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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君子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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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甩下烟蒂站起身,背对着我开始穿衣服。
  我深吸一口气,抱住被子撑起腰:“邵先生,我真的不出台。我之前是因为欠了桃姐的钱,今晚就算还给她了。之后,她也管不了我……”
  “二十万。”邵丘扬穿好了衬衫,在挽袖子。他的手臂白皙健壮,与他脸上身上的肤色很相近。
  “邵先生,不是钱的问题——”
  “杜七月你够了!我加价不是因为你值这么多。而是因为,我不喜欢被拒绝。”
  他放开我的下颌,将一张作为小费的美钞塞进我的胸衣,推门就走了。
  我想,他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刚刚电话里的做戏很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而那个叫Jenny的女人,好像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
  看了眼床单上血迹斑斑的劣痕,我回到洗手间冲洗了下身。
  脸上不自觉地发着烧。我想,出来卖已经让我尊严扫地了,而被嫖客看穿后的讽刺则更是万箭穿心。
  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就这么赐予了我沦落风尘的入场券。
  就像桃姐说的,大多数姑娘都是一步步,一寸寸的,底线越来越低。到最后,一闭眼睛就全剩下不堪回首。

☆、009 这个小三不容易

  今天是周五,夜场爆棚。我连跳了三场下来,腰都软了。
  “来来,这杯姐赏你的,辛苦了!”
  刚刚落座到吧台,阿珍就推过来一杯红莓调酒。
  三年前她跟了老曹后就从良了,已经有日子不到夜场混了。
  今天说是过来看看我,自己却一杯又一杯地瞎灌。
  “阿珍,好了别喝了。”我劈手夺过她的酒杯:“你帮我出出主意啊,你说我应不应该答应邵丘扬?”
  “邵家二少啊,恩,我听说过这个人。邵氏品醇酒业集团的二公子,是做高端红酒的。T市郊区百分之八十的葡萄园区和私家酒庄会所都是他们的产业。”
  “哎呦!这个你早就说过了!”我气恼她的心不在焉:“我是问你要不要答应他去陪游!”
  邢绮珍揉着太阳穴,挑起媚弯弯的嘴角:“你问我啊?我当然赞同你去啊,二十万呢。别忘了,你还欠我十五万呢。”
  我:“……”
  我说阿珍,我不跟你开玩笑。
  “讲实话,其实我有点害怕那个邵丘扬。”
  “怕什么?没长三只眼,也没长两根**。你就把这种人的脸,看成是一个大写的美元符号就OK了。”我想阿珍大概是有点醉了,红红的眼睛,挑高的嗓音略有刺耳。她很少喝醉,除非心情不好。
  “女人年轻就这么几年,信不过钱,难不成你要信男人啊?就像我和老曹,我……我就应该好好在他身上捞一笔,然后撂挑子跑。姑奶奶我他妈不伺候了,你丫爱离不离!”
  阿珍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最后咕咚一声,醉在白藕般的臂弯上,眼泪都有酒香气。
  我心里难受的很,拿过她的手机,小心翼翼点开上面的一行微信:
  【珍珍,我明天回国,她也一起。先不联系,回头补偿你。】
  “说好离婚了,说好这次出国去离婚的!妈的曹贺庭!”阿珍突然又跟诈尸似的抬起头,抬手晃荡着浅底的酒杯,晃着晃着就失声痛哭。
  我把这个嘴硬心软的傻姑娘抱在肩膀上,却深深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安慰。
  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本来就站在社会道德的最低端。再多心酸苦痛,也抵不过人家一个写着‘小三二奶臭婊子’的白眼翻出来。
  但我知道她爱老曹,是真的爱。
  “七月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桃姐抖索着大胸脯,一身香水味冲我扑过来:“赶紧赶紧,端着酒进去,隔壁包房的虎爷都等急了。”
  我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桃姐,这……怎么又……”
  “又什么又?还给我装,你丫能不能长点记性了!”
  我说桃姐,上次的事我很感谢你帮我,但是我是真的不打算就这样一直出台。
  “啊!你当出来卖的都等着天上掉金主的啊?平时不努力抓几个靠山,出了事抱佛脚?你要是有本事能让洪龙帮的虎爷乐呵呵地不碰你,姐姐我给烧高香。否则你也别在我这儿跳了,我小庙容不得你贞洁烈女!”

☆、010 还不完的债

  就这样,我被桃姐推推搡搡地逼到了隔壁包房口。
  还没走进门呢,就听里面一声声熟悉的谄媚笑声:“来,虎爷您多喝点。今天我给你介绍那个女的,绝对是这儿的一姐,那身材那相貌——”
  “呦,听你这意思,是玩过啦?”
  “虎爷您说笑了,小弟哪有那个福分啊。”
  而此时的我,站在门口攥着拳咬着牙,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因为里面那个围着人家大佬鞍前马后的猥琐男,正是我丈夫石东!
  一个多月前,我替他还清债。留了一份离婚协议后,我就搬走了。
  他倒是一直没再找我麻烦,整个事情顺利得都让我点不太敢相信。
  真没想到他那无耻的后招放在这里了!
  “呦,来了啊!”石东一眼看到我,故意挤了挤那只几乎失明的瞎吧眼。
  我不是看不懂他叫我别穿帮的意图,却忍不住冷笑在心。
  挑着唇,我上前一步:“阿东,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说吧。”
  大佬眼睛一亮,脑子一转:“呦,这怎么回事啊?”
  石东急得满脑袋汗:“虎爷,虎爷你别误会!这女的她——”
  “她是你老婆啊?”叫虎爷的大佬站起身来,围着我绕了一圈,肥厚的大掌挑起我的下颌:“阿东,我说你也真是够能表忠心的了,连自家的婆娘都拿来孝敬爷?”
  这时,包房里其他人哄笑出声了:“虎爷您还不知道吧,这个石东是个没把儿的!小时候拉屎叫狗舔屁股,一口叨掉了**!”
  “说不定啊,他老婆的*也横着长,会咬人哩!”
  “哈哈哈,就这烂痞子还想加入咱们红龙帮跟虎爷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虎爷摸摸油光光的大脑袋,金牙一呲:“走!咱们换个场?”
  门外桃姐急了:“哎呦!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走了啊!虎爷要是不满意,我们这儿还有其他的姑娘——哎!”
  我仰起头,直视着石东眼睛。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害怕他的呢?我想,大概就是那晚糊里糊涂地失身开始吧。
  守身如玉的杜七月与不能人道的石东之间,一直以来凭靠着亏欠与补偿来试图生活在一起。一旦这个东西没有了,视线就清晰了。
  “妈了个*的杜七月,你有种出来卖还装什么*的挑三拣四!给谁骑不是骑!”石东猛地揍过来一耳光,我的左耳嗡一声,发出几乎失明般的阵痛。
  桃姐也吓傻眼了,撸着白花花地胳膊上来吼道:“唉!干什么干什么呢!你谁啊,凭什么打人?”
  “我是她男人!”石东拖着我的长发,粗气横脸地冲着桃姐叫嚣:“操,你就是这儿老鸨?妈了个*的,我老婆明明是在这儿跳舞的!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叫她卖的?卖了钱呢!丫的一年多了天天就那么两个子儿?”
  吐掉口中的血沫,我抓住石东的手腕。奋力扭动身子挣扎出来,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对他如是反抗!
  “石东你放手!”把住门边,我一边叫喊一边扭曲地挣扎。
  “怎么样?你杜七月欠我的,我不该跟你讨么!”
  我冷笑着晃荡着狼狈不堪的身子,用尽全力推开他:“我欠你的,这三年来还的还不够么!
  你要钱,我已经倾其所有。你要命,有种,你今天就拿去!”
  当颜面和尊严统统被惯在脚底踩踏,我何尝不觉得歇斯底里是场解脱?
  所以当石东甩手将酒瓶砸碎在我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刹那间,我一点都没觉得恐惧。
  没有想象中的痛感,我眼看着碧色的玻璃碎片随着浓厚黏腻的浆液溅满肮脏的地毯。挡在我身前的男人,只一出手就把那失控的‘武器’拦了下来。
  鄙夷的目光徐徐淡淡,轻视的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邵丘扬看石东的眼神,其实跟看我的眼神并无区别。都是灌满了厌恶的反感和不屑的嘲讽。
  “你要卖老婆?一晚多少钱?”
  单臂推开怔在原地的我,邵丘扬踹开一地玻璃碎片。似有似无的笑容,挑动着石东残缺的自尊与精神底线。

☆、011 我已经付过钱了

  “你谁啊!”石东捏着酒瓶颈,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我不卖了!杜七月,跟老子回家——”
  石东上前就要捉我的肩,却被邵丘扬的大掌霎时钳住。
  他的手受伤了,大概是刚刚救我的时候被碎玻璃刮过,沿着雪白的袖口殷红了一片血色。此时他轻轻挽起袖子,以至于手腕上的那只低调名表却越发显得引人注意。
  邵丘扬摘下手表,像耍猴一样在石东眼前晃了晃。然后问:“这个够么?”
  不识货的石东嗤之以鼻:“操!一只破表而已。我老婆这姿色,怎么也得三万!啊,不五万!”
  腰上一紧,邵丘扬不由分说地把我掐到怀里。俯身冷笑道:“我以为你能有多高的定价,看来我上次是没少亏。
  二十万我已经付过了,还够睡她好几次……”
  站在一旁的桃姐和几个小姐妹窃窃私语,大概话题是——那只表是百达翡丽的定做款,少说要八百万。
  “妈*的你找死!”又气又恼的石东蛮牛一样冲过来,半截瓶颈刀锋一样就往邵丘扬的身上戳。可惜还没等近身一米,高大的保镖三下五除二就挺上来把他撂倒了。
  咔嚓一声,我听得石东一声震天嚎叫。接着头一歪,便一动不动了。
  “邵先生,怎么处置?”保镖恭恭敬敬地问。
  “埋到庄园的葡萄架下,当肥料。”
  “是。”
  我吓得面如土色,一跤跌倒在地。就连大风大浪皆不惧的桃姐都忍不住双腿打颤。
  “邵先生,您……您开玩笑的吧!这……这真死了?”桃姐佯装着风尘笑,尖尖的指甲轻佻地戳着邵丘扬的肩:“快别闹了,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么?”邵丘扬挡开桃姐的手:“说起做生意,我还没跟你好好算一账呢。”
  俯身提起几乎瘫倒的我,邵丘扬冷笑道:“嫁过人的货色,你也拿来给我充雏儿拍?”
  “啊呦!邵先生真是冤枉我了。这死鬼是太监,哈,不能人道的。我家七月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一天没破身呢!”
  我完全无心再去听桃姐的聒噪,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石东一动不动的身子上。
  “你杀了我丈夫?”喃喃憋出一句如蚊鸣的声音,我的心境早已被惊慌恐惧所胶着。
  “这种人不该死么?”
  我无言以对,也许在别人眼里石东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我杜七月欠他一条命,是永远赖不掉的账。
  “行了行了!别闹了——”说话间,一个男人拨开人群。俯身下去蹲在石东身前,掰掰眼睛,探探呼吸:“死什么死!腰椎断了三块,估计他就是想死都没本事自杀了,赶紧送医院去吧。那,恭喜你二少,以后又多个残废养着了。”
  这人一说话我就认出来了,正是上次带着邵丘扬来会所的‘狐朋狗友’何许何大公子。
  桃姐立马换了一副如释重负脸,连拍胸口:“啊呦,我就说嘛。二少就是会开玩笑。光天化日的,哪能——”
  邵丘扬眼睛一瞪,桃姐立马闭了嘴。
  两个保镖把石东拖出去了,何许这才起身眯着眼围住邵丘扬:“啧啧,又挂彩了?你怎么回事啊,一个月要割几次腕才够——”
  “闭嘴!”邵丘扬不轻不重地推他一拳:“你跑哪去了?一进会所就像回母胎一样迫不及待。”

☆、012 搞定女人,要先搞定闺蜜

  何许无奈地摊了下肩膀:“是你非叫我陪你去西陵岛的好不好!你带着女人,我也不想被虐狗嘛。不过说实话,你刚与Jenny分开就这么高调地换人带着,会不会——”
  “咳。”邵丘扬故意咳嗽了两声,何许轻轻呀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又不傻,一下子就捉到了邵丘扬逢场做戏的动机。
  “少废话,挑你的女人去!”邵丘扬别过脸去。
  “早就搞定啦!也不看看我是谁。”说话间,一女人端着殷红的红酒杯步履依依地飘到何许身后。
  “何少,怎么上这儿来了?我找你好久——”
  我大跌眼镜:“阿珍?”
  话说刚才我被桃姐拖去见客,阿珍就醉在吧台上。刚才场面一混乱我差点把她给忘了。
  “七月你也在这啊!”阿珍笑得千娇百媚,柔弱无骨地往何许身上一倚:“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何——”
  “阿珍你醉了。”我夺下阿珍的酒杯,扶着她柔软的腰肢站稳。
  “抱歉何先生,邵先生,我先带我姐妹回去。”我对何许说。
  “干嘛呀七月,我跟何先生聊得好好的呢!”阿珍眉头一皱,推开我的手:“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他妈的被姓曹的混蛋天天养在一亩三分地,都多久没出来好好玩了?人家何先生还说要带我去度假呢!”
  “原来邢小姐是杜小姐的朋友啊。呵,那不是正好?”何许摊了下手,笑着凑到我耳边:“你看,我们二少今天专门过来点你的台。现在你姐妹都答应陪我去了,你难道还要再驳二少的面子?”
  “何先生,我姐妹真的是喝醉了——”
  “醉?谁说我醉?”阿珍红着眼冲我叫:“七月我清醒的很呢,我就要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我脸上火辣辣的,身边的阿珍醉的像坨shit,完全无法帮我控场说话。
  “看见没二少?”何许抚掌大笑,转向邵丘扬得意道:“要搞定一个女人,记得先搞定她闺蜜!”
  “滚。”
  何许吐了吐舌头,旋即从我怀里拽走阿珍,两人就这么一路跟连体儿似的跄踉出走廊。
  我当场就傻眼了,半晌才想起来追两步:“阿珍!喂!阿珍姐!”
  “别叫了。”邵丘扬用领带扎住手上的伤,冷冷瞄了我一眼:“何许亏不了你姐妹。”
  “不是!阿珍她……”
  我想说阿珍已经‘从良’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连一丁点底气也憋不出来。
  如果‘当小三’也算从良的话……
  桃姐招呼人给开了个包房,顺便送了个医药箱过来。因为邵丘扬不肯去医院,只单单把我留下来了。
  我说我不会包扎,只能简单弄弄,要他忍着点。
  “随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后天早上九点半,富江一号码头。”
  倒吸一口冷气,我想我们终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我擦药棉的手有点颤抖,刺鼻的消毒酒精挥发得十分剧烈。
  “刚刚听何先生说,您是要谈生意的。那么到场的大概都是T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吧。您就不怕带我这样一个女人去,会跌了您的颜面么?”

☆、013 是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你真有自知之明。”邵丘扬冷笑着向后仰身:“没有自信穿高档的礼服,没有勇气接触上流社会的氛围,就只能靠张开两条腿坑蒙拐骗?”
  “你——”我心里难过,却不敢忤逆。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但那滋生膨胀的饱满委屈,归根到底还是强烈的耻辱感在作祟。
  其实,我比他瞧不起我更加瞧不起自己。
  邵丘扬摸了摸口袋,试着点烟。一手不方便,我识相赶紧给他递火。
  他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我听说你是个舞蹈老师,气质还不错。”
  “哦,谢谢夸奖。”我低头小声道。
  “我有夸奖你么?”邵丘扬又一声冷笑:“我只是在说,你的气质跟一般的小姐比,不错。”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多收一万块才合理。因为跟这个男人相处,真心是分分钟气出心梗的节奏啊。我需要精神损失费!
  那么话到这里,我决定摊开自己更深的顾虑。我说邵先生真抱歉,正因为我是老师,所以6月12号我们学校有很重要的演出。就在T城文化中心,我怕出海可能会赶不回来的。
  我没有瞎说,那天晚上八点是国际知名芭蕾舞大师陶艺琳陶女士的个人专场会。我们学校受邀出伴舞,我带几个学生都已经演练了两个月了。我之前各种纠结,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12号还早,我会准时送你过去。”
  “可是……”
  我一句‘可是’憋在喉咙里,却被邵丘扬硬生生捏成了一阵激咳。尚未止血的伤口再次崩开,滑腻腻的温热溅上我的脸颊。
  他靠近我,眯起犀利的眼睛。唯一读得懂的情感色彩,大抵就是不屑一顾的苍白。
  我想,这个男人该是从心里厌恶我吧。
  “杜……几月?”他胜利地忘记了我的名字,赢了一招半。
  我:“……七月。”
  “你是不是觉得,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反而能引起我这种男人的兴趣?”
  我呼吸不顺,心跳膨胀。迷离的大脑下意识地点了下头,旋即觉得不对劲,又慌忙摇头。
  “告诉你杜七月,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挑女人玩游戏。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地费心去想为什么会是你。我只是懒得再去找那些猫三狗四的——这样讲,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
  我动了动唇,却无法把委屈说给一个嫖客听。
  因为就是这样——纵然有再多的借口和无奈包裹着廉价的尊严,我拿了他的钱是事实,上了他的床是事实,甚至做了修补手术高价拍除夜都是事实。
  “邵先生,您在流血,先包扎吧……”我说。
  宽大的时尚沙发仿佛不平衡的跷跷板两端,怎么坐都不踏实。
  我有意往后躲,双手的动作又紧张又生涩。
  “你这么怕我?”
  “没,我只是……”我放下手里的药棉,无意中瞥到他手腕上还有另一处伤。看起来好了没多久,淡淡结痂剥落后的新皮肤透着粉色的纹理。
  他的手很漂亮,这样纵横捭阖的皮卷肉翻,真是可惜了。
  “我只是怕我弄的不好,伤挺深的,确定不去医院么?”我的鼻尖已经沁出一丝丝汗珠,眼神一点不敢懈怠。
  “我……那个,我还没有谢谢你救我。”
  邵丘扬没理我的话,沉默半晌后,又问:“那个男的,真是你丈夫?”

☆、014 一言不合就强来

  “嗯。”我用鼻腔发出一声哼。
  “真有眼光。”邵丘扬抽回手,按了按伤口周围。嘲讽的笑容愚弄出一个新高度。
  我垂着头不说话,双手轻轻搅弄着衣襟。我不愿对邵丘扬多解释什么,在这样萍水相逢的金钱关系里,扒开伤口只会被撒盐。
  “我很好奇,那些明明像垃圾一样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让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的。”闭上眼,邵丘扬靠在沙发上。这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却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深意。
  但很不巧,我一下就听得懂。
  “因为大多数女人是很笨。”我说:“而邵先生您,可能不小心爱上太聪明的女人。”
  我的回答可能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以致邵丘扬这般激烈的反应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他单手一扯衬衫,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负重的沙发发出一声声吱吱的抗议,男人凛冽的眸子如火中烧,灼得我毛骨悚然。
  “你再说一遍!”
  我咬了咬唇,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躺尸,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就这样居高俯身在十几公分的距离里,邵丘扬一手按住我的腮,另一手哗啦一声就把皮带拉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任人宰割地闭上眼。
  等他的身子滑进来,我的泪水也滑了下去。
  “这是你专属的套路么?每次都梨花带雨的。”邵丘扬捏住我的下颌,俯身舔去我眼角的泪水:“换一个,我已经腻了。”
  他停下动作,温热的血管联通汩汩的跳动,填满每一寸静止。
  我止不住泪水,哭得越发悲怆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我父亲,他曾经对我说过,无论人生逆境到哪一步,都不能忘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极尽一生的心血想要把我培养成高傲的白天鹅,可命运偏偏让我成就了一只任人宰割的野鸡——真是一言不合就强来啊。
  我哭得太失控,以至于让男人根本无法尽兴。
  最后他退了出来,沉沉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拉上西裤,整好衣襟。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
  我想说谢谢,又怕多一个字的矫情引得他更愤怒。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最后男人站起身,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扛就推门出去了。只撂下一句:“后天早上,别忘了。”
  我回到阿珍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
  屋里空荡荡的,姐妹貌似还没回来。
  我洗了个澡,去冰箱里拿了冰块敷在被石东打肿的脸颊上。
  然后打开电脑,往一个账户里划了仅有的两万块钱。
  那是石东母亲的账户,一个没什么文化,善良又胆怯的农村妇女。
  想当初我跪在地上对她说,我这条命是石东救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可惜,久负大恩反成仇,承诺终究不抵无止境的伤害和索取,我给不起了。
  阿珍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身上酒气很浓烈,但依然掩不住做过爱的荷尔蒙气息。她丢一地钞票在茶几上,冲我嚷嚷:“操!姐三年没卖了,丫想不到还能值这么多!”

☆、015 请假,不是我要请假!是女主!

  我知道她心里苦,所以什么话也没敢接。赶紧跑到洗手间拿来拖把盆子的,但还是晚了,她一口污物全吐在那些红艳艳的钞票上——
  吐完就抓着头发哭,哭得狼狈不堪。
  “七月,我还是想老曹怎么办……我已经三年都没跟过别的男人出去了,呜呜呜……”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邢绮珍,想当初她把我介绍给桃姐的时候,满脸写的都是风尘圈里打磨出来的四项基本原则。
  不谈爱,不贪恋,不撕逼,不犯贱。
  这才是一个良好坐台小姐以及资深二奶的基本修养——
  可是轮到她自己身上,全他妈的放屁。
  “阿珍,先别想了好么?咱们冷静冷静,”我拍抚着阿珍的长发,心里酸酸的:“你要实在难受,要么后天咱们一块去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当晚,阿珍迷迷糊糊地跟我倾诉了好多以前的事,其实我早就听过不止一遍了。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学校的教务处,把要请两天假的事跟主任林雪玫说了。
  “你要请假?”林老师扶了扶气质感爆棚的金丝边眼镜,对我的请求表示十分不理解:“七月啊,马上就是12号了,你这时候请假——”
  “林老师,我知道这次表演很重要。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时赶回来的。”我恳求道:“现在整体大环境编排都已经敲定,几个换场变位也很熟练了。挑的其他三个学生都是悟性高仪态好的,我保证可以圆满完成这次伴舞,不会给学校和陶女士的表演带来麻烦的。”
  “七月,你以前不是这么冒失的个性啊。”林雪玫拉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学校想要聘请陶女士做艺术顾问这事已经筹备很久,现在人家也表示愿意将名下艺校和演艺公司与我们对接合作,校董方对这次表演更是十分重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纰漏啊。七月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林老师,我……”我尴尬地笑笑:“恩,有点事,不过我能解决的!真的!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七月,你这个性啊,跟老杜一模一样。”林雪玫叹了口气:“大事小事都自己扛,真不把我们这些老伙计当朋友啊。”
  听她提起我爸,我心里略略抽痛了一下:“林老师您别这么说,我爸只是怕给别人添麻烦……他心里,其实一直是把各位老师和长辈当自己人的。”
  “当自己人还能一声不响地追莫扎特去了?”林雪玫拍拍我的肩:“七月,不会是生母又来找你麻烦了吧?那天我听方老师说,好像……”
  “好像什么?”提到我生母赵红玉,我精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也没什么,”林老师尴尬地叹了口气:“就上个礼拜,趁你不在的时候她来跟小方借了五千块钱。小方这孩子刚毕业,心眼实在也就给拿了。
  后来才听几个老师在办公室里议论的事儿,知道是打了水漂,但也不好意思来问你要。
  我合计着,人家小方还在实习,一个月也没几个补贴金。这事,对吧…。。”
  我说林老师你别说了,我懂了。
  这几年下来,石东在我身边倒是有一个好处。就好比养个猛虎赶走狼,有他在,赵红玉是不敢上我家来折腾。但学校里的老师们可是被这不要脸的婆娘祸害个遍——
  起初同事们都热情,小来小去吃几次亏,我只能挨个补漏洞。后来但凡知道这女人的心性,就没人理睬她了。可这次新来的方老师还在实习,不了解情况又一腔热心肠的,结果一头栽套路里了。
  “林老师,下个月工资你帮我领了还方老师,等我回来再跟她道歉。”
  离开教务处,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瞄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校表演照片。
  那些辉煌的岁月堆砌起这座老牌艺术院校响当当的名气,一步一足印,仿佛都有我父亲杜民修的痕迹。
  止不住的心酸委屈一涌泛滥,我捏着手机的手腕略略发抖。
  翻开黑名单栏,里面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了N个。
  “赵红玉你究竟想怎么样!”

☆、016 可恶的血缘

  电话一通,我压不住怒火地吼过去:“我说了最近手里紧,下个月会补生活费给你的,谁让你到学校来找我同事!”
  “哎呦,你瞅你这话说的。”电话那端的口吻懒散着一股阴阳怪气:“你哥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女方家里就想多要一条金项链。这点忙你都不帮?个没良心的赔钱货,当年要不是我和你爸眼光深,把你送给杜老师带着,你能有今天?”
  我咬牙切齿:“赵红玉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当年分明就是我爸苦苦求着你们,几乎搭了一辈子积蓄把我带走。否则我早就被你们送去当童养媳了!”
  赵红玉哼道:“当童养媳怎么了!咱村的女娃,有多少生下来就给溺死的。要不是我心疼你,求着你奶奶留你条小命,把你喂到五六岁够仁义的了。现在到了大城市,喝几年墨水就忘了祖宗了啊?我跟你说哈刘招弟,你哥这新房子马上起瓦,再给捎五千块过来。”
  “你叫谁招弟!我只有一个名字,杜七月!”
  狠狠地挂断电话,我把一腔怒气全部发泄在这几个快要揉烂的按键上。
  走出隔间,我对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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