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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流年遇见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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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H阴性血比例稀缺,产生的原因可以是遗传也可以是突变,总之多样因素。
    这也是兰妈妈当初为什么反对我和兰家蔚在一起的主要原因——RH阴型的女人在孕期容易出现溶血反应,生育风险很大。
    兰家蔚不在乎没有孩子,宁愿跟我去领养,但他妈妈不可能不在乎。
    从采血室走出来的时候,秦铮很严肃地叫我坐下。他问我说:“上回你给我看的那个领养协议……其实……”
    是啊。当一个人说,我朋友,我姐妹,我有个邻居怎么怎样的时候——多半说的都是他自己。
    我笑了笑,我说是。是我先生签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再去猜安祈年娶我的目的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秦铮这么生气失控的样子。他是律师。只在法庭上犀利。平日里永远是一副温和绅士的模样,与这世上最另类最有爱的单身父亲一样可靠。
    “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打这个官司。安祈年在你不知情的条件下签订这样绑定责任的领养协议,我可以想办法控诉他欺诈。”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不要去招惹他。我不希望有一天带着婧婧在你车上的后备箱里找到你。
    一手捏着电话,另一手轻轻压着采血点的棉花。
    我觉得我并不在乎要为安长宁输多少血,只是很担心孩子究竟是什么病。能让安祈年绞尽心思地引我入局?我只是很伤心,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我接受坦坦荡荡的倾囊付出,却不愿接受算计之后的胁迫和假象。
    就算没有那冷冰冰的领养协议,没有法律赋予给我的责任。我就不会救长宁了么……安祈年,在你眼里,我可是比你还无情的人?
    忐忑地靠在急救室的椅子上,我头有点晕。400CC对于体重不足九十斤的我来说,稍微还是有点力不从心的。
    “你在这儿歇一会,我带婧婧下楼给你买点牛奶和点心。”秦铮对我说。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婧婧也该累了。”我很感激秦铮在这么危及的时刻留在我身边,否则我真的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可就像安祈年说的,他是公司的法务顾问,职权不包括陪家属!
    这毕竟,是我们自己家的私事。
    “那我先送婧婧回去。”看着女儿已经趴在自己腿上打瞌睡了,秦铮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给我。”
    可就在秦铮起身刚走的半分钟里,电梯门呼啦一声打开。先是两排黑衣保镖开道,跟电影里的那种老大驾到的架势一模一样!
    我心说安祈年你个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种排场——
    然而从电梯门里出来的人,却不是我丈夫。
    老人家白发苍苍,目光如炬,穿一身拘谨褐色的中山装,正是安家老爷子安康。
    从把长宁接走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安康了。就如安祈年之前对我说的,那个家里的人,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几次。
    我无暇去想安老爷子为什么会得知长宁出事,但一瞧他身后跟着王雅若和康迪琳,用屁股想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学校后台出事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台阶断的蹊跷。多半是想把我摔个生活不能自理,却没料到误伤了孩子。
    但凡有点智商的人也知道使坏后面的将计就计,还有什么把安老爷子搬出来闹大事情更有利于诋毁我的呢!
    我站起身来,走到安康面前:“安老先生,长宁……还在急救。”
    我虽然知道他以前混得要比安祈年还黑,但该有的风度和姿态一点不少。又不是街上那不讲理的流氓,总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打一顿。
    “是怎么回事?祈年呢?”安康看了我一眼,声音很严厉。
    “他的航班……可能耽误了,很快就赶过来。”虽然我也不知道安祈年在哪,但据眼下这番状况,我也只能这么回答。
    “不是说好了长宁跟着你们,可以寸步不离地好好照顾么?呵,这话落到锅里,还没等加热就凉透了吧。”王雅若气色还不错,不怎么像不久前才流过产的女人。估摸着,这是流产流习惯了吧。
    她一手拉着自己表妹康迪琳,阴阳怪气地冲我说:“三弟妹呀,你一个年轻轻的姑娘,又不知道怎么当后妈。三弟也真是,就这么让你一个人扛着?”
    我不想理她。这种时候,我一个人对着一群狼,说什么都吃亏。
    可是王雅若根本就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她冲康迪琳挤挤眼睛。那娇羞如同鹌鹑状的女人怯生生地上前来:“安老先生,您也别责怪夏老师。我在现场看着的,她也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长宁想拉她,却被……却被她给撞伤了。”
    我一点都不惊讶,从这一群人下电梯门的瞬间我就知道会安排这么一出有口说不清的戏。
    “好了,少说两句。”安康哼了一声,倒也不算偏倚。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我:“不管是意外还是什么,长宁现在已经归你们夫妻领养,你们必须要对他负责。
    安祈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算账,也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欺负你一个外姓人!”
    我说了安祈年的航班,却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可就在这时,安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安荣从一个助手那里拿到了一个平板电脑。
    “老爷,你看这——”
    我本能地提掉起了心脏,看他们那越来越奇怪得表情,怎么都不像是有什么好消息!
    而下一秒钟,安康突然拄起了手杖,一下子就把我给戳到墙上去了!
    “你说什么航班?再说一遍!”
    手杖尖尖的,点着我的肩窝跟中枪似的。
    我惨白这脸色咬了咬唇,翻出手机说这是安祈年给我的短信。他说他乘今早从K国回来的1408号航班。
    但是之前秦铮对我说所有的航班取消关闭……
    管家安荣扶了一下安老爷子,然后压着有点沉重的口吻说:“今早的1408航班的确在天气状况不允许的条件下强行起飞,可是就在半小时前,确认失事坠毁在T国领海上空。”
    我稍微愣了一下,慢慢抓住指着我胸前的手杖按下去。
    “你是说……安祈年的航班失事了?”
    “安荣!叫人赶快去查证!”安老爷子大吼一声,而我几乎能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王雅若快笑出来了!系纵余扛。
    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夸张,因为表妹康迪琳已经哭得成个泪人了!
    “不会的!祈年不会的,夏念乔你胡说!你就是想推卸责任,才编造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爱祈年!”康迪琳哭得可真投入,连我这个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的正室妻子都自叹不如。
    我在放空大脑,在思考,在不停地回忆着这一整个早上发生的所有事。
    安祈年……死了?开什么玩笑!
    安康点着手杖在原地踱来踱去,康迪琳则在王雅若怀里嘤嘤地没完没了。
    我呆立在原地,数着窗外淅淅沥沥旳秋雨。
    然后医生突然出来了:“孩子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目前的指标来看,情况不乐观。
    谁是孩子的直系亲属,在这个风险书上签个字。你们可以先带他回去,但是——”
    我刚要冲上去,安老爷子一挥手,保镖就把我给拦了下来。
    “现在祈年不知下落,孩子我们带回去。”安康看了我一眼,就手把风险书夺了下来。
    他们要把长宁带回去?我呼吸一窒,当即跳出来:“不行!”
    全场人几乎都被我镇住了,大概是没人能想到我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我才不管安老爷子带来的人里面一共有几条枪呢!我只知道,长宁现在情况不太好,如果被带回安家,王雅若那种人还不得新仇旧怨得把孩子生吞活剥了!
    如果安祈年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孩子岂不是又入了狼群!
    看他这个病症,我不敢想象最坏的一种结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一个动不动就流血到有生命危险的小孩,这太容易了!
    “夏念乔,现在祈年生死未卜,你一个外姓人,不要跟着我们掺合。”安康眯着眼看看我,口吻不太客气。
    “安老先生,我是安祈年的合法配偶。”我攥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由于颤抖而弱了气场。我说:“不管我的丈夫究竟在哪,活着还是死了。
    既然长宁的抚养权是我们共同享有的,我一定要对这孩子负责。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的。”
    “哈!爷爷你听出来了没有,”王雅若嗤笑一声:“三弟妹可真是有眼光呢。我说这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愿意来当后妈,搞了半天,也是瞄着我们长宁身上的这点价码啊。
    你说三弟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吃饱了她了~”
    “王雅若你闭嘴!”我不能再忍让,不能再妥协了:“我是长宁的养母,我对他的权利和职责皆是天经地义。
    我可以不要安家一分钱,但你们谁也别想再打长宁的主意。”
    虽然心里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虽然这场只有我一个人的战斗看起来真的是好艰辛。
    就算没有安祈年,我也要撑下去。
    因为只要我流下一滴眼泪,犹豫出一瞬间的软弱……我就输定了!
    我想,如果安祈年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他就是在用有限的生命对我施加了无情的算计和背叛,也足以让我坚定地守护好安长宁!
    “夏念乔,”安老爷子侧目看看我:“长宁是安家的孩子,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你来坚持,带走——”
    安康自持身份,并不愿与我这样的女流之辈多做理论。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坚持下去,他可能会干脆一枪崩了我了事。
    但我还是扑在病房门前用身体挡住保镖们的鱼贯而入:“长宁需要我!你们谁也不能带走他!”
    安康沉着脸色,挥了挥手。
    我觉得那身高近两米的保镖光投射在我身上的影子就已经很占空气了,他伸手就要抓我的肩膀。然而一手拦空截住他,一个星河倒错般的过肩摔直挺挺地将这个大块头丢了出去!
    我想,安祈年你非要等到这么危机的时候才肯露面么!
    “爷爷,让您亲自出手帮我管教女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安祈年单手压住我的肩膀,将我拦在身后。
    我感受到他五指间传来的体温很真实,他……还活着……
    一直压抑在临界处的泪水终于决堤。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身影不算清晰,却成就了我这一刹那间最真实的祈祷。
    还好,他没事。
    “我同意把长宁交给你们夫妻领养,首先是孩子自己的选择,其次是相信你看在你大哥的份上不会亏待他。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总要有个交代!”安康哼了一声,但我相信他在看到安祈年的一瞬间,最原始的亲情还是出卖了他的色厉内荏。
    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家孙子,总不希望他死吧。
    我抹了把脆弱的泪水,我说我来交代。孩子受伤是我的责任,我有多少血就为他献多少。
    “和她没关系。”安祈年打断我的话:“长宁患的是绝症,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半年前确诊。有没有意外,他都将面临病危。”
    晴天一个霹雳,伴着窗外的秋雨击碎了我内心深处的最后一点凉沁。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我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不敢去追根究底。
    安康的脸色微微变了:“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安祈年冷笑一声:“如果你早就知道长宁有绝症,你不会放弃他么?
    现在长宁身上有安临集团近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我作为他的合法监护人——多余的话,咱们就不用多说了吧。
    爷爷,我要长宁是真,要钱也是真。”
    “你——”
    我站在安祈年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些冷血无情的真相。我想,也许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安祈年呢。
    他不是不爱,也不是没有真心。
    只不过……他付出的每一样东西里,都有自己顺手牵羊而来的报酬吧。真是个,让人恨不得抽他一耳光都不解气的贱人呢。
    “不过,爷爷你请放心。”安祈年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像某样商品一样拽了过来:“我在您眼前签订了那样明责的领养协议,就是想要让您知道,我会全心全意抚养长宁。
    比如这个女人,也是为了能让长宁在治疗中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供给而娶回家里来的。
    所以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了,没有她,谁来保证救长宁?”
    后来安康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王雅若带着康迪琳是什么样的表情从我身边经过……我也不清楚了。
    医院的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我和我丈夫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雨停了,阳光却照不进我心里任何一丝角落。
    安长宁被转到特护病房,还没有苏醒。
    我说我去看看他。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安祈年抓住我的手臂,他的目光落在我臂弯的针孔上。
    略有诧异的眼神在我看来很讽刺。
    我笑了笑说:“我已经为他输过血了,用不着……等你拿那种卖身契来逼我。”
    安祈年冷着脸,没有说话。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你没事,那个航班……”
    “我昨晚就回A市了,只是有些棘手的事不得不处理。”安祈年说:“好不容易赶到校庆,就听说……”
    “难怪。”我说我就觉得奇怪,昨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周围貌似是嘈杂的大街,我听到人家都是说中文的,呵呵,怎么听都不像在国外唉。
    他昨天就回A市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K国机场的状况。再攻于心计的人,也有撒谎撒跑偏的时候呢。
    “你……既然怀疑,怎么不问?”他低吟一声,嗓音沉沉的。
    我的头有点晕,靠在走廊的墙壁稍微定了定神:“我管你做什么?反正我的作用,只是救长宁。”
    我抚了下墙,转身往医生的坐诊室去。我说白血病唯一的治愈途径,就是骨髓配型吧?
    我说我去做检验。
    “不用了,”安祈年搭住我的肩膀:“你不合适。”
    血型一致只是第一道关卡,要骨髓造血干细胞也一致还需要比量很多指标。我回头,诧异又绝望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不是要在腰椎上穿刺才能抽样检测的么?”
    “在安家那天……我叫杰西卡给你准备的早餐里下了药。你睡着的时候,就帮你做了。”
    我稍微愣了一会儿,觉得回忆真心是很讽刺的。
    那天长宁发烧,我守了他一夜。醒来后安祈年出去了,是他那个潜入安家卧底的女仆为我端来的早餐。
    我吃完了以后,就……一直睡到他回来。
    原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早,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安祈年,真难为你这些日子以来还会对我偶尔扮出温情。”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追上他的脚步去看孩子。
    “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愿意相信我。”安祈年没有回头,一直站定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
    好,我无言以对。
    安长宁还在昏迷,惨白的小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我双手搭在玻璃窗上,泪水一层层模糊着。
    安祈年递了块纸巾给我:“哭什么。我早就提醒过你,我们之间不会有除了长宁以外其他的东西。你对我放感情了?”
    我冷笑一声:“我只是难过,没法给长宁捐骨髓。”回过身来,我扶着墙壁稍微站稳脚步。我说安祈年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其实我对你也一样。只是心疼孩子,没爱过你。
    “那最好,”男人看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反正,这是你欠长宁的。
    老天有眼,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偿还他。”
    我说我欠谁不欠谁的不用你来高谈阔论——我疼爱长宁,就是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去换,但这跟你无关。
    “要么我们签一份协议好么?我可以不要任何报酬地为长宁以后得资料提供输血,但我们……没必要维持这么虚假的婚姻吧?”我咬了咬唇。真该死,今天状态不佳,想哭的冲动根本停不下来。
    输血过后的虚弱让我整个人都很萎靡,大脑嗡的一声,差点晃倒。
    安祈年只用一只胳膊揽住我,他说,你得好好保重,为了长宁。
    我笑说我知道,接下来最好连大姨妈都不要来,不要浪费这珍贵的稀缺血。
    后来安祈年派了辆车过来,是李医生亲自来接的,把长宁转到了A市最好的肿瘤医院。
    而这个李医生正是当时在安家频频出现的家庭医生。之前我就怀疑过他也是安祈年的人——如今看来,他身为长宁的主治大夫,只不过是像杰西卡一样,被安祈年插在安家内部。大概是为了用于向安家人隐瞒长宁的真实病情吧。
    这个冷血的男人——
    口口声声说着疼爱,却还挖空心思在孩子身上下文章。差评!
    “回去吧,长宁有医院的大夫照顾。”安祈年对我说。
    我说我不想走,我要守着他。
    “你的身体,现在你说了不算。”安祈年冷笑一声,钳着我的腰就把我给拎走了。
    我太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安祈年的腿上的,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他想抱我下车,我说我自己能走。
    “夏念乔你在跟我矫情么?”
    我说我哪敢啊。你安家三少一个不开心了,把我的心脏挖出来给孩子做补药的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我心甘情愿就是了。
    “别废话了,先进去。”安祈年看了我一眼,结果一进门,我当时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
    
    第六十八章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只看到宽敞的客厅里,女佣阿美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在那焦头烂额地哄着。
    “三少爷,不行呀。孩子一直哭,不肯吃也不肯睡!”阿美哭丧着脸。一看到我们两个进来,像是找到救星般扑了上去。
    “哄孩子的事还要我教你么!”安祈年心情很烦躁,瞪了她一眼后扯掉领带就上楼了。
    我本来困得要死。这一下子全清醒了!
    “安祈年!这……这小姑娘是谁?”我扯着他问。
    阿美怀里的孩子也不过就两岁大,穿着挺好看的一件小花裙子。红红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眼睛有点蓝色。我觉得像个混血儿,反正是挺漂亮的。
    我心说安祈年你这是要开幼儿园么!
    “我朋友的孩子,父母有点事寄宿在我这几天。”他回答。
    我微微吸了几口气。说真的,安祈年的话我连语气词都不相信!
    谁家会把两岁左右的小姑娘送到安祈年这样一个单身男人身边寄宿?难不成又是谁家的遗孤?
    而且这孩子身边没有奶粉没有日常用品,连鞋子貌似都只穿了一只……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她哭得有点太绝望了!口中含糊不清的好像在喊妈妈什么的,憋得脸都快发紫了。
    “让我哄哄吧。”我实在不忍心,过去从阿美手里接过来。
    “夏念乔,”安祈年从楼梯上转过脸来:“你很喜欢管闲事么?”
    我说这怎么能是闲事,你在家里弄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还哭哭啼啼的。难道我放着不管么!
    你若真的没有人性,我还能匀给你一点!
    我一边拍着孩子,一边任由她伸手捏着我的头发。唱了好一会儿催眠曲她才睡着。
    等我上楼回卧室的时候,安祈年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了。
    “这个喝了。”他瞄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碗红糖水。
    我想这应该是他叫兰姨帮我熬的吧。
    我说不用了,我刷过牙了。
    “喝了,”他厉声道。
    我虽然心有不舒服,却也无力再跟他拧劲儿冲突。
    红糖水很苦,里面还放了几颗红枣。我一口气吞下去。差点逼出了不争气的眼泪。
    “你在委屈么?”安祈年问。
    我说没有,我只是累了,先睡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为安长宁流多少血,只不过这一碗红糖水带来的温暖,再也无力重塑我对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卸下的一点点防备。
    安祈年熄了灯,靠在我身边躺下。我能听到他在我身后呼吸,距离忽远忽近。
    “安祈年。”我叫他:“长宁的病,要怎么办……”
    咬着拇指,我控不了泪水,很快就湿哒哒地播种进了枕头里。
    我说造血干细胞配型本来就很难,长宁又是稀缺血型。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我会想办法的。”安祈年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说。
    我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了。就像之前一样,没什么理由的,就相信他了……
    可是安祈年不是神,治不了病。
    我绝望地叹了口气。我说要是长宁能有什么兄弟姐妹就好了,兴许父母的隐性基因还能生下同样稀缺血型的孩子。系纵余亡。
    遗传基因相似。会比我这样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增大概率吧。说话的时候,我极力捂着嘴,不敢让自己的声音哽咽得令他烦躁。
    “这些事不用你考虑。”
    “我做不到,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把长宁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我说。
    “你都……不怪我么?”
    身后的男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转了个方向过来。
    “怪你?怪你算计我么……”我苦笑:“安祈年,之前我以为你的飞机失事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那份领养协议对我单方面的约束十分苛严,无论是法律上的还是道德上的。你要是死了,我就解脱了。
    可是我不会放下长宁不管的,就凭他看着我的时候,有最真挚的依赖和信任。
    至于你我之间,我从没敢奢求过你的疼爱,又何来责怪?”
    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听不明白这其中的反应有多少是嘲讽又多少是不屑。
    “夏念乔,你明明就很难受。”安祈年说。
    我坚持说我没有。
    我没有你那么攻心掠谋,但我始终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很珍惜这种感觉,因为能让我在这世上执着的东西,真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说着我就哭了,越哭越严重。怎么都止不住。
    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轻轻环住我。
    我推开他,我说不用了。我不需要你,安祈年,我只是……太久没有试着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了。
    有点失控,失措,失态……而已。
    后来我们相拥而眠,听着彼此孤单的心跳……步入梦境。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晕的。
    看着自己手臂上淡青的血管还是扁扁的,我知道献血之后大概要恢复个几天吧。
    安祈年已经走了,我懒得问他去哪。下楼看到早餐已经被兰姨摆上餐桌,我总算稍微有点食欲。
    热腾腾的血糯米粥配杂粮馒头,浓稠的谷物豆浆,还有一小碗凉拌卤水猪肝做小菜。
    大多是补血的东西,但我却一点也感动不起来。感情一旦生了嫌隙就会愈加脆弱,总有种安祈年这是要把我养肥了再宰的即视感。
    我注意到桌上有个粉色的奶瓶,但是阿美却不见了。房间里安静得很,恍惚间让我觉得,昨晚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一场错觉。
    “阿美和那个小姑娘呢?”我问。
    兰姨告诉我说,她们早上跟着安先生一起出去了。
    我眼皮有点跳,心里又惶惶的。咬在口里的馒头左右吃不出味道。
    趴在窗前,我看到外面还有安祈年留下的保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早上带长宁出门时得那一幕——
    那个奇奇怪怪得黑衣女人突然扑上车,真的……只是个意外和巧合?
    我上楼收拾了一下自己那憔悴的面容,下午学校还有两节课,我得过去一趟。昨天那么一场意外,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得去解释一下,而且……
    我捏着手里得水杯,眼前浮现出康迪琳那张阴谋得逞的脸。
    长宁虽然本身有病,但是谁害他受伤的,我不能善罢甘休。
    “少奶奶!”兰姨拦了我一下:“安先生说,你最好在家休息两天。”
    我冷笑一声,当没听见一样推门出去。
    我不是有心难为兰姨。但是安祈年,我们之间不能总是你先出牌吧!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我一眼就看到桌上放了个礼品盒子。
    一个小脑袋从门后钻出来,偷偷看我。
    “婧婧?干嘛呢!”我认出是秦婧婧,伸手招呼了她几下。
    “那是爸爸让我拿来给你的阿胶羹。夏老师,你身体还好么?”
    我就知道是秦铮,唉……这种时候,有个暖男在身边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老师没事的,快回去上课吧。”我摸摸秦婧婧的头,笑着说。
    “那个男生怎么样了?他……病得重么。”
    我心说你个小丫头该不会是对长宁一见钟情了吧?唉,可怜那孩子,要是知道自己这辈子的第一份爱情是在病危的状况下收获的,一定又囧又郁闷。
    我说放心啦,他很快会康复的。你要是想跟他交朋友,等他身体好一些老师带你去哦。
    把秦婧婧打发走后,我给秦铮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道个谢寒暄几句的。我知道他关心我是真,但也的确不愿意让他多掺和我的事了。
    现在他为安祈年的公司做法务顾问,同样不知是福是祸。
    但是他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顿时来了精神的:“夏老师,我昨天听你说,演出后台的那个阶梯……”
    我说是的,我踩上去的时候就觉得奇怪。
    “婧婧之前被班主任选为送花礼仪,所以昨天我一直都陪她在后台。没事的时候给她拍了几张照片,你……要不要看看?也许能看到些可疑的人物。”
    关了电话后,秦铮就滴滴答答地给我发来了三五张彩信。我看着照片上聚焦的小姑娘,感叹所有的孩子只有在爸爸的镜头里才是最美的。
    但其中有一张照片,背景正是后台阶梯。秦婧婧拉着小裙子在前面做鬼脸,而她身后——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正弯着腰,好像在台阶上系鞋带一样动作着什么!
    我知道康迪琳也许不可能亲自动手,但是这张照片也许可以从侧面表现了事情的蹊跷起因。我心跳狂澜!
    我决定先不动声色,也不打算直接与康迪琳去冲突。谁伤害了长宁,只要交给安祈年去做就够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弯腰去倒水。眼角随意往窗外瞄了一瞬,我好像看到校门那块有个——
    黑衣女人?
    她似乎也在往这里看,却缩手缩脚的犹豫不前。
    啪得一声,我手里的水杯惊掉了地!
    “夏老师你没事吧!”刘娟过来帮我把杯子拾起来:“唉,真没想到会出那种事,我以为你今天会请假。”
    我抱歉地苦笑一下:“对不起,给学校添麻烦了。后来莫桥老先生——”
    “唉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莫老先生通情达理的,还一直让我们打听你这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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