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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婚爱,权少惹不得-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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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这段时间虽然两人电话一直没断过,林雪静在电话里也是语气轻松自然,但舒然还是从她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怅然和失落,舒然都不敢跟她提宝宝的事情,就怕她会难过,而那些在电话里的轻松笑语,又有多少是她发自内心笑出来的?
强颜欢笑的背后都是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往!
舒然握着手机一阵沉默,最后是按着手机按键发了一条短信回过去。
保重!
正如尚卿文所说的,没有牵绊才会有更多的选择更好起点,希望再见,又是曾经那个鲜活的林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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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在孕期第三个月的时候体力和精神力都在慢慢地恢复了,每天睡觉的时间也固定了下来,没有再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了,尿频现象也有所缓解,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胎儿稳定,孕妇的心态也会有所好转,这段时间可以适当地增加一些运动,比如散步之类的轻松运动。
早间尚卿文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舒然就突然很想吃葡萄,孕妇的口味就是很奇怪,突然之间就想吃某种东西,那种渴/望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看书上有的孕妇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吃方便面,而她此时此刻就想吃葡萄,特别的想。
但恰恰冰箱里没有葡萄了。
舒然在冰箱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最后决定自己下楼去买,就当散散步,反正现在也不太热,楼下就有新鲜的水果超市,不远。
早上的水果就是新鲜,舒然买到了自己想要吃的葡萄正准备返回家去,她一次性买的不多,因为谨记着孕妇不能提重物,手里提着的袋子也就半斤左右,刚从水果店出来,停车道上一辆车嘎然而止,在她丝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突然停下的车距离舒然不到半米的位置,舒然的身体是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两步,提在手里的塑料袋也掉在地上,她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确定自己已经站在了安全距离之外,眼睛里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抬起脸来警惕得看着那辆车的主人。
身后一道急风刮过,有人在那辆车的主人下车的那一刻就一阵风似地冲了上来,直接挡在了舒然的面前,舒然都还没看清他是谁,就听见有人重重关车门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哟,谦寻,你这速度还真是快啊!”
这声音舒然是不熟悉,但是这人,她是认识的。
贺家的人,贺谦寻的二叔,贺明!
当日在尚佐铭的送灵仪式上出现过的人。
舒然听到他那阴阳怪气的笑声也才留意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贺谦寻,随即一挑眉,贺家的两个混蛋!
小区里的车辆车速一向要求低速,这辆车明明在距离自己还有百米的时候速度是很慢的,可是刚靠近自己就快了起来,并在她没有留神的情况下突然停下来,这对舒然来说,已经是个惊吓,哪怕是现在她一脸平静,但在车突然朝自己方面冲过来时,她的后背上还是有冷汗渗了出来,连手心都湿了。
混蛋!
舒然在心里低咒,连带着挡在她面前的贺谦寻也一并骂了。
此时挡在舒然面前的贺谦寻感觉后脑勺一阵凉悠悠的,紧皱眉头的时候心里想着恐怕这女人都在骂他了,只不过现在要应付贺明,他也懒得转脸给她解释,见贺明下车站在车门边一边抽烟一边挤眉弄眼地朝身后的舒然身上瞄,眼睛随即一眯。
“二叔,你住的地方不在这个方向吧?”
贺明目光在舒然所站的位置打量了一圈,收回目光时笑了笑,“哟,我这不是跟你一样嘛,来看看侄媳妇!”说完又朝舒然那边看了几眼,眼睛里泛起了意味深长的光来。
侄媳妇?舒然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的水果袋子,准备转身走另外一条路,她没那个心情去听这两人阴阳怪气的话。
“啊,谦寻,我看侄媳妇,你来看前妻,你看我差点都忘记你们俩的关系了!”贺明笑着把音量提高了一些,“哎呀你看你们两兄弟的性子可真是像你们的父亲啊,你们两人的父亲也是喜欢上同一个女人,你们也一样,共用过一个女人,看,这就是遗传,谁敢说你们不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我第一个就反对!”
已经背过身去的舒然猛地一转身,目光直直地定在了贺明的脸上,一步步地朝这边走,眼神变得犀利非常,冷声说道:“贺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任太太在一年前的某一个夜晚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chuang上,你的包容体谅更是D是市男人的典范,看,你跟另外一个男人或是另外一群男人共享过一个女人,谁敢说你是头上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我第一个就站出来举双手赞成!”
站在一边的贺谦寻是张大了嘴巴,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靠,一针见血,好恶毒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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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夏末】05:你这是,还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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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寻再次见识到了舒然嘴巴的毒辣,大概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领略过这种感觉了,直觉是嘴角抖了抖,看着面色铁青的二叔瞪得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他转过身去看着若无其事提着水果塑料袋离开的舒然,摸着鼻子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不由得加快的步伐紧跟在舒然身后,在一个转弯处实在忍不住地破功大笑出声。
行啊,能一句话堵死他二叔,贺明都快七窍生烟了,贺谦寻此时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贺家人的自觉,觉得看到二叔那脸色铁青的模样,心里是大快人心,连刚才在普华一周的例行会议上糟心事带来的烦躁情绪都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舒然提着手里的水果袋缓步地从另外一条路往家里走,刚才贺明那辆车突然停下是吓得她一身的冷汗,此时往回走她也不敢走得太快,就因为走得慢了些,身后跟着的那条尾巴就是阴魂不散,舒然心里很不舒坦,刚才贺明说的那些话太难听,虽然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话是不带脏字地骂回去了,但这心里也给郁结堵上了。
消消气,消消气,你是孕妇,孕妇的情绪要尽量平静得控制--
舒然深呼吸,让自己调节好心态,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
舒然连连深呼吸,人也渐渐平静下来,但却被身后的笑声给再次激起了内心的愤然,她转身,瞪着笑得毫无形象的贺家二少,有完没完?
被舒然突然转身瞪眼的贺谦寻脸上的笑容还保持着夸张的状态,见舒然瞪直了眼睛,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轻咳两声,朝舒然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我很崇拜你的表情。
舒然眯眼,毫不客气地朝他竖起了中指,转身走开,听见身后贺谦寻叫她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倒是听到他紧跟不放的脚步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贺谦寻,你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干了是不是?
“我刚才是跟着二叔的车来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里!”贺谦寻收起了笑容,大步跨前跟舒然平行并排走着。
刚才的例会上,他才跟二叔为了一个下一季度的预算案争得面红耳赤,反正在普华,任何大小会议上,只要有他贺谦寻和贺明在,那会议肯定是夹枪带棍,各不相让,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但凡他认可的事情,贺明就一定反对,而贺明想要实行的方案,他也铁定的不会同意,两人是势同水火,闹得不可开交,在会议上才吵了一架,贺谦寻从公司出来正好追上了贺明的车,这不就跟到这里来了。
刚才那一幕也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舒然怀孕的事情,但是他是从奶奶那里得到消息的,应该错不了,就贺谦寻对舒然的了解,要这个女人做全职太太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现在还一直没上班,再加上舒然现在的穿着,之前无论是在任何场合都会穿着精致高跟鞋化妆打扮的女人如今是平底鞋,一脸的素颜,穿的衣服也是略微宽松的,二叔的车突然停下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是扔掉手里的袋子后退两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位置,这些迹象都表明了,她怀孕了!
贺谦寻用目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舒然,眼睛里泛起一抹淡淡的异光,转开时眼神好似又在懊恼着什么,不过想着刚才二叔眼睛里也有那深沉的目光闪过,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比刚才要严肃了些,“舒然,我二叔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舒然还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一听到贺谦寻又说话了,冷不防地停下脚步,“贺谦寻,知道‘狗咬狗一嘴毛’什么意思吗?你跟贺明就是最真实的写照!”好不好相处关我P事!我难不成还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贺谦寻眼睛都直了,唉,能不能别连带着我一起骂啊,我又没惹你!
要知道刚才他还第一时间跳出来挡她前面的,现在想想那辆车的车头离她不过才半米远的距离,吓得他手心都渗出汗水来了,真是没良心!
贺二少深刻理会了别人常说的孕妇情绪的极端化,看着舒然已经走到了楼梯间的电梯/门口,急忙上前一步,走到舒然面前,认真得开口,“舒然,好了,跟你谈个正事!”
舒然的手正要去按电梯/门按钮,被人高马大的贺谦寻身子板一挡,她没按着,抬脸,“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正事需要跟你谈!”
贺谦寻心里长叹一声,好吧,惹不起的孕妇!这么大的脾气也只有尚卿文能受得了!
“爷爷病了,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的住院,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如果可以,让他来看看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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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医院,特护病房,一声长长的叹息从chuang头溢了出来。
“你这毛病得改改,动不动就唉声叹气的,你心里不舒坦,我也不舒坦!”贺奶奶坐在chuang边,伸手接过佣人娟姐递过来的汤羹,舀了一勺子要喂给丈夫吃,贺普华一偏脸,手轻轻摇摆了几下,没胃口,吃不下!
贺奶奶只好把碗放回了娟姐手里,“你说你--”
贺奶奶的话音才刚落,又听见贺普华的一声叹息声,惹得贺奶奶是一个劲得拧眉头,这糟老头子要急死人的!
“以前尚佐铭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每天都在算计着对方,往死里斗,死里争,他要我难过,我也让他不好过,这么斗了好几十年,虽然每天见面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口扑上去咬死对方,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对手时刻在激励着你提醒着你不要放松不要松懈,虽然斗得死去活来的,可是不得不说啊,一旦没有了这个死对头,还真是有点寂寞了!”
“胡说!”贺奶奶年纪大了人也比较迷信了,一听到老伴儿老是提起那个死了的尚佐铭就觉得晦气,好好的提个死人干什么?
贺普华也不在意,继续说着,“尤其是在得知卿文是覃南的孩子的时候,我这些年对尚佐铭的恨啊也就没有了,淑华,尚佐铭再怎么可恨,可尚家替覃南养大了儿子,而且还教育得这么好,前几天我让人去看了尚宁昌,他依然神志不清,但却被照顾得很好,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卿文是在什么时候?”
贺奶奶脸上陷入了沉思,缓声应道:“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吧,那天正好是朗家的人办生日宴!”
当时年纪五岁的尚卿文是尚宁昌带过来的,小小年纪便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尚宁昌对爱子的呵护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尚卿文的母亲在诞下尚雅阳之后身体就异常虚弱,教育儿子的重担都落在尚宁昌的身上,从尚宁昌全权接手尚钢的那一天起,任何会议上都会有他儿子的小身影,这对父子一直相处融洽,从尚卿文出生那天开始,一直到尚宁昌突然入狱的那一天,这个父亲一直都是他的人生标杆,父亲都如此优秀,亲自教导的儿子能差到哪儿去?
事实也证明了,虎父无犬子,尚宁昌教出来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或许他从很早开始就知道这个儿子并非他的亲生,但是这么多年,他是尽他所能地照顾着养育着,这一份恩情,谁能割舍得下?
“淑华,我想,我们真的不应该要求他什么,贺家对他没有养育之恩,又没有教养之情,我们的要求,过分了!”
他们在得知尚卿文是贺家孩子的那一刻时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最开始贺普华是觉得这么多年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你尚佐铭能怎么滴,你引以为荣的孙子其实是老子的孙子,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是我贺家的种,这一耳光煽得响亮吧,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疼了吧,你尚佐铭的脸还挂得住吗?
但是尚佐铭却死了,死了才让人看笑话。
贺奶奶看着老伴儿那忧虑的脸色,轻轻叹息,“可他毕竟是我贺家的人!是谦寻的哥哥!是覃南的孩子!”
他们想让贺家的孩子认祖归宗,这个要求,真的过分了吗?
贺奶奶是一想到那孩子跟覃南有着相似的眉宇,心里对儿子的浓浓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地心酸再起,忍不住地热泪盈眶,“我感谢尚家的人养育了他,我也并不是非要他认祖归宗,我只是想着覃南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曾有过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跟他一样的优秀,他对我们的恨是不是也会减轻一些?”
如果当年他们能顺了儿子的意娶了苏妗雨,那么之后的那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淑华,你这是,还在怪我!”
chuang头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贺普华脸色微微一白,示意老伴不要再提以前的过往,深吸一口气时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胸口是控制不住地起伏着,咳出的血让贺奶奶惊呼起来,忙叫娟姐去按铃叫医生,手却被贺普华一把紧紧扣住。
“快,快找,找律师来,我要,我要更改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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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夏末】06:谁是野种?
医院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到熄灯的时间,走廊上的灯光依旧,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在各个病房间穿梭,护士站的护士一看到是特护病房的紧急铃声被按响,便急匆匆地往病房这边赶。
那个病房的病人是院方领导特别要求要留意的,二十四小时重点看护。
通往那间病房的走廊上脚步声阵阵,人影憧憧,迎面跑回来的护士正紧张给赶来的医生汇报着病人的基本情况,“他突然咳得厉害,咳血。。。。。。”
走廊上的医生和护士是一阵风似地往特护病房那边赶去。
“先生,小姐,请您们让一让!”赶过来的护士叫住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个人,从她们身边急匆匆地穿过去,因为脚步太快身体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站在那边的女子,被女子身边的男士一把伸过手去,将受了些惊吓的女子护在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动作很快,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那一行人快步走进病房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蹙,看着护在怀里的人,低沉出声,“是不是吓到了?”
怀里的人抬起脸来,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对方也没碰到她,是他太紧张了。
感觉到他要护着她离开,她一只手伸过去拽住了他的手,低低出声,“卿文——”
尚卿文脚步一顿,他们两人现在就站在走廊上,迎面又有医生小跑着跑过来,往那间病房跑进去了,看样子很着急。
尚卿文的手被舒然拉住,手指勾在了一起,他望见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目光,有着一丝期待的神情在流转着,像是在挽留,或是发自内心的祈求。
他都已经来医院了,都到了病房门口了,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舒然拉住他的手,站着没动,又不松手,尚卿文就不得不停下来,贺谦寻上午来找过她之后,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尚卿文,她跟尚卿文说的时候,吃晚餐的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当即表态要不要来医院,饭后他坐在书房里坐了许久,舒然并没有劝他来或者是不来,只是在看着快到九点钟了他依然还没有打算要休息,便靠过去告诉他,我肚子不怎么舒服,能不能现在陪我去一趟医院?
舒然想起刚才尚卿文脸上的表情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说得让他都感觉到无奈了,两人是心知肚明,舒然也并不是肚子不舒服,只不过是想让他过来看看而已。
但是现在都走到门口了,都不进去吗?
舒然拉住尚卿文的手,手指头在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尖上磨了磨,刚才两人就站在病房的门口,她看见尚卿文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有一丝异样的眸光静静地流动着,那目光,凝在了病房的里那两个正在倾诉心肠的老人身上,看着他们难过,听着贺奶奶大声的哭声,还看到娟姐手忙脚乱按铃的动作,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而舒然也发现,他那原本都已经转开了目光的眼睛在转身的那一刻,微微地红了!
其实,他是在乎的!
舒然心里一阵难过,难过着他的难过!
曾经她奶奶住院的那一回,晚上医院的中央空调坏了,天寒地冻的,是他守在奶奶的身边,当时她给他送衣服过去,站在门口看到他细心地给奶奶喂水,跟冉奶奶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他的奶奶,当时,舒然从他那垂下去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难过的神情,她记得,他的奶奶是在三年前过世的,当时,他在国外,奶奶离开的时候,他没能在身边!
风欲静而树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太过的过往都在提醒着我们,亲人尚在,该珍惜!
不管如何,他们始终都没有做过伤害过他的事情,却跟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血缘,相对于尚佐铭的冷血无情,贺家的人,更让人同情理解!
舒然握住了尚卿文的手,靠过去挽紧了一些,在那些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的那一刻,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握在一起的手指骨节都不由得紧了紧,两人就站在走廊边,直到看到出来的护士脸色和缓了些,舒然才松了一口气,而握住她手的手指也微微松了松,她注意到了尚卿文的脸色,好多了。
舒然知道要让他迈出这一步可能还需要时间,看到病房里的人脱离了危险,她也没再坚持一定要进去了,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身侧的尚卿文低下头探出手将她耳畔的头发别过去,听见她低低的吁气声,眸光动了动,揽过她的肩膀靠过去时低低说了一句,“傻瓜!”
他怎么会不懂她的用心?他理解,并且还心生感激!
尚卿文揽着舒然的双肩,目光在那个病房轻轻一扫,转过了身,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不轻不淡的声音,“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
舒然心里一咯噔,转脸过去,果然看见了贺谦寻,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手里提着公文包,看样子是来办事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她没发现门边有人啊!
贺谦寻脸色有些微红,看起来应该是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气息都还没有调匀,他在跟走出病房的主治医生轻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又将目光转落在了尚卿文的身上,朝身边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几句,那两人便点了点头朝另外一个休息间走去,而贺谦寻则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是对上尚卿文的,眉梢动了动,启唇,“我想跟你谈谈!”
——————
紧挨着医院这家咖啡厅因为地处繁华路段,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晚间九点半的咖啡厅依然有很多人,这个时候正是那些白领人士加班回家的时间,也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舒然为尚卿文点了一杯柠檬茶,晚上喝了咖啡会让人休息不好,加上她怀了宝宝,之前为了熬夜工作大杯大杯饮咖啡提神的习惯也早早地戒掉了,不仅她不喝,连尚卿文在家都不喝咖啡的,家里的收藏柜里也是找不到咖啡的影子,清淡一些的花茶倒是一大堆。
看着两个坐着的男人,舒然本意是想回车里去等,因为他们即将要谈及的事情有可能不需要她知道,但尚卿文却拉着她进来了,而贺谦寻也没有说要她避开的意思,意识到舒然有意避开,贺谦寻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舒然,你真矫情!”
矫情?舒然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她这是想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谈话空间,他还真是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舒然眯着眼睛死瞪了对面坐着的贺谦寻一眼,坐回沙发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听着。
“爷爷叫了律师过来,说要更改遗嘱!”贺谦寻静静地开口,跟着他赶过来的那两个人就是贺家的律师。
更改遗嘱?舒然手里端着杯子,眉梢挑了挑!而坐在旁边的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抬起脸来,目光静静地平视着看了贺谦寻一眼。
他虽然不说话,但舒然却隐约猜测到他那投递过去的目光的含义。
那是你们的事情!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贺谦寻却没有受尚卿文的表情所影响,继续说着,“你知道的,贺之悠是爷爷从贺家远亲里过继到贺家来的,她本来就没有继承权,还有贺明,也就是我的二叔,我爸的亲弟弟,这段时间因为爷爷的身体原因,他闹得最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贺家的继承权!”
“其实那封遗嘱上的继承人名字谁都不知道是谁,但爷爷的遗嘱是两年前立下的,当时的我羽翼未丰,公司的财务是贺之悠在把控,而总经理的职位是二叔!”
“所以你觉得遗嘱里的名字不会是你?又或者本来是你,但是现在他要求更改,就不会再是你了?”静坐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尚卿文说话了,目光幽幽地看向了贺谦寻。
贺谦寻被尚卿文那幽淡的目光看得心里微颤,被人看穿的心情还真是不太好,他垂眸,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问了,“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爷爷更改的继承人名字是你,你是否愿意接手贺家?”
舒然明白了,贺谦寻的字面意思不是重点,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询问,询问尚卿文是否愿意认祖归宗!
跟好多言情小说的套路是完全不一样,那些为了家族继承权连一个妈生的亲兄弟在利益面前都会相互算计,没有名分的私生子更是被排挤被流放的对象,按照这个套路,贺谦寻应该是恨死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的,但是却恰恰相反,他在争取,争取着能让尚卿文回贺家。
舒然为之而动容,别看她跟贺谦寻斗嘴的时候句句见血封喉,但是却打从心里地并没有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他虽然嘴巴毒了些脾气躁了些,但他有一点最真,他很看重亲情。
当初为了他生病的奶奶,他选择了跟舒然协议结婚,就是为了让大病初愈的奶奶开心一些。
舒然觉得他很真实,因为他看不惯的人无法喜欢的人他不会曲意逢迎,对家人尤其是对他的爷爷奶奶特别好,在乎亲情的人,其实骨子里坏不到哪里去的!
“我不愿意!”尚卿文静静地回答,舒然看到贺谦寻那满眼的期待眸光也随着这三个字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舒然的身体也微微一颤,这是最直接的拒绝!有些残忍的意味。
尚卿文离开咖啡厅时,贺谦寻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目送着那两个离开的身影,他眼睛的里黯然越来越浓了,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嘲一笑,看,你把他当亲人,人家当你是个P!
贺谦寻坐在那边使劲地揉太阳穴,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接通了电话,听见电话那边好像有争吵的声音,随即一皱眉,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杯咖啡一口喝了下去,杯子重重放下,起身,近似恶狠狠地开口,“给我拦住他,不准他进病房!”
——————
“卿文!”走出咖啡厅的舒然轻声叫住了身边的男人,“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不理会贺家的人,不管贺家的事情了吗?
“然然,贺家的继承人只能是贺谦寻!”尚卿文轻声说着,话语里却透着坚定的语气。
舒然神色微动,刚才贺谦寻问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而此时尚卿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这般的笃定,有那么一种感觉在舒然心里慢慢地凸显,其实,这两人都在心里为对方着想,一个不惜让出继承权想让对方认祖归宗,而另一个却在心里早已决定将那个位置拱手相让。
尚卿文的这句话让舒然更加肯定,那位一直跟贺谦寻斗狠想要上位的二叔贺明,日后的路应该不会太平了!
舒然挽紧了尚卿文手,这个男人关心人的方式可能让其他人觉得心寒,但真正懂得的人,会明白的。
她相信,贺谦寻会懂的!
……………
两人刚要上车,就见贺谦寻从咖啡厅里冲了出来,暮色中他的身影飞快地往住院楼那边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楼道口,舒然见尚卿文站在车门口还没有上车,他也应该注意到了,贺谦寻跑得太匆忙还撞倒了两个人。
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吗?
“卿文,是不是出事了?”舒然要从车里下来,尚卿文却叫住了她,让她在车里等着,他去看一下就回来。
舒然看着尚卿文疾步走开的身影心里也暗自着急起来,贺谦寻跑那么快,是不是贺爷爷出事了?
此时的病房走廊上已经闹成了一团,贺明带来的人跟病房门口守着的人动了手,旁边的贺奶奶被娟姐扶着,脸色苍白着直掉泪,抓着娟姐的手不停地抖着,孽子,孽子——
老爷子刚才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个混账东西就过来闹了,是听到老爷子要更改遗嘱的事情,坐不住了。
“住手!”贺谦寻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气得咬牙切齿,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奶奶身上时,冲过去扶住了奶奶,眼睛都绿了,“二叔,奶奶有心脏病,爷爷还昏迷不醒,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人群里,站得远远的的贺明手里拿着一支雪茄慢慢地吸了一口,“谦寻,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吗?过来帮帮你!”
贺谦寻让娟姐扶奶奶去旁边休息,奶奶不放心他,坚决不走,她站在贺谦寻的身边,挡在了病房门口,看着贺明,沉声开口,“你要过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从小偏心眼也就够了,什么好东西都是让给贺覃南,你看你看,报应来了吧,你们给他的太多太多了,他却没那个福气享受,死无葬身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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