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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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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老高那边刚出事儿,我们在青城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纸里包不住火。
    这下麻烦了。
    这青城弄出那么大动静,光要把这解释清楚,就得解释老半天。可我老婆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我们被押上了车,只见老秃驴突然怔住。他看着面包车里坐着一个女人,眼睛一眨不眨。
    女人清瘦,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外套,黑裤子,布鞋,她捋了捋头发,看都没看老秃驴一眼,却始终盯着我。
    “这位是社会科学院,民俗研究中心的客座研究员,她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壮汉介绍道。
    “你就是方言?”女人微微一笑,“你好,我姓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决战之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绞尽脑汁,遍寻无门的祝家老母,却在最需要她的时候。自己出现了。
    这个意外让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我,祝阿姨,不是,祝老师…………”我看着这个清瘦的老太太语无伦次。
    “你叫我祝子君就好。”老太气色不太好,脸无血色,但依然难掩其年轻时候的风采,倒退三十年一定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老秃驴一看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祝…………子君,”我有点奇怪,对这个年龄段的老太太直呼其名,我还真为数不多,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没错。我就是方言。”
    “好,”祝子君点点头,然后示意司机开车后,便将脸转向窗外,不再同我们讲话。
    我厘不清当中的关系,但见老秃驴都很顺从,心想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起码是四面宗的人。不会害我们,所以就任由面包车开了出去。
    这县城其实我并不太熟悉。以为不大,但在巷子里七拐八扭之后,还是觉得其中攀枝错节,地形非常复杂,绕着绕着就把我给绕晕了。
    没过多久,车开出小巷,直接驶进了马路对面,一家铁门大锁的院子里。进门的时候,我还特地注意了一眼,没有门头,也没有门牌号。
    下车后,发现院子里,是一栋灰色的普通小楼,三层高,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穿着便衣,但从其仪容姿态来看,我觉得很像是两个军人。
    “1、2、3、4…………”墙后面。竟然还传来了部队里操练士兵的口号。
    我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这是哪,祝子君也不解释,她在前面带路,和便衣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把我们带进了楼里。
    我们被安排在了一楼的会议室。长条形的会议桌,如果围坐满的话,大概可以有二十多个人,所以现在就我们几个显得有些空荡。
    一个穿着工作西装的小姑娘,递进来四杯茶,然后知趣的掩门而去。
    祝子君坐在对面,我、四眼、还有老秃驴坐成了一排。
    祝子君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我们究竟身处何方,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你信方,那咱们就节省点时间,直接说正事。”
    “事情吧,是这样的…………”见我愣坐在椅子上,无话可说,四眼出来打了圆场。本来就是,他应该比我更能把现状说清楚。
    “不…………”祝子君摇了摇头,“让他说。”她指着我强调。
    “嗯?”我偷偷的去瞄老秃驴,眼前的这个小老太太也就是他知道一些情况,这玩意儿到底是说还是说啊。
    老秃驴眼睛一直没从祝子君的脸上移开过,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努努嘴,意识大概是讲言无不尽。
    被老秃驴这么一提示,我怎么感觉这个离我只有一米之遥,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太太有着扭转乾坤的能力。
    “从哪开始说起。”
    “从头。”祝子君的语气不严厉,甚至说还有些柔和,但似乎给人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瞬间,就能得到我的信任。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掉进海里挣扎着半天,终于看到了一块木头,又像小时候犯了错,坐在班主任的面前。强烈的倾诉欲滚滚而来。
    我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一讲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而起点,便是从我和老婆说要生二胎开始,紧接着是跟着宋不缠进了“吹魂离体”,杨惜、齐一,再到现在的马天吝……
    祝子君大部分的时间都只听不说,偶尔也会在关键处打断,询问一些细节,然后记在本子上。她记得仔细,而且速度极快。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头。
    等我一通讲完,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这么说你老婆现在已经怀孕了?”祝子君消化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才抬头问道。
    我点点头。
    “你们的结论是什么?”她本子合上,将笔插在封皮,推到一边。
    “我们觉得是在殡仪馆。”说这话的时候,我转脸去看老秃驴和四眼,他们自始自终都未发一言,老秃驴更是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共农央才。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回去准备一下吧。”祝子君站起身来,“五点准时,会有车来接你们,晚上我们去殡仪馆走一遭。”
    祝子君废话不多,字字珠玑,但一阵见血,“哦,对了,两点我交代一下,第一,豆豆晚上也可以带着,毕竟‘嬅’现在灵体未现,对我们还是有一定用处,第二,那个阴阳茧尸的胎儿,本是个极阴之物,不适宜待在城里,还是想个办法为妙。至于什么办法,这对叔侄自然知晓。”祝子君眼皮都没往边上抬一下,只是轻声却又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等于下了逐客令。我们一行也随之站起身,走到门口。原先的那辆面包车,已经停在了原地,敞开大门,等着我们。
    “不送了。”祝子君头也不扭,就往楼中走去。
    见她似乎在这群中,地位显赫,不说一言九鼎,但起码小喽喽们也惟命是从。虽然老高是“没”了,但多了个祝子君,并且更加光明正大哦。
    “你们等一会儿…………”我们正要上车,老秃驴突然变了卦,二话不说便往楼里冲。
    我们当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这老秃驴和祝子君肯定有过一段,我心里想着。
    四眼没心没肺的拉着我到边上抽烟。烟还没抽完半截,就看到老秃驴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解释,眉头紧锁,兀自上了面包车。
    我和四眼紧随其后。这面包车的司机,似乎知道我们要去哪,也不问,便把车往我家的方向开。
    县城原本就在苏州不远处。城际高速一路畅通,这司机和车应该都是受过训练和改装的。所以速度飞快。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便进了苏州城区。我从后座,爬到了副驾驶位,一边给司机指路,一边给他递烟。
    “不抽,谢谢!”司机带着墨镜,一脸严峻,也不知道他们“这行”的人,是否都如此冷酷。
    虽然离家只有几天时间,可我还是归心似箭。豆豆在邻居家已经寄放了几日,尽管我对她有“排斥”,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的还是要想念。
    一下车,我便直奔楼上。敲开了邻居家的门。邻居是个老阿姨,退休前一直在幼儿园工作,所以我不必担心。
    “回来了?”她开门见是我,很热情的问道。
    “哎…………”在此之前,我编了个理由,说要出趟远门,“豆豆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阿姨是北方人,哈哈哈爽朗的笑,“你难道还不信任我,我了待了一辈子的孩子,你女儿这个小不点,还难不倒我。”
    邻居阿姨的一双儿女都在国外,膝下无人陪伴,把豆豆当自己的亲孙女。这也是我放心寄托在她家的另一个原因。
    “豆豆人呢?”
    “刚睡醒午觉,现在正在里屋呢?”阿姨指了指身后。
    我赶忙跑了进去,小家伙正坐在床上玩贴画,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歪着脑袋过了三秒钟才认出我来,立刻撅着嘴巴,眼泪汪汪。
    ——她大概以为我不要她了。
    豆豆张开双臂,嘴里口齿不清的念叨着,“抱抱!”
    这一下,我的眼泪差点没崩出来,赶忙冲了过去,一把将豆豆搂在了怀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入死地
    
    豆豆身上的奶香味钻入了鼻腔,顿时将我的心搅得七零八落,仿佛酱油铺子翻到在地,瞬间五味杂陈。我即喜悦又伤心,除此之外,还带着绵绵不绝的愧疚。
    归根结底,这都是父爱在作祟。
    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多脏了,抱着豆豆就是一通亲吻。
    豆豆很乖,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我,虽然力量很小,但还是直抵我心,我的一根根骨头仿佛都被捏的咯咯作响。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小手,抬起来抚摸我的脸庞,此时我的脸上是湿漉漉的。
    “谢谢啊!”我擦干净眼泪,不好意思的抱着豆豆站了起来,转身对邻居阿姨说道。
    “这叫什么话,”阿姨咯咯笑。走到我的身边,牵着豆豆的小手,“马上就要回家啰。哎…………,孩儿她妈呢?”
    “哦,回娘家了,要待一段时间再回来。”我编了个理由。
    “哦,是不是快要生了?”阿姨好心的问道。
    “没差几个月了!”我呵呵傻笑。
    “再生个儿子,”阿姨点点头。“一儿一女,方言你福气好啊!”
    我挠挠头。“借您吉言!”
    “让你老婆没事儿多运动运动,生产的时候容易些。”阿姨分享着育儿经,“但运动也不要过度。你们第一胎是顺产?”
    “哎。”我点点头。
    “那问题不大,等你老婆回来了,让她上我这来,我给她个秘方,对女人好。”邻居阿姨开始收拾起豆豆的东西,边收拾边说道,“你看看,就这么两天的功夫还处出感情来了。她这要一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对了,豆豆还是有点吐奶,照理说这么大孩子应该不会,你喂奶的时候慢点,实在不行要去医院查查。排除肠胃的问题。”
    “嗯嗯,”我连忙答应,心中自然是多添了几分愧疚。照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待在母亲身边才对。可难为豆豆小小的年纪,从七个月大之后,就没和她妈好好的待过,还跟着我这个大老爷们走南闯北,四处奔杀,想想心理就不是滋味。
    虽说她有“嬅”为其护体,但到底还是肉身,不是铜墙铁壁。经过那么多折腾,难免身体出现状况。我这才发现,在邻居阿姨家待了几天,豆豆的脸色都红润了很多。
    心中感激之情再次泛起。我摸摸口袋,发现空无一物,随即看向四眼,“喂,你身上有钱吗?”
    “干什么呀!”阿姨见我要给报酬,随即便拉长了脸,“你再这样下次就不要来了。”
    三番推辞,我也只好作罢,感谢再三,然后带上东西,抱着豆豆出门回家。
    我们分别洗了一个澡,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四眼和老秃驴便起身外出准备晚上的物料。我也打算同去,四眼倒是说了一句人话,“你还是陪陪你女儿吧。”
    我突然想起来,除了豆豆,还有个“孩子”,至今无寄居之处,忙问四眼怎么办。
    回城之后,四眼当然发现“大个儿”不适合在城里待,只是怕路上有“暗礁险滩”才把它随身带着。一到苏州之后,四眼便寻了偏僻之地,施法先将其封印,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这事儿也急不来,”老秃驴开口说道,“先做今晚的事儿,回来之后我们再想法,让它灵体合一。”
    这些术语我听不懂,但见这叔侄俩这么有把握,也就不再多问。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和豆豆难得有独处的时候,陪她玩了一会儿,四眼和老秃驴就一包物料回来。打开一看,无非还是写符箓红线、灯盏铃铛之类的东西。繁枝缛节,不再赘述,很快时间就到了约定的五点。
    面包车很准时的来到了楼下。我们照着原路返回,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祝子君的灰色别墅。
    她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一些晚饭,大都以素食为主。我拿着塑料勺子,把豆腐切碎,一口口的喂着豆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她很快又要被“嬅”替代。
    十点刚过,祝子君便站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时间到了。
    我们依次而出,由面包车带到了目的地。车滋溜一下开走了。这殡仪馆位处东南,乃至阳之地,然而到夜晚还是阴森恐怖。
    边上荒地,隔着老远才能见到点滴灯光。
    这祝子君果然比老高还要好使,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背景。此时殡仪馆的值班室早就没了人,而且门还是虚掩着的。
    “把这个带上,左手。”到了门口,祝子君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三根黄色的手带来,这手带看似蚕丝材质,黑暗中闪着莹莹金光。我便知道一定又是什么法器,也不多问,便绕在手腕上。
    “吱呀”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了。我们依次跨了进去。殡仪馆的格局一目了然,左边是围墙,正对着我们的是个大厅,供悼念追思使用,右边是敛尸房。敛尸房的后面还有一栋楼,摆放临时骨灰。骨灰楼里有焚化炉,一根巨大的烟囱拔地而起。
    县城小,所以火化和追悼的场地,都是放在一起的。
    我感觉到一丝冷意,黑暗中,墙角跟,楼顶,树下,皆飘荡着一些不怀好意的黑影。我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可以看见它们。
    我开始紧张起来,豆豆也肌肉绷紧,眼睛睁的溜圆看着四周。
    想必那些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从气场就能嗅到我们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只是远远看着,并不过来。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殡仪馆的中央,祝子君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也是我们见面以来,她第一次和老秃驴说话,“该你了。”共何刚划。
    “哦!”老秃驴听话的就像一个孩子。
    只见他拿出了一枚八角铃铛,随手摇动了起来,顿时清脆入耳,紧接着,他的佛颂声声响起。随着老秃驴的念诵,那八角铃铛竟从他的手上悬浮起来,悬在半空,闪着幽幽的红光,与此同时,手腕处的那条蚕丝带也随之颤抖。
    我站定脚步,警惕的看着周围。
    就在此时,敛尸房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它披着长褂,头顶巧士帽,阴森森的看着我们。
    我们调转了身子,正面相对。想必这就是马天吝了。
    “吱吱吱”,从马天吝的方向,传来了尖细刺耳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鬼语。
    那八角铃铛的红光愈闪愈烈,只听老秃驴急喊一声,“去!”
    就铃铛就犹如离弦之箭朝着马天吝飞去,铃铛的红光顿时晕开,像是一张红色的大罩子,将它包裹其中。
    “吱吱吱”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甩出一阵阴风,竟然把那道红光生生打散。
    “退!”祝子君令道。
    我们立马朝后跨了两步,只见一道如剑锋利的黑气,嗖的一下,在我们原来站的地上,划出了一道深痕。
    这马天吝显然功力不浅。
    很快,它的身后腾腾升起了数十只方形的盒子。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骨灰盒嘛!
    此时,骨灰盒盖自动开合,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又是砰的一记,那些骨灰盒里的骨灰纷纷涌了出来,灰黑色的骨灰洒向地面,一落地便又像水流一般,在地上“流”出了一道人形,这些“人形”纷纷立了起来。
    它们没有厚度,只有薄薄的一层。
    “骨灰灵!”四眼暗叫。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善类。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话音未落,只见豆豆已然两眼通红,青筋曝露,她的头顶腾腾冒着白气,很快,“嬅”就要现身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决战马天吝
    
    也就是眨眼的时间,豆豆已然脱手,腾空而起,悬在离地三米的地方。跪趴着向前,仿佛一头横眉竖眼的小野兽,面向站在房顶的马天吝。
    马天吝巨大的身子摇晃了一记,往后生生退了一步。
    而此时,豆豆脑袋上的那股子腾腾白气,已经萦绕成了另一个虚化的豆豆,以同样的姿势趴在豆豆真身的上方。
    小兽犊子般的低吼,从她的喉咙里传出来,威胁声渐渐变大,仿佛虎啸龙吟。震得那马天吝整个身体都摇晃起来。而在我们面前,横摆着的数十条骨灰灵,也纷纷东晃西摇,把持不住平衡。
    看来“嬅”的震慑力还是有的。
    耳边听得一声嘶叫,“嬅”已然出动,她长呼一口气。顿见她小嘴前的空气,卷起了一道旋转的气流,渐渐的,这股子气流由小及大,犹如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将所到之处的东西全都卷入其中,那些骨灰灵还要往后逃跑,可哪里还来得及。人形皆散,灰黑的碎骨灰烬。一股脑儿被她吸进腹内。
    我正得意,眼前却形势突变。这骨灰细碎,被打散之后,飘荡半空,立马嗅到一股子焦炭的味道,捂着鼻子也无法抵挡。
    “啊湫,啊湫”骨灰粉末进了鼻子,引得豆豆喷嚏连连。
    这喷嚏瞬间就破了“嬅”的功。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下子便熄了火。
    “嬅”的身形在变淡变轻,滋溜一下钻进了豆豆的天灵盖。豆豆在半空摇摇晃晃,我一见苗头不对,赶忙上前,一把子抱住她。
    豆豆砸吧着嘴,小手挥舞,虽是伶俐可爱。但却只是个普通孩童,那“嬅”受了喷嚏之扰以后,似乎躲进的豆豆的体内。再也不肯出来。
    我一愣。
    这小小的骨灰自然是伤害不了豆豆,只不过前世记忆并非时时刻刻都会显现,那个残暴无情的“嬅”也随之若隐若现,两个“人”毕竟都还只是孩童,干什么事儿都随着自己的性子。骨灰呛着她们难受,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我端详了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变化。完全没有料到,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我想的是,“嬅”一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收工回家,可现在再抬头去望,那些被打散的骨灰,在地上汇聚成流,重新“画”出了一道道人形,飘飘荡荡的又立了起来。
    “吱吱吱”,敛尸房顶的马天吝,发出阴鸷奸笑。共页广圾。
    我这才明了,马天吝应该了解这一点,早在它的意料之中,所以才用这骨灰灵让“嬅”隐遁。
    当形势逼到了紧急之处,“嬅”自然还会现身。但是马天吝的对象却不是豆豆,而是我们。
    它大手一挥,袖口生风,便刮得那几十条骨灰灵,向我们步步逼来。
    此番意外来的太快,我毫无准备。
    “嬅”不发威,剩下的四个成年人,要打散马天吝的鬼灵,想必还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四眼站在我的身前,忽见一条“人形”,如同瞬间而起的黑旋风,嘶的一下奔扑着他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四眼包裹了进去。
    “吱吱吱”,马天吝乖戾的笑声再起,只见那些灰黑的骨灰粉,死死的将四眼围在中间,说也惊悚,四眼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从这个骨灰罩子里挣脱出来。
    紧接着,那个骨灰,发出点点火星,仿佛未燃尽的灰烬,要讲四眼烧死似的。
    这可如何是好?
    我赶忙去看老秃驴和祝子君,现在该轮到他们出手了。老秃驴顿了顿,正待念经驱魔,却听见祝子君一声冷笑,随即伸出四指右手,往身前一摆,手指曲张中,顿时犹如一道无形的引力,刹那间将四眼身上的骨灰,吸入了自己的掌心之内。
    我见得惊奇。祝子君的掌心之中也不见灰烬,仿佛硬生生的被吃进了手掌之内,毫无残留一般。
    马天吝颇感意外,隔着老远,用两只青绿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祝子君,它回手又是一摆,只见所有的骨灰灵刹那间便改变了方向,朝着祝子君而去。
    祝子君嘴角微翘,脸上送出了一道寒意。那些“人形”在酝酿,在积蓄,猛的一下从四面八方冲着她飞驰而去。
    我心里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她将如何来破。
    “四眼…………”我叫着一声,并着老秃驴正准备上前帮忙,祝子君张开嘴巴。
    我原以为她也会如同豆豆一般,再将那些骨灰吸入腹中,却不料,它的嘴巴闪出了一道金光,紧接着,从她的喉咙管猛的飞出一道黄灿灿的光亮来。
    我定眼一瞧,瞬间吓的不轻,这老太太的身体里,竟然飞出来一条虫子。这虫子圆鼓鼓的像是一条金蚕,浑身布满了黑眼,仿佛有无数双眼睛。
    金蚕蠕动着头部的黑尖小嘴,“嘶嘶”的从嘴里,吐出来一根根金丝。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手腕上的那些丝带,就是由着金蚕丝编织而成的。
    这些金丝在半空横插竖穿,结成了一张“蜘蛛网”。蜘蛛网直直的朝着那些骨灰灵而去。一下子,就把它们切成了一块块,瞬间“站立”不稳,崩塌在地。
    这个过程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可也看得我目弛神摇。这老太太本事实在不小。
    马天吝一看苗头不对,转身想溜,可哪里还来得及。老秃驴的佛颂早已响起,佛颂袅袅,顿时敛尸房的房顶上,出现一只半隐半现的大手掌。佛颂幻化而成的那只手掌,一指按住了马天吝的脑门。把它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四眼也没闲着,抛出黄色符纸,口中念叨着声声咒语,那些符纸无火自燃,冲着马天吝而去。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佛道合而为一,瞬间将马天吝从房顶上打落。
    我们赶紧奔了上去,只见地上多了一具无面干尸,身穿清朝宫服,想必这就是马天吝的“肉身”了。
    我回头去看,祝子君,四眼,还有老秃驴,一个个都恢复了常人模样,谁能相信,就在五秒钟前,他们各自使出了看家绝技。
    反而是我杞人忧天,还担心他们的安危。
    看来但凡和四面宗只要搭上关系的人,除了我,果真都个个身怀绝技。
    照常理来推,马天吝的鬼灵被打散,那么和它在一起的尸果树,很快就要现身了。
    果不然,还没过半分钟,我的耳边就传来了“滋滋的”熟悉声响。犹如一条巨蟒正在近处滑过。我们往后退去,再次推到殡仪馆的中央,以便把视野打开。
    遁着声音望去,之间焚化炉上方的大烟囱顶,正汩汩向外冒着蔓藤。
    棕褐色的蔓藤再次出现,沿着烟囱壁,缓缓爬了下来。
    “我老婆在哪?”我向前一步,想要看个仔细,却被祝子君一把拉住。
    “别着急,先看看。”祝子君轻声的说道。
    那尸果树慢慢的划到了干尸的边上,仿佛有嗅觉似的闻了闻马天吝的身体,从它的身上划过,然后昂起它的花骨朵,直直的看着我们。
    我看见祝子君他们都神情严肃,双拳紧握,这样子就像这棵“树”要比马天吝难对付多似的。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彼此都没有动作,大烟囱里还在往外“冒”着尸果树的“身体”,感觉它是无限长的。
    “接下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我问道。
    就在这时,烟囱顶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人影被蔓藤缠着,挂在半空,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我老婆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迁胎术
    
    一看见久别的老婆,突然一下在眼面前出现,这种兴奋是难以言表的。
    她平躺在半空,身上缠着蔓藤。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豆豆在我的怀里。也扑腾个不停,仿佛她也嗅到了气息,摆定位置,看着半空中的妈妈,小手挥个不停。
    我顿时就不淡定了,想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刚往上走了一步,才发现被四眼紧紧的箍住。
    “别动!”他低沉着嗓音说道。
    “什么别动!你没见我老婆就在上面吗?”我摇摇头愤愤的说道。
    四眼也不响,我却看见他的右手悄悄的指了老秃驴。老秃驴的胳臂背在身后,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动了。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一把匕首就直愣愣的丢了出来,嗖的一下,直飞半空。我还没缓过神。就见那把匕首正中蔓藤。远远的,我就听见“噗嗤”一声,缠着我老婆的蔓藤,顿时被切断。老婆摇晃了两下,开始往下坠。
    我被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烟囱足有十几米高,从这个高度睡下来,不活生生的摔死才怪。
    “你干什么?”此话我还没问出口。先前已经躲进祝子君嘴里的那条金蚕,又爬了出来。它爬到祝子君的脑袋上,嘶嘶吐出蚕丝。蚕丝如同离弦之箭射往烟囱。边飞行,边在半空又结出了一张大网来,在老婆掉地的前一瞬间,被它接住。共页来技。
    尸果树受着“伤”,滋滋滋的发出声音,甩动着它的枝藤。我又想往前冲了,却还是被四眼牢牢抓住,“别动,你老婆暂时没事!”他说道。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对付尸果树上,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想想也是,这尸果树才是现在的大boss。可它似乎,并没有打算对付我们,它的前端左右摇晃,突然一下子向后退去。
    退得速度奇快。一边退,一边开始隐身,嗖的一下就钻进墙里。
    我也就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它便在我的眼前消失了。远处传来了一声很空旷的声音,“你们给我等着!”
    “嗯?”我愣了愣,“谁说的?”
    四眼老秃驴和祝子君全都眉头紧锁,回了一句,“那棵树!”
    “那棵树?”
    “是的!”祝子君点点头,但她也松了一口气下来。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豆豆就赶忙往老婆那边跑。这回四眼没有拦着我,并着另外两人,和我一起赶到了老婆的身边。
    老婆躺在“蚕丝网”上,两眼紧闭。我吓得双腿发抖,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好在她还活着。我这才发现,她的小腹隆起,而肚脐的位置,正是一截棕褐色的尸果树被砍下来的蔓藤。
    “等一下!”我刚想上去把它摘下来,却被老秃驴拦在了身前。
    他和祝子君一左一右站立两旁,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眼神有了一次交汇。(老秃驴的说道,“你觉得呢?”
    祝子君点点头,“我觉得是!”
    我听得云里雾里,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老秃驴转过头来,“这是迁胎术!”
    “迁胎术?什么意思!”我问道。
    于是老秃驴就大致给我介绍了一下。迁胎术其实是一种上古的邪术,顾名思义,就是把孕妇的胎儿从肚子迁出来。当然这有别于打胎,目的是为了把胎儿迁到另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孕育出生。
    说到这里,我有些好奇,什么意思?胎儿在谁身上生不是生,为什么一定要迁到别的女人的身上生产呢?莫非这个孕妇有病,不宜生产,所以需要迁胎,这是一种古老的艺医术?
    老秃驴摇摇头,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当代人对此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比方说一个女人不能生育,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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