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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逃亡-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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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坑底一根根粗如手腕的铁杵,倒插在地上,顶端尖锐锋利,这么一来,就算是一只擅长高空坠落的猫掉下去,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确定你的祖上,叫你回来取这宝藏?”黎小石问道。

    偃炆轻笑一声:“‘黑山洞府,门启勿入。’先人早就警告过了。而且,你看我俩不都好好的吗?倘若我们是被人胁迫前来,那么,此刻那些人早就葬身铁杵了。这才是先人的用意。”

    黎小石点点头:“你先人可真够鬼的。”

    偃炆听了,瞪他一眼。

    二人顺着坑沿缓缓爬下,只见那一根根铁杵足有半人多高,杂乱无章地排列在地上,好像巨兽的牙齿一般,寒气逼人。

    而铁杵阵之后,出现了一个密室。

    二人兴奋起来:“看来就是在这里。”

    可是举起烛火照明之后,却发现这密室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会是已经有人来过了吧?”黎小石道。

    偃炆看看那坍塌的地面,摇摇头,不可能是有人来过,又将其复原。

    “还剩下二句,‘斗室烛照,地仙毕现;索骥寻源,复得宝藏。’里面说的斗室应该就是这间密室,我们也确实是用蜡烛照明,为什么地仙却不出现呢?”

    “我也不知道。”

    二人参不透古谚的奥秘,只得暂时坐下来。


………………………………

二百八十六章 吴军来了

    “你先人给你留了什么宝贝?”黎小石很好奇。

    偃炆笑着看他一眼:“没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黎小石歪头想了想:“我这辈子,好像总是跟财富无缘,有二次机缘巧合接触到大堆金银财宝,最后都失之交臂。所以我希望这一回别让我错过。我陪你过来,这么辛苦,见者有份对不对?好歹你分我一点。我胃口不大,五五就成。”

    偃炆冷笑一声,道:“一九。”

    黎小石皱眉:“喂!你也太抠了!三七。”

    偃炆一口咬定:“二八。不讨价还价。”

    黎小石摸摸后脑勺,叹一口气:“行行行!二八就二八。”

    一边心里盘算着,这么着,我这穿越,才算没有白穿一回。看这座宅院的排场,估计宝藏数量不小,二八也够了,至少比那中领军将军的俸禄要多。

    说起俸禄,黎小石心里有些酸涩。原来三品官的俸禄实在是少得可怜,放在现代,也就是普通中产阶级的水准。

    心里有了奔头,更加来了劲,当下也不休息了,蹦起来在地面和墙壁上敲敲打打,看看是不是还有隔间或者暗室。

    但是几个时辰过去,他把密室的地面摸了个遍,也没有发生什么宝藏。

    “你先人不会是骗你的吧?”他有点沮丧。

    偃炆却面对那些铁杵而坐,愣愣地盯着它们出神,神情严肃,好像在回忆什么。

    黎小石看了看那些铁杵,没有什么稀奇呀!“你看什么?”

    偃炆指了指那些不规则排列的铁杵阵:“你看这像不像一张地图?‘斗室烛照,地仙毕现’指的就是这个。”

    “啊?”黎小石一怔,回头仔细地看了又看。这些铁杵虽然这儿一堆,那儿一簇,不那么整齐,也许是当初布置的人随手插的,不在意形状。可也不能说像地图啊?这,这哪儿像啦?

    偃炆从怀里抽出纸笔,将这些铁杵的形状,一笔一画描在纸上。

    经她一画,倒有那么几分意思了。好像这一簇铁杵,确实可以看做是一条山脉,那一堆则是一条河流。

    其中有一根铁杵材质与其它稍微不同,而是玄铁,偃炆认为这标示着宝藏的位置。

    “不过,这是哪儿啊?”黎小石不认识。“若铁杵阵实际上不是地图,那你要照这纸上的画,去寻找那个地方,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偃炆画完了图,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流,道:“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才能猜出来这铁杵阵实际上是一幅地图。凰城国师府中藏有一些先辈留下来的丹青,以前不在意,现在想来,那些丹青其实画的都是这个地方,只不过每一幅丹青都只是局部,外人不可能看出来其中隐情。”

    黎小石闻言,再次认真看了看那张纸。“原来是藏宝图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宝藏太多,这密室里放不下!哈哈!”

    他双目放光,这么看来,二八都赚翻了。

    偃炆嗤笑道:“小门小户出身吧?瞧把你乐的。”

    黎小石不理会她的讥讽,催促道:“走走,‘索骥寻源,复得宝藏’,我们快去找吧!”

    二人出了祖宅,正准备按照地图标示的方位向东南,却见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兵步履匆匆,从长街上跑过。

    “发生什么事了?”长街上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一人骑马从长街尽头跑来,口中大呼:“吴军犯境!全体兵丁火速集结,不得有误!”

    “吴军这么快就来了!”二人一听,当下将地图往怀里一揣,从客栈牵了马,日夜兼程赶往会稽。

    一路上遇到一批又一批兵丁,都是周围市镇的驻守屯兵,连这些兵士都用上了,说明吴军这次来头不小。

    回到都城,得到确切战报,吴王亲帅三十万大军,跨过边境,攻占了余杭,距离会稽没有多远。

    越王宫议事大殿上,越王眉头紧锁,但目光沉如秋水。自劫狱、劫吴王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会有今日。

    与吴王夫差的对决,是他在进入吴王宫做仆役的时候,发下的誓愿。

    他庆幸自己从那些艰苦屈辱的岁月中挺过来,没有为了一时痛快而寻求解脱,才能有今日翻身的机会。

    可是怎么翻身?如何一记重拳,狠揍吴王,一雪前耻,保住越国,成了一道鸿沟横亘在脚下。

    毕竟当年之败,根源在于实力不济。而这几年被困于吴王宫,越国境内群龙无首,疏于管理。

    他咬咬牙,现在唯有背水一战,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大王,末将以为,大王当亲帅大军出城五十里,在会稽山下,与吴军一决雌雄!如此,进可乘胜追击,退可据城防守。”

    “是啊!大王亲征,军民士气大振,才能战胜吴军!吴军号称三十万,精锐全在其中,倘若大王不亲征,何以鼓舞人心?”

    “不,此举不妥。下官以为,大王千金之躯,理应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方为上策。而且大王刚刚从吴国归来,千万不可再草率领军,冲在前面。”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胆敢诅咒我们大王再次被擒!”

    大殿之上,各人争锋相对,好像争论的重点在于越王是否应该亲征。

    越王则眉宇烦愁,拿不定主意。

    黎小石下跪启奏道:“大王,诸位大人,现在讨论亲征与否,是不是有点离题了?”

    此话一出,堂上静了下来,有人不屑地接口:“一个年纪轻轻的三品武将,也敢如此指摘各位前辈上官?”

    黎小石略微弓了弓腰,算是表示谦虚:“不敢。只不过,末将想要提醒大王,吴王北征中原虽然败绩,可是精锐主力并没有被全部消灭。这一次带着满腔怒火前来,一定是抱着不拿下会稽不回头的想法。”

    旁边人的口气更为严厉起来:“这还用你说!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更有人窃窃私语:“虽说是三品武将,毕竟根子浅,没有教养,是个粗人,大王和诸位大夫们面前,居然也敢造次。”


………………………………

二百八十七章 据城坚守

    黎小石叹口气,心里骂道,你给我闭嘴,老子还没说完呢!一群老废物!

    再次开口,仍旧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所以,末将以为,当下应该避其锋芒,不可与吴军主力硬碰硬,而应该据城坚守,凭借劲弓强弩,搓其锐气。再以周围市镇的屯兵,用游击战的方式,不断从侧面突袭。这样,吴军远途跋涉,却达不到速战速决的目的。而我们会稽城墙坚厚,可以用最少的力量损失,最大程度地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越王听到这里,双眼渐渐有了光芒。“爱卿之言,甚为有理,能否再详细解释一下,比如‘游击战’,唔,还有‘有生力量’。”

    黎小石摸着下巴,心道,多亏了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当年创造的战术,现在被我拿来活学活用一番。

    咳嗽一声,道:“游击战嘛,就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充分利用熟悉的地形,展开灵活的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通俗地说,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打了便跑,边跑边打。”

    又道:“消耗对方军队的有生力量,而不是攻城略地,或者防守某个要塞,才是我们此战最主要的目的。如此,才能彻底挫败吴王,使他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反过来看,我们也应该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这样的话,即使丢掉某个城镇要塞,也有将来复盘的机会。”

    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最坏的打算:“退一步说,即使会稽不保,大王也应该当机立断,带领将士弃城远走,而不是死守。这个道理,其实大王早已经通透明澈,因为正是当初大王自愿入吴王宫,才能保存实力。”

    这一番话,说得越王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中领军将军所言甚是。孤王决定在会稽,与吴王决一死战!中领军将军既为禁卫军首领,命你率左翼军,防守宣南门!”

    黎小石道:“末将领命!”

    越王又道:“都尉将军!”

    一个虎背熊腰的将领出列。“末将在!”

    “命你率右翼军,防守江北门。”

    “末将领命!”

    “国尉将军!”

    “末将在!”

    “命你率中路大军,防守镇西门。”

    “末将领命!”

    此时吴王正率领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奔往会稽。一路上未遇到太大阻力,越军主力不见踪影。

    既然拿下了余杭,进可攻退可守,吴王就没有后顾之忧,大军不日便到会稽郊外。

    探马回来报称,附近没有发现越军主力,只有会稽城严阵以待。

    “那就给勾践来个瓮中捉鳖!”吴王冷笑。

    这个越王,表面臣服,内心却如此奸猾,趁自己在中原大败,洗劫王宫,掳走心爱妃子,悔不该当初拒绝伍子胥的进谏,姑息养奸,才酿成今日大祸!若把勾践、黎小石、偃炆等人捉住,定然就地五马分尸!

    他仔细分析了会稽地形,一面临河,只有三面城门可攻。

    一旁的申擎道:“大王,现在吴军驻扎在城西郊外,自然直攻西门较为便捷。”

    李洪心此时亦是一身戎装,道:“大王,卑职以为,攻敌不备,最为可取。镇西门一向为会稽城防守重点,越军肯定严防死守,不如首攻宣南门。”

    吴王取过一面小旗,插在宣南门上,道:“就从这里突破!”

    第二日,天空阴沉,云层紧锁在会稽上空,凌冽秋风带来萧瑟寒意,尽管没有入冬,会稽的树木已渐寥落。

    黎小石站在宣南门城楼,极目望远,天边那一团闪着雷电的光云,被漫天云汽遮盖,此刻寻不到半点踪迹。

    他忽然觉得,自己身处在此地,已经离时间光云越来越远了。

    低头看脚下的城墙,墙垛口下,排满甲兵,地上随处是密密麻麻的羽箭,还有巨石堆。那是将士们连夜运上城墙的,一夜奋战,人人眼中布满血丝。但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大战即将来临,无人可以独善其身,包括本来不属于这个地方的黎小石。

    正是深知这一点,他低低叹了口气。

    偃炆站在他身边,见他眼中暗淡,以为他对大战胜负没有信心,便道:“仗还没有打,你怎么就如此低落?”

    黎小石看了她一眼,她身披铠甲,头戴盔帽,眉目间肃杀之意正浓。“你向越王请求随我出战,不怕吗?”

    偃炆负手而立,冷笑一声。“我的武功虽不及你,但自幼饱尝征战离乱,见惯了沙场铁血,有何可怕?”

    黎小石点点头,宣南门的守军将士们,需要这样的将领。

    城外有战报传来。“吴军主力转移至宣南门外。兴林、武安等地的屯兵已经到达会稽郊外百里,静候指令。”

    黎小石说道:“命令他们,分散成小股部队,灵活机动,自主寻找吴军目标,以突袭为主,不可久战。”

    “是!”

    偃炆看了看远去的传令兵,道:“朝中大夫们,都在笑话你的游击战,说这是小地方来的乡野村夫,搞的小偷小摸战术,成不了大事。”

    她斜眼瞟着黎小石,本以为他会大怒,本想到黎小石反而哈哈大笑。“当年老蒋鄙视朱毛,好像也是类似说法。”

    “猪毛?”偃炆皱眉,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黎小石笑着摇头:“不用管他们,自古官僚都有这个通病,无论面对什么事情,总是先考虑站队对不对。我既然不是他们一队,又没有什么派系,是个外来户,他们自然看我哪里都不顺眼。”

    偃炆笑道:“这话倒有几分可信。你才刚刚当官,怎么就有这么深的体悟?”

    黎小石撇撇嘴,信息技术先进,新闻媒体发达,有一个好处就是,高层政治斗争不再只隐藏于庙堂之上,而是通过各种渠道渐为人知。

    但他没有说出这些,偃炆这个人,刨根问底的功夫也是了得,给她嫌解释起来,实在太累,便只能随口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

二百八十八章 攻城

    宣南门前,尘土飞扬,寒风带来金铁之气。

    黎小石深深一嗅,这就是沙场的味道。“他们来了!”

    过不多久,马蹄、车轮、脚步之声传来,一片黑压压的影子覆盖了宣南门前的缓坡。

    吴军继续向前推进,在越军羽箭射程之外停住。

    第一梯队,长矛手。

    第二梯队,骑射手。

    第三梯队,步甲兵。

    第四梯队,战车、攻城车。

    第五梯队,劲弩手。

    军令大鼓准备就位,静等吴王指令。

    城头上,黎小石大喊道:“劲弩手退后,长矛手上城垛!”

    射程更短的劲弩暂时退在一侧,长弓手排成三排,搭箭上弓,凝视前方射程最远处。

    嘭!嘭!嘭!对面军鼓开始敲打,轰鸣之声响彻云霄。

    “拿下会稽!灭亡越国!”申擎大吼一声。

    身后的将士们随之大喝一声,声音充斥原野。

    “给我冲!”申擎喝令一下,手持盾牌的长矛手率先往前冲。

    不用等黎小石号令,守卫墙垛口的越军,一见敌军进入射程范围,立即向下投掷长矛。

    嗖嗖嗖!成千上万的长矛破空而去,划破寒风,直逼吴军。

    当即就有一排接一排的兵将被射杀,长矛大多穿胸而过,或将人扑倒,或直接钉在地上。更多的长矛直插在地上,形成了一排刺篱笆。

    毕竟城头守军占有高度优势,倘若面对面投掷,对方以盾牌抵挡,不一定会有这样高的致死率。

    而且那时候的盾牌,大多以铁炼成,为了提高移动速度,只能略微牺牲厚度,防御力便不是特别强。

    不过,也有一半吴军长矛手避过第一波投掷,向前推进五十米,终于到达以下射上的射程范围。

    嗖嗖嗖!一支支长矛射中城墙上的守军,不断有人从城上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第二波长矛手立即替换上前一队,到达墙垛口,继续向下投掷。

    吴军方面,在长矛手开始反击之后,立即派出了第二、三梯队,骑射手一马当先,步甲兵紧随其后,一齐向城墙推进。

    接着,战车和攻城车向城门处缓慢移动。

    劲弩手以战车为掩护,一步步朝城墙靠近。

    相比较城头守军,吴军显然死伤更多,不到一个时辰,第一梯队长矛手几乎全部覆灭,此时骑射手正好取代了他们的位置,他们移动更快,很快就到达城下。

    投掷长矛的速度实在太慢了,难以应付快箭连射的骑射手,黎小石命令劲弩手上前,对着城下一阵急射。

    骑射手并不难对付,骑兵求快,必然不能穿厚重的铠甲,防御能力较低,虽然也持有盾牌,但很快便消耗殆尽。

    然而在骑射手的拖延下,吴军的主力部队步甲兵顺利推进到了城下。

    一根又一跟八爪绳索通过抛掷机,被抛上城头,卡在墙垛口。随后,一条又一条云梯架起,绳索粗如手臂,以油浸泡,日晒半月,坚韧胜甲。

    长矛手立即抛弃长矛,抽出长刀,集于云梯两侧,既然砍不断绳索,那就不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一双。

    吴军步甲兵很快爬上来,一个接一个,如同蚂蚁一般覆盖了云梯。

    黑沉沉的羽箭劲弩,以及巨石,从天而降,砸向吴军。

    无数人爬到中途,惨叫一声跌落下去,摔成几折。云梯下的尸体比任何地方都多,简直堆成了山包。

    也有一些勇猛的,爬上城头,翻过墙垛,却被迎面劈来的砍刀劈成二半。

    黎小石转眼去看城门,那是整个城防最薄弱的环节,也是敌军重点攻击的位置。

    战车排布在城门周围,里面的劲弩手接着战车的掩护,向城头连发快弩,击落一批又一批守军。

    攻城车开至城门外,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铁甲,一般弩箭根本无法穿透。

    铁甲之内,架设一根粗大的攻城锤,以绳索系于铁架之下。后方四十个士兵,分成两列,排布在攻城锤两侧,用尽全力拉起绳索,将攻城锤吊起,口中齐喊:“一、二、三!”

    四十个士兵一齐放手,轰!一声巨响,攻城锤狠狠撞在城门当中。

    这一下,几乎将大地震得颤抖三分,城门受到重击,门后的十根巨梁,同时震颤不止,发出轰鸣,当中那一根直接受到冲击,“咔擦咔嚓”接连几声脆响,已有裂缝爬满中央。

    “一、二、三!”攻城车里的士兵,再次拉起攻城锤。

    轰!又一声巨响,门后巨梁再次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咔嚓咔嚓”声。

    城门上的守军加快了劲弩的发射速度,齐齐对准攻城车,弩箭如同倾盆大雨覆盖城下。可是攻城车不但没事,里面的劲弩手还不断还击,射落了一批又一批越军。

    守军又推下巨石,石块砸中车顶坚甲,砸翻了一些劲弩手,周边战车里的劲弩手很快过来补充。

    “砸攻城锤!”可是石块的准头太差,根本砸不中。

    城门内,大量越军甲兵密集排布,后排更有劲弩手和长矛手,他们手中紧握兵刃,目光紧盯城门。

    一旦城门不守,他们的任务是冲上去以身堵门。

    虽然有必死之心,但是听着门外攻城锤的轰鸣,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颤,他们还是忍不住手臂微抖。死亡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咆哮!

    轰!第三声巨响一过,当中一根巨梁再也承受不住,悲壮断裂,城门在撞击之下,竟往里凹陷,二门之间撕开了一条窄窄的裂缝。

    嗖嗖嗖!一支接一支劲弩从裂缝之中射入,城门内站在前排的守军,应声倒地。

    守军立即反击,羽箭通过裂缝交互射击。

    “城门要守不住了!”黎小石心头焦急,这样下去不行!

    他抽出百炼龙眉刀,将一面盾牌背在身后,向城门上方的墙垛急奔。

    “你去哪儿?”偃炆在后面追道。

    黎小石来到墙垛口,将绳索缠在腰际,对守军命令道:“放我下去!”

    守军将士一听,惊恐道:“将军,这太危险了!”

    偃炆一把揪住他腰际的绳子:“你疯了!”

    黎小石瞪眼:“没时间了!”

    城下又传来攻城锤的轰鸣。

    守军将士咽一口水,四人合力拉住绳索,另有二十个劲弩手分列二侧,作为掩护。

    黎小石快速跃出墙垛,以盾牌向外,脚蹬城墙,身体平行于地面,飞速下降。

    攻城车里的劲弩手一看头顶飞来一个人影,立即对准他连射。

    叮叮当当!劲弩打在盾牌上的声音不绝于耳,下降的几分钟,对黎小石来说漫长得好像过了几年。

    这几分钟内,他毫无还击之力,倘若就这么挂了,真是冤屈!

    幸好吴军为了近战,在攻城车和战车里,配备的都是劲弩手,而不是长矛手。劲弩虽轻快,穿透力却不比长矛,否则此时黎小石早就成了刺猬。

    砰!黎小石落在攻城车顶,震得坚甲发出一阵喧嚣。

    他大喝一声,跳入攻城车内,挥舞长刀,凌冽刀风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在车内劲弩手听来,简直如同地狱鬼神之音。

    他双目布满血丝,身法快如闪电,手起刀落,斩断无数头颈。口中呼喝之声凌厉,车内劲弩手无不闻风丧胆。

    车顶坚甲又一阵震颤,偃炆也身缚绳索,从墙垛口飞下。

    二人背向而立,各自挥舞手中刀刃,在车内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不多一会儿便将攻城车里的劲弩手杀个干净。

    周围战车里的吴军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无数人冲出战车,涌向攻城车。

    此人不除,攻城车无法发挥效用!

    黎小石眼见他们攻来,并不急着迎战,而是转身高举长刀,对准攻城锤两端绳索,一刀斩下!

    轰隆!攻城锤如一头丧失利爪尖牙的巨兽,颓废地趴在地上,再无攻击之力。

    城门上的守军见状,高声欢呼,喊声直上霄汉。

    此时郭玉也赶到墙垛口,手中劲弩连发急射,与城头守军一起阻挡攻向黎小石的一大波吴军,顿时城门口尸山堆积,甚至堵住了那道裂缝,血海横流,形成了一道刺目的沟渠。

    后方的吴王看到城门前的战况,对黎小石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大局为重,他下令鸣金收兵。


………………………………

二百八十九章 转守为攻

    捷报传回王宫,越王大喜,立即下令嘉奖,擢升黎小石为二品骠骑将军,擢升偃炆为三品前锋参领,所有宣南门守军一应都有赏赐。并令其他城门守军效法黎小石,组织一支敢死队,专门对付吴军攻城车。

    而吴王此时却在营帐中大发雷霆,他的三十万大军,死五万余人,重伤二万余人,轻伤六万余人。损兵折将几乎一半,而会稽却仍然固若金汤。

    更可气的是,入夜时分,奋战一天的将士们刚要休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小股轻骑兵,在军营里横冲直撞一番,砍了一些人,烧了一些营帐,一见大军出动,立马又一溜烟逃了,凭借对周围山脉河流的熟悉,逃得无影无踪。

    吴王命令加强巡逻,以防敌军偷袭,可是那些轻骑兵就好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这边刚赶走,那边又来,这一夜来来回回竟折腾了四次,直把吴军士兵折磨得叫苦连天。

    吴王本来打算第二日再攻,见士气烦躁,只得命令原地休整一日,第三日转攻江北门。

    然而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江北门依然坚不可摧,吴军再次死伤惨重。

    吴王气得旧伤复发,只得撤守余杭,以待时机。

    见吴军后撤,会稽之围缓解,城中百姓都弹冠相庆。

    越王宫议事大殿上,气氛却仍然凝重。

    “大王,会稽虽然保住,却没有完全消耗掉吴军主力,若任由夫差据守余杭,吴军下一步一定会夺取其他市镇,一点点蚕食越国,对会稽形成扼喉之势。”

    “要趁着会稽之战胜势,追击吴军,把他们赶出越国!”

    越王眉间阴云密布,在龙椅上重重一拍,不能养虎为患!“骠骑将军!”

    黎小石出列。“臣在!”

    越王目光重若千钧。“孤王命你率十万精锐,二百乘战车,在会稽城外与吴军决一死战!”

    黎小石咬一咬牙关,感到重任在肩。“遵命!”

    出了议事大殿,不少官员凑上来献殷勤。

    “骠骑将军,这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啊!大王将如此重任交给将军,实在是对将军信任至极啊!”

    “是啊!将军此次领兵出征,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呢!”

    “将军已是二品,而越国一品大将军至今空置,将军此次若是得胜,怕是封爵封地也未可知呀!”

    黎小石赶紧下拜道:“诸位大夫,大王对下官的信任,下官十分感激,一定竭尽全力驱逐吴军。至于其他的,那不是下官考虑的东西。家中还有些事,暂时先告辞了。”

    可没等他转身,那些人又拉住他。“将军这么着急走,莫不是与那位前锋参领有约?”

    “听说你们二位在有巢便是相识,彼时将军还为前锋参领做过护卫?此次将军在城门头惊天一战,前锋参领冒死相助,可见情义实在非同一般哪!”

    “此次大王命令将军出征,前锋参领随军,二位真是夫唱妇随,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黎小石干笑着,面对这些人,这种场面,他实在有些束手无措。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与他们周旋应对,这简直比修炼武功秘籍还要复杂。

    他只得胡乱敷衍着,几乎是逃跑一般,从人群中抽身退出。

    回到府邸,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吩咐管家,今日不见客,他实在太想要安静了。

    在书房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就想起了脚步声。

    黎小石皱眉,管家怎么回事,又把人放进来了?

    吱呀一声,门推开,却是偃炆。“听管家说,你今日不见客,怎么,压力太大了?”

    黎小石苦笑,之前会稽防御战,既有城墙可以凭恃,也没有太多战术战略可以运用,他尚且还能应付。这一次出城与吴军主力硬战,可是对将领的严峻考验。

    偃炆笑笑,走到书房北墙前,那里悬挂着一幅越国地形图。“所以我来与你商讨一下策略。你有什么打算?”

    二人在书房秉烛夜谈,直到枝头鸟叫,才惊觉一夜过去。

    黎小石望望窗外,东方一抹微蓝色泛着金光的朝霞从窗口映入,他觉得霞光虽然微不足道,但好像能驱散夜晚的清寒,带来融融暖意。

    他随即又微微摇头,自嘲一笑,或许只是因为畅谈一宿,心头舒爽,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

    “怎么了?”偃炆见他若有所思,以为还有什么没讲。

    黎小石道:“哦,没事。天已经亮了,要么你别走了吧,在这里睡一觉。”

    明日就要出发,大战之前,睡眠当然是珍贵无比的。

    偃炆略一低头,嘴角浮出二朵粉色桃花。“好。”

    吹了蜡烛,拉开书房的门,一股清晨寒露之气扑面而来,偃炆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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