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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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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丢了也值得。”雪飘面容一动,此人倒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玲珑,你去太医院拿药回来煎了给姑娘喝吧。”玲珑温顺的点点头,掩上门出去了。“姑娘,太子如何知道碧落剑的呢?”点黛惊疑不定的看着月落,“难道太子怀疑雪融姑娘和许将军回乡是假,带着碧落剑离开是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太子一定怀疑碧落剑在二皇子手里,所以才会联想到许将军回乡的动机。”点黛尚自胡乱猜测,月落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微微呻吟了一声,点黛吓了一跳,将手放在月落的额上,“姑娘,你发烧了。”“不用大惊小怪,你去倒杯水来。还有,拿一块浸冷的帕子给我敷在额上就行了。”月落有气无力的说完这些话,重重喘气,脸色苍白如雪,双靥却是奇异的透着一抹嫣红,一股晶莹的泪忽然顺着月落的眼角流下来,点黛吃了一惊,从认识月落的第一天起,就从来没有见过她流泪,“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得厉害啊?奴婢立刻去叫太医,你再忍忍。”月落摇摇头,“不必,你让我静静的躺会。”
第五十四章 风波
点黛不放心的看着月落,担忧浮上眉间,“姑娘,你不必为此事太过操劳,等到身子养好了,再细细计较不迟。”月落紧闭双目,青丝散落了一枕,“你下去吧,让我一人静静。”点黛欲言又止,看着月落似乎倦极了,只得放下帘子出去,守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时里面静悄悄的,点黛心里略安,看着天色不早,自和玲珑去歇息了。天边依稀有几颗亮闪闪的星星泛着冷光,一轮弯月似微湿的银钩,皎洁的光华透过窗棂,照亮了微微拂动的纱帘,月落挣扎着起身,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忙扶住身旁床柱子喘几口气,看来这风寒一时是不得好了,全身酸软无力,心口的疼痛愈发强烈了,月落一凛,这症状,似乎不是单纯的风寒,自己固然是淋了点雨,可是还不至于娇弱至此,况且平时有真气护体,哪能轻易就病得如此严重,莫非是有人下毒了?
月落从衣柜下层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水晶盒里面装着五颗晶莹剔透的白药丸,这就是当日竹夭赠与的药丸了,清茗吃了一粒,解了毒,还剩五粒她一直小心收藏着,今日拿出吃了一粒,果然感觉头晕得好些了,渐渐缓过神来,心口也不那么疼了,心里那股预感此刻越来越清晰,果然是有人下毒,只怕自己第一次卧病就和这毒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这么急切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又有谁有这种手段下毒而不令自己发觉?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棂上,窗棂宛若镀了银。透着薄薄的窗纱望过去,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朦胧,宛如身在梦中,月落无心顾此美景,披了一件月白色披风,悄悄出了宫城。几日的春雨过后,青石路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唯有月落一个行人,月落长长的影子投在冰冷的石上,无限寂寥,月落停在华丽威严的皇子府前,飞身而起,越过高高的屋檐,快步踏向后院,形如鬼魅,府里仆人浑然不觉,轻盈纵身而下,不发出一丝声音,站在屋檐的阴影里,透过窗子,濯羽俊秀的侧面在灯光里格外动人,哧的一声,一枚暗器破空而来,月落微微闪身躲过,“出来!”声音不高,却透着深深的寒意,“是我。”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听门被人很大力的推开,濯羽急匆匆奔向月落,满脸欣喜,“你怎么来了?”月落怔怔的看着斜飞的双眉,黑玉似的眼睛,这双眼睛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濯羽一身质地极佳的雪青色的长袍,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隐形的几枝玉竹,腰上佩了一块黑色的玉,简单但高贵,一头狂野如墨般的青丝,用一条镶着青玉的发带高高束起,越发地显得风神俊朗,潇洒不羁。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离她越来越远,濯羽见月落不说话,只愣愣盯着他瞧,嘴角微扬,“进去吧,外面冷。”
偌大的屋子里无一人侍立,濯羽斟了杯热茶放在月落手中,移过灯盏细细瞧了她一番,见她脸色不甚好,忍不住责备道:“你身子不好,怎么到处跑?”月落不答,只坐在椅上静静喝茶,濯羽瞧见她似乎有几分不禁寒意,眉头轻锁,心中升起一股股怜惜,拉过她冰冷的手轻轻呵气,“你既出来了,也别来回奔波了,我去给你准备地方你好好休息一下。”“为什么?”茶盏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梨花,恰似此刻的夜般破碎凄清,濯羽长眉一掀,“什么为什么?”月落心口似要炸裂般的疼痛,轻抿唇,转过头,紧紧地盯着他灿亮的黑眸,“雪融和许远志是怎么死的?”濯羽眉头微锁,紧抿着唇,摒住呼吸看住月落,“你……想我告诉你什么?”月落轻轻一笑,笑里有无尽的哀怜,“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嫁祸给永安不在这一时,机会多得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雪融?”冷峻微蹙的剑眉,坚挺笔直的鼻梁,紧抿一线的薄唇……月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身影,眼睛顿时被刺痛,“你明知道,我答应过雪融,只要她替我铲除蒙清荷,我就放她走,我也说过,这一生许她和许远志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濯羽默然不语,月落心中酸楚一点点扩大,一滴泪跌落在地上,“是否在你心中,权力的欲望如此之大,令你可以不顾一切,失去理智,不惜牺牲任何人?那么有一天,在权力面前,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我吧。”濯羽笑得悲怆,笑得凄凉,“你便是这般看我的?”月落凄然一笑,目光决绝,“以前,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现在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濯羽颤抖着扣住月落的肩胛,五指用力,似要捏碎她的琵琶骨,满脸震惊和痛心,“我以为你会懂,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月落吃痛,蹙了蹙眉,暗暗挣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明白?我自然明白,当我第一眼看见彭纶弼的伤口,我真的以为是永安手下的十二罗刹做的,可是当我第二次再看,我却发现就是你手下的十六骑做的,你伪装的的确天衣无缝,可是你知道当我察觉雪融就是你派人杀的,我有多么痛心吗?”
濯羽久久地凝视着月落,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他眸子里燃起一团团危险的火焰,惨然一笑,“那你知道失去母亲,我有多么伤痛吗?对你而言,那只是一个令人惋惜的误会,可是对我而言,是被生父抛弃和背叛的痛苦,是亡命天涯的哀徨,那就是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月落心口有如撕裂一般,冷然一笑,点点头,泪在眼眶里闪烁,“所以,你就迁怒于和你母亲之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雪飘的姐姐?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可是你又是否知道雪融到底是谁?”冷风袭来,窗棂呼呼作响,月落头也不回的从窗子滑落出去,转眼间就飞上了屋檐,消失在二皇子府外,濯羽颓然坐倒,痛苦的支起额头。地上倾泼的茶还犹自散发着丝丝热气,一缕缕飘散在春寒里。濯羽这时才从方才的争吵中回过神来,一跃而起追出去,青石路上空荡荡的,唯有冷风袭来,哪里还有月落的身影?
第五十五章 雪融身份
十二年前的月夜,月落伫立在小木屋的花间,感受夜的清冷,深深呼口气,满是芬芳,黑黝黝的山林静悄悄的,一轮弯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近,长风吹拂起他的长袍,清逸飘然,恍若仙人,他的眉紧蹙,步履缓慢,似有化不开的心思,“师父,你又去看雪融姐姐了?”来人正是月落的师父燕北夜,乍一听见月落幽幽的声音,惊了一跳,随即黯然点头,“原来你个小丫头一直都知道。”话虽如此说,心里并未因月落年幼而小觑了她,月落的天赋聪慧就如同这暗夜里最耀眼的星辰,无法掩盖。月落微微一笑,“师父可曾忘了半月前的晚上,是师父您亲自说的。”燕北夜一愣,立即会过意来,半个月前,和众人一起狂歌痛饮,最后是月落出来收拾残局,想必那时候自己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吧,听月落这话,想必自己说了不少。当下面子有些挂不住,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坐在石洞间打坐,思绪翻飞,往事随花叶一片片落,命运弄人,眉间心上都是淡淡的伤痛,当年自己年少轻狂,壮志凌云,一心想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从不挂念人间情事,总是游戏江湖,今朝有酒今朝醉,觉得真正的侠客该是笑傲江湖,不该为儿女情长所牵绊,辜负了多少红颜,等到人到中年,才明白一切,江湖,哪有当初自己想象的那般浪漫。看透了江湖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渐渐收敛起当初的意气风发,狂傲不羁,变得沉稳淡泊起来,蓦然回首之时,才发现,当初那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从未稍离,从未稍离的女子,在春来时便化作满山的杜鹃,在心头日日灿烂开放。在月光射进心头时,成了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经过多方查访,燕北夜终于找到了昔日的爱侣沁心,只可惜她已经嫁作他人妇,还有了两个美丽可爱的女儿,他这时才真正觉察到岁月无情,时光匆匆一生已过去大半,却依旧一事无成,碌碌无为,正万念俱灰之际,惊觉雪融是自己和沁心的亲生女儿,怆然泪下,仰天长叹,灰暗的人生涂抹上一丝微弱的亮色,可是却给不起雪融该有的温暖,看着雪融依偎在另一位父亲身边巧笑嫣然,他只能暗暗叹息,贪恋的看着女儿和沁心的笑颜,每个月他都要离开鸿蒙山一次,去看看雪融,他隐藏的极好,从来没有被雪融发现过,看着雪融越来越像自己,心里略微安慰。转念想想比女儿雪融还年幼的月落,小小年纪已经令他心惊,如果说雪融的眼睛如同溪水的清亮,那月落的眼睛就似湖面的平静,连平生阅尽天下美色的朱子凌也背地里和他说起月落的美丽,风华绝代,动人心魄,倾国倾城。他只笑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孩子固然十分有灵气,聪慧过人,可是怎知不会成为负担?”朱子凌拈须点头,心有戚戚焉,“我这么些年行走江湖,竟没有见过比月落这孩子还要有天赋的人,看来是上苍厚爱,不过古人有云,福兮祸之所倚,将来她必然被这天赋所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性子冷清淡漠,或许可以及早抽身也说不准。下一辈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闹吧,我们是老了。”二人相视大笑,又摆出上次的残棋。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一日月落在花下阅书,忽见燕北夜神色郑重的走过来,“在看什么书?”“《易经》。”燕北夜点点头,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道:“你能不能答应老头子一件事?”月落看着燕北夜满脸沧桑,短短几日,竟似老了一大截,果然是流光催人老,心里一酸,不假思索的答应,“您请说。”燕北夜的眼瞳瞬间被点亮,声音里也是浓浓的欢喜,“你可否答应我,将来代我好好照顾雪融,许她一生的幸福安宁?”月落有些不解,可是看着燕北夜期盼的神情,终于许下诺言:“我答应你。”燕北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非常欢喜的跑开了。月落看着燕北夜欢呼雀跃的背影,不由淡淡一笑,燕北夜,一直以来就似老顽童一般,从来不许她在他面前讲什么师徒礼数,遇见女儿,才有了为人父的成熟味道,可是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凡人一个,怎么轻易能令人一生幸福?
这种记忆随着时光慢慢模糊,久到她以为只是旧日的一场梦,直到后来进宫,一开始她并没有觉察到雪融的身份,甚至利用雪融对妹妹雪飘的疼爱来打击蒙清荷,直到那一日许远志醉酒,求她将紫葫芦交给雪融,听了许远志哀痛的讲述,提起雪融的家乡,她才惊觉,师父的女儿雪融,就是太后的贴身侍女雪融!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利用雪融,差点令她陷入万劫不复,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燕北夜是抚养她长大的恩师,即使没有这个头衔,彼此也是亲人一般,燕北夜,无异于她的半个父亲,如今眼看着燕北夜的女儿雪融在宫里日日孤影对婵灯,不曾有真正开心的时候,她怎么置之不理?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成全了雪融和许远志,所谓雪融有功,不过是华丽的借口,只是没想到,雪融,会丧生在濯羽手中,心如刀割,师父,自己如何向师父交待?他日黄泉之下,有何脸面面对师父?
白影一闪,月落已回到温暖的寝宫,解下披风,心里那一丝疼痛的感觉慢慢加深,险些喘不过气来,全身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竹夭的药丸是解毒良药,怎么这么快就失去药效?还是,自己中毒太深,连药丸也无能为力?心里只是觉得悲哀,没有惧怕,“点黛!”点黛机警的醒来,忙推门进来,“姑娘,什么事?”“你去替我拿个干净的茶杯过来。”点黛忙在桌上挑拣了一个还未用过的茶杯,递到月落手中,看见月落并未躺着,反而穿戴好了坐在床沿上,心里有微微的诧异。月落袖子略微动动,一把精致的小飞刀滑落下来,“拿着杯子。”点黛稳稳接过杯子,屏住呼吸看着月落的一举一动。
第五十六章 造访储秀宫
小刀划破白皙的手指,月落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白瓷杯里,点黛吃了一惊,“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月落不言,待到血流得差不多了,才吩咐道:“杯子拿来我看看。”点黛满腔疑虑,看着月落从腰间抽出一根纯白的针,放在鲜血中试了试,立刻会意过来,这白色针又与别的探毒的银针不同,江湖上惟此一根,是当年南山阁的阁主朱子凌穷尽毕生之力用冰雪之晶锻造的,很少人见过它的真面目,毕竟朱子凌已经是一代宗师,辨毒也是小菜一碟,之所以造这根雪针,其实是为了防备南山阁的宿敌,断魂桥的主人离澈,二人相争相斗多年,离澈一手下毒技艺也是出神入化,和朱子凌不相上下,朱子凌对此大为忌惮,一直小心提防,最后终于找到秘方,造了雪针,只是想不到后来朱子凌和离澈看透世事,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同时归隐鸿蒙山,这雪针就当做小玩意送给了月落,雪针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管是什么毒,哪怕是无色无味的毒,雪针也可以测出来,这点是普通的银针做不到的,点黛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今日见月落信手拈出,更是佩服。
月落夹起雪针,凝神细看,果然见其针头有一簇触目的黑色,点黛也看出门道来,问道:“难道是有人给姑娘下毒?”月落点点头,用帛布将雪针擦拭干净,又放回腰间,方才不适的感觉已经逝去,浑身力气渐渐恢复过来,想必是竹夭送的药丸又发挥作用了,月落嗅着点黛发间淡淡的幽香,若有所思,忽的吩咐道:“点黛,将头发解开我看看。”点黛将发簪抽下,浓厚的青丝散了一肩,月落掠起她的一缕发丝细细察看,点点头,沉思片刻,“我知道谁下的毒了。”
点黛脸色一沉,咬牙低咒,“是不是玲珑这个小蹄子下的毒?我要她好看。”月落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玲珑,另有其人。”“是谁?”点黛急急追问,月落慢慢站起身来,冷静的吐出三个字:“莫景蘅。”“莫非那日我与他争斗之日,他已经下毒了?”点黛想起那日败在莫景蘅手下,脸色又是一沉,月落微微一笑,“他倒是厉害,其实毒一直藏在你的发间,只是我们都大意了,没有察觉。”点黛一惊,面如土色,“怎么会?”月落点点头,示意她镇定下来,笑道:“那一日你和莫景蘅过招,我在一旁看着,记得他的扇子曾经掠过你的头顶,那时我曾想这一招真是多余,现在想起来,他应该就是那时下毒的,毒末通过扇子,洒落在你的发间,如此巧妙,我们自然不可能察觉,恰巧今日天寒,我感染风寒,你一直照料我,不慎将毒粉末传给我。”“可是为何我无事?”月落笑笑,“这并不是致命的毒,只是让人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罢了,更何况,那一日你回来,我记得你刚好洗过头,毒残留应该不多,想必你的发梢有所残留,并没有触到你的肌肤,相反,你这几日照料我,你的发梢不止一次从我的手上扫过,这毒末就传给我了。”点黛恍然大悟,一面担忧月落的病情,一面暗恨莫景蘅,月落看出她的不甘,只微微一笑,“切莫打草惊蛇,莫景蘅既有此心机,想必他妹妹也不简单。”点黛会意一笑,“那姑娘打算几时去储秀宫?”“就在今日。”转眼间天已经微亮了,月落出了一回汗,身体已经越来越轻松,竹夭的药丸果然是解毒良药。心里多了一丝戒备,信手写了个药方,命点黛照此方捏几个药丸,以备将来之用,点黛是明白人,这药方自然是解毒药方了,暗暗去取药回来不提。
马车缓缓驶向储秀宫,点黛撩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扶着月落下来,月落望着眼前的宫殿,刹那间心里生出百般滋味,这座华丽的宫殿,积淀了多少少女的梦想,又禁锢了多少少女美好的年华!朱红色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月落带着点黛慢慢走进去,一股暖香迎面扑来,院子里百花盛放,一片万紫千红的景象,不远处有一个穿黄衣少女坐在秋千上摇荡,月落绕过假山,来到一处溪流边,那里几个少女正在戏水,见月落进来,望了她一眼,见月落和一旁的点黛皆是素服,以为又是哪一个体面一点的宫女,也不在意,继续戏水,嬉笑声一片,那秋千上的少女看着月落,从秋千上下来,走到月落面前行了一礼,“上官琳琅拜见林姑娘。”那群少女唏嘘一片,暗暗不安,此人就是主管**的林月落?月落微微一笑,伸手虚扶,“上官姑娘何须多礼,早就听说上官姑娘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群少女脸色一变,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去,“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叫我好找。”声音娇柔婉转,宛如黄莺出谷。只见假山后又转过一个少女来,她梳着灵蛇头,缀满了珠饰,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侧,明眸皓齿,肤白胜雪,一身水红色长裙,外罩一层薄薄的纱衣,月落已猜出来人身份,冲点黛微微一笑,点黛会意,福了一福,“奴婢叩见莫郡主。”这少女正是莫景蘅的妹妹莫云岚了,一脸的傲气,冷冷斜了点黛一眼,撇撇嘴,“起来吧。”这群少女里,以莫云岚身份最尊,她哪里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点黛微微一瞟上官琳琅,见她身体微弯,谦卑的站在一旁,暗赞一声,这莫云岚气势太盛,必然不为皇上所喜,这上官琳琅倒是知礼,只是她一眼便看出月落的身份,可见其心机过重,月落轻轻一笑,状似无心说道:“莫郡主果然美貌无双,难怪太后娘娘时常提起。”莫云岚面有得色,看一眼其余少女,自得意满的笑道:“谬赞了。”上官琳琅依然维持着笑容,可是脸色却是明显的一暗。莫云岚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月落问道:“你是谁?”月落微微一笑,“民女林月落。”莫云岚微微一愣,气焰顿时短了下去,讪讪笑道:“林姑娘屈尊到储秀宫,我未能好好招待,不如去大厅喝杯茶?”
第五十七章 宫廷偶遇
月落颔首微笑,“郡主盛意,岂能不受?”莫云岚红光满面,得意一笑,走在最前面,满头的珠钗随之乱颤,上官琳琅微微一让,眼神示意月落先行,月落也不'奇'与她客气,姗姗'书'前行,一行人前后到'网'了储秀宫正厅,几个小丫头忙碌的走来走去,莫云岚坐在铺着白色貂皮的椅子上,兴高采烈,微微抬眼道:“日后还希望林姑娘多多照应。”月落坐在东下首,微微一笑,“郡主客气了。”“玉妃娘娘驾到。”众人正说笑间,门外传来一阵通传声,众人惊异的互相看看,面面相觑,莫云岚仗着别人姿色家世皆不如她,目空一切,一心想着掠取皇上的心,哪里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方才忌惮月落的身份,不敢如何,待到见月落似乎娇弱不堪,又升起那藐视之心来,今日见玉妃前来,心想定然没有好事,一定是想来看看有没有值得忌惮提防的人,当下将气焰收敛了几分,换出一副好颜色来,玉妃一身绣着描金彩凤的华服,桃红的衣服衬得肌肤如雪,细若凝脂,她满头浓密的青丝松松挽着,插一朵美丽的芙蓉花,慵懒而柔媚,耳上摇晃着两个耀眼的耳坠子,月落只看了一眼,便已明白她的用意,轻轻一笑,迎上前来,“月落参见玉妃娘娘。”玉妃忙扶住月落,“姑娘不必多礼,我听说姑娘你今日来储秀宫,早已听闻今年的秀女格外出色,一时好奇,也跟过来看看。”莫云岚、上官琳琅和一众秀女也迎上来行礼,玉妃略略扫视一番,对莫云岚笑道:“这位是莫郡主吧?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若是男人,见了也定然喜欢。”莫云岚得意万分,斜一眼上官琳琅,故作谦虚道:“娘娘过奖了。”将玉妃迎入正厅,丫头上来一一斟茶,玉妃柔柔一笑,“少倒些,太满了就溢出来了,茶如此,人何尝不是如此。”莫云岚到底不是傻子,玉妃的言下之意她如何能不明白,脸色一变,瞥见上官琳琅脸上有隐约的笑意,心中大怒,上官琳琅,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点黛在心里暗笑一声,玉妃竟不是来看看,而是来寻莫云岚的麻烦呢,想必是月落的授意了,想到此处,面色丝毫不露,只淡淡的站在月落身旁,月落无意识的翻几下茶盖,茶香四溢,大厅里气氛有些僵,莫云岚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上官琳琅看她一眼,心里不住冷笑,林月落是何许人也?表面上是无权无职,孤女一个,实际上就是**的主宰,谁不知二皇子是和林月落一起进京的,照如今形势看来,二皇子勤政爱民,才华横溢,深得民心,而太子骄奢淫逸,早为皇帝不喜,二皇子将来必然有取代太子的一天,林月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怕也不简单,搞不好就是未来的皇后,莫云岚区区一个郡主,竟敢在林月落面前放肆,不是自讨苦吃吗?进宫之前,父亲就交代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拉拢林月落,取得林月落的信任,这样才能顺利稳固地位,莫云岚一介草包,不过仗着王爷府的名头罢了,只要略施小计,她哪里是对手?单说眼前的玉妃,美丽动人,深得皇上宠爱,自她进宫,得皇上独宠,其他妃子都受到冷落,可是她却对林月落恭敬有加,足以说明林月落的不简单,以后,一定要好好巴结林月落才是,这样想着,忍不住再看了林月落一眼,月落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一双眼睛看着热茶的烟雾腾腾升起,似乎并未注意到她。
一杯茶喝尽,又有宫女上来续水,月落摇摇手,“不必了,也来了好一会了,只怕积了一堆的事,我就回去了。”玉妃听闻,站起身来笑道:“我同你一起吧。”月落点点头,放下茶盏立起身来,点黛紧随其后,看见风裳正望着自己,报之一笑。上官琳琅有心结交月落,如何肯放过这等献好的机会,忙说要送玉妃和月落出去,那群秀女纷纷附和,簇拥着二人出去,走至门前,忽见濯羽一身的朝服,慢慢走过去,似乎刚刚散朝,正要出宫,点黛见了濯羽,促狭的笑看月落一眼,叫道:“二皇子!二皇子!”濯羽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见月落,呆立在原地,身影有些僵硬,一缕缕阳光洒下,背着光,月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觉得心酸难忍,转过头对玉妃笑道:“走吧,也该回去用午膳了。”玉妃脸色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她一向对月落的话惟命是从,无有不应,因此也不过问理由,只带着风裳离开,月落跟在后面,点黛一急,扯住月落的衣服,“姑娘。”月落轻轻一挣,点黛已跪下行礼:“奴婢叩见二皇子殿下。”那群秀女脸色露出艳羡的神色,原来这就是二皇子,果然是俊逸超俗,风度翩翩,纷纷给濯羽行礼,“参见二皇子殿下。”原来适才濯羽见月落要走,大步追上来了,月落看他一眼,一颗心仿佛正在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想起濯羽前日种种,凄然跪下,“民女叩见二皇子殿下。”“月落!”濯羽厉吼一声。大步走过来,使劲拽着月落的胳膊,满脸痛心与震惊,“你做什么?快起来!”月落挣开他的手,微微一笑,“多谢二皇子殿下。”濯羽双眼空洞的望着月落,人虽在,魂魄已失,月落忍不住抬眼,短短几日,他的脸憔悴瘦削,眼底布满血丝,眼圈淤黑,月落心中一颤。
众人皆有些诧异,二皇子为何如此失态,唯有上官琳琅独自站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着濯羽,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的不似滋味,之前只是听说过二皇子风姿卓越,俊美绝伦,想不到今日一见,比传闻中的还要令她吃惊百倍,世上怎么有如此俊逸的男人?可是,他的眼里却丝毫没有自己的影子,看着他注视着林月落的目光,那是何等的温柔,何等的深情,想到此处,她心里一寒。为什么没有早些遇见他?如果早些遇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美貌,眼前的二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她咬咬牙对自己说,现在也为时不晚。
第五十八章 四人饭宴
众目睽睽之下,濯羽大力的拽住月落的手腕,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拉着月落向宫门的方向走去,月落不便挣扎,只好任由他牵着一步步出宫,手腕吃痛,微微皱眉,濯羽手劲略松,可是依然紧紧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宫门的侍卫见着濯羽牵着林月落出去,迟疑不定,却无人胆敢阻拦,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出去,离皇宫越来越远,月落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想做什么?”濯羽的唇紧抿着,瞳眸黝黑如墨,有痛有怨,同时也有无尽的悲怜,“你到底要怎样才会原谅我?”月落冷冷一笑,“二皇子殿下说笑了,民女如何敢怨恨殿下。”说完便转身向回走,濯羽顾不得许多,用力扳过月落的身子,沉重的呼吸压下,冰冷的双唇封住月落苍白的唇,似抵死的缠绵,倾吐着绝望的爱恋,有着无限的哀戚,月落忽然有些悲伤,一滴泪慢慢滑下,濯羽立刻停下来,焦灼的看着她,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伸指拭去她的泪水,低低一叹,“别生气了,好吗?”月落只觉得疲惫,心口隐隐作痛,濯羽看出她的不适,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跟我来。”
小树林郁郁葱葱,旁边种满了白色的茉莉花,月落心念一动,有些许淡淡的感动,濯羽,知道她对鸿蒙山的怀念,竟在小树林间造了一座和鸿蒙山那座小木屋一模一样的屋子,旁边种着她最爱的茉莉,心顿时软了下来,想一想雪融那件事情,自己的确操之过急,还没有等到濯羽的默许就匆匆决定,恐怕濯羽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濯羽看着月落面色缓和下来,眼睛一亮,趁势上前拥住她,“关于许远志他们的那件事,我想和你谈一谈。”月落点点头,随着他进了小屋。
“你说什么?”听完濯羽的叙述,月落不可置信的看着濯羽,眼底是深深的怀疑,濯羽苦笑一下,轻轻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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