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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_月骁-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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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斜着看了伙计一眼,伙计赶紧住了嘴,老头自言自语,“砸老子招牌?老子出道都快五十年,就是因为三十几年前他老汉砸了老子一回,现在儿子再来砸一回……”
老扁担始终瞅着街口的位置,这时候虽说到了快到中午,街上人依旧很多,“不是怕被认出来,他们是在躲。”
“躲?躲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候,这老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转身朝着店子里头走了进去,直接是到了那黑漆漆的巷子里头。老扁担皱着眉头,走到最后那两个格子的地方,两个黑漆漆的小影子就那么缠在那神龛上头,老扁担伸了伸手,一旁的伙计赶紧拿了三根香出来,这老头边上香边嘴里快速的念了几句什么,然后居然是把脑壳朝着两个神龛伸了过去,像是在听着什么。
过道中安静异常,就在这时候,老扁担神色一变,居然是直接往后退了两步,旁边的伙计赶紧问道,“掌柜的,两个小祖宗说什么咧?”
“这两个祖宗说,刚才有东西,跟着那个几个人进来过。”
“掌柜的……什……什么东西,现在还在我们这儿?有两个小祖宗镇着,什么鬼敢进来?”
“不是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已经走咧……跟着他们去了……”
“这三娃虽然长大后我就没见过,但多少听说过他的性子,跑过来拿活油,这回到底惹上了什么东西?”
“带着脸皮子不敢露脸。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凶……”
老扁担没有再理一旁的伙计,也不晓得这老玩意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老铲开着车,已经是到了之前的土货市场附近,三叔招呼了一声,老铲直接下车就走,临走时三叔似乎有些不放心,叫住老铲说了一句,“叫弟兄伙出门全都带上脸皮子,当时进过沼泽那坟的,都不要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老铲点了点头,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三叔笑了起来,“屁娃,现在才是正事。”
这货不会开车,就把老铲的破车锁了,带着我拦了个出租,说了个地址。
我一听,这地方相当的偏,心头明白应该就是老铲的人从上午那张活皮上弄下来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就在出租车后座上小声的问,“叔,上午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干什么?要说给地址直接给个纸条不就行了?还弄张活皮子,要是我没发现,那不就白搭咧?”
这货斜着眼睛看着我,“你以为那人摸你手那一下就光是放这张写地址的皮子?”
我心头一惊,这货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贱笑,一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头升起。
“因为怕你到时候演戏演不像,多的不能跟你说,但这个既然你问起,老子还是告诉你娃。那几个人是在确定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前不久我们才把那东西放在你身上,那玩意就专找有这东西的人,所以我们蹲你蹲了半个月。”
一时间我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看着这货那一脸的贱笑,我下意识的就在自己身上乱摸。三叔皱了皱眉头,“二哥没告诉你?”
这事儿怎么就突然扯上了我爹?三叔憋了憋嘴巴,“我检查过了,那东西确实在你身上,当初我只让爹把他东西放在一个人身上,但你爹硬是让人放在了你身上,我不同意也没办法,这东西应该是饭馆那陈老头放的,这个老扒皮……”
饭馆的陈老头,我已经完全蒙了,一时间我已经是连问了好几句,三叔这货就光是笑,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烂兮兮的皮子。正是之前的那张写着地址的活皮。我瞅着上头的几个洞,我看着只觉得难受,这货之前当宝贝似的生怕把这东西弄烂,现在明显他娘的就是把上头的字塌下来之后这玩意搓烂也无所谓。
“这玩意还有个名字,叫做肉符。”说完笑的更厉害……
我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低头想事情,我没有注意到,三叔笑完之后,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低沉……默默的念了一句我没有听清楚的话,“你身上的东西到时候老子亲自去还,那陈老头不要也得要……”
车子到地方已经是下午两点过,我心头估摸了一下,这地儿出城有个五十来公里。天有些阴了下来,三叔瞅了瞅远处,把烟一丢,“上午还他娘的大太阳,下午成这样,运气不好。”
跟这货出去那么多次,还是
第一回听到三叔抱怨天气,难道这回真有这么凶?
“叔,不就是是个阴天咧,影响个求。”
“你懂个屁,这次的这东西,能占点优势就占点。”
我憋了憋嘴巴没有开口,三叔检查了一下包,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个山头,“老铲手底下的那群锤子货查清楚了,说那地儿就在那边。翻个山就到。”
“铲叔他们咧?”
“先不管他们,我们先去摸摸底,等会你记住,不管对面说什么生意,你只管应着,一旦我给暗号,就立马翻脸,把该逮的东西给我逮住。”
我心想什么暗号,这货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两个人沿着丘陵的小路朝立走。这一带房子并不少,各个一两百里的山窝子就有那么几栋楼房,田里头也瞅得到稀稀落落的人在干农活。
路还算好走,翻过三叔指的那个山头,像是柳暗花明一般,一群房子出现在眼前,我直接就愣住了。
“叔,这地方这么有钱?”
整整齐齐的村落,几乎是统一的三层楼房,看上去相当的干净漂亮,三叔笑了一下,带着我就朝着里头走。
“现在有钱的地儿多了去咧,你还管的宽。”
被这货一句话给我塞了回来,我已经习惯,很自然的就闭上了嘴巴,这货就是个这种人,见我不开口了他偏偏就要继续说,“一没副业畜生,而没有拿得出手的瓜果之类的玩意,钱难道是他娘的从天上掉下来的?这地方对着外头说是村里头的人有那么几户外出做生意挣了钱,整个村子的人也跟着出去打工。统一的都赚了钱。你手上的那皮子写的这地儿,老铲拿出去一查,据说还真有伙计知道这里头的名堂,所以才这么快把这地方给查出来咧。”
离那庄子群越来越近,我秉承着不问不挨骂的原则,像是自顾自的念,“狗日的,房子修这么漂亮连进村的路都他娘的舍不得修一条。”
这一招果然管用,三叔直接就接了话,“可不是么?哪个富裕地儿没有条像样的路,偏偏这地儿做的这么缺德,生怕人家知道他们发了财。你要是在这周边的山上转个三天三夜,出息点的话,就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发财咧。反正我现在是没瞅出来,狗日的这地儿还真有点名堂。天南地北的隔了这么远,这些人是怎么惹上那东西的?”
这货说完,朝着周围看了一下,我以为他要下个什么骇人听闻的结论,谁晓得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差点拌了一脚,“屁娃,你说这老铲会不会找错了地方?”
锤子哟,我也赶紧朝着周围瞅了两眼,周边大多数都是光头癞子山。三叔一把扇在我的脑壳上头,“看什么看,先进去再说。”
就这样,三叔带着我,不,应该是我带着三叔,自从靠近那庄子群之后,这货就强行要走在我后面,俨然一副跟班的模样。两个人沿着小路进了村。大下午的天色很有点阴,灰蒙蒙的亮天下头,瞅着这整整齐齐的庄子群,我心里头居然越来越忐忑,时至今日,能造成我这种心理状态的,也是能是三叔之前的一系列举动让我完全平静不下来。就像你知道一个地方凶险,但是完全不知道凶险在哪里,晓得情况的人就跟在你旁边,但偏偏你跟你说。
“屁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二舅子(第一个妹夫走了之后的第二个妹夫)。”
“啊?”在一些比较偏的地方,二舅子这三个字其实就相当于锤子货,甚至直接就拿来骂人。
就连这庄子里群内部的街道都不是之前的山路能比,整齐的青色石块,我们走过的时候,大多数的院子都关门闭缝,似乎没人,只有少数的还开着,看得到里头院坝晾的东西。进来之后又走了两三分钟,最后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二舅子,好像就是这儿,东头第五家。”
我两步走上去正好敲门,三叔拉了拉我,小声的像是最后嘱咐了一句,“屁娃,你记住,不管里头的任何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就当成是个生意在演戏。你来这儿是买东西,里头的人是卖东西。”我深深了吸了口气,直接开始打门。
隔了十几秒,一个老头开了门,我正要开口,这开门的老玩意口气生硬的冒了一句,“找谁?”
我差点直接说我找肥婆娘,这肥婆娘没留名字,老头面无表情,慌乱之中我有些尴尬,又冒出一句,“大爷,我来推销洗发水。”三叔语速快,朝着开门的嘿嘿一笑,“这玩意是里头的人给我们的。”
三叔手头捏着一张快被搓烂的皮子,这老头居然下意识的瞅了瞅我们身后,“我不知道你拿的个什么东西,赶紧走。”
说完直接就要关门,我心头有些奇怪,三叔把我一推,我一脚就卡进了门,这老头没关成。狗日的居然还在一个劲的用力,一时间我疼的直咧嘴。
第372章
“你个老扒皮。”
这老头边关门边扭头看他自己身后,我心头一惊,就在这时候,这老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竟然直接看向了我们身后,老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直勾勾的瞅着一个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之后力气一松,终究是开了门。
“人在里头,你们自己去找。”
说完这老头扭头就走,我下意识的扭过了头,身后就是巷子路,空空如也,这看门的老头大白天的有点装神弄鬼。我发现三叔这货压根就没有扭头看,似乎当着老头的表情不存在一般。
三叔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就这么进了门。开门那老头也不来关,只是朝着边上一个小屋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三叔顺势一张符纸悄悄的塞进了门栏缝里头。
这里头的及其的大,一棵梧桐立在进门中间,直径直接就是两个人才抱得过来。
梧桐属阴,是招鬼养鬼的东西,这一户怎么拿这玩意来镇门口,我瞅了眼三叔,这货表情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我指了指那老头回去的小屋子,三叔摇了摇头,没有这开门的领路,我们两个直接朝着里头走,外院的屋子都关门闭缝,一时半会还真没碰到其他人。按说以前,我还真没见过以“进”来算的院子,这回越往里头走越心惊。狗日的这地方怕是拿以前那种老庭院直接改造的,还没走到底,数了下周围的屋子就他娘的二十来间。
一个想法从我心头升起,狗日的,这儿怕不是一群人合租的?就像以前的那种合院一样。
终于是到了最里院。场面应正了我的想法,几个小孩在地上玩铁环,跑的乐呵的很,三四个老头围着石头桌子下棋。我完全没有想到,一时间场面突然变得有些热闹。
我心头一惊,要是外头梧桐给人的感觉是别扭,那么这里院周围种的东西就完全让我看不懂,十二棵老柳树,就那么分布在院子的周围,看年份,每一棵都不下二三十年。
就在这院子边上,一个肥胖的妇女拿着木棍对着一堆衣服使劲打,打的震天响,狗日就是上午碰到的那肥婆娘。这婆娘先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直到瞅见三叔手里头的皮子,才放了棒槌走过来。脸上堆起一堆笑。
“你们就是来看货的人?”
本来那天下午天色就暗,阴森森的院子里头,这肥婆的肉笑让我有种及其不自然的感觉。跟着这婆娘过来的还有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人,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人边上一堆竹片正在编框子,这肥婆娘旁边的中年人白天我也没见过,狗日的长了个立眉毛,这玩意俗称狗眉毛,这人的穿着看上去相当的陋烂,和金灿灿的几个戒指穿手上的肥婆娘形成鲜明对比。这人一个劲的盯着三叔还有我。我连忙开了口,“大姐,我找半天才找到这地方,你这儿到底有没有行头。别让我白跑一趟。”
“小哥,看你这话说的,都是干这行的,没东西我敢把那玩意给你看?”
我心头稍微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瞅了瞅旁边滚铁环的几个小孩,这里头完全不是我之前想象中的凶险情况。肥婆娘小哥小哥的话多的不行,旁边那中年人骂了一句,“死婆娘儿,整乃些(那些)做求,你请来的这人到底管不管用。不要到时候连货碰都不敢碰。”
编竹筐的中年人盯着我,“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既然敢来我就信你,不过先跟你说清楚,货就在里头,一旦进了这个门,可就没有后悔头。里头的东西邪的很,混我们这行,脑壳都是别在裤腰子上头,进不进你可得瞅仔细。”
我一时间心头有些慌,虽然上午看了那东西,大概知道里头是什么玩意,还是下意识的想看看三叔什么反应,这货一副唯我是从的样子噎的我难受,我牙一咬,直接点了点头。
肥妇一个脸都快笑烂了,“刚我一眼看到这小哥,就觉得这小哥错不了。”
肥妇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怪,还他娘的一眼看到我,狗日的上午转来转去盯了老子好久,中年人没有理肥妇,领着我们就往里头走。这是个老旧的扇子门,黑漆漆的光线十分暗,刚进门槛,不自觉地一股冷意袭上心头。我抬头一瞅,一坨张牙舞爪的大树根根就摆在堂屋正中,面前一个香炉里头的香还在燃,我吃了一惊,虽然晓得这种供法但还是第一次瞅见,用上了年份的老树根来镇堂子,聚地里的阴气反过来冲煞阴,一般过日子的人那是绝对不敢在屋里头摆着玩意的,因为这东西虽然有杀鬼当鬼的作用,但除非你命硬,要不然这股邪也容易冲到屋子的主人,冲不死也得冲成短命。所以供这玩意的人往往信的很邪,我朝着那木头根子下边的盆里头瞅了一眼,这里头肯定埋着东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怂着的三叔居然开了口,这货眼睛确实尖,“大姐,你们供的这柳树根很长时间了吧,这树根都脱了皮咧,这种年份的凶的很,用阴气老树根来压地气,下头不埋胎盘也埋死人骨头才种的活,我怎么瞅着那上头的新芽都蔫咧?”
中年人眼睛一瞪,有些吃惊的看着三叔,“兄弟,眼色好咧,这是几代的老屋,光这镇宅根养了一百多年,就这个把月这镇宅根子才死的。”
“怎么死的?”
“把那东西搬回来之后,一进这屋,第二天,这根子就死了……”
最后一句话,这中年人似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说话的时候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眼睛不自觉的盯了一眼旁边的肥妇,我注意到这细节,心头更加奇怪,“那东西在偏屋,跟我来。”
我瞅了一眼,这堂屋边上有个小门,进去之后,我只觉得温度似乎更低了好几度,屋子里头光线依旧暗的不行,一个门板就摆在屋子中间,我和三叔终于是看到了门板上头的东西。
“就是这东西……”
虽然之前已经想到了各种场面,但他娘的我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两具尸体安安静静的叠在一起,就那么放在门板上头,样子相当的诡异。我扭头看了一眼中年人。
“怎么是两具?”
一时间由于吃惊,我表情有些夸张,立马反应过来之后补了一句转移话题,“两具的话,我没带那么多钱咧。那天你给我们看的东西咧?”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想了一下,才从身上掏了个玩意出来,看起来像是颗玉珠子,这玩意正是那肥妇给我看的东西,上午在街上,那肥妇一把这东西掏出来,我瞬间就直了眼睛,这东西一般的人看不出来,但我一眼就瞅了个明白。因为压根就他娘的不是什么玉珠子,是种收阴防腐的虫子蜡凝出来的货,在盗墓这一行当有个很响的名字,古时候叫“咽气珠”,到了盗墓这一行就叫“暗货珠”。
这珠子本身没什么,一般就放在尸体嘴里头封口,但一般咬着这玩意的尸体,棺材里头肯定是空空如也,不是说不值钱,而是更加他娘的值钱,因为东西全都在尸体内部,掏出里头的货分量更重。
我假装瞪直了眼睛,就那样瞅着这中年人手里头的珠子,这货把珠子朝我一递,三叔动作快,一把接了过来。这货一本正经的开始演戏,“光珠子说明的了个求,玩意到时候里头是空的,我们不吃亏?这颗玩意成色还不错,是从那边哪一具嘴巴里头撬出来的?”
“哥们,话说这两玩意到底从哪儿挖出来的?看你们也是长期走土的人,在地里就给剖了不就行咧?这么邪乎个玩意,干嘛废那么大得劲给搬回来,还放在屋子里头?”
这货一副阴测测的样子,生怕没把自己的奸诈露出来。
三叔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瞅着那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三叔的话,这中年人似乎神色有些变,我下意识的朝着另外一头看了过去,只觉得背上有些发麻,两具尸体就那么面对面的叠着,相互死死的抱在一起,压根就看不清楚脸。一股腐臭的味道时不时的传过来。
难道三叔的目的就是这两具尸体?这压根就说不过去,我瞅着这两具尸体的样子,心头觉得相当别扭,两个玩意抱在一起的动作似乎很不对头,主要是下边那具尸体的手……
“跟你们摆老实话,我也不晓得……”
中年人的一句话,让我一口差点呛了出来。
“这是我老舅带回来的东西。干这行的,长期都在外头跑,我老舅带着人半年前出的门,一直就没消息,直到两个月前,老舅才把这东西给带了回来。一句话,这东西我着急出手,不敢要可以立马就走,现在你们也算进过这屋子,以后出了什么事自己兜着。”中年人一副冷淡的神色,三叔嘿嘿直笑,我也跟着笑,这货莫名其妙的朝着肥妇问了一句,“大姐,我瞅你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昨晚上没睡醒?”
肥妇笑了一下,“我说兄弟,你这话说的不对咧,昨晚上折腾的厉害,一觉睡到大中午,你还能看出我脸色不好?我精神足的很。”
简单的一句话,我只觉得心口猛的跳了一下,再看那肥妇一脸笑容的样子,更加有些渗的慌。他娘的一觉睡到中午?那早上来市场找我的又是谁?一瞬间,我猛的回忆起这肥妇刚刚看到我们的样子,狗日的正在洗衣服,似乎一开始并没有起来问,直到看到三叔手里头的皮子,问了一句“你们就是来看货的人?”
“哥子,你说这玩意邪乎,到底邪乎在什么地方。”
中年人似乎犹豫了很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三叔,“叫你们来拿货的人没跟你们说?”这中年人低声的骂了一句,一时间脸上有些警觉,又看了一眼三叔捏在手里的皮子,然后才扭头看了一眼后边木板上头的东西,“尸体刚弄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
第373章
“尸体只有一具,是下面那东西。回来之后我舅还好好的,这尸体就是他摆在这屋子里头的,没几天我舅就失了踪,直到有人开了这门,才发现他躺在那尸体上头,就是你们现在瞅见这样。上面的那具不是尸体,是……是我舅……”
一句话,我瞅见三叔都变了神色,这中年人看起来压根就不是在开玩笑。先是那一觉睡到中午的肥妇,死在尸体上头的人……这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我只觉得这一瞬间,这屋子里头的温度似乎又他娘的冷了几度。两个尸体就那么面对面的叠着,昏暗的灯光下压根就看不到脸。
“姐,东西我们瞅见咧。钱先压这儿,这邪乎玩意我们要咧。”
三叔说完一摆手,直接伸向了我兜里,锤子哟,我赶紧拿手来捂,谁晓得这货动作快,上午才挣的票子被这货一把掏了出来,朝着肥妇递了过去。肥妇一瞅见钱,眼睛眯了起来,赶紧接过去塞进兜里,生怕我们反悔一样。
我气的差点就去抢那叠票子,三叔拍了拍我肩膀,“二舅子,走咧。”
三叔带着我出了门口,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天色眼瞅着就要下雨,院子里头的人散了个全,比起之前显得有些冷清。
就在我以为人都回了屋的时候,一瞬间,噼噼啪啪的旁边的房间全开了门,十几个大汉从里头走出来,眼睛全盯着我和三叔。这阵势让我心头有些闪,这是什么情况?肥妇两口子就在堂屋门口瞅着我们。中年人沉沉的招呼了一声,“兄弟,东西随时来拿。我们不碰。”
我麻着胆子跟三叔出了内院,一直到外头,之前的大门居然依旧还开着,我瞅了一眼旁边的小屋,摇了摇脑壳没有去管,我没有注意到,三叔也是看了一眼那安安静静的屋子,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在外头的土路上,三叔看我脸色有些难看,“屁娃,想开点,你带钱不就是来买尸捞货的?”
“这群走土的人下手有些狠,要不是我们有这皮子,刚才都出不了那门。”
我没有接嘴,心头始终想着三叔在我们进门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三叔那么郑重其事的给我打招呼,不管这里头的人说什么,打死都不要相信,不过一听那中年人说上头那具尸体是他舅,而且他舅还是把那尸体弄回来的人,我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狗日的编胡话?还有之前那一觉睡到中午的肥妇……
天已经黑尽了,下了两三个钟头的雨,我和三叔猫在一个柴堆后头,水就顺着柴缝往下滴,我全是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叔,还得等多久?”
这货叼着根烟把个火机按的啪啪响,愣是打不燃,“狗日的,老铲,把你的火折子给我使使。”
老铲带着个伙计旁边到的这地儿,一直就跟我们藏在这里头,赶紧从身上掏出根火棍,三叔吹了两口,总算是舒了口气。
“三爷,按你先前说的,这里头的人应该全都着了那东西的道,迟早得死,现在弟兄伙全都到了位,要不直接把房子给围了,外头下招子,再进去慢慢搜。”
三叔摇了摇脑壳,“那就等于放那玩意跑,我下午进去看了个遍,都没把那东西给找出来,不过我敢肯定,那玩意就在我们周围,你给老子说话悠着点,要是隔得近,就他娘的被它听到咧。”
“铲哥,这东西,要是那么容易逮,当时在那沼泽坟里头我就把它逮了。还能让它跑到这群土货贼这儿来?光围住是逮不住的,这东西,即使它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一定逮得到它。逮这东西的办法,老子都想了两个月才想出来……”
这两货哑谜打的我有些痛苦,直到现在,我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压根不明白三叔这回到底要逮个什么东西。这货扭头看了我一眼,“老子要逮的东西,你上午就见过。”
我心头一惊,三叔这话已经相当的明显,难道就是上午上那胖婆娘的身来找我的玩意?是一只鬼?从那尸体里头窜出来的鬼?
三叔话音刚落,老铲嘿嘿一笑。
“小爷,这东西岂止你上午才见过咧,你几年前就见过。”
就在这时候,三叔蹬了老铲一眼,老铲似乎知道说漏了嘴,赶紧闭上了嘴巴,我心头已经是惊的不行,从沼泽坟里头跑出来的玩意,按理说应该是天晓得是个什么老粽子鬼,我几年前就见过?这他娘的不是天方夜谭?
又过了个把小时,三叔招呼了一声,顺着一排房子的后墙就朝着下午那地方猫了过去,入了夜我才发现,这庄子院其他地方原来都他娘的住着人,只不过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似乎是留在村子里守家。
终于是到了下午大院的附近,那大门此时关门闭缝,老铲低声的骂了一句,“这群货还他娘的睡的死。”
三叔没有说话,瞅了瞅院墙,我们开始往院子后头绕,外头都是排水沟,有些不好走,四五分钟才到了背后的位置,跟着老铲的伙计小声的骂骂咧咧,“铲爷,里头这群狗日,估计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您老人家会来翻他们的院墙,要是平时,就这群锤子货这点底子,光是听见你的名都他娘的吓的抖三抖。”老铲回头瞅了一眼,“你说什么?”
然后手一扯,这伙计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到了墙边上,被按蹲之后老铲一脚就踩在了这货的脑壳上头,几个人朝着房顶干净利落的就翻了上去。踩着房檐朝前头走,三叔这货在最前面带路,似乎在找着下午有棺材的那件屋子,雨水滴在瓦片上声音很大,直接就盖过了我们几个的脚步声,终于,走到个地方,这货把身子猫了下来,顺着瓦片缝就往里头瞅。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小声的说了一句,“叔,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咔咔咔的?”
“屁娃,这儿是个偏屋,还得往前走。”
三叔崛起屁股还在朝着下头瞅,听到我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直接低头看向了自己脚下。
“那人说这是一还是两百年的老房子?”
“老子日他仙人。”
我心头一惊,下一刻,只听哐的一声巨响,三叔整个人直接掉了下去,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一瞬间也是觉得脚底下一松,另外三个人跟着也掉了下去,一个巨大的窟窿就出现在房顶,东西刷刷往下落,这老房子修的时间长,屋顶木头朽的脆,压根就承受不住四个人站一小块地方。
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浑身被瓦片和朽木砸的青痛,这年头,谁想得到三叔这货会犯了个连新手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老铲和那伙计翻身爬起来,腰里头的刀子已经是拿在了手头,动作快的不行。
周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两分钟,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老铲咦了一声,“三爷,不对头,这里头的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刚才狠狠的丢了把脸,此时满头的土灰,看样子有些气急败坏,“你问老子老子问谁?”我心头也奇怪的紧,按照下午那阵势,狗日的就连房顶都破了个窟窿,这群人应该立马就朝着这块冲过来。
这屋子相当小,潮湿的不行,老铲把门打开一点朝着外头的院子看了一眼,脸上立马就变了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这他娘的,这……这他娘的在开玩笑还是额眼花了?”
我心头一惊,也是瞅上去顺着门缝朝着外头一看,这一眼,让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
老铲声音有些变,回头看了一眼三叔,“三爷,我已经安排好咧,这群货不是应该在附近藏着么?这……”
就在这夜色下的院子里头,密密麻麻的躺着二十几个人,一动不动的就躺在那里,我压根就不敢相信,看那粗布衣服的穿着,居然全是砖街的伙计,已经很明显,这些人就是老铲埋伏在附近的汉子。
我只觉得一股邪火直接就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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