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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泰国牌商生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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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想不到,那些人在给胡小艺下降的时候,也没放过老大张启超。且两个人中的降头完全不同,这才使得事情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多关心点老大,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胡小艺身上,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二叔和三叔,一前一后赶回来。得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俩都很震惊。十八号凌晨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三叔。他比二叔小,可看起来却苍老很多,或者说,显得更成熟一些,样子也更偏向泰国人。

    他没有和我续叔侄之情,而是直接问爷爷打算怎么办。早已回来的二叔当时正安慰我,听见三叔问,当即拍着桌子站起来,说:“还能怎么办!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次绝不能忍!不管是谁,都要把他揪出来偿命!”

    “现在局势那么乱,还不知他信总理回不回的来。要我看先查一查,再从长计议吧。”三叔说。

    “从个屁的长!”二叔说:“这次是娃仔的同学挡了灾,如果那天留下的是娃仔的血或者头发呢?人家都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连我们是谁都他妈不知道,还计议个屁!”

    “行了。”爷爷摆摆手,阻止兄弟俩的争论,说:“被下降头的,是娃仔的同学,这件事,于情于理,我们要给人家家人一个交代。老二,先把下降的阿赞和幕后主使揪出来,是杀是放,回头再说。”

    二叔点点头,对我说:“行了,哭什么哭,在家等着,二叔这就帮你把人弄回来。到时候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整,天大的事叔给你扛!”

 第三十章 处理后事

    说罢,二叔便转身出了门。爷爷又看向三叔,说:“老三,你也别瞻前顾后的,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被日本鬼子追的头都不敢回,也没像你这样啰嗦。去,请那几位主持来家里喝茶。”

    三叔看了我一眼,最后唉了一声,也跟着出了门。

    爷爷在门口看着兄弟俩离开,过了会,走到跟前踢了踢我的脚,很是严厉的说:“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有事说事,哭管个屁用!给你那同学家长打电话,请他们来泰国,这件事,得有个交代!”

    我颤抖着用老大的手机,给他爸爸打了电话。得知儿子在泰国出了事,手机里传来轰一声响,他爸直接就晕了过去。他妈又接过电话,问明白情况后,立刻哭了出来。

    爷爷请来两位寺庙里的龙婆,帮忙除了老大张启超身上的虫子。他中的是虫降,一经发作,虫子便从从体内钻出来到处吃肉,直到把宿主吃光为止。这么歹毒的降头,近些年已经难得一见,连两位龙婆都看的直皱眉头。

    他们为张启超换了身新衣服,然后端坐两侧,诵经超度,希望他能早日解脱,得以轮回转世。

    这个过程,爷爷没让我看,怕我看了后会太伤心。可是,就算不看,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隐隐约约诵经声,我依然忍不住哭起来。

    二叔凌晨出了门,一天一夜都没回来,而张启超的父母,则连夜坐飞机赶来。盖去机场把人接到家里,他们到了后,问清张启超在哪个房间后,立刻跑上去。

    然后,我听到房间里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亲生儿子惨死异国,身为父母,他们比谁都伤心。

    爷爷叹了口气,和盖一起,连同两位龙婆,把他们二老劝了下来。张启超的父母都是国企职工,不算有权有势的人,但生活也能算小康。八几年实行计划生育后,他们响应国家政策,到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四十多岁,本该到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没想到,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们在沙发上哭了很久,然后才哽咽着问,到底怎么了。

    我和梁习,还有胡小艺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爷爷在一旁,把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并说:“这事怪不得孩子们,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我已经让二儿子去抓人了,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的答复……”张启超的妈妈捂着脸痛哭:“孩子都没了,还有什么能满意的……”

    他爸本来心脏就不太好,现在更是捂着胸口,脸色异常难看。我怕他再因为这事出意外,那可就真的对不起死去的老大了。所以,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然后跪在他们二人面前,说:“叔叔,阿姨,这件事怪我。如果我没有带他们去酒吧,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你们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梁习也立刻走过来跪下,说:“这件事怪我,要不是我觉得他们欺负人,老大也不会上去理论。不打架,就没这事了,全是我的错。”

    胡小艺也过来跪下,但他没什么错,并且也是降头术受害者。

    张启超的父亲看着我们,他手抬起来,颤抖着,但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这件事,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那些人太狠毒。

    我一直在想,那天去酒吧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是真的因为疲惫,还是冥冥之中,脖子上的白榄佛牌在保护我?倘若当时随着老大他们一起去了舞台,说不定留下媒介的,真会是我。

    难道真如二叔所说,张启超的死,是为我挡灾?

    下午时分,三叔把几个大寺的主持都请了过来。但到了家里,爷爷没说事,泡了壶茶请几人品尝。主持们,也没有问话,他们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像在等待着什么。

    第二天中午,二叔回来了,他神情疲倦,脸上又带着愤怒。和他一起回来的有好几个人,多半穿着黑衣。其中一人用绳子捆了起来,二叔把这人踹倒在地,对爷爷说:“是他下的降,不过主使者没抓到。”

    爷爷翻了翻眼皮,问:“怎么?”

    二叔咬牙切齿的说:“那人是曼谷总警司的孩子,他有个哥哥是独立步兵营的少尉,人已经连夜被送到那边去了。现在局势乱,军事权力比以前大很多,我不好……”

    爷爷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声说:“拿五百万泰铢去找那个总警司,告诉他,孩子的命我买了,只要把人送来,钱就是他的。孩子嘛,有空再生一个就是了。如果他不同意,就拿着钱去找上面的督察,督察不愿意就找高级督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必须看到那个孩子出现在这里。”

    二叔用力点头,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走了。爷爷转过来面向张启超的父母,一脸愧疚的说:“不好意思,泰国就是有点乱,你们放心,出了事,我们不会推卸责任。谁干的这事,我就抓谁过来!”

    张启超的父母面面相觑,他们微微低头,算是同意了爷爷的说法。后来这件事我仔细一想,觉得爷爷当初所讲的那些话,一半是告诉二叔,另一半,则是说给张启超父母听的。

    他是比二叔更纯粹的商人,且多了些狠辣。考虑事情,难免有些冷血。像那句孩子没了,再生一个就是,这样的话,我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随后,爷爷弯下腰看着被绳子捆绑面露恐惧的黑衣人,做出一脸纳闷的表情,问:“你不认识我是谁?”

    黑衣人连忙点头,说:“认识,认识,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查清就出手了,原谅我吧。”

    爷爷哦了一声,又问:“现在阿赞们动手,都不先查底细了?还是说,你认为那两个孩子和我没有太大关联,动了他们也没关系?”

    黑衣人面色惨白,说:“是我想的不对,看在以前的交易上,原谅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爷爷摇摇头,然后指着沙发上的张启超父母,说:“他们是那孩子的父母,怎么处理你,是他们的事情。”

    黑衣人努力抬头看过去,大声的求饶。凶手就在眼前,张启超的父母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把他砍死。但是,他们不敢,因为这个被捆绑的人,是会制作小鬼的黑衣阿赞,也是令人恐惧的降头师。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恐惧,就像电影里,鬼杀了人,没人会想着报仇,只会因为恐惧抱头鼠窜,顶多背后骂两句这鬼太吓人之类的。

    看到这,想必又有人觉得疑惑了。之前看你二叔对黑衣阿赞挺客气的啊,怎么突然间胆子那么大,敢对这样的人动手了?

    首先你们要明白,阿赞是佛牌供应商,作为生意人,对能让自己发财的人当然要恭敬。但是,这并不代表二叔怕黑衣阿赞。阿赞不就是懂得做小鬼阴牌,会用邪术吗?可二叔有钱,会做小鬼的人那么多,随随便便就能找来一堆。而对阿赞们来说,同行是冤家,如果有人出钱,他们会很乐意把自己的同行弄死,减少竞争力。

    这是一个金钱与利益捆绑的社会,许多表面上的东西,并非真实的。更何况,几个大寺的主持都在家里喝茶,任何一个黑衣阿赞进来看到,都得心里打怵。

    当天夜里十点钟,二叔再次带人回来。这次又多了个被捆绑的人,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泰国小伙子。他一脸恐惧,眼睛睁的很大。梁习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叫出声来:“就是他!就是他先打我们的!”

 第三十一章 爷爷的交代

    张启超的父母不敢对黑衣阿赞做什么,但对普通人,他们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即扑上去,拳打脚踢,哭喊着大骂:“我儿子做什么了,让你这么心狠,对他下这样的毒手!你还我儿子命来!”

    爷爷在一旁看着,忽然对二叔说:“听到了吗,人家要偿命。”

    二叔点点头,冲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做了个手势。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掏出一把刀子,抓住那个年轻人的脖子就是一刀。血当即喷了出来,张启超父母都在跟前,顿时被喷的全身都是。

    我们愣住了,看着那个年轻人在地上剧烈抽搐,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张启超的父母更是吓的脸都白了,让人家还儿子命来,只是随口说的狠话,他们没想到,爷爷直接帮忙实现了。

    那个被割喉的泰国年轻人,睁大了眼睛,在地上抽搐着。大量的血液,很快在他身下流成了河。爷爷又指着那个黑衣阿赞,问:“这个也杀了?”

    张启超的父亲捂着胸口,一脸惊惧,他妈也吓的接连后退,结结巴巴的说:“随,随便你,我们不……”

    爷爷嗯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那就杀了吧。”

    刚才杀人的黑衣人,又拿着刀子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在地上那位黑衣阿赞脖子上割了一刀。这位黑衣阿赞求饶了一整天,原本他可能还抱有侥幸希望,觉得爷爷没打算杀人。可现在他才知道,爷爷不是不杀,而是在等。

    地上两个人还没完全死透,像放进热水里的鱼虾一样抽动着身体,爷爷看向张启超父母,说:“凶手已经偿命了,希望你们能够节哀顺变。当然了,这件事我身为长辈,也有责任。回头你们商量下,看看需要多少补偿金。”

    张启超的父母看了眼地上渐无声息的两人,满地鲜血,让屋子里充满血腥的氛围。他们哪敢说话,什么钱不钱的,就像胖子班拉达说的,别总提,没意思!

    这就是爷爷的手段,他要以这件事告诉所有人,曼谷,是他的天下!你们可以和我争,可以和我抢,但是,不能触犯底线!我是生意人,但也是擅长杀人的枪手,要比狠的话,先出门打听打听,二十多年前的曼谷,那个靠一杆枪打出来名堂的中国人,到底有多狠!

    那五百万泰铢,则是要告诉主持和阿赞们,老子不缺钱!好好办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明枪暗棒夹颗枣,爷爷的处事方法,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来。因为这是跟着那些军阀将领从尸山血海中体悟出的风格,不是我这种生活在和平年代小年轻能明白的。

    张启超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没经历什么大风雨,爷爷几套组合拳打下来,他们已经快晕了,只能老老实实,任由其施为。

    几个大寺的主持走过来,对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念起经文,他们的表现很是坦然,似乎有人被杀,算不上什么。我不太能理解这样的思维,只觉得,爷爷好陌生。

    他的狠辣,与之前的慈祥,完全是两个极端。而二叔和三叔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桥段,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梁习和胡小艺,已经吓的站不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像装了弹簧一样不停的抖。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这样,老大张启超惨死,有两个泰国人给他陪葬。而爷爷借着这件事,再一次打响了自己的名号。那些咄咄逼人的牌商猛然间明白,中国人能在泰国站稳脚步,绝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个中国老头,不太好惹。

    当然了,这也逼迫他们抱团面对爷爷的压迫力,使得后来几年,爷爷不得不把泰国生意收拢,转而面向正在快速崛起的中国大陆。

    虽然表面看起来,爷爷花了钱还得罪人,吃了大亏。可那之后,各路牌商对我们家都多少会给些面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商量的余地。五百万泰铢把发财的路打通,一点也不亏。就这点来说,倒是达成了爷爷的预期目的。

    二叔抓人杀人干净利索,可别的事一概不管,拍拍屁股就回了大陆,善后工作,让三叔跑的腿都快断了。尤其是二叔当初抓这个总警司的儿子回来,用了不寻常的手段。他没有按爷爷说的那样,拿钱去一层层的托人。而是带着几个黑衣阿赞,闯进总警司的家里,用枪顶在对方的脑门上,说:“把人交出来,你继续活下去,不交人,我就去找总督察拿五百万泰铢买你全家的命!”

    五百万泰铢,绝不是小数目。别说买一家人的命,就算买十个八个替死鬼都够了。

    那位总警司吓的够呛,他很明白,如果不给个满意的答复,二叔真的会开枪,然后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就可以了。在曼谷,警察每年从有钱人手里抓走的替罪羔羊很多,这些利益牵扯和猫腻,身为总警司自然一清二楚。为了活命,只得让人把孩子送回来。

    二叔给了他三百万泰铢压压惊,又送给上面的督察和高级督察一部分打点。为了避免官方的追究,三叔去了趟春武里府,请动龙王帮忙说话,才把这件事彻底抹平。

    龙王是泰国一位很出名的师父,但他不是龙普,也不是阿赞。据传早些年,只是普通的修理工人,有一天忽然明白自己是龙王转世,便出来替人指点迷津,且不收任何费用。

    港澳台影视圈里,没有人不知道龙王的名号,甚至可以说,现如今火过的明星,百分之九十都曾找龙王请求指点。三叔常年坐镇海岛,所以与其有些交情。

    可惜的是,龙王前两年因病仙逝,我一直没机会见到他老人家,颇觉遗憾。

    这件事整个过程,尤其是后半段,堪称惊心动魄。让我对爷爷,对泰国,都有了新的认知。梁习和胡小艺,带着老大张启超的遗体,与其父母在一月十九号回了国。而我,则继续留在泰国陪爷爷过年。

    那只灵鬼土拍婴,他们没有带走,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我知道,这里的事,肯定让他们有了心理阴影,哪敢再去养什么小鬼。我倒没什么感觉,还把这小鬼拿给爷爷看。

    爷爷看了后,笑起来,问我哪来的。我说,是一个顶好顶好的中国胖子,带我们去找非常厉害的阿赞宏沙做的。我还跟爷爷炫耀,阿赞宏沙以前帮新加坡副总理做过佛牌,可牛了。

    爷爷笑笑没说话,我说把这小鬼给他,看看怎么处理。爷爷说:“有什么好处理的,你想要就自己留着吧。”

    我当时一愣,说:“你和二叔不是不让养小鬼吗?”

    爷爷指着灵鬼土拍婴,笑着说:“如果是养这只的话,那我不反对,放心大胆的养吧。”

    “为什么突然就能养了?”我很是纳闷。

    爷爷冲我眨眨眼睛,说:“因为这是那个很厉害的阿赞宏沙做的啊。”

    那时我总觉得,他笑的那么怪,可又不明白为什么。再加上沉寂在能养小鬼的激动情绪中,哪还会去仔细想这里面的内情。不过,爷爷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一个小小的玩笑,让我以为不再有禁养小鬼的限制了。以至于我和梁习还有胡小艺,第二年跑去长沙给祭拜老大张启超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也就是开篇曾说过的养小鬼,命悬一线。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这样,我开始了平生第一次“养小鬼”。每天辛辛苦苦供奉,没事念叨两句经文,时不时缠着爷爷询问有关小鬼供奉的事情。短短一周时间里,我对各类佛牌的认识,提升了很大一截。

 第三十二章 夜夜笙歌

    很快,春节来临,二叔去了大陆,三叔则在几天前回了香港。大年三十晚上,爷爷亲手包了饺子,说是泰国风味的,味道实在不咋的。我勉强吃了几个,便借口要看春晚逃离了餐桌。

    那一年,吉祥三宝的歌声,响彻祖国大地。小崔说事,笑破无数人的肚皮。

    年初六的时候,我回了大陆。之所以选这个日子,是因为爷爷还保留着老一辈大陆人的迷信思想,三六九,往外走,二四八,好回家。

    我是被他弄迷糊了,往外走?大陆才是我的家啊……

    很显然,长居国外几十年的爷爷,已经把泰国当成了家。大陆,只是他的过往。

    回到家,我没敢和奶奶说起泰国的意外,只挑着好的讲。得知爷爷包的饺子,让人吃的脑袋都要炸了,奶奶笑着说:“他呀,就是手笨,又是个大老爷们,哪会干这种活?你爸出生前,他除了带兵打仗就是找人打牌喝酒,连柴都不会砍。”

    看着奶奶一脸回忆的表情,我问她:“您难道真不想和爷爷复合?”

    奶奶摇摇头,说:“主让我们在一起,自然会在一起,主要我们分开,就会永远的分开,不能违背主的意。”

    我有点无语,奶奶信了一辈子基督教,也够虔诚的。看来在主亲手把他们俩拉到一块前,这事是没什么希望了。

    离回校还有几天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许久没联系的郑学长打来的。

    我都差点把他忘了,便在电话里说:“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来学校了?郭学长之前还找过我,问你怎么了。”

    郑学长有些得意的说:“上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好找工作好赚钱吗。现在兄弟我有的是钱,还上什么狗屁学校。”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问:“你们父子俩又去赌了?不是说那次无论输赢,都不再碰了吗?”

    郑学长有点尴尬,嘿嘿笑了几声,说:“不是忍不住嘛,钱可是好东西,哪会嫌少。”

    我懒得问他这段日子赢了多少,只说:“别忘了还愿,还有,过几天就到三个月了吧。马上阿赞师父要把灵鬼仔收回的,你们可别再赌了,不然输了我不管的。”

    “放心,每次都还愿,只多不少。”郑学长说:“对了,说起这个,正要问你,收灵鬼仔有什么忌讳没有?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事情会阻挠阿赞师父收鬼仔的?”

    “你问这个干嘛?”我有些狐疑。

    郑学长说:“这不你说的,如果不收可能会有麻烦嘛,我心里害怕着呢。我爸说,最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忌讳,免得我们做错事,回头阿赞收不回去。”

    “这样啊,那我还真弄不清。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郑学长的话是有道理的,很多关于养小鬼的忌讳,可能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有的人,不知不觉就触犯了还不自知。他的担心合情合理,所以我立刻给二叔打电话,询问有关的事情。

    二叔想了下,回答说:“也没什么忌讳,就是注意别用红色的东西盖住招财灵童鬼,更不能让它碰血,那样的话,它的灵力会增强,有可能影响阿赞师父收回。”

    这是很普遍的一个忌讳,倒算不上特殊,我把答案告诉郑学长,他很是高兴的感谢我一番,并说有机会要请我吃饭。我说:“请吃饭就算了,你要是真不来上学,可别说是因为我,不然人人都抱着灵鬼仔去赚钱不来上课,校长还不恨死我。”

    郑学长哈哈大笑,我们又随意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这事我没放在心上,因为已经到了最后几天,收小鬼也是阿赞师父的事情,和我没多大关系。

    几天后,正式开学。

    我见到了梁习和胡小艺,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进了寝室,也没什么话说。我们三个看着老大那空荡荡的床铺,都有些黯然。我把行李放下,将从泰国带回来的灵鬼土拍婴放在桌子上,摆好供品,念了几句功德经文。梁习和胡小艺看到后,脸色都有点难看。他们没想到,我会把这东西带过来,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开始养了。

    我不太喜欢这种疏离陌生的气氛,所以没有解释,而是跑去经贸系找郭学长,想问问他最近和学姐进展怎么样。

    结果到了那才知道,郭学长并没有来学校报道,他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来的半路就晕倒了,现在医院接受治疗。

    我心里微微一惊,下意识就想到了情降拍婴。郭学长住院,不会和佛牌有关系吧?

    问了他几个舍友,搞清楚是哪家医院后,我回到宿舍,让梁习遇到老师点名,帮我圆一下。不等他问话,我便跑了出去。打了车到医院病房时,郭学长已经醒过来。

    里面站着他的父母和老师,恰好医生已经交代完病情从里面走出来,我连忙将其拦住,问郭学长生了什么病。医生说:“没什么,营养不良,身子虚,所以晕倒了,多调养几天就好。”

    说罢,他便离开了,隐约间,听到他嘀咕说:“现在的学生真不得了,一点也不爱惜身体,这才多大点就严重肾亏了……”

    过了会,郭学长的父母把老师送出来,他们说着话,往电梯口走去。我趁机溜进房间,郭学长正靠在被子上喝水,见我来了,又惊又喜。说实话,当时见他的时候,我真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放假前,郭学长还是个身体倍棒的小伙子,强壮程度,和张启超差不多。可这短短二十天没见,他整个人瘦了三圈,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不说,嘴唇都有点发青。我吓了一跳,说:“你跑去吸毒了?怎么瘦那么厉害!”

    “我怎么可能沾那种东西。”郭学长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低声说:“可能最近做的有点多,把身体亏了。”

    这得一个月做多少次,才能瘦成这样?见他满脸幸福又有些尴尬的样子,我说:“你这夜夜笙歌,也得控制着点,哪能天天来啊,以后日子长着呢。对了,学姐听说你住院了吗?怎么没见她来。”

    郭学长摇头,说:“我没告诉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两天就出院了。”

    这时候,他父母回来,我们也不好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与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后,我叮嘱郭学长好好休息,然后才回了学校。到了宿舍,胡小艺窝在床上,蒙着被子像是在睡觉。梁习见我看那边,便叹口气,说:“他刚才看老大的床铺,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

    这么说着,梁习自己眼眶也红了,我有点郁闷,这都算什么事,我一回来,个个都眼泪啪嗒的。

    “看你们这么想念老大,要不然我让阿赞师父把他魂招回来,天天找你们玩?”我说。

    梁习一愣,然后胡小艺猛地把被子掀开,大叫一声:“不要!”

    我笑的肚子疼,胡小艺把枕头扔过来,说:“也就你能笑的出来,没良心!”

    我接过枕头,随手扔在梁习的被子上,说:“这不是笑不笑的问题,而是哭着过也是过,笑着过也是过。老大的事,是个意外,咱们谁都不想,可也不能总惦记着。真有心的话,等他的百天到了,去烧点纸钱。”

    梁习深以为然,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好歹也曾经一起生活了半年。不过百天的时候,咱们学业正忙,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还是等明年忌日再去吧。”

 第三十三章 性情大变

    “随便你们俩!”胡小艺气呼呼的拉过被子盖住头。

    梁习看看他,又看看我,为了缓和气氛,问:“你们家谁生病了?”

    “你们家才生病呢。”我被胡小艺弄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不然梁习能认同这观点吗,便没好气的说:“是经贸系的一个学长,以前有点交情。”

    梁习也没有多问,像他这样的老实人,通常情况下,不会和学长学姐产生任何交集。只是,他对我把灵鬼土拍婴带来宿舍的做法,有些不满,觉得这玩意太吓人。

    我说:“爷爷讲了,这是一只好小鬼。而且,我从没对它许过什么愿,只是培养感情而已,所以它不会做什么坏事。”

    胡小艺把头闷在被子说:“好事坏事谁知道,知道就不会出那样的事了!”

    我没什么话好说,梁习见状,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爬上床睡觉了。

    就这样,下半学期开始了,而直到第一天上课我才想起来,寒假作业没做。去泰国前,他们三个说帮我搞定,结果老大张启超发生意外,我们都把这茬给忘了。

    老师把我喊到办公室,指手画脚的批评了一顿,表面上看,我是在低头认错,实际上,正在心里把梁习和胡小艺祖宗八辈骂了个遍。

    这事闹腾了一整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看见梁习和胡小艺我就来气。这次,换成他们俩觉得莫名其妙了。这俩货已经完全忘记,去泰国前答应过我什么。

    开学第三天,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碰到郭学长。他的样子和在医院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一副病恹恹的状态,搞的周围人都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一个个离八丈远。

    我过去和他打了招呼,问身体有没有好点。郭学长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人啊,就是贱。没有的时候,天天想,天天有的时候,又撑不住。”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惊讶的说:“这都来学校了,你们俩还不歇火啊?”

    郭学长很是尴尬,他看看周围的人,见没人靠近,这才低声跟我说:“你是不知道,放假的时候,我和她因为意见不合,分过一次手。后来她有天晚上来找我,特别温顺。从那之后,每天晚上都得来找我,不做不行。”

    我大为诧异说:“她去你家了?不过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家里可以理解,但宿舍那么多人,她还能把你强暴了?”

    郭学长低头说:“不是在宿舍,她总把我喊出去,要么操场,小花园,教室里什么的。而且每次看到她,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要不是怕丢人,早就倒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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