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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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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们果然停顿了一下,眼望这边,目光略有些犹豫。

白放嘻嘻笑道:“你们退下,我便放了张大人,想必张大人若有损失,你们也不好交差吧。”

一个貌似领头的黑瘦小个子,阴阴一笑,“好啊,咱们拿米换人,你们好交差,我们也好交差。”

他嘴上笑,手下却未闲着,笑声未毕只见银光一闪,一只蝴蝶镖已向着最近的一辆粮车飞去。

要遭。四个侍卫心里明白,可这会儿再救已经来不及了,不由暗恨这小个子恶毒。

蝴蝶镖深深射入麻袋,哗啦声响,从里面流出白花花的东西。

是稻米,不是黄土。

有人松气,有人诧异。

就这一下,十几个死士已失了先机,周围围上来的全是西征兵士,再想靠近粮车已不可能了。

“放了张大人吧,麻袋已破,也算检查完了。”齐曦炎淡淡出声。

白放松手,张群挣脱出来便狠狠剜了齐曦炎一眼。看着每辆粮车前围的密无缝隙的士兵,他也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成了。他们人少自不能与军队抗衡,更何况这军队还是皇上派给雍王专做运粮之用,现在只归他一人统管。

“请王爷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张群笑着拱了拱手。

真难得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若是李浅看见了想必一定会拍掌大赞,“真能装蒜吧。”

这个时候想起李浅,齐曦炎嘴角微微一扬,从嘴里淡淡吐出两字,“无妨。”

张群识趣的退到一边,他只是帮敦王办事而已,却不一定非得豁出命去。刚才差点丢了小命已经让他受了惊吓,这会儿就更没死战的必要了。

城门守兵、黑衣死士都被挤到了一边,大军晃晃荡荡通过城门,由北门转向南而去。

天空出奇的阴沉,就像齐曦炎此刻的心情。希望李浅那边能顺利吧,他心里默默祈祷着。

   第三十八章 踢爆男人一条根

入夜。

富商沈白鹤私宅。

年过半百的沈白鹤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周围美婢环绕,捧酒的,捶腿的,有的用纤纤玉指剥着葡萄小心的送到他的嘴里。他极享受的眯着眼,时不时啜一口甜酒,再揉一把身边美女的酥胸,那模样看着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时,一个貌似管家的人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横排放着一排红头牌。他走到沈白鹤身前,跪在地下,“主人,请翻牌子吧。”

看到这里,趴在房顶上偷看的李浅忍不住对空翻了个白眼。翻牌子?这丫的臭商人真以为自己是皇上吗?和皇宫里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把绿头牌唤成了红头牌。

“就小十九吧。”沈白鹤看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个扔在上面。

“诺。”

管家转身下去了,他则继续去揉另一个美婢的胸部,力道极大,看着她们欲叫又不敢叫,嘴唇咬的发白的样子很是享受。

李浅直犯恶心,跳起来大叫:“看不下去了,我要打人。”

“诺。”李我应一声,很识趣的为她做打人准备。

他抽出腰中佩刀,刀柄冲下对着屋顶捣了下去。只听“扑通”“咣当”“啪嚓”几声响动之后,房顶就破了不大不小一个窟窿,刚好容一个人通过。

透过窟窿往下看,正瞧见沈白鹤一双惊恐的眼睛。

无论是谁看见两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自己屋顶,表情都会如此吧。

李浅率先跳了下去,对尚不及变幻表情的沈白鹤就是一脚,直踢他蹲在地上嗷嗷哭嚎。看位置,和哀嚎的声音强度,大约是男人惹祸的玩意报废了。

李我也跳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首领,你伤人了。”

李浅撇嘴,“只说不能杀人,又没说不能伤人。”因吃了一颗李我给的变声丸,她的声音有点粗噶,在深夜里听来格外渗人。

沈白鹤一吓,双眼上翻,就往后倒去。估计是吓晕了。

李浅冷笑,这一脚她很久以前就想踢了。七岁那年亲眼看着他把一个花季少女绑上马车,从听到马车里传出的撕裂般的哭喊和哀求的那一刻,她就想这么做了。这样的男人,这个沈白鹤,这个娶了一百个小妾,禽兽不如的人,最不该留的就是下半身的玩意。

她对着沈白鹤屁股又踢了一脚,方才解恨似地拍了拍手,“叫兄弟们行动吧。”

李我含笑,“诺。”

不用他说,这会儿紫衣卫怕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门外吵杂一片。几个美婢吓得如一摊软泥摊在地上,连问你们是谁的勇气都没有了。李浅深觉无趣,慢悠悠走出门,打算监督一下兄弟们的进度。

紫衣卫不愧为紫衣卫,比一般山贼效率强的多,他们动作井然有序,嘴巴也都闭得死紧,行走之间不发出任何声响,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不一会儿的功夫,沈府的男女老少都被集中在正厅前院,乌压压的一片,看着足有上千人。大多数都吓作一团,也难得有几个镇定的,倒显得鹤立鸡群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眼光冷冷扫向背着手站在厅门前的李浅,就她这强作高傲的姿势,一看就是当过家的。

她点指李浅,“你们这些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李浅微笑(当然如果不蒙着脸效果就更好),“夫人,您的眼睛想必很好,能看得出来咱们在干什么吧。”

这女人气势不错,一看就知道惯常发号命令的,应该是沈白鹤的正室夫人之类的吧。

“你们是什么人?”

李浅哈哈大笑,“夫人,您问的可真有意思,抢钱的可不会说出自己是谁,土匪也不会自报家门,不过我们云蒙山的人除外,我们最不怕的就是官府。”这是原定好的说辞,这会儿故意用阴狠的声音说出来,倒真有几分威慑性。

“你们是云蒙山的土匪。”那夫人大惊,指着她的食指也颤抖起来。

她话音刚落,顿时满院的男人、女人都痛哭起来,谁都知道云蒙山的匪徒心狠手辣,刀下向来不留活口的。还有人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大喊着:“好汉爷饶命。”

李浅被他们哭得有些心烦,冷声道:“放心,今天爷们开心,不打算开杀戒,只要你们不抵抗,就不会有事。”

李我也喝,“都不许哭,谁哭就先杀了谁。”

这话比李浅那假安慰的话好用多了,立刻都止住了嚎哭。只是一时刹不住车,虽不大声哭,却小声啜泣着。

“老爷呢,老爷怎么了?”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疾呼。

李浅忍不住暗叹,这么半天都没人问过沈白鹤一句,她还以为他人缘已经臭不可闻了。这会儿终于有人想起他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倒要瞧这难得的好心人是谁。

人群豁然分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人,她穿一件式样简单的紫色衣袍,身上没有任何饰物,头上也只是别着一只缠花金簪,虽年纪不小,但姿容秀丽,风韵犹存。

不过这不是李浅对她的第一印象,她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妇人很眼熟啊。

很像,很像……,沈致他娘,那个见着她就撇嘴,直说她是野人投生的段阿姨,段秀兰。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满腔的疑问还没问出来,那个状似大夫人的女人已经先一步指着段秀兰大骂,“你这个娼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是老爷什么人,连个名分都没有的外室,还敢出头,要是惹恼了这些人,我先扒了你的皮。”

外室?谁的外室?沈白鹤?这个问题就像小猫爪子一样抓挠李浅的心。正所谓关心则乱,她差点冲口问出,“你男人是谁”之类的话。

自从记事开始似乎就没见过沈致有爹,也没听说过关于他爹的任何事,只是以为他跟她一样父亲早亡。

可事实呢?她的爹抛弃他们母子三人,又成家立业了,貌似过得还不错。

而他的爹呢?那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好奇,实在太好奇了。她几乎是满脸热切地盯着段秀兰,希望她再说一点,再多说一点。

可段秀兰没说话,她只是看着李浅,眼神里隐有期待。

李浅被她的执着打败,只好淡淡地声音道:“你们老爷在厅里,还活着。”现在活是活着,至于以后就没准了,万一一时想不开自杀了,也怪不得她。

段秀兰松了口气,提出要进厅去看看,李浅没答应,她怕她受不了刺激。

就这说话的功夫,紫衣卫们已从各处抬来无数箱金银财宝,放在院子里,满满当当摆了半个院子,足有上百箱那么多。

沈白鹤真是巨富啊。李浅叹息一声,伸手打开一箱,不由皱了皱眉,东西虽好,可惜都是些华而不实的。

“捡些真金白银好变卖的,至于那些不好销赃的就不要带了。”

“诺。”众人领命。

或许是摄于云蒙山土匪的威名,或许是紫衣卫太强势把人都镇住了,也或许李浅那番话发生了效用,除一开始放倒了几十人之外,再没一个敢抵抗的。

   第三十九章 追逐打闹官匪游戏

过了一会儿,马车也准备好了,紫衣卫动作迅速,手脚麻利的抬箱、擂马、整饬人质。带来的马车不够用,又把沈府的套上几辆,才勉强装完。

李我突然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浅皱了皱眉,“真就这么少吗?”

李我点头,比他们预期的少太多了。

“先装上再说。”

“诺。”

李我下去传令。趁还有点功夫,李浅伸手抓住一个靠西边站在角落里的仆人,“说,那个紫衣夫人是沈白鹤什么人?”

那仆人立刻吓晕了,被她一个巴掌抽过去,才缓醒过来。

一睁眼又看见“李魔头”怒瞪着的眼,和额头狰狞的疤痕(这是为了伪装,贴的假的),又是一惊。

“再不说就杀了你。”

这句话特管用,仆人哆嗦地声音道:“是老爷……的外……室,听说早年在……府里当丫鬟来着,后来被夫人……赶出去,好像还在外边……生了个儿子,最近几天……才接回来。”说完很华丽的又晕了。

李浅甩手扔了他,心里虽已有九分确定沈致是沈白鹤的儿子,可那么一个混账爹生了这么好一个儿子,还真让人无法相信。而沈致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上了马,一路奔城门而去,李浅的心依然有些闷闷的。好歹他是有爹的,可她的爹又在哪儿呢?她娘连爹叫什么都没说完就咽气了,她只知道是姓花的,住在京都,高门大户。其余的竟一概不知。

这些年,她只想找弟弟,没想过要找爹,不过看到沈白鹤忽然很想知道自己爹是什么样子,若是跟那老畜生一样,干脆踢爆了权当给她娘报仇了。

这么想着已出了城,因为有郡守大人放水,一路畅通无阻,很轻易就出了城门。

到了城外十里的地方,队伍停下来,等着李是、李美等人汇合。这一次行动,他们分了五处同时进行,每处四十个紫衣卫,再加上齐曦炎另派来的侍卫兵丁,一处也凑了六七百人,阵容绝对强大。

等了一会儿,另四队也到了。富商们抵抗的不算太厉害,伤亡都不太重,尤其是紫衣卫,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马车上也是满满的装载了很多钱粮。独他们这一队银多粮少,好在其余几队收获尚可。

李浅很是满意,吩咐兵丁带着所劫东西和接运粮草的人汇合,她则带着二百紫衣卫又回了城。好容易干这一回,只干一票肯定不行,这里的人富商太有钱了,怎么也得多出点血,给军队凑出一年的钱粮来。

经历了一夜的洗劫,浙州并没向预想的一样人心惶惶,虽茶楼酒肆很多人都在谈论云蒙山劫匪洗劫了五大富商,但大多数百姓还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毕竟有钱的是少数,而害怕的也就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富商。

李浅翻了一下人名册,发现值得劫的人还真不少,她从里面挑了几个富得流油的商人,又找了个几个存粮丰厚的世家,大约划了十来家,扔给李我,“就照这个名册来吧。”

李我数了数,有些迟疑,“时间上来得及吗?”

“速战速决,尽量快吧。”横竖就这么一回了。

因为粮食辎重,所以在时间上会多耽搁一些,否则就他们这些人,把全城富户全劫一遍都没问题。

中午吃过午饭,她抽空去了趟郡守府,庞文正抱着脑袋犯头疼病呢。昨个儿半夜五大富商家里就派人来堵门口,吵嚷不休。尤其是沈家,沈白鹤成了废人,一百多个媳妇哭得嗓子都哑了。想必哭得也不是他,而是她们今后的出路吧。

今天衙门里更是人流汹涌,城里有点身份,有点身家的全来了,都要求让他派兵守宅。庞文一个劲儿的劝,说土匪们来过一次肯定不敢再来了,说一大早就派兵去追了,说现在守军营里没人啦。总之,吐沫耗尽了,喉咙说哑了,才把这些人给哄走了。

这会儿看见李浅,他自然没什么好气,沉着脸,就好像她欠着他多少钱。

李浅仿若没看到他的冷脸,嘻嘻笑着坐在他对面,还拿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庞大人,昨天多谢您了,今天再干一票,我们晚上就走,咱们在云蒙山会面如何?”

“不行,昨天造成的恐慌已经够大了。”

“昨天那点东西远远不够,庞大人肯定得行方便,否则王爷那边可要遭罪呢。”她说着又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嘎嘣——嘎嘣”嚼着。

庞文看着她混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李大人,没人说过你脸皮很厚吗?”

“有啊,很多人都说过。”李浅答得理所当然,“不过我不是脸皮最厚的一个。”

脸皮最厚的是齐曦澜,她只能屈居第二。

庞文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试问对于一个脸皮厚至如斯的人,除了无语还能奈何?

李浅却不管这些,依旧笑着跟他讨论如何布兵,以及在江州城接应的事。

按她的计划,他们抢完东西逃出城,浙州兵丁装作抓捕追上去,然后转道江州,等在江州大干一票后,再去云蒙山剿匪。到那时有紫衣卫相助,攻上云蒙山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庞文本不想借助紫衣卫,但云蒙山他几次派兵强攻都久攻不下,而这次剿匪是势在必得,绝不能出一点差错。他权衡半晌,只好采纳李浅的建议。心下却暗暗惊叹,王爷身边的人都不能小视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就这么有勇有谋,比自己家那个混不懂事的小霸王不知强了多少倍。由仆及主,或许他跟了雍王,还真是个不错的决策。

商讨完毕,李浅嘻嘻一笑,“庞大人想必不会留饭了,那李浅就告辞了。”

“不送。”庞文强扯出一丝笑意。

李浅则一副受惊过度地捧着心口,“庞大人还是别对李某这么友善的好,不然李某会误以为您要留饭呢。”

庞文:“……”

李浅哈哈一笑,飞身纵上房顶,消失在万千屋宇之间。



是夜。

一切都照计划进行着……。

十几家虽多花些时间,但总算在天亮前顺利解决了。庞文亲自带着浙州兵丁追出城,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和劫匪们来了个“偶遇”。

官兵追,劫匪逃,足追出几十里,却一直保持着不上不下的距离。劫匪快,他们快,劫匪慢,他们也慢。有兵丁觉得奇怪,难免小声嘀咕:“这到底是追人呢,还是闹着玩?男女打情骂俏也没这么磨蹭吧。”

就这一追一跑,还真像恋爱中的男女在追逐打闹。但不管大伙儿心里怎么疑惑,庞大人的话却没一个不敢听,就算他们自认脚程很快,也得跟在庞文身后,跑的憋憋屈屈。

眼看着到了南道,再往前就是江州地界,庞文突然停了下来,高呼一声,“且住。”

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庞文看着跑的龟速的劫匪,眉头皱的死紧,虽说是做戏,但他们这么跑也太不像话了。

其实这还真怨不得劫匪,无论是谁,带着辎重的金银、粮食,恐怕都不能与兵强马壮的骑兵比速度。

庞文没心情再玩下去,一挥马鞭,“改道西南,去云蒙山。”

   第四十章 假劫匪遇上假劫匪

李浅也跑的很郁闷,她真的很想打马扬鞭一路赶到江州,可带着这么多东西,能跑得快还真他妈有鬼了。运粮的官兵还没回来,齐曦炎应该不会只派了这批人接应,而第二批接应的人,奶奶的去哪儿了?

虽然知道后面那些跟屁虫只是假装追,可能不能追的别那么冲,没瞧见她手下的兵丁都跑得快断气了吗?而且拉车牲口也太不配合了,连什么叫“听话”都不知道。

正咒骂不已的时候,庞文终于停止了游戏,带兵转道了。

“劫匪”们都松了口气。

李我一催马,来到李浅身边,“首领,接下来怎么办?”

鬼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敢说,只笑了笑道:“你先带一队人去江州查探一下,其余的隐藏起来待命,咱们只能在江州逗留一晚,一切都要谨慎。”

“诺。”李我应了一声,却没亲自去,而是让李是带了一队人先走。

李浅也没说什么,反正谁去都一样。

又等了两天,终于接应的人来了,是两千西征粮兵,带队的是一个叫萧雄的校尉。

对于这个萧雄,李浅没什么好印象,双眼下垂,眉角耷拉,长得阴沉沉的,还一点衰样。或许不当校尉,做个棺材店掌柜更让人信服。

第一批押粮的都是齐曦炎的亲信,而这一次虽然萧雄手里拿着西征军的粮官印信,但李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因为校尉的长相,而是这些人看向粮车和装满财物箱子的眼神,是探究,是审视,还带点贪婪。

这是军粮,财物也是要由专人换成粮食和军需,然后再运到军营,这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而属于整个军队。这些,他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为什么看这些财物就好像这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有问题。

李浅的心一沉,假装要验印,转身面对李我时,却趁机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李我皱皱眉,好歹没算太笨。

“校尉大人,都验妥了,您这就都拉走吗?”她笑着递过印信,却在一反手之间手腕叼上他的脉搏。

“你要做什么?”萧雄大惊,回手要打她,却只觉半个身子都麻痹了。

“说,是谁叫你来的?”

“是雍王啊。”

“狡辩。”李浅手下用劲,硬生生把他两手手骨都折断了,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听“苍啷啷”一阵轻响,全是抽出兵器的声音。

刚才李我得了暗示,立刻用手语通知紫衣卫戒备,待对方兵器刚抽未抽之际已经动手。萧雄被李浅一下制住,几个身着官服有品阶的军官也被紫衣卫押住。虽然两边人数相当,奈何官兵群龙无首,再无意抵抗,被砍倒许多,其余都吓得四散逃走了。

连萧雄在内,十几个军官都押在地上,刀架脖颈。

李浅把萧雄交给李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暗道,果然长久不运动,错骨手法都生疏了,差点闪了她的筋。

“萧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萧雄重重哼了一声,“既被你们看破也没什么可说的。”

李浅冷笑,吩咐紫衣卫,“用刑。”

紫衣卫手脚利落,几下就卸了军官的手脚,内力催动下,惨呼之声不绝于耳。有的受不住,在地上翻滚不止,满脸痛苦之色。

李浅一直冷眼看着他们受刑,这一次行动,每个人都是堵了自己全部身家的,齐曦炎的命,她的命都押在这儿,怜悯这种东西,还是留给自己吧。

萧雄还算有几分硬气,硬是咬着牙不肯说,另外几个却没这么大忍性,不一会儿就有人狂呼,“说,我说。”

李浅吩咐押过那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服饰应该是个伍长。他的胆子虽是几人中最小的,口齿却很流利,不一会儿就把知道的全倒了一个遍。

他们的上司是西征军的左将军董和,本来是大将军派来接应粮草的,昨天军粮由齐曦炎的粮兵交到他手上时,因为不慎,粮车里有一箱金子没运走,被他们瞧了出来。董和乃是贪财之人,没收了金子,就开始动起歪心思来了。

那么大箱的金子足有上千两,是谁放到粮车上的?或者这粮车原来运过什么?越想越觉心痒难耐,当即扣下了齐曦炎的一千多粮兵,从他们口中得知接应地点,便派了自己人过来。隐隐觉得这次定能抓条大鱼,发笔大财。

萧雄等人自然知道是来抢钱的,待看到李浅等人和车上满满的辎重箱子,更加确定董将军的猜测。

不管他们的钱是从哪儿来的,现在归我们了……。

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么一想难免露出贪婪之色,却正好被擅于察言观色的李浅看到。否则失了钱粮是小事,万一这事被董和捅出去,可一切都玩完了。

听了这伍长的话,李浅略略有点放心,董和只是误打误撞,并不了解前因后果,这还好说。可是粮兵被扣了,下面该怎么办?

她正琢磨的时候,紫衣卫已经手起刀落,把十几个军官全斩于刀下,一个个鲜血横流,死状凄惨。

李浅偏过脸假装未见,死便死了,反正也不能留活口,不仅他们,董和也不能活着。

想了想,对李我道:“联络王爷吧,把这里的事汇报清楚,让他务必杀了董和。”

“诺。”李我应着准备去了。

紫衣卫与齐曦炎自有一套联络方式,不一会儿一只鸽子扑簌着翅膀飞上天空。

董和那儿可以不用她操心,可现在这三百车粮、一百箱金银却必须安顿个好地方。和李我商量了一下,让一千士兵先把粮车运去西征军大营,其余的人找地方把金银埋起来,着一队紫衣卫留下看守。

看着一百口箱子被一层层土埋上,最终不见,李浅忍不住叹息,还是瞧不见觉得心里踏实一点。

在四周查探了一下,见看不出什么痕迹,她才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笑道:“走吧,兄弟们,咱们还得去趟江洲呢。”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江洲的危险要比浙州大得多,他们也得走这一遭。

“诺。”

众人齐呼一声,都抖擞精神,翻身上马。

经历了这件事,这些人明显对李浅的态度有点转变。尤其是紫衣卫,原先都以为只是个毛头小子,靠着跟王爷亲近才高他们一头。可这回她能看出萧雄的异状,并迅速掌控全局,就这份心计已让人叹为观止。

   第四十一章 青楼大卖十五两

江州城内。

浙州被劫匪洗劫的消息早在几天前救传到江州,江州城内各处都加强警备,巡城的官兵的一队连着一队在街上走过,明晃晃的刀枪亮出,看着就挺吓人。

李浅想到城内会有戒备,只没想出会如此森严。就这样子别说抢劫了,想进城都得费点劲儿。他们是昨天晚上翻城墙进的城,轻功好的先进来,剩下的在白天扮成商人,赶着马车,分几批进来。

昨晚在房梁上踏了半夜,从东到西踩碎无数瓦片,也亲自见识一下晚上的守卫如何,心里多少有些担忧。但要她一点事都不做,又实在不甘心。浙州的粮还远远不够,齐曦炎那儿总归还是要交差的。

不一刻天光大亮,找了间客栈暂时歇歇,顺便等等后面的人。

客房里李浅望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川流不息人群,眉角皱的死紧。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由抚了抚眉,有些好笑自己的动作。是跟齐曦炎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居然染上他这个坏毛病,一有烦心事,眉头就会皱起。

李我早就进来了,见她不动,也静静站着。

仿佛才觉察出他的存在,李浅终于回过头,问:“王爷那边可有信传来?”

李我笑,“信是有的,不过我觉得首领还是不看的好。”

李浅看他一眼,伸出白净小手。

李我笑着把一个纸团放在她手心,然后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

纸上就写了一个字,“粮”。

就这一个字,完全说明了他的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粮。他齐曦炎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想想别人做起来有多困难。不过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不是她的风格。

“就这一个字,连点帮助都没有,还真是难办呢。”她嘴里说着,脑子却在飞快运转。

人数不够,出城也不好出,得想个什么法子找人帮忙才好。而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这江州郡守。

“江州郡守是什么样的人?”

李我清了清喉咙,很像那么回事的捧着一本册子,开始念,“江州郡守姓楚名天歌,是方家族长嫡子,母亲乃盛昌长公主,封为永平侯,人称楚侯爷,或楚大少,半年前因事被夺了爵位,在江州做了个五品郡守。”

说起这事,李浅也是知道的。楚天歌在添香楼因为一绝色小倌和奉济侯的公子陈元大打出手,陈公子一个不慎从楼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奉济侯大怒之下告上金殿,皇上本不欲管这事,奈何陈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陈老太太哭晕了三次,拿着龙头拐杖要找楚家拼命,还为此闹上金殿。皇上无奈,这才暂时撤了楚天歌的爵位,让他在江州吃几年苦头头,好历练历练。

江州虽也是富庶之地,比京城的繁华总是差些,盛昌公主也想让儿子收收性子,便也答应了。于是江州就多了一个侯爷出身的正五品郡守。

当时听到这事,只当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应得下场,根本没往心里去,谁想今天竟在这儿遇上了。楚天歌若是个普通出身还好办,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或者想法拉进雍王阵营都未尝不可。但一个皇亲国戚,能算是齐曦炎表弟的人,又有什么办法能叫他帮着打劫,还私放劫匪呢?

更何况他们时间还很紧,最多只能在此停留两到三天。难,真是难啊。

李浅愁眉不展,李我也只好陪着唉声叹气,然后再适时的递上一杯茶给她润喉。

李浅喝了三杯浓茶,实在喝不下去了,起身站了起来。

“首领,要行动了吗?”李我也忙站起。

“去个茅厕。”李浅揉揉肚子,看来水是喝多了。

蹲了一会儿终于出来,瞥了一眼守在厕门的李我,有些无语。这家伙似乎越来越喜欢跟着她,连上个茅厕都不放过。

“以后上茅厕别跟着我了。”她总得有自己空间吧。

李我笑,“我怕首领想不开。”

忽然很想抽他,她就算想不开也不会扎茅坑里自杀。也不知这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纯粹来气人的。

“走吧。”她冷声道了句,抬脚就往店门外走。

“去哪儿?”李我问着,脚下已追了上去。

“去会会那楚天歌……。”



江州城有四大花楼,牡丹楼、水仙楼、菊花楼、山茶楼,都是美名远播,各有千秋。

当然最有名的要属牡丹楼,不是因为牡丹是百花之首,更是因为江州城最美的花魁如月姑娘就在这里。

今儿一大早,天气格外晴朗,刮点小风,太阳也不那么闷热。让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胡姨娘今天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晴朗万分。

昨儿个楚大少高兴,给了不少赏钱。今儿个一开门,就碰上一个自卖自身的小娘皮。

瞧她细皮嫩肉,如花似玉的小模样比之如月姑娘也一点不逊色。而且年纪还好,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爷们最爱的岁数。

如月是好,可岁数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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