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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掉的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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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齐心救邱郁其三
第二天,傅来音如约接了柳啾啾,陆霄不知道去哪儿开了一辆七座商务车,邱郁发短信说他出门了,让他们直接过来。三个人便开去邱郁家里。
陈丽正在整理东西,见了他们,握紧资料袋,“先把邱郁带走。”
笼子是锁着的,傅来音问陈丽:“钥匙呢?”
“在她爸爸身上。”
陆霄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钢丝钳,“咔嘣”“咔嘣”
两下一绞,细弱处的铁丝就断了,他连着几十下,生生绞出一个洞来。
柳啾啾蹲在一边,默默掉眼泪。
邱郁从洞里钻出来,牵起柳啾啾的手,一点儿不在意此刻狼狈样子,拽拽道:“哭什么,我们走。”
陈丽把邱郁的书包递给傅来音,眼睛通红,颤声道:“帮我好好照顾她。”
陆霄盯着她。
陈丽和他对上眼睛,身体一颤,瞥开了眼。
陆霄对傅来音说:“你把她们两个带去车上。”
“好。”
等傅来音和两个孩子走后,陆霄冷笑一声,直勾勾盯着陈丽道:“想死?孩子扔给她?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
陈丽捂嘴哭:“他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家暴没有坐牢的……你们骗得了邱郁骗不了我……被他找到我会被打死的……”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陆霄抓住她:“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什么能力照顾你女儿?她好心帮你,你却要害她,老子现在就把你女儿送回来——”
“不——不——”陈丽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活不下去了,我太累了……”
陆霄冷眼瞧着,冷冰冰道:“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能活,离婚就不能活?老子答应了帮就会好好帮,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要不要离开他?”
陈丽看了陆霄一眼,“要让他不找我们……”
陆霄不耐烦的皱眉:“离,不离。”
“离。”
“滚去车上。”
下午喝醉酒的男人回来,他撞进门市,卷帘门被谁大力拉下来。
邱林权回身,盯着陆霄道:“你谁?”
“你老子。”
邱林权笑一声:“我老子早死了!”
陆霄也笑了,“可以,一家团圆。”
邱林权骂了几句粗话,拿起棍子砸过去。陆霄侧身躲开,欺近身前,果断就是一脚,将人踢出一米远,又走过去将人提起来,腮帮子动了动,“单方面打人有什么快感,嗯?”放了人,手指随意动了动,“来,打我。”
邱林权气愤不已,眼睛充血通红,“你妈的!”
“叫奶奶。”
“奶奶个狗杂种!”
陆霄“啧”一声,“光骂不打,你残废吗?”
邱林权冲过来,手才抬起来,陆霄抓住手往后一折,清脆的一声“咔”,他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同意离婚,我什么时候停手。”一脚将人踢趴下,踩在他背上,蹲下来,悄声而充满杀气:“你今天不同意,留一口气,我明天再来;你明天不同意,留一口气,我后天再来。你这样喜欢打人,我就让你尝尝,被打得动弹不得是什么滋味。”
半个小时后,陆霄坐在凳子上抽了三支烟。地上躺着的人动了动,他吐出一口血水,“老子要报警!”
陆霄掐掉烟,“知道报警了?”走到他身边,捏住他的下巴,“你报啊,让警察过来收尸。”
“我不怕死。”
“好巧,我也是。”
傅来音带着邱郁和柳啾啾去麦当劳吃东西,陈丽去办其他事。天渐渐黑下来,陆霄还没联系她,傅来音只好先把柳啾啾送回家,带着邱郁继续等陆霄和陈丽。
十分钟后,陆霄来了电话。傅来音松了一口气,告诉他位置。
没过多久,陆霄和陈丽先后到达。
陆霄说:“你们跟我回老院子。”
陈丽一愣,连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带邱郁去她大姨那里暂时住着。”
陆霄对邱郁说:“你决定。”
邱郁拉住她妈妈的手:“去陆老师家。”
“可是我已经和你大姨说好了呀……”
陆霄直接上了车,邱郁跟着坐上去,看着陈丽。
陈丽默默上了车。
傅来音好像懂了什么,拍了拍邱郁的肩膀,看着她眼睛:“有事电话联系。”走到陆霄车窗前:“……谢谢你。”顿了顿,“电话联系。”
回到家,傅来音来不及休息,联系了认识的律师,拿了离婚协议,咨询了离婚手续,把所有东西整理好后,瘫在床上,用最后一点精力给陆霄打电话。
傅来音说:“现在的证明材料,离婚可以,让人坐牢很难。离了婚,他还是可以随时去伤害母女俩,我担心邱郁以后的生活。”
“那就让他不敢来找她们。”
“要怎么做呢?”
“崇尚暴力的人,只有暴力能让他屈服。”
傅来音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生活在越底层,越知道某些道理大而无用。傅来音不说话,默认了。非常之事,非常手段吧。
因为邱郁的事,这个年傅来音过得心不在焉,初一一过,傅来音推掉所有活动,提前给陆霄打了电话,抵达老院子。
邱郁身上的伤还是青青紫紫看起来触目惊心,陈丽提着的一颗心突然落下,大病了一场,这几天都躺在床上,邱郁照顾着她。
傅来音不好意思地对陆霄说:“麻烦你了。”明明是她决定帮人,结果事情好像都落到陆霄头上,傅来音很过不去。
陆霄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对他来讲不算什么。
陪了邱郁一会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傅来音问邱郁:“想吃什么?今天我做。”
“可乐鸡翅。”
“还有呢?”
“粉蒸肉。”
“好。”傅来音笑,“粉蒸肉我还不会,等我用手机查查。”
邱郁看了院子里躺椅上的陆霄一眼,鄙视道:“舍近求远。”
傅来音小声道:“因为我怕他呀。”虽然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得陆霄不如表现般冷漠,但她还是不敢亲近他。
“胆小鬼。”然后邱郁突然大声对陆霄说:“陆霄,傅老师请你教她做粉蒸肉!”
躺椅上的男人头也不回:“不做,没有粉。”
邱郁叫道:“村里有小卖部!”
陆霄“啧”一声,妈的,老子今天就不做。
傅来音走到他身边,问:“邱郁想吃可乐鸡翅和粉蒸肉,你想吃什么?”顿了顿,“我做的肯定没有你好吃,就想表示一下谢意。”
等了一会儿,陆霄开口:“番茄炒鸡蛋。”
傅来音眯眼笑:“那可是我拿手菜。”
这是傅来音第一次对着陆霄笑。陆霄盯了她一秒,移开眼睛,“蔬菜都在大棚里。”起身生火去。
傅来音带着邱郁,先去小卖部买了做粉蒸肉的米粉,回来经过大棚,进去摘了四个西红柿,两根莴笋,一些小葱。
傅来音进了厨房,把西红柿洗干净。西红柿是刚摘下,有西红柿独特的香气,皮薄汁满,深红发亮,一看就特别香。
傅来音忍不住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满口生香,汁液迸发,好吃极了。她又咬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
吃了半个,她才偷偷看了灶台后的人一眼,又洗了一个,递给陆霄:“很熟。”
傅来音十指纤纤,葱白娇嫩,西红柿圆润饱满,鲜红欲滴,二者都沾着水,愈发透亮水润。
陆霄喉结动了动,声音沉沉:“放碗里。”
傅来音瞧了瞧他生火的手,“哦”一声,乖乖放碗里。
等陆霄生完火,傅来音已经把肉切好,擦了手按亮手机,“肉加料酒、老抽、胡椒粉、豆瓣酱抓匀,腌制十分钟……”
陆霄:“多腌一会儿。”
傅来音顿了顿:“好。”
她把腌着的肉放一边,削了两个红薯,切块儿,也不知道大了还是小了,她看了陆霄一眼,陆霄:“可以。”
傅来音把红薯块儿码入蒸格中。
接下来就比较简单,米粉拌入腌肉中,拌匀,一块儿一块儿码在红薯上,盖上盖,蒸熟。
陆霄站在窗边吃西红柿,傅来音搅鸡蛋的空隙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其实,也不凶。
话太少,又不爱解释。做事说话比较直接,就让人觉得不好相处。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人,也无所谓有没有亲近关系。确实冷,但这种冷是对自己。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在意,他不是对别人冷漠,而是对自己冷漠。唯有放弃了自己的人,才会觉得人世间没有他留恋的东西。
陆霄,好像是这样的。
今天大年初二,傅来音问了邱郁除夕老院子有什么人来,邱郁说没有,这几天陆霄也没有出去。
他的亲人呢?
是闹僵了还是怎样?
他的朋友呢?
这两天每个人的手机都是响个不停的时候,傅来音是关了静音,他也是吗?
傅来音脑里有最坏的猜想,但她不希望是真的。
旁边村里热热闹闹,坝子里一群小孩在放鞭炮,有大人打麻将的声音,有吼小孩的声音,有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远处山头还有噼里啪啦大型鞭炮的声音,老院子静极了。陆霄散散靠着窗,正看邱郁挖蚯蚓。
许是灶房里光线昏暗,陆霄凌厉的面部轮廓没那么清楚,傅来音看着他半垂的眼睛,头一次惊奇的发现——原来他的睫毛那么长。
陆霄回过头,两个人视线对上,傅来音心一跳。陆霄漫不经心转过视线,又落回邱郁身上。
傅来音一瞬间红了脸,搅打的手不自觉加快,她咬唇——慌什么呀,傅来音。
第23章 老院子一日体验
邱郁捉了一盒子蚯蚓,蹦进厨房给陆霄看,“下午去钓鱼吧!”
“没有鱼竿。”
“你做呀。”邱郁一点儿不客气,“三根。”
傅来音偷偷看了一眼盒子,头皮发麻,“我不去。”
邱郁捏住一段软啾啾的蚯蚓,拿到傅来音跟前,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去不去?去不去?”
傅来音闭上眼往后躲,“邱郁!”
“好啦,不吓你啦!”捣蛋鬼猫着腰悄悄走到她身后,待傅来音睁开眼,从身后捏着蚯蚓往前一伸,傅来音刚好看到半截蚯蚓诡异地扭动,尖叫一声,往旁边一躲。
旁边是柜子,这一躲必然撞上,邱郁叫了一声“小心”,陆霄伸手一拉,将人拽到自己这边,皱眉对邱郁道:“出去玩儿。”
邱郁耸耸肩,出去了。
男人的手还是那样大力,抓得她生疼,但傅来音这次却笑了笑:“还好,没青。”
陆霄看她一眼,出去了。
傅来音心里一叹: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坏。
过了两分钟,陆霄拿着砍刀往外走,傅来音是听到邱郁“你去哪儿”的声音瞧了瞧外面,只看到一个背影。
“砍竹子。”
邱郁放下蚯蚓盒子,跟着跑出院子:“我也去,等等我!”
傅来音小声嘀咕:“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吃饭了……”
哪曾想去楠竹林要经过灶房背后的小路,陆霄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十五分钟就回来。”
傅来音吓一跳,回头一看,两个人的脑袋一大一小出现在小窗边,邱郁学陆霄的样子,酷酷的:“十五分钟就回来。”
傅来音:“哦。”
十五分钟后,陆霄拖着三根细细的楠竹回来,随手扔在院子里,走到门边对傅来音说:“十四分钟过二十七秒。”
傅来音楞楞的:“哦。”
傅来音正在做最后一个炒素菜,陆霄进来,默默清洗碗筷,盛好饭,端出菜,又整理了厨房,等傅来音最后一个菜装盘,她环顾四周,除了刚刚炒菜的锅,其他地方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陆霄再次进来,极其自然地舀水洗锅,接过她手上的盘子,率先走出去,“开饭了。”
傅来音有种奇妙的感觉。
会做饭的人大部分都有同一个“讨厌”,讨厌做完饭后极其冗杂的清理——洗碗洗盘子洗锅洗各种工具,擦桌子擦料理台擦瓶瓶罐罐……做的饭有多丰盛,后续清理就有多麻烦。
这是傅来音第一次做完饭,锅碗瓢盆各在其位,厨房整洁有序,她甚至觉得等会儿她洗碗也能接受。
是因为他是厨子,还是因为他当过兵?傅来音心情愉悦:有人帮忙收拾厨房的感觉太妙了。
吃饭的时候没人讲话,邱郁在啃鸡翅,陈丽胃口不好,吃了小半碗饭就停了筷,进屋躺下了。
傅来音各种菜尝了尝,嗯,发挥稳定,能吃。等邱郁和傅来音都放了碗,陆霄抬眼:“不吃了?”
两个人点点头。
陆霄便盛了一大碗饭,把剩下的菜扫了底。
这也是傅来音第一次遇到胃口这么大的,四菜一汤,吃得干干净净。她一边有点儿开心一边忐忑地问:“吃点儿健胃消食片吧?”
陆霄看她一眼。
傅来音闭嘴。
午饭后几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不,傅来音是晒太阳,陆霄正在制作鱼竿,邱郁在旁边充当小助理。
后来傅来音也加入了进去。
缠鱼线,上浮漂,绑鱼钩……原来鹅毛杆剪下来,剪成半厘米长的样子可以做浮漂;原来光有钩不行,要把牙膏铁皮剪一段绑在钩附近增加重量,鱼钩才能潜进水里……
不仅邱郁全程睁着好奇的眼睛,傅来音也紧紧看着男人绑钩子。
鱼钩又细又锋利,傅来音盯着他的手,“你小心一点。”
陆霄看她,傅来音蹲着,目光粘在他手上,刚刚的话只是无意识无差别的关怀。她关心的不是陆霄,只是帮她做鱼竿的人。
两个人眼巴巴蹲着,等陆霄做完第二根,两个人毫不留情抛弃了他,转到旁边戳蚯蚓。
傅来音自然是不敢的,邱郁给两个钩上了蚯蚓,拉着傅来音迫不及待往鱼塘跑,“去试试。”
院子里剩下陆霄一个人缠鱼线。
浮漂没人剪了,剪刀没人递了,啧,现实的女人们。
五分钟后,旁边荷塘传来惊喜的叫声。邱郁尖叫着:“啊啊啊啊啊钓到了钓到了!”
“快拉上来!快把鱼取下来!”一向冷酷的女孩失了平时的镇定,在傅来音旁边兴奋得跳脚。
傅来音怯怯慌慌的声音也传进陆霄耳朵里:“怎……怎么取啊?”
一分钟后,凌乱的脚步声从墙外响起,傅来音慌慌张张:“陆霄,陆霄……”她站在门口,一手扯着鱼线,一手怕怕地抓着两寸长的小鱼,见了他,像见了救星,直勾勾的,“鱼怎么取呀?”
像有羽毛从心尖儿扫过,又轻又柔又痒,陆霄抿唇,放下正在缠最后一步的鱼竿,“过来。”
傅来音二话不说,急忙忙跑过去,“取一下,快取一下!”
陆霄的心更痒。这是多么娇弱的女人,活在大城市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新鲜的西红柿让她欢喜,自制的鱼竿她好奇,钓了鱼,钓到了还这样茫然无措。
她脆弱、敏感、善良、天真,一眼就看得出前二十四年活得有多么安逸舒适,连呼出的气儿都带着书卷味儿。
陆霄的身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女人。她太弱了,弱到他从没想过她会对他产生威胁。
结果突然之间,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神已经给了她一把弓,他已经被绑在柱子上,她轻轻拉动弓弦,一支软软的箭“啪哒”一下,栽在他肩膀上,她叹一口气:“差一点。”
她成了他最大的威胁。她试图射中他的心。
陆霄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一副冷冷的表情,他握住鱼嘴,捏住钩,往外一扯,“好了。”
傅来音看见鱼嘴挣扎,有些不忍地闭上眼,“直接扯下来吗?”鱼钩有倒刺,直接扯,大概就是扯破鱼的嘴唇,她下不了手。鱼在她手里挣扎,鱼嘴开合,眼珠鼓动,傅来音感觉自己在杀人。
陆霄在桶里装了水,傅来音如蒙大赦,赶紧将鱼丢进去,陆霄坐下来,重新缠鱼线。
傅来音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把最后一根鱼竿做完,然后才放心又期待地拿起竿儿,“走吧,钓鱼。”好像陆霄是她的护身符。
在专门养鱼的池塘里钓鱼,就像在蔬菜棚里摘蔬菜一样简单,三个人五分钟一个,五分钟一个,不一会儿就是满满一桶。
不过大部分都是小鱼,陆霄剖了洗干净裹上面粉佐料,倒了一锅油,炸了一盆小鱼干。
下午五点,傅来音和邱郁坐在老房子高高厚厚的门坎上,小圆凳上放一瓷盆小鱼干,两个人挨在一起,咔哧、咔哧、咔哧……小鱼干外酥里嫩,花椒提香,入口微麻,口舌生津;又是刚出锅,又烫又香,令人欲罢不能。
傅来音一边眯着眼满足地咀嚼,一边朝门外望去——云雾苍山,明净梯田,青翠竹海,泥墙青瓦,这是每一个陶渊明都梦想的南山啊。
傅来音美滋滋又拿一个,被邱郁端走了盆。傅来音眨眨眼。邱郁拿来袋子:“给啾儿装回去。”
“我还没吃够。”傅来音委屈巴巴。
邱郁给她两条,“行了,快走,天要黑了。”
傅来音陪她一起装,“我钓的。”
邱郁嗤笑一声:“你扯了几个?”
傅来音:“……”
“还不如我呢!”
傅来音闭了嘴。行吧,你们都厉害。她看了看埋头打包的邱郁,放下心来:邱郁比她想象的更坚强勇敢,可能也因为这里绝不可能被邱林权找到,她可以暂时感到安全,傅来音询问心理医生孩子可能会有的情况邱郁一样也没有。
也有可能问题更大,邱郁把所有情绪隐藏了。但傅来音此刻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多来陪她,把离婚的事办好。脱离魔爪,是最好的开始,不是吗?
傅来音正要出门,陆霄戴上头盔,“我送你。”
傅来音心一跳——不会……
他头也没回,扔给她另一个头盔,问:“能不能坐?”
傅来音咬牙:“能。”你在说什么傅来音?
陆霄又把护膝护腕等所有防护用品给她,自己只戴了一双皮手套,丢下一句:“马路边等我。”
邱郁好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逞强什么?”
我也不知道!傅来音觉得刚一瞬间的自己又像是被下了降头。
先试一试,坐到旦河村车站,如果受不了,下来坐车。她想着。
熟悉的轰鸣声从远方响起,傅来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坐它的一天。
冷凝坚硬的黑色,冷光如旧,车子像一道闪电,果断朝她劈来。男人半只脚着地,等她上车。
傅来音深吸一口气:OK,人生第一次坐机车(0/1),have a try。 她爬上去,调整姿势,看了陆霄腰一眼,瞥过眼,轻轻拽住他的衣服。然后像被烫了一般,缩回手,向后摸了摸,握住了身后的金属把手。
嗯,还是这样吧……
“坐好了吗?”
“好、好了。”
车子飞出去的瞬间,傅来音一把抱住陆霄的腰——算了算了,小命重要。
第24章 尘埃落定待新始
傅来音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项安全措施,但男人的温度还是灼烧了她。陆霄身上浓郁的烟草气息强势包裹住傅来音,傅来音慌张闭上眼。
日落时分,天空金黄,耳边风声呼过,机车声炸裂,傅来音躲在头盔里面,所有声音都虚幻起来,唯有贴着的温度真实无比。
傅来音整张脸无法控制地烧起来,心跳也似失常般快得吓人。
陆霄的身材也……太好了。
强健、厚实、坚硬、滚烫……傅来音的手不知所措地动了动。是不是抱得太紧了?才试探着松开一点点,机车贴着地皮转过一个超级大弯,傅来音瞬间抱得更紧,她牢牢嵌在他背后,恨不得连脚也盘住他。
开车的男人几不可闻勾了勾唇角,一双黑冷的眼睛在渐渐黑下来的天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开车的手臂,肌肉鼓了鼓。
十分钟后,车子在旦河村车站停下来。
陆霄取下头盔,低头看了一眼环在腰上的手,腮帮子动动。
傅来音感觉全身肌肉僵硬,过了好几秒才松开,搭着陆霄肩膀,下了车。
她笨拙地解头盔安全扣,细细小小一只,从陆霄的角度看,就像一个大头娃娃。陆霄动手帮她把头盔拔下来,傅来音栽了几栽,“谢谢。”
陆霄去买了两包烟,给傅来音买了一瓶水。等他抽完了烟,陆霄问:“能不能坐?”
一个“不能”卡在喉咙里,傅来音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疯了。
头盔蓦地扣在她头上,“抱紧点。”傅来音没听到。
坐大车三个小时才能到三俞市,陆霄用了两个小时把她送到家门口,等她一下车,陆霄盯着她问:“什么时候去看邱郁?”
傅来音被问得一懵。不是才回来吗?是问下一次吗?眼看陆霄脸色越来越沉,傅来音心慌慌道:“过两天?”
“那我来接你。”话音一落,车子就驶了出去,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时间。
傅来音拿着头盔,懵懵的:“可是坐机车好冷的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备,只好默默解下放进包里,抱着头盔回了家。
《来音日记》:“如果我们要吃鱼,似乎就不该对鱼怜悯。这好像是无用的同情心。但当自己捉住鱼,夺去它生命的瞬间,我又确实不忍,无法下手。
我能做到以后都不开荤吗?
不能。
我能杀鱼吗?
不能。
看到陆霄杀鱼是怎样的感觉?
不忍。
那么,我大概是把同情心泛滥了。城市生活的过度文明,使人避开了生存中某些残酷的环节。说容易,想象容易,直面不容易。
我现在体面的生活,是别人把我不体面的那一部分生活代替了。我此刻的不忍,是居高临下对这些人的否定。
来音,试试下次自己杀鱼。”
另一边,陆霄靠在车上,看着远方打着石膏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巷子里很黑,走进了邱林权才发现有人。
陆霄点燃烟,“手好了?”
邱林权爆了粗口,“你妈的还敢来?”身体却往后退。
陆霄抓住他,“你还没有离婚吗?”
“老子离不离婚关你屁事!啊——”
陆霄反剪他另一只完好的胳膊,邱林权身体扭曲,痛得说不出话。
“别再试图找她们。你打听一次,我打你一次。”他顿了顿,“要是哪天老子心情不好……”
大年初八,傅来音、陆霄陪着陈丽去民政局离婚。
傅来音这竟是第一次见邱林权。瘦瘦高高的男人,打着绷带,面容白净,头发遮住眼睛。傅来音没想过他看起来这样温和,她想像不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把邱郁关在狗笼里,打断了陈丽的腿,把妻子女儿都打得浑身青紫。
傅来音心里发冷,只看了一眼就不愿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邱林权却盯了傅来音半晌,陆霄看到他的眼神,就在民政局门口,一脚将人踢趴下了。周围响起惊呼声。
他将人拖离民政局,在一个拐弯处丢了,眼神冰冷:“你再用任何一种眼神看她,陈丽就没有必要离婚了。”将人拖起来,“丧偶怎么样?”
陆霄的眼睛是真的冷。邱林权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把他就地解决。
这几天他已经被教训得没有脾气。狠的人,只有碰上更狠的人,才会打消报仇的想法。
陆霄不是讲道理的人。邱林权已经见识够了。
两个人默默回到民政局门口,傅来音眉头轻蹙,悄悄问陆霄:“怎么啦?”
陆霄冷冰冰:“没事。”
傅来音感觉到他心情糟糕,默默移到一边。虽然这几天她和陆霄相处的时间是有史以来最多,两个人也能正常交流了,但她骨子里还是惧怕陆霄。陆霄生气的时候不要惹他就对了。
哪曾想陆霄的脸色更沉了。
尘埃落定,陈丽和邱林权离了婚,看着绿本本,陈丽心里百感交集。这些天渐渐缓过神来,她为当时的想法阵阵后怕。
如果真的死了一了百了,她解脱了,邱郁的人生会惨成什么样儿?一个家暴的父亲,一个懦弱的母亲,留她一个人在世上,举目无亲……可她的女儿那么勇敢懂事,凭什么要平白遭受这些?陈丽又后悔又愧疚,每次邱郁给她喂药,心里更是犹如针扎。
她才是应该担起生活重担的大人啊,怎么就把一切压在了女儿身上?
陈丽握住傅来音的手,颤声道:“谢谢……”
这是傅来音过得最不平凡的寒假。开学后,望着底下三十多双明亮亮的眼睛,她不再觉得每个孩子都如看见那样蓬勃生长着。这些孩子们,像一株株植物,老师们给它们修剪枝叶,施肥捉虫,希望它们人生美丽,而每个孩子的原生家庭就是盆里的土,老师把它们修剪得再怎么好看,如果土是坏的,花儿们的成长一生将被影响。
傅来音带着一股冲动,在开学每一堂课上都说了这样的话:“如果你们生活中遇到了你解决不了又让你很烦恼的事,可以试着和我说,如果我可以,老师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们。”
袁嘉辰这个小可爱下课后跑来对她说:“傅老师如果你遇到了你解决不了又很烦恼的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
傅来音笑眯眯,摸摸他的头:“好~”
中午去食堂吃饭,傅来音心情微妙——按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要打个招呼吧?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傅来音想念糖醋排骨……她步伐轻快,微微雀跃——不管是什么,都应该挺好吃的。
到了食堂,傅来音看见蔡师傅,还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在炒菜,她观察了一会儿菜品,感觉不像陆霄炒的,有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傅来音和蔡师傅打了招呼,问:“陆霄呢?”
蔡师傅挥挥手,“他不做啦!”
傅来音心里一咯噔。
蔡师傅接过她的饭盒,“今天吃点儿什么?”
“您看着配一份就是了。”不做了吗?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好像,也没必要向她提……
其实也可以,提一嘴的。
“原本就是过来帮史校长一把,史校长现在找着人了,霄娃子就不来了。”
“哦。”傅来音接过饭盒,笑笑,“谢谢。”
食不知味把饭吃完,傅来音心里闷闷的。那他现在在做什么?老院子重新开张了吗?还是……去帮魏千山了?
下午把课上完,傅来音又饿又累,走到食堂门口,却没什么胃口吃饭,径直回宿舍躺下,打算睡一会儿再起来吃。
才躺下,沈青霭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还没到,傅来音一脸茫然:“到哪儿?”
“老院子,今天史校长请所有老师吃饭呢。”
傅来音完全不知道。
沈青霭无奈道:“中午在群里发的通知。”顿了顿,“今天下午感觉你有点儿心不在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来音没有看手机,自然错过了这个消息。她从床上起来,“我马上就过来。”
“不用急,慢慢来。”
傅来音到的时候,老院子已经坐满了人,地坝上三桌,屋里两桌,沈青霭在身边给她留了一个位子,和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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