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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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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最近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花枝说,“官。场上的事错综复杂,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万一被人在这个时候盯上,但凡有一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实在不行,救江渔的事你就别参与了。”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魏建国说,“你在长乐一共也就认识我们几个,我不帮你谁帮你,放心吧,江渔现在是企业总经理,是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带头人,只要不是大错,不会有事的。”
  “但愿是我多虑吧!”花枝说。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多虑,审讯结束后,江渔并没有被放出来,而是继续关押在小黑。屋里,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魏老先生托人打探出一点消息,说江渔是被人告了黑状,告状的人说他不但平时拉帮结派横行乡里,上次洪灾他还趁火打劫,带着手下兄弟持刀去村民家抢钱,以至于延误了村民逃生的最佳时机,导致多人被洪水淹死。
  “……”
  花枝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半天都没说话。
  说江渔拉帮结派横行乡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江渔奋不顾身救人的行为说成是趁乱打劫,到底是谁在这里造谣生事,颠倒黑白?
  江渔在洪灾中救人的事花枝并没有对谁说起过,所以魏老先生他们都不知道。
  魏老先生很严肃地问花枝:“江渔到底有没有干过那样的事,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他当然没有。”花枝苦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就是看着坏,但他的心比谁都善良。那天救人是我出的主意,我是担心有村民愚昧恋
  家不肯走,所以才让他拿着刀去撵人,实际上他就杀了两只羊,而且事后那些人都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并没有怪他把羊杀了。”
  “这么说的话,还是有人要黑他。”魏老先生说,“我分析有两种人,一种是你们的竞争对手,一种就是纯粹的红眼病,眼红你们日子过的好,故意给你们使绊子。”
  “这个我也能想到。”花枝说,“可问题坏就坏在现在是严。打,宁可错杀不能错放,前段时间不是有人在大街上拉了女孩子的手就被木仓毙的吗,江渔这问题比拉手的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如果没有办法证明他的清白,那他也……”
  花枝捂着嘴,没再往下说。
  黄玉梅就坐在她身边,看她这样,搂着她的肩膀说:“可怜的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黄玉梅倒不见得对花枝有多疼爱,只是她这种人,天生对于倒霉的人比较有同情心。
  那种带着优越感的同情,好比一个穿貂皮大衣的人看到一只小猫快要冻死在街头,便满怀悲悯地说一句“小可怜”。
  但她绝对不会把小猫抱起来放在她的貂皮大衣里,她只会在表达完同情之后转身大步走开。
  花枝没有如她所劝哭出来,只是淡淡说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哭,有时间我也不会哭。”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从不轻易放它们出来。
  “就是,哭有啥用,有那闲功夫不如想想办法。”魏老先生说。
  黄玉梅讪讪起身,给大家添茶水去了。
  夏纪越突然开口说:“不如你现在就回村里,去找那些当初被江渔救过的人,让他们共同写个证明江渔清白的证词,然后找律师去局里和案件负责人交涉。”
  “我看行。”魏骋说,“走吧,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我陪你去挨家找他们说,还有那些被你资助建花棚传授技术的人,也可以找他们证明江渔是好人。”
  花枝现在根本没办法独立思考,只好听从夏纪越的建议,和魏骋一起回家找人。
  夏纪越则和陆涛一块去帮她找律师。
  魏老先生把她送上车,再三安慰她不要太过担心,江渔这边他们会打点好,不让他在里面受委屈。
  花枝回到江渔家,她奶她妈花叶花朵还有那一帮兄弟都在江渔家等消息,见她回来,纷纷围上去问情况。
  花枝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警告那帮兄弟,在这个非常时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因为想救江渔干些出格的事,这样只会雪上加霜。
  “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啥也别管,啥也别问,好好回花棚去做事,不管谁问,就说你们是我雇来的工人,千万别说江渔是你们的大哥,记住没?”
  “可是嫂子,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啥忙也不帮吗?”江海说。
  “对,啥忙都不忙,就是你们现在能帮的最大的忙。”花枝说,“你们只管守好花棚,干好自己的活,不要往外透露一个字,剩下的都交给我。”
  大伙还是有点不甘心。
  花枝又说:“你们还记得渔哥之前说过的话吗,他说,你们一定要听嫂子的话,所以,你们现在听我的话,就是听他的话。”
  大伙想起江渔整天挂在嘴边的话,只好听花枝的,乖乖回花棚去做事。
  等人都走完了,剩下自己家里人,刘玉兰才抱住花枝哭起来。
  “咋办呀小枝,你说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别哭,妈,你千万别哭。”花枝说,“我现在正乱着呢,你越哭我越乱。”
  花叶就上前把刘玉兰劝开了:“妈,
  小枝说的对,你越哭她
  越乱,你让她安静一会儿吧!”
  刘玉兰憋得嗓子疼,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好,妈不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有啥好想的。”花老太突然插了一句,“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江渔要是能回来最好,要是再也回不来,你趁早重新找一个,反正你俩还没有拜天地入洞房,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奶……”江有在旁边慌了神,“奶,你可不能这么想啊,江渔他对你那么好……”
  “我知道他对我好,我也喜欢他,可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他那啥了,你总不能让我们花枝为他守一辈子寡吧?”
  “没有万一!”花枝冷冷打断她,“我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不会让江渔有那种万一,假如真的万一了,我也不会再找别人,我就是要为他守一辈子!”
  “你……”花老太气得说不出话。
  江有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江多靠在大哥身边,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却十分乖巧地没掉一滴泪。
  从那次洪灾和花枝一起逃生之后,江多就牢记住一点,嫂子不喜欢哭,也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哭。
  而且嫂子已经说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二哥,他相信嫂子一定能把二哥救回来。
  魏骋沉默地看着花枝,花枝对江渔的情意让他又羡慕又心酸,他后悔自己在初见花枝时对她的偏见和误解,以至于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错失了这么好的人。
  其实这两年多来,他对花枝还是那样的喜欢,只是他答应过花枝,要和她做一辈子的好伙伴好朋友,所以他只能时刻克制自己的心,把那份和爱情有关的感情藏在心里最深处,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可是现在,江渔突然出事了,他心底那份爱意仿佛在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就像不见天日的种子突然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想要破土而出。
  魏骋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忙深呼吸,再深呼吸,把那邪恶的念头再次关进小黑。屋。
  虽然他一开始也看不起江渔,但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他和江渔已经成了铁哥们儿。
  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他怎能在江渔落难时去不知廉耻地惦记他的妻子呢!
  呸呸呸!魏骋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和花枝一起去挨家挨户拜访那些曾经被江渔救过的村民。


第92章 人情冷暖
  拜访村民之行并不顺利。
  那些曾经被江渔救过的人; 不知是胆小还是冷漠,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脱,有的甚至闭门不见。
  花枝从来都明白人情冷暖; 世态炎凉,虽然一开始就没报太大希望,还是忍不住有点气愤; 有点沮丧。
  她想不通,这些当初曾对江渔千恩万谢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翻脸不认人; 难道只是怕惹麻烦或者幸灾乐祸吗?
  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已被人收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就说明这个事情是有心人预谋已久的。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选在江渔新婚当天去举报?
  是单纯为了泄愤?
  还是为了让江渔印象深刻?
  又或者,就是想让江渔结不成婚?
  总之不管是哪种原因; 这人真的是毒到家了。
  他明知道现在是严。打,江渔很有可能会因为他的举报而丧命,却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可见他的心有多狠。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花枝在心里说,等我把你揪出来,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两个人走了一大圈; 最终无功而返; 不但花枝沮丧; 连魏骋也很泄气,他没有想到,向来号称热心淳朴的乡下人; 居然也能这么冷漠,面对昔日的救命恩人,竟连一句证明清白的话都吝啬说。
  花枝说,你别把乡下人想的太好,他们坏起来,城里人都赶不上。
  “那现在咋办?”魏骋说,“江渔还在里面关着,咱们总得想办法救他呀!”
  他们两个去拜访被江渔救过的村民时,花叶和江有也去拜访了受到花枝和江渔资助的花农,想让大家写个联名信,以证明江渔的为人。
  当初资助这些花农的资金全都经由花叶的手,所以花叶最清楚都是哪些人。
  遗憾的是,她和江有把所有人都找了一遍,江有就差没下跪磕头了,也只有两家人愿意帮忙,并且还要求匿名。
  大家的借口出乎意料的一致,我们当初确实受了你们的资助和指导,如果你们现在是缺钱,我们肯定毫不犹豫借钱给你们,但江渔现在是惹了官司,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可不敢去掺合那种事。
  花叶和江有满怀信心而去,垂头丧气而归,至此算是看清了人心。
  花老太帮不上忙,就一连声地骂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骂累了,问花枝:“你当初非要帮那些人创业,说啥吃水不忘挖井人,致富不忘众乡亲,结果呢,帮出一群白眼狼,你后悔不?”
  花枝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帮他们也不是单纯为了做善事。”
  她的宏伟计划说了老太太也不懂,因此她也懒得解释,只说自己再去县里想想办法,让她们在家安生点儿,别轻举妄动。
  再回到魏骋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黄玉梅做了一桌子菜,大家谁也没动筷,都等着花枝和魏骋回来。
  两人进了门,大家看他俩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其他人都不敢问,只有魏老先生问了几句,花枝把大概经过讲了一下,问夏纪越找律师的事怎么样了?
  夏纪越说:“这事邪门得很,我们找了好几个律师,都没人愿意接,一来是众所周知的原因,严。打期间几乎不讲究证据,再一个可能还是有人故意搞鬼,提前打通了关系,不让律师接江渔的案子。”
  “这就难办了。”魏骋说,“江渔到底是得罪了谁呀?”
  “不知道。”花枝摇摇头,“我只知道,不管得罪了谁,我都要把他救出来,哪怕
  救不出来,也要保全他的性命。”
  魏老先生说:“保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如果判刑的话要判多少年,假如一判就是二十年,那对江渔来说跟要他的命有啥区别。”
  “不可能!”花枝说,“我不会让他被判二十年的。”
  “你不会,我们也不会呀!”陆老先生说,“目前只是按最悲观的情况来打算,咱们这么多人,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陆老先生是几个人当中对江渔最有感情的,因为江渔喜欢听他讲打鬼。子的故事,不管他讲多少遍,都听得认真专注,不像陆涛和魏骋那样敷衍他。
  因此,江渔一出事,他比谁都着急,想办法也最积极。
  “我明白,陆爷爷,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花枝点点头,端起饭碗说,“大家都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力想办法。”
  “对对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魏老先生很欣慰她的态度,端起碗招呼大家一起吃。
  花枝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打了个饱嗝说:“就是今天的酒席没吃上,准备那么多菜白瞎了。”
  “放心吧,有机会的。”魏骋安慰她,“等江渔出来了,我出钱在大酒店里给你俩补办婚礼,就你们老家那些人,不请也罢,看着就闹心!”
  “对对对,不请那些白眼狼,到时候我把我珍藏的茅台拿出来给你们待客用。”陆涛说。
  花枝笑了:“好,记住你俩的承诺,到时候可别哭穷!”
  这天晚上,魏建国很晚才回来。
  为了江渔的事,他难得和人吃了一回饭。
  平时他一般都不接受别人宴请的。
  魏建国大概喝了点酒,走到花枝面前,揉了下她的头发:“闺女,叔跟你说个事,你听了别着急,江渔已经被送去安平公。安局了。”
  “你说啥?”所有等消息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向来最沉稳的杨老先生都坐不住了。
  他向来是五个人当中话最少的,有什么事都是默默听别人说,很少发表意见,这回听说江渔被送去安平,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花枝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化这么快,让她措手不及。
  她这边还在想办法打通县城的关系,那边却已经把人转到安平了。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县里的人脉已经不顶用了?
  是不是对方也想到了这点,知道魏家的人和其他几位老先生在帮忙活动,所以才紧急把人送走了?
  江渔到底招没招供呀,不是说没证据的话二十四小时必须放人吗,现在这情况,莫非是被屈打成招了?
  花枝一想到江渔有可能挨过打,就再也没法淡定,立刻就要出发去安平。
  她打算去找王市长,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门路。
  大家都劝她明天天亮了再去,可她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借了魏骋的车,说要自己开着去安平。
  魏骋说:“我知道你车技好,但你没驾照也是不行的,还是我送你去吧!”
  “魏骋……”黄玉梅叫了一声,大家都看向她,她终究没好意思说不让魏骋去,只得脸色僵硬地嘱咐魏骋路上注意安全。
  为了有个照应,夏纪越最后也跟着去了,陆涛本来也要去的,花枝说她想在后排睡一会儿,就让陆涛留在家里陪着爷爷们。
  三人开车上路,在茫茫夜色里向安平疾驰而去。
  花枝躺在后排,看着窗外黑麻麻的夜色,感觉这一天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上午还吹吹打打办婚礼,转眼新郎官就进了局
  子。
  她苦笑了一下,回想自己重生的这两年多时间,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安生过,每当日子稍微顺遂一点,就会有麻烦找上门。
  可是那又怎样?
  她可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麻烦打倒过。
  毁天灭地的大洪水都没能奈她何,她还怕一个背后捣鬼的小人不成?
  这样想着,花枝又振作起来,干脆不睡了,爬起来和前面两个人说话。
  她说:“我反思了一下我自己,最近一年多,是我太在意严。打,总担心江渔和他那帮兄弟会被波及,所以我想方设法地改变他,让他从一个没人敢惹的活阎王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以为这样他就可以逃过一劫,平平安安到严。打结束。
  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我约束他行为的同时,也磨掉了他身上的野性,没有野性的江渔,就像离开水的鲨鱼,再也没有人怕他,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就算有人想在他背后捅刀子,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夏纪越劝她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管他,没准他早就因为打架斗殴被抓了呢,这事儿归根结底是小人作祟,咱们防不胜防。”
  “你不知道,小人都怕恶人。”花枝说,“假如江渔这次能出来,我还是得让他狠一些,恶一些,对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来说,有时候就得以暴制暴。”
  到达安平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三个人先找了个酒店入住,然后花枝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打了王市长家的私人电话。
  王市长接到她的电话很意外,听她说明情况,非常重视,连着给好几个公。检。法的熟人打电话询问情况,得到的消息都是“不好说,等消息”。
  因为现在实在太晚了,王市长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花枝让她先睡一觉,等明天去他办公室再想办法,今天晚上他可以让熟人安排人在里面把江渔照顾好。
  花枝无奈,只得如此。
  忐忑不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直接去了王市长办公室。
  王市长帮她打听了一整天,终于得到确切消息,说江渔的案。子已经定了,过两天有个审。判大会,到时候会公布对他的判。决,至于判什么刑,情况不容乐观。
  花枝大惊:“正常程序都没走就定案,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王市长叹气:“严打是咋回事,你还不清楚吗,上面的初衷是打。击犯。罪,整顿社。会治。安,一到下面就变了味,成为某些人手中谋利的工具。”
  “我明白。”花枝说,“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市长为难道:“虽然我是市长,可我管的是农业,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好,我知道了。”花枝一脸颓败地起身告辞。
  王市长看她慢慢往外走,步履间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发,心里也挺不好受,想了想,又出声叫住她:“花枝,你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93章 记仇
  王市长带花枝去见了一位老先生; 但他却没有告诉花枝这位老先生是什么身份。
  老先生住在老城区的一座老宅子里,建筑风格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
  从外面看就是青砖红瓦的普通民居,进去一看; 别有洞天,拱门,回廊; 凉亭,假山,布局庄重大方; 古朴典雅; 若不是心里有事,花枝肯定要好好游览一番。
  宅子的大门肆无忌惮地敞开着,也没个看门的人; 像是根本不担心会有外人乱闯。
  王市长领着花枝径直进了院子,穿过拱门,沿着回廊到了正屋门口,正屋门也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王市长轻叩门环,恭恭敬敬地问道:“费老在家吗?”
  “谁呀?”
  里间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 要不是王市长刚才叫费老; 花枝险些以后是个中年人。
  里面门打开; 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一把雪白的胡子飘在胸前。
  “费老; 是我,小王。”王市长谦卑地笑。
  “小王啊,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费老走到近前,把两人请进屋,“这小姑娘是谁?”
  花枝正要做自我介绍,王市长抢在她前面说:“花枝,你刚才不是很稀罕那座假山吗,你可以去看一下。”
  “……”花枝一愣,继而笑道,“我可以去吗?”
  “可以。”费老微微点头。
  花枝便转身出去了。
  她不知道王市长为啥要支开她,是想要给她编一个悲惨的身世来搏同情,怕她在场会不自在?
  又或者是有什么机密的话不方便让她听?
  总之不管是为啥,王市长是真的为她尽心尽力了。
  花枝在假山前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山石间的潺潺流水,猜测这位费老到底是什么身份。
  前世,她一离开家乡就直接坐拉煤车去了省城,对安平还不如这一世了解得多,所以她并不知道安平都有哪些大人物。
  但是,从老先生住的宅子没有被十年浩劫破坏掉来看,他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在这个时代,有钱还不是万能的,所谓大人物,要么有人,要么有权,要么有功勋,最不济也得是哪个官员的爹。
  从花枝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位好像把这四种占全了!
  “呼!”花枝长长呼出一口气,但愿他能同意帮忙,并且能真正帮得上忙。
  她现在不缺帮忙的人,只是愿意帮忙的这些人都心有余力不足,能找到一个有心又有力的人实在太难了。
  没出这事儿之前,她以为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现在她终于明白,没有谁是万能的,哪怕是像她这样重活一世,也同样不行。
  “花枝,你来一下!”王市长站在门口向她招手。
  花枝心头一动,连忙起身飞奔过去,王市长的手虚搭在她肩上,把她领到费老面前,说:“你的情况我已经和费老说过了,费老要单独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好的,费老您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费老微微颔首:“来,你跟我到书房来。”
  花枝看了王市长一眼,王市长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花枝便跟着费老去了书房。
  书房就是刚才费老从里面出来的那个房间,花枝原来以为是间卧室,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出奇的大,三面墙全是红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琳琅满目,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黄花梨书桌,上面搁着笔墨纸砚和一副没画完的山水画,除此之外,再无
  其他,连个艺术摆件都没有。
  花枝不禁感叹:“这才叫真正的书房啊!”
  费老呵呵一笑:“书房还有真假之分吗?”
  “当然有。”花枝说,“很多人都喜欢给自己弄间书房,布置的雅致气派,或为彰显身份,或为附庸风雅,却很少有人是真正热爱读书本身,你老人家的书房是我见过最简单最纯粹的书房。”
  “小姑娘品味倒是不错。”费老摸着胡子点点头,“小王市长之前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讲起过你,说你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能干,凭一己之力带动了全乡经济的发展,是个不可多得的农民企业家。”
  “王市长谬赞了。”花枝说,“我没他说的那么能耐,不然也不会到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
  “话不能这么说,谁都有落难的时候。”费老走到书桌前,重新提笔画他刚才未完成的画作,“我不是不能帮你,但我一把年纪,早已不涉。政务,不问民生,更不关心别人的生死,所以,我没有理由管这件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劳动我为你周旋?
  “……”花枝没想到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说起话来这么直白无情。
  不过人家说的也对,严。打以来,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抓,素不相识的,人家凭什么要管她的闲事。
  所以,他需要一个理由。
  花枝环顾四周,心里一片茫然,一时竟找不到任何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费老头也不抬地在纸上挥毫泼墨,仿佛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花枝的视线扫过那一排排书架,突然眼前一亮,脱口道:“费老,你觉没觉着,你的书架上少了一种书?”
  “什么书?”费老立刻停下笔。
  花枝笑笑说:“竹简!”
  “竹简?”费老重复。
  “对,竹简。”花枝说。
  费老笑道:“我倒是想有,可这东西存世量太少,连博物馆里摆的大多都是仿品,民间就更别提了。”
  “我有。”花枝说。
  “你有?”费老惊问,“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花枝说:“我收小人书时收到的,人家嫌放在家里碍事,非要卖给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了。”
  “你还有收藏小人书的爱好?”费老来了兴致。
  “不光小人书,还有古书。”花枝说。
  “在哪儿?”费老问。
  “在我家的地窖里。”花枝说,“我没你有福气,能拥有这么大的书房来存书,我把收来的书全都藏在地窖里,满满一窖。”
  “这么多,能不能让我参观参观?”费老不禁心向往之。
  “当然可以。”花枝说,“只要你老人家能帮我救人,我愿意把我收藏的所有竹简甚至那一地窖书全都无偿赠予你。”
  “不不不,我没那么贪心,我只要竹简就够了。”费老说,“但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没办法让你爱人无罪释放,只能保证不判死刑和重刑,以你爱人现在的案情发展,三年两年的牢狱是跑不了的。”
  即便如此,花枝也已经很满意了,这可以说是她连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我还要再附加一条。”花枝说,“我不想让他出现在公。审大会上。”
  “行。”费老当即就答应了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花枝心里的石头终于有一半落了地,和王市长一起告辞而去。
  路上,王市长问她:“你打算啥时候把竹简给费老送来?”
  “嗯?
  ”花枝一愣,“你在外面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听不到。”王市长笑着摇头,“竹简的事,是我刻意在费老面前提起的,老爷子对别的事物无欲无求,唯独爱书成痴,藏书成瘾,我上次听你提过竹简的事,所以才决定来找他试试。
  刚才我把你支出去,就是为了向他透露这个消息,老爷子脸皮薄,又想要竹简,又怕你说他趁人之危,于是我便给他出主意,让他带你去书房说话。
  我想着你那么聪明,看到他那一屋子的藏书,肯定会想办法用书来打动他,主动提出送竹简给他,这样一来不就保全了他的颜面吗?”
  “……”花枝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居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亏得刚才费老听到她有竹简,还做出那么惊讶的表情,原来竟是在演戏,真够难为他的。
  看来无欲则刚这句话是对的,人一旦有了**,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连费老那样道骨仙风的人都不例外。
  说起来,王市长为了帮她也真够煞费苦心的,而且他居然能料到她在看过费老的书房后会用竹简来和费老讲条件,这不单单是一个市长的智慧,还是朋友之间的心有灵犀。
  花枝真的很感激他。
  在费老的鼎力周旋下,江渔最终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在安平市劳。改所接受劳动改造。
  这个判。决没有在公。审大会上公布,江渔本人也没有被拉去游街示众,而是被悄无声息地从看。守所送到了劳。改所
  判决下来后,做为家属的花枝终于获得探视权,在看。守所见到了江渔。
  短短几天功夫,江渔整个瘦了一圈,头发被剃成了光头,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囚。服,因为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他又着急又上火,起了满嘴的泡,嗓子都哑了。
  看到花枝的第一眼,他快步向花枝冲过去,被脚上的镣铐一绊,又骤然停下来,表情复杂地咧咧嘴,慢慢在花枝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花枝,你还好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好,我们所有人都挺好的,你不要担心。”花枝伸手握住他戴着手铐的手,“江渔,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知道。”江渔说,“判决一下来,我就猜到是你找了关系,要不然不会判这么轻,先前跟我关在一屋的那哥们儿,偷了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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