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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我了,以身相许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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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盛斯年微妙的笑道:“这年头,玩大宗交易的,谁还没有几个马甲呢?”
第7章
陈叶舟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你是说,她的手里,可能还有别的资产……”
除非是上市公司,否则的话,在一些提供这种便利的避税地海岛国家或者地区,注册的离岸公司信息,几乎都是很难查清的秘密,这的确是投资人常见的一种处理方式,盛斯年和陈叶舟的另一家公司,直白说来,其实也是这样操作的。
“只是猜测。”盛斯年开着车慢条斯理的说道。
陈叶舟缓慢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很快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前路望去,即使是夜间依旧繁华的纽约市,映着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白天的紧张和忙碌后,归家的行人,才算是有半刻的放松和喘息。
时景从车里出来,叮嘱了一句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丹尼斯路上要注意行车安全之后,才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还在楼上,已经敏锐的听到动静的大鹦鹉阿妹在夜色中拍着翅膀飞了下来,冲着时景兴奋的喊道:“!”
时景笑了笑,打开门,然后才自言自语一般的和大鹦鹉闲聊道:“今天有些累了,没精力和你talk,我还是给你放几段奥普拉的脱口秀吧!”
用电视节目安抚好大鹦鹉之后,时景进了自己的卧室,先打开电脑发了一封邮件,询问了一些关于盛斯年近期投资决策的问题,然后才换衣服进了浴室。
等她披散着头发、裹着宽松舒适的白色浴袍出来的时候,摆在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邮箱里已经多出了几封新的邮件。
时景打开那些数据资料,认真的从那些投资决策中,分析着盛斯年的思路。
事实上,盛斯年所在的公司、以及他的职位信息,并非什么秘密,然而,时景在看这些汇总整理到一起的内容时,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很轻微的违和感。
就在三年前,美国的房价还处于一直在增值的状态,用房屋做抵押贷款,更是房地产繁荣时期最简单、也最容易操作的信贷方式。
一直到去年年初,整个美国的人,包括专家和学者,依然大部分都还处于盲目乐观的状态中,他们坚信,美国的房地产会一直这样繁荣下去,房价下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直到银行收回了无力还款的次级信用贷款人之前抵押的房屋,再出售时,却发现,这个房屋,根本无法卖出原本的高价。
美国的房地产市场中,骤然挤出了如此大量的泡沫后,原本岌岌可危的价格体系,几乎是顷刻间瓦解,次贷危机由此爆发。
随着房价崩溃,更多贷款买房的人,选择把抵押的房产交给银行,自己却拒绝偿还贷款,这种止赎房屋的出现,进一步加剧了银行的亏损,以及次贷危机的蔓延。
看盛斯年公司里之前那些投资决策的时候,时景毫不怀疑,那个男人,无疑也是低估了次级贷款的风险,判断失误后,进而把自己陷在了次贷危机中。
可是,看着他近期的一些决策,时景心中那种微妙的违和感,却越来越清晰。
随着美国的房价暴跌,原本被视为低风险的金融衍生工具cdo风险持续走高,对应它的担保产品cds也持续升值。时景最大的一笔收益,便是之前做空cdo,并且收购了大量的cds,然后在去年次贷危机初现端倪的时候,高价抛售手中的cds。
任何市场上,利益的来源,其实都是最基本的交易原则……低买高卖,赚取差价。
在房市崩溃,cds升值的时候,为了规避风险,盛斯年也买进了大笔的cds,时景仔细的看了好久他在这一部分的交易信息,才隐约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时景不管是前期低价收购cds,还是后期高价抛售cds,都使用了不止一个公司的账户。她虽然不是在这场交易中获利最大的人,但是,在大多数人普遍做多cdo的时候,整个市场上,做空cdo的人,确实寥寥无几。时景身为其中之一,自然占据了相当数量的市场份额。
他需要购买大量的cds,而同期的她正在大量的出售cds,在这种情况下,她操纵的那些公司里,居然没有一个和盛斯年有过交易,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居然成真了,可能吗?
盛斯年公司里详细的交易信息不好弄,自己公司的cds售出资料却是现成的,时景很快便把相关的数据从电脑里翻了出来,详细的比对过后,很快便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盛斯年很可能一边随大流的做多cdo,这个是必然已经赔了的,另一边,却私下里做空cdo,然后左手换右手的把自己另一家公司的cds高价卖给自己第一家投资决策失误的公司。
在小岛上注册海外离岸公司,就是为了方便进行这样的私下操作。
而这样的幕后操作,正常情况下,其实很难被发现。
时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因为用眼疲劳,明明已经有些眼睛发酸了,但是,她却忍不住的轻笑了出来。
时景自己只不过多用了几个马甲来掩盖自己的真实交易量,盛斯年却是披着两个以上的马甲有倾向性的做完全相反的交易操作,并且玩出了精分的效果。
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
周五的宴会之后,翌日一早,陈叶舟终于还是悠然的飞走去度假了。
只可惜,没等他悠闲完第二天,华尔街便再现了自己百年历史上无数次风云变幻的大场面。
就在这个周末的凌晨,陷入债务危机的lb,在得到了英国巴克莱银行确认彻底放弃收购自己的消息后,连夜公布了公司即将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
沉睡的华尔街被轰然间惊醒,得到这个消息后,无数人彻夜未眠。
第二天便是周一,lb这个有着一百六十多年历史的老牌投行就这样破产,在这个无比糟糕的信息带来的巨大冲击下,第二天的股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已经根本没有人敢去想象了。
公司里灯火通明,丹尼斯看着lb的公告,整个人几乎都呆住了。
即使早有预料,即使已经做出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lb破产这件事发生之后,整个华尔街都弥漫着无比绝望和恐慌的气氛。
作为少数的胜利者,时景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办公桌前,仿佛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冷肃和萧杀。
“来杯热可可?”甜食有助于让人冷静和心情愉快,时景起身,主动去茶水间给自己的助理丹尼斯倒了杯热饮。
“谢谢,我、我很抱歉,boss,我——”丹尼斯还有些魂不守舍。
时景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手指,“冷静,镇定,巨大的危机之下,还有更大的利益,我们的胜利,将会继续下去。”
——即使华尔街的冬天,预示着美国再一次金融危机的来临。
·
“整个华尔街都疯了。”还在度假的陈叶舟突然得到lb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后,三更半夜从舒服的床上连滚带爬的起来,抓着手机和盛斯年视频电话。
一身整齐的西装,还留在公司里的盛斯年脸上,丝毫没有熬夜工作的疲惫,和突然从床上惊醒爬起来还顶着个鸡窝一样乱糟糟头发的陈叶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依然表现得神态冷静,言语温和,轻声说道:“记得‘墨菲定律’吗?一种很有趣的心理学效应,‘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陈叶舟摇头道:“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明天就要波及全球了。”
“乌鸦嘴!”盛斯年略带谴责的瞅着陈叶舟道。
“我靠,你真的这么觉得?”因为半夜被吵醒,睡眼惺忪还有些睁不开的陈叶舟瞬间瞪大了眼睛。
等到盛斯年加完班从公司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夜间的风带着些微的凉意,却也吹散了之前的疲惫。
他从地下停车场把自己的车开出来时,因为刚刚的视频电话,放在旁边的手机正好发出了一声低电量警告的提示音。
盛斯年摇了摇头,左右今天算是忙完了,等回家之后再充电好了。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职场得意、生活中注定要找补回来点什么似的,到了半路上,盛斯年的车子竟然意外抛锚了。
——毕竟是那辆心爱的兰博基尼返厂后,临时从车库里开出来顶替一段时间的旧车,没有太精心的保养检修,突然有点小故障,好像也挺正常的。
盛斯年从车里下来,站在路边忍不住的皱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后半夜路人稀少的这个时间,想要找拖车公司都不容易,更别说,他的手机所剩无几的电量,刚好就这么给耗空了。
一辆同方向驶来的商务车上,坐在车后座的时景恰好抬头,一眼瞥见路边那个身影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怔。
“停车。”时景突然开口道。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丹尼斯有些不解的回头,“boss?”
至于司机,则是已经听话的把车停在了路边。
第8章
盛斯年看着刚刚那辆已经过去的商务车缓缓的在路边停下,很快又倒回来了一小段距离。
再然后,后面的车门打开,时景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下来。
她今天仍旧是竖领的白色衬衣,只有领口边缘处一条极细的黑色点缀。黑色的长裤覆在鞋面上,刚刚下车时,路边灯光一晃,隐约能够看到高跟鞋脚踝处系带精致的水钻装饰。
原本因为车子抛锚正在糟心的盛斯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平日里温和优雅、彬彬有礼的模样。
“时小姐。”他礼貌的颔首示意。
时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问道:“车子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帮忙吗?”
短暂的迟疑了一瞬之后,盛斯年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三分钟之后,盛斯年从自己的车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电脑包,从善如流的跟时景并肩走了过来。
司机还在车里,不过时景的助理丹尼斯已经站在副驾驶门外的位置等了。
“boss,”丹尼斯走了几步过来,然后又看向盛斯年,主动打了个招呼道:“盛先生。”
“走吧,送盛先生回去。”时景淡淡的说道。
丹尼斯替她拉开车后座的车门,转身又坐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着当初那个去酒吧里见自己时面无表情同样一脸精英范的高级私人助理,盛斯年此时的心情十分微妙。不过,他自己还是坐在了时景身边的车后座上。
“盛先生住在哪里?”时景转过头来,语气平静的询问道。
盛斯年很快便报了一个地址,刚巧和时景的住处在一个方向上,而且,距离很近。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往这个方向驶去,按照正常的路线,会最先到时景的住处,然后是盛斯年,最后是丹尼斯。
等到时景下车之后,只剩下当初在酒吧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丹尼斯和盛斯年,这车里的气氛,只怕会变得更加微妙。
一时间,司机和丹尼斯都没说话,时景倒是轻声说了一句道:“正好顺路。”
虽然lb刚刚公布了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大家都是金融圈的人,简直是现成的闲聊内容,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盛斯年却并没有谈及这个话题,而是略有些迟疑的用中文和时景闲聊了起来。
“我记得时小姐也是中国人,是后来在美国念书的吗?”
时景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大学时是联培项目,基本是国内几个月,美国这边几个月。”
盛斯年心中却是一转,本科就涉及到国内国外联合培养的项目,大多数都是理工科,金融学等商科的联培项目,并非没有,但是,确实比较少,商科主要还是选择某个学期出去交流的模式居多。
两个人并不同校,时景也就并没有过多的谈及学生时代的故事,只是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听你的口音,家里应该是帝都吧?”
盛斯年点了点头,笑道:“莫非我们还是同乡?”
时景顿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我大学是在帝都读的而已,同学不少是当地人,听你们说话的时候,儿化音的调子有点像。”
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代,时景似乎有些微微的走神,九月十日是中国的教师节,最近lb债务危机的事情牵扯了华尔街大部分人的心神,时景自己都有些忙忘了,应该给当时照顾自己很多的导师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的。回头备忘录上记一笔,等过年的时候看看方不方便回国后过去绕一圈……
盛斯年端详着她精致的侧脸,一时间,只觉得,时景似乎是个有很多过去的人。
两个人用中文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着,从纽约的天气,到帝都的交通,说来说去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套话,明明是同行,却连稍微涉及到专业部分的事情都没怎么提及。
夜色更深,万籁俱寂。路灯的光影背后,依稀还有几声初秋的虫鸣。
深夜的视线自然不及白天,但是相对的,车辆行人也十分稀少,所以,司机开车的速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然而,美国深夜的街头,却往往会经常出没一群让人无端头疼的飙车党。
迎面而来的深夜飙车党,大开的远光灯晃过来,就连坐在后座的时景都有一瞬间的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侧过头去,更别说驾驶位的司机和副驾驶的丹尼斯了。
因为看不清楚,为了安全,司机的反应自然是下意识就开始踩刹车减速,偏偏深夜飙车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轰轰烈烈的一大群,刚刚避让开两辆急速行驶的汽车,后面紧跟着又是刺眼的车灯打过来,司机为了躲闪,急转了一下方向盘,由于巨大的惯性,坐在车后座的时景和盛斯年两个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盛斯年的手机“啪”的一下被甩到了车座底下,然而这会儿,却根本没有人顾得上这些。
眼看着时景的身形朝着自己这边一歪,担心她磕碰到头,盛斯年一把搂住了时景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怀里,自己却后背抵在了车门上,由于巨大的冲劲,左手臂的手肘顿时就重重的磕在了车门的把手上。
也是他胳膊肘被碰到的位置寸了点,正好是手臂后面筋的位置,盛斯年当即就痛得一声闷哼,感觉自己整个左臂瞬间全都麻了,连动一下都不行。
等到商务车停下之后,脸颊有些泛红的时景从盛斯年怀里坐起来,看着他突然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的模样,忍不住深深拧眉,当即对司机说道:“去医院!”
已经记下了刚刚两辆飙车党车牌号的丹尼斯飞快的在手机上存了备忘录,但是,看到盛斯年似乎受了伤的场景,他把手机收起来,并没有选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时景的注意力完全盯在了盛斯年的手臂上,“是脱臼吗?很疼吗……”
盛斯年也靠在车坐上直起身子,他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左臂,看到时景紧紧抿唇、眼神里波光颤抖的模样,心中登时就是一软。
他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声音依旧温和的解释道:“应该没事,只是碰到了手臂的麻筋那块儿!”
也多亏了他和时景可以讲中文,换成英文的话,就算盛斯年也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非医学专业的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这种不常用的词汇。
俗语中的麻筋,其实是位于手肘后方的尺神经,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可能都不小心碰到过,很容易带来又麻又痛的感觉。
时景伸手,在盛斯年多少有些诧异的注视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手肘部位。
她的动作很轻,纤细的手指隔着他身上西服、衬衣的布料,依旧触感柔软的轻轻碰到他的手臂上。
这并非是一个十分亲密的姿态,可是,当她向着自己,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柔软的发丝顺着耳畔划过时,盛斯年无意间就背脊紧绷,有种自己呼吸间全部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气息,那种触电般的酥麻感觉,仿佛从微微颤抖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当时景的手指缓慢的碰到他手肘外侧的尺神经时,比之刚刚撞在车门上时泛起的剧烈疼痛和手臂瞬间麻木的无力,那种熟悉的感觉,酥麻又刺激,几乎让他忍不住的喉咙都微微一动。
因为盛斯年刚刚的解释,司机也有一瞬间的游移不定。
时景抬起头,淡淡的瞥过去一眼,平静的重复道:“去医院。”
司机终究还是更加听从自己老板的要求,调转车头开往了附近一家大型医院,对于盛斯年这个伤者刚刚所说的“没事”的表态,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就忽略掉了。
盛斯年轻轻的笑着叹了口气,时景刚刚检查他的伤处时,靠得那么近,这会儿,他的眼里、心里,几乎全都是他,连大脑中的思考仿佛都为之停顿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唯一一个伤患盛斯年主动斟酌着开口道:“我的手臂没事的,别担心。”
时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说道:“我不担心,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会更加的放心。”
“好吧。”盛斯年只能答应下来。
“……”司机专心开车不吭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丹尼斯觉得,这对话根本没法继续下去了,他重新把手机拿了出来,开始默默的挂号和预约急诊医生。
到了医院之后,因为伤在了手肘外侧的部位,医生无法做出直接的判断,自然是先做核磁、然后等影像室的诊断意见。
影像片子往往要过一段时间才出来,不过,电子版的核磁诊断图片,却是直接可以在主治医生那里看到的。
在从影像室往诊断室走的路上,时景一直微微蹙着眉,不说话,还有些担心的模样。
丹尼斯并没有一直跟着,只是趁着盛斯年和医生交谈时,抓空和时景低声报告了一句道:“刚刚那群飙车党的车牌号记下了两个,我已经报警了。”
时景微微颔首,她轻轻的皱了下眉,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极为厌烦的戾气,却稍纵即逝。
“回头交给律师去处理,”时景也低声嘱咐道:“你跟进一下,辛苦了。”
丹尼斯点了点头,时景很快便转身跟着进了诊断室。
那个骨科医生正在和盛斯年详细的讲解影像学的片子,虽然对于非专业的人来说,大部分医学词汇和描述,都带着些难懂的拗口。
不过,时景还是很快便弄清楚了这名医生的判断,刚刚的碰撞,直接导致了盛斯年的左手手肘部位,韧带轻微损伤。
毕竟是三更半夜的,那个骨科医生大概误会了时景和盛斯年的关系,以为她是陪男朋友一起来医院的,在谈到受伤后的注意事项时,他一直都在对着时景说。
“这段时间里,尽量减少左手的使用,尤其不要提重物、不要用力弯曲、不要拥抱、不要……”
说着说着,医生又看向了盛斯年,“——保持你觉得手臂最舒服、最放松的姿态,睡觉的时候也要小心会碰到,给你的韧带一段好好休息、慢慢恢复的时间,我想,至少两周。”
第9章
听到盛斯年的手臂至少两周不能随意活动,时景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盛斯年依旧平静的视线。
两个人的目光很快错开。
很快,那名骨科医生在电脑上开好药之后,示意盛斯年脱衣服,“受伤后24个小时之内,患处需要冰敷,可以收缩血管,防止内部出血,并且有利于消肿止痛。一般48个小时之后,可以适当热敷,加快局部血液循环,并且促进关节处渗出的组织液被身体吸收。”
盛斯年的身上还披着一件西装,他看看时景,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
三更半夜一起来医院的一对儿男女,那个骨科医生显然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注意到盛斯年内心的纠结。
——就算是男人,当着一个认识、但是却又并不算很熟悉的女人脱衣服,其实远比在亲近的人、或者陌生人面前脱衣服要来得更为艰难……
时景却是轻轻舒了口气,走上前去,低声道:“西服外套脱掉就可以了,然后把衬衣的袖子挽起來。”
听时景这么说,盛斯年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西服纽扣,肩膀自然的动了下,试图把受伤的那条手臂从袖子里拿出来。
时景直接按住了他另一侧的肩膀,她微微垂着头,视线仿佛落在了他的衣袖上,搭了把手,轻声道:“先从没受伤的右手这边来,然后左手,尽量不要碰到伤处。”
“额,谢谢。”盛斯年也垂下眼睛,语调有些轻飘飘的,说不出是隐约的紧张还是被她靠近时心中难以言喻的恍惚。
西服外套脱下来之后,直接搭在了时景的手臂上,男人秋季的西服外套偏薄,纯羊毛精纺的面料纹理清晰,有着极为柔软舒适的手感。旋即,时景伸手,帮他把左手腕处的纽扣解开,然后细心的将衣袖轻轻的挽了起来。
正当时景拿着他的西服外套退开、盛斯年自己却背脊有些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一个金发脸上带着些雀斑的护士推着送药车走了进来,刚刚那个骨科医生顿时惊喜的说了一句道:“啊,冰袋来了!”
护士开始帮盛斯年冰敷,时景拿着他的衣服站在旁边,眉心微蹙,有些担忧的视线一直凝在他的手肘处。
大概是察觉到了时景灼热的视线,盛斯年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碰触到一起时,想到他当时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头撞在车门上,才会正好撞到左手手臂的,出于歉意和内疚,时景忍不住握了握拳,低声道:“还疼吗?”
盛斯年摇了摇头,刚要开口,丹尼斯却突然从门外走来,报告道:“boss,盛先生,我刚刚开了一间病房。”
盛斯年的手肘外侧部位,已经有些微微的红肿了,也不知道冰敷之后能不能消下去。
反正家里也没有别人,伤到了手臂,确实有些不太方便,考虑到这些,盛斯年微微颔首,看了时景一眼,从善如流的说道:“谢谢,我今晚留在医院就好了。”
时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清晨肯定要早点过来看望他。
等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盛斯年独自躺在病床上,正打算给自己的助理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早上帮忙给自己送一套衣服来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手机之前落在了时景的车里。
盛斯年本想起身,向这所医院的值班医生借个电话,但是看看时间,自己的助理估计早就睡得一梦周公了,便又改了主意,打算明早再说。
另一边,从医院出来后,时景坐在车上,因为歉疚、郁闷和烦躁,几乎有些头痛欲裂。
丹尼斯悄悄的瞥了一眼时景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boss,我刚刚已经报警备案了,因为今天时间太晚,我把大概的情况邮件给了公司的律师,明天上午,我再和他细谈一下?”
时景一只手还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然后才点点头,神色倦怠的闭着眼晴轻声道:“你看着处理吧!”
丹尼斯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副驾驶那里不再吭声了。
距离时景住处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小段的坡路,加上碰到红绿灯停顿了一下,车厢地面上,突然传来了一下轻轻的滑动摩擦声。
丹尼斯眼尖,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开口道:“谁的手机落下了。”
“盛斯年的。”时景闭着眼睛说道,忍不住又在心里给那群飙车党狠狠记了一笔。
停下车时,丹尼斯弯下腰把盛斯年的手机捡了起来。
“给我吧,”时景下车后,绕到副驾驶的门外,神色淡淡的说道。
夜色浓郁,柔和的路灯映照下,墙边依稀传来来静谧的花香。
时景从丹尼斯手里接过手机后,又低声嘱咐了司机一句道:“明天早上不用过来接我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司机很快点点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这几天加班熬夜拼得太晚,为了避免疲劳驾驶,再加上时景也是打算在路上稍微休息一会儿,才让公司里的司机接送的,正常情况下,她反而更习惯自己开车上下班。
时景转身进了院子,即使她的脚步声很轻,正蹲在楼上的大鹦鹉依然还是很快便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啾啾啾啾啾啾~~~”
伴随着一身清脆的鸟鸣声,大鹦鹉站在窗台上舒展了下翅膀。不过,没等它飞下来,时景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很快,大鹦鹉又从屋子里面飞了下来,开始惯例的喊自己的口头禅:“!”
时景的手里还拿着盛斯年的手机,她一边换鞋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和自己的宠物鹦鹉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内容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的闲侃。
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后,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却并没有亮起来,显然,要么刚刚在车里不小心摔坏了、要么就是没电。
时景找了根充电器,插好之后,看到屏幕上很开闪过关机充电中的画面,这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盛斯年的手机平时应该很忙,帮不帮他接电话都是麻烦,所以,时景压根就没有开机的打算。
时景从浴室出来,换了身睡衣,很快便陷入梦乡。
与此同时,本应还在悠闲度假中的陈叶舟却是一点也不悠闲的抓着手机,听着里面继续传来提示对方已经关机的电子音——他刚刚给盛斯年拨了好几次电话了,本来以为盛斯年就算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没电,回到家也该能接通了。谁料到,手机关机也就罢了、就连他家中的固话,也始终没有人接听。
原本因为lb申请破产保护、以及华尔街可以预见的震荡,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心情亢奋的打算和盛斯年聊聊的陈叶舟,在这么漫长等待中,愣是被磨得没脾气了。
在连着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没有人回复的情况下,无奈之中,耗光了兴奋劲的陈叶舟只能把自己的手机也扔到一边,重新在床上躺着,等待盛斯年的回复。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鹦鹉在楼上的鸟架上,对着初升的太阳发出了一阵轻快的啾啾鸣叫声,间或还夹杂着它自嗨的复述奥普拉脱口秀和中文日常语句。
时景迷蒙的睁开眼睛,抓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才五点四十几分。
她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如果是平时,完全可以再小睡一会儿,不过,想到医院里的盛斯年,时景顷刻间睡意全无,很快便打起精神来,用冷水洗了洗脸,拿上盛斯年充满电的手机,然后换了身衣服下楼。
当她在厨房里热牛奶的时候,和自己的包放在一起的那个本应关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时景怔了一下,瞬间便意识到,这个应该是早上六点设定的手机闹钟。
音乐还在继续,时景走过去,把手机闹钟关掉的时候,正好瞥见,手机上面的状态栏里,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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