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慢慢慢慢爱上你-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人卧轨自杀,被压死了,你猜是谁!”白洋已经站起身,喊了老板来结账。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大仙能掐会算,猜不出来。”
白洋突然低头凑近我,很小声的跟我说,“就是这个剧组的女一号,那个华夏金嗓子唱歌节目的冠军,沈保妮。”
我没反应上来,那个什么唱歌节目我没看过,对不上号。
这时有人大声在院子里喊老板,老板一出屋,白洋就瞪着我说别吃了赶紧走吧,镇上的法医不在,出了非正常死亡案件,尸检还得我来。
我知道自己说不去也没用,就跟着白洋往外走,那边包场吃杀青宴的剧组也有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我想他们应该也得到了出事的消息。
坐进来接我们去案发现场的警车里,白洋把我介绍给亲自出现场的镇派出所所长,我们都没废话,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听所长介绍已经知道的初步情况。
所长说,有人报案说在铁轨上发现一具被火车碾压过的尸体,因为尸体脸部基本完好没事,加上身边包里的一封遗书,所以初步判断死者是一个叫沈保妮的女演员,最近很红的新人。
她和剧组在滇越拍连续剧已经呆了几个月了,没想到戏刚一拍完,主角却卧轨自杀了。
“没见过尸体,没进行初步的尸表检验,还不能确定是自杀。”我听完所长的话,冷淡的纠正起来。
所长被我说的有些尴尬,白洋赶紧跟他继续问事情替我打了个圆场。
大约十五分钟后,现场到了。
“报案人呢?”开车门下去的时候,我听到白洋问所长。
“就是那小子,老婆刚被人乱刀捅死那个,他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所长回答。
“……那个叫曾念的?”白洋有点意外的问,所长嗯了一声给予肯定。
白洋走过来用力拍了我肩膀一下,“你是不是应该改名叫左柯南啊,我的美女法医,你看看,你到哪儿哪就出人命……哎,看来还得跟他打交道,你没事吧?”
我抿了下嘴唇,已经看到不远处和警察站在一起的,那个人。


 006 带她离开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可我还是凭一眼就能认出曾念,他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始终牢牢刻在我的记忆里,十几年里一点都没淡化。
“他租住的房子就在这段铁道边上,所以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了死者,据说是孩子先看到的呢,这片住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所长在继续跟白洋说着案情。
我仰头看看繁星满空,这么美好的夜色下实在是应该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我却马上要去面对一具尸体。
大煞风景。
夜色映衬下,铁轨上半侧卧的死者脸色显得更加惨白,即便一眼就能看出她生前拥有着相当出众标致的面容,可此时看上去都不过带着更多阴森的诡异感觉。
我对尸表先进行了常规检验,死者女性,身高一米六八,体重约五十公斤……
“想知道明确的死因必须要解剖,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样在露天做了。”我从尸体旁站起身,一边摘胶皮手套一边对白洋和所长说着,目光再次从被警戒带隔离在外的围观人群里,发现了曾念的身影。
以前他总笑话我,说以我这种不愿受一点点束缚的性子,将来只能做那些单干不被人管的事情,不然要么就是我疯了,要么就是我的领导和同事被我逼疯了。
我嘴角抖了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见我工作时的样子,不知他作何感受,还会不会像我一样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这个已经安排了,省厅有新建好的解剖室,去那边可以。”所长对我说。
等待殡仪馆来车拉尸体赶往省城时,我和白洋打了招呼后直奔曾念站的地方走过去。
周围围观的一些老百姓看着我小声议论纷纷,大概从来没见过法医在案发现场工作的样子,更何况还是个女法医,都好奇坏了。
曾念看我的眼神倒是很淡定,甚至在我理解来看,说是冷漠更准确一些。
“你和苗语住在这附近?”依旧是我先开口。
“嗯,这里的房子便宜,那个就是我家。”曾念说着,抬手朝身后一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平房指了指。
虽然看不清楚,可我也能想见住在那种房子里绝对不会怎么舒服,他们的生活条件一定算不上好。
“团团呢,孩子没事吧,怎么知道妈妈的事情了,我以为你会瞒着孩子,先不说的。”
曾念轻咳了一声,“不是我说的,我女儿没事,我让她在房东家里待着呢,谢谢关心。”
从他嘴里听到“我女儿”三个字,我的心脏隐隐作疼起来,一直暗示自己不要去想的那些陈年旧事,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再也压不下去。
我想跟你生个漂亮的女儿,我女儿,我们的女儿……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男孩子表白时听到的话,说这些的那个人就是曾念。
那时我刚刚十八岁,他十九。
现在的我,二十八岁……十年之后,他真的有了一个女儿,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不是我们的。
我突然就再也不想继续看着曾念的脸,不想再跟他说话,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曾念喊我的声音,“左法医,我有事要你帮忙!”
身前也有人叫我,“左法医,车子来了可以出发了。”
我咬咬嘴唇,最后还是快速转身又走回到了曾念面前,冷冷看着他,“什么事,我要走了没时间听,直截了当说。”
曾念的眼眸里闪着比夜色还要幽深的黑暗,暗得完全看不透。
警车的鸣笛声里,我听到曾念对我说:“年子,离开这里的时候,能把团团也带走吗,帮我把她带回奉天,交给我爸爸……”


 007 夜间山路不太平

去省厅的路上,我一直不说话,默默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山间夜色。
白洋没跟我一起,她要留在镇上处理后续的一堆事情,我也在出发前知道自己这回也可以不去,因为省厅那边打了招呼,大概因为死者明星身份的敏感性,省厅的法医已经待命等着了。
可我没多想就提出自己还是想去省厅,倒不是我有多热爱尸检工作,我只是眼下非常想离开滇越这个地方,想要离曾念越远越好。
车子在山路上突然一阵颠簸,我和车里的人,和车后厢里的尸体一同晃来晃去好半天,心情更加糟糕了,眼前晃过曾念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我不会把团团带走的,这是我给曾念的回答。
他听完也没继续求我,对我很淡的笑了一下,扔给我一句话,“那就等苗语葬礼之后,再说吧。”
苗语的葬礼……
又是一阵颠簸,我罕见的有了点晕车的感觉,就把眼睛闭上,可眼前刚一黑下来,苗语在烈焰里灰飞烟灭的画面就出现了,画面里还有团团泪流满面的半张小脸。
我猛地睁开眼,手指紧紧抠在车座旁的缝隙里,耳边车里同事和司机聊天的说话声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噪音,我知道自己又不对劲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快速拿出拨出了一个号码,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我这才看了眼上显示的时间,夜里十一点半刚过。
我挑眉,盯着看了一阵,刚黑下去的屏幕突然又亮了,对方给我打回来了。
听着里的熟悉声音,我心里的烦躁感顿时缓解了不少,我装出漫不经心的口气,问对方怎么不接电话。
“哎,我做了台大手术快累死了,刚才睡过去了,可梦里被一个女妖怪的碎碎念又给烦醒了,这不醒了就看到你的未接,就赶紧打回来了……你干嘛呢。”
“我在车上呢,去省厅。”
“去省厅干嘛还这么晚,又有大案子了?”
“算是吧。”
“哦……那个,你自己还是……跟她一起呢。”对方忽然口气含糊,吞吞吐吐的问我。
我抿嘴含笑,当然明白这个“她”问的就是白洋。
“她啊,不在。怎么,想人家了?还是人家现在不缠着你了,你失落了?”我问完,低声咯咯笑了起来,引得前座的同事好奇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大学的时候,跟我同级的这个曾添一直是白洋苦苦追求的目标,一次跟刑警学院联谊的聚会上我们认识的,刑警学院在读的白洋那会儿正在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打探出来我是曾大帅哥的好友,聚会上就直接找到我求我帮忙。
现在想起那个认识的场面,我还是觉得好笑。
结果后来的剧情是,白洋没拿下曾添,却跟我成了好闺蜜,一年前她毕业分配到边镇派出所后,更是彻底把曾添放弃了。
问她具体原因她也不肯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什么啊!你有事说事啊,我困着呢。对了,是不是我哥有事啊?”曾添在那头喊了起来。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想了想才对着嗯了一声,“曾添,你说你爸要是看见了你哥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车子再次颠簸起来,差点脱手掉了,对方也正赶着这时候轻声叹了口气,虽然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了。
“我不知道,你干嘛问这个?难道是我哥……”曾添担心的问道。
“你哥想让我把孩子带回奉天,交给你爸爸。”我把情况如实说了。
曾添听完我的话,好久都不出声。
我等了会儿正要问他怎么不说话时,一道刺目的光柱从车后窗直射进车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辆车风驰电掣把我们的车超了过去。
这辆车在我们前面猛地来了一个急刹,我在司机和同事惊呼声里也叫了起来,警车也跟着猛地停住,没拿稳从我手里飞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啊,居然还有人敢拦警车,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顾不上去捡,跟着已经开车门先下去的同事下了车。
拦住我们的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门一开,开车的一个男人也下来了。
他在同事的喝问声里朝我们走了过来,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008 剃发开颅后的真相

“让我见见她吧,我知道你们要把她拉去解剖,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吧,求求你们了……”跪在面前的男人带着哭音说完这句话后,眼巴巴的看着我们。
原来是冲着我们车上的死者来的,我和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
同事让男人站起来好好说话,他严肃愤怒的训了这个男人刚才超车拦车的危险举动后,在男人一连声的对不起中问他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男人垂下头,闷声回答说他叫林海建,是某个大型连锁超市的老板,也是沈保妮的未婚夫。
他们本来打算等沈保妮拍完这部戏就去领证低调结婚的,可今晚他开车过来没见到沈保妮的人,听到的却是她卧轨自杀的噩耗,他简直要疯了,这才追上我们的车,搞出了刚才那一幕。
“保妮不可能自杀的,不可能!让我看看她好吗,我得问问她究竟这是怎么了!求你们了!”林海建膝盖一软,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自从干上法医这工作以来,我没少遇到受害人家属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的场面,大老爷们在我眼前嚎啕痛哭也不少,可是像眼前这样大半夜在阴森森的山路上被人拦下要见尸体的,可还是头一回碰上。
这趟边镇之行,我还真是收获颇丰。
请示过领导后,我们没同意林海建马上要见沈保妮遗体的要求,不过同意他开车跟我们一起去省厅,到时候会在尸检开始前安排他去见一面的。
凌晨两点多,我们和林海建的车一起抵达了省厅大院。
没想到的是,我们一下车就被好几个人围住了,省厅接我们的同事告诉我那些人里是剧组制片方的人,都是知道了沈保妮出事的消息赶过来的。
我看看那些人,随口问了句通知家属了没有,同事又说出事了才知道这个沈保妮原来是个孤儿没有家属,出面的就是她的经纪人了。
没有家人,我扭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自称未婚夫的林海建。
他正守在我们的车旁边,等待沈保妮的遗体被运下来,那些制片方剧组的人都没过去跟他说话,看起来可能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一个小时后。
我和省厅的主检法医一起走进了设备先进的解剖室,准备连夜开工。
因为工作后处理的第一起案子在业内小有名气,省厅的主检法医见到我之后请示领导同意了让我参与到这次尸检中。
我对这起案子也莫名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解剖台上,沈保妮几乎完整无损的头部和被火车轮无情碾压过的躯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流干血液的一张脸反而比生前更多了几分冷艳的感觉,我不由得想起了苗语的那张脸。
主检法医把带着胶皮手套的双手插入沈保妮浓密乌黑的长发里,触摸颅骨。
“嗯……”片刻后,我听到主检法医轻声嘟囔了一声。
主检法医看看我,“枕部头皮下有出血创口……枕骨,有骨碎片形成。小左你来,把死者头发都剃了。”
我没多问,开始按着吩咐做事,凭经验我知道,主检法医的意思就是沈保妮不仅身体遭受了火车车轮的碾压,她表面看起来完好的头部也遭遇了钝物打击的伤害,所以才要我把头发剃掉,好做进一步的检验。
很快,枕后的一大片浓密黑发被我剃光了,一处头皮的破裂伤清晰地出现在面前,主检法医和我看过后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句,“挫裂伤。”
再进一步检查,又在头骨顶部发现了一处凹陷性的骨折。
我用电锯把头骨锯开,再剪开覆盖在脑组织外面的那层硬脑膜,在沈保妮的蛛网膜下腔中,我看到了一大片出血区。
“头部外伤导致的蛛网膜下腔出血,引起死者昏迷。”我盯着沈保妮的脑组织说道。
主检法医同意我的判断,进一步观察检验后,我们根据脑水肿的程度断定,死者沈保妮在遭遇头部外伤后导致蛛网膜下腔出血后并没有马上死亡,而是在昏迷状态下又存活了一定时间。
紧接着,我又配合主检法医检验了死者的躯干部分,一片血肉模糊让人不禁唏嘘,那么漂亮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一团混乱的血肉。
“死因是火车碾压造成的内脏致命性损伤,但是……被火车碾压之前,死者已经先遭受了头部的人为外力重击,死亡方式不是自杀,是他杀。”我思考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主检法医赞许的看着我,他也同意我的判断。
既然不是自杀,那就需要去寻找凶手了。


 009 久违的来电

省厅的小会议室里,一位领导和几个刑警一起听完了主检法医做的尸检报告,大家都有些意外,我坐在会议室一角,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像还在来时坐的车上,就悄悄离开会议室往外走。
刚一出会议室,就看到那个林海建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左法医,你好,能跟你说几句话吗?”林海建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显然他哭得不轻。
我漠然的看着他,他消息还挺快,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我还有事。”简单的拒绝完,我继续朝电梯门口走。
林海建追了上来,“左法医,你妈妈,王阿姨她还好吧!”
我站住,目光狠厉的转头看着林海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海建到了我面前,他四下看看确定没什么人在附近后,才继续对我说,他认识我妈妈,我妈曾经在他们家做过几年保姆,帮忙照顾他当时刚出生的小儿子。
我目光更加冷了,“小儿子,林先生已经有孩子了啊。”
我的言下之意林海建自然听得懂,他连忙解释说他早就离婚很多年了,我妈在他们家做保姆已经是五六年以前的事情了。
而他之所以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也是因为我妈前段时间和他在超市里碰巧遇到,我妈把里我的照片给他看过,还说我现在是当法医,所以他才觉得我眼熟,刚才才会试探着那么问了一句。
这世界还真是小,总有莫名的人会跟你扯上莫名的关系。
我妈也真够可以,我在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却继续面无表情,只是对着林海建微微点了点头,等着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知道来麻烦问你不应该,可是我真的快疯了,我也不会多问的,我就想知道……就想知道,保妮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林海建压低声音急切的问着我,我看到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我挑眉,原以为他找我就是问沈保妮究竟是不是自杀,没想到他关心的点是这个。
沈保妮可能怀孕了,我眯了眯眼睛。
“左法医……”林海建见我不说话,叫了我一声,还抬手使劲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
“所有消息,你都要等正式的官方尸检报告出来,我什么都不能对你说,请让一下。”我微笑着回答完林海建,绕过他去按了电梯。
林海建没再过来纠缠,就安静的站在原地,目送我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我看到他眼神慌乱,漫无目标的四下张望着。
我从车里拿到自己的,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看了一下,白洋一个,曾添两个,还有一个号码连着打了六通过来。
这号码一年到头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过来,可今天却在凌晨时分这么着急找我。
我扯扯嘴角,把这个号码的记录删掉,然后给白洋回了电话。
白洋一接电话就问我是不是刚做完尸检,情况如何,还说她一晚上都没休息,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做询问笔录呢,这会儿是在厕所里跟我讲电话呢。
等听我说基本能确定沈保妮不是自杀,是他杀后,白洋原本疲惫的声音一下子活泛起来,“那就是说,有凶手可抓了!”
我揉了揉发紧的眉心,不禁失笑,“还需要做脑组织的病理化验,抓凶手的活儿你还得等等。对了,最后见过沈保妮的人找出来了吗?”
“最后见过活着的沈保妮的人还没确定,见到死后的是那个小姑娘,那孩子也够……哎,我正想跟你说呢,那个曾念来找我了,你猜他要干嘛?”白洋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我最不想提起的那个人身上。
我沉默着不说话,白洋对我这种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她自己马上揭晓了答案,告诉我说曾念是去找她要我的号码的。
“他说是孩子要跟你说话,他说找不到你孩子就一直哭,他没办法了才来找我的。”
原来是他女儿要找我,他是替自己的女儿找我……
“他人呢。”我问白洋。
“他啊,应该还在外面等着呢吧,你同意我给他了?”
我握着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过了足足半分钟后我才给了白洋回答,“给他吧。”
回到法医办公室,我把林海建跟我说的情况和主检法医说了,他让我回去休息,是否怀孕的检验他会安排进行。
一夜忙碌后,我在省厅安排的宾馆房间里昏睡,睡得不踏实,梦里总觉得自己的响了,可是每次睁眼去看都不是。
直到中午,我的才真的响了起来。
我以为会是一个陌生号码,号码另一端会听到苗语女儿的声音,可是来电显示是我熟悉的号码,就是昨晚连着给我打了六次的那个号。
我坐到马桶上,接了电话,“喂,妈,你找我。”


 010 回忆早被我摔死在过去了

我妈叫王新梅,从年轻时开始就一直做保姆,现在五十多了还在做,我从小就跟她不亲,尤其是发生过那件事以后,我们关系就更淡了。
一年之中,除了除夕夜我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之外,其他时间没有大事我们从不联络。
这回她如此急迫的找我,我也还是从心里急不起来,我认为她一切都好,不需要我着急担心。
“年子,你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要不是我给曾添打电话,还不知道呢。”我妈声音不大,几乎淹没在房间里被我开大音量的电视机声响里。
“休假,过来看看朋友,找我有事吗?”我根本没解释为啥昨晚没接她的电话。
我妈哦了一声,隔了几秒后也不再跟我废话直奔她来电话的主题,问我是不是见到曾念了。
我在马桶山直起腰杆,看来曾添把什么都跟我妈汇报过了,这么多年我妈对我生活的了解,可全都靠他曾医生那张漏风的嘴了。
“嗯。”我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他好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年子,我想过去见见他。”
听完我妈这话,我差点就不管不顾直接把扔进马桶里。看看,隔了这么多年,我妈还是把一个外人看得比我这个亲生女儿重要。
从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我妈把曾念领进我家门口那刻起,她就更像曾念亲妈似的对他好,她看到我被曾念逼在墙角被强吻时,走过来居然什么都不问就甩给我一个耳光,骂我为啥别的不会倒是早早学会勾搭男人了,却不说曾念那个混蛋一个不字。
她连我身在何方都不能随时掌握,却在得知曾念身在何方后,马上就要到人家身边去。
王新梅她到底是不是我亲妈?这个从小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问又一次顶上了我的头顶,我好不容易才忍住跟我妈吵起来的念头。
我不想回忆,也不想跟我妈吵,回忆连同亲情早就被我摔死在过去了。
“随便你,需要订机票车票就去找曾大医生办,等你到了再联系我吧。”我实在是不想跟我妈继续说下去了。
“年子,是不是那件事,在咱们娘俩之间就过不去了?”我妈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我心头的怒气更甚几分,我妈最擅长做的一件事就是激发我的怒火,她还好意思主动提起那件事!
“我马上要工作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好吗。”我忍着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告诉我妈我要挂电话了。
“……算了,我还有事,那个林海建找你了没有,妈以前在人家干活时他待我不错,你看能帮上忙就帮帮他,妈都跟人家……”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等我妈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本来想关机的,可是怕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来的电话找不到我,就把静音了。
我走进省厅法医办公室时,主检法医正好在,他见了我马上面色凝重不少。
“病理结果出来了,根据脑部损伤组织中氨基肽酶含量减少,还有损伤周围组织氨基肽酶含量增多的比例关系来判断,死者从头部被钝物重击昏迷到被放到火车轨道上碾压致死,中间还继续生存了约八十分钟……可以通知办案人员,调查这八十分钟里和死者在一起的人了。”
我点点头,主检法医马上又补充了一条,“还有,你昨天说的情况我也亲自检验过了,没有怀孕迹象。”
沈保妮没有怀孕,这个结果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接下来的侦查工作就不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了,我和主检法医又聊了一会后,离开省厅准备坐车回滇越。
车子开出去不久,跟我一道返程的那个镇派出所同事就往后看看后对我说,那辆车又跟着我们了。
我扭头往后看,果然又见到了林海建开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他这回没再冲上来拦警车,只是一路跟着我们,直到我们的车停在了滇越镇派出所的门口他也把车停下来。
我下车后就朝他的车直直看过去。
林海建很快从车上下来,朝我走过来。


 011 孩子的话

林海建看上去还是满面愁云惨雾,见了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左法医,对不起啊。”
我不置可否,知道他真正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呢。
“左法医,你别怪王阿姨,是我求她的,现在知道保妮不是自杀也没有怀孕我也得谢谢你们法医的工作,没有你们我们家属也不会知道真相,现在就等着警方把那个该死的凶手抓到就好了。”林海建说到最后,眼圈里又泛起了水雾。
我微微蹙眉,他的消息还真挺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尸检结果了。
见我一言不发,林海建用双手搓搓脸后苦笑,“那我就不打扰左法医了。”
因为出了女明星的命案,原本比较平静的镇派出所现在一片忙碌景象,白洋见我回来也只是简单跟我聊了聊就又去忙了,不过她临走时还记着告诉我号已经给曾念了。
我一个人沿着石板路朝住的客栈走,捏在手里,时不时就要看上一眼。
大概刚下过雨的缘故,巷子里的石板路挺滑,加上我回客栈必经的一段又是有些陡的上坡路,走起来就更吃力了,我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滑倒。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本来就是个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主儿,一紧张反而动作更加不协调了,自认为踩得很稳的一脚最后还是打了滑,身体转瞬间就失去平衡了。
我心里起急,可没办法挽救自己即将栽倒在石板路上的状况,只好下意识暗骂一声,等着疼痛袭来的那一刻。
“你连走平路都能摔倒,拿着手术刀手就不抖吗?”清冷的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划过,我的身体也被一双结实的手抓紧,重新回到了直立状态。
我站稳后赶紧侧头,曾念正低着头看着我的脚,是他扶住我的。
这段上坡路是从派出所回客栈的必经之地,难道他特意守在这里等我,可我都没发觉到他的存在。
我怔怔看着他抓住我胳膊的手,依旧修长的手指,完美的手型,这一切如果被我医大的教授看到了,一定会说这种手天生就是用来握手术刀的。
可是……
我嘴角发抖,这双手现在经常碰触的也许是那些白色的粉末,吸管之类的东西……不能再往下想了。
曾念也抬起头看着我,“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伸手想把他的手从我胳膊上拿开,可是肌肤相触的一瞬,我却再也动不了了。
舍不得,我舍不得放开再一次跟他如此亲近的机会。
生理的自然反应不会欺骗自己,我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反应后,心口揪着疼了起来。
曾念那只受伤裹着纱布的手也覆在了我的手上,他很利落的帮我把手拿开,没有丁点犹豫,“年子,我有事找你帮忙,是团团的事。”
听到团团两个字,我顿时头脑清醒过来。
“孩子怎么了,我听朋友说过了,她干嘛要打电话找我?”我刻意朝后退了几步离曾念远了些后,开口问他。
“你用给团团打个电话吧,团团在铺子那儿呢,她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我想等她听到你的声音,才会说吧……孩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知道她妈妈的事以后又看到那个卧轨的女演员,她吓坏了,就一直重复着要找你……年子,帮帮我吧。”
我凄凉的扯起嘴角一笑,没听错吧?刚才曾念竟然用哀求的语气在求我,他要我帮他,帮他的女儿,他跟苗语的女儿。
过去这个人打死都不肯求我任何事,现在为了女儿,一个求字他说出口却如此容易。
“我其实很想冷血的拒绝你,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赶紧打,我还有事要忙,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女儿。”我说完,把递给曾念。
“我不是让朋友把号码给你了,你怎么不打过来?”我看着曾念低头在上拨号码,又问他。
曾念没回答我,很快把放到了耳边,脸色平淡的朝我身后放空看着。
“喂,团团吗,是爸爸……你不是要跟那位阿姨说话吗,这就是她的电话,你等一下啊,爸爸让阿姨跟你说话,等着……”
曾念把递回给我。
我接过,刚喂了一声,那头就传来小女孩有些哭哑的说话声,“喂,左阿姨吗,是你吗?”
稚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孩子的年纪实在太不相符,她这么大的小姑娘不该有这样的声音,我心里一疼,马上柔声回答说我就是,团团有话就跟阿姨说吧,说什么都可以。
那头好半天没说话声,我只能听到一阵大一阵小的呼吸声。
我扭头看了眼曾念,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团团终于在里说话了,可听了她的话,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是想说,想说……我妈妈跟我说过,说如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