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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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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多非常有眼色地跑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了。
  江渔攥着她的手说:“没订你也是我媳妇儿,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
  花枝打趣他:“这话说的早了点,万一你养鱼发了财不要我了呢?”
  “不可能!”江渔说,“我就是不要命,也不能不要你,除非我死了!”
  “别胡说,快呸呸呸!”花枝伸手去捂他的嘴,被他捉住啄了一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躁。动的气息在空气里流动,江渔吞了下口水,低声说:“媳妇儿,我想亲亲你!”


第28章 老顽固
  他眼睛深邃黑亮,像浸了水的黑玛瑙,充满着热切的期盼。
  花枝被他看得脸热心跳,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正想着要不要答应他,江多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句:“二哥,你吃了蒜,别薰着嫂子!”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花枝噗嗤一声笑了。
  江渔郁闷死了,气急败坏地打开门,满院子追着江多要揍他。
  花枝靠着门框看他俩闹,笑得眉眼弯弯。
  江有站在灶屋门口,又忍不住热泪盈眶。
  多少年了,这家总算有了家的样子。
  他想起江渔说过的话,突然有点信了,也许这姑娘真的是仙女下凡。
  等哥俩闹够了,花枝对江渔说:“你去看看老五那有没有脚蹬三轮车,有的话明天咱俩进城去买花盆。”
  江有插了一句:“买花盆干啥,院子里种着挺好的,别费那钱了。”
  他一直以为是花枝喜欢花,才让他们种的,并不知道花枝是要把这些花拿去卖钱。
  花枝笑着告诉他,这花可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卖的。
  江有惊讶道:“这东西到处都是,会有人愿意掏钱买?”
  乡下每到春天倒是有卖树苗的,可从来没见过有卖花的。
  “乡下到处都是,可城里没有啊!”花枝解释道,“城里人没有地,每家有一个小院子或者小阳台,他们想美化环境,就会到市场买花回家养,你不常去城里,可能你想象不出来,等以后有机会我和江渔带你去转转你就明白了。”
  江有还有点懵,一脸茫然地问:“那一盆花卖多少钱呀?”
  “看品种。”花枝说,“品种越稀罕,卖的越贵,但咱们头一回养,为了回本快,我买的都是常见的好养活的,一盆花连盆卖大概也就一块钱吧!”
  “一块钱?”江有震惊,一块钱都能割一斤肉了,城里人咋这么傻呢?他看着满院子的花,少说也有几百棵,不由倒吸气,“那这些花岂不是要卖几百块?”
  “对呀!”花枝说,“这院子里几百棵花,刨除花盆种子钱,刨除你的人工,多的不说,赚一百块是没问题的,没准还要多一些。”
  “……”江有眼睛都瞪圆了,“你咋不早说呢,早说我多打几排架子,还能多种不少。”
  花枝哈哈笑:“别急,我也是先做个试验,等这一批花卖掉,如果效益好,你再接着种就是了,我那边还有托人从省城带回的好种子。”
  还有句话她没说,下一步她还打算在地里盖大棚做反季养殖呢!
  以江有目前的接受能力,她怕他理解不了。
  的确,光是眼前这种就够江有消化很久了,他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相信,未来弟妹真的是仙女下凡,而且还是个花仙子。
  江渔见花枝一直和大哥说话,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拉着花枝说:“走,别跟我哥说了,说多了他也不懂,我现在就带你去老五那借三轮车。”
  花枝说:“借个三轮车哪用得着两个人,你骑车把我带到村口,自己去就行了。”
  “……”江渔又开始郁闷,心说人家不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吗?
  可惜花枝现在满脑子都是卖花赚钱,没功夫和他郎情妾意。
  江渔推着自行车,花枝跟在他后面,已经走出大门了,又特意跑回去跟江有江多交待了一句,卖花赚钱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摆地摊被人模仿她无所谓,但养花这事,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模仿,她得先行一步做大做扎实了,才能不怕后来的跟风者。
  于是,为了不走漏风声,她和江渔两个趁着天黑把花盆运回来,等所有的花都移完盆结了花苞开了花,又趁着天没亮把花拉到城里去卖,整个过程中,江家的大门白天黑夜都没打开过。
  幸好有江多这个“天煞星”在,大人小孩都不来他家玩,所以直到这批花全部卖掉,也没人听到一点风声。
  江渔家的花移完盆之后,花枝打算把她家的花也移盆,因为手里钱不多了,便推迟了几天,等赶几个集攒够钱之后才去买盆。
  她和江渔算着时间下午去的,刚好天黑到家,花盆太重,花枝不太会骑三轮,加上卸花盆也需要体力,江渔就一直给她送到家门口,打算帮她卸完花盆再走。
  反正村里人都已经睡了,也没人看到。
  江渔还是头一次来花枝家,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听花枝说她家奶奶特别彪悍,江渔担心会被一顿乱棍打出去。
  他这边正忐忑不安,花枝突然“嗷”一嗓子朝院子里冲去。
  江渔吓一跳,忙刹住车闸跳下来,跟着她往院里跑:“咋啦,咋啦?”
  “我的花!”花枝颤声喊道,“谁把我的花拔了!”
  江渔大吃一惊,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一看,院子里乱七八糟躺着一地的篱笆桩,所有的花苗都被连根拔出,扔得到处都是。
  “嘶!”江渔倒吸一口气,怒道,“这是哪个缺德的干的?”
  花枝没有回答他,几步跑到花老太的小屋,咣当一声推开门冲了进去,在黑暗里摸到床边,大声喊道:“奶,是不是你把我的花拔了?”
  花老太虽然没点灯,但也没睡着,那些花都是她拔的,她知道花枝回来会找她算帐,所以一直等着呢!
  这些天来,她为了能早点吃上菜,天天去给那些花浇水,丝毫没怀疑它们不是菜,直到今天,她突然发现有朵花结了花苞,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说什么从城里买来的好菜种,说什么以后家里会有吃不完的菜,闹半天是拿她当傻子哄,费那么大劲又刨地又扎篱笆,就是为了种些不当吃不当喝的破花。
  死妮子,她以为她是谁,资产阶/级娇小姐吗,吃饭都成问题,还有闲心种花!
  老太太觉得自己被愚弄,一气之下把花拔了个干净,她要让那个死妮子知道,即便她不当家做主,也还是这个家里的老大,容不得谁糊弄她。
  “喊啥喊,看看都啥时候了,一天天野的不进家。”花老太爬起来,摸着洋火镇定自若地点上灯,拉着老脸道,“不就是几棵破花吗,大惊小怪的干啥?”
  花枝气得手抖:“花碍着你啥事了,你为啥要给我拔了?”
  花老太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好好的院子刨成那样,还骗我说是种菜,我不打死你就够好了。”
  花枝真想一把掐死她,忍了又忍,说:“我骗你是我不对,但你不能等我回来问清楚了再下手吗,你拔掉的都是钱呀你知不知道?”
  “啥钱?”老太太一听钱就来劲了,“你这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我那些花是要拿到城里去卖钱的。”花枝说。
  “死妮子,又想哄我,当你奶傻还是城里人傻?”花老太半拉耳朵都不信,“我活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花能吃。”
  “……”花枝都不知道说啥了,“谁说能吃了,人家买回家养着好看不行吗?”
  “好看?”花老太更不信了,“咋可能会有人愿意为了好看去花钱,就算有,那也是资产阶。级做派,是要挨。批。斗的,到时候判你个投。机倒。把罪,全家人都要跟着你受牵连。”
  “……”花枝更加无语,“奶,你知道现在是啥年代了吗,中。央都下文件鼓励农村多种经营了,你还在用你那老思想老眼光看问题。”
  花老太迟疑了一下,有点想相信,却又不肯服软:“我老思想老眼光,那你为啥事先不跟我说,非要瞒着我?”
  “事先跟你说你会让我种吗?”花枝问。
  “不会!”老太太倒是不含糊,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现在说了,我也不让你种,政。策一天一变,谁知道以后会咋样,人家都不种,偏你要出风头,凡事随大流才是最稳妥的,你要想种,等以后有别人种了你再种,反正现在不能种!”
  “……”花枝气结,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拔都拔了,就算真掐死她,花也不可能再活过来,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老顽固的奶奶呢!
  白瞎了这些天的肉!
  “睡你的吧!”花枝气得“噗”一口吹灭了灯,关上门垂头丧气地走了。
  出来一看,不但江渔在院子里,刘玉兰和花叶花朵都在。
  刘玉兰她们是听到争吵声起来的,出门看到自家院里站着个男人,吓了一跳,幸亏花叶及时认出是江渔,才没把他当贼打。
  江渔听着花枝在里面和她奶争论,很想进去帮忙,但现在是晚上,他又是个男人,怕进去后反倒连累花枝被骂。
  刘玉兰她们也不敢进去,老太太白天发了好大的火,又毁篱笆又拔花,花叶上前阻止,还挨了她一巴掌,现在进去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打人。
  江渔见花枝出来,迎上去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花枝蔫蔫儿地说,“太晚了,你赶紧回家吧,把花盆也拉回去,留着以后用。”
  以花老太的脾气,这院里暂时是种不了花了,没准哪天浑起来连花盆也砸了。
  江渔看她闷闷不乐的,很想安慰安慰她,介于她家人都在,也没多说啥,骑着车子走了。
  路上,江渔想起花枝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一个人,没人理解也没人提点,凡事都要靠自己。
  江渔突然觉得好心疼。
  那个每天。朝气蓬勃,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姑娘,看上去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也不会为任何事烦恼。
  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也有她的烦恼,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她隐藏起所有负面的情绪,只把乐观积极的一面展现出来,以此鼓舞着身边的人和她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
  江渔掉转车头又骑了回去,他要回去看看她,抱抱她,一刻都不能等!


第29章 我愿意
  江渔把车子骑得飞快,一路上都在思索到了花枝家该怎么把她叫出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睡没睡,睡了的话是睡在哪间房,一个人睡还是和家人睡,敲门肯定是不行的,趴在窗棂上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万一惊动了她奶,又是个大麻烦。
  想来想去,想得心里烦躁,觉得还是早点娶回家的好,娶回家想咋哄就咋哄,想咋疼就咋疼,谁特娘的也管不着。
  这么一想更烦躁了,干脆心一横,去特娘的,老子今天就算破门而入,也要见到她。
  乱七八糟想了半天,等到了花枝家一看,花枝根本没睡,正站在院子里抱着手看月亮。
  今晚云彩厚,月亮一点都不亮,星星也没几颗,灰扑扑地躲在云彩眼儿里若隐若现。
  花枝瘦伶伶的身子在暗影里显得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月亮上去。
  江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她该不会是觉着人间没意思,要回天上去吧?
  “花枝,花枝呀!”江渔跳下车,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下一刻就像嫦娥奔月那样腾空飞走。
  花枝竟然一点都没害怕,把视线从月亮上收回,瞥了他一眼:“你还真回来了?”
  江渔惊讶道,“你咋知道我会回来?”
  花枝说:“我能掐会算。”
  能掐会算?江渔瞪大眼睛,“你真是仙女?”
  花枝低笑:“说的什么胡话,我要是仙女我能看上你?”
  “……”江渔郁闷不已,本来想回来安慰她的,现在他觉得自己更需要安慰。
  花枝看看他,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一定会跑回来看,所以特地在这等你。”
  “真的?”江渔又活了,嘻嘻笑道,“这是不是书上说的心有灵犀?”
  “哟,还会跩洋文呢?”花枝逗他。
  江渔顺杆爬:“那可不,我还会背诗呢!”
  “哦,那你背一首我听听。”花枝说。
  江渔就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月亮,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念:“床前明月光,心里直发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
  “哈哈!”花枝忍不住笑,推了他一把,“哪里学来的流。氓诗!”
  江渔假装趔趄,顺势抓住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花枝身子僵了一下,又软下来,下巴搭在他肩窝处蹭了蹭,说:“江渔,谢谢你啊!”
  “有啥好谢的。”江渔说,“你是我媳妇儿,应该的。”
  “又来!”花枝嗔他,“现在还不是。”
  “早晚的事儿,我先叫着练练嘴。”江渔说。
  花枝笑:“你能正经点儿吗?”
  “不能。”江渔说,“在你面前我一点都不想正经。”
  “那你想咋地?”花枝问。
  “想……亲你!”江渔突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去找她的唇。
  花枝心头一漾,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花老太的房门“嘎吱”一声。
  花枝吓一跳,忙推江渔:“快跑!”
  江渔也吓坏了,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实在没地儿躲,就猫腰躲在三轮车后面。
  花老太打开门,扶着门框往院里问:“谁?”
  花枝说:“我。”
  “你跟谁说话呢?”
  “没谁,我上厕所,自己说话壮胆呢!”
  花老太不信,走出来四下瞅。
  花枝怕她看到三轮车,忙拽着她往屋里去:“大半夜的你瞎瞅啥,满地的篱笆桩,绊倒了可不得了。”
  花老太说:“那你呢,大半夜不睡,孤魂野鬼似的在院里游荡啥?”
  “不说了上厕所吗?”花枝推她回屋,顺手把门关了,“你赶紧睡,我也去睡。”
  花老太哼哼两声,窸窸窣窣回床上睡了。
  花枝拍拍心口,蹑手蹑脚走到三轮车前,对江渔说:“快走吧!”
  江渔不敢再留,站起身小声说:“那我走啦,你早点睡,别想不开心的事。”
  花枝说:“没事儿,我就是当时有点气,现在早就好了。”
  江渔有点可惜那个半途而废的吻,遗憾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骑上车走了。
  花枝目送他走远,直到三轮车吱吱嘎嘎的声音再也听不到,才转身回屋睡下。
  她没有再为那些花生气,但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有再割肉回家,在家也不跟花老太说话,故意晾着她。
  花老太几天没吃着肉,忍不住问花枝:“最近咋不割肉了?”
  花枝说最近买东西的人少,生意没有先前好。
  她也没有完全说谎,最近一段时间,乡里突然刮起了“保姆风”,好多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跑去首都给人当保姆,说是住家保姆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好几十块钱的工资,碰到好的东家,额外还给买衣裳。
  沿溪村一下子走了好几个姑娘,就连已经订了亲的莲花都没能经得起诱惑,也跟着姨妈家一个表姐去了,临行前来和花枝告别,说等攒够了嫁妆钱再回来结婚。
  花枝对这事并不赞同,前世她就听说过,很多女孩子在那边被男主人哄骗,有的甚至怀孕打。胎,被女主人发现后各种羞辱打骂,最后身心俱伤地被撵回老家。
  还有一些经不住金钱诱惑的,直接去做了那种生意。
  时间长了,风言风语传遍乡里,去首都当保姆就成了一桩大家心照不宣的腌臜事儿,只要一说谁家闺女在首都当过保姆,大伙都撇嘴摇头目光闪烁。
  当然,这些事花枝没法跟莲花明说,只能委婉地劝她不要去。
  可惜她最终没能劝住,莲花还是满怀憧憬跟着表姐走了,对花枝说到了首都就给她写信,告诉她首都是啥样的。
  花枝前世在首都住过好几年,压根不稀罕,但她还是表现得很期待,请求莲花多写信回来,这样她就能随时掌握莲花的情况,发现苗头不对可以及时提醒她。
  莲花走后,花老太也动了心思,想让花叶也去当保姆,说上门女婿一时半会也不好寻,不如趁着没结婚去挣两年钱。
  花枝极力反对,两人又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花枝搬出当家人的身份才压住她。
  花叶其实也想出去长长见识,但她大字不识一个,加上花枝坚决不同意,她就听花枝的话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跟着花枝摆地摊。
  花枝白天去赶集,晚上回来就在家教姐姐妹妹认字和简单的算术,好让她们下半年去扫盲班学习不那么费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江渔家的花都开了。
  卖花的那天,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花枝凌晨四点就悄悄起床去了江渔家。
  江渔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早早地到她们村口去接她。
  这天刚好是下弦月,一进江渔家的院子,满院的花香扑鼻而来,形态各异的花在皎洁月光下摇曳生姿,虽然看不清颜色,却也美不胜收。
  江渔握着花枝的手说:“你说过的,啥时候我家院子开满了花,我就可以去你家提亲,今天从城里回来我就去,好不好?”
  花枝笑他:“干嘛这么急,不能等到明天吗?”
  江渔说:“不行,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花枝笑道:“那你就去呗,只要你不怕我奶的棍子。”
  江渔说:“我不怕,只要她能同意,打死我都行。”
  “死了还咋娶媳妇儿?”江有冷不丁插了一句,“别贫了,快点装车吧!”
  “……”江渔郁卒。
  花枝哈哈大笑。
  三轮车小,一次拉不了太多,花枝怕江渔蹬不动,说自己骑自行车跟着。
  江渔不干,非要连她一起拉上。
  两个人一车花,披星戴月往城里赶,有花枝陪着说话,江渔浑身使不完的劲儿,一口气骑了上十里路都没叫累。
  花枝怕他这样会肌肉拉伤,就提议在路边歇歇,说自己坐累了。
  江渔便听她的话刹住车,扶她下来在路边歇息。
  花枝拿手帕帮江渔擦掉额头的汗,教了他几个拉伸动作,让他活动身子。
  江渔虽然不好意思,还是笨拙地学着做了,反正花枝叫他干啥他就干啥,哪怕不知道有啥用,他也不带反对的。
  拉伸完,花枝把提前装在罐头瓶里的水递给他,说:“等卖了花,去买个大水壶,以后天热了,出门好带水,另外再给你哥仨买几件热天穿的衣裳。”
  “不用。”江渔抹着嘴说,“热天还穿啥衣裳,光膀子就行。”
  “……”花枝瞪他,“你好歹是上过报纸的先。进分子,讲点形象好吧!”
  江渔嘿嘿乐:“不是为了省钱嘛!”
  “钱不是省出来的,是干出来的。”花枝说,“我可不喜欢抠抠索索的过日子,能花才能挣,你鱼塘那边也是,虽然眼下还见不着钱,但是那些哥们儿不能亏待了,该花的钱一定要花,知道吗?”
  “我知道,放心吧!”江渔说,“说起来你那个二堂哥倒是蛮听我话的,当初他跟我说要入伙,我是看你的面子才答应的,没想到他挺能干,人也机灵得很。”
  “他呀,他就是不爱下地,只要不让他干农活,别的啥都成。”花枝说。
  江渔不提,花枝都快忘了大伯一家,最近一段时间那两口子好安静,不知道是真改了性子还是偷着憋什么坏水呢?
  花枝想着回去得找个借口去他家坐坐,探探口风。
  两人歇好了,重新上路,一口气骑到城门口,太阳才刚刚露出半张脸。
  花市上,花枝又见到了先前借给她花盆的那个大叔,亲切地跑过去和他打招呼。
  大叔见她拉了满满一车花,惊讶不已,问她从哪儿弄的。
  花枝说自己种的,这些日子没来就是在家种花呢!
  大叔看她的花虽然普通,但开得肥美艳丽,夸她比老花农手艺都好。
  花枝头一回来花市时,花市还很冷清,没几个卖花的,也没啥像样的花,如今再来,发现花市一下子繁荣起来,卖花的买花的都多了很多,眼瞅着要形成规模。
  这就是改。革开。放的力量呀!花枝心想,敏锐的人紧跟时代步伐,愚钝的人注定要被时代抛弃,她不能仗着自己窥探过先机就自以为稳操胜券,慢一步就会被有能耐的人甩在身后。
  既然选定了要做花卉生意,扩大规模已经刻不容缓,回去之后,她必须得想办法说服奶奶给她僻出一块地养花。
  那个老顽固,花枝想想就头疼,想要说服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渔头一次来花市,满眼的花草让他大开眼界,把车子放好后,便四处转着瞧稀奇。
  他脸皮厚,不认生,不大一会儿就和周围的花贩混熟了,连人家叫啥名字住在哪儿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些小贩基本上都住在城郊,因为离城近,眼界比山窝里农民看得远,思想也活泛,是最早一批做生意的人,有些本事大的,后来就成了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江渔和这些人聊过之后,大受启发,回去和花枝讲起来,两眼直放光,他说:“媳妇,我想好了,回去之后我就去你家提亲,你奶不是不同意你养花吗,等咱俩订了亲,这茬麦子一割,我就把俺家的地全腾出来给你养花,你说好不好?”
  “……”花枝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咋,你不愿意?”江渔问。
  花枝眨眨眼,突然迅速抱了他一下,又迅速松开,一张小脸笑成了太阳花。
  “我愿意!”她大声说,“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江渔被她抱懵了,傻傻问:“你愿意我去提亲还是愿意在地里养花?”
  “都愿意!”花枝欢快地笑,“你快去提呀,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第30章 忽悠大王
  太阳渐渐升高,逛花市的人越来越多,花枝这边满满一车的花团锦簇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卖花人当中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人美嘴甜会说话,一张笑脸比花还娇俏,光看着就赏心悦目,要是再被她脆生生地夸上两句,掏钱都掏得美滋滋。
  花枝做生意门道多,不同品种的花喊价有高有低,同样品种大小不同花苞数量不同价钱也有差别,既不会要得太过份,又留有优惠的余地,加上她说话有意思,讨价还价的过程都充满趣味性,大伙都愿意卖上一盆两盆和她逗趣几句。
  不到半小时,一车花就卖掉了半车,周围的花贩全眼巴巴地望着她,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江渔早在跟着花枝摆摊时就见识过她的忽悠**,因此并不觉得稀罕,花枝收钱他搬花,两人配合特别默契。
  有些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只要住得不远,江渔还会帮人送到家。人家看他辛苦,有时还会额外多给几毛辛苦费。
  江渔拿回去跟花枝邀功,花枝灵机一动,让他回去问问有没有哥们儿愿意出力的,下次可以跟着来,别的不干,专门帮人送花,按花盆大小收钱,不但可以帮自家送,还可以帮别的摊位送,花市这么多花,一天下来挣个十块八块的也不是不可能。
  江渔觉得这主意挺好,心里立刻有了几个合适人选,打算回去就找他们谈。
  花枝一边卖花,一边忙里偷闲在人群里寻摸,盼着能看到魏老先生或者其他几位老先生。
  意外的是,几位老先生一个没见着,倒是见着了上次和魏老先生抢兰花的那个中年男人。
  一开始,那人没注意到花枝,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挨个摊位看花,似乎很着急,却又找不到满意的。
  花枝悄悄观察了一阵子,在他走近时主动叫他:“领导,你好啊!”
  中年男人一愣,继而认出了花枝,下意识地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魏老先生不在,才推了下眼镜说:“是你呀!”
  花枝看他这样,猜他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留下了阴影,虽然魏老先生不会因为一盆花和他计较,但也够他战战兢兢一阵子了。
  “对呀,是我。”花枝笑道:“领导你今天要买什么花?”
  她一口一个领导,中年男人似乎很受用,挺了挺腰杆说:“倒不要什么名贵的,主要得开得好看,热闹。”
  花枝说:“是为了庆祝劳动节用的吧?”
  “哟,你这个小姑娘倒是聪明。”中年男人意外了一下,“你们乡下还知道劳动节?”
  “……”花枝在心里骂了句狗眼看人低,脸上仍笑咪咪说道,“是魏爷爷告诉我的,他说你们城里对劳动节很重视,个个单位门口要摆几盆花增添节日气氛,所以专门教我种了一批便宜又好看的花,赶着五一之前来卖。”
  “……”江渔在旁边瞠目结舌,卖了那么多盆,他可从没听花枝提过一句什么爷爷什么劳动节,咋这男的一来就忽悠上了呢?
  中年男人也很吃惊,听她说起魏老先生时那么自然亲切,感觉两人关系应该很不一般。
  中年男人其实就是魏建国手下的秘书刘正阳,这次是专门来给县。委几个部门统一采购节日用花的。
  往年他们单位过劳动节从来没摆过花,顶多是开个表彰会评个先进发些搪瓷盆麦乳精之类的东西,去年五一期间魏书记去首都出了趟差,看到那边的单位都摆放盆花,回来后便提议说今年可以摆些花试试。
  像这种内部口头决议,一般人不会知道,这小姑娘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就是书记他爹透露的。
  能得到老爷子亲自指点,那关系能差得了吗?刘秘书心里盘算,不如就卖个顺水人情给她吧,回头让她在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没准上次的事老爷子就不计较了。
  这样想着,他就把花枝叫到背人的地方,笑呵呵地问她:“小姑娘,你那批花一共有多少,我大概需要个两三百盆,你要是有的话,我就不去别家问了。”
  “啊?”这下轮到花枝震惊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忽悠忽悠这家伙,让他把剩下的花买了,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三百盆。
  这么大的买卖,别说她刚好有,就算她没有,去别人手里倒也得倒过来,挣花不挣钱无所谓,先拉拢个大客户再说。
  过了五一还有十一,还有元旦春节,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回不赚下回赚。
  两人一个刻意送人情,一个刻意拉主顾,很快就达成了三百盆花的交易,约好明天一早送到县。委大院。
  刘秘书问花枝要不要收点订金,花枝说不用,咱俩都认识魏爷爷,你肯定不会骗我,只要留个称呼留个电话能让我找着你就成。
  刘秘书写了姓名电话递给她,又隐晦地提了提魏老先生,便匆匆忙忙走了。
  花枝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这人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一盆花的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怕魏爷爷和他过不去,也太小看魏爷爷的肚量了。
  回到摊位上,花枝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小声告诉江渔,两个人傻乐了半天,迅速处理掉剩下的花,去市场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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