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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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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以后要好好和大妯娌搞好关系,说到底是一家人,上次花叶相那个不靠谱的上门女婿,也多亏她和大伯劝服了婆婆。
这样想着,刘玉兰偷偷把几颗水果糖装进衣兜里,打算给大妯娌带回去,让她沾沾喜气。
糖果本来就不多,一上桌就被姐妹们的小孩子抢完了,她也只抢到了几颗,本来打算回去给花朵吃的。
这时,院门口忽然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玉兰,玉兰……”
吃酒席的人都往门口看,就见王三春推着个自行车从外面走进来。
“大嫂,你咋来了?”刘玉兰吃了一惊,忙起身去迎她。
大家都在心里想,王三春和刘家并没有亲戚,赶着人家开席的时候来是啥意思,难道想借着自家弟妹的光蹭吃蹭喊?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厚脸皮了吧?
王三春把车子靠墙边放好,走到刘玉兰跟前粗声大嗓地说道:“玉兰,实在对不住,我有急事要去城里一趟,你把我的褂子还给我吧!”
刘玉兰脑子“嗡”的一声,血涌上来,涨得满脸通红。
“呀,玉兰,你不是说这衣裳是你婆婆给钱买的吗,咋又成了你大嫂的?”有个堂姐尖着嗓子问。
刘玉兰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
“啥,你咋能说瞎话呢玉兰,这衣裳明明是我借给你的。”王三春大声道。
周围一片嗤笑声。
“大嫂,我没说过……”刘玉兰红着脸说,“衣裳等我回去再给你行吗?”
“不行啊,我着急走。”王三春说,“有人给你大侄子说了个亲,我得赶紧去,晚了就黄了。”
“可我,我里面没穿长袖……”刘玉兰小声说。
“没穿长袖啊?”王三春声音大的巴不得一个村子都能听见,“找你嫂子堂嫂啥的借一件先穿着呗,我真着急走。”
刘玉兰为难地看向几个嫂子,嫂子们全都低头躲闪,没人应声。
王三春一个劲儿地催促,高一声低一声的,说不能耽误了儿子的亲事,言下之意就是耽误了都怪刘玉兰。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刘玉兰身上。
乡下人的日子过得太枯燥,好不容易有个乐子,谁都不想放过。
刘玉兰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之下,哆嗦着手去解扣子,心里的羞愧已经达到了顶峰。
丢了这么大的人,以后的日子还咋过,不如死了算了。
院子外面突然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
村里八百年都没来过一辆车,车在他们眼里是个稀罕物,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齐齐往门外看去。
“妈,妈……”花枝下了车,一阵风似地冲进院子,由于过度紧张,声音都变了。
魏骋和陆涛跟在后面,奇装异服的陆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刘玉兰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突然看到花枝冲进来,像看到救星一样,忍了半天的眼泪直往下掉。
花枝一冲进来,就看到王三春站在妈妈面前,而妈妈正要脱掉那件衣服。
花枝一阵后怕,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魏骋在后面及时扶了她一把。
花枝稳住身子,几步跨到刘玉兰面前,脸上带着笑说:“叫你等我从城里买了衣裳一起来,你咋不等我自己先来了?”
“买,买衣裳……”刘玉兰茫然地看着自家闺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花枝也没有详细解释,直接拉着她往堂舅屋里去:“走走走,去舅妈房里把衣服换上,让大家看看好看不好看。”
堂舅妈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花枝娘儿俩进了屋。
院子里的人也都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加上魏骋两人的出现,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全都安静下来。
“啥情况,我咋蒙了呢?”陆涛拎着他的蛤、蟆镜小声问魏骋。
魏骋说:“你问我我问谁呀?”
这时,花枝堂舅终于回过神,上前招呼他们两个:“小伙子,你们是花枝的啥人?”
“朋友。”魏骋说。
朋友这个词在农村人的意识里,如果双方是同性那就无所谓,如果是异性,肯定不正常。
因此大家一听说他们是朋友,第一时间就在心里想,这两个人其中肯定有一个是花枝的对象。
这妮子行啊,居然找了个城里的对象,还有小轿车,肯定是个有钱人。
几个姨妈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嘲笑花枝妈,看她的笑话,万一花枝以后发达了,亲戚之间还能帮衬点。
最懵的王三春,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
花枝这死妮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早不晚的,掐着时间过来给她妈送衣裳,难不成她算准了自己要来找刘玉兰要衣裳?
这不可能,她又不是诸葛亮,还能掐会算咋地?
花枝这边拉着刘玉兰进了屋,屋里贴着大红喜字,点着红蜡烛,西屋里的新娘子听到动静,穿着红外套走出来看。
“表嫂,你好啊!”花枝主动和她打招呼。
新娘子脸红了一下,问:“你是谁呀?”
“我是沿溪村的表妹,我叫花枝。”花枝说,“我妈衣裳脏了,借舅妈的屋换下衣裳。”
“没事,去换吧!”新娘子说。
花枝就带着刘玉兰进了东屋,把布袋里的衣裳鞋子袜子一一拿出来放在床上,拉上窗帘让刘玉兰换上。
刘玉兰看着新衣裳惊呆了:“这得花多少钱呀,你哪来的钱?”
花枝说:“你就先别管这个了,回去再说。”
刘玉兰眼下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花枝说什么就是什么,此刻的花枝在她眼里就是她的靠山。
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刘玉兰对着大衣柜上的穿衣镱红了脸。
“这也太招摇了,我还是换回来吧?”
“哪里招摇了,好看得很。”花枝说,“走,出去让几个姨妈看看。”
刘玉兰不好意思出去,花枝便一手拎起王三春的衣裳,一手拉着她把她拉出了门。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刘玉兰从来就没穿过新衣裳,啥时候回娘家,都穿得像个要饭的,连她自己的亲兄妹都嫌弃她。
因此,当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刘玉兰出现在眼前时,众人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几个姨妈更是瞪大了眼睛,心里嫉妒地发狂。
看来花枝果然是攀上高枝了,不然哪来的钱给她妈买这么好的衣裳,这水蓝呢子虽然跟王三春的颜色一样,但料子明显要好很多,版型更挺括,腰身收得更好,手感都不一样。
王三春也快疯了,她又气愤,又觉得诡异,花枝不但赶着时间点来送衣裳,还送了件一模一样的衣裳,当时刘玉兰去借衣裳时说花枝一大早就去了城里,她咋知道自己借给刘玉兰的是啥样的衣裳呢?
“咦,这不是大娘吗?”花枝装着才看见王三春的样子,惊讶道,“大娘,你也来随礼呀?”
“……”王三春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姨妈讨好地说:“你大娘才不是来随礼,她这个人坏得狠,借了件衣裳给你妈,刚才又跑过来要你妈脱了还给她,我看她就是想让你妈当众丢人。”
“……”王三春气得直翻白眼,奶奶个爪,刚才是谁看笑话看得最起劲儿?
“哦,这衣裳是大娘的呀?”花枝掂着衣裳抖了抖,笑着递还给王三春,“大娘,谢谢你啊!”
这一句谢谢说得意味深长又阴冷无比,王三春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把抢过衣服,没有底气地喊道:“你哪来的钱胡乱挥霍,一个姑娘家跟两个男人混在一起,真不知道你这钱是咋来的!”
第21章 历史性时刻
人心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听王三春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花枝和那两个男的有鬼,刚听说她昨天和活阎王相了亲,今天就又勾搭了两个城里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花枝也不气也不恼,对王三春说:“大娘,你就别操、我的心了,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大伯。”
王三春一愣:“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花枝突然趴在她耳边没头没脑地说道,“前几天我听花大娘说,她给你家隔壁的刘寡妇说亲被拒绝了,你说刘寡妇男人都死好几年了,她咋还这么死守着呢。”
王三春听得糊里糊涂的,过了片刻,突然脸色大变,拎着衣裳推上自行车匆匆忙忙跑走了。
花枝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妈妈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她想,真是多亏了魏骋,要是坐三轮车,没准现在还没赶到。
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魏骋的出现是不是老天爷的安排?
花枝感慨着四下寻找魏骋,发现两个人竟然被表舅安排入了席,坐在一堆大叔大爷中间,魏骋的牛仔服加上陆涛的花衬衫,对比着一色的土灰蓝黑,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花枝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对两个人说:“别谦虚,多吃点,尝尝俺们乡下的酒席好不好吃。”
魏骋看她笑得轻松,再对比来之前的面如死灰,心想难道她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她妈送新衣裳?
她是怎么知道她大娘要来找她妈讨回衣裳的?
真是邪了门了。
陆涛没有关注这些,对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鼓着腮帮子说:“好吃,好吃,以后再有酒席记得通知我,我随份子也行。”
不加掩饰的吃货本色把周围的乡亲们全逗乐了。
短暂的风波过去,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席面上,吃吃喝喝,推杯换盏,十分热闹,过了一会儿,新娘新郎出来敬酒,气氛达到高/潮,人们很快就把花枝的事抛到了脑后。
酒席结束,花枝送魏骋和陆涛走,表舅醉熏熏地拉住魏骋的手,说魏骋今天给他家添光了,他家是村里头一份有客人开小轿车来的。
花枝哭笑不得。
魏骋上了车,发动车子,花枝扒着车窗对他说:“今天真的多谢你,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具体的原因我现在没法跟你说,但你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魏骋瞥了她一眼,心想记住又怎样,难道你还要以身相许不成。
他突然有点后悔,这丫头不会因此缠上他吧?
妈呀,太吓人了!
魏骋吓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像被鬼撵了一样。
花枝看着魏骋的车绝尘而去,回院子里叫上刘玉兰一起回家。
刘玉兰说:“你几个姨妈要去你姥姥院子里坐一会儿再走,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你跟我一块去坐坐吧?”
“有啥好坐的?”花枝没好气地说她:“你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吗,刚才你被大娘那样羞辱,我那些舅舅舅妈,那些姨妈,有一个出面帮你解围的吗,他们不但和别人一起看你的笑话,还恨不得踩上一脚,这样的亲戚有什么好走的,断了都不可惜。”
刘玉兰闻言落寞地低下头:“不是还有你姥姥在吗?”
“姥姥也不见得多稀罕你。”花枝说,“要看她也等到那些人不在的时候再去,我可不想陪着笑脸应付那些人。”
刘玉兰听她这样说,只好作罢,娘儿俩相伴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经过那条河,花枝百感交集,只是这种感觉她没办法和刘玉兰说,只好自己闷在心里。
刚进村,就听说花有德两口子打架了,王三春挠花了花有德的脸,花有德扯掉了王三春的头发,王三春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花枝笑了笑,心说以后打的时候还多着。
回到家,家里只有花叶和花朵在,花老太不知去了哪里。
花叶告诉花枝,大伯上午来过她们家,和奶奶在小屋里关着门说了半天话,也不知道说的啥。
花枝听了,巴不得他两口子再多打几架,打多了就没闲心惦记她们家的事了。
花叶问:“你觉得大伯和咱奶会说些啥?”
“管他说啥,我才懒得猜,要是跟咱几个有关,咱奶自己就会说出来的。”花枝把手里的布袋放在桌子上,掏出给花叶和花朵带的礼物,分别递给她们俩,说,“看看喜欢不?”
两个人又惊又喜,捧着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
花枝说:“别傻乐了,看看咱妈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姐妹两个这才发现妈妈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新。
“呀,这些都是新买的吗,我还以为是借的。”花叶惊讶不已。
一提起借,刘玉兰不自觉红了脸。
花枝忙说:“咋可能是借的,全是我买的,等我以后再赚了钱,就给你和花朵买。”
“这么说你是挣到钱了?”花叶问,“你咋挣的,教教我,我和你一起挣。”
“不着急,慢慢来。”花枝说。
这时,花老太从外面回来了,进门看到刘玉兰的新衣裳,花叶花朵的化妆品和头绳发卡,外加一大包五香瓜子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菜的种子,一张老脸顿时黑成了锅底灰,忙回到自己屋里去找钱包数钱,数了几遍确认自己的钱没少,回来板着脸质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花枝说是她自己挣钱买的。
花老太一开始还不信,审贼似地审了半天,等到确信真的是花枝自己的钱之后,脸更黑了。
“没良心的,我辛苦拉扯你长大,连一分钱的东西都不给我买,真是个白眼狼!”
花枝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打算给你五块钱让你自己买,你要是不想要,那我改天再去给你买。”
她对花老太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压根不想费心思给她挑礼物,但是家里人都有,唯独她没有,她能骂到明年过年都不罢休,为了图省心,就给她点钱堵住她的嘴。
“谁说我不想要了。”花老太一听到钱,顿时眼放精光,连气都顾不上生了,手一伸,“快拿来。”
花枝看她那样,又好气又好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块钱递给她。
花老太一把夺过来揣进兜里,不知足地问道:“还有吗?”
“……”花枝无语,“奶你是把我当摇钱树了吗,晃一晃钱就往下掉,我一共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们了,你没看我自己连一双新袜子都没添吗?”
花老太从头到脚打量她,见她确实没添东西,只得作罢,说:“给你妈买东西你倒是舍得,她哪点配穿这么好的衣裳,白白糟蹋了钱。”
花枝顿时不乐意了:“她是我妈,她生了我,就配穿我买的衣裳,要是连她都不配,你又凭啥配要我的钱,你还给我吧!”
花老太脸色一变,连忙捂紧裤兜:“我不过白说一句,你凶啥凶,我不也是为你好吗,挣点钱都花了,明儿陈世美他妈来要钱,你拿脸给人家打呀!”
自从两家亲事吹了之后,老太太就坚定不移地给张红卫改了名字,每每提起就叫他陈世美。
“这事不用你操心!”花枝说,“反正你也不拿钱出来。”
花老太还想说什么,又怕花枝再要她的钱,撇撇嘴,把桌上的瓜子实打实地装了两兜,气哼哼回了自己的小屋。
娘儿几个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对于花枝来说,这可算是个值得纪念的历史性时刻,从她有记忆起,娘儿几个就在奶奶的强势下战战兢兢地过活,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一回。
花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过之后,怔怔一刻,慢慢红了眼眶。
二十岁的姑娘,第一次认识到,能够肆无忌惮地笑,是多么畅快的事。
她想起花枝说过的“爽”,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感觉真的很爽!
花枝这边和妈妈姐妹欢欢乐乐围着桌子嗑瓜子,却不知有人正在为她抓耳挠腮。
王三春和花有德大闹一场,愤而回了娘家,娘家哥哥气不过,召集了王家一门的十几个兄弟,要去找花有德拼命。
恰好放电影的王三喜也是王三春的一个小堂弟,跟着去了王家,从王三春口中得知花枝被两个城里男人开车送回的事。
他上午在老五的修车铺才听江海那个大嘴巴说了花枝和江渔的事,王三春一提起花枝,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花枝是堂姐婆家的侄女。
这个花枝口中的死脑筋绕了几百个弯弯绕之后,突然意识到那两个城里男人对于渔哥的娶妻大计是一种威胁,于是也顾不上去帮堂姐姐伸张正义,趁着堂哥们义愤填膺地商量怎样收拾花有德之际,偷偷溜出来一路狂奔去了江渔家。
江渔正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幸福之中,等着花枝和家人商量好之后就上门去提亲,听到王三喜带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个骑摩托的男人,听王三喜的讲述,他感觉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原来那人不光有摩托,还有小轿车。
江渔郁闷到了极点,在院子里烦躁地转了几圈,踹倒了一截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院墙之后,骑着自行车去了沿溪村。
他不愿胡乱猜测,决定找花枝当面问清楚。
第22章 护短
花老太把五块钱拿回自己屋里放好,把两兜瓜子倒出来装在铁饼干盒里,然后又回了堂屋。
娘儿几个正围着桌子嗑瓜子,刘玉兰见婆婆进来,条件反射地想站起来,被花枝一把摁住,不准她起来。
花叶花朵便也没起来。
花老太见没一个人理她,自己跑去抓了一把瓜子,搬个板凳坐在一旁,边嗑边对花枝说:“你主意大,不要我管你的亲事,你想嫁谁就嫁谁吧,但只有一样你得听我的。”
花枝轻巧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你说,我听听是啥。”
花老太说:“法律规定了,女孩满二十周岁才能结婚,你还有一年半满二十,这一年半你得老老实实在家干活,不能提前跟那男的那啥,也不能提前过门儿。”
花枝掀眼皮看看她,没接话。
花老太被她看得发毛,忙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一来年纪太轻生孩子吃亏,二来违反法律法规,三来咱农村本来就是这规矩,谁家不得先走两年亲戚再结婚,你说是吧?”
花枝笑笑说:“早晚结婚我倒无所谓,我就是好奇你啥时候懂法了,‘法律法规’这四个字是谁教你的?”
“……”花老太老脸一僵,嘴硬道,“我听别人说的,咋啦,不行吗?”
花枝说:“是大伯教你的吧?”
花老太被戳破,索性耍起横:“你别管谁教的,总之你必须满了二十再结婚,不然我就去举报你。”
“……”花枝无语地看着她,“奶,作为小辈,我要说你傻,显得我大逆不道,可我要不说你,心里真憋得慌,你有没有想过,大伯给你出这主意是为了啥?”
花有德一大早听说花枝和活阎王相亲,立马就坐不住了,一个花枝已经够难缠,要是再加上一个活阎王,那他的如意算盘铁定是要落空。
于是他赶紧来找花老太,给她吹了半天耳边风,让她不要同意这桩婚事。
花老太说花枝主意太大,她管不住。花有德便给她出了那些主意,让她先尽量拖着别让花枝结婚,他这边抓紧时间再物色老实可靠的后生给花枝。
他来之前已经和王三春商量过了,就把王三春的堂弟王三喜说给花枝,王三喜老实可靠还会放电影,花枝嫁给他也不吃亏,有了这层关系,婚后还能让他在宅子的事上做做花枝的思想工作。
王三春跑去找刘玉兰要衣裳,也是花有德怂恿的,花有德知道刘玉兰性子懦弱脸皮薄,被当众羞辱之后肯定寻短见。
等她一死,花枝嫁给王三喜,再给花叶安排个意外,让她和男人发生点啥关系不得不嫁出去,到时候花家就剩下一老一小,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花有德的龌龊心思花枝了如指掌,奈何花老太并不知晓,满心以为大儿子是真心实意为了弟弟家的孤儿寡母着想,所以花有德的每一个主意她都认为是好的。
花老太说,“你大伯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爸不在了,他做大伯的时刻替你们操着心,可惜你们都不领他的情。”
“呵!”花枝冷笑,“这情你要领你领,我是半点都不会领,我可以等到满二十岁再结婚,但他花有德要敢从中作梗,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花老太气道,“我懒得和你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叫:“花枝,花枝在家吗?”
一家人都往外看,见是花有德的二儿子花强。
花强比花枝大一岁,是花有德三个儿子中最不着调的一个,整天胡天胡地混日子,家里人谁都管不住。
花强来找花枝,是拜小堂舅王三喜之托。
王三喜跟着江渔来找花枝,到了村口,江渔不敢直接去花枝家,便指使王三喜去花枝家叫人,自己去小树林等着。
王三喜也不敢贸然前往,一着急,想起了外甥花强,花强是花枝的堂哥,他去找花枝好说些。
于是王三喜去找花强说明来意,花有德在旁边听到了,以为是王三喜自己要约花枝,他正愁着怎么给王三喜搭线,没想到这人就自动送上门了,当下忙不迭地催着花强去叫花枝。
花强进了门,吊儿郎当地叫了一声“奶”,看到一家人正在嗑瓜子,上前老实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
花老太见他那二流子模样就烦,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瓜子打掉了一大半。
“找花枝干啥?”花老太板着脸说,“让你了吗你就吃,咋不吃死你!”
花强龇牙咧嘴地揉着手,信口扯谎:“我的被子开线了,俺妈回俺姥家,没人给我缝,我想叫花枝去给我缝一下。”
花老太半信半疑地打量他:“我咋不信呢,以前也没见你跟她说过几句话,缝被子倒想起她了?”
花强说:“俺滴奶哎,这点小事我有必要撒谎吗,要不你去给我缝,我不挑人,谁缝都一样。”
花老太撇嘴:“我才不去给你缝,你那被子八百年不拆洗一回,狗窝里垫的草都比你那被子干净。”
“……”花强被奶奶如此糟践,心都碎了,为了正事,也懒得跟她掰扯,拿眼神示意花枝快走。
花枝说:“我去拿针。”
然后回屋麻利地换了件外套,把刚刚拿进来的花种揣了一些在裤兜里,出来又抓了两把瓜子放在上衣兜里,跟着花强走了。
出了门,花枝问:“谁找我呀?”
花强一愣:“你咋知道有人找你?”
花枝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花强嘿嘿笑:“我看咱家也就你一个聪明人,是我堂舅找你。”
“你哪个堂舅?”花枝问。
“放电影的,王三喜。”
“他是你堂舅啊?”花枝微微惊讶了一下,瞬间就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
肯定是王三春回娘家说了她的事,王三喜跑去找江渔报了信,然后江渔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花枝抿着嘴笑起来,突然迫不及待想看看江渔吃醋的样子。
花强问:“你笑啥?”
“没啥。”花枝说:“你堂舅是不是在小树林?”
“你连这都知道?”花强瞪大眼睛,“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用陪你去了吧?”
“不行。”花枝说,“你不但要陪我去,还要陪我回,免得别人看到传闲话,你要敢丢下我提前走,回头我就告诉咱奶,叫她打死你!”
“……”花强都有点不认识这个妹妹了。
两人说着话到了小树林,王三喜正在树林边等着。
花枝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死脑筋,不由得笑了。
这家伙脑袋一根筋,弯都不会拐,为了帮江渔,居然连迂回术都用上了,真是难为他了。
花强看到王三喜,大声喊:“小舅,人我给你带来了!”
王三喜冲着树林里面喊:“渔哥,人我给你带来了!”
“啥,你帮别人约的呀?”花强大吃一惊,“小舅,你这可就不对了啊,花枝好歹是我妹,你为了帮别人让我坑我妹,这事办得忒不地道,妹,走,跟哥回家!”
咦?花枝心想,这个二哥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还挺护短,以前咋没发现呢?
花强气冲冲拉着花枝就走,花枝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鼻子突然酸了一下。
沿溪村姓花的几十口子,今儿个头一回有人护着她。
树林里哗啦一响,江渔咬着一根草叶从里面踱出来,看到花强抓着花枝的胳膊,眼一眯,吐掉草叶子说:“手给老子撒开!”
花强正要开骂,忽然发现对方是江渔,激灵一下,连忙撒开手,换上狗腿的笑:“渔哥,是你老人家呀,我把妹妹给你带来了!”
“……”花枝不但鼻子不酸了,甚至还想踢他一脚。
王三喜也表示很无语,忙推着他走开了。
花枝笑着斜了江渔一眼:“这么凶干嘛?”
江渔一触碰到她的目光,全身像过电一样,又酥又麻,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大堆腹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吞了下口水,伸手把花枝拉进了小树林。
“哎……”花强在远处看到,下意识想冲过去,被他舅一把抓住。
“你想干啥?”王三喜说。
“渔哥他,他把我妹拉进去了!”花强指着那边说。
“死脑筋,你妹要是不愿意,自己就喊你了。”王三喜说。
花强挠挠头:“我妹年纪小,容易被骗。”
王三喜说:“她年纪小,可她主意大呀,不然能自己找上门去相亲吗,你就别瞎操心了。”
花强张张嘴,想想花枝刚才在路上的反应,没再说话,脱了一只鞋垫在屁股底下坐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小树林。
他想,只要花枝在里面喊二哥,他才不什么活阎王死阎王,拼死也得冲进去把人救出来。
只可惜花枝不需要他救,正靠着一棵大树和江渔四目相对,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
江渔近乎贪婪地看着花枝,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才一天没见,感觉却好像隔了好几年。
以前他听江海说过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时他嗤之以鼻,说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瞎写的。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写这句话的人道个歉。
何止是三秋,起码得七八秋。
“花枝!”他两只手撑着树杆,把花枝禁锢在身前,急不可耐地问,“你到底啥时候嫁给我?”
第23章 亲一下试试
花枝很意外,这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咋一见面就求上婚了?
花枝失望道,“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来我想错了。”
江渔说:“一开始是,但你一来,我就知道你没变心了。”
“为啥?”花枝问。
“因为你来了呀!”江渔说。
“……”花枝心想,这算个啥狗屁理由,转念再一想,又觉得这理由很充分。
她来了,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说到底,还是江渔信任她。
被人信任的感觉挺好的,但花枝还是有点小遗憾,因为这样她就看不到江渔吃醋的样子了。
花枝掏了一把瓜子给江渔,两人坐在树下,嗑着瓜子说话。
花枝说:“关于我为啥会坐别人的车去堂舅家的事,我暂时没法跟你解释,你不会生气吧?”
江渔剥了一粒瓜子送到她嘴边,实话实说:“我不生气,我就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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