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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慢爱上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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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异议,开车跟在曾添后面。
路上和团团说话,我问她白天都干什么了,住在爷爷家里习惯不习惯。
“白天和叔叔一起去了学校,好漂亮好大的学校,然后去买了好多东西,我说不要可叔叔一定要买,都放在叔叔车上呢……爷爷家里很好,不过爷爷总待在一个屋子里不出来,也不让我进去,我有点闷,在家里的话,我整天差不多都是待在外面的,在铺子里,能见到好多人!”
团团说着就提高了声音,可很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把嘴闭上不说下去了,还小心地扭头看着我。
“想爸爸了吗。”我淡淡的问。
“……有点想,不过以前爸爸也经常不在家的,我没事。”
我又想了想,再问,“那爷爷问没问你,爸爸的事情?”
“没有,爷爷只问了……妈妈。”
提起苗语,孩子的口气顿时变了个调子,头也低了下去。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这么多年一个人冷漠惯了,跟孩子说起这些不愉快的事尽然忘了顾虑到孩子的心思。
赶紧换话题,我提起跟叔叔去了什么学校,团团的情绪慢慢的好了起来,跟我很仔细的讲了起来,我一点点听明白了,曾添原来是带着孩子去找小学,是想送孩子上学了。
也是,团团已经九岁了,可连小学一年级还没读,这在如今的城市里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了,团团是应该上学了。
停好车走进上回那家西餐厅时,曾添讨好的过来非要自己牵着团团的手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他幼稚的举动,再看看他身边真的很天真的团团,眼睛开始发热。
坐下后,曾添很耐心的一遍遍给团团说着吃西餐的礼仪,怎么用刀叉之类的一直说个不停,还亲自动手示范,团团也听得超级认真,两个人像是忘记了还有我的存在。
我只好无聊的四处看看,打发等菜的时间,不打扰他们的温馨时刻。
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正对我的一个位置,临窗的靠边位置,隐约能看见背对我坐着的客人半个背影,应该是男人,带着球帽,正在翻看餐牌。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我移开目光后没多久,很快又把目光移了回去,有服务生过去点单,把那客人几乎全挡住了。
心脏“嘭嘭”就突然狂跳了两下,我冷着目光,伸手快速在自己的背包里摸找起来,动作不大,可已经吸引了曾添的注意力。
他总是能很敏感的发觉到我的异样。
“怎么了。”曾添低声问我。
我不理他,手从包里拿出来,多了张照片在手上,就是某人用快递寄给我的那张。
我把照片压在桌面上,低头贴近了看,曾添皱眉看着我,最后稍微欠了欠身体,也往照片上看着。
再抬头去看那个客人时,服务员还在没走开,我看不到他的背影。
我看了团团一眼,毕竟是小孩子,被新鲜的西餐刀具吸引着正在研究,还没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那边的人,好像在跟踪我。”我很小心的对曾添说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我所指何人,同时把那张照片拿给他让他看。
曾添眼神凌厉起来,跟我很默契的对视后,小心地也朝我指的那个客人看过去。
我们的菜这时上来了。
服务生摆盘弄得眼前一阵花乱,等我再去看那个客人时,那里居然没人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甚至都没觉察到他离开。
曾添看着我那张朦胧派的照片,皱眉,“这是哪儿拍的,就凭这个说那人……”他说着转头,“那人呢,走了?”
我盯着曾添看,我在解剖后深夜独自买醉的事儿,他并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算了,也许我想多了,赶紧吃东西吧,团团喜欢吃吗?”我轻松的一笑,转移了话题和注意力。
等开车把团团送回到曾家老宅后,曾添坐进我的车里,很认真的追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简单省略重要场景的跟他说了下,曾添听完起初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随后在我也皱着眉等他开口说话时,他才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曾添的笑容在光影明暗隐晦的车子里,看起来有点诡异,我把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别紧张,我以为你都当了法医会很淡定呢……那个人是跟着你,不过不是想害你,可是你对我没说实话啊,那照片拍的地方可不是你刚才跟我说的,你不信我了?”
笑意在最后问的那句“你不信我了”出口之后,渐渐消失在曾添脸上。
他很久以前也这么问过我,好像是那年,出了那件事以后,曾添这么问过的。
我避开曾添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和当年一样,我的回答还是那句,不是我不信你了,曾添……是你不信我了,你谁都不信了吧?”
可怕的沉寂在车里蔓延,在我和曾添之间弥漫。
最后还是曾添牵牵嘴角,笑着先开了口,他伸手把我的脸扳回来看向他,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曾添,那个发现了曾伯伯还有一个私生子时的青春少年。
曾添淡淡开了口,“那人是我找来保护你的,没想告诉你,可没想到你身边有高人看穿了。”
我惊讶的扒拉开曾添的手,“为什么要找人保护我?”
“因为我哥。”


 043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四)

因为曾念,找人暗中保护我?他怎么会这么想。
“曾添,你觉得你哥会伤害我?”
曾添沉默的点了下头,目光沉静,看得出他很认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无奈的笑起来,抬手轻拍了一下方向盘,“为什么呢,给我个理由。”
可是曾添并没给我任何理由,他一言不发从我的车上下去,开上自己的车就走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后来干脆关机。
曾添很多年都不会这样对我了。
这一夜里,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有点害怕,害怕那个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真的就要发生了。
早上我起来的很早,也顾不上时间太早就给王队先打了电话请假,说如果有案子就马上通知我,没有的话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王队听完很痛快的就给了假。
我出了家门没开车一直步行,观察了周围很久,没看到那个跟着“保护”我的人出现,我很快打了车直奔曾添的住处。
曾添毕业后就买了一套高层公寓独住,位置就在他上班的附属医院旁边,我只在他搬家的时候来过一次,转眼间很多年都没来过了,记忆都有点模糊了,确认了好一阵才试探着去按响了楼下的对讲门。
无人应答。
再按,还是没人理我。
难道曾添昨晚没回家,或者起得比我还早已经出门了,我只好拿给曾添打电话。
还是关机状态,这有点……不对劲了,曾添这个医生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跟我们当警察的差不多,昨晚我最后打给他就是关机,我以为可能是他为了回避我才故意暂时关机,很快就会又开机的。
可现在还关着,不应该。
我站远一些,仰起头朝曾添家的那个窗口看,太高了其实看不出什么,我只好一遍遍连着打他的。
就在我准备暂时放弃最后一遍打过去时,曾添的居然开了,响了一阵后,有人接听了。
“真行啊你,干嘛关机,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关机我就找不到你了?赶紧开门,我就在你家楼下呢。”我完全不给曾添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先说了一大堆,边说边朝楼门口走,等着开门。
可是那头没声音,楼门也没动静。
“曾……添……”我尽力控制情绪,咬牙说话。
又是几秒无声后,毫无预兆的就被挂断了。我听着忙音忍不住骂了一句,迅速又打了过去,可这回根本不接听了。
我瞪着深呼吸之后,再打,又关机了。
曾添这小子究竟要干嘛!
不对,我再次抬头朝曾添家的位置看过去,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曾添应该不在家里,刚才接听电话那个状态,对方一句话都没说,这实在是不像现在这个曾添的作风。
难道……
我正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弄得头皮有些发麻,握在手里的突然响了起来,我低头就看见了最不愿看见的一个号码。
这么早打给我,又要干嘛,我郁闷的盯着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我在工作,有话快说。”我先开的口,上来就给了对方一个警告。
“年子,出事了,家里出事了……”我妈颤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我脑子里猛地就闪出团团的小脸蛋,凭直觉以为是孩子出事了,赶紧追问我妈究竟怎么回事。
我妈的声音倒是比说第一句时平稳了一些,“半个小时以前吧,有人给家里来了电话,不是咱们家是……曾家,说是要找你曾伯伯,我就看着他听着电话脸色就变了,就知道不是啥好事,结果他放下电话告诉我,说有人打电话说,说把小添绑架了!”
我耳朵里有短暂的轰鸣一声。
我妈听不到我说话,在那头着急的一个劲喂喂,我闭了闭眼睛,“曾伯伯呢,让他接电话吧,我跟他说。”
曾伯伯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异样,“我没报警,对方说……报警就撕票。”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才问,“那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了,是要钱吗?”
曾伯伯轻咳一声,“不是要钱。你能马上来家里吗,我们见面说。”我感觉到,曾伯伯似乎不想当着我妈的面跟我说太多的消息。
曾添怎么会被人绑架,我想不出理由,挂了电话赶紧就往曾家赶过去,一路上也没想出头绪。
他昨晚的确是有点不对劲,准确点说是他突然去滇越找我时就不对劲,难道绑架会跟……我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会有这种混蛋念头,不可能的。
到了曾家,给我开门的是我妈。
她看见我就着急的问我怎么办,还说曾伯伯也不跟她具体说怎么回事,我也不想跟她说什么,问了句团团呢就赶紧往屋里走。
进屋的时候,团团正坐在曾伯伯身边看书,见我进来挺惊喜的,看起来曾添出事的消息,孩子并不知道。
曾伯伯领着我又去了他的画室,上楼时我注意到他步伐很稳很慢,一点没有着急慌乱的迹象。
关上门坐下,曾伯伯才看着我摇了摇头,语速缓慢的说,“你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吧,没想到这孩子又碰上一次这种事……”
我当然不会忘记。
“可这次不一样,我知道不一样。”曾伯伯看见我冲他点头,脸色凝重许多。
“对方究竟怎么说的,提出什么条件了,您听到曾添的声音了吗?”时间紧迫,我无心跟着曾伯伯回忆过去,赶紧问那个打来的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曾伯伯蹙了下眉头,我看的一时恍惚,他这个动作实在和曾念太相像了,可想到曾念,我心里就往上透着寒意。
来的路上我想到的最坏可能,就和他有关。
“曾添在那边叫了我一声,不是叫我爸爸,是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他叫我曾尚文。”
这是有点奇怪,我不解的看着曾伯伯,听他继续往下说。
“叫完我的名字,曾添像是又叫了另一个名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人很快就说了条件,然后就挂断了。”曾伯伯说到这里,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第一次表现出来紧张的情绪。
“到底什么条件?”
曾伯伯像个小孩似的伸出舌头,反复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着我很少在他身上见到的一种焦灼神色看着我,目光渐渐有些放空起来。
“条件是拿一个人去换……那个人,让我拿当年害死曾添妈妈的凶手,去换。”


 044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五)

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遭从曾伯伯口中听到了这句话,听他说曾添的妈妈当年是被害的。
直到今天,有关曾添妈妈秦玲死因的公开说法,一直就是突发的猝死,虽然我知道曾添从来就没相信过,可是我们都对此保持缄默,至少是在曾伯伯面前。
我知道妈妈的死一直是扎在曾添心上的一根刺,他会学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
绑架曾添的那个人,看来对曾家这段往事很了解,所以才会这么直白的对曾伯伯提出要求,他会是什么人呢。
“阿姨当年难道不是因为突发疾病猝死去世的吗,曾添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妈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观察着曾伯伯的神色,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曾伯伯闭闭眼,缓缓睁开后语气疲倦,“欣年你现在做了法医,我想曾添一定跟你讨论过他妈妈当年的死因吧,你怎么看?”
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我和曾添的确说过这个,可是毕竟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都不在现场,加上他妈妈很快就火化下葬了,虽然人是在家里去世的可是因为曾伯伯不想声张就托了人脉,加上曾添妈妈生前已经没什么家人了,所以没人去深究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曾添虽然因为那份奇怪的离婚协议对妈妈的死因一直耿耿于怀,可当初毕竟只是个孩子,事情又牵扯到自己的父亲,他最终熬过那段最痛苦的时间后,渐渐地也就不再提起了。
可是我明白,在他心里这件事从来都不曾过去。
“没有任何证据,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和曾添早就不谈起这些了。”我给了曾伯伯如此回答。
曾伯伯苦笑,“他妈妈的确是突然犯病猝死的,只是当年因为种种因素,我不得不选择低调处理,不能惊动警方和媒体,曾添那时还小跟他说了反而会麻烦,所以我很简单粗暴的处理了这事,直到后来曾念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他才来问我他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的两个儿子,都不信我这个父亲,失败啊,失败……”
“绑架的人看来对家里很熟悉,您能想到有可能是什么人吗?他直接说要拿害死阿姨的凶手去交换,没告诉您那个凶手是谁吗?”
曾伯伯摇头,“秦玲的死就是意外,哪里有什么凶手!如果非要说有,那……”
我紧紧盯着曾伯伯的眼睛,等他把话说完整。
“我的医生朋友当年跟我说,秦玲的死因很像是过敏性休克,可因为没做过尸检什么的,不敢肯定,但是他凭经验高度怀疑是过敏,可是出事的时候她根本没打过针,怎么会过敏呢?就算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出的事,那也还是意外啊,哪里来的凶手呢!”
曾伯伯说着,低下了头。
过敏性休克,过敏,又是过敏……我忽然就觉得脑子里乱掉了。
“不能报警,伯伯现在只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事跟当年一样不能声张出去,得自己人想办法把曾添救回来……你明白吗,欣年。”在我思绪短暂混乱的时候,曾伯伯用恳求的语气叫着我的名字。
我当然要把曾添救回来,不管事情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想他出事。
“您不说我也会救曾添的,可我只是法医并不懂侦查那些,而且救人需要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您要对我说实话,现在时间最宝贵。”我直截了当提醒曾伯伯,我觉得他对我没说实话。
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曾伯伯有所隐瞒。
曾伯伯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他避开我的注视,脸上神色虽然还很沉静,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一定也很乱。
静默等待了好一阵儿,曾伯伯才再次开口,“我那个当医生的朋友,也做过法医的,很年轻的时候。”
我一愣。
“他后来辞职不干了,还是我帮忙安排到一间医院里上班的,可是曾添妈妈出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奉天了,我们的来往也渐渐淡了,很多年都没联系过了……人老了说话就啰嗦没主题了,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他当年会说有可能是过敏性休克致死,我其实心里是信他话的,可是当时真的是不允许我把这事弄大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被翻了出来。”
我开始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忍不住直接问过去,“您那位做过法医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等待曾伯伯的回答。
“他叫郭明。”
郭菲菲的爸爸,那个旁观了我解剖他前妻的男人,也叫郭明,也有做过法医的背景。
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突然间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被一种叫做“过敏性休克”的死亡方式,硬生生拉扯在了一起。
可是真相依旧是一团乱麻,我理不出头绪。
被绑架的曾添,和这些都有联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曾添跟你说过什么,那孩子什么话都不跟我说的,欣年?”曾伯伯瞧着我茫然的神色,着急起来。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在想一个问题,曾添的事情已经和两起非正常死亡有了牵连,是不是应该通知警方。
“你是在犹豫,要不要劝我报警吧……”曾伯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问道。
我干脆的点了点头,然后尽量简洁的把郭菲菲和她母亲死亡的事情讲给曾伯伯听,等我说到郭菲菲的父亲也叫郭明,也曾经是个法医,还亲眼看了我解剖的过程时,老爷子很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出这么大的事,那小子居然一句都没回家跟我讲过!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说着,老人又颓然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我赶紧上前一步扶了扶。
我感觉到曾伯伯的手有点发抖,他垂着头,越垂越低……终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人被抬上急救车的时候,刚刚又有了意识的曾伯伯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含糊不清的跟我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可是我根本听不清楚。
我妈把我推开凑了过来,耳朵几乎贴在曾伯伯的嘴上听着。
“他是说,想见一个叫郭什么的人……”我妈表情木然的看着我,学了一遍曾伯伯的话。


 045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六)

我需要做一个决定,重要决定。
开车回到局里后我没下车,一个人在车里静静坐着,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渐渐把我包裹住,我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分享心事,帮我出出主意的人。
以前其实也经常这样,可关键时刻至少身边还有曾添,现在他出了事,我彻底成了孤军。
孤军,孤独终老……有那么一段日子,这些字眼时不时就会在我脑子里跑出来转悠几圈,每次我跟白洋酒后吐露出来,她都会醉眼迷离的笑话我想太多,我不会那样的。
可是命运这东西,谁能看的透说得清呢。
突然很想白洋,我拿出给她打了过去,离开滇越回来后还没联系过呢。
那头的白洋语气格外惊讶,“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不可能啊,你是法医又不是福尔摩斯,赶紧交待,我还想着明天突然出现吓你一跳呢,真是的!”
我也吃惊的半张嘴,哭笑不得,“你是说你在奉天呢,不开玩笑,说真的是不是?”
“真的啊,前天家里突然来电话说我爸情况不大好,我就请假回来了,下飞机还不到两个小时呢,本来想明天找你的。”
白洋父亲身体不好常年住院,我去滇越前还去医院看望一次,老人气色的确不算好。
对了,我差点忘了,白洋父亲就住在曾添的医院里。
“你在医院吗,我过去找你。”我问白洋。
“是啊我才到医院你就来电话了,对了,你知道曾添今天值夜班吗?”白洋语气轻松地提起了她惦记的那个人。
我迟疑一下,白洋问我听见了没有怎么不说话。
“你等我吧,见面再说,不过你有个心理准备,曾添出了点事。”我还是决定告诉白洋这些天里发生过的事情,跟曾添有关的。
附属医院里永远都到处是人,尤其中午时分的住院部门口,我远远就看见白洋一身红裙子站在台阶上等着我,来来往往的人在她身边进进出出着。
我两坐回到我的车里。
才听到我说曾添可能是被人绑架了,白洋立马瞪圆眼睛,神情严肃的像是在面对犯罪嫌疑人,职业习惯使然,她在这种时候反倒不会一惊一乍的,只是等着我把事情前因后果讲完。
可这件事实在是复杂,连我都还有那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又怎么能让白洋很快明白呢,尽力讲了能告诉她的所有,白洋只说了一句话,“报警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下了决心打算给王队打电话,曾添的来电显示却突然出现在我的屏幕上,我一怔,马上把举给白洋看,她看了和我对视一眼。
我稳了稳心神,接了电话,“喂,曾添吗。”
我做好了听到陌生声音的准备,可听筒里却传来了曾添的声音,“是我……我……”那头的背景音一片杂乱,曾添不说话了,我只能听到他剧烈的喘息声。
“喂,喂喂,说话啊,你在哪儿呢,曾添!”
听见我的喊声,白洋紧紧蹙着眉头,脑袋半倾着靠近,却不敢出声。
无数念头在我脑子里乱窜,我只希望这是曾添摆脱了绑架他的人才给我打来的电话,可听他的声音,情况一定挺糟糕。
“我在普遥公墓旁边的加油站里,你快来……年子,我可能杀人了,你自己来,不要告诉我爸……我等你……”
不等我说话,电话断掉了。
我再打,提示不在服务区了。
白洋听我说完曾添的电话内容,脸色反倒比之前好看多了,她很镇定的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去找曾添,“有消息能找到人就好,其他的见到人再说。”
我用最快的速度朝普遥公墓开去,曾添说的那个加油站,四十分钟后出现在了我和白洋的视线范围内。


 046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七)

这是一处废弃的加油站。
我记得去年和曾添来给他妈妈扫墓时加油站就停用了,经过时我们还说不知道这地方以后要用来干嘛。
我和白洋下车,白洋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这里能藏人的地方,恐怕只有那个工作人员呆着的收费处了,我快步朝那边走过去。
白洋默声拉住我,抢步走在了我前面。
一声响动,收费处的小门被人推开,我和白洋都立马站住不动,盯着门口看。
一只血淋淋的手按在门板上,缓慢的往下滑,几道血痕留在了门上。
“曾添!”我猛地冲了过去,就凭这只手我已经知道,手的主人就是曾添。
曾添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我冲到他身边时,他嘴里发出听不清楚的声音,身体几乎不动,刚才推开门的那只血手,也落回到了地上的尘土里。
不知道他的身体受伤情况,我没贸然下手去挪动曾添,只是连续叫着他的名字跟他说话,曾添似乎嗯了一声,我身边的白洋却突然惊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音。
我随着白洋的目光,看向曾添全是血的那只手,手指在动,手指……我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重重一跳。
白洋惊叫是因为她看到曾添那只血手上,少了一根手指。
一片血肉模糊中,我也真真切切的看到曾添的一根食指没有了,断在指根和手掌面连接的地方。
电话里他说他可能杀人了,他没说自己是什么样子,我觉得眼角发热,连忙抬起曾添的手查看伤口,还在往外流的血很快就沾满我的手掌。
先要把血止住,看得出曾添并没对自己的伤口做紧急处理,他可是医生不会不知道失血过多的后果,我想起自己车里常备的急救箱,就头也不抬的让白洋去我车里拿。
可是白洋没动,我着急的抬头看她,就见白洋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身后某个地方看着。
我也回头看,这才注意到小屋子的阴暗角落里,还靠墙坐着一个人,两条腿八字形向外摊开,头垂得很低,身上的灰色t恤胸前,有大片的暗色污迹,暂时看不出是血迹还是别的。
也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出来是个个子很魁梧的人。
“年子,我可能杀人了……”曾添的话响在我耳边。
我叫了白洋一声,她这才看着我,我们不用多话,白洋默契的领会我的意思,起身朝角落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我迅速把自己裙子上的腰带解下来,暂时包扎一下曾添的伤口,同时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外伤,手摸到他肋骨的时候,曾添呻吟了一声。
“曾添,你的手指呢,断了的食指呢……”我紧张的问着。
白洋这时已经走到了角落那里,很快就听到她冲着我喊,“这男人,没有呼吸了。”
地上的曾添费力的侧头看向我,脸上蹭满灰尘和血迹,“快看看他,他的脖子撞在断墙上了,昏迷还是……手指在他……”曾添一阵呛咳,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曾添什么意思,赶紧也到了角落,白洋见我过来就迅速回到了曾添身边。
因为头垂得太低,我还是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可看着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手探到他鼻下试了试,没有呼吸,再搭上他的脖颈想探探脉搏,我的目光却被这人放在腿上的右手吸引住了。
他的手心向上摊开,手指微蜷半张开着,我低下身子靠近了看,心头顿时一喜,一根断指就在他的掌心上。
应该就是曾添断掉的那根,不管怎么样,能找到断掉的部分,就有接回去的可能,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曾添的声音这时又断续的响了起来。
“他是……郭,郭叔……郭菲,菲的……爸爸……”
“啊!”我听见了白洋惊讶的声音,之前我跟她说了女护士猝死在手术室里的事情,所以她知道郭菲菲是谁。
我也愕然盯着面前的人,手指搭在他的脖颈上,半天也没探出脉搏来。
耳朵里听见白洋在问曾添,是这个角落里的郭叔把他绑架的吗,曾添嗓子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应该是回答嗯,是他。
这之后,曾添陷入了昏迷状态,我和白洋一起做了决定……报警,叫救护车。
带人赶过来的王队看见我也没问什么,领人在现场忙了起来,曾添也被急救人员抬上车,我看着郭明被确认死亡装进尸袋里,心里忽然觉得很别扭。
短短几天,一家三口人都死了,死的都不能说是善终。
究竟是怎么了。
忙着把曾添送上救护车折回来的白洋,走过来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回神看着她,才发现白洋眼圈红红的。
白洋擦了下眼角,问我,“你说拿手术刀的手,少了根手指,还能动手术吗?还能当医生吗,他那么爱穿白大褂,要是不能……”
她说不下去了,我也张不开嘴,心里的那个回答实在是说不出口。


 047 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八)

听到醒过来的曾添拒绝做断指再接手术时,我正要走进询问室里做笔录。
王队亲自出马,我和他还有负责记录的同事对坐,刚才曾添拒绝手术的消息就是王队跟我说的。
在我手边放下一瓶水,王队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我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加油站的现场?”
“曾添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和那位女警白洋一起开车过去了。”
“详细说一下你到场后,都看到了什么。”
我回忆着复述……
“就是说,曾添并没有在现场亲口跟你说,死者郭明是他杀的?”
我静静看着王队绷紧的一张脸,听得出他口气里对曾添毫不掩饰的……那份儿反感。
曾添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句“我可能杀人了”,我没说出来,笔录上不会出现。
“他没说过,只是在昏迷前让我去看看郭明的伤势,我去检查的时候,郭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那是曾添告诉你,绑架他的人是郭明吗?”
“对,他亲口说的,白洋也听到了。”
“再说说曾添被绑架这件事的前后吧,你怎么知道的,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问这句话的时候,王队的眼神缓和下来,似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发小,同学,高中到大学一直是同学,我妈在他们家里做保姆很多年,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曾添了,我们是好朋友。”
王队喝了口水,继续问,“就这些,没有别的联系了?”
我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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