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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暗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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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她的右边多出来了一个人,那名粉衣女人直接拽过她的胳膊,把她推到秦寻风身边,自己则坐在沈晚星身边死死攥住她的胳膊。
搞什么啊——
粉衣女人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附到她耳边说:“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来,这下子到你了,抽一张条,抽到问题就是真心话,抽到指令就是大冒险。”
这——
确定不是初中生的游戏?
沈晚星迟疑一瞬,一个盒子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她表情一暗,随手抽了一张字条打开。
问题:在场的人中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
不是吧。
真戏剧——
“你抽到了什么,快让我看看。”身边的粉衣女子超级自来熟的夺过她手里的字条,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问题是在场的人中有没有你喜欢的人,哇——?这个好棒啊,快说快说,不说可要罚酒的。”
沈晚星面无表情的回看了她一眼,随后冷着一张脸把字条抽回来折好扔到桌子上,伸手拿起桌边的酒杯一口灌了进去。
整个过程她花了不到半分钟完成,半点视线都没落在秦寻风身上。
秦寻风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悠闲神情,看见她毫不犹豫的喝完一杯酒,眉头不着痕迹的轻拧了一下,眼眸里紧接着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沈晚星捂住胸口轻轻咳了两下,镇定自若的收敛了神色,滴水不漏的模样让坐在她身边的粉衣女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下一刻,字条盒被推到秦寻风的面前。
他低眸略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拿出一张
字条打开,同样没过几秒就被粉衣女拿走。
这一回,她的反应更加惹人眼球。
“哇哇哇塞,这简直就是在场女同胞的福利啊我的天,指令是亲吻任意一位在场异性超过半分钟,我的天,我要拍视频留下来做纪念。”
粉衣女的出奇惊讶的表情让全场的人都跟着她一同起哄起来,电光石火间,氛围被炒的十分热闹。
房间里的灯一下子被换成了昏暗模式。
沈晚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偏头一看,视线淹没在众多人的目光之中。
没想到秦寻风此刻也正在歪头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她心虚的低头收回视线,下一瞬,左手背上覆上了一层温暖。
秦寻风直接坐到她身边抬手扣住她的手,捕捉到她惊慌逃离的目光,俯身凑近她,视线飘落在她唇上,冷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佻,慢悠悠的说:“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他的声音叫人从容安定,一如九年前那样。
沈晚星心跳错开节拍,思绪填上一片空白。
大脑开始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沈晚星微眯双眼,满目疏离的对上他略带戏谑的双瞳。
两人目光相缠的那一刻,人声鼎沸,气氛热度一下子被提到了最高点。
她的话没有回应。
秦寻风的气息直接压了下来,嘴角挑了挑。
沈晚星出乎意料的没有推开他,她在那一刻下意识闭眼,身体往后一缩,被他握住的手不可避免的轻颤了一下。
就在此刻,沈晚星的手机在衣服里震动起来,一瞬引她回神。她如获大释般立马抽出手起身,握着手机就行色匆匆的走出房间。
惊人的反转令众人顿时看呆。
从那人身上传出来的淡淡发香一瞬被打乱分散。
呵。
这就逃了吗。
秦寻风微微睁开眼,整个人待在原地动了动唇,片刻都没停留,迈腿快步追了出去。
可是哪里还能看到什么人。
那个女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在他推门时,整个长廊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接到路歌的电话时,对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沈晚星瞬间脑袋一懵。
“路歌,发生了什么事,你先慢慢告诉我,好不好——”沈晚星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一团乱麻,听到路歌接连不断抽泣的声音,她更是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
“都是我不好。”路歌抽泣了几声,接着断断续续道:“宁征受伤了,现在好像陷入昏迷了。我打电话给了一二零,可是他们说现在没有闲置的车,我们身上的钱也没有了,我只能想到你了,老师。”
“好,你先别急。”沈晚星试着安抚路歌的情绪,自己的情绪却跟着紧张了起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去找你。”
路歌报了一串地址,沈晚星直接拦了辆车赶了过去,期间还没忘给秦寻风发了一条短信说明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沈晚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路歌正在一个阴黑的小巷子里坐在地上守着宁征哭。
她刚一出现,路歌就像是抓住了救星一般跑到她跟前,已经哭的满脸都是泪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乱跑的话,宁征也不会被别人打伤了。”
“什么人打的?”沈晚星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快步跑到宁征身边。
“不认识——,但是要让我再见到他们,我一定认得出来。”她哭的梨花带雨,说话时又语气十分坚定。
沈晚星走过去的时候,一下子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全身上下好几个地方都流了血,虽然没有流血多到出现生命危险的情况,可她还是忍不住愣在原地紧皱眉头。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下这么重的手。
见沈晚星开始走神思索,路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回没哭多久,躺在地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真烦。”宁征无力的用胳膊撑地坐了起来,看见路歌哭的眼睛都肿了,连忙哑着嗓子道:“女生就是麻烦。”
路歌见他醒来,先是惊讶的咧开嘴笑,随后又很快的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
她的眼泪惹的宁征心尖一颤一颤的。
“别哭了,不就流点血,死不成。”宁征本能的一把按住路歌的头怼到自己胸膛上,手上的血粘在她头发上,路歌的脸颊蹭在他衣服上,被血花了脸,“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今天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没办法把老子的命收走。”
路歌的眼泪也落了他一身,她身体僵硬的挨在他身前,下意识的抬手揪住了他的衣尾。
“走吧,去医院包扎伤口,再查一下有没有摔出脑震荡。”沈晚星抬手将两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在对面口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随后赶到的秦寻风送宁征去了医院,沈晚星则把路歌送回家以后又连忙去了医院。
宁征做检查的时候,两个人站在门口休息的位置旁小声交谈。
“我来是为了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沈晚星把一个存储卡递了过去,表情冷静淡然。
秦寻风把东西接了过来:“里面有什么。”
“宁征和那群人打架的视频,刚才打伤宁征的那几个人的脸都被拍到了,我想这个东西应该交给你。”
秦寻风淡淡看了她一眼,收了手:“多谢。”
“客气了。”沈晚星把手插进衣兜,“宁征是我的学生,我做这些事情也无可厚非。”
秦寻风有目的性的看了她一眼,模样似是在挽留:“这就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我在这里等结果出来。”沈晚星退后两步在椅子上坐下,左腿叠在右腿上,抬眸凝视着他,“你见宁征受伤,一点反应也没有。”
“见惯了。”秦寻风一脸云淡风轻的在她身边坐下,无奈的扯了下唇,眉眼间留下疲惫的痕迹。
空气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宁征走了出来。
秦寻风神色冷淡的走过去跟医生询问沟通。
沈晚星则移到宁征身边,看着他一身大大小小的纱布,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拿起手机对着他:“你这副模样还真是十分可爱,我要拍下来发给路歌。”
“别拍。”宁征微抬一眼拦住她的手,随后软踏踏的半坐仰躺在铁椅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她看见了又该哭了,我不想她内疚。”
“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架来了。”沈晚星依墙站在他身旁,表情寡淡,方才的笑容就如同昙花一现。
“她见了我就跟见鬼了一样乱跑,结果撞了人,那群人故意纠缠她,我自然不能看她被他们欺负,就动手了。”
“你这英雄救美的代价有点大。”沈晚星忍不住低声感慨道。
“啧——,有本事让他们一个个跟我单挑,看我不把他们都打趴下。”
沈晚星看了一眼那边的秦寻风,不紧不慢道:“知道了,你厉害。”
两人正说着话,秦寻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与他视线相撞时,沈晚星的心底突地有些发凉。
他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刚才偷看他了吧。
她恍惚的笑了笑,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没事了,回去。”
听到他的声音靠近,沈晚星身体有微微的僵硬,眼眸里波光流转:“宁征没有事了?”
秦寻风站在宁征身边,眉眼没有一丝波澜,眼神薄凉,声音很淡:“嗯。”
可是沈晚星却看见他脸色一沉。
宁征不情愿的起身,淡淡的扫了一眼沈晚星:“你可是亲耳听见我没事的,到路歌那边可别瞎说。”
沈晚星低低笑了声,面不改色的发问道:“我看起来像是会说谎的人?”
宁征被她问的发愣,犹豫道:“不像……吧。”
秦寻风闻言目光一顿,眼睛深沉如墨,朝医生的方向轻轻颔首,目光略过两人,嗤鼻一笑。
一天的劳碌奔波,一天的兵荒马乱。
沈晚星提着包走到家门口,心事满腹。
忽然间抬眸,她看见门外站的人时,目光顿然一亮。
“妈妈?”她道。
心中的欢喜转瞬间溢了出来。
第十七章 (下)
今夜灯光很浅,影子退居黑暗。今岁回忆成单,谁曾十指扣连。难忘弱水三千,一瓢淋遍心间。风雪吞擎桥面,覆谁想念难圆。
——《风雪擎桥》
“晚星?”身着华丽长衣的女子转过身来,即便年龄已近半百,她还是那样的姿态优雅,模样上附加了一种成熟的美丽。
相隔十多年的再次相聚,她的妈妈仍是那么的漂亮,岁月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留下衰老的痕迹。
“姐姐她……人不在这里。”沈晚星久违的说话起来支支吾吾的,她压低了声音,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不是来找昼晨的。”黎茉宜转过身来,眼中的神情叫人生怜,“我是来找你的——晚星。”
“总之。”沈晚星莫名哽咽了一下,深压着一口气拧开门锁打开门,“先进来再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沈晚星自觉走进厨房到了杯热水又走出来,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偏头示意黎茉宜。
“坐吧,我记得你胃不好,不能喝凉水。”
黎茉宜犹豫了一瞬,在她对面坐了下去,双手交错在一起,目光紧盯在沈晚星身上:“听说你现在的工作是语文老师,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沈晚星淡笑着启唇,眼神里掠过一丝暖意,“妈……您呢,生活的怎么样。”
“我也很好。”黎茉宜目光柔和的看向她,神情有些许复杂。
沈晚星脸色淡了淡,蓦地掀唇道:“既然很好,那么你为什么来,总不能是过了十几年不闻不问之后才想起来有两个女儿——不是吗。”
黎茉宜低眸看了眼杯中的水,手指紧张的勾了勾,有点胆怯的抬头对上沈晚星的视线:“你知道我这次嫁过去之后一直也没有个孩子,可是季氏这么大个企业总要有人继承。我老公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为今之计只能联姻招人入赘……”
听到这里,沈晚星移开视线,淡笑不语。
黎茉宜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我只有你和昼晨两个女儿,可是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格,再加上她站在还没有个正经工作,所以我就说——”
“所以你就想起来我了?”沈晚星眉尖轻轻一拧,眼中熠熠的光沉了下去。
黎茉宜闻言吃惊的抬眸看她,立马磕磕绊绊的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晚星你不要误会……妈妈——,一直很想你和姐姐,只是我有我的生活,一旦回来找你们,我怕我会不忍心带你们走,可你知道我现在的家庭,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的难处?”沈晚星陡然间挑眉,视线冷却了下来,“这十几年来,你何曾想过我和姐姐的难处。她之前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如今为何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关系吗?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姐姐打工养我上学和我一起生活,爸爸只是按月寄钱过来,一次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可现在你说什么,联姻?就因为是你的女儿,所以我就连嫁给一个我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晚星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的名字!”沈晚星突然间从位置上站起,眼中噙满了泪,她头皮一紧,低沉的声音中夹带着三分笑意,哀声呢喃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回来是为了……”
“就帮妈妈这一次好吗,我拜托你去见他一面,现在能帮妈妈的只有你了。”
沈晚星愤然抬头,一瞬间瞥见黎茉宜手腕上的伤痕,她莫名视线一抖,表情一下子僵住,“他——打你?”
“就当帮帮妈妈了好不好。”黎茉宜抬手掩住手腕上的伤,哀求的表情让人心疼,“妈妈求你了。”
沈晚星冷笑一声跌坐回椅子上,幽深的眼眸上蒙裹了层灰暗的神采。
她愣怔着缓缓抬头,微眯着眼笑出声来,神情落寞,双眼开始漫无目的的游离:“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就会去求姐姐是吗,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吃定了我肯定会答应你。”
“真的不能答应妈妈吗?”
沈晚星面无表情的倒吸了口冷气。
分秒必争的时间在她面前无止境的流逝,她咬唇冷漠看向坐在对面的人,声音如同被寒冰吞噬了一般:“你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黎茉宜正犹豫不决,忽然间,门被打开又关上。
沈昼晨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神态忧郁:“你们方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见到了她,沈晚星和黎茉宜的表情皆是一震。
“需要联姻?相亲是吗?”沈昼晨悠悠的挑了下眉,身上带着酒气和烟味,整个人阴沉的厉害,“我去就是了,请您不要难为我的妹妹。”
沈晚星当天一夜未眠。
父母离婚那年她才十二岁,转眼十二年过去,一个轮回后她又见到了所谓的亲人。
然而她没办法说她不快乐,至少有一瞬,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喜悦的情绪。
当时沈晚星正在上初二,对父母已经离婚的事实一无所知。
父母两个人其实早就不合了,他们在这方面上达成共识,谁也不愿意再迁就彼此,也不愿将就着过日子。
于是他们便离婚了。
沈昼晨和沈晚星两个人因此成为了他们寻找各自“幸福”的负担,两个人在财产划分上对彼此大方,却因为彼此都不愿意承担女儿抚养权的问题闹上了法庭。
最后抚养权被判给了女方。
那个时候黎茉宜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下一任未来老公,不日就将结婚。
于是她阔绰的买了套房给沈昼晨和沈晚星,美名其曰是给两个人换一个学习环境。
一开始的时候黎茉宜还会一周回来一次,后来就连她也消失了。
“父亲调到外地工作的谎言”就此被揭穿,两个人离婚的事情也因此被沈昼晨知道。
她埋在心里不说,却在沈晚星不在的时候尝试联系了所有能联系上的人,结果都是希望落空。
生活费每个月都在按时打来,可是就那些钱根本无法维持两个人的生活开销,沈昼晨开始在沈晚星的不知道的情况下克扣了自己的饭钱,肠胃因此出了问题。
她因为突然晕倒住院,沈晚星灰着一张脸去看她,暗藏的火焰燃起彻底将纸片烧成灰烬。
两人因此回家后大吵一架,沈昼晨的心思也越来越不在学习上,就在中考那天,她不管不顾的逃跑了。
她认为她的人生就该在那时结束。
临考试一个小时前,沈晚星找到了沈昼晨,那一天,她被自己的妹妹拖去了考场。
弃考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自那个暑假开始,沈昼晨就几乎天天打工到很晚才回家,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为了防身学的格斗术后来变成了她打架的资本。
沈晚星按部就班的在家里学习,对所有事不闻不问,对沈昼晨也不闻不问。
她是怨的。
怨恨父母,同时也怨沈昼晨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她并非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人的思维往往都是盲目的。
也是从那时起,她知道了情感是麻木的。
她们两个都变了,变成了两个情绪的极端。
一个冷漠平静,一个暴躁不安。
两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在家相处了一段时间,除了不得已的对白,谁也没有对谁多说过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沈昼晨粘了一身血回家。
沈晚星彻底爆发。
她摔碎了父母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买给自己的音乐盒,表情冰的彻骨:“你要是继续这么颓废下去的话,是想死吗。”
随之破碎的,还有她曾经珍守的幸福回忆。
“死?”沈昼晨朝她失态的笑了笑,揪了揪自己被血染湿的衣领,“活着有什么不同吗。”
“因为被他们抛弃,你就要葬送自己幸福的可能?”
“幸福?”沈昼晨冷冷的发笑了声,突然间从柜子里拿出剪刀一刀剪短了自己一边的长发,歇斯底里的喊道:“看到了吗,幸福就是这么脆弱,轻轻一刀就能砍断。况且不幸是会传染的,就算我再怎么告诉自己,我没有他们也能好好活下去,可我一旦看到其他生活美满的一家人,心就像被一刀刀活剐一样,这样的我,怎么会幸福——怎么敢奢望幸福。”
“至少我还在你身边。”沈晚星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低眸看向地上的碎发,“就算头发被剪短了,只要你还没丧失生发的能力,头发还是会长出来的,幸福也是一样。幸福源于爱,只要你还没有丧失去爱的能力,你就有可能得到幸福——你会幸福。”
“晚星……”沈昼晨忽然间松了手,剪刀哐当一声落在她脚边,她一个晃神,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沈晚星面不改色的走过去抱住了她,双臂温柔的揽住她的后背:“本该属于你的幸福,谁也抢不走。”
后来过了好久,沈昼晨突然出现在正在学习的沈晚星身边,若有所思道:“晚星,我突然间感觉我好幸福。”
沈晚星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写着手中的题,没搭理她。
“我可能……是爱上他了吧。”沈昼晨伸出双手捧着脸,曾经参差不齐的掠耳短发如今已经及肩,她傻笑一声看向窗外,眼中神采奕奕,“你说的对啊,晚星,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沈晚星没有说,爱不仅会带来幸福,还会带来痛苦。
多年以后的今天,沈昼晨体会到了爱上一个人的另一层含义。
第十八章
今夕搁浅下流年,再不寻错过的时间。回忆遭这冷眼,碾做飞烟不相见。当年一句永远,究竟是谁妄言。
——《妄言》
人们总说微笑是需要练习的。
可是对沈晚星来说,面无表情才是需要练习的。
她从小过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存活在父母编织的幸福骗局下。
她是爱笑的女孩。
没有人知道,硬生生的撕去脸上的笑容对她来说是多么血淋淋的一件事。
她从来就不是冷血的人,只是比一般人擅长伪装情绪,虽然她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她也会流泪,会愤怒。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朝梦醒,沈晚星坐在办公桌前判改随堂小测。
面前的卷子被她勾勾圈圈,批到最后的时候她干脆一笔都不动了。
零分。
竟然是零分。
她拂开卷子顶端,露出名字那一块出来。
姓名栏后跟着两个字:宁征。
……
这小子——,故意的吗。
门在一瞬被推开,沈晚星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转过头去——看见了路歌。
“是你啊。”沈晚星莫名松了一口气,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脸上的黑眼圈有点严重。
“老师你跟我说过让我这节课下课来拿走你批改过的卷子发下去。”路歌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过来,双手揪在衣角上微微一动。
心事一目了然。
“已经下课了——?”沈晚星迟疑翻出一打卷子递到路歌面前,手中的笔贴在卷子边上染出一片红晕。
“嗯。”路歌往前走了一步,紧接着又叫她,“老师。”
“嗯?”沈晚星放下笔转过头,卷子还被她握在手中,“怎么——?”
“这卷子你还没批。”
沈晚星视线低垂下去,嘴角自嘲着扯弄了下。
还真是。
沈晚星把卷子收回来放到桌子旁,神色黯淡:“那麻烦你下节课下课再来一趟,不——,还是我批完卷子后去找你吧,我一不小心先把三班的卷子批了。”
过了两秒,路歌迟疑不定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嘴唇半张。
“还有事?”沈晚星扭过视线过去,神情蒙上一层薄冰。
“今天宁征没来上学。”路歌支支吾吾道,整个人像发条出了故障,“他是伤的很……严重吗?”
沈晚星愣神一瞬,忽而转眸轻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医生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怎么,你想去他家探病吗?”
“不不不!”路歌连连摆手后退几步,紧张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我只要知道他没什么事就可以了。”
“话说明白了?”沈晚星突然间收了笑看她,眼睛里的光暗了暗。
“没有。”路歌沮丧的摇了摇头,整个肩膀耸拉下去,“他问我为什么要躲着他,我问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但是我和他谁也没有听到答案。”
沈晚星闻言轻叹了口气。
是谁说的少女情怀总是诗?
在她看来就是少女情怀总坏事好吧。
这事怎么还越整越麻烦了?这么看来还真是非她出面不可了?
“你先别乱想了,回去学习吧。”她无奈回了声。
“知道了老师。”
门被轻轻关上,沈晚星一手拄着额头,目光落在最上面的试卷上,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铅笔把“结合本文内容简要分析”几个字轻轻圈了起来。
一个连题目都懒得用时间审明白的人,又怎会去深想另一个人的一颦一笑都是何用意呢?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沈晚星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那个人。
秦寻风双手插兜斜靠在大门口,目光擦过一个个从他眼前掠过的人影。
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关切目光,他脸上只是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容,神态悠闲。
沈晚星顿在原地静默了两秒,特意混进茫茫夜幕之下的人群中,瘦小的身影淹没在高于她的四方“人墙”,让人不易察觉。
秦寻风看见后不免两道浓眉轻轻皱了起来,神色严肃。
他自动过滤掉四处而来的视线,直接走到沈晚星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神色一正,轻飘飘地说:“这位老师好像很着急回家。”
沈晚星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勾了下唇角,嘴边浮起一丝隐约的笑意。
自嘲的讽笑。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露出零星警告的意味:“秦先生好像很闲,没什么事情要完成。”
“没有事情我就不会来找你了。”秦寻风抬手握住了她的袖口将她带到空气流通顺畅的路口,神色认真,“宁征很关心他上一次的语文小测成绩,又因为不想落下课程而想知道语文作业,我打你的电话也没打通,所以我特意来了一趟。”
他说着松开了手顺进裤兜,不露声色,静候下文。
沈晚星想到那张零分的卷子,不由的微抿了嘴唇,神色淡淡:“卷子在办公室,如果你来是为了这个,那我回去拿出来。”
话还没说完,沈晚星就早早的迈开了腿,下一瞬,她被秦寻风挡住了去路。
沈晚星无可奈何的抬眸瞪了他一眼,尽量收敛住情绪:“你还想说什么。”
“如果你借着回去拿卷子的理由溜走,而我还傻傻在这里等你怎么办。”
秦寻风会做在冷风中傻等人这种事情吗?
开什么玩笑。
沈晚星眼神飘忽了一下,轻叹了口气:“你不会的。”
“我跟你一同去。”他率先一步抬腿离开,说完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走吧。”
沈晚星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了上去。
折回办公室后,她拿着卷子和作业单一并交给秦寻风,锁门的空档里,那人又说了话。
“宁征有点题想当面问你。”
“这个当面的该不会是——让我去你家的意思。”沈晚星锁门的动作一滞,低头道:“现在是晚上八点。”
“所以今晚你就住在我家,明天我一道送你和宁征去上学。”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让你和宁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家里还有我。”
沈晚星:“……”
有你在才危险好吗。
“周末早上我亲自去拜访你家。”沈晚星把钥匙扔回到书包里,抬头迎上他的视线,“这样也可以解决问题。”
猝然间,秦寻风从衣服里拿出手机,照着沈晚星亮了出来后递到她手边,嘴角微挑:“宁征的电话,你亲自来跟他说。”
“……”沈晚星犹豫半瞬,手后退着缩到身后,唇角下弯,“我去就是了。”
“那走吧。”秦寻风收手挂断了电话,单手插兜示意沈晚星先走。
两人结伴走出校门校门口时,天色已经愈深了一个度。
沈晚星眼神装作不经意的四下察探了周围,眉微微一拧:“车呢。”
秦寻风看向她,皮笑肉不笑:“出了点毛病,送去修了。”
“……”坏的还真是时候。
沈晚星强忍着拼凑出一抹假笑怼过秦寻风,耐着性子道:“习惯坐公交车吗,我知道一种途径,可以用最短时间到你家,就是需要倒车,稍微麻烦点。”
“我听你的。”秦寻风淡淡一笑,模样认真,神情上没有漏出丝毫破绽。
“哦——,那好。”沈晚星出乎意料的缓缓点了下头,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清澈灵动一转,话已从容出口,“走这边。”
话音刚落,她就如同脚下生风般快步离开,秦寻风眸光一冷,缓缓跟了上去。
等了将近十分钟,公交车才姗姗来迟,沈晚星先一步上车投了两张一块钱纸币,而后直奔公交车后几排的空位。
秦寻风漠然打眼看着她的背影,一语不发的走在她身后。
两个人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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