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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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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儿一楞,目光一冷,笑道:“不想乌吐粗中有细,喝了这许多,却也还清醒着。”
乌吐咧嘴一笑道:“在下确实是醉了,请夫人恕罪,在下是想,如果夫人已经和长公主说过了,何不请长公主出来一见,在下也好回去向新王有个交待。”
允儿缓缓地笑道:“我楚国宫中的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媚,天下无双。你既然想见,又有何难,本宫派人请公主接见尔等一面便是。”
转过头去看向楚王,楚王点头。
乌吐和众人纷纷交换着眼色,众人骚动起来,眼中充满了期盼。允儿举袖遮住酒樽浅啜一口,眼神却轻轻撇向那个席中青年,他仍然岿然不动,神色平淡。
允儿亲派了齐奚来到了熊芊宫中。
窗外暮色渐浓,秋风渐冷。
熊芊一人独坐在案几前,自怀中摸出那个不起眼的黑盒子。轻轻地揭开盖子,白色的粉末浅浅地铺在盒底。
熊芊又将盖子盖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母亲,我就要替你报仇了。纵然她不死也残,我要让她后半生生不如死。”
“虽然只有三日,但我会让一切发知的神不知鬼不觉。”熊芊脸上微微一笑:“纵然她再警觉,也不会怀疑到她亲生的女儿,会献一件有毒的袍子给她。”
正沉思间,春烟急急地奔了进来,福一福身道:“公主,齐姑姑来了。”
熊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先快速地将手中的黑色小盒收入怀中放好,方才温温地笑道:“快请她进来。”
齐奚走了进来,规矩一礼,熊芊急忙起身扶住齐奚笑道:“姑姑莫要客气,快快起来吧,不知夫人差姑姑前来,所为何事?”
齐奚打量着这个容貌秀美,身姿修长的公主,说话间的声音神色,酷肖了蔡姬。心中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
嘴上笑道:“夫人差我前来有请公主,大王在章华台宴请百越使团,命公主前去赴宴。”
熊芊转念一笑,心中明白了所为何事,嘴上却笑道:“父王宴请百越使团,却不知与我何干。”齐奚一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多年在允儿身边,早己练就如如不动的本事。
只是微微笑道:“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还请公主速做准备,便与奴婢前去吧。”
熊芊心中暗骂着,嘴上却恭敬地说道:“既如此,芊儿遵命便是,劳烦姑姑等候芊儿片刻。”
齐奚点头,立在一旁。
席中的气氛越发地热烈,乌吐喝的热血沸腾,竟起身去扳那章华台殿中放的一件三足曾纹大鼎。屈完欲上前制止,楚王以眼神制住了他。
乌吐摇摇晃晃地将手搭在鼎沿上,握紧了,摇了几摇,那鼎纹丝不动。
众人一阵哄笑。屈完口中嘲弄道:“此乃我楚国镇宫之鼎,五十人合力,方能将此鼎抬起,尔等蚁蝼之识,却不自量力,真是可笑。”乌吐乃是百越第一勇士,在百越以勇猛之力著称,听得此话,顿时涨红了脸。转过头去问向楚王:“大王,若我能以一人之力抬起此鼎,大王能否将此鼎送给我百越?”
在座楚臣一片嗤笑之声。楚王想了想,笑道:“就依你,若是你一人之力举得起此鼎,寡人便将这鼎做为公主陪嫁之物,送与百越!”
乌吐一听,眼睛发了红,呸呸地向手掌之中啐了两下,又紧了紧腰间束带,双腿微屈,身子下沉,目露精光,双脚在地上又用力的踩了踩,突然发力,大喝一声:“起!”
在众人的一片惊诧的目光中,那重逾千钧的大鼎竟然慢慢被抓起,眼看便要被他扛到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少年
殿中的乌吐用尽了全力,赤臂上的筋肉突突地跳着,汗水密密地顺着脸颊而下,一双虎目圆睁,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在众人的一片惊诧的目光中,那鼎最终缓缓地被抓起。百越之众欢呼雀跃着,击掌拍手,大声地为乌吐鼓劲喝彩。
乌吐用尽了全力,那重逾千斤的大鼎最终停留在乌吐胸前,再也无法向上挪动半寸。在百越众人的一片失望叹息之中,乌吐满面羞愧地将大鼎放回到原处。灰溜溜地回到席上。下首坐的那个青年人伸手拍拍乌吐肩膀,微笑地用百越语安慰了几句。
楚王哈哈大笑道:“乌吐能将这大鼎以独力举至胸口,己是神迹!虽然此次没有将鼎举起,但寡人还是会将此鼎做为长公主的陪嫁,送与百越。”
乌吐满面羞愧地上前致谢。
堂中楚人小声笑着:“果真是夷人,粗鲁无知,不知几斤几两便敢在此撒野……”
“是啊,举不起来还敢出来丢人……”
几句风言风语刮进了乌吐的耳朵里,乌吐本就羞愧万分,这一来终于忍不住了,当地暴喝:“有本事站出来试试!”
说话的人哑了声,虽然仗势嘀咕着过过嘴瘾,但谁也不想出来面对这山一样的壮汉。楚王微笑着,转头看着堂中众人,笑道:“谁想一试?赢了乌吐,寡人赏百金。”
堂中一片寂静,没人上前。楚王面色变了变,仍然笑道:“楚国尚武,泱泱大国,难道尔等连出来迎接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乌吐放声大笑,哈哈的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百越之人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议论纷纷。
楚人们面面相觑,刚才两个挑起是非的楚人低了头,不敢再作声。楚王威严的目光从大殿上扫过,正欲点人,忽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我愿试试。”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少年,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大殿,正是闵旬。
向楚王一拱手道:“小人乃是宫中戍卫。百越使者神勇,小人十分仰慕,愿一试。”
楚王十分欣慰,心中闪过了当年那个与闵旬酷肖的面孔,百感交集,微笑地看着闵旬道:“去吧。百金在等着你。”
闵旬抬起头来,目光明净,神情期待地说道:“大王,小人不想要百金,如果我赢了,大王可否放我回边关?”
楚王一怔,脸上涌起了一丝笑意,感叹道:“有何不可,这般勇气和忠心,正该为寡人戍守关边,去吧。”
闵旬听得此话,精神一振,眼神中闪闪发光,立刻一拜道:“多谢大王恩典。”
闵旬踏着稳稳的步子走了过来,转身站到乌吐跟前。两人相对而立,孰优孰劣,高下立分。闵旬虽然在同龄人中也算健硕,但在乌吐面前,只及乌吐的肩膀,乌吐气势十足居高临下地看着闵旬,嘴角绽开一丝讥讽的笑意,:“小子,你敢站出来,算你有勇气!我敬重你这样的好汉,等下自会手下留情。”
闵旬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多谢,先管好你自己吧。”话音出口,突然伸手牢牢地抓住乌吐的两臂,左膝躬起,右腿向后一蹬,腰间一挺,借势直接将乌吐高高举起,乌吐反应不及,被他举过头顶,径直丢进了那个大鼎中!
未及出手便直接被丢了出去,乌吐错愕,坐在鼎中表情滑稽,正待翻身站起,闵旬又抓起鼎沿,暗暗运气,左足向前一踏,膝盖顶住鼎身,下一瞬,竟连人带鼎一同高高举起!
满殿的人惊诧错愕,惊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鼎少说有千斤,加上乌吐高大壮硕的身躯,至少也有二百多斤,竟然就被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轻而易举地举过了头顶!
殿中再无一人说话,所有的人都张大着嘴巴,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熊芊随着齐奚正来到殿门口,站在门口处看到了这一幕,也惊呆了。
闵旬轻轻地将鼎放下,伸手拉出楞在鼎中的乌吐,微微一笑:“让你受惊了,出来吧。”
乌吐呆呆地被他拉出大鼎,突然翻身下拜道:“图鲁哈,请收我为徒!”
闵旬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游戏而己,勿要当真。”
转头面向楚王,说道:“大王,我赢了。”
楚王也从这巨大的震撼之中清醒了过来,急忙从席上起身,拉着闵旬的手,难以置信般地看着。
闵旬的一双手,布满了黄茧,与任何一个习武之人一样,并无异处。
楚王突然感觉畅快的难以自抑,仰天长笑:“闵基!你在天有灵,看看你的好儿子吧!”
闵旬不语,任由楚王拉着他的手放声大笑。笑够了,楚王在堂中众人的一片嘈杂声中问道:“闵旬,你说说吧,是如何练出这一身神力的?”
闵旬平淡无波地回答:“葛老儿在我八岁的时候,养了一头小牛,每天让我抱着牛走来走去,直到我离开边关的时候,那大青牛已经重达千斤,小人来郢都,便是那大青牛一路送我来。”
乌吐难以置信地问道:“抱牛?就是这样?”
闵旬笑笑:“就是这样。”
楚王心中喜悦,嘴角含笑地说道:“赐座。”宫人急急拿了茵席安放在楚王下首,又搬上案几,闵旬走入座位,与乌吐相对而坐。
楚人的面子在闵旬这一举之中彻底地找回来了。众人又喜气洋洋地赞颂着楚王的恩德。
一片交口称颂之中,熊芊在齐奚的引导下,走入殿中。
方才嘈杂的众人,视线立刻被长公主吸引过去了。百越众人的目光都盯在熊芊身上,这位长公主身量单薄,风姿绰约,面目清秀,中上之姿。越人相互交头接耳,口中窃窃私语着。
熊芊一袭紫衣,袅袅婷婷地下拜:“拜见父王夫人。”
允儿微笑着命侍人在自己身边加了席位。熊芊落座,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地追随着自己。
熊芊微微一笑,抬头径自地看过,那束目光瞬时收回,若无其事地转向了别处。
席上气氛又热烈了起来,楚宫中的乐人轻奏着芦笙,曲调轻快撩人。几个百越舞娘技痒,拉着百越的后生起身到殿中对舞,身影翩翩,笑容飞扬,席上气氛越发地欢快起来。
乌吐眨了眨眼,起身离席,走到公主芊面前,诚恳地说道:“在下乃是百越之使,今日有幸得见长公主,可否请公主饮上一杯?”
允儿略带着笑意,看着熊芊。熊芊并不说话,看了乌吐两眼,又将目光投到乌吐身后那人身上。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熊芊脸上一热,伸手拿起酒樽,仰头饮尽。举了举空樽,一滴残液顺着口沿处滴了下来。
乌吐大喜,口中赞道:“长公主爽快!”说罢也一饮而尽。
熊芊微微瞥了一眼座下那人,那人又转过头去看座中歌舞。心中跳的厉害,想起昨日在兽苑中的情景。
……
熊芊皱眉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见她发问,那人上前一步,笑道:“我便是新王扎哈,百越新君便是我。这次前来楚国专程求娶公主。”
熊芊面色一冷,如万年冰山般开口道“这宫中不止我一个公主,我也不会嫁到百越,你死了这份心吧。”
扎哈不以为意,转过身来,与熊芊并肩扶在凭栏,向下看着锦斓。微微笑道:“你不知我,我却知你。你生母是蔡姬,早年在宫中暴毙,自幼在楚王和襄夫人的庇护下长大,今年十九,以身有暗疾之故,曾拒了多位诸侯的提亲,”
熊芊面色一凛,转过头来,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扎哈耸了耸肩,嘴角勾出一抹淡笑:“想知道这些事情很容易,我还知道你平日里喜欢看孔雀,经常一个人来这兽苑独自喂食。”
熊芊看着他,突然冷冷地说道:“为何是我?”
扎哈笑笑,转过来看着她,一片浓密的睫毛显得这张年轻黎黑的面孔十分生动,扎哈轻轻地说道:“我很好奇,一个母亲死于后宫争斗的公主,为何迟迟不肯出嫁?难道她在等着什么?她应该在等什么呢……”
最后几句,如同呓语般传入耳中,熊芊身上一冷,睁大了眼睛看着扎哈,捏紧了粉拳,踉跄地后退两步,又惊又疑。
扎哈伸出手来,诚恳地说道:“跟我走吧,你喜欢孔雀,我给你养就是,孔雀算什么,在我百越,这种鸟儿和山鸡差不多。”
“我会立你为后,与你共享百越江山,你所出的儿子我会立为继君,我会尊重你,敬爱你……”
熊芊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何时离去?”
扎哈不解,但仍然如实地回答:“大约在三日后。”
熊芊微微笑道:“既然你这么知我,三日后,我便跟你走便是,不过父王能不能同意你将我带走,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扎哈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一口答应下来的公主,眼神转了转,微微地笑了。
当晚在驿馆中,扎哈对乌吐说道:“成了。明日你在宴会上,直接向襄夫人提出要见长公主。”
乌吐疑惑地问道:“听闻这些诸侯国可不像我们百越,喜欢了直接抢回去也行,一般人家的女儿都不见外人的,何况是长公主?”
扎哈神秘莫测地一笑道:“襄夫人恐怕十分头疼这位公主,有人上门来娶,巴不得立时嫁了出去才好,怎会不让她出来?”
乌吐敬佩地看着扎哈,又犹豫地问道:“可是长公主万一拒绝呢?上次濮君可是吃了闭门羹的。”
扎哈微笑着看着乌吐道:“这个你放心,我有把握,这个长公主只怕是要有什么举动,她盼着离开这里的心,比我还要强烈。……至于濮君,从小到大,濮君何时比我强过?他求不来的女人,此番却随我回到百越,他便得乖乖地将黎阳之地送给我。此番我赢定了,既抱了美人,又得了一大片土地,你说,我们该怎么庆祝呢?”
乌吐笑道:“这却容易,刚好回去和您长子赤珠的百日宴席一同操办了,我妹妹一定十分欢喜,她有了新的姐妹。”
扎哈微微一笑,拍了拍乌吐的肩膀,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此番回去,你妹妹那黑也一并立后,你是我的臂膀,我焉能会不重视那黑及所出之子。”
乌吐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妹子们一直不变的支持!
第87章 深宫女儿心
流观阁内,襄夫人召见公主熊芊,将百越之使此行目的告知熊芊。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不想熊芊听完了百越君王扎哈的未婚之后,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女儿愿嫁。”
允儿一怔,将先前准备好的那一番说服之词全咽了下去。熊芊温婉地看着允儿,诚恳地说道:“女儿此前身患恶疾,厌世倦生,是夫人您为我寻遍良方,求医问药。如今恶疾已经是好了七八,身为弱女,如何报答夫人的一片恩德,思来想去便只有姻亲一事,百越为着姻亲而来,父王欲要两国交好,那么夫人要我嫁,我便嫁。”
允儿微笑地倾听着熊芊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心中暗暗惊诧,这个熊芊不知何时站在自己一边了?当真是自己为她寻医弄药感化了她?
脑了转了几转,又不太可能……春烟几次来报,说熊芊每日独处的时候,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这个公主,在当年蔡姬被处死的时候,便己有七八岁,早己懂事,她那恶疾,便是蔡姬被处死那一年所得。宫中这些年来,总会有风言风语地传入熊芊的耳朵里,熊芊若有心打探,又如何不知蔡姬之死与自己有关。自己这些年来对她如视己出,便是想化解这种有可能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的仇恨。
寻医问药之恩,焉能抹煞这层过往?允儿心中翻滚着。面上却微笑着恭喜熊芊:“既如此,本宫便早日为你准备嫁妆,按我楚国的习俗,择吉日让那百越扎哈前来纳采吧。”
熊芊嫣然一笑道:“非是女儿急嫁,只是此番是楚宫要嫁女,而不是要娶媳妇进来,芊儿觉得,还是按百越之俗为好,况且百越距郢都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这一来二去,芊儿又要在宫中呆上大半年……”说到此处,脸上羞红,咬了绢帕,便不肯再说下去。
允儿按捺住心中的巨大讶异,这个熊芊自十六岁便有诸侯上门求亲,都被她以死相拒,如今却选择了这一个荒蛮之地,形同流放,而且这般急切,竟似半天也不愿等,十分蹊跷。
允儿想听听她的想法,便笑着看向熊芊道:“那依你之见……”
停了下来,等待着熊芊的答话,熊芊转过身来,羞答答地说道:“夫人定是觉得女儿此次答应此事十分痛快……夫人可知,那乌吐身后的那个随从是何人?”
允儿终于惊讶地问出来了:“你知道了?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熊芊咬了咬嘴唇,面色飞红,羞涩地说道:“在此之前,女儿己与他有一面之缘。女儿觉得,此人可托付终生,所以女儿愿嫁。”
允儿一听,心中松了口气,原来此前已经见过,难怪如此肯定地答应出嫁。如此说来,倒觉顺理成章了。
笑道:“芊儿在宫中等了这许久,今日终于有可心之人,可喜可贺。”
熊芊认真地看着允儿说道:“扎哈和我说,三日后便要带上我回百越,不知夫人可同意?”
允儿笑道:“原来这是扎哈的主意,果然是百越之人,听说百越之地若男子看上女儿家,便可直接上门抢亲的。这个扎哈,三日后便要带你走,这和抢亲又有什么分别。”
熊芊羞涩地说道:“还望夫人成全……”
允儿收起了笑意,认真地说道:“本宫这却做不了主,需得报知大王定夺才是。”
熊芊起身,行了个拜礼道:“还望夫人在父王面前美言几句。”
允儿笑笑地看着熊芊,调笑着:“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本宫却从未见过芊儿这般急嫁。”
熊芊脸色羞赧,娇艳可人。
熊芊走后,齐奚与吕允儿道:“奴婢今日看着芊公主,觉得十分反常,夫人不觉得有异吗?”
允儿沉思道:“本宫乍一听她答应的痛快,便觉得不对劲。但到后面却又解释的通,她长期因病耽搁在宫中,如今病好了,年纪也大了,便想着要嫁人,倒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那个扎哈又与她之前见过,想必是对她表明了心意。芊儿在这宫中,长年不见外人,见了那个扎哈,扎哈再有几句甜言蜜语,自然便付了一片心意与他。”
齐奚点头道:“这是说的通的一面。可是还有说不通的,夫人不觉得的奇怪吗?”
允儿微微一笑,拉着齐奚的手,在茵席上坐下,说道:“你在这深宫之中陪伴本宫这十几年,早己与本宫心意相通,你有何不解之处,但说无妨。”
齐奚敬诺,说道:“芊公主此前拒婚之事,遍传诸国,年龄匹配的诸侯都知道芊公主身患恶疾,为何这个扎哈还要煞费苦心地要求娶长公主?谁人不知,炎铮公主才是大王的心头肉?这个扎哈为何绝口不提炎铮公主?”
允儿点头,欣然而笑道:“我得知,那个扎哈在百越早己是妻妾成群,只是夺了君位却并未立后而己。向我楚国求娶一位公主,不过是他与楚国交往的需要。他是弑君上位的,急需要一个靠山,而这个靠山,又不能太过于干涉他的行为。对扎哈这种人来说,娶一位楚宫中被冷落的公主,好过娶一位备受宠爱的公主,说到底,这个公主,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己。”
说到此处,略略扬头,淡然一笑道:“本宫的炎铮,一定要嫁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才行。这种棋子,我是绝对不会让炎铮去做的。正好扎哈不提,如果提了,本宫也会拒绝。”
齐奚长叹一声道:“奴婢明白了,夫人高见。只是,长公主出嫁,有那么急吗?三日后便与这些百越人直接回去,是不是不合礼法?”
允儿拍拍她的手背,说道:“这个须得问过大王再做定夺,本宫是绝对不会阻拦,在本宫心里……当然是她走的越快越好……这一年来,她的病好多了,本宫又何苦违拗她的心愿,若是再受了刺激,旧疾发作,只怕是要一辈子留在宫中,……本宫可担不起这个罪名,也不想担……”
这两日闵旬成了宫中的红人,无论走到何处,都有众人倾慕的眼光看过来。环列之尹一反板着脸的常态,轻拍着闵旬的肩膀称赞道:“听说你父亲闵将军,便是个身怀神力的绝顶人物,可惜去世的早,不曾得见。如今见你,便可想像尔父当年的威风!”
闵旬只是淡淡一笑:“大人过誉。在下五岁稚龄时,父亲便已经去世,他究竟是什么样子,在下也是记得不清楚。只记得边关家中门前有个石狮,父亲每日拿其练手。”
环列之尹听了,张大了嘴巴。
熊职十分得意,仿佛是自己比试赢了一番,逢人就讲,散了学就带着闵旬往外跑,如今更是在宫中横着走,熊职张牙舞爪地走在前面,闵旬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已成一景,惹人注目。
乌吐终于说动了楚王,三日后将带着长公主一同离开。
楚王本觉得不妥,不愿这样仓促地将熊芊交给乌吐一行,但乌吐的理由很正当:此去百越山高路远,沿途要经过濮,狄等地,十分不太平,只有百越的第一勇士卫护长公主,才能让楚王放心。
楚王征求襄夫人的意见,吕允儿却并无异议,悄悄透了口风给楚王,熊芊己与扎哈私定终生,恐怕还是早日嫁出去为好。楚王倒是对那个扮做随从的扎哈,并不满意,觉得他行事鬼祟,并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过对这个女儿因了蔡姬的缘故,本就感情不深,既然她愿意,那便随她去吧。
宫中上下都忙碌了起来,从绣坊到染廊,从司锦到司宝,人人都派得了任务,长公主要远嫁,三日之内要备齐嫁妆上路。
消息传到了炎铮耳朵里,炎铮却颇为惊讶:“为何长姐要嫁的那般火急?连纳采问名都没有,便直接送了亲?传出去不怕别人说父王轻视长姐吗?”
襄夫人浅浅地叹了口气道:“这却是芊儿自己的意思,本宫想,她必是不愿意再在这宫里头呆下去了,她比不得你,已经十九了,再拖下去,便是老姑娘了,况且她那恶疾,也是时常发作,夜长梦多,再过半年,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既然她有心要走,本宫也只能成全她。”
炎铮呆了呆,悄悄凑到襄夫人面前问道:“母亲,长姐到底是得了什么恶疾?”
襄夫人叹道:“说来也是本宫的罪过,当年蔡姬设计陷害本宫,反被我识破,蔡姬被大王处死,从此芊儿便不能受任何惊吓,时尔抽搐昏迷,口吐白沫,很是吓人……”
炎铮惊讶地说道:“这般厉害!长姐从来不和我们说,……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襄夫人点头道:“故而这许多年,本宫一直纵容着她,只让她在宫中静养,几桩良缘,她不想嫁,本宫和大王也不曾勉强。如今这一年,却是好多了,春烟说她还经常外出走动,常到兽苑去游玩,想来是已经愈全了,这身子一好,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宫中了……”
炎铮见母亲怅然,有心为熊芊说几句好话,笑道:“其实母亲也莫要失落,长姐心中还是有母亲的,前日我与文珠去兽苑挑孔雀的翠羽,想做成大氅献与母亲,长姐得知,还特意让出了她最爱的锦斓给我,说是也算她的一份孝心。”
襄夫人淡淡地责备道:“你又何必夺她的心头好呢,她也很少喜欢个什么,莫要去拔那翠羽了,到时将这锦斓让她带上吧。”
炎铮圆睁着眼睛叫道:“可我已经……”
襄夫人摇摇头,无奈地笑道:“那便罢了,制成羽衣,你送与芊儿便是,也算是她出嫁你的一份贺礼了。”
炎铮嘴角弯弯地笑道:“还是母亲有办法,母亲的那件,女儿就先欠着吧。待寻得上好的翠羽,必定拿来孝敬母亲。”
襄夫人笑着刮了一下炎铮的俏鼻。
炎铮突然想起一事,悄悄问道:“母亲,听说那个闵旬要回边关去了?”
襄夫人微微点头:“你父王当众答应了他,焉有反悔之理。”见炎铮一脸掩饰不住的怅然,心中一动,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炎铮支吾着:“并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襄夫人看透了这些少年的情怀,瞬间明白了炎铮的心意。微微笑道:“你父王已经准备要将他封为镇关将军,让他回去镇守边关,手握虎符,带兵打仗呢。”
炎铮惊喜地问道:“可是真的?!”
襄夫人笑道:“母亲焉能骗你,闵旬的父亲闵基,原本就追随大王浴血沙场的,十几年前边关一役,闵将军和夫人,全被宋人俘虏,闵旬被军师葛离藏起,躲过一难。不久前大王得知闵旬尚在人世,便逼着葛离将闵旬送进宫来,本想在宫中给他安排个富贵闲适的人生,不想这孩子,唉,和他父亲一样,心心念念地想着回去……”
炎铮听的入了神,托腮凝思,心魂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半晌轻轻呓语着:“母亲,边关美吗……”
允儿看着女儿粉嫩娇艳的面颊,似乎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一时恍惚,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道:“边关很美,我大楚的江山如画,岂会不美。”
炎铮微微笑着:“有朝一日,女儿定要去边关看看……”
允儿看着炎铮憧憬的神情,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熊芊的病就是癫痫~不受刺激不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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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铮(幸福地憧憬):整个镇守边关的将军夫人当当?
允儿:你快给我歇菜吧,那地儿危险的很,你可是公主,老娘岂会让你去冒那个险?还让我活不了?
闵旬摸摸鼻头:你不太适合……那个,文珠要去其实还是挺合适的……
文珠眼一翻:哼,人家的心上人是……你没戏!
第88章 线头
百越使团出发的前一晚,槐馆传来一个消息,莫敖死了。
每日去送饭的小宫人,这一天傍晚去敲槐馆莫敖的门,无人应答。小宫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线下,莫敖伏在地上,胳膊伸的直直的,一头乱发遮掩了脸面,没有半点动静。小宫人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推了推他,并不动。伸手将他翻了过来,只见那只两只眼睛眦目欲裂,瞪的铜铃般大小。小宫人吓的魂飞魄散,惊叫一声,撒腿便跑。
跑到院中,大声叫道:“快来人!有人死啦!有人死啦!”
叫声立刻惊动了一墙之隔的银雪和熊正。银雪急急地扶了熊正的手,迈入隔壁的院子。邻居做了十三年,银雪却从来没有到过莫敖的屋中,一踏进去,便是一股浊气扑鼻而来,低头看着,莫敖已经僵硬的身体还仰面躺在地上,银雪看了看,便闭了眼睛,对熊正说道:“正儿,他是你的亲伯父,虽然与你父亲不睦,却对你有恩,你且在这里陪陪他,等大王派人前来安置,再送他去吧。”
熊正镇定地点头道:“孩儿省得,母亲快快回去吧,这里刚断气,腌臜的很。”
银雪疾步走了出去,回到房中,惊云见她气色虚弱,急忙将她扶到榻上,银雪躺在榻上,挥了挥手,银雪将白色的帩帐放下,淡淡的烛光下,银雪一人独卧,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落下来。
公子,这许多年,莫敖对正儿照拂有加,如今他也下去陪你了,你该安心了吧。
流观阁得了消息,允儿立刻将此事报与楚王,急令人封了槐馆,不得令人靠近,随即使人去请申保和宫中宗族德高望众的长者前来。
东阳宫中,太子商与熊职正对坐着,侍人将饭食取了回来,熊职的贴身小侍人鬼鬼崇崇地与熊职耳语道:“公子,那个莫敖死了,熊正正在那里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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