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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逃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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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石满脸冷汗,没想到那个时候的黎华,竟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联想到他后来天天与酒瓶和麻将为伍的日子,心里不禁翻了几百个白眼。

    “这什么花啊?从来没见过。”小姐妹指着其中一朵,它跟周围的玫瑰不同,花瓣形状并不十分艳丽,甚至可以说普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插错了。可它分明就站在花束的中心位置,被周围的花朵众星拱月,以此彰显与众不同。

    “曼陀罗花。他自己种的,是一种草药,还可以泡茶喝。”赵秋菊面色潮红,一脸甜蜜,一看就是恋爱之中的女人。

    黎小石心里暗想,黎华居然还会种草药?结婚后就只会喝酒打儿子了。

    赵秋菊回到休息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热热地喝下去,肚子稍微好受了一些。又从花束中掐下几片曼陀罗花瓣放进水里,一股微微清香弥漫开来。

    外面有人叫:“阿菊,泡面仔又来找你了,妈咪叫你去陪。”

    赵秋菊一听,皱起眉头:“他干嘛天天来啊?烦不烦!”

    小姐妹很同情:“这种人最讨厌了,没几个钱,还天天缠着你。妈咪也真是,什么人都叫你去陪,恨不得立马从你身上赚到钱。”

    赵秋菊苦恼归苦恼,还是起身出去了。没办法,妈咪的话谁敢不听呢?

    黎小石看到妈妈桑已经在大厅里等她,把她送到一个卡座里面。卡座里坐的男人背对黎小石,看不清楚脸。

    黎小石心里酸酸楚楚的很不好受,他第一次直接面对母亲的过往历史,在此之前,母亲一直都将它藏得很好,从未暴露在黎小石面前。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这已经是翻过去的一页,如今连母亲都不在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妈妈桑还在絮絮叨叨地讲些什么,赵秋菊忽然猛地站起来,一手捂着嘴巴,飞快地从卡座跑出来。她又恶心了!

    赵秋菊跑到楼梯背面的角落里一阵干呕,吐出一些食物,这些当然没有逃过妈妈桑的眼睛,对于她这样的过来人来说,看一眼就什么都清楚了。

    等赵秋菊缓过来,泡面仔已经走了,有人来叫她:“妈咪叫你去二楼办公室。”

    赵秋菊忐忑不安地走进妈妈桑的办公室,妈妈桑正在倒一杯酒。

    她知道赵秋菊不会喝酒,也辨别不出酒的什么味道才算是真宗。

    “来!尝尝。”妈妈桑把一杯红酒推到赵秋菊面前。

    “我不会喝酒。”赵秋菊老实承认。

    “我的舞厅里,还有姑娘不会喝酒?”妈妈桑佯装惊讶,“阿菊你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一行混了?”

    赵秋菊知道妈妈桑刚才看见自己呕吐,也知道她的狡猾,本能地对面前的酒产生怀疑,铁了心不喝:“不,我今天来例假,不舒服。”

    妈妈桑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年轻女孩:“可以呀!妈咪的话都不听了?”

    赵秋菊硬着头皮,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舒服。”

    妈妈桑早就耐不住了,大吼一声:“进来!”

    从门外冲进来二个保安,都长得跟公牛一样。她指着赵秋菊,命令道:“把酒给我灌下去!”

    赵秋菊一下子站起来:“妈咪,为什么要这样?”她恐惧地发现,真的撕破了脸,她压根没有能力对抗妈妈桑。

    妈妈桑咬牙切齿道:“实话告诉你,这是流产药。要是你自己喝下去,我给你三天假期去休息。要是我灌下去的,明天你就准备接客!”

    赵秋菊呆住,这也太狠了!

    “你们还是不是人?!”门口一声大吼,所有人惊讶地转身,黎小石站在门外,冲进来一把抓住赵秋菊,“我们走!”

    门口的保安一左一右拦住他,厉声喝道:“你谁啊?”

    “我是她的……”黎小石话说一半,只得咽下去,“不跟你们废话,今天我要带她走。”

    妈妈桑在背后冷笑:“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也敢跟我叫板!这世道真是要翻天了啊!给我揍他!”

    二个保安闻声而上,一齐向黎小石扑来。

    黎小石赶紧把赵秋菊推到一旁,眼看着保安的拳头向自己面门砸来,立即往旁边一闪。立脚未稳,第二拳紧接着追到,他又一闪,接连几下都没让对方近身。

    二个保安有点懵,这人速度也太快了,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闪躲的,总之拳头都打在棉花上,连个回响都听不见。

    他们觉得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面前失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在老板面前这么无能,有可能失了饭碗,便一个个发了狠,向黎小石发起更凌厉的攻势。

    黎小石左躲右闪,一步步退到了墙角。

    “打他们啊!”赵秋菊在一边急得大喊。

    黎小石捏紧了拳头,却迟迟不肯出击。我不喜欢打人!他心里有个声音在低吼。

    但脚后跟已经顶到了墙垣,再也无处可躲。“砰!”黎小石脸颊吃了重重一拳。

    妈妈桑嘴角一扬,笑道:“给我狠狠地打!”

    保安又挥来一拳,黎小石歪头躲过,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打在保安的头上。

    二根羽毛从靠垫内部飞出来,飘过保安身前,落在地上。

    “你他妈开玩笑吗?拿这玩意儿打我!”保安受了极大侮辱,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飞起一脚照准黎小石的裆部踢去。

    黎小石连忙弯腰抱住他的腿不放手,推着他直朝另一人冲去,三人撞在一起,齐齐翻倒在地。

    趁着他俩没起身,黎小石飞速拉了赵秋菊夺门而逃,门外的黎云云正等着接应他俩,远远地打开大门,走之前还不忘推翻大门外的五六个霓虹灯招牌。

    黎小石拉着赵秋菊逃出舞厅,捡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子一路狂奔,直到赵秋菊气喘吁吁地连连摆手:“跑不动了!让我歇一歇!你怎么这么能跑啊?”
………………………………

一百一十章 孩子的爸爸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面前这个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他光挨打死扛着不还手,逃命的本事倒是不小,看他跑那么久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分分钟就能上奥运会。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帮我啊?”赵秋菊一边抹汗一边问。

    黎小石挠了挠头皮,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叫我们雷锋吧!”黎云云对黎小石一使眼色,“对吧!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儿。”

    赵秋菊知道她故意回避,可是来不及计较,忽然捂着肚子叫起来:“好疼!疼死我了!”

    “怎么回事?”黎小石吓一跳,赵秋菊脸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滴滴答答往下落。刚才不是没有喝下妈妈桑的酒吗?

    他往地下一蹲:“赶紧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赵秋菊捂着肚子,费力地趴在黎小石背上。

    “在那边!上!”巷子口有人大喊,五六个保安从舞厅追到这里。

    黎小石脑袋一紧,这群人怎么阴魂不散?!

    “快跑!”话音未落,黎云云已经蹿出去好几米,她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别的本事没学会,逃跑的本事学得非常顺溜。

    黎小石背起赵秋菊撒开双腿飞奔,赵秋菊在背上颠簸,肚子越发疼痛,可她咬紧牙关不敢吭一声,生怕黎小石听见了分神。

    保安见追他们不上,兵分二路抄近道包抄。一路从侧面围上来,伸手就去抓背上的赵秋菊。

    黎小石抓紧赵秋菊,飞跑几步,利用惯性窜上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又奋力一跃,跳上垃圾房,接着几步跨上路边平方的屋顶,在屋顶上跟下面的人赛跑。

    屋顶边缘摆放了一些花盆,陶瓷或者玻璃材质,一个个装满了泥土挺沉。黎小石一边跑一边顺手把花盆踢下,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砸得下面的保安叽哩哇啦大叫,灰头土脸不说,有的还被飞溅的花盆割破了腿脚胳膊。

    黎小石不敢懈怠,背着赵秋菊一口气跑出几公里外,到了医院门口才停下来喘口气。

    急诊室的灯亮起,他被护士阻挡在门外,这才发现自己双腿肌肉发抖,努力控制都停不下来。

    过了很久,赵秋菊终于被推出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的护士满面喜色地迎上来:“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孩子就保不住了。现在呀,大人小孩都没事了!”

    黎小石还是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小孩怎么了?”

    马尾辫护士摘下口罩,用责备的口气道:“孕妇误服了催产药,幸亏服用量不是很大,否则极易造成流产的,你懂不懂?以后千万要小心,明白了吗?”

    黎小石、黎云云和赵秋菊闻言,都摸不着头脑,催产药?

    马尾辫护士又说:“要想保住这个孩子,从今天起不能再乱给她吃东西,不能让她劳累,必须住院静养。”

    护士又嘱咐了许多,黎小石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而病床上的赵秋菊早就因为虚脱无力昏睡过去。黎小石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心疼不能自已。

    “23号床家属,快去缴费了啊!”马尾辫护士在门口露一下脑袋,马上又不见了。

    黎小石翻翻自己的衣服裤子口袋,只找出来可怜的一百多块钱。一个小服务生,想必也是穷得叮当响吧!

    黎云云同样翻遍口袋,只找到几十块钱。

    他俩慢吞吞地挪到缴费处,一问,倒吸一口冷气,竟然高达二千。

    我的妈呀!这会儿杨文刚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呢,找谁借钱啊?

    黎小石把所有的钱,连同手上的手表,一股脑儿放进窗口:“那个……我走得急没带那么多,这些先给你,我一定马上来补交。”

    窗口里的护士收下钱,退回手表:“23号床是吧?今天的药还是给你用上,但是你下班前一定要来补上,知道了吗?”

    “是是是,谢谢!”黎小石如获大赦,赵秋菊这样的身体状况,断药是万万不可的。他叹口气,好汉不为五斗米折腰,可现在要是有人肯给他钱,别说折腰了,就是叫提鞋他也不得不干呀!

    “秋姨要想生下你,简直就是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你这人,在娘胎里就这么会折腾!”黎云云瞅着黎小石道。

    黎小石瞧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道:“我好歹也是你哥,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啊?”

    “少给我摆谱!”黎云云“切”一声冷笑,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回了病房,有摆谱的劲头还不如好好想办法去筹钱呢!

    赵秋菊已经醒了,听到黎云云说起医药费的事,吓了一大跳,她所有的钱都叫妈妈桑扣着,只有正式上班以后才能领到工资。况且这是在1995年,她要干多久才能把这钱垫上啊?

    “我们快逃吧,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赵秋菊催促道。

    黎小石一愣,这不太好吧!他从来没干过违法犯忌的事儿。

    “那就逃吧!医院每年那么多死账呆账收不回来的烂账,不在乎我们这一点儿。”黎云云一拍即合。

    “等等!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黎小石看着赵秋菊,“你是不是该找找那个男人?”

    “谁?”赵秋菊不解。

    黎小石很不愿意说那个人的名字,可是不得不提醒赵秋菊:“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爸爸不该知道今天这件事儿吗?”

    赵秋菊的脸一下子红了,是啊,找他一定能解决眼下的困境,而且他有权利知道今天发生的危险,有义务为母子的安全负责。

    赵秋菊来到护士站的公用电话台,拨下一串号码。

    黎云云在黎小石背后悄声道:“你直接用‘那个男人’来称呼,我听着很不友善啊!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黎小石心里哼一声,没有接话。

    黎云云看他的神气,好奇道:“我小时候是我奶奶养大的,总共也没见过我爸几次,对他没什么印象。你不是他养大的吗?他对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黎小石没好气道,心里想,我才不会因为他是你爸,就在你面前替他文过饰非。

    黎云云耸耸肩,看黎小石的脸色就知道,黎华对他不好。她反而觉得有点开心,心里似乎得到了某种平衡,至少证明黎华并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抛弃了自己。
………………………………

一百十一章 惊险脱身

    电话拨通了,那一头传来一个男声:“喂!哪位?”

    赵秋菊小声道:“是我,阿菊。”

    那边停顿一下,声音小了半度:“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一般不要打我电话。”

    赵秋菊听了有些踌躇,用手指在电话线上绕来绕去,半天才说:“可是我遇到麻烦……差点保不住咱们的孩子。”

    对方又停顿一下,着急问道:“孩子怎么样?”

    赵秋菊答道:“还好。就是我没钱付医药费……”

    在钱的问题上,对方倒是很爽快:“我马上叫人送过来。”

    不等赵秋菊再说,对方立即收了线。

    医药费有着落了,可是赵秋菊更加闷闷不乐,一个人面向墙壁躺着,一声都不吭。

    黎小石以为她吓坏了,叫黎云云去陪她说说话。

    “我干吗去碰软钉子啊?人家心里不痛快呢!”黎云云耸耸肩。

    “为什么?”黎小石不明白,医药费不是有人来付吗?舞厅的人也不会追到医院来,危险警报已经解除。

    黎云云斜眼瞧着黎小石:“我猜你长这么大,大概没有谈过恋爱。”

    黎小石被一个认识才一天的人看穿,感到浑身不自在。奇怪,我额头上又没写字,她怎么知道?

    黎云云以一种这个年龄少见的成熟口吻,摇头叹道:“看来我爸一贯以来的做派就不咋的,我都看不下去。电话里只问孩子,没问大人一句。出了这种事,人不来,只送钱来。”

    黎小石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等到太阳落山,送钱的人还没有到。赵秋菊又一次拨通电话,这回干脆已经关机了。

    碍着赵秋菊的面子,黎小石忍住没有发作,黎云云已经背着赵秋菊破口大骂了:“言而无信,不负责任的小人!就这么丢下孤儿寡母不管,还是不是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黎小石冒出一滴冷汗:“喂喂,女孩子家不要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搞得你好像阅人无数一样。”

    黎云云冷笑一声:“想替男人辩护吗?”

    黎小石笑道:“世界上坏男人不少,好男人也多,不要一棍子打死。站在你面前的,可能就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男人。”

    黎云云正要反唇相讥,对面走来马尾辫护士,冷眼瞧着他俩道:“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啊?住院费用交了么?”

    黎小石脸上的表情僵住,再好的男人要是拖欠医药费也不光彩。“那个……我马上去想办法。”

    “马上?”护士责问道,“早干嘛去了?已经拖了一天了明白吗?今天晚上的药停用。”

    听到护士的话,黎小石真是懊悔自己信了黎华。

    黎云云见状,一个人溜回病房,小声对赵秋菊说:“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逃吧?”

    赵秋菊立即同意:“我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你哥,他会同意吗?我欠他一份情,背着他自作主张,不太好吧?”

    黎云云轻笑一声:“他死脑筋,不用管他!你先走,装作下楼散步。等你安全了,我再把他一块儿拖走,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赵秋菊点点头,故意把床铺弄得凌乱,看起来好像暂时离开不久即将返回的样子。她的用品本就不多,捡了几样放进衣服口袋,其他的都丢在原地,故意给人造成假象,随后便假装轻轻松松地下楼去了。

    黎云云从窗户里看到她走出医院大门,便马上找到病房外的黎小石,他还在为了怎么筹钱的事着急上火团团乱转。

    “快走吧!秋姨已经逃走了。”她拉起黎小石的胳膊就走。

    什么?黎小石没想到她俩来个先斩后奏,赶紧趴到窗户上看。赵秋菊已经穿过医院大门口的马路,站在对面的一条小巷子口朝这里张望。

    这是她和黎云云约好的地点,一旦黎小石走出医院大门,三人立即钻进小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但是黎小石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在街上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舞厅里的打手,他们站在赵秋菊身后不远处,慢慢地朝她靠近,而赵秋菊只顾看着这里,对此浑然不觉。

    糟了!他转身拔腿就跑,飞速冲出病房,掠过护士站,冲进对面的楼梯。

    黎云云心里大喊,喂!别这么明显啊!容易惹人注意的!

    果然,护士站里的马尾辫护士诧异地看着一路狂奔的黎小石,忽然反应过来,指着他喊道:“喂!你站住!不交住院费不能出院!”

    随后她看到黎云云从眼前跑过,瞟了护士站一眼,旁若无人地跑远了。

    这下她更确信了,连忙抢过电话机喊道:“门岗请注意!有人赖账要跑路了,赶紧拦住他们!”

    丢下电话机,她撵在黎云云身后追了上去。

    黎小石听到护士的喊话,可是他根本无暇辩解,晚一步赵秋菊就有可能遭遇危险!

    他一步不敢放慢,径直跑到医院大门口,可是那里已经站了三个保安,外加一辆警用摩托车,上面正坐着一个警察。

    警察其实是正好路过,听到保安对讲机里的求助,就顺道维持一下治安,唯恐发生什么医疗纠纷事故。

    这下要坏事!

    黎小石的目光越过警察,看向马路对面的赵秋菊,她正焦急地看着自己。而在她的不远处,四五个舞厅打手正在悄悄靠近。他们穿过人流来到她身边,只要把她拖入小巷子,也许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喊,就有可能被打晕。

    而警察根本不知道马路对面的阴谋,他背对赵秋菊,严阵以待地望着黎小石和黎云云。

    “喂!小心啊!”黎小石冲着赵秋菊竭力大喊。

    可是马路宽阔,马路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很快吞没了他的警告。

    赵秋菊只看到他夸张的神情,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那四五个打手却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异动,加快了脚步。他们不想被警察注意到。

    三个保安见黎小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张开手臂形成了一道人墙,想要迫使黎小石减速。

    黎小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们跑去,一低头一弯膝盖,脚掌在地面上滑行,“嗖”一声从保安胳膊底下穿过,好像一辆漂移的赛车。

    保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黎小石直向警察冲去,一把抓起警察头上的大盖帽,戴在自己头上,脚下毫不停歇,大步跨过马路,越过人流,来到赵秋菊面前。

    他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点停顿,把警察、保安、护士、黎云云和赵秋菊都看呆了。

    同时惊呆的还有距离赵秋菊近在咫尺的舞厅打手,只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眼前,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响起警察的一声厉喝:“干什么?!给我站住!”

    见到警察一身制服,舞厅打手本能地想要后退,再听这一声断喝,犹如当头一棒,差点以为自己行迹败露,忙不迭地转身钻进了小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小石松了一口气,忙抓着赵秋菊道:“你没事吧?”

    赵秋菊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身处危险,只是不明白黎小石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胆敢戏弄警察?她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警察,紧紧抓着黎小石的衣袖:“这下怎么办啊?”

    说话间,警察和保安都赶到面前。警察黑着一张脸,眼中都是怒气。保安的笑容里带着不少幸灾乐祸。

    黎小石连忙把头上的大盖帽摘下来,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递到警察面前:“警察叔……同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秋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是故意?你还能找个更烂的借口吗?

    警察接过大盖帽戴在头顶,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咔嚓!”一副冰凉的手铐戴在黎小石双手上。警察冷冷地说:“跟我回派出所一趟!”

    黎小石呆住,用有限的法律知识仔细搜索了一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触犯哪一条禁令吧!“警察同志,我没有犯罪啊!你为什么铐我?”

    赵秋菊在一旁帮着说情:“我们就是拖欠医药费,马上就会还上的,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干,真的!”

    “你袭警!明白吗?跟我走!”警察冷冷地盯着黎小石,不容他再辩驳。

    袭警?!黎小石彻底惊呆了,这罪名可大了!

    警察在他后背一推,把他推了一个趔趄。“走!”

    黎小石一惊,醒了。

    原来是个梦。
………………………………

一百十二章 身体检查结果

    弗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的反映,大概是他太思念母亲了,所以梦里居然回到了母亲的年轻时代,还设想了一出勇救落难母子的英雄故事,可惜最后落得一个袭警的结果。

    他苦笑摇头,拿起枕边的DNA存储条,刚才还鲜活的母亲,如今只存在于这一条小小的冰凉的塑料管里。

    起身走进卧室,黎云云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被子早就滑落到地上,床头柜的台灯还亮着。

    黎小石捡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关了灯准备离开。

    忽然衣柜的镜面玻璃映出亮光,好像电脑屏幕一样打出一行字:今日天气阴转多云,最高气温25度,最低气温15度。穿衣建议是长袖长裤,薄外套。

    黎小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外套。

    衣柜门无声地滑开,显露出一排崭新的衣服,有西装、夹克、T恤等。

    黎小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玛丽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因为黎云云还在睡觉,所以她并未发出声音。

    黎小石挑了一件灰色夹克,衣柜门自动关闭,镜面玻璃暗下来,看起来跟普通玻璃无异。

    走出套房,黎小石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人关心不错,但被时刻监视的感觉还是令人产生一丝不爽。

    从地下通道穿过马路就是医院,此刻天光蒙蒙亮,按规定不到探视时间。但是黎小石报上姓名之后,门卫立即放行,这大概也是VIP权利吧!

    推开阿兰的房门,她还在酣睡,身体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小小的虾,被子将头和肩膀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非常怕冷,只留一把青丝杂乱地搁在枕头上,枕头周边还散落着一团团的乱发,看样子刚刚从头皮掉落。

    黎小石小心翼翼地捡起乱发,卷成一团扔进垃圾箱。自从得病以来,阿兰就严重脱发,他不想让她一醒来就看见这些。

    护士推门进来,拉开了窗帘,稍微打开一丝窗户缝儿,以便替换房间里闷了一夜的空气。

    阿兰醒转,张开眼就看见黎小石,别提有多高兴了,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黎小石看着阿兰的脸,今天没有太阳,她脸上显得更晦暗无光。“看你做美梦呢,不好叫你!梦里还笑眯眯的。”

    阿兰确实很快活,笑道:“也不是什么美梦,就是回到村里而已。不过,见到奶奶了,还有大虎、虎头、虎脑他们,好像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黎小石背靠窗台,慵懒地坐下来,沉入瀛洲岛的旧时光当中。“是啊!在岛上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挺美的。”

    瀛洲岛真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在那里的时候满脑子想要离开,真正离开了以后却又让人如此牵肠挂肚。

    护士给阿兰量了体温、血压、血糖,随后在床头的电子记录仪上输入数据,随后便匆匆离开。

    “回到家乡了,不好吗?”阿兰看出黎小石眼神中的伤怀。

    黎小石低下头,也不是不好。但是家人不在了,家乡就像拼图缺了一块,永远也不完整了。

    阿兰冰雪聪明,立即就猜到了:“你妈妈……还好吗?”

    黎小石立即红了眼圈,不好意思被阿兰看到,别过头看向窗外。

    阿兰马上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下床走到黎小石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肩膀。

    黎小石轻呼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活了八十多,按我老家的说法,这个年龄的人办丧事,叫喜丧,用不着难过。”

    阿兰点点头,陪着他坐下。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黎小石努力让自己去想别的事情。

    阿兰摇摇头:“杨院长昨晚上来过,嘱咐我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没说。她为人很热心,对我们特别好。”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话虽这么说,黎小石同时想起自己囊中羞涩。没办法,只好通过玛丽订购了,暂时向杨先生借着,以后再想办法还上吧。

    阿兰笑着朝墙角的矮柜上一指,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她从未见过的食物。“你看这么多,都是杨先生派人送来的。”

    黎小石一看,昨天的水果原封不动,其他的东西也都没有拆开过。阿兰搞不清楚这些新奇东西的吃法,连是不是该削皮吃都不知道,也不好意思麻烦护士,因此碰都没碰。

    黎小石切开一个牛油果,她尝了一口:“咦!不好吃!一股青草味儿,我又不是牛。”

    黎小石又打开一个糖水罐头,她吃了一块黄桃:“哇!这个好甜!”

    黎小石指着她笑:“笨蛋!罐头很便宜的好吧?牛油果多贵啊,还是进口的。”

    阿兰把罐头吃了个底朝天,瀛洲岛上连货币都没有,她头脑里根本没有贵贱的概念。

    护士开门进来:“黎先生吗?院长请您去办公室一趟。”

    黎小石应了一声,跟着她出来。

    院长办公室里除了杨文芳,还有光惠和杨文刚。

    杨文芳站在窗前,看着沙发上的方丈和哥哥。杨文刚则看着光惠。而光惠谁也没看,皱着眉头低头看手中的文件夹,那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

    黎小石一踏入办公室,立即就感觉到气氛的凝重。这么早,他们齐聚在这里,除了一件事,应该再也没有其他原因了吧。

    “检查结果……怎么样?”黎小石盯着光惠手中的资料,那是一份死神的审判书。

    光惠放下文件夹,抬头看到黎小石不安的神情,道一声:“阿弥陀佛!”随即展眉一笑:“黎施主,不要担心!”

    黎小石不信,接过文件夹,一页一页翻阅资料,但并不十分明白上面的一行行术语。他急迫地问杨文芳:“院长,我是病人家属,我想要知道实情!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能承受。”

    杨文芳笑道:“黎先生,你过虑了。你的朋友们的状况虽然比较严峻,但前途还是乐观的。”

    黎小石仍然感到狐疑:“真的吗?那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杨文芳道:“淋巴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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