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有南墙-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童年,沦为众人背后谈资话柄。然而如今经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独立坚强的女性,靠自己的双手养大孩子,承担了母亲甚至大部分父亲的职责,比许多靠坑蒙拐骗发家的富豪更值得人尊敬。
“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们吃苦了。”听见她提起过去,余思危不由得有些动容。”
“不,不是那样,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南樯摇摇头,“以前别人提起我,都会说是南大龙的女儿,余思危的妻子,其实对于你们而言,我只是点缀,是男人锦上添花的附属品。但我妈不一样,她靠自己的双手在世界上立足,从来没有用女性优势去获得谁的庇护。所有人都称呼她‘宋工程师’,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拥有完整的自我。而我呢?过去我存在的价值在哪里?我有改变过什么,或者让谁过得更好吗?”
望着阳台上回忆里的母亲,南墙眯起眼睛。那个女人已经停留在回忆中最美的一刻,永远不会老去了,“
余思危没有说话。
“所以你看,我一直追寻的,一直嚷嚷缺乏的安全感是什么?谁能给我?父母?伴侣?还是银行账户?不,都不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全的,是自己。”她安静出声,“只有实现自我的价值,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平和。“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金号角,那是源于完整的灵魂,源于双手的创造,源于强大的自我,。
“思危,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向你索求的人了。”她回头朝余思危笑,“我想现在的我真的可以和你共同分担风雨,面对未来。”
余思危看着眼前侧头的女孩,她的笑容和当年曾经惊艳自己的身影再次重叠在了一起。
“其实……”他张开嘴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在此时响起。
“喂?”余思危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什么?都招了?这么快?”他的表情显然些点意外。
南樯立刻跑过来紧紧贴着他身体,垫着脚尖耳朵伸长,显然是想同步得到信息。
“真就这么快,都没费工夫,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一群小混混,没本事。我告诉他们只要说出主谋就会支付十倍的报酬,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都招了,出乎意料的简单。”电话那头的人笑起来,“您不是也说过?只要有人愿意卖,就一定可以出钱买,无非是个数字问题罢了。”
“好。”余思危深呼吸一口气,“他们供出来的主谋是谁?”
南樯抓着余思危的衣服,指关节因为紧张泛白。
“您认识。“电话那头缓缓道,”是容子瑜。“
这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余思危看了南樯一眼,此时此刻她和他有着同样的表情——吃惊,以及无法掩饰的失落。
他们本来等待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只要绑匪供出那个名字,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证据去要求追查两前的事故,从而让真相大白于天。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
“是容子瑜策划了一切?是她杀了我和我爸?“南樯面带疑惑。无论如何,那个女人曾经与自己的父亲同床共枕多年,想不到她会这么狠心。
“就凭她一个人,肯定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余思危倒是冷静下来,沉着分析,“她可能是从犯,也许是蒋仁授意容子瑜这么做的。这些年来容子瑜一直在和蒋仁通过艺术品洗钱,高价收购,倒卖炒作,从而让公司资金落入私人户头,他们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利益共同体。她不过是蒋仁的爪牙罢了。”
“我以为……她很爱我爸的。“南樯忍不住喃喃感叹,当年容子瑜对着南大龙那真是一个挖心掏肺悉伏低做小,连她都无法说一道二,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避而不见。
“爱?“余思危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很爱你爸,只是离不开你爸给的甜头,不过你爸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连结婚手续都没和她办。”
“怎么可能?容子瑜还在书桌上放着她和我爸的结婚登记照片呢!”南樯吃惊极了,话说当年第一次看见,她差点没忍住直接摔了那张嚣张的示威照片。
“假的,登记是假的,结婚证也是假的。当年你父亲为了安抚她,找人租了场地挂上民政局的牌子,请了几个演员,搞了场假登记。”余思危说到这里,不得不对南大龙的野路子表示佩服,“当时信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她自然信以为真。后来就算她发现结婚证是假的,你父亲早已飞黄腾达今非昔比,她是想离开也舍不得了。”
“假的?那我爸为什么不和容子瑜真的结婚呢?”南樯满脸震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父亲会是这样的人,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仁慈而疼爱的,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去骗人。
“兵不厌诈,他可能有自己的考虑把。”余思危摇了摇头,“当初婚前谈协议的时候,你父亲亲口告诉我这个事实,他说容子瑜无足轻重,只是名义上的妻子,连个法律认可的身份都没有,就算有什么意外股份也绝对不会落到她手里,让我一百个安心。”
南樯怔住了,这个消息仿佛炸弹崩裂,让她一时半会儿简直消化不过来。
s市,容氏美术馆的顶层办公室里,容子瑜正在优雅喝着咖啡。
虽然表面看起来镇定,其实她内心正在焦躁不安。今天她独自策划了一件大事,现在正在等这件大事的后续消息——她找人绑架了自己继女婿的新任未婚妻,也就是她眼中阿喀琉斯的脚踵。
如今美术馆谈好的几桩大额交易都被余思危借故压在手里,货出不去,钱也回不来,眼看着资金流就要断裂,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她索性找人绑架了余思危的心头肉,打算以此作为要挟让他尽快妥协,而如果能再借机讹上一大笔,那自然是更好不过。
凝视着杯子里的咖啡,她陷入了回忆里。
她讨厌所有叫南樯蔷的女人,她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年轻貌美,仗着有男人的宠爱气焰嚣张挥金如土,。这种颐指气使的天之娇女都不应该有好下场。
十多年前的某天,她意外发现当年南大龙和自己的结婚注册是一场骗局,气的两眼一黑当场晕过去。等南大龙回来她气势汹汹打上门去,对方却轻描淡写回复道“哦,那你可以走啊,不如现在走?我给你一辆车和一套房,外加两百万现金,不算亏待。”
看着眼前人那冰冷的眼睛,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根本不害怕自己离开,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不,我绝不离开,如果现在离开,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他可以趁机去找更多别的女人,把钱都花在她们身上,让她们平步青云?!
她心里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没有接过南大龙递过来的支票。
“舍不得离开,那就乖乖呆着。”南大龙看了她一眼,将支票扔在她眼前,“拿着吧,就当精神慰问费了。”
“南大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抓着支票,留着泪在他背后嘶吼,“我这么多年的青春都给你了,你居然忍心骗我,难道你一点愧疚都没有?!你的心肝脾肺是不是都喂狗去了?!”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南大龙回头冷冷问了一句“怎么,嫌我没有给你足够的钱?”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就只是图你的钱?!”容子瑜气得口吐白沫肝胆俱裂。
“你说呢?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不会要我的钱。”丢下这句话,南大龙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看着前方那远去的背影,容子瑜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凉了,比万年冰川还要寒冷。
她知道南大龙说的是着自己的前妻,宋方,那个倔强的女人,她拒绝了南大龙一切的经济援助,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女儿干干净净长大。”她曾经听见宋方这样对南大龙说话,
虽然当时的南大龙早已是公司总经理,但那个女工程师依旧背脊笔直,头颅高昂,就像一颗苍劲的青松。
——好傻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女人?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
——送上来的钱为什么不要呢?骨气又不能当饭吃,反而还会耽误孩子的前途!
但现在她明白了,那天的宋方在南大龙心里留下了一个笔直的脊梁,那根脊梁就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了他心里,再也不可能被拔出来。
恼羞成怒的容子瑜当即驱车前往宋方所在的老小区,打算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看看,然后她在路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学生。那个女孩名叫南蔷,是南大龙和宋方的亲生女儿。望着前方那张和宋方有五成相似的脸,鬼使神差的,她踩下了油门朝那道纤细的身影撞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她在震惊中回神来,发现女孩被人压在身下滚到了路边,一个白净的少年抱住她,胳膊血肉模糊。慌乱中她立刻驾车逃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一带。
——要是当时撞死她就好了。
现在,容子瑜这样想着,心中非常遗憾。
第六十章 蝴蝶效应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容子瑜拿起来一看,那是一条短信,屏幕上写着六个字对不起,暴露了。
容子瑜顿时面色大变。
今天那群绑匪是容子瑜通过私人关系找到的,领头者是当年自己所在纺织厂的小保安,除了体格强壮有点社会关系,其他都不成气候。小保安爱慕容子瑜多年,不过怎么可能被女神看上?后来他在下岗大潮中变成了地痞混混,有了吃牢饭的经历,更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年后与女神重逢,成了地头蛇的小保安在酒桌上信誓旦旦拍胸脯说,保证让女神出这口恶气。如今看来,不仅计划失败,还把女神本人也搭了进去。
——没用的男人一直都没用!真不该相信他们!
容子瑜当机立断提着包起身朝外走去,她牙关紧咬拿着手机,名贵的鳄鱼手袋哐当哐当敲打着腰杆。危难当头之际,她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秘书,要求对方即刻定一张飞往东京的机票,她在轻井泽有处秘密房产可以暂时避难。第二个电话打算打给蒋仁,如今既然是关键时刻,她希望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能捞自己一把,毕竟自己掌握了他那么多洗钱内幕,正所谓唇亡齿寒,朋友落难怎么也得伸出一把手不是?
然而一连打了十四个电话过去,蒋仁的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这实在太反常了,莫非老狐狸早就收到了风声,打算丢卒保车?
“你就装死吧你!”容子瑜气的勃然大怒,紧紧攥住手机,想砸出去泄愤却也明白不是时候,只好在心中愤恨发誓要是自己进去了绝对要咬蒋仁一口,这老狐狸也别想逍遥人间,大不了最后拼个鱼死网破!
又气又怒中,对面银色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容女士这是要出门?”一位高个男士望着她微笑,那是余思危的保镖队长。而在他身后,还有一群身着黑衣孔武有力的男士,约莫有七八号人。
明白自己大势已去,飞扬跋扈的鳄鱼皮包垂了下来,容子瑜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片灰败。
s市郊的南家大宅。
冷清许久的老宅终于在今晚变得热闹,关姐和老庄提前将房间打扫一新,准备好了蔬果饭食,隆重迎接姑爷和他的客人。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姑爷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客人竟然是个苗条清秀的年轻姑娘,她望着关姐和老庄笑语盈盈,似乎非常熟稔。在姑爷的示意下,关姐端出的一大碟酱萝卜,竟然都被那个小姑娘吃干净了!
“还是那么好吃。”吃完最后一片酱萝卜,南樯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巴,“就是这个味儿。”
“想吃就吃个够,我让关姐再给你做。”男人双手环抱,看着女孩大快朵颐的样子,嘴角上扬,表情比她还要享受。
“谢谢关姐。”南樯将空盘子放了回去,笑得眉眼弯弯,“有没有准备红豆莲子羹?”
“有,有的,我这就去盛!”关姐眉心一跳,赶紧转身去往厨房——奇怪,太奇怪了,这姑娘的爱好怎么和小姐一模一样,吃完酱萝卜以后要喝一碗红豆莲子羹?
按捺心头诧异,她端上了两碗红豆莲子羹。
姑爷接过甜品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她和老庄乖乖退回了自己房间。
“吃完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眼看着南樯放下碗勺,余思危拿出一叠文件袋递了过来。
“什么?”南樯将文件接过来,“银行借贷合同?”
“是的,这也是一项经济犯罪的物证。你不是说希望和我一起面对风雨吗?现在,我想告诉你我的全部计划,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听看?”余思危望着她的眼睛,声音沉稳。
南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好,请你告诉我。”她的回答声有些微微的发颤。
“如果说你父亲出事还可以认为是意外,那么从你出事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怀疑蒋仁了。”
余思危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冰冷而充满条理。
“自从进了南创,蒋仁这只老狐狸就明里暗里给就我下过不少套。几年前好不容易谈下的项目,他当面口头百般允诺支持,却悄悄安排人在最后关头投反对票,让我所有的心血付诸流水毁于一旦,最后还要强打精神去客户家登门认罪。我知道他一直渴望得到南创,你父亲也警告我对他多加小心。所以我一直都有特别留意这个人。自你出事以后,我花了两年的时间追查,发现他本人虽然极其贪婪,做事却几乎滴水不漏,脏事从不经手,全靠心腹去打点。如今他最仰仗的心腹有两个,一个是朱能,一个是顾胜男。而顾胜男明面上又是朱能的情妇,这说明蒋仁对朱能有很大的猜忌之心,希望通过女人将他牢牢掌握住。”
“我的首选突破口是朱能,这个人急功近利,自私贪婪,很容易找到弱点。我知道他长期和几家供应商有不正当的经济交易,涉及金额巨大,而最重要的是,这些钱是没有和蒋仁报备分享的“私产”。我知道这些事有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情报交给蒋仁,因为他猜疑心非常大,不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壮士断腕,说不定还会反将我一军。”
“不过机会很快来了,因为美资收购圣心的乌龙案,你的那个青梅竹马,杜立远,他开始积极接近华梨主动靠拢蒋仁,希望取代朱能的地位,也多亏了华梨的推荐,他成为了强有力的候补人选。更为重要的是,朱能因为急于上位已经有些不听话,他私下策划了菲诺收购圣心的假新闻,造成了股市波动,蒋仁内心多少也有些不满,开始寻求补位者。一切都水到渠成,乘着上次圣心对容氏美术馆的邮件造假事件,我故意下令严惩不怠,所以虽然罪不至此,最后刘平也还是被开除了。这个女人因此心怀怨恨,她埋怨顾胜男和朱能不肯保她,一直希望找机会报复他们。”
“后来的事,算是天助我也。那刘平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机会,去了朱能太太经常光顾的美容院工作。她在那儿拦下了朱太太,把自己准备好的揭发材料送了过去——当然,里面最重要的视频材料是我安排人提前匿名发给她的,为的就是让她一击即中。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有专业的偷拍手段?机会就这么一次,我可不希望她失败。”
南樯听到这里,眨了眨睫毛。。
“惹怒一个压抑太久家庭妇女的结果,相信你也看到了。一个女人,因为钱和体面而在二十多年里的婚姻里委曲求全,那么她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这份体面。偷拍素材正好是朱能许诺离婚并且打算再生儿子的一段,于是害怕被抛弃的朱太太先下手为强,主动找了有多年交往的蒋仁,要求对方‘给朱能一点颜色看看‘,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要求正中蒋仁下怀。蒋仁早就想用听话的杜立远来取代贪婪的朱能,所以他借这个机会将朱能踢了出去,给了杜立远甜头,扶正了一直隐身的顾胜男。”
“只可惜,蒋仁做事实在是滴水不漏,他踢掉朱能的方式,是在自己眼皮子下找到一个体面位置把人放着,同时手里紧紧捏住对方职务侵占的犯罪证据,警告朱能安心养老不要多言。所以最后朱能只能乖乖听话去了东山国际,短时间内都不会站出来揭发蒋仁,所以我不得不把目标转向了别人。”
“顾胜男?”
南樯听到这里,挑眉出声。
“她当然也是一个突破口,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目标本身。”余思危笑起来,“蒋仁这个人,最大的弱点是,贪。”
“蒋仁一直渴望收购南创最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你出事后他找到代持公司,说服对方签订的框架协议,约定在三年之约到期后高于市场价值的价格买下全部南创股票。这笔收购按照合同约定,会分首尾两期付款。只有全部款项到位后,合约才生效。首期款项30已经到账,但剩下的70金额巨大,而蒋他手头并没有那么多钱。作为商人的女儿,你觉得他会怎么办呢?要怎么做才能筹集那剩下70的款项?”
“卖股份?不对,他本来就打算收购股份,所以他不可能卖南创的股份,那是卖产业?卖房子?卖地?他有那么多资源可以变卖吗?”南樯疑惑极了。
“你真天真。”余思危看着她懵然的样子,忍不摇头失笑,“什么是商人?商人某种意义上等于赌徒,用最小的成本去博取最大的利润。蒋仁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卖产业呢?况且他也没那么多产业,卖产业等于给自己放血,商人一般都不会这么做,他们的首选是找有钱的机构帮忙,用别人的成本来换取自己的利润。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机构是是银行。所以他的解决办法是注册一间公司,利用这间公司向银行贷款。只不过蒋仁实在是太贪了,他得到第一笔贷款后,同时将贷款金额提取到私人户头,再次对这间公司注资,然后用这笔资金再次向银行贷款——套取资金,挪用保证金,骗取银行贷款,每一样都是赤裸裸的犯罪,足够报警立案。”
余思危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果然如我所料”的微笑。
“他应该知道这是犯罪啊,为什么还要做?”南樯吃惊极了。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百分之二十,就会活泼起来;有百分之五十,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百分之百,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白分之三百,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十四章,第七节。”余思危朝她眨了眨眼睛,“我的小姐,你知道如果收购成功蒋仁的获利会是多少吗?那个结果,足够让商人铤而走险。”
“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南樯望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余思危微微一笑,“因为代持公司的人早就站在了我这边,股份出售不过是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至于蒋仁,你知道吗?他很喜欢用外籍工人。”余思危说到这里,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一些。
“心里有鬼的人都害怕秘密外泄,喜欢用外籍工人是因为她们语言不通,不用担心信息泄露。”他眉毛轻轻一挑,带了三分压不住的邪气,“很可惜,不是所有的菲律宾佣人都不会说中文。”
电光火石间,南樯已经明白过来,余思危早已对蒋仁布下了天罗地网,多线并行,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收网的这一天。
“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按捺住心头涌动,南樯的头脑冷静而清醒,“菲佣的话不能作为证据,蒋仁可以推脱为谈资,除非你拿下蒋仁那家公司的核心人员,比如财务,你能人证物证吗?”
“之前没有,但是现在,都已经全部拿到。”余思危望着眼前双目警醒的女孩,提过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顾胜男交出了所有蒋仁套取资金骗贷的证据,同时她也答应出庭作证。所以不管老狐狸还有什么招数,他都再也跑不掉了。”他笑容满面,喜悦之情无法掩饰的外溢出来。
“顾胜男愿意作证?”南樯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你给了她多少钱?”绝对是笔天文数字!
“不,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余思危不慌不忙回答着。
“我说过,不管是绑匪,菲佣,或者顾胜男,只要人类愿意卖,就一定可以买,不过是取决于代价类型和数字而已。至于顾胜男女士,她已经被诊断得了胶质瘤晚期,也就是俗称的脑癌。目前她最渴望的是延续生命,为了获得治疗机会,她甚至不惜去求抛弃自己的前男友。”
南樯深呼吸一口气,她已经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其实目前全世界对于胶质瘤都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手段,大部分是采用直接切除,非常容易复发。最新的抗癌方法是d1,也就是俗称的免疫疗法,但国内还没有相关的免疫药物。我知道国外有有专门针对胶质瘤的研究实验室,他们已经研究出了针对性免疫药,不过并没有公开上市,仅仅供一些指定人员使用,非常难拿。所以,我帮顾胜男拿到了这家机构的名额,他们愿意为顾胜男针对性的全套跟踪治疗方案。”
说到这里,余思危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钱和感情当然都很重要,不过依我看,顾胜男和蒋仁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卖了蒋仁换自己一条命,这桩买卖,划得来。”
他轻描淡写说着这些人这些故事,朱能,朱太,刘平,杜立远,华梨,蒋仁,顾胜男,这些人的财富,感情,弱点甚至性命,一切到他嘴里都成了可以买卖的东西,成了换取交易的筹码。看着眼前这个胸有成足的男人,南樯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用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激励和挽留这个男人。
他是天生的商人,适合在食物链顶端生存。
不过有一件事他到底还是说错了。
“其实,刘平去朱太太的美容院工作不是意外。”南樯望着余思危,微微一笑。。
“什么?”余思危难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真以为是老天爷突发善心,安排了一个神转折?不,当初是我把那家美容院的招聘信息放到了刘平家的信箱里。”南樯淡淡说着,“不然市里面这么多美容院,为什么刘平偏偏就去了那儿?”
余思危闻言,表情微变。
“你自己也说过,我是商人的女儿。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朱能掏空圣心,任他为所欲为。”南樯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变化被你利用得淋漓尽致。怎么说呢?机会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确实非常厉害。”
余思危望着眼前的女孩,她静静坐在椅子上,眉目悠远,脸庞稚嫩,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只有他知道,她才是这场暴风雨的中心,她的离开和到来,是所有故事的起源。谁能想到美国得克萨斯州的龙卷风,起因是因为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一只扇动翅膀的小蝴蝶?
话到这里,南家老宅门口亮起了路灯,几辆黑色轿车缓缓朝大门口开来,老庄匆忙跑出去将铁门打开。
“应该是容子瑜到了。”余思危放下窗帘,回头望向南樯,“等会儿我们可以问问她,为什么要绑架你,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她能把蒋仁招出来,这样也许能拿到蒋仁除经济犯罪以外的其他证据。”
南樯点了点头,起身朝窗外看去。
“容女士,请下车,余先生正在里面等您。”保镖队长客客气气招呼车中端坐的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坐一会儿!”
容子瑜坐在轿车里,用满脸的焦躁掩饰内心的不安,事到如今,她仍旧在盘算着脱身之策。
滴滴,手机铃声恰如其分的响了。“喂?”她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仿佛这是她盼望的来电。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容子瑜脸上的表情忽然花容失色。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一连追问了几遍,最终得到的都是斩钉截铁的一致回答。
“啊!!”她尖叫一声将手机扔了出去,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于此同时,余思危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变得如纸一般苍白透明。
短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报告,蒋仁死了。”
第六十一章 幽灵
蒋仁是溺亡的。
他的尸体被环卫工人发现于s市郊的一座老桥下,当时已经变白发泡,惨不忍睹。老桥地处人迹罕至的城乡结合部,年久失修被判定为危桥,早已列入了待拆除的名单。没人知道蒋仁为什么会出现在危桥边,也没人知道他的死亡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s市著名企业家意外身亡,市里非常重视,警察封锁了现场开展行动,对侦破进展封口不谈。不过,总还是有一些小道消息传了出来,比如蒋仁妻子披星戴月从国外赶回,坚持认为一定是仇杀。又比如工人作证,蒋仁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开了车出去,但是车至今都没找到,没人知道那辆豪车去了哪儿。
许多人都被警察问过了话,南创的员工,蒋仁家的工人,但迟迟没有找到嫌疑犯。
消息出来的第二天.余思危独自驾车去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远远看了一眼。
s市于十年前启动了城市扩展计划,老桥附近的地都被卖给了房地产商,居民们也迁移到了别处。多年过去,地产商出于囤地待涨的目的迟迟没有动工,老桥附近成了百废待兴的荒地,没有住户,没有行人,也没有天眼,连路灯都没装,如果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一无证人二无监控,实在是理想的犯罪场所。
余思危老桥那附近转了很大一圈,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没有线索,一点儿也没有线索。
他费尽力气布局两年,精心策划了这场收网行动,眼看曙光就在眼前,却因为蒋仁的意外死亡而功亏一篑。钢筋铁拳打在了棉花垫上,当年南家父女的意外很可能就此成为谜团,再也无法将真相解开。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傍晚,南家大宅裸粉色的卧室里,南樯正躺在靠垫上休息。
当年给她护理头发的工人已经遣散,但回到大宅,她依然记得当初头发吹到七成干,然后自然晾晒的习惯。所幸的是,南蔷曾经的卧室被保护得非常好,一切都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甚至连梳子放置的位置也不曾挪动半分。最重要的是,卧室里保留着她熟悉的味道,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消失而变得难闻和陌生。
躺在华丽的真丝垫子上按下室内音响的遥控器按钮,,她边听音乐边晾头发,这曾是她在家喜欢做的事之一。
出乎意料的,一个悠远而宽厚的男声响起
——iwondershouldigoorshouldistay,
thebandhadonlyoneorengtopy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