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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_月骁-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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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没有说话,老铲也没有说话,我已经是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本来距离我特别近的三叔,一边皱着眉头看我,一边慢慢的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老铲咳了一声,整个身子也开始往后移动。
  我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之前那老头所在的地方,就在远处,一张老旧的椅子周围空空如也,那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锤子哟。
  我又不是瓜得,心头猛地一沉,已经是明白了过来,三叔和老铲并没有看我,细微的目光差别,两人盯的是我身后。那玩意,狗日的就在我后头。
  我一只手悄悄伸进了兜里,手头攥着一张符纸正要有所动作。三叔猛地开了口,“屁娃别动,在你背上,你把脑壳低下去,不要让他看你的脸。”
  我心头一惊,抑制住反手向后打符纸的冲动,把脑壳低了下去。这时候我已经是看不到身后诡异之极的场面,一个干枯的老头就那么咧着嘴趴在我背上,两脚蹬地,我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重量。一只老的像爪子的手慢慢的朝着前头伸了过来,我一点不敢有动作,三叔这货那句话语气相当重,我晓得这种口气的分量。
  看这架势,天晓得要是我出手,会出什么事儿,后头的这玩意可就是让我们忌惮无比的那只鬼。
  我低着脑壳,就看到那只手,一点一点的摸到了我的手臂位置,只是摸了那么一下,就快速的缩了回去。这时候换谁都会心头抖的厉害,也有些惊讶,这老头摸的地方,居然正是上午那肥婆在我手上贴活皮子的位置。
  我没有看到,在那玩意伸手的时候,老铲悄悄的摸了个东西出来,眼睛快速的瞟了一下,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三叔看了老铲的动作,终于是动了,这货没有朝我扑过来,反而猛地冲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居然是屋子正中那装着树根的坛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背上猛地一痛,一声凶猛的嘶吼声从背后传出,只见三叔一手伸进了那坛子的土里,单手一抓,下一刻,一个小小的黑影直接被拖了出来,死死的捏在这货手里。
  我肩膀痛的不行,两只干枯的手已经是深深的嵌了进去,我控制不住的直哆嗦。接下来谁他娘的也想不到情景出现了……三叔模样凶狠,捏着从土盆里拖出来的漆黑玩意,“老扒皮,你给老子放人,我晓得你还有意识。”
  又是一声嘶吼声响起,从后头伸出来的两只手在我肩膀一紧,我痛得狂叫外加浑身打颤,力道之大,我清楚的感觉到几乎捏进了骨头。老铲的声音有些急,“小爷,不能动,脑壳千万不能抬。”
  三叔脸色一变,之后更加的凶,“老扒皮,你以为老子没胆子?”说完右手青光亮起,下一刻,只见这货手上的漆黑小玩意,黑色居然开始变淡,整个屋子里头开始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尖锐的婴儿的哭声。
  “三秒钟,过后即便是你放了人,老子也要弄死这东西。”
  

第377章
  三叔这话斩钉截铁,就在这时候,那婴儿的哭声像是一个信号,我只觉得背上一松,一个人影快速的离开我身后,一瞬间就朝着三叔冲了过去。我浑身一轻,加上之前伤的重,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
  老铲把我扶了起来,这时候的我已经是痛得快要晕了过去。从我倒下到被老铲扶起,总共才过了十几秒,我赶紧扭头看,就这么一会儿,三叔和那老头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心头有些急,“我叔呢?”
  一直不敢动的伙计也蹲在我旁边,看表情很是奇怪,这货指了指外头。
  “小爷,三爷把那东西引出去咧。”
  引出去咧?我顺着声音猛地看向了门外,远远的场景简直让我不敢相信,三叔这货捏着个什么东西在外头一个劲的跑,这地方又大,两边的老院墙隔了差不多五十米,边上还有树和走廊,三叔这货几乎就是围着那院子的石头走廊在跑。我第一次看到这货居然可以跑的这么快,一个诡异的影子就在这货身后追,速度比三叔快了不止一筹,就这么一眼,三叔就差点被那玩意给一“爪子”抓在身上。
  一瞬间,一个想法在我心头升起,难道连三叔都收拾不了这玩意,只能跑?虽说是有备而来,但之前的那些活鬼明显已经超出了这货的预料,这老头,不,应该说是这老头身上的那只鬼,到底凶猛到了什么程度?
  老铲一把把我拉了起来,粗粗的开了口,“小爷,你看看外头就明白咧。”我心头一惊,吼了一声,三个人赶紧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外头还在下雨,看着这大的不行的院子,我总觉得有些别扭,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一般,犹豫痛的脑壳有些发昏,愣是反应不过来。
  “铲叔,这院子有些不对头。”
  我话音刚落,眼看着三叔已经跑到了远处的角落,那老头猛地向前一扑,一瞬间我心悬到了嗓子口,就在老头快要抓到这货的时候,这货别扭的一个急转弯,猛地居然又是朝着堂屋这边跑了回来。
  我急的不行,两步就要冲出去,刚一动作,扯的身上猛痛,我差点摔了出去。老铲一把扶住我,交给旁边的伙计。
  “小爷,你说的对,这院子里头确实不对头。”
  说完,老铲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大步的朝着狂跑的三叔走了过去,这时候,三叔正好跑到院子中间的位置,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的已经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王家办事,诸邪退避。”
  “王家办事,诸邪退避。”
  暴雨之中,阵阵吼声从院子的四面八方传了出来,之后是震天的铃铛声。这一刻,我大脑已经是完全的转不过弯,之前觉得的这院子不对劲,那是因为少了东西,正是那群本该从地方爬起来朝着里屋围我们的王家汉子。
  这么大一群人,明明就要快进屋了,如果不是外头有这群人围过来,眼看着要把我们逼死,我也不会那么拼命。偏偏这群玩意在我和那群大汉拼命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院子里头……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意识之中,院子里头闪过漫天的符光,连带着越来越凶猛的铃铛声,这些汉子从黑漆漆的院子周围走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符纸,数不清的黑线,已经是将院子正中的两个人影围了个全。
  那老头停了下来,这玩意此时的位置,正好在所有符纸黑线的正中。这玩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三叔。雨下的越来越大,三叔的声音有些听不清楚,“老锤子货,你想不到吧。”
  一个汉子远远的吆喝了一声,“三爷,钉子就快拔完咧。”
  我还没来得及想这汉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凶猛的嘶吼声响起,只是一瞬间,刷刷的黑线从各个角落绕了过来,直接捆到了这诡异的老头身上,一时间真给捆成了个粽子。
  “给老子活捉,先镇了再说。”
  三叔猛吼一声,周围的铃铛声更加剧烈,所有汉子都已经是蹲了下来,二十几个铃铛压着黑线,抖的震天响,所有汉子表情吃力,嘴里都在一个劲的念,黑线是越捆越紧。
  让人想不到的是,到了这个时候,黑线瞬间竟然断了两三根,两三个汉子猛的一摔,样子萎靡的不行。
  第一次的,我总算是见到了这只鬼的真正面貌,那老头浑身更加的干瘦,居然连这样都收拾不住,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想起刚才这东西就在我背后,差点废了我的两个肩膀,顿时就是一阵后怕,怪不得三叔不敢正面和这东西交手,只能是拿那盆里头的玩意来威胁。老铲已经是扑了过去,一把刀朝着这玩意身上猛砍,眼看着这东西就要挣脱黑线。
  三叔一阵乱骂,“你们他娘的不是说拔了钉子了么?拔了个锤子啊?”
  这货还没骂完,轰轰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连带着地面都在抖,我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就是这里院周围的那十二棵老柳树,这时候已经是尽数的倒了下来,场面极其壮观。三叔口中的钉子,居然是这十二棵东西,而那一群汉子藏在外头,目的也是把这些树给砍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树倒下的一瞬间,黑线不再抖动,当中的老头,身上的黑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嘶吼声越来越小……
  大雨还在下,我们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两个汉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一截断了的黑线。一个伙计在旁边开了口,语气有些难受,“三爷,刚才那东西出来的早,哥几个已经是最快速度砍树咧。”
  “不是这个原因。”
  三叔皱着眉头,我心头难受,老铲刀都还没收回去,皱着眉头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开了口,“他们是什么时候带的皮子?”
  那伙计表情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您说皮子必须带,交待的东西我们都没忘,这两货是到了这地儿才带的。一开始我也没多想,没想到,偏偏他们手里头的线就断咧。铲爷……我……”
  老铲一耳光就朝着这伙计扇了过去,两个眼睛鼓的吓人……
  老铲还要打,就在这时候,三叔一把拉住老铲,“铲哥,这事儿怪我。”
  几个汉子把两人的尸体抬了出去,被打的伙计就是二十几个汉子里头领头的,死了两个人,老铲要收拾这货,偏偏三叔说怪他。直到不久之后,当这次的事儿来了个完全的颠覆,我才晓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三叔没有说错,这事儿确实怪他。几个人来帮我包扎,我已经是痛的快晕了过去。
  几个人走到院子中间,那老头浑身的黑线勒的绑紧,额头的位置被贴着一张符纸。看起来像是死了。三叔蹲了下来,我以为这货要做什么,谁晓得这货一把就把老铲贴上去的符纸扯了下来。
  “三爷,你?”
  三叔摇了摇头。
  “这东西跳不起来咧。”
  这时候的老头竟然再次回到了刚开始的模样,浑身湿的不行,佝偻的身上全是泥巴,就那么卷缩在地上,即便是这样,我心头都有些抖,刚才没看到什么东西从这老头身上出来,那就只能说明,那只鬼还在这老家伙身上。
  老头睁开了眼睛,这时候纯粹就是个乡下老人,一双眼睛没有看三叔,也没有看我们其他人,只是盯着三叔手的位置。
  “小伙子,能够一眼看出这院子里头的关窍……我……还以为……那东西下的手段……没人能瞅出来……”
  

第378章
  三叔没有说话,老头的目光开始浑浊,“谢咧,让我做回了人……小伙子,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成了什么东西?……小伙子,让我死……”
  这老头到了最后似乎已经语无伦次……
  老头的眼睛始终盯在三叔的手上,那小黑影一直就被这货捏在手里头没有放,就在这时候,老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开始消失……
  所有人都没有动,三叔依旧蹲在地上,似乎在等着什么。过了两三分钟,已经“死”了的老头眼睛猛的一睁,一股诡异的笑容浮现出来。
  “嘻嘻。你的脸。”
  “脸你个锤子。”
  似乎等的就是这个,三叔右手一按,一张符纸同时就贴了上去,正好遮住这老头的脸。老铲招呼着几个汉子走了过来,没人小心的在身上抹了一遍粉末,生怕直接碰到这老头的尸体。慢慢的把老头给抬了出去。看样子是要直接带回去。连带着被抬回去的,还有我……
  直到现在,我还是码不准这老头身体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玩意。
  时间到了后半夜,一群人回到了砖街,我身上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三叔把我丢给老鬼,就急匆匆的离开。老鬼估计是后半夜被喊起来心头不舒服,反正我到的时候这货旁边就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家伙,钳子,小刀,粉末,还有线。
  我躺在古董店的床板上头,冷汗直冒,“小爷,伤这么重咧……你只管去想其他事情。”
  “掌柜的,没……没有麻药?”
  “我这儿从来都不用麻药咧,小爷,别说话,我要缝咧。你要晓得,麻药打多了对身体不好。”当天晚上,砖街回荡着一阵凄惨的叫声。到了最后我痛得已经完全清不到(分不清楚)。据说当晚我吼了两三个小时,最后连桂扒皮都给骂了出来。
  我在床上躺了三四天,三四天都不见三叔这货的影。连带着老铲和跟着去的一群汉子也瞅不见人。说实话,我心头的疑惑已经憋的难受,这事儿似乎就莫名其妙的告了一段落,老子落了个重伤不说,最后连那老头身体里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
  三叔为什么要去抓那玩意?这次的事儿从一开始就不对头,这天我坐在店子里,身上还打着绷带。呆哥就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抽烟,整个屋子一直都是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睛,脑壳里头一个劲的想几天前的事儿,心头多少有了些眉目。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其实自己一开始就被三叔骗了,或者说是我自己先入为主的以为。这货叫所有人脸上带皮子,目的不是怕被那只鬼认出来,而是躲过那只鬼的手段。
  在院子里的时候,那些汉子一开始确实着了道,每一个人在后来布阵的时候,全都换了一张脸,脸上的皮子就是躲过那老头的手段。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惊,很多东西才逐渐理顺。三叔对那“老头”或者说是那老头身上的东西相当的了解,反复强调的东西就是脸,从一开始,这货就布了一个局,二十多个汉子只是诱饵,通过这种方式进到那院子里头,一直都没有动手,直到等到老铲吸引住那老头的注意,而我则去和其他的那些玩意打在一起。这群人才在院子里把最重要的事儿做了,十二棵柳树,为什么一定要砍掉那十二棵柳树才能抓住那东西?
  到底那老头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三叔这货可谓是费尽心思,那沼泽的坟又是什么?
  我反反复复的想,事情看起来像是有了眉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依旧觉得别扭的慌,很多地方完全没办法解释。
  我抽着烟,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呆哥,心头十分复杂。三叔绝不可能做一些没用的事儿,但偏偏这次抓鬼,很多地方看似普通,但完全解释不过去。
  砖街下午人本来就少,外头日头大,照在街上的石板上头看着就热,突然,我心头一阵,猛的反应了过来。一声锤子哟差点冲口而出……
  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去那地儿之前,我们准备的活油,压根就没见三叔用过。废了那么大的劲,那玩意肯定是关键的东西,为什么不用活油?
  想到这里,我眯了眯眼睛,才发现那天晚上老铲和三叔的表现确实有些怪……
  不知不觉,已经是抽了三四根烟,脑壳的想的痛,我低声的骂了一句,反正那玩意都已经逮住咧,想那么多做求……不久之后我为我此时的想法肠子都悔了个青,事情不但没有结束,还他娘的刚刚开始,这是个让我事后骂娘都憋的骂不出来的局……
  守了半个下午的店子,期间祝老头过来了一趟,我是这老家伙这几天重点盯防的对象。
  “王小子,这么大个人咧,走路就不能看着点?半夜出门做生意还能掉到阴沟里头去,摔成这样活脱脱就是丢人……”
  我心头恨的不行,又不敢还口,这老家伙自从到了砖街,说话一天比一天损,拿着个茶壶生怕少骂了两句,“都是快结婚的人咧,你这样怎么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儿,年纪轻轻咧,那烟是什么好东西?不抽能死人?君儿在外头挣钱那么辛苦,你就不能省点心?”
  按理说以祝老头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去相信老鬼编的我翻阴沟,偏偏这货就拿这由头隔三差五的收拾我。
  我心头憋的难受,又想摸根烟,才发觉烟抽完了,惯性的伸手就要去拉柜台抽屉,一旁的伙计钢镚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小爷……”
  我哦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一时间很是尴尬,心想那肥婆给的票子要还在身上,老子用得着受这种气?
  “我就看着抽屉锁好没,你别想多了。”
  钢镚嘿嘿一笑,一副出了动抽屉什么都好说的神情,我别扭的不行,身上剩的钱还不够买一包烟。
  “刚子,你三爷前几天借了我一笔票子,拿去买东西,现在都还没还。我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你说,现在我抽不起烟,应该怪谁?”
  听到三叔的字号,这伙计瞬间表情肃穆,一副恭敬的神色,看着这货的态度,我心头更加气的不行,狗日的果然这招有用,“小爷,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过假话?要不这样,我先从柜台支个几十块钱,算是借的。到时候实在没生意,我抽不了成,就把这帐转到三叔脑壳上头,让他来把这窟窿补上。”
  说实话,老子这么大个人,今儿为了这几十块烟钱差点给活活憋死。眼看着就要有戏,这伙计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小爷,老板娘交代咧,我们谁从帐上支钱都行,唯独是你,那是一分都……”
  我猛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扯了下肩膀,痛的我只哆嗦。钢镚儿脸上一慌,“小爷,您慢点。”
  我这回算是丢尽了脸,绑着绷带就要朝外头走,钢镚脸上挂不住,“小爷,我晓得没烟抽恼火的很,你面前这不就是现成的烟么?”
  这货说话没头没脑,还用手指着呆子。
  呆子这狗日的其他地方瓜,偏偏涉及到这事儿脑壳变得灵光,我和钢镚的对话这货在旁边听了个全,见钢镚指着他的口袋,蹦起来起来就朝柜台里头的伙计冲了过去。一时间连扯带咬,伙计痛的直叫唤。
  “呆爷……停手……呆爷……”
  我着实有些后怕,其实一开始我也有这想法,还好老子刚才硬生生的按捺住了。
  

第379章
  “你个狗日的,让老子去要他的烟,他不抢我的都是烧高香了,要是真抽了他的,老子晚上连觉都别想睡。”
  呆子总算是停了手,钢镚都快哭了,脸上被呆子狠狠的啃了两口,牙印深的不行,连带着衣服也被扯的有点烂。
  “小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没发现,最近你没给呆哥钱,呆哥也没找你要烟咧?”
  我心头有些奇怪,这伙计是什么意思?这伙计看了看呆子,有些心有余悸,然后小声的开了口。悉悉索索的听完钢镚的话,我眼睛都瞪了个圆。
  “这……这也行?”
  “这是谁想出来的?”
  “我也不晓得是谁发的话,应该是上面的人。那东西就在呆哥包包里头,管用的很。说是手续都办咧。呆哥现在是有工作证的人。小爷,您等着看咧,这几天你都躺着,所以不晓得,他一会儿准出门。”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依依呀呀的呆子,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头的想法。
  按照这伙计说的,我等了半个来小时店子,旁边的呆哥一直没动静,半个小时我一直眼瞅着这货抽烟,硬生生看着呆子抽了无根,把那皱巴巴的烟盒里头抽了个空。终于,呆子把烟盒一丢,看了我一眼,然后依依呀呀的站起来出了门。
  要是平时,我压根不会管这货,天晓得这狗日的又去折腾老鬼那儿的哪个伙计,不过这回,我悄悄的跟在了后头,钢镚还在柜台里头算账,店子也不怕没人守。
  外头大太阳,出了门我远远的跟着呆子,这货边走边瞅着边上的两排店子,过了十几分钟,呆子已经是来来回回在街上转了两圈,我跟在后头汗水直流。
  终于,呆子停了下来,大摇大摆的朝着街中段的那家花圈店走了过去,这货拿个红袖标朝手腕上一带,动作相当娴熟,依依呀呀的就进了门……
  店子里头,一个老头正在喝茶,旁边两个伙计捆花圈。一看到呆哥进了门,两个伙计脸上一笑。
  “呆爷,今儿又有时间过来?”
  两人虽然笑的灿烂,眼睛一个劲的朝着呆子手上瞅,那标志太过扎眼,上头用黄漆歪歪斜斜的描了两个字。“管理。”
  呆哥这货表情严肃,依依呀呀的用手指了指两伙计放竹编的桌子。
  “不……不……不符合规定……”
  “呆爷,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咧,外头归不归你管我们先不说,我们店子里头怎么摆关你求事?上回你说的板凳不能超出门槛,我们都搬进来咧。这回怎么又成了桌子?”
  我猫在后头,一口气差点噎住。呆子似乎压根就没听那伙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指着那桌子。“不……不符合规定……”
  “呆爷,您这平白无故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要晓得……”
  这伙计话还没说完,花圈店老板坐在柜台里头,这老头气的胡子都有些抖。
  “两个龟儿子,废话做求咧,这货脑壳是瓜的,你们也是瓜的?”
  “这呆娃在这儿闹,他娘的还怎么做生意,赶紧打发走。”
  一个伙计连嗯了几声,轻车熟路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两包烟,笑嘻嘻的塞到呆子手里。呆子抓过烟,居然没有走,冲着柜台里的老头一个劲的吼,似乎对这老头很不满,看那架势,呆子能冲进去咬着花圈店老板。
  老头气的不行,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把茶碗朝桌上一打。
  “老子遇得到,再给他一包。”
  伙计赶紧又掏了一包烟给呆哥,呆哥这才停止和那老掌柜对吼,大摇大摆的出了花圈店的门。
  花圈店里头,一旁的伙计一个劲的劝,“掌柜的,又不是我们一家,昨天隔壁馆子也着了。”这伙计伸头朝外面瞅了瞅,“这呆子扒皮货,拿了老子们的烟,抽死他狗日的。”
  一个多小时,我看着呆哥进了三四家,弄了七八包烟,口袋都装不下,才捏捏咄咄的回了自己店门。我热的不行,一进门钢镚就倒了壶茶,“小爷,你晓得咧?”
  我拿着茶碗点了点头,呆子正好从里屋出来,口袋瘪了下去,应该是已经把烟给藏了。按照这伙计说的,我伸手往这货上衣兜里一掏,掏出一个本本。那名称栏的几个字一把就把我震住了,“街道办主任”,呆子的照片看着傻的不行,我万万没想到,这工作证居然还是区政府盖章的行头。
  “小爷,我们这儿前几天成立了个街道办,现在就呆哥一个人。”
  我憋的难受,“这是谁想出来的?那他晓得怎么干这活?”
  “我真不知道是谁,反正是上头的哪个人,砖街这地儿,外人还插得进手来?呆哥晓得个求咧,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就教了他那么一句,不符合规定,呆哥就会这么一句,现在是进门就念……”
  我在心头骂了一声,虽说为呆子有了口粮高兴,但想起那几包烟心头就酸的慌。眼看着呆子坐在旁边没有注意,我假装说了声就朝呆子那屋走。
  自从受了伤,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呆子这屋,昏暗的灯光下,没什么家具,就是一个床铺个柜子。我正在想这狗日的到底把烟藏在了什么地方,目光看向了靠墙壁的那张桌子,就再也不能挪开。
  一块牌位静静的立在那里,前头,孤零零的放着一包烟。明显还是刚放上去的。
  这一刻,一切都安静的出奇,我只觉得喉咙有些梗,慢慢的走过去,从旁边拿了三根香,点燃放在了牌位的前头。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句话,“胖娃,到底还是有人每天都记着你……”
  我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呆子把其他的烟藏在了什么地方,这屋子就那么大,狗日的居然可以藏的这么隐蔽,果然那烟就是他的命,偏偏破天荒的分给胖子的牌位……
  最后实在没办法,“胖娃,老子借你几根先抽抽。”
  回到店子外头,我看着呆哥,这货还是那副依依呀呀的模样,和刚来店里头压根就没变化。我也不管这货听没听,直接就问了他几句,这货居然出奇的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胖……胖娃还没回来……我……我先给他分……分糖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此时面前那眉清目秀的呆哥。我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话,不说出口,不代表不怀念。整个砖街,就两个人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胖子,只是其中之一的我,还比不上呆哥。
  把手里的几根玩意塞了一根给呆子,“这是胖子那狗日的抽过的,我们来尝尝味道……”
  到了晚上,传来敲门声,我一开门,居然是上回去那几层院的时候,一路跟着我们的二铁,这货就站在门口。我心头一动,这货不是应该和三叔在一起么?看这狗日的样子像是有些神秘。
  “小爷,三爷让我来给你带个信。”
  说完把个什么东西往我手里一塞,是张纸条子,我没有打开,“我叔呢?”
  “小爷,三爷和铲把子带着上回那老头的尸体,不晓得去了哪儿,三爷的事儿我哪敢问?他就叫我把这信送到就成。”
  我瞅了眼这伙计,狗日的上回屎都差点被吓出来咧,这伙计连门口都没进,说完了就走,我皱了皱眉头,心头疑惑的紧,把纸条打开一看,上头就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字。
  “沱江边的寺庙”
  我拿着这张皱巴巴的纸,翻过来瞅了个遍,除了这几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心头更加奇怪,晚上的街上空荡荡的,我正准备关店门。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回头,一个人影就站在我后头。居然是呆子。
  “呆哥,你不是睡了咧?起来做求?”
  呆子就那么站在店子里,身上还穿着睡觉的背心,压根就没有回答我的话,眼睛没有看我,反而一个劲的朝着店门外头瞅。
  我心头一震,顺着呆子目光的方向看了看依旧没有关上的店门。一瞬间楞住了,下一刻,嘴里反复的念着三叔纸条上的那句话。
  我记得清清楚楚,老家的沱江边上,确实有个寺庙,名字叫顺竹寺。因为那一带河边竹子多,农村人没文化,就取了这么个名字。难道三叔去了那地方?不对头,这纸条绝对不止这点名堂。因为在想起那破庙的名字的时候,我已经是懂了三叔这句话里头涵盖的意思……
  这句话,其实就是一个字。
  这他娘的可是在砖街,到底是什么原因,三叔会让二铁传了这么一句只有我才看得懂的话……
  

第380章
  这事儿太过蹊跷,三叔这货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再露头,他和老铲带着那老头的尸体去了哪儿?
  我瞅瞅依旧站在远处的呆子,这货自始至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我招了招手。“呆哥,回去睡觉。”话音刚落,猛的朝着门口冲了出去,朝着两边飞快的看,依旧是空荡荡的大街,什么东西都没有。
  等我回到店子,呆子这货已经是含着根烟,又开始依依呀呀的。
  “呆哥,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我猛的一惊,一时间又想转头出门,看了手里头的纸条一眼,一时间心头十分复杂。把门一关,顺口骂了这狗日的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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