如蜻蜓点水,一时又如长蛇入,万般姿态皆在其中。
李浅娇躯乍凝乍酥,温润的花蜜潺潺而出,很快便把他的面颊下巴涂得滑腻一片。她雪白的身子如同蛇一样痛苦地扭动。身体中埋藏的**已经被点燃,她紧紧地咬着唇,用紧存的理智支撑着,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把他压在身下。
齐曦炎难得见她动情非常,心中益发来劲,索性张口罩住整只水嫩花苞,时轻时重地吸吮,爱到极处,又把入口的微腥腻汁尽数咽下。
李浅跟他无数次欢爱痴缠,月光下,花园里,湖水里,有留下过他们的痕迹,可还没尝过这等狂荡滋味,两条粉般美腿蓦地收合,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脑袋。
或许夹得太紧了些,齐曦炎有些受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喝道:“放松,放松点。”
李浅苦笑,这时候她能放松得了才怪,他怎么不让她去舔舔他试试,看他可能放松吗?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否则真要叫她去做,可就麻烦了。她记得上一回把他那里吞下去,噎得她好险没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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