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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我在那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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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说,“你这人倒是有一点好,这么快就和村里人打得火热。”
我说,“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被人陷害,只不过最后歪打正着而已。”
阿妹问我,“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这事一二句话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我和你细说。”
这时黑子探头进来,让我和阿妹去那边的房间开会。
会上,若雨把考察组现在面临的状况作了通报。同时,宣布了我正式进入课题组。对于我进入课题组,罗教授明确表示了反对。罗教授认为,我做了许多对考察组有帮助的工作,但科题研究毕竟是一件严谨、讲究科学的工作,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这样草率地让人进入课题组,是一种对科研不负责任的行为。
罗教授这样说,我并不感到意外。一路上我和罗教授也有过一些接触,听到他的一些抱怨。罗教授在少数民族文化起源这一领域,据说在国内已是大腕级的人物。这一次考察,因为没有成为课题的负责人,他颇有微词。他认为无论是学识和业内影响力,他都远在名不见经传的若雨之上,以若雨的能力,最多只能做他的一个助手,连与他分享课题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想到最后若雨却是课题的负责人,他却只能成为副手。他本想拒绝进入这个课题,但这个部落的神秘又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如今,又要多一个人来分享这一成果,他自然是极力反对。
我心里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进入什么课题组,我就是穷极了时,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我只想赚点钱,除此别无他想。一切都是若雨的安排。我更像是落入了若雨的算计中,正一步步地走入若雨设计好的某种圈套里。
但罗教授的这种说法,也让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看到其他人不置可否的态度,我再次意识到,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种人。就是我做得再好,我也不会和他们成为自己人。真正和我是自己人的,还是老炮和李礼理。虽然我们平时互相攻击,甚至互相拆台,但我们并不会真正计较。关键时刻,我们便会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我说,“我也同意罗教授的观点。我只是一个领队,我做好份内的事就是。至于别的,我就不参与了。”
罗教授笑了,说我是个优秀的领队,对考察组的贡献也是很大的,考察组对我也是很感激的。比如对这个狼族部落的发现,我就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
这时,老炮突然笑了,笑声打断了罗教授的话。
皇甫说老炮应该尊重罗教授的讲话,不应该胡乱打岔。
老炮说,“人话应该尊重。狗屁也值得尊重?”
皇甫说,“大家都是文化人,请不要骂人!”
老炮说,“该骂的就要骂。早就听说现在的大学里有些所谓的教授无才无德,靠着剽窃别人的成果为生,今天果然大开眼界。”
皇甫说老炮说这话要有根据,不能这样指桑骂槐,信口开河。
老炮说什么指桑骂槐?他说的就是他们师徒。
听了这话,罗教授气得涨红了脸,说老炮这是恶意中伤,是毁谤。
老炮说,“我说的是事实。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不要脸的。还大言炎炎地在这里谈什么科题研究毕竟是一件严谨、讲究科学的工作,连做人起码的道德都没有的人,还配谈什么做学问?!”
皇甫也愤怒地站起身来,“对事情可以有不同的观点,但不可以进行人身攻击,士可杀不可辱。你必须为你的言语道歉!”
老炮说,“向你们道歉?我呸!应该道歉的是你们!真拿我们当文盲,不知道你们所谓的课题研究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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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困惑:十二、不欢而散
老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还大言不惭地说,比如对这个狼族部落的发现,人家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谁不知道这类文化研究,最关键的是发现。人家的文化本来就在那里摆着,只不过是谁发现了罢。我问你,要是人家没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又发现了什么?就算是外面有壁画,你能知道画上的山是博格达?你能知道哪幅画上画的是部落的祖先?哪幅画上画的是部落的保护神?这一切都是人家发现后告诉你们的!而你们却要将发现的人赶出课题组,这是公然抢夺别人的成果,比剽窃更为可恶。还好意思说我毁谤?”
罗教授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已是说不出话来。
皇甫仍然不服气,“壁画是摆在那里的,就算是没有人说,第二天我们自然也会发现的。至于壁画的内容,也一样有人会告诉我们的。”
老炮冷笑道,“那把你的录音录像打开给大家看看,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恐怕你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吧?!”
皇甫说,“今天没有问到,不等于明天也问不到吧?!”
我知道老炮在为我不平。但我看见其他人都是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点心灰意懒。我不想再在这种无谓中纠缠。我制止了还要再说的老炮,说,“当初,我们不都是因为在这种龌龊的圈子里呆着,才去了广州吗?难道现在我们还值得为这种龌龊的事情生气?我们现在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考察组的领队,你是考察组一个打杂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其他的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
我知道,我有候有些小心眼。没办法,我这人就这臭德性,同事、熟人、朋友分得清清楚楚。对于朋友,我很随意。对于不是朋友的人,我就不那么随意,有些东西,有些事情,该在意时我会在意,该计较时我也自然会计较。
若雨终于表态,表明她让我进课题组的几条理由。她的每一条理由都那样冠冕堂皇,且份量十足。
我清楚,我进课题组的决定权在若雨手上,罗教授的话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我还是决定退出这个课题组。我的理由很简单,当这个成果面世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世人只会认为我攀了罗教授的高枝。而我有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和底线,这种结果超出了我的原则和底线,所以我不能接受。
我的决定让若雨有些诧异,就连阿妹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若雨的态度坚定了我的判断,只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若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正好有了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逼她把底牌亮出来。
但若雨就是若雨,她只是淡淡地说,这事先放一下。她轻轻巧巧地就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若雨希望大家开动脑筋,尽快扭转目前这种不利的局面,以便考察组的第一步工作可以顺利地开展。
我站起身来,说,“这是你们课题组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们慢慢聊。”
老炮见我要走,也跟着站起身来。阿妹说,“要不,还是一起听听,帮着出出主意呗?”我说,“没有这个必要。我只关注自己自己份内的事情,如果有领队工作范围内的事,你再找我,我随叫随到。”若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对阿妹说,“算了,随他去吧!”
我和老炮走出了祠堂,老炮仍然愤愤不平,说,“这帮人真不是个玩意儿。人家说过河拆桥,这些人是刚上桥就先把桥板抽了。”
我说,“我都不气,你生的那门子气?再说,他们这种玩法,他们自己玩就是,我们凑什么热闹?!”
老炮有点不信似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软柿子?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肚子里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我说,“这次真没有,就是不想带着他们玩了。”
我们正说着,老灰和娟子从外面回来了。老灰和娟子二人采风不成后,回到祠堂觉得无所事事,便去了村后的山上。
我问她们后面的景色如何?
娟子说,“不知道,后面全是大树,除了从树叶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些天空,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老炮说,“你们倒是清闲,里面开会可正热闹着呢。”
老灰问,“里面在开什么会?”
老炮指着我说,“开这个家伙的批斗会。”
娟子看着我,说,“没事吧?”
我说,“没事,我是谁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以为真的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
老炮把会上的情况简单地告诉她们。老灰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小鬼,不用害怕,这不还有我吗?我去教育教育这些王八蛋。”
老灰走后,我问娟子,“你怎么不进去?”
娟子说,“这个什么鬼考察组本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带着我进来避难,我也不会和这些人在一起。我可不会去凑那个热闹,省得烦心。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是无情无义的主。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竟然还这样对你。”
我说,“他们都是狼族的人,不用大惊小怪。”
娟子有些不明白,“什么狼族的人?”
老炮说,“就是白眼狼一族的人。所以这些人干什么你都不用奇怪。
老灰很快就出来了。
娟子问老灰,“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老灰说,“没那么夸张,已经散会了。”
老炮说,“就这么简单?你不会是在对我们保密吧?”
老灰说,“就这么简单!不过今天在会上我可知道了一个秘密。你们打死也不会想到,阿妹是个什么人?”
老炮说,“这还用想?一个女人呗,难道还能是白骨精?!”
老灰说,“就会瞎扯。我刚才进去时,阿妹正在做总结性发言。之前,谁也不会想到,阿妹竟然是这次考察活动投资方的代表。也就是说,阿妹才是这个考察组的真正老板。”
听了老灰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真的张口结舌,没人说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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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舞之宴:十三、部落之歌
下午的时候,我和老炮、老灰、娟子几个人出了部落,去了那片金色的麦田。我们沿着那条小河一路下行,一直走到河的终点。小河在经过一个巨大的回环之后,流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我们借着手机上的照明灯,小心翼翼地随河流进入山洞,发现河流进入山洞后不远,有一个巨大的落差,河水流进山腹之后,然后不知去向。老灰惊异这条美丽的小河最终成了一条地下河。老炮却认为未必,小河必然是从另外一个出口流了出来。两人争执不休,最后拉上娟子,三人一起出去,到外面的山上去看小河是否另有出口。
我没有随他们出去,而是在山洞里流连起来。这时的小河聚集了钢琴的优雅,小提琴的舒展,单簧管的低语,大提琴的倾诉。还有鼓的激昂,竖琴的心跳,小号的激情。聚集了风的冲动,森林的呼啸,山的热血沸腾。
在黑暗中,我听到一种如同是翅膀扇动的声音,这声音如同从时间深处飞来。我用手机上的照明灯照向小河消逝的落差深处,我看见从那里飘起一团团一点点银色的羽翼,我清楚地看见了它们,但我却无法描述出它们的形状。我只知道它们团团簇簇,就像雪的流动,就像雪的崩落,就像千军万马滚滚而来。一团团一点点银色的羽翼如同在暴风雨中冲撞的鸟群,焦躁不安,忧惧交加。它们心慌意乱地飞来飞去,也许失落、也许不安,它们发出的声音四溅。这些飞舞的精灵都在寻找什么?它们时而相互碰撞,时而单独冲天而起,时而并肩飞行。
这时,我听到一句萨克斯的吟诵,这吟诵穿透狂风暴雨般的垂幕,这声音压倒了其他一切声响。而此时精灵们似乎找到了方向,找到了通向永恒的道路,它们勇气倍增,斗志旺强。一会儿在难以看清的那些地方消失,一会儿突然又在山洞里阴湿的风的推动下升腾过来。
我终于看到那是一只只身着银色长袍、翅膀也是银色的那些精灵是一只只蝶。这些蝶或高高地升起,骄傲地舞蹈着。或一团团聚集,似乎到达了一个无限快乐的时刻。它们任性地让自己从一个空间窜到另一个空间,不问自己的去向,也不问上天的垂怜。这个时刻,我站在一块窄长的岩石上。我似乎是在梦中,黑暗将我紧紧地拥抱。一道微弱光在黑暗的深处摇曳,我可以看见脚下令人胆战心惊的悬崖峭壁。可以看见悬崖峭壁下一团团一点点的蝶的舞蹈,这舞蹈像燃烧的烟雾,这烟雾腾腾的银色波涛在不断地汹涌,不断地咆哮
我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那个寻找小河未果的三个人回来寻我。
我们回到村口时,天已快黑。
我们一进村子,远远地,大家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歌声在风中飘荡。这歌声悠悠扬扬,充满了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由得生出油然的神往。循着歌声,我们一行人走到祠堂前的那块空地。空地的中央,生着一个巨大的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空地。空地的四周,还有着一个个小火堆。小火堆边上,围坐着一个个人群。所有的人都穿着盛装。唱歌的是不同年龄的女人们。她们的声音里的韵味,声音里的旋律,似乎正演绎着她们心里的欢愉、明快。那些女人唱完一曲之后,其中一些人进行着下一曲,另一些人则拿出一碗碗酒传递起来,她们一边唱着歌,一边喝着酒。难怪她们的歌声会是如此醉人。
围坐火堆的人们看到我们走近,便热情地邀我们加入。有人为我们挪出位置,有人给我们递上一碗碗酒。酒是他们家自己酿制的酒,酒精含量很低,甜中带酸,喝后让人有精神清爽的感觉。我们一行人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喝着香醇温馨的酒,觉得女人们的歌声越发地充满了浓浓的醉意。
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们,现在的歌声只是暖场,舞宴要等大法师舞过一曲之后,才会宣布正式开始。
女人的歌声之后,男人们开始加入。男人们的歌声信马由缰,仿佛不是用嗓子在唱,而是一张口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出。他们的歌声既有蒙古人歌中的苍凉忧伤,也有藏族人歌声里的高吭激昂。这歌声中有一种气势,激越催人,让人听着热血沸腾,激情四射。
这时,巴肯找到我们,说是在前面给考察组的人专门留了一个火堆,让我们集中到一起,方便部落的头领到时候敬酒。
我们四人在巴肯的带领下,来到部落给考察组准备的火堆边时,考察组的人已经到齐,李礼理也终于露了面。李礼理看见我,作了个揖,以示求饶。我摇摇头,笑了一下,表示无奈。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总不能真的对人下狠手。
我们刚在火堆边坐下,歌声便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穿盛装的女孩子从场外缓缓地走入场中,她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在和这个女孩子打着招呼,那个女孩子也是一一回应。我认出这个让大家很敬重的女孩子正是大法师艾雅。此时的艾雅一身黑底镶嵌红色绣饰的装束,一头长发高盘,用一个银头饰箍着。头饰边上,插着一根精美的羽翎。
和考察组坐在一起的巴肯兴奋地告诉大家,大法师的舞是所有女孩子中跳得最好的,平时她的舞是看不到的,今天大家是撞上好运了。
部落的头领走到场中,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在致了欢迎词之后,部落的头领便宣布舞宴正式开始。
女人们的歌声又渐渐地响了起来,男人们也开始和起了女人们的歌。在大家的歌声中,艾雅手挽长裙摆出了一个姿势,如同一只欲冲天而起的凤凰。
我有些奇怪,我问身边的巴肯,“怎么没有人和大法师一起舞蹈?”
巴肯说,“因为没有人的舞蹈能配得上大法师的舞蹈。”
………………………………
第三章 :舞之宴:十四、大法师之舞
大法师艾雅站在场中,随大家的歌声开始舞动起来。只见她时而舒展,时而狂热地舞动。她时而独立如风中的杨柳,时而婀娜多姿,如同在一个静止的天地里独自地舞蹈。大法师艾雅的舞蹈是那样的飘逸,那样的从容,没有丝毫的做作和雕琢的痕迹,没有丝毫人间的烟火气息。这舞蹈有着山风拂掠过金色麦田的节奏,有着河水在岩石上流淌的韵味,有着天空中云彩飘动的旋律。在这个时刻,大法师艾雅就是天地间的一个精灵,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节拍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跳。我觉得在这个时间,在这个空间,大法师艾雅的这个舞蹈并不属于在场的所有观众,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舞蹈只属于这个舞蹈着的大法师艾雅自己。
大法师艾雅的这个舞蹈自成一个旋律,像是一个深情者低低的述说,又像是午夜里一个情人的呓语。大家都被这旋律抓住了,静静地听任这个旋律在火光中如丝如线,在自己的心里缠绵悱恻。这个旋律时而悠扬,时而若隐若现,把大家的思绪都牵引到一个遥远而又亲近的地方,和一个遥远而又亲近的人相对。大法师艾雅的这个舞蹈最后在一个悠长的旋律后渐渐远离,渐渐隐去,似乎留给人一个人想象的空间,或者一个梦幻的回忆。
大法师艾雅一曲舞罢,所有的人都发出一声响亮的吆喝。
我傍边的巴肯非常兴奋,说大法师就是大法师,可以把舞跳成这样,让人觉得似乎天地都没有了。
我说大法师的舞蹈,确实当得起巴肯这样的称赞。
大法师艾雅跳完一曲之后,便是一群精壮的男人下场。这些男人全都戴着面具,裸露的上身只披着一些装饰性的东西。他们一出场就带出了一片慷慨激昂的气势。他们的舞蹈刚劲有力,更像是一场武舞。之后是一群女人下场,这些女人一个个英姿飒爽,舞蹈也是更显武功。
我另一边坐着的老灰说这个舞蹈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更像是团体武术。我说这本就是出征之前跳的舞,用以激励人奋勇杀敌的。更远处的阿妹凑近一点,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舞蹈懂就是懂了,怎么懂的是没有人说得出来的。阿妹边上的若雨插话说这个家伙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给人一个惊喜。
这时,部落的头领带着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巴肯用手捅了我一下,告诉我部落的头领过来向大家敬酒了。考察组所有的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
我刚站起身,部落的头领就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部落的头领笑呵呵地说,“最尊贵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
部落的头领说着,一招手,身后的两个女孩子走上前来。一个女孩子手里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六个银制的酒碗。另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壶酒,倒满了六个酒碗。
我身边的巴肯一看到那些酒碗,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他低声告诉我,这种酒碗是他们部落的祖先传下的,只用来迎接最最尊贵的客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看到过使用这些酒碗。巴肯的这些话,听得我的心里格登一下。
部落的头领依次喝完面前的三碗酒后,女孩子把托盘举到我的面前,我也依次喝完。另一个女孩子随即又倒满了三个酒碗,然后把酒壶放在了地上。举着托盘的女孩子唱起了敬酒歌,另一个女孩子则跳起舞来。这个女孩子舞完一段,从托盘中拿起一碗酒,单膝着地,双手举碗过顶,送到了我的面前。
女孩子这一敬酒,考察组的人便围了上来。我只好从女孩子的手中接过酒碗,一口干了。两个女孩子换了一个位,先前举托盘的女孩子和先前敬酒的女孩子一样,跳了一段不同的舞蹈之后,也从托盘中拿起一碗酒,单膝着地,双手举碗过顶,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只好也喝了。这两个女孩子把托盘交给我边上的巴肯,一起又唱了起来,然后又跳了一段合舞。之后,两个女孩子一人一只手,两人举着一个酒碗,将碗举到我的唇边。我伸手去接,但两个女孩子微微往后一撤,随即又将酒碗递到了我的唇边。我无意中瞄到阿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我有些犹豫了。
这时,两个女孩子唱的变了一个调,她们不断地重复,且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我听出她们唱的是:
美女的手都举酸了,
美女的眼睛都看酸了。
能不能喝都要喝,
像个男人一样地喝!
我硬着头皮在两个女孩子手中把碗里的酒喝干了。看见女孩子还要往碗里倒酒,我忍不住也唱了起来。
再高的山也有水绕着,
再美的女孩子也要小伙子陪着。
强壮的小伙子倒下了,
美丽的女孩子就要寂寞了……
我一唱,两个女孩子终于停止了倒酒的动作,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部落的头领换了一套酒具,向考察组的人集体敬了一碗酒之后就带着两个女孩子回去了。
部落的头领走后,古格叔叔又来给我敬酒。
古格叔叔走后,巴肯忍不住说,“你会唱我们的歌,会我们的功夫。部落的头领和部落最老的老人都来向你敬酒,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拍拍巴肯的肩膀,“你回去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被我留在身边的阿妹也忍不住好奇,“一次次地让人意外,你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啊?”
我伸手搂着阿妹的肩膀,伏在她耳也轻轻地说,“宝贝,我还有更多的意外在等着你呢!”
阿妹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阿妹一笑,我的心就砰砰乱跳。
说话间,女人们又唱起来了。
女人们的歌声让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男人中有人陆续跳起舞来。巴肯说他先去热热身,说完就站起来加入到舞蹈的行列。
………………………………
第三章 :舞之宴:十五、法师邀舞
歌声再次响起时,男人们便陆续有人起身下场,在歌声中舞蹈起来。男人们的舞蹈从表情到每一个动作都有一种韵律,奔腾不羁的舞蹈充满原始的气息,随心所欲。男人们舞蹈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向唱歌的女人发出了邀请。于是又有女人加入了舞蹈。这个部落人的男女共舞颇有特色,男人的舞蹈刚中有柔,女人的舞蹈柔中含刚,二者相得益彰,让人看着那样自然,那样和谐,就象水乳交融。舞蹈和唱歌都没有乐器伴奏,他们和着的是心跳的节拍,是血脉的旋律,一如山间林木中拂过的风,一如高天上流动的云。只见时而男人们刚劲如岩石,女人们千娇百媚。时而女人们挺拔如树,男人们纵情如籐。时而男人们和女人们一起心随意转,动作整齐划一。时而又是男人们和女人们相知相溶,女人们柔情似水,男人们温馨如风。
喝着温顺绵润的酒,听着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歌,看着和自然浑然一体的舞蹈,我们不自禁地便溶入这酒香,溶入这歌声,溶入这舞蹈。
这个时候,大法师艾雅下场了。
大法师艾雅一下场,场外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场内舞蹈着的人则静静地停止了舞蹈,静静地离场。
大法师艾雅下场后,并没有起舞,而是穿过了场中的那片空地,径直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现场所有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给我敬酒后就挤在我身边的多勒激动不已,说,“大法师要邀人共舞,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个荣耀也不知会落到哪一个幸运的小伙子头上。”
巴肯看着大法师艾雅走过来,也是兴奋得张大了嘴巴,说,“不知道今夜谁会有这种荣幸,能得到大法师的邀请?”
我看到此时的大法师艾雅已经卸下法衣,虽然仍然是一身盛装,却是一个普通的部落女孩子的装束。
大法师艾雅穿过空地,在我的面前停住脚步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边上的多勒使劲地推着我,说大法师艾雅这是在邀请我一起跳舞。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来,握住大法师艾雅伸过来的手,随她一起腾云驾雾似的走进了场中。
大法师艾雅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起舞,她的身体柔若无骨,每一个动作都风一样轻滑。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洁,她的眼睛深处有一点光芒闪烁。她的每一个起伏,都挑动人的心弦。她的节奏引导着我,那节奏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样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我的心里有一股柔柔的东西泛起,迅速地泛滥得要把我淹没。
大法师艾雅的舞水一样地漫游,波浪一样地起伏,似乎似在将我包围,将我淹没。在这水一样的柔软中,每一个动作都象是大法师艾雅在倾吐,倾吐那血液里流淌着的一段旖旎时光,倾吐那在呼吸中生长的一个浪漫。
终于,大法师艾雅的舞动使我感觉自己全身发光,顶天立地。就象是凤凰涅盘。我本能地反应着,用我的全部。而这时的大法师艾雅如同一只蝶儿,在枝头伫立,在花丛中翩跹,在花朵上沉迷。
当我们两个人跳完这段舞蹈时,现场的人齐声发出了一阵吆喝,声震山谷。
我向艾雅谢过她的邀请。艾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闪烁。
我下场时,已经让所有部落的人刮目相看。我从他们的举止和目光中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惊奇和羡慕。他们在羡慕我的同时,也纷纷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认为我的舞确实配得上大法师。
我回到之前的火堆旁坐下时,考察组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多勒更显激动。
多勒说,“部落里的人都认为大法师的舞是唯一的,就连最老的老人也说没有过人的舞能比得上大法师。没有想到上天在成就大法师时的同时,还造就了一个师父出来。”
巴肯也说,“原本我以为这世间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大法师的舞,今天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只是可惜啊可惜……”
阿妹表示不明白巴肯的意思,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巴肯叹了一口气,说,“就是说我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舞啦。”
阿妹说,“这个舞确实让人看了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想必跳的人都更是……哼哼哼哼了。”
若雨说,“反正这家伙就是绣花我也不会奇怪了。我现在奇怪的是这人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有点感激若雨此时出来帮我解围,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阿妹解释才好。我说,“绣花我可没绣过,不过我会绣瞎子。”
歌声再起时,就有部落的人过来邀考察组的人下场跳舞。考察组的人基本上都不会这种舞蹈,只有李礼理还能上去应付。若雨埋怨说我只管自己风光,事先也不教大家几招,让大家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领队,这事可不在领队的工作范围之内。再说,你们不是有那个科学研究吗,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他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还研究什么?研究狗屁吗?若雨说这可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我说的话。她认识的那个我可是大度、有胸怀的。我说你还真的不认识我。对朋友我才那样。对不是朋友的人,我也是睚眦必报的。
看见不断有部落的人过来敬酒,我不想再被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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