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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慢爱上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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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案子。
只是自从夜里那次楼顶看我的事情之后,李修?就没跟我单独说过话,只是在一起说案子的时候,偶尔会跟我对话。
余昊这个电话没开免提,他说李修?不在,也没说他去哪了,就开始跟我说案子的新发展。
我默声听着,心思却溜号一下。想了想李修?会是去哪儿了。
“李哥应该是亲自去查那个叫王艳红的小姐了,说起李哥,我还得跟你说说……你在听吧,左法医?”余昊见我没什么反应,问了我一句。
我这才出声,“你说,我听着呢,李法医怎么了?”
余昊,“李哥昨晚明明跟我说,今天会跟我一起去查那个王艳红的事情,可是他今天自己去了都没跟我说,我打电话给他。他跟我说让我去查别的事情,压根就没提是他自己说的让我跟他一起去查那个小姐,他忘了……李哥,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是说脑子,我觉得他的记忆里有问题,可是没敢直接去问,想着跟你说一下,听听你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去问。”
听了余昊的讲述,我第一感觉也和他一样,感觉李修?的记忆力像是出了问题。
“上次体检的结果呢,你看到了吗。医生怎么说的?”我问余昊。
“那个报告我倒是看到了,可那都是些常规检验,也没查脑子啊,李哥记性现在这么差,应该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我没马上回答,虽然我是学医出身,但是这种专业问题,没具体了解情况,我也不能确定,只知道李修?一定是出了问题。
“他还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吗?”我又问余昊。
余昊想了想,回答说没有,就是觉察得到他记性变差了,以前和李修?一起办案子,他可没发生过现在这种情况。
我当然也知道过去还是法医时的他,是什么样子。
“我看我还是联系他一下,去跟他一起查那个王艳红的事儿吧,正好再好好观察一下,你说我要直接去问李哥吗?”余昊又问我的意见,拿不定主意。
其实我也没想好到底怎么问更妥当,余昊忽然又对我说,要不我试探着问问吧,也许李修?会跟我说呢。
我咬咬嘴唇,回答余昊,“你先被问了,继续当什么都没发现,我好好想想的。”
“那好吧。”
这天下午两点,林海按着约好的时间,来了我的病房。
他刚坐下,我就先跟他说了李修?记忆力出现问题的事情,我问他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因为和余昊通完电话以后,我忽然想到了李修?过去看过心理医生的事情,加上最近一系列起伏剧烈的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我怀疑记忆里的问题,也许跟心理有关。
我担心,他的心理问题又复发了。
林海安静认真的听我说完,两手握在一起,垂头思考了片刻。
“修?在发生自首那件事以后,和我说起过这个情况,他自己去做了检查,可是没查出什么问题,他也跟你一样问过我,是不是他的心理问题……我觉得不是,他心理没有到达病态程度的问题,如果你说的他现在明显表现出来的近期遗忘表现,那我觉得还是生理上的问题。”
原来李修?早就感觉到自己的问题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些,他已经问过林海了,还自己做过检查,检查又没发现问题,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海看着我思索的表情,“你还是很关心他。”
我冷冷的看着林海,“咱们可以开始了,刚才的谈话时间刨除去,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林海依旧保持淡定的神色,点点头,“停药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我是说和坚持服药的时候对比。”
“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不同。”我回答。
他接着问。“睡眠呢?”
“基本都还好,偶尔失眠。”
林海似乎在仔细观察的眼部,看着我又问,“还做噩梦吗……”
我一愣,我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做恶梦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我的疑惑,林海主动跟我解释起来,“第一次曾念送你去我那里的时候,我给你做过短暂的催眠。”
我瞪着他,“没经过我的允许,这符合心理医生的执业准则吗?”
林海并不为我的话改变脸色,还是保持他安静的表情,眼神也直视着我,不带攻击侵略性的看着我,“抱歉,我承认这么做是违反职业守则了,但当时情况特殊,我只对你做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对你失效了。”
我在看着林海的同时,试图努力在自己记忆力找到我被催眠过的印象,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被曾念带到林海诊所的那段日子,是我记忆里又一段空白。
如果林海不说,我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好,不说那些应不应该的话了,没有意义,已经发生过了,我只想知道,我跟你说了什么,有关那个噩梦的。”
我的反应,似乎让林海很满意,他眉目舒展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弯起,“你说,在梦里你很紧张,是有关你少年时,和别人一起被绑架的一段经历,那个别人我现在知道是谁了,他叫曾添。”
我点了下头,“对,曾添已经不在了,这个你也知道。”
林海也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也知道他和曾总之间的关系,是曾总跟我说的,我可没对他催眠,他自愿说的。”
我没什么反应,看着林海等他继续往下说。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的噩梦里,还没出现那个声音,林海应该还不掌握我梦里这个最新的剧情。
“你还没回答我,还做那个噩梦吗?”林海问我。
“做过几次。”我也没瞒他,如实说了。
林海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看病房的窗户,这时间会有阳光照进来。
他迎着阳光看,轻声问我,“梦里的内容,有什么变化吗,有没有新人物出现,或者你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
问完。林海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眼神沉静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总是不会让你感觉到压迫感,甚至某些时刻,会让我毫无察觉的就放松起来,会比平时更愿意,说心里的真话。
我把头低下,“没什么变化,我对于那段经历的记忆,还是一片破碎,连不起来。”
“嗯。”林海只回了一个字。
他没再继续问下去,病房里安静下来。
两三分钟后,我抬起头,主动对林海说,“如果我主动接受你的催眠,你说我有可能想起那些忘记的事情吗?”
林海听我这么问,眼神里难得有些一丝变化,可我看不出来这变化代表了他什么心思,就只是看得出变了。
“理论上实践上,都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考虑这个,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情绪稳定是最主要的,以后你还愿意的话,可以做一下。”林海如此回答。
我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怀孕的时间还太短,我除了很早的孕吐反应之外,还感觉不到多少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感觉,可我知道孕妇心情很关键,林海说的很对。
虽然我很着急弄清楚那个声音的究竟,可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很想回忆起那件事情吗?”林海问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那个梦,点了下头,“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我还是想弄清楚。”我没说出口的话还有,知道绑架那件事的人,我最可能问出情况的人已经不在了。
要搞清楚,只能靠我自己了。
“曾总让我和你们一起出发去海岛准备婚礼,我还是想亲自得到你的同意,你不介意我一起去吧,当然对外不会说我是你的医生。”林海用询问的口气,问道。
曾念是担心我出什么问题才会这么安排。
“不介意,辛苦林医生了。”
得到我的同意,林海淡然的笑了起来,像是解决了一件重要事情,难得出现我能看得懂的表情,看得出他很高兴。
至于是否是装出来的,我这个看得懂死人的法医,就不好判断了,对方可是心理医生。
林海话锋一转。又说起了李修?。
“修?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他在婚礼前一天会出发去阿根廷,至于他目前的情况,我会去跟他聊聊的,你放心。”
我看了眼林海,“我没什么需要放心的,作为朋友,我和你对他是一样的。”
林海笑笑,没接我的话。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他的咨询时间到了。
他还没离开。余昊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我一接听,余昊就兴奋的告诉我,王艳红的下落他们查出来了,过去和她一起做那行的姐妹现在做了带人的妈妈,还记得当年的一些事,能证明当年这个王艳红,的确是跟93年那个案子里的死者来往密切,还同居过。
可那个男的死了之后,王艳红很快也跟着不做了,和姐妹们都不再联系,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余昊说李修?之前还查了另外一个女人,结果问出来这边这些消息后,跟那个女人的消息一比对,其实就是一个人,就是当年的王艳红。
“是参加石头儿葬礼那个女人吧。”我打断余昊,问他。
那头静了一下,余昊的声音变成了李修?的,“对,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她就是王艳红,那天我偷拍了她的照片,找了些朋友去查,结果找到了她近期回国的入境记录,名字都没变,还是叫王艳红。”
“出国了?”
李修?回答我是出国了,从93年离开到最近,二十几年第一次回国。
“是为了石头儿才特意回来的。那就是一直和石头儿有联系了,她出国去了哪里?”我继续问。
“就是和滇越相邻的谈国,那边过去相对容易,尤其是二十几年前,能出去的国家不多。”余昊插话进来,替李修?回答了我。
我看了眼还在病房里没离开的林海,对着那头说,“林医生也在,林海医生,你要跟他说话吗?”我这话是问的李修?。
“那个林医生在啊,李哥……”余昊听了我的话,叫了李修?一下。我没听见李修?回答。
林海倒是听我提起他,主动走近过来,“是修?吗?”
我点头,彼此眼神对看,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无需多说。
“告诉他,晚上我打给他。我和余昊还的马上去宾馆见那个王艳红,她还在这边没走。”李修?并没和林海说话,只说了这句。
余昊很快告诉我要走了,通话也就此打住。
林海看着我,“我一定会跟他谈谈。”说完,他也离开了。
这天晚上快八点的时候。余昊那边再次有了消息,他和李修?在宾馆见到了那个王艳红。
还挺顺利,我一直担心的心情松了下来,听余昊继续说经过。
里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我来跟她说,你不是快饿死了,先去吃饭。”
是李修?,我听着他的声音,手指不禁用力握了握。
“王艳红是石头儿出事前一天回来的,她说本来想马上和石头儿见面,可是被石头儿拒绝了,第二天她又想联系石头儿的时候。就知道石头儿出事的消息了。”李修?语速平缓的跟我说着新情况。
这让我想起过去一起在专案组工作的时候,他说案情的时候就是这个语气,一点没变。
“我们问起93年那个案子时,王艳红很紧张,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说和石头儿是因为当初扫黄时认识的,她那时候跟着被杀的那个头目,总被欺负,石头儿是好人看她可怜没少帮她,所以她后来出了那行去了国外,还和石头儿一直保持联系,这次回国是因为家事,没想到本想和石头儿见面叙叙旧,却成了送他最后一程……我能确定,王艳红的鞋码和简易房发现的那双女式靴子是一样的。”
李修?最后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他的暗示,“你是说,这个王艳红很可能和93年那个案子有关,对吗?”
“嗯,但是证据不足,还需要查,王艳红一周后就要离开了,她在谈国还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三岁了。如果年龄没错的话,这孩子就是93年的时候怀上的……她也和那个年份,很有缘分啊。”李修?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我还在想着他刚说的话,李修?又接着往下说,“和这边警方通过气了,他们安排人盯着王艳红了。如果真有一个幕后人物布下了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些事情,那这个王艳红也是和93年案子有瓜葛的人物,她也许会有危险。”
“你是说,如果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石头儿自杀了,也许还会对这个王艳红下手?”
“对,有可能。”
“可是……”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余昊大声喊了一下,不知道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余昊喊什么?”
李修?并没立刻回答我,我只听到那头一阵杂音,然后隐约听见余昊的说话声。过了十几秒后,才又听见李修?的声音,“网上出现一个分析93年那个案子的帖子,余昊看到了,我先看看帖子,链接也发给你看看。”
我的很快收到那个帖子的链接,是发在最八卦的一个论坛上的,这里经常有人讨论分析一些未破的知名悬案,或者近期的热点案子。
说到93年案子的帖子。标题是:冤案啊……二十几年了,姚海林究竟是谁?
我反复看了几遍这个标题,忽然觉得有些背后发冷,这标题不了解石头儿自杀事情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作为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反应,不怪余昊刚才会那个反应。
我们查到的那些和石头儿自杀也许相关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警方知道,那网上发帖子这个人又是谁,一个标题就让我们知道,这是知道内情的人。
姚海林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么问?
给石头儿寄快递的人是姚海林,可我们查过了他的资料都是假的,他的真身究竟是谁还在查没有结果,难道是发帖子这个人吗?
余昊对网络很精通,他应该能用技术手段查出来ip地址,跟踪到发帖的人在哪儿吧,我对网络不大懂,只能想到这办法。
我开始看帖子的内容,开始是讲了一下93年石头儿办的那个案子的大致情况,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后面就是大片重复性的一句话,就是标题的那几个字。反复出现。
看得让人眼晕。
已经有很多人在跟帖回复,问楼主究竟想说什么,那个案子怎么了。
翻了一页后,我意外的看到一个回复,说那个案子他还记得,他那时候就住在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还认识凶手孙海林。
这人还说,听说孙海林快放出来了,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没挨了枪子,在里面蹲了二十几年居然还能放出来。
好多人开始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聊,都在问凶手要是回家了,期待回复的那位继续直播情况。
那个人隔了一天又出现。说孙海林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估计不会回去了。
有好多人说他这话说得前后矛盾,孙家没人了,那他怎么知道孙海林快刑满释放的事,这种事不是亲人会知道吗,可是再没看见那个人的回复。
我正看到这儿,随手刷新了一下页面,就看到瞬间多了好多留言。
发帖子的楼主出现了,只发了一句话:93年的案子,凶手抓错人了,那个一案成名的警察,近日自杀身亡。
几乎同时。李修?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查到发帖的人了,地址就是王艳红住的那个宾馆。”李修?在电话里告诉我。
“是她发的,她刚才发的那句什么意思,她不是很感激石头儿的吗,怎么还会发这些……”我不理解的问着。
“我和余昊现在就去宾馆那边,回头再说。”
我继续盯着那个帖子,好多人说话留言,可是楼主再也没说话,如果发帖子的人就是那个王艳红的话,她什么目的呢。
看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像是和石头儿二十几年保持联系,感激他的一个人会说出来的话,事情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夜,直到凌晨一点多了,我才收到了李修?发来的一个微信,“帖子的确是王艳红发的,早点休息,明天告诉你进展。”
第二天早上八点一过,李修?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赶紧接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对我说,“王艳红说,93年那个案子,真正的杀人凶手并不是孙海林,杀人的是她自己。”


 127 另一种死刑(005)那个声音

“王艳红杀的人?”
石头儿葬礼上那个听不得别人议论石警官的漂亮女人,现在竟然亲口承认,她是杀过人的凶手。
“孙海林那边也来了新消息,昨天有人寄快递到监狱给他,里面也是金茂大厦楼顶简易房里的照片,寄件人还是那个姚海平。”李修齐继续跟我说着。
“那他看了照片说了什么?”我问道。
李修齐吁了口气,“孙海林看了照片,只是指着照片里那双女式靴子说了一句,他说自己没杀人,然后什么也不再说了。”
我也常常呼出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胸口压抑,石头儿当年成名的这桩案子,现在看来似乎的确是抓错人了。
有个一直隐身在暗处的人,抛出线索让我们去一步步追查,他的目的就是要揭发93年那个案子的真相,指出当年办案的警察有问题,还把也许就是真凶的人引了出来。
这个人,又是谁呢。
最有动机做这一切的孙海林还在监狱里,会是他指使什么人在外面布局做了这一切吗,越来越多的线索却似乎让整件事更加混乱了。
“余昊录了王艳红说话的视频,发给你看看吧。我准备去一趟孙海林的监狱,见见他本人。”李修齐和我都沉默了一阵后,先开了口。
发过来的视频里,王艳红还穿着石头儿葬礼上那件衣服,坐在酒店房间里讲述了二十几年前的某个深夜发生的事情。
她说,二十几年前她是石头儿管辖片区的一个陪舞小姐,那时候歌舞厅是最流行的娱乐场所,里面隐藏了不少跟她一样的女孩,她们那块有两个最大的带头大哥,分别控制着她们这些女孩。
王艳红那时候跟了其中一个大哥,卖身赚钱让大哥分钱的同时,还要被他随叫随到的欺负,可她为了有个靠山一直忍了,这个大哥就是后来案子里被杀死的那个。
跟了大哥一年多的时候,王艳红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知道这孩子就是大哥的。就和他说了,心里天真的幻想因为这个孩子自己以后不用再做了,可是大哥知道以后让她把孩子打了。
王艳红不肯,又被大哥打了一顿,还说她这种女人怀的孩子,谁知道究竟是哪个男人的种,就算真是他的他也不要。
视频里,王艳红讲到这里的时候,原本一直很平静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她哭了好一阵才接着往下说,“我想把孩子打掉的,可是又觉得不甘心。上了手术台还是后悔了,我又去找大哥,说他不要孩子也行,能让我别再干这行了离开他吗,他又动手打我,说我要是把孩子打了他就放我走……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因为他不知道,我听见过他对我们一起的另外一个女孩也这么说过,结果那个女孩打掉了孩子,没多久就发现死在巷子里了,说是吸那个东西过量抽死了,可我看见了。看见是他逼着那女孩打的那东西,不是自愿的……”
王艳红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视频里传来李修齐的声音,他问王艳红,“能说说,你和石警官怎么认识的?”
王艳红擦了眼泪,“石警官过去是我姐姐的同学,我们以前就认识,后来又一次扫黄时我被抓了,抓我的人就是石警官,他让我别再做下去了可我没听,我没什么本事不做这个还能干什么呢。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后来我就被大哥看上了,那段时间石警官也不知道调去哪儿了,有好长时间都没出现,我还以为再也跟他不会有来往的时候,就在我杀人的半个月前吧,石警官又出现了,他带人夜里查场子,我又被他抓了。”
“可我们被抓了也就是关几天罚点钱,也不可能再严重,可是那次石警官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凶,最后把大哥和另外那个带头的都给一起带回去了,搞得好大动静,我怀孕的事也就是那时候被他知道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石警官有个女儿还不到十岁,死了,孩子死了之后他才回到我们这片的,可我不知道孩子怎么没的,他也没说,他只是骂了我一顿,说我没能力当妈就不该这么不小心,我跟他说我要把孩子留下来,他骂完我还给了我五百块钱,什么也没说,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好奇怪啊,干嘛这么对我呢。”
“后来我趁着大哥睡着拿刀把他捅了之后,害怕得要死,就打电话给了石警官跟他自首,说我杀人了。他很快就一个人过来找我了,没带我回公安局,就问我孩子打掉了了吗?我说没有,舍不得,他就什么都没再问……后来没几天,他就给我弄了去谈国的手续让我离开,我问他那杀了人这事怎么办啊,他让我不用管了他来处理,我就先到了滇越那边呆了一段,然后就过了国境去了那边,这次之前一直没回来过。”
王艳红的话被余昊打断,我听见余昊问她,“你是说,是石警官替你找了替罪羊还送你出国了,凭什么他这么对你,你知道一个警察这么做后果有多严重吗!”
听得出,余昊不愿相信王艳红说的话。
“余昊……”李修齐叫了一句,余昊没再说别的。
王艳红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咬着嘴唇想了想才看向身边说,“我,我是有话没说,我不想说那些,让别人知道……可你们说了石警官自杀这事不对劲,我也觉得不对,他不是会自杀的人,你们说自杀和我当年那事有关,我也明白了,就是石警官给我找了替罪羊,现在那个替罪羊来报仇了……是我害了他,到头来还是害了他!”
李修齐的声音在王艳红的啜泣声里再次响起,“为什么要发那个帖子。既然是石警官让你没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艳红瞪着通红的眼睛,“不是我要发的啊,我也不懂这些,不是你们找上来还给我看了这个,我根本不知道的!”
李修齐没再继续问,余昊也没出声,视频里暂时安静下来,只看到王艳红抹着眼泪的样子。
我也想不明白了。
本以为还有很多内容,可视频就在这阵安静之后没多久,到了头。
我给李修齐打电话过去,“视频看完了,可是你们的话没说完呢,后来怎么了,王艳红和石头儿到底还有什么关系,才会让他做出那种事替她隐瞒杀人的事情?”
李修齐,“后面没电了没拍完,我和余昊先回奉天,然后再去监狱,王艳红也和我们一起,等到了你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那好,我等你们……不会像,像上次那样……”我忽然想起上回楼顶那次。
“不会了,快到了告诉你。”李修齐很淡然肯定的回答我。
“那好。”
医院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李修齐和余昊带着王艳红回到奉天时,我们在那里见了面。
王艳红看见我,打量了几眼后恍然大悟似的看着我,“我想起来了,在葬礼上我见过你,你没进去送石警官。”
我点点头,“是,我也记得你。”
王艳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他们说了那些之后,我以为再也没机会来这种地方了,没想到你们没报警抓我。”
余昊突然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语气又回到他过去那种冷冰冰的调子上,“不是不抓你,是需要证据,我们可不是二十几年前那个石警官。”
王艳红听他这么一说,也冷了脸不说话,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
李修齐挑挑眉毛,目光在我脸上迅速一扫而过,落在王艳红那里,我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问王艳红,“你有个儿子吧,多大了今年?”
王艳红抬起头,“二十多了,他就是当年我肚子里那个孩子,我到了谈国那边生的他,他现在在英国念书呢,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王艳红的语气突然急了起来,像是生怕我们会去找他儿子。
李修齐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石警官的那个女儿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和我差不多年纪了……”
我听他提起石头儿那个早逝的女儿,王艳红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来回搓着。
王艳红喝了口咖啡后,挨个看了看我们几个,才说道。“那个晚上,他看着一身血的我,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法律有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明明有人犯了罪可是没办法用法律光明正大的处罚他,有些人触犯了法律,可是又那么可怜可悲……我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一直记着他这话。”
我和李修齐听完她这话,彼此对视了一下。
也许这句话,是对石头儿当年的做法的一种解释,那是他的心里话,可是我认识了解的石头儿,不是那种踩踏着法律去做越线事情的人。
可二十几年前的他,却说了这样的话。
石头儿那个女儿的早逝,会不会也另有隐情,我心里开始有了这个念头。
可二十几年前的他,却说了这样的话。
石头儿那个女儿的早逝,会不会也另有隐情,我心里开始有了这个念头。
王艳红的响了,她拿起来看了,转头对李修齐说,“我儿子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说着,王艳红起身往咖啡馆外面走了。
余昊等她推开门了,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王艳红出了门并没远走,听着就站在了咖啡馆的玻璃窗外,从我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她,跟出去的余昊,点了根烟站在一边。
我的注意力正全在王艳红身上时,耳边听到李修齐跟我说话的声音。
“听说你可以出院了,什么时候去海岛。”
我收回目光看向李修齐,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不少,下颌上的胡茬也很明显,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丝疲倦的神态。
可他的眼神还是很亮,正定定的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看了眼面前的一杯热牛奶,有热气袅袅的从杯子里冒出来,“应该就这几天吧,还没最后确定……你确定了吗?”
“嗯?”李修齐似乎没听清楚我的话,看着我的目光里透着微微的疑惑。
“我是说,你去南极的事情确定了吗?”
李修齐哦了一下,浅浅的一笑,“是林海告诉你我要去南极吧,他工作之外可真不像是个心理医生,嘴巴好大……我的机票正好订了你婚礼那天,也快出发了。”
这回是我哦了一声,他是要在十一月十三号那天出发去南极,在我生日。也是我和曾念婚礼的日子离开。
李修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但愿石头儿的事情在我走之前能弄清楚。”
我看着他握着杯子把手的修长手指,没忍住还是问了,“要去多久,还回来吗?”
放下咖啡杯,李修齐的头也垂下去没看我,语气有些懒散的回答道,“不好说,也许去完南极接着再去别的地方,也许就留在乌斯怀亚那里,我也不知道。”
我舔了舔嘴唇,突然有了一种时间很紧迫的感觉,感觉这次和李修齐见面说话之后,就会很久很久再也见不到他了。
也可能,就是再也不见了。
我心里莫名一慌,又接着问他,“你是不是最近记性差了好多,你应该把去南极的时间延后一下,先去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大概有些意外我会直接问起这个,李修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来我身边嘴巴大的人,挺多的,还都愿意跟你分享我的事情。”
我无心跟他开玩笑,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大家是关心你,你真的记不住事情了吗,怎么会这样。”
咖啡馆外面,王艳红的电话还在继续,余昊也点了第二根烟。
李修齐面色也沉静下去,侧头看着窗外,“我的记忆力是出了点问题,不过这情况我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最近进展的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
他说的很轻松,可我从她嘴里听到了证实无误的回答,心里还是往下一沉,不好受。
“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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