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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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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渔听着这话耳熟,花枝那天也跟魏骋说过同样的话,于是他就对老五说:“听你嫂子的,她说得准没错,你放心去,回头要是真用不上,我把你学费赔给你。”
  老五听江渔的话,果然关了铺子去了省城。
  临走花枝交待他,去了省城之后,看着有可靠的朋友先交两个,尤其是去修车的顾客,能买得起好摩托车的,不是有钱就是有势,有机会就套套近乎,多认识几个人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但是有一点,那种不三不四的混子,千万不要理会,沾都不要沾。
  老五说:“混子脸上又没写字,我哪知道谁是谁不是?”
  花枝扳过江渔的脸,现场指导:“就这样的,又野又凶,整天说话没个正形,还动不动就要打人的。”
  “……”江渔郁闷地垮下脸。
  老五哈哈大笑。
  老五走之前,把修车铺的钥匙留给江渔,这铺子暂时就成了花枝的专用库房,江渔
  怕晚上有人偷东西,就
  每天睡在铺子里。
  上午去赶集卖货,下午去鱼塘,晚上到铺子里睡觉,他发现,自从认识花枝以后,人生变得从所未有的充实。
  花叶自从得了相思病,最近都提不起精神赶集了,每天蔫蔫儿的,像缺水的庄稼,一天到晚耷拉着头,晚上就唉声叹气,辗转反侧。
  花枝被她影响得睡不好,眼圈都黑了,卖货时哈欠连天。
  江渔问花枝咋回事,花枝不好明说,就谎称家里闹耗子,吵得睡不着。
  江有的日子也不好过。
  白天一心忙着院子里那些花,时间倒也没那么难熬,一到了晚上,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本来他对娶媳妇啥的早已心如死灰,偏偏他大姨又把那死灰给吹着了,吹着了又不给他添柴火,害他在那里干烧,眼看着这几天又没了动静,就像打过雷的三伏天,人都快燥死了,雨就是不来。
  好几次他都想问问江渔,那天大姨到底提没提他的事儿,又怕江渔嘲笑他,憋着没敢问。
  后来,他终于还是憋不住去问了,江渔为难地告诉他,花枝姐姐不愿意。
  江有的心就像大风刮过,连灰都吹走了。
  有时他坐在院子里,等着花苗破土,想着上次江渔拿回花种的那天,满心欢喜地说,等院子里开满了花,就可以去花枝家提亲,他想,等到院子里再次开满了花,老天爷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呢?
  日子攸忽而过,转眼就到了麦收时节。
  这天下午,村里的大喇叭又喊花枝去大队部接电话。
  这已经是第三次电话,村里人也都习惯了,再没人感到惊讶。
  花枝借了莲花家的自行车去往大队部。
  电话是魏骋打来的,告诉花枝市场的事有眉目了。
  一开始,他爸妈死活不同意,说是干部子女要避嫌,又怕将来出了岔子,会有人借机整魏建国。
  魏老爷子沾着跟花有关的事都支持,给魏骋出主意,让他找夏老先生的孙子夏纪越合作,以夏家的名义行事。
  夏老先生是几个老爷子当中最特殊的,他家世代从。军,自己几经沙场都没死,可惜儿子儿媳却都死在了对。越。战。场,只留下夏纪越一根独苗和他相依为命。
  上面格外优待他这样的家庭,为他提供各种便利,只要不违法,随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夏纪越是魏骋最铁的哥们儿,两人一拍即合,有了夏老先生这张免死金牌,那叫一个如虎添翼,无往不利。
  魏建国再想反对也找不到理由,只能每天对两个孩子严加监督,防止他们做出格的事。
  花枝为魏骋感到高兴,在电话里狠狠夸了他一番,鼓励他放开手脚干。
  挂了电话,花枝兴高采烈地回家,魏骋在那头却感到莫名其妙的惆怅。
  这种感觉在他生命里还是头一回,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放下电话,偷偷回房点了一根烟。
  花枝从大队部出来,直接骑车去了江渔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渔。
  到了江渔家,还没进院门,就听到江多在哭,随即就在门口撞上了怒气冲冲往外走的江渔。


第42章 比泼妇还泼妇
  江渔看到花枝; 愣了一下,强压怒火问她:“你咋这会儿过来了?”
  “有事找你。”花枝说,“谁又惹着你了?”
  江渔说:“你先到屋里坐会儿;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时,江有牵着江多追了出来; 看到花枝在,连忙喊道:“快拉住他,别让他走。”
  花枝当然不能让他走; 他这架势; 一看就是要去打架的。
  但花枝却没拦他,只是说:“你等等,我把车子放好; 和你一块去。”
  江渔不得不停下来。
  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花枝掺和进来。
  “到底咋回事儿,跟我说说呗!”花枝放下车子,拉着他往屋里去。
  江渔怒气还没消,抿着嘴不说话。
  江有只得替他说:“有小孩儿把多多打了,他要去找人家算帐。”
  “哦; 这样啊?”花枝走到江多面前; 说; “打哪儿了,受伤了没?”
  江多汪着两眼泪,卷起裤筒给花枝看; 膝盖上缠了厚厚的几层布,有血从里面渗出来,把布都染红了。
  “这么严重呀?”花枝大吃一惊,“还有别的吗?”
  江多指指脑袋。
  花枝扒开他头顶的头发,发现上面鼓了一个大包,好像是用石头砸的,幸好只是破了一层油皮,没有流血。
  花枝原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推搡几下,没想到伤成这样,怪不得江渔这么愤怒,确定有点过份了。
  “他为啥要打你呀?”花枝拉住江多的手,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
  江多吸着鼻子说:“因为我拿了他的小人书。”
  小人书就是连环画册,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故事书,在娱乐匮乏的年月,以简单易懂生动有趣的内容充实着民众的文化生活,再过几年电视普及,人民娱乐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小人书就渐渐没人看了。
  “你拿人家的书,跟人家打招呼了没有?”花枝问。
  小孩子对自己的东西都很宝贝,哪怕不喜欢也不准别人碰,如果是江多没和别人说就私自拿走,那确实是不应该,江渔要是因为这去找人家算帐,也很没道理。
  江多哭着摇头:“我没跟他说,但我也没拿走,他放在地上,和别的小孩玩弹子,我就拿起来看,他看到了,就骂我是小偷,狗杂种,然后他们两个就一起打我,拿石头砸我。”
  江多这么一说,江渔的脾气又压不住了,抬腿就往外冲,花枝忙起身去拉他,这时,江渔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怒容满面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和江多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闯了进来。
  “江多,你为啥偷江超的小人书?”中年妇女一进门就直冲江多过来,丝毫不管江多身边还有三个大人,看那架势,似乎想把江多一口吞下去。
  江多吓得一哆嗦,忙往花枝后面躲,那中年妇女带着挡我者死的彪悍,一把将花枝扒出老远,然后抓住了江多的胳膊。
  这动作一气呵成,都没给他们三个反应的时间,花枝本来想着江多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打算要先礼后兵,谁知人家直接就兵了,花枝被她大力一扒,重心不稳,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沃日!花枝在心里爆粗口,回来这么久,跟人撕了那么多回,还从来没输过,今儿个还没开撕,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这特娘的怎么能忍?
  江渔一看花枝被推倒,登时火冒三丈,抬脚就往那妇女身上踹。
  花枝深知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看那女的泼妇样,江渔这一脚下去,准得被她讹上,这时候再去拉江渔已经来不及,
  花枝连忙大喊一声:“哎呀!”声音特别痛苦。
  江渔吓得不轻,硬生生收住腿,跑过来扶她:“花枝,你摔着哪儿了?”
  “别别别,别动我。”花枝紧皱着眉头说,“我腰椎好像断了,胯骨好像也摔裂了,嘶,好疼啊!”
  江家三兄弟都吓坏了,江有着急道:“那咋办呀,江渔,你快背花枝去医院吧!”
  这院里闹哄哄的,很快就有人涌进院子来看热闹,一见那妇女,都小声议论:“乖乖,这兄弟仨咋惹着她了,活阎王撞上了母夜叉,这回有好戏看了。”
  “不行不行,我现在一点都不能动。”花枝看有人围观,小脸立马皱成一团,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地说,“江渔,你去派出所报案吧,我这可能得做个法医鉴定。”
  “法,法医鉴定是个啥?”那中年妇女变了脸色,她虽然没太听懂,可听着好像挺吓人的。
  花枝心里冷笑,脸上却无比痛苦:“法医鉴定就是让公。安局的人检查受伤情况,根据情节严重程度给打人者判刑。”
  “你说啥,判刑?”中年妇女大惊失色,“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能有多严重?”
  “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是公。安局的说了算。”花枝说,“我是被你推倒的,鉴定结果出来,不管轻伤重伤,费用都得你出,你知道鉴定一回得多少钱吗?”
  “多,多少?”中年妇女来时的嚣张已经荡然无存。
  围观群众也都竖起耳朵。
  “恐怕你这一季的麦子全卖了都不够。”花枝说,“这还只是检查费,你另外还要付我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少一样不给,我就告到你倾家荡产!”
  “你,你,你这是讹人!”中年妇女终于回过味儿,指着花枝大喊。
  “哈!”花枝冷笑,“我就讹你了,你能把我咋地,你推我是事实,我受伤也是事实,你要不想公了也行,把我接到你家去,好茶好饭伺候着,等我身上的伤啥时候好了,我就放过你!”
  “你休想!想叫我伺候你,门儿都没有!”中年妇女气得脸都绿了,牵着自己家孩子拔腿就跑。
  “别跑,打了人你还想跑!”花枝在后面大叫,“江渔,你把我背她家去,我要去她家住着!”
  中年妇女闻言跑得比兔子还快,推开围在门口的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哈哈哈哈……”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外面都传言江渔没过门儿的媳妇厉害,今天一看确实厉害,一出手就把村里最难缠的泼妇给治住了。
  后来,消息传开,花枝还没过门儿就成了江家寨的新闻人物。
  大伙哄笑着散去,花枝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得合不拢嘴。
  江有和江多也跟着笑起来。
  只有江渔依旧黑着张脸。
  “你咋不笑呢?”花枝捏捏他的脸。
  江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哈哈!”花枝笑道,“我演得这么好吗?”
  “你呀!”江渔气到没脾气,“你说你费这劲干啥,我一脚就能把她踹飞。”
  “踹飞之后呢?”花枝问。
  “……”江渔不说话了。
  花枝说:“你知道我为啥要费劲演这一出吗,我不仅是为了把那女的吓跑,主要是为了让你看看被人讹上是咋回事,这世上就有一种人,你有理没理在她面前都不好使,只要被她沾上,你甩都甩不掉,懂吗?”
  “懂了。”江渔小声回答。
  花枝又
  说:“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能用脑子解决的事就千万不要动手,男人和女人吵架,再有理你都说不清,记住没?”
  “记住了。”江渔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下头。
  “还有你,江多。”花枝又回过头教育江多,“虽然那个打你的孩子不对,但你以后拿别人的东西之前,一定要经过人家同意,知道吗?”
  “知道了。”江多重重点头。
  江有自责道:“都怪我,我爹妈走得早,江渔和江多是我带大的,我没把他俩教好。”
  “这不怪你。”花枝说,“你家里地里两头忙,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以后我会慢慢教他们的。”
  眼看天要黑,江有留花枝在家吃饭,花枝怕回家晚了她妈担心,就没留下,让江渔送她回家。
  江有和江多跟出大门口,江多拉了下花枝的手,怯怯地说:“嫂子,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他以为花枝不留下来吃饭是生气了。
  花枝看他那可怜样儿,有点于心不忍,揉揉他的头发说:“嫂子没生气,就是怕天黑了路不好走,你喜欢看小人书,嫂子以后给你买,好不好?”
  “好。”江多怏怏地点头。
  回去的路上,花枝把魏骋的事告诉江渔,说既然卖花的摊位都有着落了,让江渔过几天陪她去一趟省城,采购些种子回来。
  江渔答应了,说老五托人捎信儿回来,已经在省城有了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去他那里暂住。
  花枝说:“去看看老五可以,住就免了,别人的床我睡着不习惯,咱去住宾馆。”
  “宾馆呀?”江渔惊喜道,“咱俩住一间吗?”
  “你想得美。”花枝说,“我自己一间,你跟张三妮一间。”
  江渔失望地垮下脸。
  两人一路说着话,嫌路程太近,没舍得骑车,推着车子慢悠悠地走,终于还是走到了村口,不得不分开。
  花枝让江渔先走,江渔说:“你先走吧,我站在这里多看你一会儿。”
  花枝嫌他矫情,就自己先走了。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拐回去对江渔说:“明天赶集你把江海叫上,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第43章 斧头帮
  “找他干啥?”江渔问; “他能干的事我都能干,你不如直接找我。”
  花枝说:“你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渔只好答应了她; 第二天去集上,便把江海带去了。
  江海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头发梳得溜光水滑; 蚂蚁拄拐棍儿都爬不上去,一来就问花枝:“嫂子,你找我有何贵干呀?”
  花枝瞅他那样子就想笑:“你打扮这么好干啥?”
  江海说:“你神神秘秘的; 也不跟渔哥说是啥事; 我寻思着肯定是给我介绍对象的,那我不得穿漂亮点儿。”
  花枝哈哈笑:“你可真敢想,但是很遗憾; 你想错了。”
  “……”江海大失所望,“那我走了,以后不是介绍对象的事别叫我。”
  花枝也不拦他,任由他走。
  江海假装走了两步,见花枝真不叫他,自己又倒回来:“嫂子; 你到底找我干啥; 我这心里好奇的; 抓耳挠腮的。”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花枝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啥忙,你说。”江海拍着胸脯说; “只要嫂子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去!”
  江渔在旁边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不贫!”
  江海就老实了。
  花枝说:“我想请你帮我收小人书。”
  “收小人书?啥意思?”
  江海和江渔都懵了。
  花枝是昨天晚上在江渔家突然想到的,小人书在后面的几年当中会迅速退出历史舞台,被人们无情抛弃,城里人把它当废纸卖掉,乡下人直接拿它烧火,连擦屁。股都嫌它太糙。
  然而,到了九几年的时候,小人书却突然以收藏品的身份重新回归大众视野,当年几分钱一本的画册,轻轻松松就能卖到几万块,尤其是一些名家作品和特殊历史时期作品,更是价格不菲,曾经有一位名家原稿拍出过一千万的天价。
  花枝之前也曾想过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买买股票淘淘古董,可她前世并没有太关注这几年的股票信息,对于古董她也不在行,加上没有那么宽裕的资金投入,她不敢贸然出手。
  但小人书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小人书一本才卖一毛两毛钱,旧的就更不值钱,当废品卖还不如鸭毛鹅毛受欢迎,花枝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她就是把全乡的小人书都收回来,估计都花不了两百块。
  这种一本万万利的买卖,正是她最喜欢干的。
  但是这个秘密她现在还不能跟江渔江海说,她只能打着收书给江多看的幌子来解释自己的怪异行为。
  就是被江海夸奖她真是个好嫂子时,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江海除了不理解花枝对江多的溺爱,还不理解花枝为啥会让他去收书,他问花枝:“嫂子,你为啥选我呀,是因为我长得好吗?”
  花枝拿他这种自恋的人没办法,就说:“你长得好是其一,其二是想着你到处跑跑,有机会认识更多姑娘,万一哪天和哪个卖书的姑娘看对眼了呢?”
  “咦,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江海的眼睛顿时亮了,“嫂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花枝心说,要不是看你脑筋转得快嘴皮子利索,我才不找你。
  这张嘴,真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都比不了。
  和江海说定后,花枝当场给了他二十块钱做启动资金,让他不管是啥类型的书,只要没残没缺,破得不是太严重,就统统收回来,钱不够再来找她要,鱼塘那边他那份活让花强帮忙干,每个月再另外给他十块钱的零花钱。
  江海一听激动坏了,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啊,二话不说,当时就骑着三轮车出发了。
  这三轮车是以前老五借给花枝用的那辆,花枝现在换了大的,这个正好给他用,不大不小,正正好。
  花枝说,多的不要求,一天能收这一车,就是功劳大大的。
  江海向她保证,一定超额完成任务。
  于是,从这天起,江海就多了一个收破烂的身份,每天骑着他的破三轮穿梭在各个村落,收满一车书就拉到江渔家,没多久,江渔家就堆满了花花绿绿各色各样的小人书。
  江多从此再也不用眼红别人的小人书了,他成了全乡乃至全县拥有小人书最多的小朋友,并因此一跃成为江家寨全体孩子眼红的对象。
  所有的小朋友都跑来找他玩,和他拉关系套近乎,想要借他的小人书看,就连当初打他的江超都来低声下气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花枝知道后,趁机教育江渔:“你看,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江渔没话说,大写的服气!
  江家寨的人都知道花枝因为小人书和母夜叉吵过架,纷纷猜测她是为了赌气,才斥巨资疯狂给江多收书。
  人们在一起议论感慨,说活得久了啥稀罕事都能见到,还没过门儿就如此溺爱小叔子的姑娘,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真是个怪人。
  花枝才不理会这些,又给江多安了个图书管理员的身份,让他每天负责整理江海叔叔收回来的书,收回来多少本,都叫什么名字,要拿小本本记上。
  江多说他不认识字,不知道咋记。
  花枝说:“那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你要看书,我就给你弄书,剩下的事你自己想办法,你要想不到办法,我就把书都拉走。”
  江多一是真的聪明,二是被逼急了,自己翻着小人书上的页码学会了写阿拉伯数字,书名不懂就照着书上一笔一划描,描得多了,还不会读就会写了,等江渔每天忙完回家,他就拿出来问江渔,这个字念啥那个字念啥,没多久就把基本的字都认全了。
  等到下半年去读育红班,识字量把老师吓一跳,直接让他去读一年级了。
  如此正合花枝的意,她本来就想着江多八岁读育红班有点晚了,但自己又实在太忙,没时间教他,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逼他自己学。
  由此可见江多确实是聪明的,连花枝自己都快相信遗腹子智商高的说法了。
  忙忙碌碌中,麦收终于开始了。
  今年风调雨顺,麦子长得穗大粒饱,放眼望去,田野一片金黄,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悦,
  这个时候还没有收割机,割麦子全靠人力,每家要先辟出一块地碾成打麦场,然后再把割好的麦子一捆捆运过去,用牲口拉着石磙一遍一遍的碾,要碾很多遍,才能把麦粒全部碾出来,是个很辛苦的过程。
  也有人想偷懒,不想自己动手,就把割下来的麦子拉到公路上,借助过往的车辆来碾。
  这种做法很危险,每年都会有人被车撞到,或者有车轮被麦草缠住发生意外。
  乡领导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派人一遍一遍在公路上巡视,警告村民不要在公路上打场晒粮。
  但人性都贪图便利,这种事禁也禁不住。
  当地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女婿要先到丈母娘家帮忙干活,干完才能干自己家的。
  因此,一到了麦收季节,各家的女婿都来帮忙,谁家闺女多,谁家的活就先干完。
  每当这时,便是花老太极度渴望壮劳力的时候。
  看着别人家几个女婿排成一排
  割麦子,她又忍不住唠叨花枝,说要不是花枝捣乱,当初那个赵铁柱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她家田里割麦子了。
  又说花枝不听话,挑对象光看脸,长得好有啥用,到现在也不见那个二流子女婿露面。
  花枝本来就被太阳晒得烦躁,加上太久没割过麦子忘了怎么用镰刀,好几次差点割着自己的腿,再听花老太絮絮叨叨,心里直冒火,镰刀一扔,说:“你不想割就回家,哪来这么多话,人家自己家里也有麦子,又不欠你的,凭啥非要先来给你割?”
  花老太气坏了,指着周围一圈的邻居说:“你看看人家谁家的女婿没有来,就你非要找个二流子!”
  花枝说:“我就找了,咋地吧!”
  周围邻居听到争吵声,都停下来看着她们家,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彼此小声议论,说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
  花叶怕她俩在地里打起来,又白白让大家看笑话,便放下镰刀拎着水壶过去说:“都别吵了,喝点水降降火!”
  “我不喝!”花老太一屁股坐在麦地里,抱着膝盖生闷气。
  花枝想发火,转念想想她这么大年纪还得顶着大太阳干活,一肚子的火就发不出来,放缓了语气说:“天太热了,要不你回去歇着吧!”
  花老太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动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她一哭,花枝就更没法子了,和花叶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咋办。
  这时,张红卫突然从他家田里跑过来,说要帮花枝割麦子。
  花枝黑着脸说:“你能不能别添乱,快滚回你家田里去!”
  张红卫推推眼镜,说:“花枝,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你看奶奶都累成啥样了。”
  “还是红卫知道心疼人。”花老太抹着眼泪说花枝,“当初要不是你……”
  花枝都快烦死了,捡起镰刀对张红卫说:“你走不走?”
  张红卫往后退了一步,还在竭力劝说花枝:“那人真的靠不住,他给不了你幸福……”
  “他给不了我,我就给他,要你管!”花枝举着镰刀吼他,“赶紧走,再叨叨我割了你的舌头!”
  张红卫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快看那边,快看那边!”
  大伙都直起腰看过去。
  就见大路上乌泱泱来了一大群小青年,足有二三十个,个个手里拎着把镰刀,走路带着风,杀气腾腾的,像是要去哪里打群架。
  妈呀!这是谁家要出事儿呀!看这架势,又是一场血滋糊拉胳膊腿乱飞的恶斗。
  靠近路边的人们纷纷往地中间跑,生怕一不小心被误伤。
  花老太惊得忘了伤心,爬起来对花枝花叶说:“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张红卫趁机去拉花枝的手:“走,咱去旁边躲一躲!”
  “起开!”花枝一把甩开他,手搭凉棚眯着眼睛往那边看,太阳光太刺眼,她也看不清人脸,就觉得那群人像电影里的斧头帮,有种所到之处寸草不留的感觉。
  等人再走近些的时候,花枝终于看清了领头那个男人的脸,愣了两秒,捂着肚子笑起来。


第44章 瓜真甜
  很快; 其他人也认出了来人,纷纷惊呼:“呀,那不是江家寨的活阎王吗; 他这是要干啥?”
  有反应快的立刻就想到了:“不会是来给花枝割麦子的吧?”
  “啊?”有人惊讶道,“不是来打架的吗?”
  “打个屁,那不; 已经往地里去了。”
  花枝家的几个人已经傻了,花朵欣喜若狂地丢下镰刀跑过来:“二姐,快看; 是二姐夫; 二姐夫带人来给咱家割麦子了!”
  “……”花枝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别瞎喊,现在还不是。”
  “就是就是。”花朵笑得脸上开出一朵花; “只要不让我割麦子,就是我二姐夫。”
  花叶和刘玉兰擦着汗,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其实也盼着有人来帮个忙。
  花老太激动地张着嘴,看着江渔带人往她家地里来,喃喃道:“老天爷; 这么多壮劳力呀!”
  花枝说:“你不就天天想着壮劳力吗; 这回满意了?”
  “满意了; 满意了。”花老太咧开缺了两颗牙的嘴呵呵笑,回头看到张红卫还在,笑着说:“你在这儿干啥; 快回你家割麦去,我家人够了。”
  “……”张红卫心里幽怨,真是个善变的老太太,刚才还说我知道心疼人呢!
  说话间,江渔已经领着人到了跟前,张红卫再想走已经来不及。
  江渔正冲花枝露出狗腿的笑,转眼看到张红卫,脸一板,眼一眯,镰刀“刷”一下指向他:“你来干啥?”
  张红卫吓得一激灵,推了推眼镜,结巴道:“我,我路过。”
  “路过?”江渔左右看看,拿刀背顶在他的心口上,“三面都是麦地,你告诉我你要路过这儿往哪去?”
  “我,我……”张红卫脸都吓白了,吱吱唔唔说不上来,后退两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切!怂货!”江渔放下镰刀,重新对花枝堆上满脸笑:“媳妇儿,我来了。”
  “……”花枝悄悄拧了他一下:“你咋带这么多人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人了。”
  “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嘛!”江渔嘿嘿笑,“你惊喜不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花枝说,“你提前说一声,我起码准备点啤酒西瓜啥的。”
  “不用,我们自备。”江渔说,抬手向后面一招,“大毛,二毛,把东西拿过来。”
  后面颠颠儿跑过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青年,留着茶壶盖的发型,一个背了一蛇皮袋西瓜,一个拎了一大桶啤酒。
  这时候的啤酒可以散卖,几分钱一斤,比瓶装的划算。
  “媳妇儿,你带着咱奶她们去树底下坐着吃瓜,剩下的活就交给我们了。”江渔说。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花枝一家被请到地头树荫下坐着吃瓜,江渔带着二三十个大小伙子一字排开,齐刷刷挥舞起镰刀,开始割麦子。
  花老太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边啃着西瓜,一边抹着眼泪。
  自从分田到户,过了夏秋两个忙月,每个忙月她都得脱层皮,而且她家总是全村最后一个忙完,别人都坐在树荫下乘凉了,她们祖孙几个还在田里挥汗如雨,有时还得去找花有德或者别家的男人帮忙垛草垛,赶牲口。
  这就是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壮劳力的原因。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早早地坐在树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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