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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_月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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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澈,这玩意已经很弱,又藏的深,我们抹了死人粉,现在它还不知道我们来了。等会我把他引出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贴额头,千万不能吓到这货,等会你把这张符纸……”
说到这里,三叔犹豫了一下,“贴符还是我来,等会你就猫在这后头,这玩意一出来,你直接就抓上去,一定要抓稳。记住,一抓,一扯,手绝对不要碰第二下。”
这货突然就改了口,之后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直接就抓上去?三叔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开口,我赶紧按他说的藏在了这小坟包后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货的动作。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知道的引板板的手段就只有聚阴符,所以下意识的就以为这货肯定是要掏符出来对这坟做手脚,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一口气硬生生的憋住了。这货从身上掏了东西出来,我一看,居然是块肥肉,三叔盯着那块肥肉吞了吞口水,话虽然说的小声,但还是被我听了个全,“不拿来熬油可惜了……”
三叔又从身上掏了两根香出来,然后用手一搓,直接把香搓成了末末,一点一点的洒在那肥肉上头,“老子给你加点作料。”弄完之后,居然拿了张纸钱出来,纸钱燃起,这货先是点了点自己放在嘴里头的烟,然后才“念念不舍”丢到了那块肥肉上头。
这货一把就闪了开来,躲到了一个坟包后头,声音传了过来,“屁娃,等会下手悠着点,别直接弄死了。”
我在心头骂了句狗日的狗,黑角早已经从兜里掏了出来,按在眉心,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那土堆。说实话,要不是三叔这阵势,我还真想不到,光着一阵我几乎看了几十眼一个“死坟”,难道真有东西在里头?
时间过了很久,肥肉上头的符纸早已经是燃完,周围安静的出奇,那土堆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瞅了瞅三叔藏的地方,完全看不到这货的影子,只有时不时升起的烟雾表明这货依旧藏在对面的大坟后头。突然,我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赶紧转头一看,就在这时,那小土堆的旁边,已经是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这“中年人”的影子有些淡,脑壳还时不时的朝着周围看着,然后快速的蹲了下来,整个脑壳都朝着那坨肥肉埋了上去。我嘴巴不自主的都张了起来,锤子哟,混了这么久,这他娘的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鬼吃东西,这玩意把自己的脑袋几乎都伸进了那坨肥肉和肥肉下边的土里,身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着,脚尖踮起,拱起来的屁股还在一动一动的。
“还看个球。”三叔话音刚落,我贴着黑角瞬间就冲了出去,右手青光亮起,一把就朝着这玩意抓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那“中年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猛的就想直起了身子,但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个脑壳居然拔不出来,两只手拼命的打着自己脑壳位置的肥肉,似乎想要摆脱那坨东西。
由于位置问题,我右手直接就拍在了这玩意那崛起的屁股上,然后抓了下去。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那玩意开始拼命的挣扎,眼看着我的手直接透过影子伸了进去。“别弄死了。你个屁娃,忘了老子的话?”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右手朝着外头一扯,“中年人”的影子屁股位置似乎就那么硬生生的被我扯了一个大洞。吼的更加的厉害,三叔两步就冲了过来,一手直接抓住了这中年人的后背,手居然没有透过影子穿过去,直接就把这“中年人”提了起来。
这幅画面我记了很久,三叔就那么抓着这板板,这玩意的头随着那一提,终于是被从“三叔的猪肉”里头拔了出来,面色相当的狰狞,不断的吼着,三叔一张符纸直接是贴了上去。手一放,“中年人”随后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坟地周围一片安静,就这么个板板呆呆的立在这里,我怔怔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以前我都是用手罡来打,但就是刚才那么一扯,很明显的有些不同,这时候我整个手掌痛的不行,掌心竟然已经开始泛黑,“回去不要贴符,也不要用散阴粉,手心的皮会自己烂掉。”三叔的话似乎带着深意,我正想说点什么,“小澈,把我放那边的包打开。给这座坟摆上。”
三叔来的时候提了个包,就随手放在旁边的土里,我打开一看,全是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火光亮起,一大堆纸钱伴着香烛已经点燃,周围相当一段地方已经是被照亮,那中年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还在看着那堆燃起的东西。
“小澈,跟我过来。”
突然,三叔走到“中年人”面前,直接弯下了腰,对着那被符纸镇住的板板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意识到了什么,也是走了过去,对着这只鬼,弯下了腰。
“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到过它嘴里,这事儿只有你能办,我王文秀已经造了很多孽,你受我一拜,要报应的话,就报应在我身上……”
说完,三叔一把纸钱直接洒下,哗哗落的纸钱中,那一堆火焰还在腾腾的燃着。
三叔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已经是长大了嘴巴,“叔……”三叔对着我苦笑了一下,就在这时候,一个粗粗的声音响起。
“三爷……”
老铲已经是走了过来,三叔回头看了看那一动不动的“中年人”,招呼了我一声,两个人就朝着坟地外头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老铲。只见老铲已经是走到了那“中年人”的面前,弯下身子,把那板板脚下的符纸扯了开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塞到了那“中年人”的影子里头。就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烫,老铲的动作太快,这时候又隔得太远,我根本就看不到,老铲拿出来的东西,居然就是一截木头。
我还想回头看,不过老铲和那板板的影子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坟包遮了个完,三叔带着我走到外头,这时候一个笑嘿嘿的声音朝着这边喊了一声。“三爷,这儿。”
两个伙计正站在坟地边上的一片泥巴土里头,一个伙计手头拿着玩意,竟然是个大钉子,上面刻满了符文,和之前下在周边的那些小的形成明显的对比。我倒吸了口凉气,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我就认了出来。“叔,老铲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要下这么重的镇手?”
按照我的看法,之前老铲带着两个汉子落的那些玩意已经算是把这坟地给封了个死,居然还要加上这么一手。
三叔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屁娃,这也是不得已咧。”
三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一个伙计立马把钉子扶正,另外一个抡起二锤,猛的就锤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股心悸的感觉从身后传来。
“吼……”
我眼睛一瞪,猛的转头看向了远处密密麻麻的坟包,耳中传来了凄厉的嘶吼声,这吼声和之前听到的中年人的吼声竟然完全不同。随着凶猛吼声的响起,我胸口一阵发热,就在这时候,两个伙计已经是坐在了地上,阵阵铃铛声响起。
意识之中,那声音越吼越大,就在我的眼前,地方刚刚才被两个汉子钉进去的大钉子,竟然开始的剧烈的抖动,我不知道的是,不仅是这大钉子,就连之前下的那些小钉子,竟然全都开始了微微的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硬生生的被抖出泥里一般。
铃铛声更加的猛烈了起来,两个伙计一左一右的坐在泥土旁边,均是一脸的狠色,突然,又是一声剧烈的声音响起,三叔咦了一声,两步就走了过去,然后直接伸出右手,一把打在了那钉子的上头,朝着土里狠狠一压。
意识之中的嘶吼声渐渐小了下去,随着三叔一手把那玩意给彻底的打进土里,那股心悸的感觉似乎也慢慢消失。整个坟地就只剩下铃铛声还在响。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坟地里头走了出来,正是老铲,一脸凶狠的样子,右手拿着刀,左手还拧着个什么东西,我瞅了一眼,居然是个罐子。
“三爷,事儿办好咧。”
三叔一脸的复杂,看着那罐子楞了一会,然后点了根烟,老铲嗯了一声,直接把罐子给小心的放在了一个包里,然后背了起来。两个汉子似乎相当的累,还坐在地上,其中一个直接被扇了一巴掌。“两个龟儿子,没死就给老子起来。”
两个人爬着就站了起来,收了铃铛,嘿嘿的笑,“铲爷,您辛苦咧……”嬉皮笑脸的还想继续说,看了看老铲的脸色,立马闭上了嘴巴。倒是另外一个汉子相当机灵,直接骂了那嬉皮笑脸的汉子一句。“你个狗日的,还要铲爷去收拾家伙?”
第248章
然后当先就跑到周围去拔东西去了。三叔始终都没有说话,一个劲的闷着抽烟,刚才的场面我尽数看在眼里,看了看老铲手头的刀,还有那被收起来的罐子,“铲叔,那板板呢?”
老铲笑嘿嘿的回答,脸上刀疤搞的笑比哭还恐怖,“小爷,那东西在我背上咧。费这么大手脚,就是要把这玩意装起来……”
我还想说什么,三叔又看了看这坟地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屁娃,回去再说。”
一路上我心思相当的复杂,老铲刚才到底做了什么?那坟地里头的吼声,还有这货出来那一副凶狠的模样,我好几次想说话,三叔根本不接,只是说晚上告诉我。
回到砖街,两个汉子笑嘿嘿的直接走了,老铲从背上被包取了下来,“三爷,这东西还不是很稳,今儿晚上额再找点人来给加点手脚,先给封死再说。”三叔点了点头,老铲高大的身影直接出了门,朝着砖街另外的店门走了过去。
“小澈,跟我来。”三叔当先朝着里院走去,脸色始终很别扭。我赶紧跟上,以我对这货这么多年的了解,加上虽然这货没有说,但我心头多少对那板板的事儿有点猜测,只是我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罢了。
我跟着三叔进了他以前在砖街住的那间屋子,里头相当的简单,就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柜子,这货从柜子里头拿了瓶酒出来,直接摆在了桌子上。“这瓶货我存了好几年,一直在心头挂着,搁的我不爽的狠,好东西不能放,始终是要喝了才舒坦。”
这货直接整了一口,样子相当的享受,然后一把把酒递给我,“屁娃,来一口?”我一句“我喝啤酒的”差点冲口而出,然后接过来闷了一口,被辣的不行。
两个人就坐在桌子上,没有菜,就开始干整,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就在等,我心头的疑惑太多,三叔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突然,这货深深的吧了一口烟。“小澈,你知道我这回为什么回来?”
我压根就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开头?我一直不断的找老鬼,就想从老鬼哪儿得到点这货和老铲的信儿,因为我始终有个感觉,虽然这货的电话打不通,但老鬼肯定和这货一直都有联系。
“小婆娘出了事,掌柜的通知的你。”
“屁娃,你见过她了吧,应该知道她就是当年和你一起抠螃蟹的那小女孩。”我心中一抖,记忆再次涌上心头,然后点了点头,犹豫了好一会,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开口问了出来,“叔,那晚上把我拖住不让我去南雨坟头的人,是不是你。”
这货抽着烟,一个眼睛眯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屁娃,长这么大了,说话可要负责任的。”看着这货一脸贱笑的样子,我压根就没想到他居然会不认账,我吸了口气,心头噎的相当难受,直接扯了一口白酒,搞的有点猛,呛到咳的不行,冲的眼睛水都出来了。这货一脸笑容,相当高兴的样子。
“翅膀都没长硬,还套老子话,老子给你洗屎片片的时候,你还爹都不会叫咧。”
我实在是忍不住,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三叔喝了口酒,语气一变,“你现在是不是很担心那叫祝君的女孩?”我心头一震,三叔的语气相当的奇怪。“其实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祝老头已经跟你说了一些。我只想告诉你的是,你是吃你爹妈的棍棒长大的,你是你爷爷的心头肉。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怎么看见爹笑过,直到搬去吃水乡,二哥当了村干部,之后娶了你妈生了你。”
三叔还在喝酒,我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把刚要点的一根烟又是放了回去,三叔还在说着,“你要记得,你姓王,你是王邪的孙子。”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三叔看了看我。“当年的那小姑娘,你爷爷给她准备了两件衣服,第一件在双九煞阵的时候,你老汉给她穿了上去,第二件,就是和你有娃娃亲的祝老头的孙女。从你十四岁那年开始,那小女孩就一直被镇在虬龙岭,一直到三年前,估计是出了什么变故,二哥就把爹留下的镯子拿了出来,然后把祝家女娃带到了吃水乡。”
“三年前,我和二哥用尽了手段,把那东西从虬龙岭放了出来,镇进了祝家女娃的身上,那对镯子,本来也是要给儿媳妇的,只是爹在上头下了大力气,重新温养了那么多年,就是要做成一把锁,把那东西锁住。”
“当初你爷爷用藏算的法子,找遍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祝凤堂那家人生的那个女娃……”
亲口听到三叔说出来,我心头相当的难受,原来这么多年来,南雨始终就是当初的那个梦魇,一直就在,我想起了当初的那副画面,乱石堆中,漫天的南火下,南雨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眼睛,随着那棵树一起,化成了灰烬……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三年时间,和小婆娘相处那么久,我竟然是一点都没看出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它在小婆娘身上被压了三年,为什么半年前才……”听了我的问题,三叔表情很是复杂,似乎在想着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了口。“爹亲自做的东西,没有人能开的了。”
说到这里,三叔语气相当的阴沉,“很多东西你不懂,祝家女娃的名字已经是被刻在了碑上头,那镯子没有东西能取的下来,即使是你爷爷,现在想单单去取那镯子,也没有可能。那镯子,会永远带在那玩意手上,那东西,穿上了这第二件衣服,就永远别想取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永远带在她手上?三叔这句话说的模模糊糊,我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货闷了口烧酒。“祝家女娃的事情你不要再问,过一阵跟着我出门,看了今天晚上坟地的事儿之后,我知道你心头肯定憋的难受。你只要记住我一句话,那东西之前没达到那种程度是因为死魂没吃够,自己又不能直接吃,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出来。但我跟你说,即使没有那呆子喂那东西,祝女娃身体里头的玩意也迟早会冒头……”
怎么可能?我刚想说话,三叔眼睛一瞪。“屁娃,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刚才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我呆呆的看着三叔,这货叼着烟,语气相当的阴沉,“因为我现在找不到西昆仑。那地方……消失了……”
西昆仑消失了?我还没有完全明白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叔接下来说的话简直让我惊骇莫名……
三叔闷了一口酒,总算开始说起他这三年来的经历……
和老鬼说的一样,三叔是个有仇过夜就难受的货色,离开吃水乡之后,这货去那地方之前,先带人去了平城。本来的想法去是平城算一把帐就走,谁晓得这货在平城一待就是一年,而且这货去平城的原因,也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屁娃,老子早就看那群伪货不顺眼,别人找不到那地儿,老子当年可是去过好几回,那地方道观多的很,到处都烧香,不过多数都是假打,只有其中两个,是平城的人在背后撑着,我和老铲带了十来个人,过地界不被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那群伪货根本就想不到,老子这回去,已经是带足了家伙,搞的就是狗日的三个脉墓其中的一个。”
“脉墓”,这几乎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完全不懂这东西的意思,我瞪大眼睛问了出来,三叔这货瞥了我一眼,“各处的手段不同,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路‘命系大山’的意思,以前我以为的大山就是老家祠堂的那块石头,后来我才从其他地方看出来了点,这里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还有一种你没有听过的手段,‘三棺镇命’,通俗点说,就是有三个平城的老祖宗埋了三个坟,几经千年的阴脉风水,给用自己的棺材,来给后世的人镇命。用来镇的人,死了之后,阴寿全断,这群伪货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称三个棺坟里的人已经‘升天’,其实他娘的就是永世不得翻身。只有弄这玩意,才能把那群伪道货给弄痛,我的目的就是要至少挖了其中的一处……”
我已经是长大了嘴巴,三叔闷了口酒,“那地方,几乎就没人知道,一两千年前的人太鬼,又加上这么多年平城的长风水镇地势,我甚至一度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即使北边的头几把椅子也没人知道。因为我当年去过,压根就摸不出来地方,这玩意水实在是太深。但他们万万想不到,其中一处,被一个人摸出来过,而且还放了东西在里头……那人,就是你爷爷。”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而且北边有几个也还没进土,进土了的也有几个没有投胎,我和老铲不敢带太多人进去,就两个人开始在周围定地势,摸了有三个月,再加上爹留下的藏算,总算是找到了那地方。”
按照三叔的说法,这货去北边“挖坟”出发点是为了了结不知道累积了多久的梁子,对于这些事我也听的比较多,平城是个什么地儿我也知道个大概,要真说被别的谁把老底儿给弄出来了我还真不信,但这人要是爷爷,多少还有些可能。有一点我想不通,虽说爷爷从小对我慈眉善目,但人的名树的影,他其他方面的做派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按照我们和平城这尿性,要是爷爷当年真把别人镇命的地儿给翻出来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斗倒了?还有,放了东西进去?我心头一惊,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三叔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事?
我也闷了口酒。“屁娃,好东西能这么喝?给我省着点……”
第249章
“我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就我和老铲两个人,那地方又相当的偏僻,距离那群伪货的老窝相当的远,入口处是一个山里头的粪坑,我和老铲到地方之后当时就日了他仙人几百回,两个人潜了下去,在粪坑的斜下方找到个通道,明显是有人留下的,那地方设计的相当巧妙,通道很长,进去之后拐了很多拐,才发现是另外一个地洞,在地洞的深处,摸了半天,找到了你爷爷当年下铲的地方。刨掉地上的灰土之后,你爷爷当年留下的盗洞都还在,只不过外头的闸石闭上了。这回老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估摸着那地儿至少离地面已经是二十来米,直接用上了炸药,把闸石头炸开。”
说到这里,三叔表情相当的奇怪。“要是早知道是那样,我绝对不会炸开那道闸石……”
我看着三叔的表情,很好奇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叔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似乎当时的情景还在眼前……
……
“轰”的一声响起,地洞里头碎石头哗哗直落。“三爷,还好没多放,就刚才这两管,这地方就差不多要塌了。”老铲瞅了瞅四处已经有些龟裂的石壁,破天荒的抱怨了一声。
三叔之前一个劲的吵着多来两管,这时候看了看周围,也有些心有余悸,这地洞又矮,要是真塌了,两个人非得死在这里头。不过这货脸皮厚,硬是顶着不说话。老铲拿出把电筒,低头就要朝着洞里走去,突然,三叔咦了一声,眼睛看向了被爆的粉碎的闸石。
老铲捡起两块,仔细瞅了瞅,碎石头的一面上,一道道刻纹路出现在上头,“三爷,我瞅着就是镇墓纹,这回我们来真来对咧。”
三叔没有说话,拿起石头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眯起了眼睛,再一次的瞅了瞅石洞周边的那被炸药炸出的裂纹……
“这地儿可是在地下十多米深,又是脉墓的位置,越往下越硬,石头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脆?”
两个人继续朝着前头走,盗洞是现成的,老铲猫着身子爬在前头,一个屁股就对着三叔,三叔这货忍了好久,想要用烟头往前面杵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越往里爬,两个人越觉得事情不对头,因为不到半米高的洞壁头逐渐变得湿了起来,到最后,甚至已经是起了稀泥。
三叔弄了一点到鼻子边上闻了闻,一股腐臭的气味传来。没有阴气,就只是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到了最后,里头甚至是已经臭不可闻,两个人不得不用“灰布”把鼻子堵上。
“三爷,像是尸水?”
怎么可能?但面前的场景让三叔不得不信,那玩意就是尸泥。尸泥并不罕见,有尸体的地方就有这玩意,不过量相当的小,一般就是在棺材下头的那三寸土,常年被尸水渗透,从而成了这么个东西。
而目前的情况,哪里还只是三寸,两个人爬过的“稀泥”壁头少说有四五十米,而且越往里头腐味越重,什么尸体可以浸这么远的距离,甚至是把山石都渗稀?老铲和三叔已经是把家伙都掏了出来,要是这情况真的是尽头处的脉墓那玩意造成的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粽子。
两个人终于是爬到了通道的尽头,一个石室出现在面前,两个跳出通道,老铲瞅了瞅石室当中放的玩意,眉毛一抖。“三爷,这趟来对了,这地方真有这东西。”
这石室的地面已经是在一地的泥水之中,整个地方臭的不行,一副已经是长满铜锈的铜棺就静静的放在中间,铜棺的四周,就像是九个爪子一般的九个铜柱,从棺材的上头延伸下来,深深的插进地里头。
“小澈,我也算是开了眼界,要是别的地方,几代人几十代人指不定都看不到那玩意,以前有个说法,叫做九极,那九根铜柱子,代表的就是这意思,具体怎么定地脉,和我们不是一路,我说不通透。”
三叔继续朝下说,两个人本来就是去“挖坟”的,老铲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当即就要朝着那九根“爪子”上头绑雷管。谁晓得却被三叔拦了下来。“老铲,事情不对头,先开棺,我倒想看看,这镇了那群伪货这么多年的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老铲粗声的点了点头,就开始对着棺材上家伙,按照三叔的想法,这玩意应该是“断腿容易开棺难”。三叔以前就听过,如果真有这种脉墓棺,在铜盖子盖上之后,盖子和棺材身应该使用铜水再浇注一遍,让两者整个都连在一起……而里头的人才会“永世不得翻身”被称为“成仙”。
“三爷,这盖子是活动的,被人开过。”
……
说到这里,三叔又是闷了一口酒,脸色相当的阴沉,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东西能让他脸色变成这样。“叔,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叔吸了口气,慢慢的说了一句,“那里面……没有东西。”
我差点一屁股没坐稳,这怎么可能?三叔叼着烟,语气中已经有些醉意,“那里头只剩下半棺的尸水,尸体就像是已经化了一般,狗日的连骨头都没剩下。”
“屁娃,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能够看到那脉棺是三生有幸么?”
我心头一震,听他的意思,这里头难道还藏着什么?
“这些就连一起去的老铲也不知道,棺材整个浇注死起不叫做永世不得翻身,真正的永世不得翻身,是那整个棺材,都被硬生生的沉入到相当深的山石里头,和山石地脉融为一体,没有人知道那群玩意的前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所以我们去的那粪池,还有那通道,石室,都是后头有人摸出那那石头棺材在地下的山体里头的具体位置,硬生生的在后来打出来的,最后凿出了那么一个墓室,把本来镶嵌在山体中的棺材给露了出来。爹当年用藏算,摸出位置之后幸幸苦苦在地下凿出那么一个通道,只为了往那棺材里头放一具尸体,最后化成了尸水……”
“有东西逃过了我和老铲的眼睛,在我们炸开闸石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出来。”
什么?有东西能够逃过三叔和老铲的眼睛?我心头一震,本来那铜棺材在石头里头,硬生生的凿出个通道把那玩意显出来的事情我已经是一愣一愣的,再听到了这个,我一口烟被强憋了下去,我闻了闻,看着三叔,然后问了出来。“叔,那放进去的尸体是谁?”
三叔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很有些玩味,“你见过的。”我见过?三叔喝了口酒,然后点了点头。“就是百年前来这儿那老头的儿子。”我心中一惊,那老头当时说的话我还清楚地记得,说是自己死了儿子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半年之后,那老头的残魂突然出现,而且还跟着“小婆娘”一起走了。我再也憋不出,把那“老头”叫我的事情说了出来,三叔这货听了我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有在最后,我说在小婆娘的车上看到了那老头,三叔手里的酒杯明显的抖了一下。“屁娃,你确定没看错?”
我点了点头,三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没有发现,就是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这货放在桌子下面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是紧紧地捏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把烟一丢。“你看到的那玩意,是那老行头的最后一点残魂,已经变了……”
变了……我隐隐的有些懂这句话的意思,说到这里,这货似乎没了心情,和我硬是把最后的半瓶整的还剩一点,一个屋子被搞得乌烟瘴气,我脑壳已经是有些迷糊,这货还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平成待了一年,那跑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而且我心头最想知道的,是这货之前的那句话。“西昆仑不见了……”
从我第一次听到西昆仑开始,到老铲给我讲了西昆仑的经过,几乎所有人都对那地方讳莫如深。一个想法在我心头升起,听老铲的意思,三叔这货以前是去过那地方的,以前似乎就说过那地方已经是找不见,难道之后的两年,这货就是在找西昆仑?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摸到门路,想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震,三叔发了疯一般的找西昆仑,难道,爷爷现在就在那地方?
三叔叼了根烟从板凳上站起来,拿起空瓶子摇了摇。“总算是把存了这么久的这瓶玩意给下肚了,心头舒坦了好多。”
我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头,这回也顾不上什么脸不脸的,这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话没说出口,意思却相当的明显,嘴上的烟一飘一飘的,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直接问出了口。“叔,小婆娘到底去了哪里?”
三叔一副送客的脸色,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正是白天从坟地里头挖出来的那根黑色的针。“你准备一下,半个月后跟我出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心头一惊,眼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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