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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随便的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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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颖:“别给我房卡,我不是随便的人!”
她才不想陪那俩神经兮兮的歪果仁聊天啊啊啊啊!
余友谊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我说的投资人是你哥,是沈一帆!”
郑颖qaq:“友谊哥我愿意去为艺术献身!”
余友谊:“……你给我滚!”
第四五章 你不敢喜欢我
郑颖欢天喜地地从余友谊手里接(qiang)过(zou)房卡。
她用纯洁的目光温柔地扫着卡面,视线停在右下角时,她愕了下。
抬头,她举着卡问余友谊:“我这哥他是不是太拿自己不当腕了啊?居然不住总统套屈尊降贵地去住大床房!”
余友谊冷漠地瞄了瞄卡片右下角,那里贴着标签纸,上面手写着“大床”两个字。
“想什么呢你?”余友谊像被冷漠小s表情包附体了一样,僵着脸皮说,“那是你房间的房卡。”
郑颖:“???”
郑颖一脸懵逼。
“你不是让我去找咱沈爸爸聊聊吗?那你给我我房间的卡干嘛?”郑颖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悟了,“我知道了!去他房间他害羞,所以他就跑我房间等我去了!”
余友谊:“……”
余友谊痛苦地抬起手,虎口张开撑在额头前,拇指食指同时按压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
“你觉得我把你那位娇毛干哥哥的房卡直接给你,让你不打招呼就刷门冲进去,到时候你那干哥哥他会不会报警说我们组团侵犯他?”
郑颖qaq:“……可你给的是我自己房间的门卡,那我要怎么进到他房间去啊?”
余友谊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郑颖,深深叹气:“你敲他的门进啊你傻吗这都不知道!!给你房卡是想他万一不给你开门,你就假装敲错了门拿着卡回你自己房间去,这样你不是显得比较高贵冷艳没那么尴尬吗!!”
郑颖真想把房卡摔在余友谊脸上。
郑颖站在沈一帆房间外时,心里打鼓一样的忐忑。
总觉得凭他阴郁而奇怪的状态,如果知道敲门的是她,他是不会给她开门的。
她试了试,果然猜对了。
沈一帆在门里问完“谁啊”,听到是她的声音在回答“是我”后,立刻就没动静了。
郑颖有点抓狂,不屈不挠地敲门。敲了一会,她加了力,从敲变成了拍。
她拍门威胁:“你再不开门我可就去敲那俩外国大哥的门了!”
她的话音刚落,房锁处立刻传来“咔哒”一声。
郑颖浑身一凛。原来他就站在门板那一面啊。那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透过门镜看她。
她胡思乱想间,房门慢慢被人从里面拉开。
郑颖深吸口气,抬起头。
她对上了沈一帆充满阴郁的眼睛,在他眼底,正浮现着淡淡哀伤。
她一下怔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心口好像在隐隐发疼。
郑颖挤进房间,把门关上,直视沈一帆的眼睛,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了?”
沈一帆绕开她的注视,淡淡地说:“你想喝点什么吗?”
郑颖又绕到沈一帆面前,执着地盯住他的眼睛:“你回家之后到底放生了什么事?”
沈一帆绕开她:“想喝的话自己拿,冰箱里饮料和酒都有。”
郑颖化身甩不脱的小强,旋着步子想再次绕到沈一帆面前。但是她身上穿的旗袍开叉开得有点低,非常影响她劈叉迈大步。情急之下郑颖干脆两只手拎着旗袍两边往上一提,迈着大步又绕到沈一帆面前。
她的两条细白长腿在空气里划出两道白美性感的轨迹。
沈一帆看到了,眼底的郁气更重了。他扭开了头。
郑颖憋着气看着他的侧脸,她突然冲动起来,抬手捧住沈一帆的脸,把他的面孔转向自己。
沈一帆蹙着眉,看她。
“明明走前好好的,为什么一回来突然变成这样了?!”郑颖越说越委屈,“我没杀人没放火没卖小孩,听你的话一点没给友谊哥捣乱,你明明说回来之后会有话对我说,可是为什么一下子这么嫌弃我?”
说到后面,郑颖的眼圈红了。她死命地瞪着眼睛。只要她不眨眼,泪珠就不会滚下来。那她就不算哭。
沈一帆看着她倔强地硬挺着不肯流泪的样子,心软了。
他抬手抚上还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她的两只手。他把它们拉下来。留恋地握了握,终于狠心放开。
他问了郑颖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对生命感到过厌倦?”
郑颖在脑子里默默复读了一遍沈一帆的问题。
你有没有对生命感到过厌倦。
她用力吸吸鼻子,小心试探地反问:“我能把这句比较文艺的话从接地气地角度谨慎转换一下吗?”
沈一帆轻轻一点头。
郑颖:“你是想问我,我有没有不想活了的时候,是吗?”
沈一帆默了一下后,点了头。
郑颖:“有啊!我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太多了!当年我吃香喝辣上大学的时候听说我弟弟把家败光了,我再也不能啃老得开始打工了,那时候我真想去死一死呀;入行后在剧组里,为了几千块给人家做武替跑龙套挨耳光,摸着又肿又痛的脸的时候,我想着其实我撂倒在场所有人的能力都有,却只能为了人民币挨这份罪,这么辛苦活着图什么呢,不如干脆死了算了;等好不容易渐渐有点起色了,我交了个男朋友,结果没几天他就劈腿了,那时我想活着可真没劲啊;后来成大花碰瓷,网上那么多人黑我骂我,你忽然就不见了,我只能自己扛着,半夜的时候我一直失眠,好几次我都瞪着眼睛想,真他妈累,要了命了,不如干脆从楼上跳下去睡它个一觉不醒算了;再后来你又回来了,我跟我自己说,不能理你,得离你远点,可是我总做不到。做不到就做不到吧,往你身边凑我又死不了,况且你对我还很好。可是看到这次回来之后你这么躲我,不给我开门,我刚刚想活着真没劲啊,叫个门都不给我开,不如去死了算了!”
她说得一嘴的调侃语气,沈一帆却听得脸色大变。
他退了两步,靠在身后的老板桌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
郑颖往前挪了两步,站在他对面,和他保持与刚才一样的距离。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地,对他粲然一笑。日光透过窗子斜照进来,光束透射下的空气里,悬浮着细小的灰尘颗粒,它们上下浮动,在光束里把空气点缀得烟雾迷离。郑颖被笼罩在这片烟雾迷离中。她眼底还有刚刚被眼泪刷过的痕迹,湿漉漉地,闪着光,配着她粲丽的笑容,她整个人像镶了朦胧的边儿,漂亮得飘飘欲仙。
“可是我只是想一想而已,没有一次是真的要去死的!因为我弟弟虽然是个脑子有点二的小混蛋,但他从小到大都惦记我,全世界只有他能欺负我,除了他谁欺负我他和谁拼命;你说他这么爱我,我能因为他不小心欠了点债就去死吗?
“在剧组跑龙套挨耳光,总共也就那么一次,那次友谊哥看到我的脸之后,立马就急眼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傻,他说:这他妈一看就是故意的,她都故意成这样了你还不还手?下回再有人这么故意整你你立刻往死给我抽回去,看病钱我给你出!你说,我经纪人这么护着我,我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耳光去死呢?
“至于我那个劈腿的前男友,我后来想了想,我连胸都没让他碰,最多拉拉小手,我这么冰清玉洁的你说我凭什么为了一个劈腿的货想不开呢,对不?
“成大花找茬整我的时候,你正好不在,我死扛着一切,白天笑晚上失眠,觉得人生好灰暗啊。可是看着身边所有人,谁都没有放弃,谁都在帮我,我凭什么先垮下来去作死呢?
“至于你刚才不肯给我开门,我也不会真的去死的!”说到这,郑颖笑得可怜兮兮的,“大不了我就去找服务生抢门卡自己冲进来呗,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真的,其实人活着不能只爱自己,还要回报所有爱你的人,没有回报前就想着去死,这和背信弃义没什么区别的。”郑颖收起笑容,无比认真地看着沈一帆的眼睛,一字字说,“友谊哥跟我说过,人所受过的一切苦都不会白受,我曾经遭的那些罪,都是垫在我脚下的基石,总有一天我脚下的基石会把我抬得高高的,以前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倒时都得仰着脖子看我!人生再灰暗都没关系,只要自己不绝望,未来就还有希望。这是他给我炖的最像样的一碗鸡汤。”
她说完长长一番话,闭了嘴,静静地看着沈一帆。
沈一帆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日光从郑颖脸上移走,她变得真切起来,沈一帆忽然对她笑了一下。郑颖差点受宠若惊。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刮在她白皙光嫩的肌肤上,指尖流连着无尽眷恋怜爱。“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消失不见了。呵!我真没用。”
郑颖再次一把捧住他的脸:“你别这样说你自己!求求你了!”
她眼底盛着满满的呼之欲出的情愫:“你很有用,有用得不得了!你有用到有人看不见你就会心慌你知道吗!”
沈一帆抬手扣在她的手背上。
互相望在一起的视线,紧紧交织,密密缠绵。
凝望中,两颗头彼此向对方靠进。
郑颖心跳如鼓擂,慌得指尖冰凉。在那两片唇近在咫尺时,她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她忐忑地,期待地,耳里轰鸣地,等着嘴唇被人轻吻。
可是下一秒,她却猛地被推开了。
她在向后踉跄中睁开眼。她看到沈一帆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捂着胸口,头撇向一旁,露出的侧颜上,满满都是冷漠的神色。
“刚刚是个意外,你走吧。”他声音冷冷地说。
郑颖一声不发,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走到他面前,轻声地问:“刚才并不是意外,对吗?”
沈一帆不看她:“不对。”
郑颖掐着他下巴,把他面孔扳回来面对自己。
看着他一副冷漠的表情,她慢慢松了手。
她笑:“别骗我了你!你刚刚明明就是想亲我的!”
沈一帆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不说话。
“我觉得你喜欢我。”郑颖看着他,肯定地说,“没错,你就是喜欢我!但是你把我推开了,那么,”她看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说,“你是不敢喜欢我!所以,”她凝望他的眼神里涌现出了哀伤,“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敢喜欢我?”
她抬起一只手,轻按在他胸前。
不,准确的说,是胸前的,心口上。
“是因为,”她把手掌按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睛,哀伤地,问,“你有心脏病吗?”
沈一帆望着她,半晌,用力握紧她扣在他心口的手,凄凄惨惨地笑了:“是友谊哥告诉你的吗?”
第四六章 喜欢且只喜欢
郑颖把手掌按在沈一帆的心口,看着他的眼睛,哀伤地问:“是因为,你有心脏病吗?”
沈一帆望着她,半晌,凄凄惨惨地笑了:“是友谊哥告诉你的吗?”
郑颖应声一怔。
“友谊哥他早就知道吗?”
沈一帆轻声说:“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顿了顿,他问郑颖,“如果不是友谊哥告诉你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郑颖冲着他笑,笑得可怜兮兮的:“我不傻也不瞎的,你老捂心口,一激动脸色就变,一不小心笑大发了吴宇大大就如临大敌地冲上来管你,这些细节几次三番地叠加在一起我要还是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太蠢了!”
沈一帆一手还握着郑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怜爱兮兮地摸摸郑颖的头,他的眉心微皱,夹着几丝忧忧郁气。
“你从来就不是蠢女孩,你比谁都玲珑通透。”
郑颖留恋他掌心下的温柔。他抚着她头顶的时候,她仔细的感受,一句话也不想分心说。
直到他收回了手。
郑颖望进沈一帆的眼睛:“你的心脏病很严重吗?”
沈一帆一脸平静地对她轻轻点一下头:“是啊,很严重。”
郑颖眼底涌起水雾氤氲的忧伤:“严重到不能喜欢我吗?”
沈一帆露出惨淡的笑容:“严重到一动心可能就会死掉。”
郑颖呵呵笑起来:“那岂不就是喜欢我喜欢死了?”她说完笑声从呵呵变成了哈哈。笑着笑着,她脸上爬满了泪。
她捂着脸和眼睛,哭得稀里哗啦。
她抽着鼻涕夹着鼻音问:“为什么会这样?你的心脏为什么会这样?”
沈一帆看着她哭成那个样子,再也无法抑制地,张开手臂,把她收紧在自己怀里。
阳光已经从这头移到那头。尘埃依旧在光束里跳着舞。
沈一帆和郑颖坐在沙发上,郑颖枕在沈一帆肩头,沈一帆张开手臂揽着她。
他们像对相爱已久的小情侣,恬然地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看尘埃在空气中跳舞。
郑颖忽然发现自己也是一个real无聊的人。假如让她这样挨在沈一帆身边,她觉得她可以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只看小尘埃在阳光下抖动乱跑就会觉得很有趣。
她已经平静下来,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好久没有在人前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歇斯底里,她觉得有点丢人。
但同时她觉得这人丢得有点儿值。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她小时候,她妈妈告诉她的一句话。
那时郑耀祖刚出生,爷爷奶奶姑叔大爷什么的,全家人都对这个新生男婴倾注了无限关注,关注到有时会忘记还有她的存在。
她妈妈就偷偷教她:“你这个傻妞,这么安静做什么?没事嚎两嗓子,让你奶奶他们知道家里除了你弟弟还有个你呢!记住了,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她那时太小了,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从字面理解为只要饿了就开嚎,一嚎就有奶吃了。
现在她才终于深刻体会到这句民间糙话里含着多少人生智慧。
她刚刚要不是哭得那么伤心欲绝的,她干哥哥怎么会受不了地一把把她给抱怀里去,还抱得那么紧,还一边抱一边摸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把嘴唇贴在她耳朵边轻声细语地哄她。
她当时真想哭一辈子算了。
可惜没再嚎两声,她的眼泪就干了。
唉。
她真瞧不起她自己,身体总是那么诚实,被人抱爽了,就干脆哭不出来了……
然后她干哥哥把她放开了,去卫生间拿了条被热水冲过的毛巾来,把她哭得像小花猫脏屁股蛋儿的脸一下一下温柔地擦干净。
她被擦得实在太舒服,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把他干哥哥的嘴给啃了。
但为了让他不太好的心脏别耗费得那么快,她艰难地忍住了。
然后她的干哥哥把她领到了沙发上,拥着她,静静地坐着。
阳光把空气晒得温和而静谧。她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她的干哥哥却突然出了声。她那些已经爬上眉梢的睡意瞬间被她的哥磁而沙的声音苏得烟消云散。
沈一帆问郑颖:现在不难过了吧?
郑颖枕在他肩上,回答:不难过了。
沈一帆说,那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吧,我的心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告诉郑颖,其实他小时候也在国内的,只是小学的时候,在一次意外事件中,他发现了自己心脏不好。之后家人带他去检查,大夫宣判说如果不换心,他可能活不过二十岁。而换了心,有可能多活几年,也有可能第二天就死掉。家里人是有点想给他换心的,但他自己不同意。他怕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直接就起不来了。因为他多么与众不同,生而是rh阴性的熊猫血。换一个能不起排异反应的心,简直太难。
后来,家人希望能让他的生活环境好一点、离雾霾远一点,这样可能他会活得久一点,于是举家搬往国外。他在全家人几乎有点变态的保护中,惊险地活到了二十岁。
二十岁时,大夫又说,再不换心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此后全家人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有今天没明天那样的宠。
他就这么被宠着活到二十五岁。
大夫说,这真是奇迹。但大夫又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孩子撑到现在,是你们照顾得好,但他的心脏已经超过极限了,再不换心,他可能真的就熬不下去了。
二十五岁生日这天,他知道自己大限不远,于是他想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他告诉父母兄长,他想回国去看看。父母兄长谁都不同意,觉得他是在作死。
他说,他就算不作死也不见得能活多久了,就不能趁着临死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吗。
最后家里人被他的话打动,终于同意放他出去作死。
他从十八岁开始炒股。他很有天赋,越炒赚得越多,后来家里人把现钱都交给他炒,他配上杠杆,炒得一发不可收拾。到了二十五岁这一年,他已经是家里所有人中最有钱的一位,他自己的钱甚至比家里公司的钱还要多。
他觉得真讽刺,最短命的人,握着最多的钱,到死都花不完。
他想用自己赚的这些钱做点事。最好是有意思的事。他一直活得太寡淡了,他想在临死前给人生多少留下点浓墨重彩的痕迹。
他听梁维远说投资影视剧很好玩,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见证戏里人生怎样走完,可以在剧组里看到各种人生百态,可以在那遇到很多有趣奇葩。
他于是决定,那就投一部影视剧玩玩吧。
他从中介手里最终选了《灰色爱情》。他是被“灰色”两个字打动了。他觉得那两个字就是自己的人生写照。
从小学知道心脏不好开始,他就在摒除七情六欲过等死的日子了。有时候他对这样的日子过得非常厌倦。如果不是怕父母兄长伤心,很多次他真想直接犯病死掉好了。
他的人生如这部剧的名字,充满了消极的灰色。
可是当他真的进了组,他发现这个剧组和剧的名称压根就不是一个颜色的。
组里有个女孩,活力十足,漂亮好看,爱吃零食,爱耍嘴贫,爱劈砖吓人。
看着狗腿兮兮的,做人却很有原则。
看着傻里傻气的,活得又比谁都明白。
看着胸无大志的,但是胸却是很大。
她一个人就把整个剧组照耀得五光十色。
他开始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想一直贴近在这份五光十色里,感染她的活力,这样仿佛他也想活得久一点了。
他那么有钱,他很想用这份金钱的力量呵护这个女孩。可惜这个世上,钱多的人,能耐是要比别人大一些,但有钱却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他的钱并没能够转化成有效办法去阻止那个成墨阳对那女孩施以的恶意打压。
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没能帮上她什么。那时他因为积劳成疾犯了病,兄长们疯了一样用私家专机把他接到国外去。那次他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家里被他的病搅得鸡飞狗跳。等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才发现他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那个女孩也在忍受着各种煎熬。他有点自责,在有人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无故消失了。他捧着一颗残破的心脏,感受到了对她的无尽心疼。
他千方百计让自己恢复得快一点,前所未有地配合大夫,让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让打什么针就打什么针。总算,他出院了,又能回到国内来了。这一次他明确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可以照亮别人生命的女孩。
他决定为了这个女孩,接受换心手术。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家人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总之一家人最后决定遵从他的决定,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他们也陪着他一起赌。
梁维远那天到余友谊的公司来,给他传的话其实是:恭喜你,有合适的心源了,rh阴性,对方重病,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家人已经签了器官捐赠书。你赶紧滚回去吧。
他当时的回答是,剧组还没建好,他现在走不开。他因此被梁维远给喷了。
后来兄长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他,告诉他那边心源就为他吊着一口气呢,让他赶紧回去。
于是等建组事宜落实得差不多了,他就带着希望回去了。
走前他充满无限希望,对他藏在心里偷偷喜欢着的女孩说,等他再回来或许就可以告诉她,他的心里话了。
他的心里话多么简单,就只有四个字而已:我喜欢你。
可是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能有机会说出口。
他回家后发现,心源提供者并不是因为病不可医而要死掉了——那病起码还有百分之二十治愈的希望——只是因为他家里很穷,他们家里不想再砸钱给他治病了,他们感觉那是个无底洞,他家里人跟沈家签的捐赠协议也并不是无偿的。
知道这个事实后,他想了一整夜。
为了想对那女孩说出心里话,他犹豫过。可是为了人性,他知道他不能要这颗心脏。
第二天他有了决定——他决定出钱,为心源提供者把病治好。
兄长们唉声叹气。他们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自责,说:其实你做的是对的,我们只是为了想让你活下去鬼迷心窍了。
他本来想立刻回到中国的。可是忽然又犯了病。大夫说,孩子,从你的病情上看,你是应该换那颗心的。因为你可能再也坚持不到等下一颗心源出现了。
他眼里的希望之光,就此一点点地灭掉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离希望很远离死亡很近的人。
变回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再去爱那个女孩呢?
郑颖枕在沈一帆的肩膀上,静静地听他讲完所有事情。
她捉住他另外一只手,珍重地握在两只手间,轻声地说:“所以是不是只要不动心,你就可以活得久一点?”
沈一帆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手指下意识地用力一收。然后他说:“是的。”
郑颖靠在他肩上,松了他的手,说:“那,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喜欢我。”
沈一帆温柔地应着:“好。”
郑颖吸了下鼻子,又说:“但是先说好啊,等你有心脏换了,换完之后可不能变心啊,要先喜欢我,最好先喜欢我并且只喜欢我!”
她的话音一落,眼睛里有水珠顺着眼角滚到他肩膀上。
沈一帆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上移,他用修长的手指遮住她潮湿的眼睛。
他温柔的声音有些哑:“好,到时我先喜欢你,并且只喜欢你!”
他话音落下,侧过头去。
他蒙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也和她一样潮湿了。
然后他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嘴唇上。
第四七章 要乐观要求生
窗外夜幕降临,日光早已移走,换成月晖清清淡淡地来接班。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寂静,只有窗口的地方,被月光照得一片清明。
郑颖枕在沈一帆肩膀上,轻声地说:“我一点都不想动,我想一直这么靠着你,可是怎么办……我好饿……”
沈一帆摸摸她的头。
“那去吃饭吧。”
郑颖拖延症说犯就犯:“……要不再让我靠五分钟吧!”总觉得这一起来,再靠指不定什么时候了。
沈一帆:“所以看来你还不是很饿。”他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五分钟后,郑颖问了个问题:“我们刚刚算接过吻了吧?”
沈一帆轻声答:“算。”
他回答得很淡定。但郑颖额头正好抵在他的耳朵上。她感觉到他的耳朵在以光速变烫。
郑颖抿着嘴角笑。笑了一下,她从沈一帆的肩膀上抬起头,扳过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回答我时要是觉得为难就千万不要勉强,”她的眼睛在月光映照下,一瞬里放射出亮绿亮绿的光,她舔着嘴唇问,“谢天谢帝谢谢你,碰嘴唇的初吻我终于交代出去了,那么接下来我要是想交出舌吻的话,你这里能受得了吗?”
郑颖一边说一边把手贴到沈一帆的胸口前。
她说完这个问题后,下一秒自己马上率先摇头反水。
“你肯定受不了,刚才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听到的就是个屁,嗯!”
沈一帆却抬手定住她的头。他静静地看着她,越看眼睛越亮,渐渐地他亮亮的目光中居然也开始闪现绿色的光芒。
凝视了一会,沈一帆告诉郑颖:“写字台左边第二个抽屉,有我常吃的护心药,等下如果我动不了了,你就去那里拿药来喂我吃。”
他说完捧住郑颖的脸,头向她迅速压了过去。
郑颖惊愕地睁大眼。他的嘴唇已经触在她的嘴唇上。下一秒她的眼睁得更加大。他的舌尖从她唇缝间探了过来。
她浑身倏地一软,仿佛他用他的舌尖开启了她全身的酥麻开关。她瞪大的眼睛软软地眯起,夜色和月光一刹那都变得朦胧而迷离。
她怕他受不了,不敢太激烈地回应他,只敢拿舌尖轻轻地触一下他的舌尖就跑。他深入她的领地,四平八稳地到处探寻,每一处都描摹得仔仔细细。她受不了地轻喘,心脏跳得像要爆出胸口。她怀疑这一刻有心脏病的人是自己。
他描摹完她口腔的每个角落,开始和她的舌尖绞缠。她被缠绕得理智开始飞升,差点就忍不住冲动想去解了自己旗袍盘扣露出大白胸脯透透气。
这个时候,他突然放开了她。
她视线迷离地望着他,嘴角有湿亮的渍记。
他抬手,用拇指抹向她嘴角那里。他明明是想把那里抹干净的,可她却下意识地伸出舌头,用舌尖去轻舔他的指尖。
莫名其妙地,分不清是他在用手指绕逗她的舌尖,还是她在用舌尖挑弄他的手指。
终于他撤回了手。
她迷离地眯着眼睛,眼底有茫茫然的意犹未尽。
他怜惜地用手指碰碰她的脸,轻声地,也有点喑哑地,对她说:“去帮我到抽屉里拿药来,好吗?”
郑颖一下从如梦如幻的激情陶醉中惊醒。她看到沈一帆在月光下的脸色,铁一般的青。
当晚沈一帆犯了下病。虽然据说和消失回国外那次比一点都不严重,可还是把郑颖吓坏了。她怕自己没有经验,应付不了局面,为了保险起见把吴宇大大叫了过来。
吴宇开灯后看清沈一帆的样子,立刻狠狠地拿眼神剜郑颖。
“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你以后再穿成这样,这么前凸后翘的,就不要黑灯瞎火地往我们小少爷跟前晃了好不好?他受不了!!!”他看到沈一帆嘴角有淡淡的口红印子,惊得差点跳起来疯掉,“小少爷!你不要命了啊!!你怎么能跟她亲嘴呢!!!”
郑颖狠狠垂下头去,又臊又自责,想用力抽自己。
“对不起!”她嘟嘟哝哝地道歉。
沈一帆喘着气,哑着声音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强吻你的,你不要道歉!”
吴宇在一旁干着急:“小少爷!你不能这样!”
沈一帆捂着心口,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慢慢说:“我一辈子还能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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